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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小孩疯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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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鲁看了眼邢沛,见他默不作声,只得点头答应道:“师兄,李大人受宦官排挤,事态严重,还是尽早出发。”林肃再一拜首,踱步而出。邢沛心中焦躁,眼睁睁地看着林肃离去,却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张鲁见林肃走了,忙向邢沛道:“师叔,林师兄已经走了,你就别再跪了。”而那不知所以的秦余威也开口劝道:“兄弟,快些起来吧。”

    邢沛好似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在责怪自己,心中忽然出现了张道陵的身影,那个身影在天谷洞的九年岁月一直陪伴着他,那慈眉善目的面容,身长高大的体姿,越来越真实,邢沛不禁悄声说道:“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做?”

    时间匆匆而过,夜晚的鹤鸣山异常清静,轻风而过,树上枝叶互相拍打,阵阵传来哗哗的声音。静若平常的上清宫,如一颗山中明珠,照耀着山顶通明。此刻张鲁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篮竹盒,走进屋内,不禁有些焦急,道:“邢师叔,你这是怎么了?天都黑了,快吃些东西吧。”

    上清宫内邢沛仍跪在地上,面朝墙上太上真人的画像,沉默不语。张鲁见他铁了心般的跪在地上,真如石像一般,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心道:“看来只有劳烦狄师弟一趟。”

    “沛哥!”

    邢沛好似听到了狄费的声音,身形一动,看向门口,只见张鲁扶着狄费向这里走来。邢沛急道:“小费,你身子没好,怎么掌门”

    张鲁听到邢沛说话,一时舒了口气,道:“师叔,你这一下午未搭理我一句,还当你真的”邢沛既已开口,心思却已然回来,道:“让掌门担心了。”狄费走到跟前,道:“沛哥,起来吧。”

    邢沛见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也没了性子,失落地站起身来,邢沛扶过狄费,道:“我扶你回去。”狄费欣喜点头。路上,狄费道:“沛哥,林肃二叔的事你不必在意,我永远都是支持你的。”邢沛苦笑道:“我知道二叔所苦,也知道莫风所苦,但我究竟该怎么选择?”狄费默然,只得转移话题道:“二叔上山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若暗中帮了他的忙,想必他会原谅你的。”

    邢沛点头道:“我知道了,不管如何,还是回洛阳一趟,义父被皇帝罚做苦工,我却未尽丝毫孝道。”狄费忙道:“你晚些时候再走。”邢沛不解道:“为什么?”狄费笑道:“你要出去,自然少不了我。”邢沛道:“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养伤,我还牵挂着姜前辈的事情,若是那日有了消息,你便再来找我。”狄费略有迟疑,轻声道:“嗯!”

    安顿好狄费,邢沛又寻得张鲁,询问林肃一事,张鲁道:“林师兄的事情,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意已决,我便说了。”于是,张鲁向前走了几步,缓缓道来。

    原来自从羊元群事件过后,李膺又被起用为司隶校尉,仍执法不避强暴。为桓帝所宠信的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任野王令,仗着他哥哥的权势,贪暴残忍,无恶不作,乃至杀孕妇取乐。他畏罪潜逃至京师张让家,藏于“合柱”中,李膺闻讯亲自带人迳入张宅,破柱捕张朔,经审讯录供后,立即处死。张让诉冤于桓帝,桓帝质问李膺为什么不先奏而后斩?李膺回答说:“过去孔夫子做鲁国司寇,上任七日就诛少正$淫荡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卯。今天臣到任已十天了,才杀张朔,我还以为会因为我除害不速而有过,想不到会因及时处决张朔而获罪。我深知因此而惹祸了,死期快到,特请求皇上让我再活五日,除掉那祸首,然后皇上再用鼎烹煮我,我也心甘情愿。”李膺一番有智有勇的回答,说得桓帝无以对答,只得对张让说:“这是你弟弟的罪过,司隶有何错呢?”自此以后,大小宦官走路不敢伸直腰板,说话不敢粗声大气,假日里也不敢出宫门玩耍,桓帝感到奇怪,宦官叩头向桓帝哭诉说“畏李校尉。”

    邢沛听了张鲁讲诉这番故事,大快人心,一时也忘了心中烦恼,夸赞道:“义父刚正不阿,智勇双全,当是天下楷模。”张鲁也道:“我也敬佩李校尉,但是如今朝廷日乱,纲纪穨阤,自不比汉高祖、光武帝时,皇上受宦官蛊惑,迟早又一天是会有危险的。现在洛阳太学生中都说‘天下模楷李元礼。’,已然成为众多太学生的核心人物,如此大的影响力,只怕会招来更多宦官的忌恨。”邢沛沉吟片刻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皇帝他不是什么坏人,这把紫阳剑正是他送给我的,我相信他能听我一言的。”幽风而过,一片寂静。

