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命关天正文 第02集恩怨情仇（中）
- （08）</p>
次天早饭后。甄家简陋独家小院。安芳正在厨房忙活。小甄黎已背上书包站院里，等候妈妈一起上学去。“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宋苹走进来。</p>
宋苹：“哦，谭老师，您还在厨房忙活哩？我看黎黎都背上书包在院里等您了。这孩子真懂事！性子也不温不急的。要搁俺哪燎焦皮梁靓啊，早吵吵开花了。”</p>
安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哪有啥办法？她知道她爸不在家，我一个人既忙学校又忙家里；也仅是凑合着带她啦。”</p>
宋苹：“嗨，谭姐，不是俺说你，您这人也太争刚要强了；事事都不甘落人后。您照镜子看看自己，原本水灵灵，出水芙蓉似的美人坯子；自毕业、上班、结婚，又生了孩子后，像完全换了一个人。特别是自您当上哪个毕业班班主任后，眼看消瘦憔悴起来。刚30出头的人，却像已提前迈入了中年。唉，我们女人哪，别人不心疼，得自己心疼自己。要我说，要么早点给校长、主任说说，那个毕业班的班主任就别干了。俺哪好姐姐，是人的身体重要呀，还是那几块钱班主任补贴关紧？”</p>
安芳：“其实俺家经济状况虽不多好，也不是在乎那几块钱补贴。而是看着班里哪些学生；还有------”</p>
宋苹：“还有学校领导的面子。对吧？你这人真是太老实了！你一心一意顾领导，为学校，为学生；也不说多得点荣誉和经济上的补贴了；起码能受到点理解吧？可你得到的什么？是歪曲，是嘲笑。也许还没传到您耳里；反正俺是听到了，有人竟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看谭安芳工作那样积极卖力，没利不可早起。汪主任调走后，教导处不还缺名副主任吗？那可是个‘肥缺’；加之马上又评聘技术职称了，眼下正是好时机------您知道当时听到这些邪话后，俺心里一时哪个气呀！真想当即挺身而出，为您抱打不平。可又一想：嚼舌根的人又没指名道姓；俺真要当面质问对方，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说气人不气？”</p>
但安芳听后并没当即激动生气；而是停顿好半天却淡淡一笑地：“那倒不必。俗话说‘白天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一位伟人也说‘走自己路，让他人说去’；这世上的事，只有坦荡才能无私无畏。不过作为好同事好姐妹，您的一片好心俺完全理解；您的合理建议俺也准备接受。毕竟家、孩子和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知爱惜，万一哪天躺倒了；自己不说，却对不起尚还年幼的女儿，和辛辛苦苦在外工作的她爸。”</p>
宋苹：“你年轻轻的，那倒不至于。可不要自己咒自己。不过你提起您‘当家人’甄大哥了，俺倒还有个建议：现在上级不一再强调尽力解决，并不许重新再搞‘夫妻两地分居’吗？甄大哥原本在市里单位上班，干么却要去西部深山里搞什么‘三线’？自己吃苦不说，还让老婆一人在家作大难。”</p>
安芳：“俺知道她爸也是身不由己呀。”宋苹：“哎，谭姐，俺倒有个主意。您老公甄哥为自己事，若不好意思张口向领导说，您可以家属名义出面向他们领导要求嘛！”</p>
安芳：“这事过后再说 吧。好事不在忙中起嘛。”说着下意识抬腕看表，惊讶地：“啊，时间不早了。咱还是抓紧赶车上学、上班吧。”</p>
市内某中学校院。语文教研室。前情一周后某天上午。谭安芳正和三、五同学科教师在室内，或改作，或备课。上堂铃响。有同事提“教案袋”前去某班授课。亦有男女学生来取班级作业------</p>
