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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空言:一念错一生

正文 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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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今儿个天朗日清,惠风和畅,太阳公公理直气壮地伸着懒腰,不管不顾地洒下一捧捧五彩的光晕,像天使的光环摇摇晃晃地套在不谙世事的孩童头上,张牙舞爪延伸着的枝桠也变得不那么干冷,在多数大文豪笔下萧瑟的晚秋奇迹般地呈现出明媚的姿态。

    漠紫菱想必是预测到像今天这么积极向上蓬勃发展的日子不多了,于是特别赶时候地撩开了好看的眼睫,露出空洞没有焦点的墨瞳。

    她感受着眼前突窜的黑暗,自嘲般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真不符合夜之魅的风格。动了动麻木的手指,一股暖意瞬间袭来,温柔着她冷如冰霜的肌肤,男子轻微的呼吸声透着一丝疲倦,想来睡得很熟。

    于是她不再有所动作,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听着那淡淡的一呼一吸,苍白的脸上蓦然漾出一抹靥花,有着病态的美。

    本以为会这样过一天,可翠竹的清香却不知情趣地插在两人中间,好死不死地赖着,情有独钟的味道一下子使女子焕发了生机,简直比高疗效的国际知名药品还要疗效。

    漠紫菱顿了顿,毅然决然地抽出手,慢悠悠地从走到阳台,然后以古装大侠的姿势完美落地,仰头贪婪地这沁人心脾的香。

    处于黑暗中的她极度坚强地摸索到了庭院里蜿延曲折的小径,然后又极度坚强地在上面停停走赚抬手便是满掌的竹香。

    可是,世事无常,这么大好的天儿,这么大好的心情,偏偏不让人如意,世事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漠紫菱嗅着小径尽头浓重的花香,深深蹙起秀眉,表情开始冷下来,“百合,玫瑰,呵…世上哪有纯洁的爱情!”慢慢抬起左手,訾紫妖娆的舞动,眼镜蛇一样猛地蹿出去,无情吞噬不符时令的娇艳的花朵,“不存在的东西,还是永远消失的好。”

    正烧得尽兴时,又一个不解风情的冒出来了,“喂,你是谁啊,凭什么烧我的花!”

    (二)

    不远处,一个面目稚嫩却不乏清秀的女孩怒气冲冲,南宫霂死死地瞪着那个烧她花的女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三步并做两步,一路小跑着跑到漠紫菱面前,扬起带有愠色的小脸,一通指责,“这些花我好不容易才让它们一年四季常盛的,你是什么人,这么随随便便就烧我的花!”

    后者潇洒转身,一脸的淡然,仿佛身处幻境,一点也没注意到生气的南宫霂,或许是根本不想注意到她。

    与情绪异常激动的女孩相比,漠紫菱真可谓云淡风轻,不,是比云还淡,比风还轻,云和风这小两口在她面前,都忍不住要自惭形秽了。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给我站住!”纤嫩的小手一把抓住漠紫菱的右腕,使劲一扯,迫使她转身正对自己。

    谁曾想这样一个小女生竟有那么大的力气,绷带清脆的撕裂声响在风中,漠紫菱紧紧锁起眉心,用没有焦点的眼睛盯着这个任性妄为的女孩,表情冷到了极点。

    “小霂,住手!”严肃的男声陡然窜进来,吓得南宫霂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条件反射地松了手。

    待看清来人后,女生两眼放光,瞬间扑到他怀里,不停,“宸哥哥,这几天你都没有来我家玩,我好想你哦!”

    白翊宸拧着眉看了看面色不悦的漠紫菱,问:“刚才怎么回事?”

    这时,光顾着撒娇的南宫霂才犹然记起刚才自己气得要死的事情,于是马上应着女大十八变碉变换了表情,指着漠紫菱,煞是委屈道:“就是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烧光了我辛辛苦苦养的花,宸哥哥,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那些花了!”

    闻言,他转头去看已默默走出一段距离的女子,问:“为什么?”

