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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

正文 第十四章 夜间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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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训练完毕,骠骑军每二十人一帐,吹灭了油灯,钻进各自的铺位准备睡觉。朱和脱了衣服,极度疲惫的躺在枕头上,刚准备合眼,却发觉身边的陈林还有铠甲的响动,朱和闭着眼睛道:“陈兄,你怎么还不睡啊?”。陈林轻声道:“别说话,我正睡着呢。1“那你怎么还穿着铠甲啊?”朱和把头转向陈林的枕头方向。“怎么?你把铠甲脱了?”陈林有点惊讶,睁开了眼睛,用胳膊肘半撑着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朱和的脖子和胳膊,“祖宗,你赶紧把铠甲穿上,不然今晚就倒霉了。”“怎么倒霉了?”朱和此时已经困的受不了了。“逢双晚上——”陈林话还没完,只听见伍长高声道:“不许说话,睡觉!”

    陈林忙停住话头,还没等他躺下,就听见朱和轻微的鼾声“去病,子时已到!”李敢掀开大帐快步走了进来。霍去病正对着帐中的细细的端详着剑上的花纹,听了这话,立刻收了剑,走出大帐,道:“集合!”。集合的口令在营中高声传递着,刹那间大帐外的火把全部亮了起来,士兵们早已准备好,干净利落的从铺位上爬起来,从枕下抽出长剑跑出大帐,寻找各自的马匹,迅速有序的往校场集合。

    陈林拿起脚头的铠甲,砸在朱和身上,揪着他的耳朵高声喊道:“快点,集合了!”说完,匆匆忙忙的赶往校场。不过片刻工夫,帐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

    朱和被陈林这么一喊,睡意全无,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惊奇的发现大帐中已经没有人了,他心里一慌连忙起身套好铠甲,冲出大帐,却发现外面夜色正浓,几十个大帐却空无一人。他跑到了校场,骠骑军已经骑着马列好了队。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睡意,每个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等候霍去病发令。。

    霍去病冷眼盯着朱和的身影钻进了骠骑军中。朱和一跑进队伍中就后悔了——他忘了骑马。只听见霍去病骑着马高声道:“有一个人现在才睡醒。”。

    大家面面相觑,朱和周围的士兵转过脸看着他揶揄和轻视一般的笑着。

    “出来吧!”霍去病的声音懒洋洋的,“别让我把你揪出来。”

    朱和走了出来,尽管夜色中看不出来朱和的脸是什么颜色,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脸非常的烫,大家的轻视让他觉得很难堪。并且由于早就耳闻霍去病惩罚违反军法的士兵心狠手辣的传言,更是让他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霍去病打量了朱和一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朱和听见霍去病的笑声打了个冷战,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愉悦,而是像老鸱一般:“你的剑呢?你的马呢?”。

    朱和听到这句问话,知道今晚完蛋了,最晚到,忘了骑马,忘了剑。“我……忘了……”朱和嚅喏着。。

    “忘了?”霍去病厉声反问道,“你的父亲在代郡的时候可曾忘掉这些东西?!”

    朱和猛地抬起头恨恨的盯着霍去病,咬着牙道:“不许你提我的父亲!”

    陈林见状,赶紧从马上下来,道:“回禀大人,是小的不好,没有提醒他。”他使劲的拽着握拳的朱和让他跪下,朱和却挣扎着不肯跪,高声道:“凭什么跪他!”。

    霍去病猛地抽出剑指着朱和的鼻尖,握着剑柄的手指在慢慢的收紧,眼中满是怒火。朱和盯着霍去病的剑没有半步退让。

    李敢上前连忙劝道:“去病,朱和不懂规矩别和他一般见识。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霍去病冷哼了一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道:“都给我记住,每个人必须做好准备,因为永远不会有人提醒你匈奴什么时候来!”

    朱和鼻尖前的剑收了回去,霍去病一脸轻蔑的看着朱和,冷笑道:“朱和你也记住,你的父亲再英勇,也取代不了你是个废物这个事实。”

    “我不是废物!”朱和暴跳如雷。

    “是不是我们都看到了,别以为陛下让你进骠骑军我就不敢撵你走。”霍去病紧紧咬着腮帮,“给我听明白了,今天你忘了马忘了剑还能站在这喘气,战场上,就是一个字,死!”霍去病停了停接着道,“拉下去,三十军棍,打完不许休息,今晚丑时必须赶到长安西北沣渭两河交界处,若有一刻延误,严惩不怠!”