安芳正专心致志备课。翻看教材，查阅词典。但写着写着，突觉后脑一阵阵针扎般的疼。她以为是感冒所致，暂时停下来，趴办公桌稍憩。有男同事见此关心地问：“谭老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儿课俺代上；您去医院看看医生，或早点回家休息？”另有女同事接口撇着腔说：“嗨，也难怪呀，我们学校近段的确太忙了；除正常课节一点不少之外，还加那么多社会活动。尤其像您谭老师还担着毕业班的班主任；错非是您一向服从领导，任劳任怨；搁俺早受不了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辛苦劳累自有辛苦劳累的好处和回报嘛！”</p>
安芳明知对方是讽刺话，但因头疼不想说话，加上原本肚量大；仅皱皱眉，却没接话茬。原前说为其代课的中年男同事看不惯，却针锋相对接口说：“哼，真是站着说话不觉腰疼！你不懂‘端谁碗受谁管’的古今大理？谭老师的超工作量是校领导安排的；她本人有啥办法？总不能抗着不干吧？你小赵老师也是瞎子吹火纯咀上劲；去年让你接个差班，你不情愿；可也仅敢在下边发发牢骚，会上咋不敢公开提哩？”</p>
歇过了一阵，又喝了杯水；安芳已缓过了劲；头也暂时不疼了。坚持继续备课。</p>
安芳画外音：经过突发头疼这一折腾；自己痛苦，又听了些讽刺话；再回想起上一周同事宋苹相劝的话；俺也的确醒悟了。下决心待“中考”过去，就向校领导要求：先将这毕业班的班主任辞了------可是，俺还没来及开口，却来了治俺脑病的“救星”；脑病既已痊癒，也就没必要再提辞班主任的事了。说内心话，久而久之，也同学生处出感情来了。这个班的学生舍不得俺；俺却同样舍不得他们哩！</p>
市内教职工家属区。安芳的独家小院。前情再一周后，某星期天上午。安芳脑病又犯了，后脑针扎般疼；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女儿小甄黎“小大人”似的，不仅忙前忙后帮母亲倒水拿药；搀扶妈妈院里卫生间“方便”；还会耐心开导大人。正当小甄黎去厨房准备给妈妈做饭时，突听大门门铃响。</p>
安芳在屋内说：“黎黎，开开大门吧。可能是你刘君姨来了；早一会儿来过电话。”</p>
甄黎当即打开院门。一个中等身材，模样俊俏，穿着入时，同安芳年龄相仿的女人健步走进院里。刘君：“这是外甥女小黎黎吧？俺是你妈妈的老同学、好朋友刘君阿姨。”</p>
安芳有气无力地在屋内喊：“刘君老同学快进屋来坐吧。原谅俺身体暂遇不适，没有亲去接你。”刘君进屋，猛一看到正躺床上呻吟的谭安芳，不禁吃惊地：“这是怎么了？咱才几天没见您却像换了一个人；究竟害了什么病，这么瘦骨嶙峋的？快别起来，您就床上躺着咱们说说话。”</p>
安芳：“黎黎，给你刘姨倒杯茶。”甄黎听话的给刘姨倒茶后说：“妈妈，今天学校给小朋友打预防针哩，您病了俺还去不去？”安芳着急地：“打预防针当然得去了。妈这头疼病时疼时好的不碍事。只是不能送你了。你就跟梁靓一起让宋姨送你们吧。”甄黎答一声“好的”，便背起书包出去------</p>
</p>
现时，夜晚。公大校院，林荫道上。甄黎同表哥旭阳继续散步谈心。甄黎：“俺觉得好奇怪！自从那天妈妈初中时的老同学刘君阿姨，前来看她之后，将近两周时间，她老人家总是躲在屋里悄悄服一种药；俺担心她病急乱投医；可问她她也不说；问多了却教训俺说：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可自从妈妈连服两个疗程的药后，她原来那间歇性的脑疼病，竟奇迹般的好了；人的精神、体力也较前大有好转------</p>
</p>
闪回：20余年前，秋季某日一早。甄家小院。安芳突觉精神大好，不愿继续躺床懒觉。便早早起床，大有干家务活的欲望。她先进厨房捅开煤炉；待火苗升起时，坐锅煮粥；再去院内卫生间拖地、清扫杂物；尔后重回住室清扫地面；擦拭桌、椅；最后从内室抱起一抱脏衣，去院内水池内泡上。这才搬个椅子坐院内深舒口长气。然后站起做起广播体操。</p>
甄黎起床出屋，见状拍手叫“好”。甄黎：“妈妈，俺发现：这是您老半年来，精神和体力都最好的一天。”安芳：“是嘛？这说明人家不仅没坑咱；且还落实了‘药到病除’的承诺。” </p>
甄黎：“妈妈，人家是谁呀？”安芳却神秘地一笑：“妈妈也得信守承诺：为人家保密。”</p>
