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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黑天鹅

正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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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有一回天下着大雨,你开车送我回家,你忘了?你在车上就动歪心思,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身份呢。”

    萧磊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她穿着低领的裙子,曲线毕现,他在车上差点就有了反应,好在定力够,没给她看笑话。

    这么说,她当时早就看出来他心怀不轨,还主动请他去她家,可见她也没存好心思,一个是明着心动,一个是暗着勾引。

    萧磊轻吻着林燕羽含笑的红唇,呵护抚慰,感觉到紧窄处湿润起来之后,才又推进。这回感觉好多了,她不再叫疼,脸蛋儿也红润起来,眼睛溜溜的看着他,像雨露滋润的蔷薇,她妩媚的令人心醉。

    宽肩窄腰,他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身体力行的将腰部的力量一次次传达给她,而她除了星眸迷离的轻叹,竟已不知身在云天第几层。

    “小东西,睁开眼睛看着我……”萧磊宠爱的捧着林燕羽的脸,印上一个又一个吻。她故意不动,眼睛紧紧地闭着,可那一脸陶醉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睁开,看我!”他的声调儿低低的,连**的话都带着点霸道。她还不动,于是他的手指带着点力道在她后背的某处抚过,那里是她的又一处敏感带,一碰就又酸又麻,还心里直痒。

    她怕痒,抵受不住了,身体扭来扭去,想避开他的手,杏眼微睁,神情娇慵,嘴唇被他吻的红肿了,嘟着小嘴的样子可爱至极,就像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她美丽又俏皮,长期跳芭蕾,两条小腿很有力量,忽然并拢双腿一紧缩,惹得他差点抵受不住,只能更深入的爱她。

    就这样呆在她身体里不出来,探到最深处,被她的紧致包裹着的滋味灼热而美妙,身体里的每一寸细胞都被熨帖的恰到好处。

    在床上厮混了一上午,林燕羽终于疲倦的缩在萧磊怀里,身上又湿又粘,萧磊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放到浴缸里,替她放了热水洗澡。她在水里看着他,手轻抚他后颈,在他额头亲吻。

    无论发生怎样的改变,他们最爱的永远是彼此。林燕羽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爱很爱他,可又欠他很多很多,哪怕明知道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她也愿意陪他一同沦陷,就这么纵容着他。

    “燕羽,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去伊春好不好?下午我带你去看看冰雕。”萧磊跟林燕羽提议。林燕羽嗯了一声。

    “中午想吃什么?”林燕羽问萧磊。萧磊想了想道:“想吃你做的海鲜炒饭和龙虾沙拉。”“还有呢?”林燕羽盘算着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高档酒店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都可以在套间的厨房里做。

    “别的不要了,你做好这两样就行,我不挑。”萧磊拿毛巾擦了擦手,站起来。林燕羽向他眨巴眼睛:“你不挑才怪,你对吃是最挑剔的,不好吃的东西,你不会吃第二口。”

    两人在一起七年,他什么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呢,他永远知道哪家餐馆的什么菜最好吃,不合他口味的,他看都不看第二眼。

    “所以啊,你把我点的两样做的精致一点,我就不要别的。”萧磊淡淡的笑,离开了浴室。

    嗯!林燕羽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的好,不贪心,只要给他最好的,他不贪多,海鲜炒饭、龙虾沙拉,他吃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

    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真的很美,各种新鲜的食材的在她的制作下变成一道道美味,她极有耐心,又肯花心思,做出来的菜精致的像艺术品。

    林燕羽把做好的两道菜摆在萧磊面前,看着她吃下去,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高兴,为心爱的人做他喜欢的食物,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乐趣。

    哈尔滨的冬天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到处冰天雪地,仿佛童话中的琉璃世界。萧磊带着林燕羽参观了哈尔滨最有名的索菲亚大教堂,拜占庭式的圆顶,像个古堡。

    林燕羽怕冷,围巾帽子都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的跟着萧磊,一路看风景,不时的拿手机拍照。

    “你看那几个俄罗斯姑娘,长得多漂亮。”林燕羽指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拍照的俄罗斯美女给萧磊。萧磊看过去,点点头,评价:“俄罗斯女孩儿年轻时是挺漂亮的,可一旦嫁了人生了孩子,身材就像吹气球一样,成了水桶。”林燕羽哈哈大笑。

    冰雪大世界,看到有人现场制作冰雕,林燕羽拉着萧磊的手驻足观望。“跟水晶一样。”林燕羽指着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雄鹰,向萧磊道。萧磊点点头,灵机一动,走上前向雕刻家借工具。

    林燕羽不解的看着他,见他蹲在地上,找了一块不大的冰拿锤子和锥子凿,很是好奇,他又没学过雕刻,能凿出什么来?

    不一会儿,萧磊拿着一块冰雕成的心给她。林燕羽看着那块“冰心”,想笑又忍住了,虽然难看了点,可也是他一片“心意”,于是她接过去,托在手上看。阳光下,冰块反射着太阳光,像钻石一样璀璨。

    她把冰握在手里,冰块渐渐的融化,到最后只剩一小块,她想也不想,就把那块冰塞到嘴里吞下去。正好这时萧磊扭头看到这一幕:“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脏不脏啊。”责备的语气听起来像爸爸。“那不是你的心吗,怎么会脏呢。”林燕羽嘿嘿一笑。

    松花江的冰面很厚,可还是挡不住有人冒着严寒冬泳。林燕羽在一旁看着,浑身直哆嗦。萧磊从身后抱着她,亲她的脸:“怎么啦,哆嗦什么?”林燕羽指着那群冬泳的人:“看见他们,我觉得好冷啊。”

    “是挺冷的,不过锻炼身体、尤其是对增强心肺功能、防止动脉硬化非常好。你看,他们的身体多棒。”萧磊指着冰面上准备跳水的那群人,跟林燕羽耳语。“那你敢去游吗?”林燕羽问。“我小时候还真游过,很多年不练了,现在不行了。”萧磊道。

    “不行了吗?”林燕羽偷笑。萧磊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之意,嘴唇蹭她耳朵:“是不行,一天一次肯定不行,起码得两次。”

    “你个大坏蛋。”林燕羽撅着小嘴哼一声,看到远处有人坐雪橇,她转过身道:“我要坐那个,我要坐那个。”“走,去坐,那是狗拉雪橇,北京也有,不过没这个跑的快。”萧磊拉着她的手带她走。

    坐在雪橇上,耳畔都是呼呼的风,林燕羽觉得很刺激,萧磊怕她觉得冷,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日光反射下,洁白的雪地叫人睁不开眼睛。

    “别总是看着地面,时间久了会得雪盲症,看远处。”萧磊让林燕羽抬头。林燕羽看了看远方,有游人、有树、还有建筑物,渐渐地,视线轻松了许多。

    眼见着前面有雪橇因为撞到雪坡摔倒在一旁,萧磊赶紧抱着林燕羽从雪橇上滚下去,怕她受伤,把她抱得紧紧地。

    两人滚了几米,四目相对,这个姿势的和眼神,让她一下子想起了他在床上的百般温柔和爱怜,不敢多想,她假装报怨:“看什么,还不快起来,我都快被你压扁了。”萧磊笑笑,拂去她脸上的雪。

    等他俩坐起来,才看到那几只狗和前面的雪橇撞到一起,人仰车翻,滑稽的很。哈哈哈,林燕羽坐在雪地上直笑,萧磊先站起来,把她拉起来之后拍拍她身上的雪。

    哈尔滨人喜欢在大冬天吃雪糕,萧磊看到路边有卖的,走过去买了两根雪糕。“这个很凉,你能吃吗?”萧磊把雪糕递到林燕羽面前。林燕羽摇了摇头:“怕冷,万一把牙齿冻掉了。”

    “不会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冬天吃雪糕了。”萧磊吃了口雪糕,觉得凉凉的很舒服,见林燕羽一双美目望着自己,把雪糕给她:“吃一口,不要紧。”林燕羽还是犹豫。

    “没事,吃吧。”萧磊搂着她,把雪糕放到她唇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舔了一下雪糕,粉粉嫩嫩的小舌头看起来可爱极了,怂恿她再多吃一口。

    林燕羽哪里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就着他的手又咬了一大口雪糕,嘎嘣嘎嘣的咬,却不料他忽然低下头吻她,把她嘴里正在嚼着的雪糕都给卷走了。

    这人真坏,怪不得一个劲的撺掇她吃雪糕,原来又是想占她便宜。一点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只要他高兴,才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林燕羽揉了揉冻的通红的小脸,紧紧的依偎着他。

    两人一直玩到晚上,吃了晚饭以后又去兆麟公园看冰灯。晚上和白天到底不一样,有了各色灯光的映衬,冰雪宫殿变得更加梦幻。

    来看冰灯的人很多,公园的场地有限,几乎是人挨着人。萧磊小心的攥着林燕羽的手,生怕人群把他俩冲散了。

    “这个天鹅灯最漂亮了。”林燕羽指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冰雕,侧目问萧磊。萧磊点了点头:“头上再刻一个金冠就更好了。”林燕羽想起他送给她的那个黑水晶天鹅,微微一笑。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快乐。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产生依赖心,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有只温暖的手可以牵引,连自己也会宠着自己。

    “那个孔雀灯好看,我们去那边看。”林燕羽拉着萧磊往前走,无意中松开了他的手,等到她发觉,已经看不见他踪影。

    站在原地,林燕羽焦急的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萧磊走过来,着急不已,摸出手机要打电话给他。电池快没电了,她刚拨通了他的号码,听到他喂了一声,电话就断了。

    该死的爱疯,怎么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大概是白天拍照太多,耗电多了点,林燕羽没办法,只得到处去找。

    “萧磊——萧磊——”林燕羽边走边看,看到有和萧磊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就跑过去看看,无奈的是,过来过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他。

    “萧磊……别丢下我!”林燕羽就快急哭了,失魂落魄的走在人群里,不时停下看看,期待下一秒就能看到他。

    31烟花易冷

    此时,萧磊也正在心急如焚的找她,他不过打了个电话的工夫,她就不见了,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她在哈尔滨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

    人群中和林燕羽差不多身高、胖瘦的女孩子实在太多,天又黑了,视线不明,萧磊一个个掰过那些女孩子的肩,确认对方不是林燕羽才又放开。

    有个女孩子的男朋友脾气躁,见萧磊抓着自己女朋友的肩要掰过去看,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推他一把:“你神经病啊。”

    萧磊见那女孩子不是林燕羽,忙道歉:“对不起,我女朋友丢了,我在找她。”对方见他一脸着急,不像是说谎,也就没有再追究。萧磊失魂的站在人群中,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一声巨响传来,萧磊和很多人一样下意识抬头去看,看到天空中绽放了巨大的心形礼花,色彩缤纷,非常漂亮,脑海中似闪过一道电光,往某处跑过去。