    漠紫菱顿住脚步,微微仰头,像是在品茗翠竹的清香,半晌,轻轻道:“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即便人为地去强行得到,也是仿造的,是赝品,终究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与其行尸走肉般活在虚假的幻境里,倒不如连同幻境一起消亡。”

    白翊宸瞥了一眼被烧得惨不忍睹的花圃,愣了,只有百合和玫瑰被辣手摧花,其余的依旧茁壮成长,心中顿时了然,“你未免太悲观了,或许你以为不存在的东西正悄悄向你走来,只不过比旁人的走得慢些。”

    “不会有了,不存在就是不存在,既不会在得到的时候说来就来,也不会在心生厌烦的时候说走就赚梦境里的东西只有在梦境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跑到现实来就没意义了。”

    “会有的……”他轻轻推开南宫霂,三两步走到漠紫菱面前,执起她冰冷的手,一脸认真道:“感受到了么,它就在这里。”

    (三)

    樱花般的唇微微张开,好久不能并拢,仿佛是要说些什么,却只是这样张着,不扩大也不缩减,半晌,嘴角紧紧抿起,仍是没有一丝话语。

    白翊宸也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他已经习惯这种相互静默的相处方式,欣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很好奇,一直处在淡漠安静里的她,总会想些什么。

    “在想你刚才的话。”

    “那得出什么结论来了吗?”

    “得出来了。”她抬起头,没有焦点的眼睛神奇地完美地对上他的视犀“你所说的感觉,我没有感受到。”

    “所以你还是认为它是不存在的?”

    “……”

    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纤细,眼中透露出无人能及的自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即便不能,我也会强迫你感受到。我不着急,反正它会一直在这里。”

    “……”

    “好了,醒来这么久,什么东西也没吃,走吧。”

    “……”

    欲离的脚步被硬生生扯住,女子愈加苍白的脸刺伤了白翊宸的眼睛,低头一看,两只交握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鲜红的液体覆盖,一道血痕正汩汩蜿延。

    他低声暗骂,一侧身瞬间打横抱起娇弱的身子,疾步朝卧室走去,边走还边训斥:“你是木头吗,伤口裂开也不知道哼一声,硬抗很好玩是吗!”

    这时,漠紫菱才陡然回神,将精力分给裂开好久的伤口些许,疼痛感也开始袭上来,嘴上却仍坚守着阵地,不发一言。

    “哑巴了?还是知道疼了?”说着在她伤口上按了一下,然后很心满意足地听到一口抽气声,“疼吗?你这是自作自受!”

    “……”

    “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痛只能自己来承受,别人即使想代替,也无计可施,硬抗,是最蠢的办法。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是白痴吗!”

    漠紫菱很配合地在他怀里愣了,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骂她白痴,居高临下惯了,一下子被人居高临下有点不太适应,“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我活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倒是最近受到的惊吓一重接一重,所以你要是再给我添类似这种不必要的乱子,到时怕的就是你了。”

    “……”

    空气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分子,温暖得足以将人脸染红。

    (四)

    明媚的阳光大摇大摆地洒下来,拉出两道交错的硕长身影,唯美,浪漫,身后孤零零的小身板不免显得凄凉。

    南宫霂定定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影子,眼神空洞茫然,一张秀皙的小脸呈呆滞状,久久缓过神来,无措与不敢置信溢满双眸,大把大把的泪肆无忌惮地鱼贯而出。

    “怎么会…宸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他怎么可以……”

    痛彻心扉的疼使她不自觉地,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竭力不让仿佛快要失去神智的自己大声喊叫,可啜泣声还是不由分说地露了出来,带着不愿面对现实的内心的情感。

    “宸哥哥明明说过要娶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再喜欢上别的女人啊——”

    撕心裂肺的一吼并没有使她好受多少,反而更加痛苦,“是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宸哥哥,如果宸哥哥没有遇见她,就不会抛弃我了,都是她的错!”屈起双膝,慢慢蹲下去,将头埋在胳膊里,一阵一阵地抽泣。

    “那个女人,如果消失就好了……”

    “想让她消失吗?我可以帮你。”

    淡淡的女声自上空升起,南宫霂抬起头,怔征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美艳的陌生女子,受了蛊惑般地点点头。

    女子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清淡:“对,消失,最好了。”一朵诡异的笑靥在唇畔绽开,散在风里,无声无息。

    (五)

    一圈一圈,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扯着素白的绷带围着纤细的胳膊绕来绕去,因为有坚实的后盾,所以它得以快然自足地畅叙幽情。

    漠紫菱边琢磨着手臂上不时传来的紧实感,边蹙起好看的秀眉面朝愈发忘形的男子,不悦地说:“为什么要换绷带?原来那个挺好的。”

    “绷带结实点,你太不听话了,原先那个井字形胶布脱落频率太脯没法控制你。”

    “……”