上午，母女俩乘公交车去学校。安芳在任课的班级精神奕奕的讲课、板书；安芳在语文教研室精力充沛的备课、改作。下午课外活动时，安芳领本班学生在城郊“义务劳动”：帮群众抬粪、施肥、锄草。</p>
</p>
（09）</p>
市内某中学。一年后秋期某天，下午第二节课。一教室内，黑板前，谭安芳老师正背向学生在板书本节课的题目：沁园春.长沙——作者 毛泽东 时代背景：本首词作系我们伟大领袖------刚写到这里，突觉大脑一阵钻心般疼痛；她不得不停下板书；却继续背向学生，双手抱头，慢慢蹲下。见此情景，学生们惊骇，发出显然尽力压抑着的轻微唏嘘之声。有女生已忍不住跑向讲台。并惊异地轻声呼唤着：“老师，谭老师，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看医生？”</p>
“老师，谭老师，您倒是怎么了？严重不严重啊？别吓我们哪！”</p>
“老师，您要是疼的很，实在难受就哼出声来吧。不要强忍着；那样会憋出大病的------”</p>
谭安芳终于强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且在头疼难忍的情况下，身体也一阵痉挛绵软；渐渐不支瘫倒下去。学生们见此，更加慌乱了。不少年幼男生和胆小女生，竟致被吓得唏嘘出声。还是年龄较大的男生班长老练和有主见，当即招呼几个年龄大的男生，七手八脚将安芳老师暂抬到学校“卫生室”。</p>
学校“卫生室”。仅有的一名中年女医生，当即在另位年轻女护理协助下，为安芳进行了“急救处理”。在安芳终于被救醒，又正在输液时；女医生将班长叫到一边耳语一阵；班长点头，并立即去请示校领导。这里女医生亦当即向市直医院挂电话，让他们急派救护车来。白色救护车鸣叫着喇叭，一路向市直医院驰去。</p>
市直医院“住院部”，二楼。《心脑血管类病住院处》的白底红字木牌格外醒目。躺在推车上的安芳，在三、两护士护理下被推进“206病房”。学校女主任、班长及另几个男女学生随即走进病房。一位中年男医生进来，紧急为安芳检查病情。稍倾，医生停止检查抬起身问：“谁是患者家属？”女主任近前：“病人是在讲台上突然发病晕倒的；已电话通知家属了，但还没到。我是她任职学校副主任。医生，有啥情况告诉我好了；我负责转达。”</p>
班长哀求地：“大夫叔叔，谭老师是我们最好的师长，请您千方百计把她救醒吧！”</p>
女学生：“是呀大夫叔叔，谭老师就像我们妈妈一样，学生们离不开她呀！请您一定救醒她吧。”医生悲哀地：“主任，孩子们，我很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但很遗憾，我只能告诉大家：患者心脏已停止了跳动。就是神医也已无能为力。请节哀顺变，协助家属处理好逝者的后事吧。”医生说罢向另一护士挥挥手，两人离去。学生们伏在故去老师身上痛哭连声------</p>
傍晚，幼儿园已放晚学。小朋友们先后被家长们接走。甄黎和梁靓仍端坐教室等家长来接。</p>
宋苹心情沉重地踟蹰在去幼儿园的路上------</p>
宋苹画外音：在学校已听到同事安芳，在医院不幸病故的消息。校领导安排俺代接谭姐的女儿甄黎；唉，到幼儿园不知如何开口向孩子说明，她“妈妈不能亲来接”她的原因-----</p>
从幼儿园回家的公交车上。不知情的俩孩子还不停地说笑。宋苹只得掩饰着内心的悲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俩孩子的偶而提问。</p>
宋家客厅。宋苹已盛好饭端桌上，耐心哄着说：“好黎黎，听话。快吃过饭宋阿姨就领你去找妈妈。”甄黎听劝的端起碗，但饭菜仍难以下咽。</p>
宋苹领甄黎上了医院二楼。甄黎：“宋阿姨您告俺实话：妈妈真是同从前一样，是讲课改作累了，又犯头疼病；来医院让医生叔叔开点药一吃就好了？”</p>
宋苹一手拉住甄黎，却偏过脸去，另手悄悄擦去眼泪，却哽咽地：“是的------”</p>
“206病房”内。舅父谭安立、舅妈邵芳、表哥旭阳，及甄父尚清等，已接通知前来。此</p>
刻，舅父和父亲呆立一边暗自垂泪。舅妈在一女护士帮助下，正给安芳换上新买的“寿衣”。</p>