    林燕羽此时正坐在之前那个天鹅冰灯旁仰望着天空,那些漂亮的烟花让她目不暇接,几乎每一个炸开的都是心形,心里想,不知道谁这么有心,选了这样的礼花来放。只是那巨大的声响,像是头顶上在打雷,她捂着耳朵,眼睛却一直望着。

    无意中,她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捂在自己耳朵上,意识到什么,赶紧过头看,果然看到萧磊了。他就站在她身后,温柔的看着她。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手机又没电了,我都快吓死了,只好在这里傻等。”林燕羽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萧磊抱住她:“我哪知道呀,我不过打了个电话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害我好找。你还挺聪明的嘛,知道守株待兔。”“两个人瞎找,万一走岔了更不好找。”林燕羽说话间仍是望着天空。

    “好看吗?”萧磊搂着她。林燕羽点头:“好看啊。烟花怎么会不好看。”“你再看看!”萧磊指着不远处。林燕羽看过去,前方一片火树银花,如瀑布撒金、星辰坠落,美不胜收。

    这时候,天空中升起一枚烟火,是天鹅造型,林燕羽忽然明白什么:“是你让他们放的?”萧磊嗯了一声:“我刚刚打电话就是叫他们准备放烟火,哪知道惊喜不成,变成了惊吓,一转眼把你丢了。”

    林燕羽感动极了,头在他肩上点点:“你真是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找不到你,就快急死了。”

    “我也快急死了,到处找你,看到和你差不多身高、衣服也差不多的就去看看是不是你,人家以为我是神经病,差点跟我打架。”萧磊捧着林燕羽雪白的小脸吻了吻。

    一场虚惊,好在没出意外。相拥而立,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缤纷绽放的花朵,那一颗颗红色的心,如此绚烂如此精彩……

    第二天一早,萧磊带着林燕羽坐车离开哈尔滨去伊春。一路上风雪漫天,高速封闭,只能走省道,车速一直上不来,到伊春时天已经黑透了。

    “常阿姨家住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宾馆不远,明早我们一起过去。”萧磊看着林燕羽脱掉大衣挂在壁橱里,把行程安排告诉她。

    “什么时候回北京?”林燕羽问。她没告诉萧磊,她接到秦隽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询问她是否离开了北京,她撒谎说在外地看朋友。

    “看情况吧,伊春这两天都有雪,就算有飞机票,也得看天气情况。”萧磊自有他的想法,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回去。

    “我不能离开北京时间太长了,不然的话,回去没法圆谎。”林燕羽只得实话实说。萧磊冷眼一瞥:“那你就说跟我在一起,看他能怎么着。”

    “咱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跟他说清楚?”萧磊不高兴了,坐在那里生气。林燕羽只得过去安慰他,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脸贴着她心口,轻抚他颈项:“我还有点事情非做不可,不然的话,我不能心安。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就是。”

    萧磊知道,她还是想找出她爸爸,可找她爸爸跟秦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这疑问搁在他心里,迟早他会弄清楚。

    林燕羽也在思考,从常阿姨那里能问出些什么,直觉告诉她,以她妈妈叶馨然当年那种性格,好多事根本不会告诉旁人,至于她爸爸的身份,更是秘中之秘。

    萧磊不说话,林燕羽也就不说话。所有言语上的安慰都是有限的,他要的就是她一颗心,可是她目前还没有办法心无杂念。

    半夜里,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林燕羽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感觉身上有点冷,转过脸向萧磊睡的那一边看过去,他正背对着她睡。

    他怎么了?林燕羽有点不好的感觉,这几天,他哪天晚上不抱着她,怎么忽然给她一个冷漠的脊背?

    手摸过去,他身上很温暖,她向他靠了靠,他竟然没有回应,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没有睡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在被子底下从他身上爬过去,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他轻拍她屁股,声音低沉:“睡了怎么还不老实?”

    “你身上暖和。”林燕羽舒服的抱着他,心满意足。“你把我当热水袋了?不冷的时候就不要我了。”萧磊冷哼一声,不用看也知道表情不会好。

    林燕羽听到这受伤的语气,心里不好受,头埋在他心口:“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想,我就不能有点秘密吗?”

    “不能!你所谓的秘密其实就是对我隐瞒。”萧磊的语气不容置疑。林燕羽摸索着往上去了去,把脸贴着他的脸:“我就算有秘密,也不是因为不爱你。”萧磊叹息一声,林燕羽紧紧地抱着他,他终于疲倦的靠在她怀里睡了。

    这一晚,竟不知是谁依赖着谁。

    常阿姨家在伊春市区一处环境优雅的小区,林燕羽和萧磊敲门的时候,来开门的是个胖乎乎的女孩儿。

    “您好,请问这是常亦萍家吗?”林燕羽主动跟那女孩儿打招呼。女孩儿点点头:“常阿姨,有人找。”听语气像是常家的保姆。

    萧磊悄悄地握着林燕羽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林燕羽的心情刚平定,看到常阿姨过来,眼眶又湿润了。

    “你是……”常阿姨看到站在门口的林燕羽,有点不敢相认。“常阿姨,我是慕晴。”林燕羽抑制住激动。

    “慕晴……我的天啊,你真是小慕晴……阿姨不是听错了吧,快进来快进来。”常阿姨赶紧把林燕羽和萧磊让进屋。

    看到慕晴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常阿姨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我还以为你和馨然……慕晴,你得好好跟阿姨说说情况。”

    林燕羽把情况简单的告诉常阿姨,又把萧磊也介绍给她,常阿姨见萧磊神采奕奕,心里早有几分好感,又听他对人彬彬有礼、谈吐不俗,更是喜欢,想着慕晴这孩子虽然命苦,好在得了一个好归宿,叶馨然在天之灵可以放心。

    “阿姨,您知不知道,慕晴的爸爸到底是谁?”萧磊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也知道林燕羽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常家小保姆端着茶盘过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常阿姨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每一个细节,开始讲述叶馨然当年的故事。

    当初追在叶馨然身边的男人多不胜数,好几个条件相当好,可她并不看在眼里。她跟朋友说过,除非是非常能令她心动的男人,否则宁缺毋滥。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到医院来找我,告诉我她怀孕了,要从家里搬出去,我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没说。后来我一再追问,她才说,孩子的爸爸是结过婚的。我劝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不听。”说到这里,常阿姨叹了口气。

    看到林燕羽抿着嘴角,常阿姨道:“你妈妈那时候还是未嫁的姑娘,生你养你很不容易,你出生的时候,还是我到医院去看护她。从头到尾没见过你爸爸去探望,我估计他根本不知道你妈妈怀孕。”

    “那么您能不能回想起来,除了您和林叔叔,我妈妈当年都和什么人来往?”林燕羽问。常阿姨努力思索着,皱了皱眉:“这我倒真没印象了,我不记得她的朋友里有姓林的,你说的林叔叔是不是冯骞?我曾经以为他就是你爸爸,后来才知道不是。”

    冯骞是谁?萧磊也林燕羽脑海里都浮现疑问。这个名字他俩都没听说过。

    林燕羽猜测冯骞就是她现在的养父林砺生,于是道:“林叔叔是跟我妈一起长大的,住一个大院儿,他要是我爸爸,怎么可能不跟我妈妈结婚,他俩当时都没结婚。”

    “这我真不清楚,我就知道冯骞是部队的干部,级别好像还不低。他很喜欢你妈妈,经常照顾你们母女俩。他怎么会姓林呢,明明姓冯。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看照片。”常阿姨想了想,起身回房去拿相片薄。

    她俩对话,萧磊却在脑子里回忆,部队系统有没有姓冯的家族,和叶家是一个大院儿的,无奈的是,他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这一家的势力早就在军方隐退。

    忽然间,萧磊脑海中灵光一现,茅塞顿开,如果冯骞在部队服役时用的是化名,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冯骞真正的姓是林,至于名字是不是叫林砺生,不得而知。

    用化名在部队工作的人,其实不少,萧磊自己就有好几个化名,为的是从事保密工作方便。冯骞,也就是林砺生,他的军内职务肯定和保密工作有关,所以当他离开部队时,不仅改名换姓,还抹掉了自己一切资料。这在军队保密系统是很常见的做法。

    常阿姨从屋里拿出一本相片簿,给林燕羽看。“这些都是当年我们几个高中同学的照片,这是你妈妈,这是我,这是宁霜洁,这是……我当时刚从东北到北京,跟你妈妈关系最好。”

    林燕羽的视线停留在照片中某个女人的脸上,证实了心中悬疑已久的猜测,脸色阴沉下来。可惜的是,无论是萧磊还是常阿姨,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可怕的表情。

    常阿姨指着另一张照片:“看,这是你妈妈和冯骞,那时候你刚满周岁,他俩抱着你拍照。唉,这要真是一家三口多好,可惜了。”

    林燕羽看着那张照片,心中感慨万千,那个年代的胶卷质量普遍不高,色彩都不是很鲜艳,然而照片里的两个人却是养眼的很。

    叶馨然美丽温婉,怀中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婴儿身上穿着粉色的绒衣,绒衣领子上挂着两个嫩黄的毛球,叶馨然正拿着其中一只毛球逗婴儿笑。她旁边坐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虽然是坐姿,可也能看出来身材魁梧,眉目十分英俊,非常温柔的看着娘儿俩。

    “没错,这就是林叔叔。”林燕羽哽咽着。萧磊见她情绪不好,手握着她肩头,示意她不要太难过。

    在常阿姨家里坐了一上午,说的都是些琐碎事,对林燕羽的身世和那本日记有关的事项,她都知之不详。尽管如此,林燕羽还是能确定,她这趟没白来。

    32酒后真言

    从常阿姨家出来,雪势渐紧,萧磊和林燕羽慢慢的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不要失望,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萧磊握着林燕羽的手,装在自己兜里。

    “是吗,你怎么知道?”林燕羽反问一句。萧磊道:“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想查,总会查出来。”

    “连林叔叔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而且我想,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林燕羽忽然说出这句话,令萧磊吃了一惊。“你问过他?”萧磊诧异。

    “问过,他说他不知道。而且你知道吗,我身体里现在流的是他的血,他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给我,才改变了我的血型。”林燕羽接下来的这句话更叫人匪夷所思。

    萧磊惊愕,不明白林砺生这么做的目的:“他怎么就知道你和他血液配型就能成功,骨髓移植也不是谁的都能用。”林燕羽叹息一声:“我也不清楚,世事难料吧,于几千几万人中,偏巧就能配上。你大概不会想到世界上会有林叔叔那么痴心的人,他为了我妈妈,一直未娶。”