    翌日清晨,天色微露曙光,邢沛简单收拾行李,留了一封书信,便下山去了。待行至山下,正见远方一处驿站,乃是五斗米教自建的一处别院,供来往弟子停脚休息,也不时有山下村民来此提供粮草。邢沛便朝驿站走去,这几日来,五斗米教死了众多人物,也影响到了这里,平常还似热闹的院子也冷清了下来。这周围几许都是树荫环绕,让人心情舒适自然,距此五六里远,还有一座马厩,专供上山之人停马充粮而用。

    马厩中放着几匹良莠不齐的马匹,或高壮,或瘦小,或桀骜不驯,或呆立不动。其中一匹更是与众不同,受不住这牢狱般的缚绳,嘶声长叫,马蹄踏出偌大深坑,确实不拘束缚,脚力十足,一旁马夫为难不已,一不留意,险些踢中胸脯。邢沛自是认出骏马,一个箭步跃上马背,解开栓绳,伸手在马鬃上抚摸,笑道:“马儿,马儿,你怎么这么不老实。”

    那马似认出主人,安静了下来,竟不再发出一丝声响。一旁马夫亦是看出情况,赞叹道:“少侠好俊的功夫。”邢沛谦礼一句,拉起缰绳自是向东北方而去,重返故道,自然牵起旧事,刚好路过水家庄,脑中浮现出刚下山时的景象,初生牛犊不知世间险恶,废了右臂,还遭受耻辱,好个惊险。一念至此,忙勒紧手中缰绳,跳下马鞍,纵身走了进去。

    庄内落叶遍地,清静无人,看似好长时间无人住过,邢沛绕过主厅,来到旁侧客室,怔怔的看着尘埃铺盖的木榻,心道:“二叔,你便是在这里修养的。”又走到门口,突然见厅院前闪过一个人影,喝道:“谁?”忙追了过去,到了跟前却又没了踪迹,道:“这里早就没人住了,怎么会有人?难不成我眼花看错了?”正想着时,又听到背后落叶有踩动之声,回首看时,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童站在那里,邢沛奇怪不已,走了过去,那孩童见到邢沛背上之剑,还怕的退了几步,口中叫道:“老爷爷,救救我。”

    邢沛还不及细想,突然感到身后,奔过一个人来,速度不慢,当是练武之人,邢沛也不忙于拔剑,侧闪了过去,正看见那人身形,见他穿着一身破烂不已的布衣,蒙头盖面,冲到了女孩面前,差些撞了上去,多亏那人反应极快,一个跟头从小女孩面前飞了过去,脚步不稳跌在地上,女孩哭嚷道:“老爷爷!”

    邢沛也不知那人是谁,想是一切误会,走上前去看那人伤势,谁料想那人撇开女孩,一个箭步猛个抱住邢沛,不管邢沛如何摆脱,硬是放不开手。挣脱中,那人垢发几次飞扬,露出真实仪态,邢沛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念道:“水天机?”

    那人听见这三个字,瞬间松开了手,疯了般的跑了出去,远处的小女孩看见那人走掉,也跟着跑了出去,叫道:“老爷爷,等等我。”邢沛疑云四起,也追了上去,只见小女孩跟着那人跑到一处竹林,喘了口气,歇了下来,又叫道:“老爷爷,爹爹要让我们早些回去。”

    邢沛走到女孩身旁,刚要说话,那女孩身体一颤,坐在地上哭泣,邢沛忙低声劝道:“不要哭了,我不是坏人。”小女孩不理,只是哭自己的。邢沛无奈,还想再劝,只见跑出许久的那人又返了回来,看那架势,又是没命地冲了过来。邢沛只得躲闪,硬是折腾了一个时辰,那人渐渐疲劳,不理邢沛,向后一退。同那小女孩坐在一块,哭了起来。

    邢沛只得看着面前一小一老痛哭流涕,既好笑,又好气。还想再问个究竟,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似是在喊小女孩的名字。小女孩听了喊声,揉揉眼泪,果真应声道:“爹爹,我在这里!”邢沛瞧那竹林深处渐渐走出一位健壮汉子,手里握着一把铁耙,明显是当地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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