宋苹领小甄黎进来。甄黎看见父亲尚不知就里，却当即高兴地扑上去：“爸爸，爸爸，您终于回来了？还是妈妈有办法；她一打电话说自己头疼病又犯了；您可二话不说回来了。”四岁幼儿一席懵懂童话，却当即激发了众人，自走进病房后，一直压抑着的哀恸，此刻竟似山洪般暴发了。甄黎这时才看出端倪，不顾一切扑向妈妈，并边哭边喊：“妈妈，妈妈，您怎么了？咋又睡着了？这不是咱家，要睡就回咱家去睡吧。”</p>
舅妈邵芳边哭边急拉外甥女，哀恸地：“傻孩子，你妈妈不是睡着了，是永远地去了，再不回来了------”</p>
当天夜晚。市医院太平间。临时设置的灵堂。一水晶棺内，逝者安芳在棺内安祥地平躺着；水晶棺上拉着花环彩带。水晶棺前放置逝者安芳披黑纱的20吋遗照；遗照前设置供桌；此刻正烟火燎绕。安立、尚清，旭阳、甄黎正在守灵。尚清凝重肃穆的脸（特写）。</p>
闪回：下午，“206病房”。甄尚清不顾一切地闯进来，尽力向妻子遗体上扑去，撕心裂肺地嚎啕。内兄谭安立夫妇边劝边拉。安立：“老弟，此刻还不是咱伤心痛哭的时候；这是在医院病房里；遗体停放一小时要上千元哩。咱还是雇人移入太平间是正理。”</p>
邵芳：“是呀他姑父，他姑这事您是主事的。后事如何办，您可得早拿主意。”</p>
尚清听劝当即止哭坐起，连连点着头地：“是的，是的。我年轻没经过事；安芳的后事如何办，全凭哥、嫂拿主意。”</p>
安立：“我现在就去外边雇工人转移妹妹的遗体。”</p>
尚清仍半伏在妻子遗体上软泣；突兀一愣，并当即将妻子一只手从被下抽出。在场众人亦同时看到：死者手里仍紧紧攥着一只乳白色塑料药瓶；于是，当即引起尚清的警觉。</p>
尚清画外音：当接到“妻子病危，速回”的校方紧急通知后，痛心之余我就在怀疑：尽管她身体一向虚弱，且独自在家带着孩子，工作家务两头忙，未免心力交瘁；但她毕竟年轻，身体有抵抗力，往常又没听说有啥大病；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哩？这内中肯定有端倪和不解之谜！如今看来俺的猜测没错：端倪就出在这只小小药瓶里。俺一定以这小药瓶为线索一查到底，坚决查出妻子被害的元凶和确凿罪证；为她报仇雪恨------</p>
尚清费力地将药瓶从妻子紧攥的手里掏出，并认真取手帕包好，着意装进上衣口袋里。</p>
三天之后，白天。医院大门口。谭家父子一边一个，把小甄黎夹在中间，分别爱抚着她的头，含泪为甄父尚清送别。尚清激动地紧握内兄手说：“哥呀，兄弟之所以抓紧要走；三线工程上离不开人虽是原因之一；但主要是放不下对您妹子死因的调查。这只塑料药瓶和内中尚存的药粒，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也出自哪个制药厂。三线工程所在的西山里，有几个制药厂呢。回去后俺就以这药瓶为线索，加空就去制药厂明查暗访，我不相信查不出它的蛛丝马迹；一旦获取了确凿证据；再下劲找到卖给安芳这药的人——就证明他（或她）就是害死安芳的元凶；俺要亲手将其送进监狱；为您妹报仇雪恨！”随又上前拉着女儿的小手，放在内兄安立的大手里说：“黎黎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离开亲妈；俺这个当爸的又献身‘三线’身不由己，长年不在家；俗话说‘亲舅如父子’；俺走后，黎黎就交给嫂子您俩了。”</p>
安立：“你放心兄弟，外甥女在哥嫂家，也就是俺们的亲闺女；别说我这舅了，你嫂子，她舅妈也决不会亏待她。”谭旭阳：“姑父，您老就放心去搞‘三线建设’吧；黎黎表妹在俺家里，俺会像对待灿星亲妹妹一样待她，保护她。”尚清又感动地抚抚旭阳的头说：“好孩子，黎黎在你爸妈和你兄妹俩身边姑父放心！”又抚抚女儿头嘱咐地：“黎黎去舅家，一定要听舅父、舅妈和表哥的话。”甄黎懂事的认真点了点头：“爸，俺记下了。”</p>
</p>
现时，白天。省公大学生宿舍楼，女寝楼层，“302房”。甄黎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擦去满脸泪水。稍静片刻，重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