    闻所未闻!萧磊对林砺生这个人又多了几分好奇。意志如此坚定,这样的人真不一般。明知所爱之人并不爱他,依然守在她身边。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娶别人?”林燕羽问萧磊。“不知道。”萧磊是个诚实的人,并不把海誓山盟挂在嘴边上。如果的事,谁能说得准,与其信誓旦旦,不如用行动表示。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释怀,去爱别人,爱情应该纯洁坚定,但不是一意孤行,林叔叔这么多年很苦,我不希望你像他那样,假如我真的不在人世,你过得好,我才能瞑目。”林燕羽把手缩回去,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萧磊听到这话心如刀绞,停在那里看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改姓了,在她心里,早已把林砺生当成她爸爸,是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她一辈子姓林,她就是林砺生的女儿。

    眼看着林燕羽走远了,萧磊追上她,轻轻拥着她,才发现她白玉般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手指替她抹干了泪水,动情道:“不要伤心了,你爸爸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爱你。”

    “有些人就是看不开,看不开……最终害人害己……”林燕羽泪水涔涔。萧磊感受到她的心境,也不相询,紧紧的抱着她。两人在雪地里不知站了多久,几乎成了雪人。

    两人在路边的特色饭店吃午饭,店里环境不错,东北民居风格,但是地方很小,每一张桌子只以帘布相隔,客人全都入乡随俗坐在热炕上。

    萧磊随意点了几个家常菜,林燕羽让服务员上壶酒。“你能喝吗,东北的酒度数都很高的。”萧磊怕林燕羽喝不惯。“有什么不能,我少喝一点就是了。”林燕羽颇不以为然。

    林燕羽坐下后,见炕上摆着一双虎头棉鞋,拿起来看看,问萧磊:“你小时候穿过虎头鞋吗?”“穿过啊,还照过相,我奶奶给我做的。你没穿过?”萧磊从她手里接过那双棉鞋,手艺糙的很,一看也不是手工绣的。

    林燕羽摇摇头:“没人给我做,我穿的都是我妈妈给我买的鞋。”“这个比我奶奶做的差远了。”萧磊喝了一口茶,也四处看看,墙上贴着喜庆的年画和剪纸。

    饭店大堂里有个小戏台,两个浓妆艳抹的演员正在表演二人转。林燕羽见那两个演员穿红戴绿,肢体语言丰富而夸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们唱的歌也很有趣,像是民歌。

    大姑娘美哪个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进青纱帐

    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

    微风轻吹哎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嘎哒藏

    找的我是好心忙

    林燕羽喝了一杯小酒,听了歌词咯咯直笑。萧磊见状,问:“笑什么呢,没听过二人转?”“没有,从来没听过。”林燕羽一杯饮尽,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浪是个好词吗,为什么大姑娘要美还要浪呢?”林燕羽问萧磊。萧磊道:“很难讲,在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意思,我理解在这句歌词里的意思是,大姑娘热情奔放。”

    顿了顿,萧磊问:“之前常阿姨留咱们在她家吃饭,你怎么不答应?”“我不喜欢在别人家吃饭。”林燕羽回答的很简练。

    “我以为你是看到她就想起你妈妈,怕自己会哭出来。”萧磊点破她心事。林燕羽勉强咽下嘴里的凉拌拉皮,没有答话,眼底涌起的湿润之意却无法驱赶,只得又往嘴里塞了点别的,掩饰情绪。

    “燕羽,你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萧磊觉得林燕羽越来越习惯隐藏心事,对他都不肯交心。林燕羽刚刚控制好的情绪,被他这句话又给打乱了,发脾气:“我早告诉你我变了,为什么你非要我像以前那样。”

    萧磊默然不语。她说的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人不可能永远像小时候那样,成长就会改变,性格也会跟着逐渐深沉,可有些本真的东西,永远不会变的。她的改变,与他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该对他凶,林燕羽见他情绪低落,心里抽痛,主动靠过去,贴了贴他的脸,过后,她退回去,低着头闷喝了一小杯酒,脸蛋儿红红的,醺然欲醉,眼眶始终湿润着。萧磊看到她的表情,心痛难言。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很傻?”林燕羽忽然问萧磊。萧磊摇摇头:“爱情这种事,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值不值得。一辈子能遇到那么个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那个人,不能给她名分,不能给她幸福,毁了她一辈子。”林燕羽并不赞同萧磊的话。萧磊原本只是想安慰她,没想到她会较真儿,只得道:“叶阿姨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钻牛角尖。”“我就是难受。”林燕羽又喝了一杯酒。

    林燕羽被萧磊带回酒店的时候,几乎醉的不省人事,嘴里模模糊糊的呓语,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萧磊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脱掉外套,放好被子让她睡下。

    他刚想去倒杯水给她喝下去解一解酒,却被她拉住了胳膊。“不走……不走……”她无意识的拉着他胳膊,整个人依恋的贴上来,他抽出了手,她就抱着他大腿,像个纠缠不休的孩子。

    “你睡会儿,我倒水给你喝。”萧磊轻拍着林燕羽的肩背。“不走……不走……”林燕羽还在嘟囔,怎么也不肯放开他。萧磊没办法,只得也坐到被子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喝了酒,呼吸沉沉的,似睡非睡,忽然就能打一个喷嚏,他的手指插在她发间轻抚,柔情无限。

    “燕羽……”他试着叫她。她没答话。

    “慕晴……”

    “嗯。”换了个名字之后,她答应了。萧磊心中动容,继续道:“想你妈妈了吗?”“嗯。”林燕羽迷迷糊糊又嗯了一声。

    “知不知道我是谁?”萧磊低下头靠近她。“嗯。”她又哼哼一声,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的眉眼,可是他的气息让她熟悉。

    “是谁?”他的嘴唇凑在她耳边。“磊……”她嘴唇动了动,呓语。萧磊很满意,嘴角有点笑容,又问:“你爱我吗?”“嗯。”她像是快睡着了,问什么都只会嗯一声。

    “爱不爱?”萧磊继续问她,酒后吐真言,他想听听她醉了以后还会不会有所隐瞒。“爱。”她像是有点燥热,抓了抓耳朵。萧磊手放上去摸摸她发热的耳朵,她大概觉得很舒服,不抓了。

    “萧磊和秦隽,你要哪一个?”萧磊轻声在她耳边发问。她嘴唇又动了动,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萧磊轻抚她头发,再次问:“萧磊和秦隽,要哪个?”“磊……”她的声音又细又小,可他总算是听清了,很高兴。

    调整了一下姿势,萧磊替她解开内衣的搭扣,从衣服底下抽出来,让她睡的更舒服一点,又问她:“想不想你爸爸?”“爸爸……坏……坏……”林燕羽说完这几个字再没吭声。

    爸爸坏?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爸爸是坏人。也不难理解,她们母女俩孤苦伶仃那么多年,都是拜她那个爸爸所赐。

    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萧磊知道她这是睡着了。她一向浅眠,一打扰就会惊醒,要不是喝了点酒,不会睡得这么沉,他没有动,始终保持原先的姿势。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多,林燕羽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萧磊正站在窗口打电话,想爬起来坐着,一坐起来头重脚轻,差点倒下去,萧磊回过头来看到她的动作,赶紧上前扶着她,合上了手机。

    “喝多了吧,让你别喝非要喝,东北的酒很烈知不知道?”萧磊不无责怪的说。林燕羽捂着发胀的脑袋,抬头看他:“我没说什么吧?”萧磊目光闪烁,故意道:“说了。”

    “说什么了?”林燕羽有点紧张,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酒后胡言。“你说……”萧磊见她一脸茫然又颇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拉长尾音,戏谑:“想生孩子,生好多孩子。”

    生孩子?林燕羽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萧磊在瞎说,伸了个懒腰,问他回京的机票订的怎么样了,伊春是个小机场,机票应该不难订。

    “明天的。”萧磊告诉她。既然她非走不可,那就顺着她。林燕羽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没操心。

    想起之前他说的话,她有些担心,悄悄地从行李里找出一个小药瓶,趁着他不注意,拿到洗手间去。

    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萧磊找林燕羽问问她想吃点什么,他好给酒店餐饮部打电话订餐,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她正仰脖喝水,看样子像是在吃药。

    一看到萧磊,林燕羽下意识的把手握紧了。萧磊有些疑心,余光瞥了一眼她的手:“手里拿的是什么?”林燕羽勉强一笑:“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

    拳头握得紧紧地,萧磊的视线从她的手向上滑至她的眼睛,她的目光闪烁,显然是隐藏了秘密,凝视她几秒钟。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算凌厉,可大概出于职业习惯,总会给对方一种无声的压迫感,仿佛从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洞悉对方的一切,林燕羽颇有些紧张,要是给他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他会不会生气?

    “那个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副作用,以后还是别吃了。”萧磊说完这话走了出去。林燕羽愣在那里,心情很混乱。很显然,他知道她在避孕,虽然不反对,可也能看出来不大高兴。

    随便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粥,两人在客房里吃晚餐。气氛始终有些冷淡,林燕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解释:“我……这两天不是安全期。”

    “上回我带你去看中医,医生说,你的体质寒凉,不容易受孕,以后别乱吃药了,吃多了不好。等我们回去,我再带你去看看医生。”萧磊的语气淡淡的。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心情,他俩还没结婚,避孕没什么不对,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刺痛。究其原因,恐怕还是怕失去她,总觉得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自己。

    林燕羽听到这话,默默的低着头不语,半天才又抬起头:“以后的事回北京再说吧。”萧磊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两人到了机场才被告知,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已经停飞。天气预报说,伊春即将迎来入冬最大的一次暴风雪。

    林燕羽不死心,拉着萧磊在候机大厅里等,希望奇迹能发生,然而等了三个多钟头,也没见一架飞机起降。

    看着她一趟一趟站起来往大厅外的停机坪看,萧磊倒似漫不经心,似乎飞机能不能起飞与他无关,他只管用他的黑莓手机玩游戏。

    “走不了了。”林燕羽焦躁的坐直身子望着候机大厅外的停机坪,一架架大型客机停在那里,却是没有一点准备起飞的样子。

    见萧磊没有答话,林燕羽推推他胳膊:“你想想办法呀!”萧磊这才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好整以暇:“我没办法,天气不好航班不能起飞,我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带我去军用机场,我知道这里有空军的一个基地。”林燕羽望着萧磊。萧磊瞥她一眼:“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军方的要员,凭什么叫空军在恶劣天气执行飞行任务,你没见外面又要下雪了。”

    听他这么说,是不会帮着想主意回北京了。林燕羽咬了下嘴唇,腹诽不已。萧磊站起来,提着行李要走,林燕羽追上去:“你去哪里?”“回城里,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坐上一夜,就跟着我。”萧磊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燕羽只好拖着行李箱跟上他。

    萧磊到机场地勤改签了机票,随即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机场门外等了十几分钟,两辆军用吉普向他们开过来。车上下来几个军官,见到萧磊上前打招呼、握手,一个小战士帮着他俩把行李搬上车。

