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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告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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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母亲在一起三天后,娜塔莎也准备返回部队了。临行前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带女儿去了莫斯科红场。到那里,给无名烈士墓敬献鲜花,由深红色大理石砌成的无名烈士墓在苏联士兵的守卫下非常庄重,用青铜塑造起的苏联红军钢盔和近卫军军旗依然静静地仰躺在那里。墓前的火焰依然在燃烧,“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但你的功勋永垂不朽”则是无名烈士墓的墓志铭。</p>

    娜塔莎在向烈士墓敬献完鲜花,默哀完那些在卫国战争中替祖国荣誉而流血牺牲的英灵之后。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从自己的公&#25991包里拿出一面红旗,这是一面千穿百孔,破落不堪,甚至还有残缺部分的红旗。</p>

    这面旗帜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唯有金黄色的锤子镰刀图标部分算得上是完好。“一共有28个破洞,这28个破洞都是德国人的子弹打出来的。在塞瓦斯托波尔的战斗中,25步兵师历经了最为残酷的考验,这是我们营的旗帜。那次战斗,第4营只剩下我和另外的三名同志。这面旗帜一直被我保存下来,我和那三位同志也因此获得了红旗勋章。现在,我把这旗帜交给你,希望它能激励着你,再次为伟大的红军建立功勋。”</p>

    娜塔莎从母亲手里接过这面光辉的旗帜,亲吻了它,将自己的右手放于胸口,向这面旗帜庄严地宣誓:“我作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公民加入苏联武装力量。我在此宣誓:做一名正直、勇敢、遵守纪律和高度警惕的战士。 严守军事和国家机密, 遵守苏联宪法和法律。 坚决执行军队规章制度, 并服从上级首长命令。 我保证认真研习军事,并全力保护军民资产, 誓死忠于苏维埃祖国、人民和政府。 作为一名苏联武装力量军人, 我时刻准备着保卫我的祖国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我将英勇、机智、忠诚和光荣地保卫我们的祖国, 不惜一切地捍卫其荣誉并消灭敌人。若违背以上庄重的誓言,我甘受苏维埃法律严惩, 与劳动人民痛恨和唾弃。”</p>

    在送别的车站上,母亲那阑珊的身影挥动着手臂向自己女儿告别。列车开始缓缓驱动,钢铁车轮的转动不仅带走了沉重的列车车厢,同时也带走了去奋战在一线的人民军队和劳动工人。望着逐渐消失的母亲身影,娜塔莎眼角里开始闪动着泪光。这一次离别,代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在这短短的苏制1350毫米铁路轨道宽距离上,隔绝了太多人的思念和期待。</p>

    当娜塔莎再次从包里拿出红旗的时候,除了旗帜上那沧桑的历史痕迹以及曾经的光荣外,也增添,寄予了一份深沉的希望。有压迫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流血。人民的怒吼是旧世界最为害怕的武器,为了美好的明天,今天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p>

    回到军营后,娜塔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每天固定的作息时间,出操训练,时间就这样一直流失,娜塔莎正在等待战友们的归来。百般闲暇之余,娜塔莎又拿起了那本几乎快要被翻烂了的《牛虻》读起来,渐渐地,娜塔莎似乎已经能理解奥斯特洛夫斯基为什么已经病倒在了病床上,但却仍可以写出《钢铁》这本几乎影响了一代人的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p>

    昔日的战友们最终还是回到了一起,短短的半个月只是暂时把大家分开,但最终还是要回到一起的。美好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失了,集体的快乐或许也只有军营里的士兵们才能深刻的体会到。</p>

    “嘿!亲爱的娜塔莎同志,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爆破手谢尔盖突然就闯进了女兵宿舍,还好女兵们都没有换衣服,不然准被当偷窥的间谍分子给打出去。</p>

    “什么好消息?”娜塔莎招呼谢尔盖坐下,谢尔盖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盛满红牌伏特加酒(苏联红牌伏特加是苏联国营制酒厂专门生产供女性饮用的酒水,比传统伏特加酒的度数小,味道甘甜,微酸)的杯子就咕噜咕噜喝下去。喝完之后咂咂嘴,皱着眉头说:“我亲爱的娜塔莎同志,这是酒么?简直就是小孩子喝的糖浆。”</p>

    “你这个粗鲁的野蛮人,难道你不知道擅自喝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吗?”和娜塔莎住同一间宿舍的侦察技术局通讯员,夏娃·捷耶卡尼娅看到谢尔盖既然毫不客气的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自己的酒,脸都气得鼓鼓的。谢尔盖则毫不在意的说:“女战士同志,别这么小气嘛,况且我又不知道这是你的酒。”</p>

    “算了,捷娅,喝我这杯吧。”娜塔莎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夏娃,夏娃气呼呼的拿着杯子走了,一边走一边说:“真不知道我们美丽的柳拉为什么会有这么混蛋的队友。”</p>

    面对被训斥的话,谢尔盖几乎就不再意,用他的话说,跟一个娘们较真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话端起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向北约的坦克发起冲锋,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娜塔莎尴尬的笑笑:“她其实挺好,就是有时候会耍点孩子气。这是红牌伏特加,女性酒水,生产自基辅制酒厂,原料也是上等的大麦和玉米。”</p>

    谢尔盖摇头晃脑的,“不不不,这不是男人喝的东西。像雪树那样的酒才是男人喝的伏特加。”</p>

    “好了,我亲爱的谢廖莎同志,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好消息呢。”</p>

    谢尔盖擦擦嘴皮说道:“娜塔莎同志,你的入党申请书已经被党支部采纳了。据说队长,米歇尔在支部书记那里可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你的申请才被采纳。知道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一名共青团员了,而是一名真正的苏共党员。”</p>

    娜塔莎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乐坏了,原本以为会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会那么快。虽然米歇尔无论在哪里,都曾毫无掩饰的表示出对娜塔莎的爱慕之情,甚至连一向不会诗词的他,为了娜塔莎也不得不去大量翻阅列夫·托尔斯泰和普希金的作品,以便在合适的地方大声念出自己的爱慕之情。正是因为米歇尔这种肆无忌惮的追求,让娜塔莎在很多的时候弄得很尴尬,甚至恼羞成怒的时候也不少。不过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米歇尔做得还是很好,这一点所有队员都不可否认。</p>

    谢尔盖接着说:“是队长让我来叫你的,他就在支部书记的办公室里。”</p>

    “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吧。”兴奋地娜塔莎拉起谢尔盖就跑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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