    朱和瞪了霍去病一眼,跟着施刑的士兵走了过去。陈林听了这话刚松了一口气,只听见霍去病道:“陈林,明知军规而不相告,不施援手,与朱和同罚!”“大人,我叫醒了朱和……”陈林还要分辨什么。霍去病示意士兵把陈林带下去行刑,然后转过脸对众人道:“战场之上骠骑军须互为救援,舍他人只顾自己者,杀无赦!”校场上死一般沉默,他们想到了上次内讧时,霍去病射向带头者的箭,知道这话不是儿戏。

    “出发!”何阳得令,举起手中的火把在空中绕了三个大圈,中垒营角楼上的士兵看到这个信号,拉起点燃的箭射向空中。七百步之外举着霍字大旗的赵破奴看到后,带领着百名轻骑调转马头往沣河奔去。

    片刻之后,霍去病带着飞奔的骠骑军涌出中垒营军门,直追赵破奴而去。

    深沉的夜幕下,大地和群山都已经沉睡,只有天上的一弯月牙眨着惺忪的睡眼。赵破奴举着霍字大旗沿着皂河向南跑出大约两里,纵马过河,待大家都上岸后,本该往西走,他却突然发令道:“放倒旗帜,熄灭火把,接着往南!”众人虽然疑惑,却远远的看到霍去病那一队火把星星点点的已经远远的可以望到,便连忙熄了自己手中的火把,放倒了大旗,跟随着赵破奴接着往南跑去。

    霍去病带着人马往南至渭河上的中垒营自己搭建的简陋的木桥边,急忙勒住了马,这才发现赵破奴居然放火烧了木桥。估计这小子前几回在到达皂河之前就被追上非常的不高兴,这次才出此下策拖延时间,幸好霍去病还知道离这五里之处东面还有一座,他立刻发令沿着渭河往东而去。等渡了河,已经望不到赵破奴那一队了。此时笑眼般的月牙仿佛也很不满意一队又一队的骠骑军打扰了自己的清梦,连忙用云头遮住了身影。天地寂静,只剩下翻飞的马蹄声,骠骑军举着火把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快速游走在渭河边,千百只马蹄溅起映着火光金色的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震碎了如镜的水面,惊飞了藏在草丛中鸟儿。

    面前的渭河南岸出现了一条奔涌的分支,“去病!”李敢在他身后喊道,“已经到皂河了,还是不见破奴那一队!”

    霍去病冷静的扫视了四周,辨了辨方向和四周的景物,知道为了渡河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沿着皂河追了出去。沣河和皂河之间是平原,没有了月光的帮助,居然看不到赵破奴的队伍,霍去病估摸着他们很可能熄了火把。根据刚才烧桥的表现,他直奔两队汇合的沣渭交界让自己抓住的可能性不太大,那就应该是往南去了。追了许久依然不见踪影,霍去病思索片刻,高声发令:“渡河!”

    皂河不深,水也不大,可是就算骑在马上,也湿了半个身子,全体上岸的时候身上不断的往下流着水,冷风一吹全身都打哆嗦。霍去病咬了咬牙忍住了皮肤战栗的感觉,停下了马,举起火把照了地面一圈,笑了起来。岸上全是马蹄印,都是往南去的。“追!”霍去病指向南面——皂河上游方向。

    “破奴,去病已经追上来了!”高不识往身后一看,对赵破奴道。“分成两队,”赵破奴把霍字大旗扔给高不识道,“不识,你带着一半人往沣渭交界去,我带着人在这拖住他。”赵破奴这一队分成两支,一支掉头往西随高不识往沣渭交界,赵破奴则带着人接着往南跑去。

    虽然月亮早已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天空开始飘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可是全速前进的霍去病越来越精神,他已经发现了赵破奴那一队的身影,前面的马蹄声和黑压压如同乌云一般快速移动的队伍,不是他们还能有谁?霍去病对李敢高声道:“李敢,你带一队人马先去沣渭交界处,免得破奴狗急跳墙抄我们后路。”李敢接到命令,立刻向左压低手里的旗帜,带着一队人回马往北奔沣渭而去。霍去病压低身子,盯着前方队伍的双眼里都是兴奋的光芒。他加快了抽打马匹的速度,离赵破奴越来越近了。