    看那几个军官的派头,职位应当是不低,其中一人和萧磊一样,军衔是两杠三星。林燕羽这才有数,他是打电话通知了军区的朋友,让他们派车送他们去宾馆。机场这一路高速已经封闭了好几个路段,如果没有特别通行证,只怕根本到不了城里。

    天寒地冻,怕林燕羽冻坏了,萧磊让她先上车,自己站在车外和军官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始终没有上车。林燕羽等的有些着急,都十几分钟了,他还不上车。

    “萧磊,走不走啊?”林燕羽摇下车窗,探出半边脸,再不叫他,他非冻成冰棍儿不可。萧磊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站在一旁的小战士偷眼打量车里的这个女孩儿,见她穿着银灰色大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貂皮软帽,很俏皮的样子,卷曲的栗色长发、水灵灵明眸皓齿,一张雪白的小脸艳若桃花,雪打在车窗上,她也没把车窗摇上,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着车外的人,脸蛋儿越发红艳,那模样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能跟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一路的女人,想必也是权贵之后。平时难得一见,小战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和林燕羽的目光相触,才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林燕羽见他脸上微微的泛着红晕,不禁浅笑。

    萧磊说完了话才上车,和林燕羽并排坐在后座。原先开车来的那几个军官全都上了另一辆车,其中一人嘱咐这辆车的司机,一定要把客人安全送到目的地。

    33亦幻亦真

    车里空调开得暖暖的,林燕羽双手拢在貂皮袖套里。萧磊之前在寒风里站的太久,鼻子脸都冻紫了,拿下手套,双手搓了搓,放在唇边呵着热气,又摘下帽子揉揉耳朵。林燕羽把袖套给他,让他捂着手,轻轻的替他把耳朵搓热了,小手柔柔的,由耳廓揉到耳垂,无比的舒适。

    她刹那间关心的小动作,总能让他鼻子一酸,有种奇怪的伤感,害怕这只是自己的梦境,梦境醒来,她还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冰冷的世界。

    “我听人家说,在东北,如果在户外站久了,耳朵一揉就掉了。”林燕羽微微的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萧磊也笑,掩饰住之前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刚才就试了试。”林燕羽咯咯娇笑。“耳朵真掉了怎么办?脑袋光光的成了仙人球。”萧磊故意拧着眉。“掉了就拿针替你缝上。”林燕羽捏着萧磊的耳垂,甜甜的跟他笑。

    车在公路上开了一个多钟头,林燕羽才发现不对劲,问萧磊:“这是去哪儿呀?”“到了你就知道。”萧磊神秘的一笑。林燕羽于是知道,肯定不是回宾馆。

    “你不告诉我,我不去。停车!停车!”林燕羽心里有点紧张。说好了等着雪停了就回北京,他又想带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不会又是想把她关起来吧?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所认识的也只有他,他要是再关她,只怕她老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别闹!”萧磊把她按住了,不许她干扰司机开车。林燕羽没办法,只得听天由命。萧磊叫她喝水,她也不动。

    “车里干燥,喝点水润润喉。”萧磊把矿泉水瓶子递到林燕羽面前,林燕羽别过脸去,拒不配合。萧磊见她顽固,伸手扳过她的脸,捏着她下颌,把水灌进去。

    “咳……”林燕羽被呛了一口,水吐在衣服上。萧磊拿纸巾替她擦了,仍是强迫她喝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不喝点水润喉,你会失语的,乖一点。”林燕羽这才乖乖的听话,把水喝了下去。

    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俩的动作,见他俩先是推推搡搡,后来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一反抗,他就亲她,最后她终于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忍不住心里一笑。

    他替领导开车多年,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这样在车后座打情骂俏的,也不是头一回,这两人是领导的贵客,听口音像是北京人,这寒冬腊月的大雪天到伊春来,还要进林子,不知道是要打猎还是滑雪。

    车开进林区时,天已经黑了,好在这里只是林区外围,一路车辆极少,路灯也很明亮,十分钟之后,车就开到了一栋俄式别墅楼下。

    一路摇摇晃晃,林燕羽几乎已经睡着了,萧磊叫她下车时,她才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下车时,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她浑身哆嗦,腿脚一软,几乎要跌倒,萧磊及时的扶住了她。林燕羽跺了跺脚,跟着他前行,鹿皮小靴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个个纤小的鞋印。

    萧磊告诉林燕羽,这一片森林公园是省军区一处干部疗养所,平时入住的都是师以上级的干部,冬天来疗养的军官不多,所以他事先打了电话过来,让人把这里收拾好了。

    “干嘛带我到这儿来呀?”林燕羽不解的问萧磊。“度假。”萧磊轻松回了一句。“度什么假呀,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北京,没心思留在这里。”林燕羽没有任何度假的心情。

    萧磊松了松手,随即又握紧了:“我高兴怎样就怎样,你有本事就自己找直升机飞回北京去。”这里的雪下下停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在机场也是空等,不如等上一个礼拜。

    别墅的勤务员把林燕羽带到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告诉她,浴室就在隔壁,她随时可以洗澡。林燕羽一听说可以洗澡,立刻来了兴致。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天,又坐了几个钟头的车,她浑身的骨头早就像散了架,急需热水澡补充能量。

    “林小姐,衣橱里的睡衣都是给您预备的,还有护肤品,都放在浴室外洗脸台的橱柜里。”勤务员笑容可掬的告诉林燕羽,一应设施都按照要求准备好了。

    林燕羽打开衣橱的门,满橱的睡衣让她眼花缭乱,想不到这里地方虽然偏僻了一点,奢华的程度丝毫不比京城差。

    浴室很大,和她的房间一样,是富丽堂皇的俄罗斯宫廷风格,屋顶很高,华丽的天花板上画的是宗教画里的天使和仙女,浅米黄色系的家具和室内装饰,地面却是深胡桃色。

    浴缸的边缘和水龙头一样,是镏金的,浴缸对面的墙上镶着巨大的镜子,镜子是洛可可风格,周围镶嵌各色宝石,耀眼夺目。林燕羽想,这些该不会是真宝石吧,设计这别墅的人可真会享受啊,连镜子都做得这么昂贵。

    可为什么浴缸里的水是带着点青绿色,似乎还有点草药味?林燕羽皱了皱鼻子。跟她一起进浴室的勤务员看到她表情,告诉她:“林小姐,这盆药浴用了十几种珍贵药材,对舒缓疲劳非常有效,您可以多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叫我。”

    “药浴?是萧磊让你们准备的?”林燕羽狐疑的问。勤务员点了点头:“早上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就开始准备了。”

    哼,就猜到他是早有预谋。林燕羽没有再多想,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找了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色丝绒睡衣穿在身上。真丝和羊绒细纺的面料,非常贴身。

    勤务员敲门进来,告诉她,晚饭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准备好,问她要不要先到隔壁的按摩室推背。“林小姐,敲敲背,既能减轻疲劳,又能助你晚上安眠。”勤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笑起来有两颗可爱的虎牙。林燕羽不知道她名字,在心里叫她虎妞儿。

    “好吧。”林燕羽走到隔壁的按摩室,脱下睡衣,趴在床上,看着虎妞从橱柜中拿出要用的护肤品,轻轻的合上眼帘。房间里太过温暖舒适,让她直想睡。

    柔软温存的手上抹匀了用于按摩的玫瑰精油,虎妞的手法很好,随着她手心推进,林燕羽感觉到热量自背部散发至全身,说不出的舒畅适宜。

    “林小姐的皮肤真有弹性。”虎妞带着点笑意恭维,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萧磊带来的这个冷美人儿一看就不是特别好相处,虎妞跟她说话都会在心里揣度一番。

    “茶树精油有抑菌和再生的功能,对皮肤晒伤特别有效,薰衣草和玫瑰果精油则有助于伤口愈合跟淡化疤痕的色素沉淀。”虎妞早已注意到林燕羽背上接近臀部的地方有两处明显的疤痕,很有分寸的告诉她精油可以改善皮肤色素沉淀。

    林燕羽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问:“真的?”虎妞嗯了一声:“是的,精油的效果早就被广泛认可,林小姐要是不信,可以坚持做一个月试试效果。”

    唔。我在这里哪里住得了一个月,林燕羽心说,眼睛又闭上。

    “林小姐,一会儿要试试鼠尾草精油吗?这种精油不仅可以丰胸,还能促进胸部血液循环,使胸部丰润□。”虎妞好听的声音再次在林燕羽耳边响起。

    “不用了,谢谢。”林燕羽推辞。她可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抚摸她胸部。虎妞笑笑,没再说话。

    轻柔的按摩让林燕羽昏昏欲睡,背上轻抚的手变得有些粗糙她也没太在意,直到感觉到有人在她背上亲吻,她才猛然睁开眼。

    惊醒的转过身,林燕羽赫然看到萧磊正坐在床边,俯着身离她很近,他的手还搁在她光裸的后背上,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坏。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林燕羽眼角一瞄,抓起床边的睡衣遮在身上。萧磊耸耸肩:“我进来好久了,你没感觉到吗?”

    林燕羽这才醒悟,什么按摩推油,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就是想目睹这个香艳的场景,趁她睡着了才进来。

    别过身去,林燕羽穿好长睡衣,却被萧磊搂住腰,只听他在她耳边开玩笑道:“好可爱、好香,宝贝儿,鼠尾草精油我给你按摩吧。”他的手也不老实,在她胸口放肆的摸来摸去。

    林燕羽不领情,掰开他的手:“你想得美。”她从床上跳下来,先他一步跑回房间去了。门关的紧紧地,他敲敲门,没敲开也就走了。

    晚饭准备好之后,勤务员敲门请林燕羽下楼去用餐,她才从房间里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不再**的。

    餐厅里,萧磊也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餐桌旁,林燕羽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把一块烤肉往嘴里送。

    “小牛肉烤得很好,过来坐下一起吃。”萧磊招呼她。林燕羽坐到她对面,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却没什么食欲,只要了碗蘑菇浓汤和一盘鱼子酱沙拉。

    最好的俄罗斯里海鲟鱼卵,吃起来鲜美异常,萧磊示意勤务员给林燕羽倒一杯香槟,林燕羽接过去抿了一口,凉冰冰的液体从嘴里滑到胃里,沁凉的感觉令浑身舒畅。抬眼去看萧磊的目光正注视着她,林燕羽瞪他一眼,垂下眼帘。

    夜晚,萧磊在书房里打电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很长时间也没出来。林燕羽独自看了一会儿电视,直打呵欠,感觉困得不行,大概是先前泡的药浴起了效果,她没有叫他,自己先睡下。

    原先到了床上总是翻来覆去很久才能睡着,这一晚很快就进入梦乡。房间里暖暖的,她睡得很香甜。

    萧磊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走到她床前看看,她已经睡着了,睡颜恬静柔美,轻抚凝脂般白嫩的肌肤,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走到沙发边拿起她随身的爱马仕小包去书房。