    白翊宸有条不紊地将绷带缠了一匝又一匝,深不可测的厚度令人不忍直视,最终一个完美的圆柱形立体几何以高傲的姿态问世。

    白翊宸煞有其事地拍了拍那个圆柱几何,郑重说道:“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这么成功的作品,你要是敢毁了,我就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强制性的措施。”

    一句话,生生制住了刚刚才伸出去的白皙指尖,连圆柱的边角都还未来得及碰到,硬是不情不愿地缩回来了。

    接着,白翊宸顺手端起桌上的一碗冒着徐徐雾气的清粥,用白色瓷勺搅了搅,舀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伸向病态的人儿,“喏,张嘴。”

    漠紫菱闻着那清得不能再清的味道,抿了抿唇,偏过头去,一脸不乐意。

    这次换男子皱眉了,他将勺子放回碗里,道:“这又不是难闻的中药,有什么吃不得的?”

    “……”

    “吃不吃?”

    “……”

    良久的沉默后,白翊宸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顺势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碗里的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勺尾,甚是悠闲地一圈一圈缓缓搅动,整个行为仿佛是在播放慢动作,然后说了句没头没脑完全不符合当下情形的话:“你喜不喜欢看人类写的小说?”

    “……不喜欢。”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溢满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掀唇:“哦,那你一定不知道女生在拒绝自尊心很强的男生喂给她的东西后,会发生什么了?”

    “……”瘦小的身躯明显一颤,头仍保持着偏向窗外的姿势。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吃不吃?”

    “……”又是一段难言的沉默,唉,沉默这货真不懂事,总是插在他们之间当小三儿。

    白翊宸停止搅动,舀起一勺,满是无奈地摇,说:“那就没办法了,为了满足我好强的自尊心,必须让你吃下去,既然你不配合,我就只能一口一口喂给你了。”

    瘦小的身躯又是一颤,半晌,缓缓地转过头来,紧紧抿着的嘴角终于舒开一条缝,“……我吃。”

    白翊宸看着她那透着些许不乐意的模样,阴谋得逞般奸邪地笑了笑,放下盛满清粥的勺子,极度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嗯,这样才乖。”

    (六)

    十一月的天儿是寒冷的,可这日的空中却充斥着暖暖的意蕴,许是太阳公公它老人家今个儿心情好,阳恩浩荡地施舍了这么几片鹅绒黄。

    不得不说如此暧昧的色调正迎合了某人的大好心情,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董爷爷的“天人感应”?

    溢满竹香的庭院里,一男一女并肩前行,两只在肌肤白皙度上出奇地默契的手交握着,温度肆意流淌。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不就知道了。”

    一大一小两双脚印深深浅浅地踏在非自然力量所导致的嫩绿的碧草上,带出特有的沁香。

    “到了。”

    漠紫菱随着前方停住的脚步而停止,刚想开口问点什么,一抹再熟悉不过的清香毫无征兆地窜入鼻沿,比那天闻到的还要干净纯彻。

    “好多竹子……”

    “嗯,这是我弹琴的地方。”

    白翊宸松开她的手,任由她翱翔于满园翠竹之中,看着她眉眼间透露出温柔的颜彩,“喜欢吗?”

    “你是如何知道的?”交谈间,她伸出手,感受着微风的吹拂,然后一枚竹叶飘飘然,准确无误地落到白嫩的手心。

    “那日你伤口裂开,即便痛得厉害,手里也依然攥着一片竹叶,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时接的,却也猜得你对竹子,已经达到爱不释手的程度了。”白翊宸踱到钢琴旁,抬手轻轻按了下去,一段悠长和雅的曲子流出。

    “这些竹子该不会是那天之后刚植上的……”

    伴着曲子,一声低笑传进漠紫菱的耳朵,那么好听,“呵…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吗?”

    “……”有点。

    当漠紫菱沉浸于自我和竹香互相衔接的伟大时刻,不远处的男子正微微仰头,望着仿佛被刻意漂洗过的湛蓝天空,道:“这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从小到大,每次有了不顺心的事,我都会来这里看看天,觉得这样自己的心也可以被漂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烦忧。那时候就感觉,这样真好,也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这个地方,把这里当作秘密基地,不让任何人靠近。说起来,你算是我的第一位客人,也是除我之外的第一位造访者。”

    女子伸出的手明显一顿,半晌,回应道:“我这样踏入你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吗?”