    赵破奴突然调转马头停了下来,队伍里的火把亮了起来,照着他的笑脸。

    霍去病连忙勒马,在不远处和赵破奴对峙着。子夜时分的急行军并没有让他感到疲惫,比起前几次没花什么力气就夺回霍字大旗,他觉得今晚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才玩出点乐趣来。霍去病笑道:“破奴,看来你还挺识时务,怎么,知道肯定会被抓,主动投降了?”赵破奴挑了挑眉毛,脸上绽出一个坏笑:“大人,不要得意太早,你的大旗现在应该快到沣渭交界了。这次可扑了个空啊!”。

    霍去病打量了一下众人,高不识不在队伍里,果然不出所料,就这么点人还分成了两队。可惜赵破奴没想到自己也分了一队出来。霍去病听了这话,抿嘴笑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然后转过脸抽出剑发令道:“赵破奴留给我,活捉剩下的人,重赏!”众人一阵开心的低吼,纷纷纵马上前。赵破奴没料到霍去病会来这一手,连忙拨转马头往前跑去,霍去病立刻跟上。没出百步,赵破奴只觉得身后有风声,一缩脖子,却发现霍去病一剑从脑后平削了过来。赵破奴也抽出长剑,一手执剑挡着霍去病一手握着缰绳。。霍去病一剑刺向赵破奴肩头,道:“破奴,我还要多谢你,今晚安排的不错。”

    “大人喜欢就好!”说着赵破奴平举剑挡住了霍去病,胳膊一用力反将霍去病压在剑下。

    “烧掉的桥让舅舅知道怎么办?”霍去病突然问道,趁着赵破奴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微一走神的间隙,霍去病直起身子伸出手欲提赵破奴衣领。

    赵破奴扔了缰绳,紧紧抓住霍去病的小臂,反而将他制住道:“我再带人搭一座就是了!”

    霍去病扔了手中的长剑,空出手过来抓赵破奴的头盔。赵破奴一侧头,也扔了手里的剑,抓住霍去病的另一只手,双臂运力使劲向上一抬,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霍去病从马上翻了下来,然后借着坠落的力道把赵破奴带下了马。地面上十分泥泞,两人觉得脚下有些滑,暂时松开的对方,正了正铠甲。赵破奴卸掉了头盔扔在一边,露出平整的额头和锐利的双眼。虽然双手握拳正在寻找攻击点,但那双眼睛里却是友善和欣赏兼而有之。霍去病一前一后的平举双手,然后缓缓的攥成了拳头,手上的骨节咔吧咔吧的作响。他观察着赵破奴双臂和眼中细微的变化,知道赵破奴正在伺机进攻,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赵破奴已经注意到霍去病的眼睛的焦点集中在自己的手上,突然转身飞起一脚,霍去病迅速躲避可还是慢了半拍,手腕不轻不重的被扫到。霍去病立刻反击,如法炮制也是一脚,被赵破奴交叉双手挡了下去,霍去病却趁机一记勾拳,赵破奴只顾脚下,被他当胸一拳打得连连后退。霍去病趁胜追击想再来一拳,被赵破奴将拳头握在手心挡住了攻势,猛地被推了回去。赵破奴连出几拳,霍去病一一挡了回去,地上泥水随着赵破奴的前进四处飞溅。霍去病低空再扫过一脚,踢到了赵破奴腿弯,赵破奴虽然觉得腿只是微微一酸,但那一脚力度大的让自己差点跪在地上。霍去病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

    赵破奴一抬头,看到霍去病那张还挂雨水笑容灿烂的脸,道:“算你小子厉害!”

    霍去病扶他站好,扬了扬眉毛道:“这算我赢了?”

    赵破奴听了这话,看了看周围已经被活捉的自己队伍里的人道:“未必!”

    霍去病和赵破奴合兵一处到达了沣渭交界。赵破奴一下马就看见高不识沮丧的脸,连忙问道:“不识,大旗呢?”

    “被三哥夺去了!”高不识低声道。。

    霍去病从李敢手里接过霍字大旗,两个人一脸得意的看着赵破奴,高不识在一旁解释道:“没想到侍中大人也分兵两处,还没到地方我们就给三哥他们活捉了,旗也给抢了去。”

    对方人多势众活捉并不奇怪,只是赵破奴不明白霍去病怎么也想到分兵两路这个主意。于是转过脸问霍去病道:“大人,您怎么知道我们兵分两路?”