    之前他在她喝的香槟里放了点助睡眠的药,确信她不睡到天亮不会醒,在她包里翻了翻,果然看到之前那瓶避孕药还在。

    这丫头就是这么不听话,让她别再吃药她非要吃。萧磊拧开瓶盖,把瓶里的药全倒掉,换上形状相似的维生素药片。要不要孩子倒在其次,不能看着她这么折腾自个儿。做完这一切,他把药瓶又放回她包里,若无其事的回房睡觉。

    躺到被子里,萧磊把早入梦乡的林燕羽抱在怀里,亲亲她额头,脸贴着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不知道她抱着宝宝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低着头逗宝宝玩儿,宝宝笑,她也跟着笑。萧磊只觉得心口一热,对这个画面无比憧憬,她抱着孩子,而他抱着她,母子俩儿都是他的至宝,他一定要把他们留在身边好好守护。

    想到这里,萧磊的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林燕羽还在睡着,就被萧磊拍醒了。“快点起来收拾收拾,回头我们去打猎。”萧磊坐在她床边,把她□在外的胳膊放到被子里。“我不去,我连枪都没摸过,不知道怎么打猎。”林燕羽困得不想动。

    “你跟着我就行。”萧磊把林燕羽从被子里拽起来,看她软扑扑的靠在自己肩上,拍拍她的背。林燕羽抬起头,凝望他:“你到底想怎样,别再折腾我。我要睡觉,我困。”萧磊淡淡的笑,不理会她撒娇的话,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弹:“有的是时间给你睡觉,现在必须跟我出去。”

    林燕羽没有说话,慢慢的缩回被子里去,萧磊一把掀开被子,威胁道:“你不换衣服,是不是等我亲手给你换?”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拉,睡衣的带子就松开了,她猝不及防,雪白的肌肤□出来。

    “你干什么呀。”林燕羽赶紧兜上衣服,护着身体。“我让你快点穿衣服。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了下楼吃饭。”萧磊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房间。

    当兵当出职业病了,穿个衣服还要限定时间,林燕羽心里嘀咕,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可还是乖乖的照办了。

    十分钟以后,她换上他叫人准备好的猎装,准时出现在餐厅里,吃过早餐以后,两人为出发去林子里打猎做准备。

    萧磊问林燕羽骑马还是坐车。林燕羽想,骑马多冷啊,还是坐车的好,而且万一有野兽跑出来,坐到车上还安全,于是说坐车。萧磊知道她怕冷,于是让人安排了车。

    工作人员牵来两只猎犬,让他们带着,林燕羽有点怕狗,可看那两只猎犬训练有素的自己上车,规矩的坐在后座,又觉得很有意思,就让带着它们。

    车开了十几分钟,他停车叫她下车。她怕迷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他一手牵着猎犬,一手挽着她,在林中穿越,像是十分熟悉地形。

    “你怎么大衣也不穿,不冷吗?”林燕羽见他没有穿军大衣,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格子羊毛围巾,细心地替他围在脖子上。

    萧磊微微一笑:“不冷,我里面穿了两件羊绒衫,一件羽绒背心,外套的皮衣里层是羊羔毛的,非常暖和贴身,而且这种天气,我早就适应了。”

    到底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她到了户外觉得冷的要命,他却说不冷,而且他是真的不冷,手一直暖暖的,她把手揣在他兜里。

    34林中捕猎

    林子里雪后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很多,不时有松鸡和野兔从他们身旁跑过去,萧磊把猎犬放出去,猎犬箭一般冲出去追捕野兔和其他小动物。

    不一会儿,萧磊就打了两只山鸡、一只野羊和一只獐子。獐子受伤不重,挣扎了好几下才倒在雪地上,萧磊从马靴里拿出匕首,走上前割开獐子的伤口,把子弹剜了出去,撒上些药粉。

    “这是麝,能产麝香,既然没伤到性命,还是放了吧。”萧磊把那獐子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就把它放走了。

    “你这些东西都是齐的呀,真跟猎人一样。”林燕羽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他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打猎的东西,一会儿就能摸出一件来。

    “在林区打猎,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不准备好了哪儿行。我这把匕首是鄂伦春族的朋友送的,兽骨都切得开。”萧磊把匕首放回刀鞘里,见林燕羽小心的看着他的手,他忽然生了兴致,在她脸上亲了亲。

    “打猎就打猎,别分心。”林燕羽微笑着别过脸。“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萧磊玩味的一笑,这笑容真是说不出的帅气。

    耳边的风声传来野兽靠近的悉悉索索声,萧磊警觉的视线一扫,确信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藏着野兽,连发三枪,果然,野猪的嚎叫声从灌木丛里传过来。

    林燕羽看着他开枪的动作,枪法精准手眼合一,仿佛最精明的猎人,他只要一出手,例无虚发。“你试试吗?”萧磊把枪交给林燕羽。林燕羽犹豫片刻,没有接:“我才不杀生。”萧磊笑笑,不勉强她。

    “这里有没有黑熊啊?”林燕羽有点害怕的抓着萧磊的手,紧张的问他。“有啊,不仅有熊瞎子,还有狼。”萧磊故意吓唬她。“啊,真的,我们还是走吧。”林燕羽拉着他要走。

    萧磊见她小脸苍白,才笑道:“这一片早就圈成了狩猎区,哪里会有熊瞎子,黑熊是国家保护动物,不是你想猎杀就能猎杀的。”“你吓我。”林燕羽在他肩头一拍,松开了手。

    萧磊端着枪瞄准了雪地里一只觅食的火狐,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跟在他身后的林燕羽忽然走上去,抓着他胳膊让他放下枪:“不要杀狐狸,狐狸是有灵性的动物。”“唉,你这样抓我胳膊枪会走火的。”萧磊把枪放了下去。

    “打松**,那边有,你看好几只呢。”林燕羽指着不远处红松树上落着的几只松鸡。萧磊端起枪瞄准,连发四枪,四只松鸡应声而落,整个猎杀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男人端着枪的时候是最帅的,林燕羽看呆了,忍不住赞道:“好帅呀。”萧磊跟她眨了下眼睛,走过去替她整了整帽子,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深吻。

    经霜更艳、遇雪尤清,看着眼前的林燕羽,萧磊的脑海中只有这八个字。她的小脸和鼻子都冻得红通通,可是眼睛里的神采却是明媚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小女孩儿。

    树林里空气新鲜,越往深处走积雪越深,到后来一尺多厚的积雪几乎踩不动。萧磊看了看天气,时近中午,叫林燕羽不要再往里走,两人牵着猎犬上车离开。

    他把车开到一处林间小屋外,一个猎户打扮的老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俩,招呼他们进屋。萧磊告诉林燕羽,这老人早年是鄂伦春族的猎户,已经七十多了,祖祖辈辈生活在小兴安岭,是这里的守林人。

    “大叔,这是我屋里的,我领她到林子里来看看。”萧磊把身边的林燕羽介绍给葛瓦伊尔老汉。屋里的!林燕羽抿着嘴笑笑,看着萧磊把两只猎犬拴在门口,跟着他进屋去。

    小屋里一应设施俱全,葛瓦伊尔老汉熟练的把他们带来的猎物剥皮洗净,生火烧烤。萧磊告诉林燕羽,老人的家在十里之外的村子,每天早出晚归,在这里守护山林已经几十年,他小时候和他爸爸进山来打猎,经常会遇到他。冬季是山火多发季节,守林人有时也会睡在林子里。

    林燕羽一大早就跟着进林子,冻的嘴唇发紫脸发青,在车上坐了十分钟也没暖和过来,萧磊握着她凉冰冰的小手,向葛瓦伊尔老汉道:“大叔,我女人冻坏了,给她烧个热炕吧。”林燕羽听到他这话,瞪了他一眼,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去,他不肯放。

    葛瓦伊尔大叔走到屋外,抱起一大堆柴火烧炕去了,萧磊把林燕羽安顿在里屋,让她坐在炕上,不一会儿,林燕羽就感觉身下越来越热,向萧磊道:“你过来坐坐,这里好暖和。”

    萧磊走过去,在炕上摸摸,温度正合适:“这是东北的土炕,下面有管道连着烟囱,柴火和煤烧起来之后,零下几十度也很暖和。脚冷吧,把靴子脱了,坐到炕上去。”

    林燕羽坐在炕上,萧磊把羊毛被子放下来盖在她腿上,从皮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制酒壶,拧开壶盖,里面装的是烧酒,给林燕羽:“喝一小口,能让你身上暖和许多。”

    林燕羽接过去轻啜一口,酒触舌尖,呛辣的酒味顿时呛满了口腔,顺着食道滑下去,一路火烧火燎,不一会儿,她身上开始回暖,手脚也热了起来。

    “我爸以前在黑龙江省军区当司令员的时候,经常带我外出打猎,他口袋里总是带着一瓶御寒的烧酒。”萧磊轻抚着林燕羽的背,让她顺顺气,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

    “这是不是我那时从英国寄给你那个酒壶?”林燕羽看着那扁扁的小酒壶上面精致的花纹,觉得有点眼熟。“是啊,用了好几年,我去西藏都带着它。”萧磊把壶盖拧紧了,又放回口袋里。

    他一向喜欢收藏这些做工精细的器物,瑞士军刀、打火机、烟盒、酒壶,纯手工制作的限量版、有年代的纪念版,他家里的收藏丰富的可以开展览馆。然而经常随身携带的,就是她送的那个酒壶。

    林燕羽坐在热炕上,炕上暖哄哄的,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索性闭着眼睛打瞌睡。这些天,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以前的事,记忆中那些片段,是她人生里最珍贵的东西,仿佛一粒粒光华灿烂的珍珠,无论她身处什么样的境遇,也不会被带走。

    她第一次去萧磊家,是她十六岁那一年,他带她去他的书房参观他那些收藏。各个国家各个时期军服的肩章、领章、瑞士军刀、匕首等等等等,她看得眼花缭乱。

    她正趴在桌上研究那些不同国家不同年代的烟盒,听到他叫她。

    “慕晴,过来。”萧磊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浑圆的小屁股翘翘的,她自己还毫无知觉似地,心里直痒痒。慕晴顺从的走过去,手里拿还拿着一个镶嵌宝石的银烟盒。

    “来,坐我腿上。”萧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下。慕晴微微一笑,忸怩:“地方这么大,干嘛要坐你腿上?给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我爸妈不在家,我弟弟也去了爷爷家,保姆和勤务员在楼下不会上来,楼上就你和我。过来!”萧磊很坚持。慕晴一向听话,乖乖的坐在他腿上,让他搂着她的腰。

    萧磊抱着她,神秘兮兮道:“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什么事你说呀。”小丫头还没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随口一答。