    “当然。”白翊宸转头看向她,修长的手指划出一个一个美妙的音符,为他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润色,“现在,我找到了新的目标,这里不再是最喜欢的地方,仅仅是可以待的地方。”

    “哦,那现在找到的地方与这里相比,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洒在她的额头上,洒在她的眼睫上,洒在她的鼻梁上,洒在她的嘴唇上,苍白的脸显出病态的美。

    白翊宸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那娇小的身影,眉间漾着幸福温情的颜彩,嘴角上扯,那样好看,“是啊,那个地方,真的很美。”

    (譬

    悠扬的乐曲自修长的指间流出,踩着轻快的舞步,精灵一样徜徉在安静的一男一女之间。

    “刚刚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交换一个。”

    漠紫菱惬意地仰躺在草坪上,惬意地用没有焦点的眼睛望着上空,半晌,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真蓝……”

    闻言,不远处的身形顿了顿,继而勾出一抹笑,回应道:“嗯,真蓝。”

    静默良久,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随着乐符缓缓响起:“你见过不再是天空,或者不能被称之为天空的天空吗?”

    “……”

    “偌大的湛蓝被一点一点吞噬,毫不留情地,彻彻底底地吞噬,不是夕阳落下后自然形成的黑幕,也不是暴雨之前黑压压的乌云,那是一种无法挽回,甚至没有办法反抗的黑暗。人,魔,妖,灵,仙,神,还有我们这些被人类称为异能者的特殊存在,都无能为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亲眼看着整个世界轰然倒塌,顷刻之间化为尘埃废墟。在如此的灾难面前,所有力量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得渺小没有意义。”

    乍一听到向来沉默寡言的人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所有人都会先适当地震惊一把,所以白翊宸也很是符合大众潮流地震惊了一把,然后扯出一丝笑,说:“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

    “不是。”

    突然想起话题一开始,她问他:“你见过不再是天空,或者不能被称之为天空的天空吗? ”那时她说的是“见过吗”。

    终于,白翊宸认识到她这个话题的不一般,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问:“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

    漠紫菱将阳光下白皙得仿若没有颜色的手伸向空中,晚秋时节难得一见的暖风拂着她的手心,痒痒的,却仍透着冷。

    “有些情景,看过一次便永远不会忘记,就像森森白骨里顽固的倒刺,不舍得拔去,又承受不住那样钻心的痛,只能独自在漆黑的深夜一遍一遍重温撕心裂肺。”她收回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语气无奈又凄凉,“我的世界浑浊不堪,错综复杂,明明没有失忆,却感觉好像出现了断层。你要我跟你交换一个秘密,可我并不知道是否有称得上秘密的东西埋藏在记忆深处。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悲哀?”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说这些,还是面对一个昔日敌对的如今不知道还有没有敌对着的男人。

    或许,安逸宁静的环境真得可以使人放松警惕,暂时以倾听者的姿态存在,她这样想。

    乐曲戛然而止,指尖与琴键的交接点,他感到一丝真正属于这个季节的寒冷。

    白翊宸定定望着黑白交错的琴键,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么看着,良久,突然兀自笑出声,夹杂着翠竹的沁香,嗓音低沉:“有时候我会想,你为什么那样强大,强大得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你就像一只历经千年世事的刺猬,无懈可击。”

    他抬手揉了揉额,轻锁眉心的模样俊逸得无法言喻,“自从遇见你,我总是落于下风,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趁机把我的修为都吸走了。一出生,我就顶着各种头衔,族长候选人,百年难遇的奇才,我受着所有人的期待,一步一步达到他们心里的高度,从来没有考慢我怎么样。直至今天,我才发觉,我不快乐。”

    他将手搁在琴背上,目光被风送到远方,“命运总会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有时合人意,有时不近人情。比如我与你的初见,比如我与你的再遇,比如我与你的…相识。我讨厌命运,让我遇见一个足以夺走我全部光环的人,在此之前我一直这样觉得。”

    转而侧身倚在琴沿上,视线尽头,是那抹娇小的身影,“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不再怨恨,甚至萌发出感激,感激它让我遇见这样一个人,强大如神佛,不可一世,却也会害怕得浑身,也会因为化不开的往事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陡然间,完美的脸庞上抹开明媚的笑靥,令周围一切事物黯然失色,白翊宸眸中泛漪,眉间温情,声音轻柔,“阿菱,我很庆幸,冗长的生命里有你施加的颜彩。”

    清风中的磁性声音那般好听,使得漠紫菱盖住眼睛的手不自觉一抖,一滴不知名的晶莹从指腹下悄然滑落,在阳光的润饰下独自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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