    霍去病和李敢默契的对视一眼,李敢笑道:“其实我们不知道你们分成两路,只是你们今天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去病猜想今天的追逐战应该没那么简单,怕你们抄我们后路,所以就派了我前来抢占沣渭。没想到,歪打正着!”大家慨叹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脸上都浮出快乐的笑容来。

    正准备班师回营,却见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霍去病立刻明白过来骑在马上的人是谁——朱和。只见他白色的上衣已经被血染透,脸色十分苍白,紧咬着的双唇说明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滴正往下滴着。。

    “破奴,告诉他”霍去病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他干了一件多蠢的事!”

    赵破奴和李敢连忙把朱和扶下马,身上的衣服已经沾在了肉上,待会处理伤口非得让他退一层皮不可。赵破奴轻声埋怨道:“朱和,你怎么不把衣服脱了,待会可就要受大罪了。”

    朱和的双唇轻轻的颤抖着,倔强的推开赵破奴的手,摇晃着身体努力站稳,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霍去病冷漠的脸,。e霍去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便转身骑上马道:“回营!”没有人敢为朱和求一句情,谁也不知道几乎虚脱的他还能不能撑得住回营时的快速行进。只有霍去病知道,朱和他能,从代郡到长安,他身上带着匈奴士兵追杀造成的累累伤痕只用了三天就走完了全程。。

    “朱和怎么样了?”赵破奴走进了朱和所在的帐篷,往里张望着。

    何阳迎上前,低声对赵破奴道:“别提了。”

    “怎么了?”赵破奴看到朱和背朝上面朝里睡着,不知道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看见自己。

    何阳龇牙咧嘴仿佛十分痛苦,说道:“前天晚上回来,衣服都脱不下来,拿剪刀剪下来的,布片连着皮肉,军医给他治伤的时候别提多惨了,人都晕了过去,光血水就洗下来好几盆。”

    赵破奴看到朱和身子动了动,故意高声道:“这也怪他,哪有伤成那个样子还不脱衣服的,都是男人赤着膀子怕什么!”然后转过脸走到陈林面前,问道:“陈林,你怎么样?

    陈林抬起头,看着赵破奴道:“咱们已经给侍中大人打惯了,三十军棍小意思,这可是我进骠骑军来最小的惩罚了。”

    赵破奴点点头看着笑道:“嗯,看来你情况还不错,风凉话还一句接一句的。”

    陈林听了这话,咧着嘴笑了笑,却又带的身上的伤疼了一下。他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上扬的嘴角立刻向下扯。赵破奴蹲在陈林身边,冲朱和努努嘴低声道:“他怎么样?”陈林凑在赵破奴耳边道:“醒着的时候还嘴里嘟囔着骂侍中大人呢。”

    “让他骂,”赵破奴并不以为忤,“出了这口气,伤好的快!”赵破奴故意提高了声音道:“陈林啊,朱和这小子咱们可得看好了,看他皮包骨头白条鸡的样子,只怕将来拖咱们后腿。”

    陈林立刻会意:“那当然了,您没见那天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哭爹喊娘的,就差把天皇老子给喊下来了。”朱和躺在一边,手攥成了拳头。

    赵破奴和陈林看见他的变化,偷偷的笑了起来,知道朱和醒着而且他心里的怒火正在一点一点往上窜。

    “对了,霍去病那小子打咱们最凶的一次是多少来着?”赵破奴仿佛得了失忆症。

    “嗯……”陈林翻了翻眼珠,突然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八十军棍啊,还差点被赶出骠骑军。”

    “可不是嘛,”一边看着煨药的何阳也来凑热闹,“那一次打到最后都成了三十军棍打八十军棍的,没有一个幸免。我的屁股差点开花,结果躺了没几天,就拉去急行军,中垒至陈仓,从马上下来那还叫屁股?那叫浆糊!”何阳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道,“我觉得从那次开始,我的两边屁股就不再是圆的了。”

    陈林和赵破奴听了这话忍不住喷了出来,陈林“哎呦”一声道:“你别逗我笑了。那次急行军完,三分之一是被陈仓守军抬回来的,抬回来的全部被刷掉了,可怜他们白受那么多罪了。”

    何阳笑道:“也怪他们,侍中大人都说不让下马,他们觉得大人冷血,就不听话,疼的受不住下了马,谁知道再上马就坐不住了,还以为大人害他们。”。

    “那一次场面惨烈的跟打了一场恶仗回来似得。”陈林笑着回忆着,“当时觉得苦,现在想来却别有滋味。”“那当然了,”何阳双眼熠熠生辉,“我现在想想自己能坚持着骑马回来,都让人觉得骄傲!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耐力那么强!”“以前侍中大人刚来,还觉得他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大家都不太听他的,没想到能把军队练成今天这样!”陈林声音里带着敬佩。

    “就是,侍中大人好像也就比我大三岁,练兵下的狠手,换了大将军也未必忍心呢。”何阳自我肯定似得点点头。“不然咱们练了不到一年,跟人三年兵似得。”赵破奴声音里带着自豪。

    “何阳!”一个士兵笑着冲了进来,举起了手中的布球,“校场蹴鞠呢,你来不来?”