    萧磊往前凑凑,靠在她耳边:“我想……想看看你?”“看我?可以啊,我不就在你面前吗。”慕晴很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看看你里面。”萧磊克制住激动,不想吓坏她。“里面?”慕晴眉头一皱,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顿时烧红了,羞涩的摇头:“不行不行。”

    “我保证就看看,我不碰你,好不好?我就是看看。”萧磊耐心的哄她,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慕晴才不信他呢,他这次放暑假回来,比以前更坏了,老是对她动手动脚,一见她就要抱抱亲亲,真要是给他看到她身体,他不动手动脚才怪。

    “你们男孩子最讨厌了,老是想碰人家,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慕晴撅着小嘴嘀咕一句。萧磊却听出她话里有话,急道:“谁?还有谁想碰你?告诉我,那小子是谁,我揍不死他。”

    慕晴见他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笑了笑:“没谁,你不要动不动就想着跟人家打架。”她才不会告诉他,跟她一起跳舞的那个男生训练时偶尔会蹭到她,她原先那个舞伴就是被他打跑了的,好不容易才换了这个,老师说过,训练时偶尔身体接触不可避免,让她不要太娇气。

    “好慕晴,让我看看你,要不,摸摸你也行。”萧磊耍赖的把手顺着她胳膊轻抚,眼巴巴馋兮兮的看着她。

    慕晴还是摇头,女孩子本能的羞涩让她不可能点这个头,任他为所欲为。虽说她只有十六岁,可是通透的很,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女孩子的最后一关不能轻易被突破。

    萧磊左看右看,手到处摸摸,可就是不敢往她敏感的地方摸,慕晴的脾气他知道,要是把她惹生气了,他得花好长时间才能把她哄回来。

    可一旦抱上了,动了心思,哪里放得了手。萧磊见慕晴半天不动,以为她是默许,轻轻的拉开她裙子拉链,解开内衣搭钩,把手伸进去,等她发觉,他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前,正在轻轻地揉。

    她顿时像触电一样,身体绷直了,不知道是该反抗,还是让他继续。她觉得全身都麻了,热的不行,可是渐渐地,有种奇怪的快感从心底里一点一点涌了出来,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相反的,还有点期待。

    他把她搂在怀里,唇疼惜的吻她脸颊,对手心里握着的小小的一团很满意,虽不是很丰盈,但是很软滑。裙子再拉开一点,他已经能看到手里她细嫩的肌肤,嫩嫩粉粉的从他指缝里漏出来,很可爱。

    看到他低头要吻上去,慕晴羞愧的脸都红透了,推开他的脸,让他把手拿开,迅速穿好内衣,拉好裙子的拉链,紧紧的抱着胳膊,不让他有机会再侵犯自己。想挣脱他怀抱,可是他不放。

    “慕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很喜欢你,我爱你,能爱一辈子。”萧磊发誓一样表白心迹。慕晴抿着嘴角,仰着小脸:“要是有比我更漂亮的呢?”

    “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在我心里就觉得你最漂亮,除了你,我什么人都看不上,我那些同学都说这个那个女明星漂亮,可我觉得没一个比得上你,你就跟仙女儿一样。”萧磊哄慕晴开心。

    慕晴果然被逗笑了,依偎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幸福的冒泡泡。这男孩儿说什么她都愿意信,而且他也确实没有骗过她,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是说到做到。他是她生命里第一个重要的男人,也许是最重要的一个,她怎么看他也看不够,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看的男人。

    “哥……哥……”弟弟萧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小子都十一岁了,一回到家就找哥哥,整天像个跟屁虫。

    “我忙着呢,你自个儿玩去。”萧磊不耐烦,不得不暂时把嘴唇从慕晴脸上移开。谁想到那小子会提前回家,他正在兴头上,可没心思跟那小子蘑菇。

    萧淼把门推开一点点,从门缝里看到他哥怀里抱着个女孩儿,不仅在亲她好像还在摸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哥像个流氓!萧淼看傻了。扑通一声,小小的脑袋撞到门上,门开了之后,跌了个大马趴。萧磊听到动静,只得放开慕晴,去扶他弟弟。萧淼自己爬起来,一溜烟跑到慕晴面前端详她。

    35冷处偏佳

    “我弟弟,讨厌鬼一个。”萧磊指着萧淼,拎起他衣领子,要把他驱逐出境。慕晴见萧淼长得很漂亮,小脸白白嫩嫩,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直转,透着鬼机灵儿,心里很喜欢:“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姐姐。”萧淼嘴巴甜,直接就叫上了。[飞天中文]萧磊拍了他脑袋一下:“从小就喜欢讨好女孩子,越大越没正形儿。”

    萧淼嘻嘻的笑,丝毫不以为意。哥哥的女朋友很漂亮,萧淼扑上去抱着慕晴的脖子,学电视里那些人,直接往她脸上亲过去。

    萧磊见状,气急败坏,赶紧把弟弟从慕晴身边扯开:“你小子本事大了,谁你都敢往上扑。这是你哥的女朋友。”

    “我知道啊,这是表示友好,傻帽儿,你没看电视里都这么演。回头我告诉爸爸妈妈,说你带个姐姐回家。”萧淼贫嘴道。

    “你敢!”萧磊推了弟弟一下,力道大了,萧淼被推坐在地上。他在外面没少和女孩们玩儿,还从来没带回家过,给他父母知道,解释起来挺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晴见他们兄弟要争吵似地,赶紧把萧淼拉起来,对萧磊道:“你不要这么凶,会吓坏他的。”“这小魔头,一贯惹是生非,谁能吓得到他。你甭理他。”萧磊把慕晴带到一边,自己拎着萧淼出去。

    慕晴跟出去,见萧磊弯着腰跟萧淼说话,从口袋里拿钱给他,萧淼兴高采烈的拿着钱跑了。“你干嘛给他那么多钱,他还是小孩子,给太多钱他会乱花的。”慕晴嗔怪萧磊。

    萧磊转头看她:“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是,我都十六岁了。”慕晴嘟了嘟嘴。“给他点钱,让他滚远了玩去,别妨碍我们。”萧磊眨了眨眼睛,把慕晴抱起来,回他的房间继续亲热。

    “你说好了要教我摩尔斯密码的。”慕晴在他怀里歪着脑袋。

    “好,一会儿教你,你先给我亲亲。”萧磊低头去亲她。

    “骗人是小狗。”慕晴刮他鼻子。

    “我没骗你啊,一会儿就教你。”萧磊嘻嘻的笑。

    林燕羽正打着瞌睡,感觉有只微凉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轻抚,忽然惊醒,瞧见是萧磊,脸唰的红了,赶紧把脸埋在膝盖上,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

    “又想什么呢?”萧磊见她埋着头,好奇的问。

    “想你。”林燕羽不抬头。

    “想我想的脸都红了,那准没好事。”萧磊调侃道。原来他都看见了,她抬起脸,微微的泛着笑颜。

    “别急,会让你如愿的。”萧磊诡异的眨了眨眼睛。什么嘛!林燕羽脸更红了,这家伙说的这什么话呀,好像在讽刺她胡思乱想,又好像在暗示。

    不一会儿,葛瓦伊尔大叔烤好了羊腿,招呼他俩去吃。肉香弥漫,林燕羽嗅了嗅,感觉自己饿极了。

    葛瓦伊尔老汉把酒壶递给萧磊,萧磊喝了一大口:“大叔,这酒好啊,烈的像刀子。”林燕羽好奇道:“能给我喝一口吗?”“你不能喝,这酒不是给女人喝的。”萧磊忙阻止。葛瓦伊尔老汉爽朗的大笑,把酒壶拿了回去。

    萧磊跟葛瓦伊尔老汉闲聊,问起他家里的情况,老汉告诉萧磊,他大儿子现在是当地林业局的副局长,二儿子在俄罗斯边境做生意,女儿是当地一家医院的护士、去年刚结的婚,几个儿女家里生活都不错。

    “老疙瘩的生意做得不错吧,我前两年听人说,他发财了。”萧磊问起老汉小儿子的情况。老汉喝了口酒,咂咂嘴:“有钱了,可一年到头也不回家一次,在外面日子久了心野了。”

    “大妈的身体怎么样,白内障手术做了以后,眼睛看东西清楚多了吧?”萧磊问起葛瓦伊尔老汉的老伴儿。老汉憨笑:“好多了,那老娘们儿喜欢看电视,天天在家里看连续剧,自从去年村里装了卫星电视,全国各地的台都能收到。”

    听老人说话的语气,日子是比前些年好多了,萧磊眉头舒展,心情非常愉快,侧目看看林燕羽,见她正在啃骨头,也拿起一条羊腿吃起来。林燕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心的替他擦擦嘴角的油。

    大概是之前在林子里又冷又饿久了,两人都食欲大增,吃了好几块羊肉,又吃了一大块兔肉,吃饱之后,萧磊跟葛瓦伊尔老汉攀谈,林燕羽则又跑回热炕上坐着,暖着手脚。

    “吃完了你们赶紧回去,林子里就要下雪了,今夜都不会停。”葛瓦伊尔老汉提醒萧磊,赶紧开车离开。“我们暂时不回去,打算在这林子里过几天。”萧磊喝了一口酒,看向里屋。他都把林燕羽带出来了,没办成他要办的事儿,不会轻易就回去。

    葛瓦伊尔老汉手指了下窗外:“屋外的柴火和煤够烧好几天热炕,到夜里你们别忘了添煤就行。林子里冷,到晚上不把炕烧热了,女人家会冻坏的,屋外的篝火也别熄了,野兽看到火光不敢靠近。清水和干粮够十来天的,不够用的话,给林业派出所打电话,他们会派人送过来。”

    葛瓦伊尔老汉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交给萧磊。萧磊接过去,同时让他把那两只猎犬带回别墅去:“我们走的时候会把钥匙放在窗台上。”他打定了主意,要和林燕羽在这个远离世俗的地方住几天。

    萧磊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小时候没少在林区生活,基层部队也呆过两年,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可还是很有耐心的听葛瓦伊尔老汉嘱咐他一些细节。葛瓦伊尔老汉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就背着猎枪巡视去了。

    林燕羽坐在炕上打盹,萧磊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见她缩手缩脚的坐在那里,像个新嫁的小媳妇,怯生生的,又很可爱,手放在她背上轻抚,大衣的毛皮软软的,很舒服。

    林燕羽听到动静醒过来,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做一对茹毛饮血的山野夫妻。”萧磊惬意的往后仰躺在羊毛被子上。

    “你说什么哪,谁要留在这里,快把人冻死了。”林燕羽踹他一脚。萧磊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跟我在一起?”林燕羽望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不管你回北京以后会怎么选择,在伊春的这几天都给我吧,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萧磊把林燕羽的双手揣在怀里。林燕羽曲起膝盖,脸枕在膝上。

    “你睡个午觉,一会儿我带你去钓鱼。”萧磊把林燕羽脱下来的外套挂到墙上,看着她睡下,替她盖好厚厚的羊毛被子,到外间准备东西去了。

    下午,两个人离开林间小屋往密林深处走。萧磊告诉她,这附近有一条河,一直通往山外,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是夏季,可以坐着木筏漂流。

    河流早已冰封,萧磊选了一处草木茂盛的河湾处,用斧凿工具在冰面上凿了一个不大的洞,把钓竿放下去。林燕羽蹲在他腿边,从洞里往下看,果然有很多鱼游来游去,兴奋道:“磊子,你看,好多鱼呢。”

    无意中的一句称呼令两人皆是心头一震,萧磊表情恢复了一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一到冬天我们就去什刹海滑冰。”

    当然记得,你们一群男孩子还在冰上打冰球呢。林燕羽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十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她十四五岁,他经常带她出去玩儿。

    只是她虽然想到这些,嘴上却什么也不说,神情还是淡淡的冷漠。萧磊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早已习惯,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耐心的坐在那里冰钓。

    鱼饿了一冬天,上钩很快,不到一小时水桶里就装满了。林燕羽数了数,一共十五条,都肥肥的。回到小屋里,萧磊坐在炉台边熟练的把鱼洗净去鳞、把鱼腹清理干净后放到盆里。

    “你什么都会啊。”林燕羽觉得他简直是全能,不由得有些钦佩。萧磊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参军,或许会当个探险家,我喜欢在野外旅行。”

    她倒不知道他有这些爱好,原先他只是喜欢去军区的射击场打靶、或者去郊外骑骑马,没想到到了森林里却一点也不生疏,想起来他好像是说过,十岁之前是在东北长大的,看来打猎和户外探险是小时候就养成的爱好。

    看着他坐在壁炉边上做这些粗活的时候,表情依然专注的令人着迷。林燕羽注视着他被火光映照的红红的脸,觉得他生动的像是一幅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魅力散发,忍不住笑:“我觉得你眉清目秀的。”

    萧磊侧目看她,笑意掠在唇边:“是吗,你是第一天看到我?”林燕羽靠近他,在他额头吻了吻。萧磊心里一颤,她温柔的时候令人心动不已。

    林燕羽看看四周,小屋里宁静安详,伸了个懒腰:“外面虽然很冷,可屋里一点都不冷。”“这房子的墙壁都是特制的,比一般的墙要厚得多,冷风透不进来,所以房间里的热气能储存久一点,一会儿我去外面弄一桶雪进来,不然屋里太干了。”萧磊看看灶台上的水开了,把淘好的小米和燕麦放进锅里煮粥。

    “我帮你做点什么吧。”林燕羽要站起来。萧磊按着她肩头:“不用,你坐着就好。水太冷了,你的手受不了。”

    林燕羽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身体里有些异样,忍了半天没忍住,只好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想上厕所,你带我去吧。”

    萧磊抬起头,好笑的看着她:“这里没厕所,都是在林子里就地解决。”什么嘛,男人可以就地解决,女人怎么行,尤其她还是想……

    “我一天没上厕所了,我想上厕所,你快点带我去。”林燕羽撒娇的摇晃萧磊的胳膊。“宝贝,我没骗你,这里没厕所,你当是城里呢,什么设施都有,荒郊野外的,要厕所干什么。”

    “那怎么办?外面那么冷,我怕……屁股会冻坏的。”林燕羽说完这句话,真是囧死了。萧磊哈哈一笑:“你放心,只要你快一点,不会有事。”“你别开玩笑了,我就快急死了。天黑了,你不会让我自己去吧,万一我被狼吃了怎么办?”林燕羽认定他有办法解决。

    萧磊这才不笑,进屋里,在柜子里拿了一只桶出来,放在地上:“只有这个了,给你当马桶吧。”林燕羽瞪大了眼睛:“这个怎么坐呀,你不会叫我练马步吧。”“用不用随便你,我做饭去了。”萧磊把桶放在那里,炒菜去了,在炉灶边忙碌的样子,真像个猎户似地。

    可林燕羽一点笑的心情也没有,没办法,就快憋不住了,只得把桶搬到里屋,小心翼翼的蹲在上面,好不容易方便完了,她赶紧把臭烘烘的桶给提到门外去了。

    晚饭全是他做的,暮色降临的时候,两人坐在简陋的餐桌边吃饭。热腾腾的小米燕麦粥熬的稠稠的、外焦里嫩的烤鱼撒上葱末之后看起来很鲜美,还有一碟用红辣椒爆炒的山鸡肉,林燕羽吃的津津有味,觉得这餐饭是她回国以后吃到过最美味的。

    “你不喝点酒?”林燕羽见他埋头吃饭,不由得问了一句。之前见他把一小瓶烧酒放在口袋里,以为他此时也会拿出来喝两口。

    萧磊淡淡一笑:“你又不陪我喝,你陪我喝,我就喝一点。”林燕羽知道他是说笑,倒也没再言语,心里慢慢的体会,这份难得的平静。他吃完了一碗粥,她把碗接过去,又替他盛了一碗,看着他吃下去,比自己吃还高兴。

    萧磊注意到她柔和的目光一直端详着自己,好奇的问:“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你胃口?”林燕羽摇摇头:“不是的,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也会炒菜做饭。”

    萧磊淡淡的笑,神情颇有意味:“我只做给你吃。”林燕羽看着他清俊的脸,鼻子一酸,忍住眼底涌起的湿润,默默的喝了一口小米燕麦粥。

    36鹣鲽情深

    吃完了,萧磊把碗筷收拾了,放到水盆里,倒了点洗洁精泡着。

    “我来吧。”林燕羽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不能总让他一人忙。萧磊不让她沾手:“我来就行,不用你,你去床上坐着。”林燕羽提着水壶往盆里兑了点热水:“这样就不冷了。”她坚持要刷碗,萧磊也就没拦着,去外面给暖炕添煤。

    屋外已经开始下雪,北风呼啸。林燕羽把碗洗好后又把灶台抹干净了,回里屋把带来的军大衣穿在身上,又把帽子围巾裹紧了,提着灯到屋外替萧磊照明。

    “你快进去,外面这么冷。”萧磊看到林燕羽出来,怕她冻坏了,赶紧叫她回去。林燕羽不听他的,走上前:“我给你打着灯,外面太黑了,早点铲完了,你进屋暖和暖和。”

    这林间小屋里虽说有电灯,可树林一到夜晚黑的难以想象,更何况又是风雪交加,在室外不打着灯根本看不见。

    萧磊很快把煤都铲到炕洞里,这些煤分量很足,足够烧一夜的,他又抱了些柴火进屋,放在壁炉边上。

    林燕羽早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根根的往壁炉里添柴。之前在风雪中站了十分钟,她就快冻僵了,一回屋就脱了靴子坐到暖炕上。

    暖炕很大,两三个人打滚都够了,林燕羽撩起窗帘看着窗外,问萧磊:“明天早上大雪会不会封门啊?”

    “很有可能,照这样下法,明早门就推不动了。”萧磊边说话边端了一个水盆进来,放在床头,脱了外套挂在墙上,也到暖炕上坐着,用羊毛被盖着腿。水盆里都是清水,可以缓解房间里的干燥。

    “炕上好热啊,我身上都痒了,可惜不能洗热水澡。”林燕羽挠了挠脖子,语气却不是在抱怨。萧磊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仰躺在暖炕上,听着窗外风吹树枝的呼呼声,感觉树林里的雪夜静谧安详。

    “你想不想洗澡?”萧磊忽然坐起来问林燕羽。林燕羽睁大眼睛:“在这里?”她没听错吧,这里什么设施都没有,怎么洗澡?

    萧磊从炕上下来:“只要你想洗,我就能办到,你等着,我给你变魔术。”林燕羽要下炕,被萧磊阻止了:“你坐着,等我一个小时。”没办法,她只好听他的,乖乖的裹着羊毛被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东成西就》,逗得她不停地笑。

    一个小时后,他真的给她一个奇迹。外间屋,炉灶旁,林燕羽看到一个高高的桦皮桶摆放在那里,正冒着白色的水蒸气。萧磊把羊毛被拿开,把林燕羽放到桦皮桶里。这之前,她已经照他的要求,把衣服全脱了。

    水温正合适,泡在里面非常舒服,旁边就是烧的热热的炉灶,炉膛里火势旺盛,一点儿都不冷。林燕羽惬意的泡在水里,随手把长发挽起来,用发夹夹住,问萧磊:“你从哪儿搞的这个桶?”“护林人用来装米和干粮的桦皮桶,非常结实耐用。”萧磊解开谜底。

    “那你把米放哪儿去了?”林燕羽不解的问。萧磊告诉她,桦皮桶有两三只,他把其中两个桶里的东西倒在一起了。

    “哈,你真是有创意,这个桶装我刚刚好。你不会是想把我煮了吃吧?我的肉酸,不好吃的。”林燕羽慧黠的笑,小脸被水蒸气蒸的红扑扑的。

    放眼望去,炉灶上并排放着两只大水壶,同时烧着开水,此外还有一个通电的大热水桶,怪不得他这么快就能烧出开水来,原来有设备。林燕羽不得不感叹,这小屋的一应设备真是够齐全的,然而,也得他这样肯花心思又聪明的人,才能给她一个奇迹。

    萧磊视线落在她□的香肩上:“水不热时叫我,我给你添热水,这种天气洗澡,水一定要很热才行。”他坐在炉灶边继续添柴烧水,林燕羽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萧磊拿着壶来给她添热水的时候,林燕羽注视着他的动作,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柔情顿生。多么温暖安静的夜晚,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不枉此生。

    林燕羽一边洗澡一边听萧磊说话,他告诉她,小兴安岭林子里原先住的那些猎户生活的都非常艰苦,很多人一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刚解放的时候,鄂伦春族还处在原始社会,过着游牧民族的日子。葛瓦伊尔老汉就是在三十多岁时娶的蒙古族老婆。

    “我爸八几年就在东北当兵了,一开始也就是个团长,每年他到林子里打猎,经常能看到葛瓦伊尔大叔背着枪巡护山林,一来二去就熟了。”

    萧磊看到桦皮桶里热气腾腾,试试水温差不多,林燕羽仰脸看他:“我看他们喝那么烈的酒,脾气肯定暴躁,会不会打老婆?”萧磊莞尔一笑:“会打老婆的人,不喝酒也会打。”

    “你呢?”林燕羽逗他。萧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我就算打,也是打我自己的老婆,又不会打到你,你担什么心。”

    林燕羽心里腾的一沉,事情往往是这样,无意中的一句话,就能成为将来的预言。萧磊见她忽然不说话,手指点了点他脑袋:“傻丫头。”林燕羽挥一挥手,弹了他一脸的水。

    “一会儿你也洗洗,我帮你添水。”林燕羽靠在木桶边上,看着萧磊往炉灶里添柴火。“我不洗了,回别墅再洗,这里的水用来洗澡太奢侈。”火光又把萧磊的脸映红了,林燕羽看着他出神。