    “好,我这就来!”何阳把手里的筷子递给赵破奴道:“赵兄,这里——”

    “你去吧,我在这看着!”赵破奴接过筷子,微笑着目送何阳远去。。

    “唉!”陈林长叹一声,“又赶不上蹴鞠了。”。

    赵破奴用筷子翻了翻锅里的药,一股浓郁的苦味飘了出来:“蹴鞠又不是这一次,等下次玩就是。”

    朱和躺在铺位上,回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原来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自己更惨,有的人还因为种种原因从军中撵了出来。前天晚上自己到达沣渭交界的时候其实已经超过了丑时,霍去病居然网开一面,没有撵他走,甚至连提都没提。如果原来就在军中,何阳嘴里的那次急行军恐怕自己就撑不下来了吧。他们说起曾经的经历里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反而带着骄傲和自豪。人人都说当兵是个苦差事,可是这群人的话中却有些苦中带甜的意思。校场那边传来阵阵欢呼声,不知是谁擂起了战鼓,朱和看着对面窗外浅蓝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缓缓的流动着,树在外面的霍字大旗随风展开,凉风拂过,他觉得身上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军门校尉跑到校场,等着霍去病手里握着弓箭骑马绕了校场一周,勒住了马,这才连忙上前禀报道:“大人,军门外有人要见您。”。“让他进来就是。”霍去病拉着满弓,觑着眼睛瞄了瞄赵破奴头盔上的红翎。

    军门校尉犹豫了一下,道:“是个女的。”霍去病放下弓箭,疑惑了一下,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一辆马车停在了营门口不远处,马车里的人听见了脚步声撩开了车窗帘,一张浅笑盈盈的脸出现在霍去病眼前。霍去病的平静如水的心里突然有一尾游鱼“侍中大人。”子合笑眯眯的看了看霍去病,然后放下了帘子,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忍冬纹漆盒霍去病走到车前,微笑着托住她的手肘扶她下车,问道:“你怎么来了?”

    子合站定笑道:“说来也好笑呢,祖父在少府尚书处遇上大将军,问及朱和的近况,大将军说他被您整惨了,又是半夜跑马又是挨军棍,所以祖父特地让我给他送药来。”说着,将漆盒捧在霍去病面前。霍去病接过漆盒道:“我可没整他,是他不听话。”

    “是!”子合装作心服口服的样子拉长了音调道,“是他不听话!”。

    “信不信由你,”霍去病看着子合微笑道,“没想到舅舅也背后告状,还告到太傅大人那去了。”“大将军还说他现在都管不了你了呢,连他搭的桥都被你放火烧了,下次要是告到陛下那看您怎么办。”子合捂着嘴巴看着霍去病的笑脸。

    霍去病不以为然道:“告到陛下那我也不怕,陛下早就说让我放开了手的训练。”

    两个人说着走到了军门前,子合看了看道:“大人,我就不进去了,(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军中有令,女眷不得入内。”

    霍去病转过头看着子合,两个人才说了几句话又要分开,心中有些不舍,中垒营离长安城不是太近,自己成天训练也不经常回去,回想起来和子合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子合看到霍去病凝视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正准备上手在他眼前晃晃,霍去病似乎早就料到她想干什么,还没等她的手完全抬起,便被他抓住手腕。两个人相视一笑,霍去病松开手,道:“你放心,药我会给朱和的。我也不会随便整士兵。”。

    子合莞尔道:“大人身为主将,军中的一切由大人做主,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侍中大人胸怀之宽大子合从不怀疑。”

    霍去病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子合见霍去病心中无碍,便道:“大人,子合告辞了。”。

    霍去病点点头,柔声道:“路上小心。”

    子合点点头,抬脚转身往马车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只听霍去病在身后高声道:“重阳我能去太傅府吗?”

    子合转过身正对着他,拱手微笑道:“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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