    “傻瓜,你到外面装一桶雪进来烧开了,不就可以洗澡,洗澡水又用不着层层净化,雪水很干净。”林燕羽捏捏萧磊耳垂,跟他逗趣。萧磊跟她眨眼:“你最聪明了。”

    虽万千人,吾往矣,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是为你而生,你也是为他而生,只有这么一个,遇上了是一辈子的福气,错过了,永远无法弥补,任何人不能取代。

    等林燕羽洗完了,萧磊过来用羊毛被包裹住她,再把她抱到炕上去。林燕羽光溜溜的钻进被子里,缓缓的闭上眼睛,热炕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很舒服很暖和,空气暖熏的让她想睡。灯关掉以后,房间里只剩壁炉中的火光,红彤彤的。

    窗外的风声呼啸更厉害了,间或还有猫头鹰的叫声。林燕羽侧耳聆听,道:“我小学的时候看过一个小说,说解放前山里有土匪,在东北,土匪叫胡子,胡子们每到月夜就会出来抢掠,杀富济贫,骑着骏马,穿着红色的斗篷,非常威风。”

    “你说的是土匪吗?土匪可是很凶残的。”萧磊正闭着眼睛养神,听到她的话,睁开眼睛看她。

    “怎么,你不信我?我真的看到小说里这么写的,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林燕羽以手支颐,手放在萧磊头脸上轻抚,手心柔软温暖,带着点疼爱又带着点依恋。

    萧磊的视线一直在她肩部以下,此时她的姿势更是让他看到模糊却诱人的曲线。林燕羽浑然不觉,仍然跟他说起那部小说里的一些情节,说到精彩处,咯咯直笑,身体随着她轻笑而颤动。

    壁炉里传来的火光晦暗却炽热,萧磊的视线逡巡过她身体每一道柔和优美的曲线,不放过一丁点儿细节,像野兽看着他的猎物,黑眸渐渐的起了变化。

    林燕羽说得高兴了,闭目休憩了一会儿,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欺身而来,她来不及反应,他热烫的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只那么一用力,就把舌头探进她口中,牢牢的把她吻住了。她知道反抗必然无效,也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柔顺的像个娃娃。

    她的身上很香,是香皂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他在她颈间呼吸着她的味道,像是兽类在寻觅伴侣的气味。

    “你的手变糙了。”林燕羽轻声道。他的抚摸一向很温柔,可男人的手到底不一样,尤其他喜欢玩枪,食指和手掌上缘都有茧,触到皮肤都是硬硬的。

    “你不喜欢?嗯?”萧磊轻抚她柔细的腰肢。林燕羽鼻子轻哼一声,手摸索着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我喜欢你的一切,很有男人味。”

    软软的羊毛毯上,她雪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晶莹柔润,清晰的五官一如他梦里所见,他的手轻轻地游走,贴合她身体的曲线,热吻遍布她全身。轻咬素胸,酥软的感觉像是羽毛在轻拂,被风一吹又凉飕飕的。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她连头发丝都有了奇妙的轻颤。

    这个冬夜有多暖,足以把火一样的缠绵印刻在彼此心间。冷热酸甜,种种感觉似浪潮般袭来,这是个冰与火反复熨帖的夜晚,她昏沉而陶醉的享受着他的激情,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新生的力量,让她不知疲倦。

    “慕晴……”

    她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收缩,本能的抗拒着他。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慕晴,是我的慕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

    “慕晴已经死了!”她凶狠的喊叫一句,神情像只发怒的野猫,情绪失控,发疯似地捶打他。每次她试着想忘记过去,他总是会提起她以前的名字,让她好不容易建造好的壁垒在瞬间崩塌。

    两人身体扭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他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痛恨这个名字,按着她细嫩的肩,倾听她轻轻的喘息,低语:“好好好,我知道了,慕晴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你是林燕羽。你这丫头,真是固执的可以。”

    她这才不闹,又安静下来,要自己记住这相爱的一刻,永远也不忘记,手指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坚实的后背,像从前一样,乖巧又听话,让他怜爱不已。

    疯狂的两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一会儿极冷一会儿又极热,他无穷的精力,完全把她榨干了,她被摆布的毫无招架之力,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他除了下床去做饭给她吃、烧热水给她洗澡的时候会离开她一会儿,其余的时间就是陪着她睡觉,睡醒的时候让她软在他怀里。

    极乐、纵欲、狂野,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眼,一起上天入地,仿佛四年的激情和爱欲都要在这几天得到弥补,他变得有些可怕。所有她能和不能承受的,他都让她一一承受,原来他的爱和**,竟然这么深、这么狂放。

    有时候,她实在是困极了,软在床上不肯动,他怎么拍她,她都不肯动。他只好耐心的等,等她睡饱了,再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狠狠疼爱一番。

    也有的时候,她故意跟他别扭,裹着被子坐起来在一旁看电视,尽管电视因为信号不好,人物都有些变形,她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她不配合的时候,他就把她按在床上,身体不进来,用手不停撩拨她,任由她**膨胀,就是不满足她。她难受的不得了,渴望他进入,开始自己动,柔软的身体扭的像蛇,雾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樱唇咬的红红的,手紧紧的抓着他手腕,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这小东西,她极致高`潮时的魅艳,能让男人终生难忘。萧磊爱怨纠结,种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变态的潜质,都在潜意识里喜欢虐待?她越挣扎,他就越要征服她,看着她扭动呻吟,他的满足感前所未有的高涨。

    一次两次是享受,多了就是发泄了,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两人身体贴合的状态,他赖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

    “你先出来好不好?下面又酸又胀,就要痉挛了。”林燕羽受不了了,连连苦求。她不知道他明明已经闭着眼睛睡觉,还要霸着她不放。

    萧磊微眯着眼睛:“说你爱我。”

    “你爱我。”林燕羽学舌道。

    萧磊轻拍她脸蛋儿:“又不乖了啊,得挨罚。”他故意一挺身,进入的更深。林燕羽尖叫一声:求饶:“我乖我乖,我爱你,我爱死你了……我爱你!”

    “再说!说你喜欢我这样要你。”萧磊还不肯放过她。之前那些日子,她冷落他、折磨他,一旦得到机会,他要变本加厉讨回来。

    “我喜欢……”林燕羽只得照着他说的跟着学。

    “说喜欢我这样要你。”萧磊不依不饶。

    我CAO!这男人真是有病了,可怕的占有欲。林燕羽心里直骂,可嘴上不敢这么说,再惹他生气,她的小命就没有了,只得伏低做小:“我喜欢你这样要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跟你睡觉,行了吧,祖宗。”

    萧磊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满脸不甘心可又不得不认输的样子实在可爱。这丫头就是这样刁钻,她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她根本就没说他想听的那句话。自从那次冰钓,也不曾再叫他磊子。

    “你心里骂我,嘴上说爱我,再没有比你更口是心非的女人。”萧磊在林燕羽身上一捏。林燕羽疼的身体一抽,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说大声点!骂我也说大声点。”萧磊故意激她,他就是要看她真性情的一面,看她毫不掩饰的情绪,而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北京小妞儿骂人的脏话他太有数了,以前她不是没骂过他。

    “我CAO你个丫挺的,你丫把我当人了吗,就是充气娃娃也没你这样玩儿的。”林燕羽骂了一句。这些天她就快被他捏碎了,一碰就疼的不得了。“我看看。”萧磊搂着她,轻轻柔柔的吻,像呵护珍宝一样哄她。

    37显赫家族

    他这样对她,还是第一次,之前他们无论怎么激情,他都没这样过,记不清在她身体里进出几回,只记得她后来死也不肯再让他靠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他以手支颐,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探到她小腹下面,关切的问:“小妹妹疼吗?”她不说话,脸上的红晕却格外诱人。

    萧磊凝视着她欢爱后娇媚的睡颜,心里畅快的不得了,他确信这一刻足以在她记忆里停留一辈子。身为女人,在被一个男人如此热烈的爱过之后,她想忘记他都不可能。

    “我好不好?”他搂着她问。她不说话,他就继续骚扰她,让她非说话不可。“你睡一会儿吧,别再闹了,看看,小脸都憔悴了。”她幽怨的捏捏他的脸,阻止他的手继续放肆,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双腿几乎合不拢,都是拜他所赐。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记得我是怎么爱你的。”萧磊幽深的黑眸看着林燕羽。林燕羽也看着他,把被子裹紧了:“变态!除了你谁能想出那么多花样折磨我,你是非让我死在你手里不可。”

    萧磊轻轻的笑,抚摸她头发,顺便扯了扯被子:“我也困了,被子给我一点。”林燕羽却不肯放手:“又不是只有这一床被子,你盖别的。”

    “不,我就要跟你合盖一床被子,执子之手与子同眠,你没听说过吗?”萧磊兴致很好的调笑。“我又不是子,你跟子同眠好了。”林燕羽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不再闪动。

    萧磊趁着她疏忽,把被子一拉,钻进去,紧紧的抱着她:“那你给我生个子好了,我们回北京就结婚吧?”林燕羽沉默着,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假装已经睡着。

    “我们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儿,我喜欢儿子,当然,一男一女也行。”萧磊知道林燕羽没睡,不管她听到没听到,只管自言自语。

    “什么叫也行,女孩儿有什么不好?”林燕羽忍不住嘀咕。萧磊笑道:“女孩儿太麻烦,怕跌着又怕碰着,而且我不能带着洗澡,所以要儿子最好。”

    “切,你家有生双胞胎的基因吗。”林燕羽又嘀咕一句。萧磊搂着她:“我家没有,你家有啊。你二舅和三舅就是双胞胎,你大姨生的也是一对双胞胎,这个有遗传的。”

    林燕羽听他说起叶家,又闭上了眼睛不出声。萧磊明白她心思,所以继续自言自语:“叶家兄妹七人,你妈妈排行最小。你大舅叫叶巍然,上将,原来是北京军区司令员,去年退休了,他有两个儿子,叶小舫和叶小舷,叶小舫你见过的,叶小舷在美国上的大学,现在在硅谷自己开公司。

    你二舅叫叶辰然,空司参谋长,中将,他儿子叶小航你也见过。你三舅叶耀然和你二舅是双胞胎,也是中将,二炮指挥学院的院长,现在全家住在武汉,他只有一个女儿叶小舸,叶小舸一直在英国上学,现在跟她的男朋友在广州工作。她是叶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儿,很得宠。”

    说完这句,萧磊意识到什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是女孩儿,不过没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林燕羽心里想,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她跟她妈妈姓而已,又不是真的姓叶。

    顿了顿,他觉得还是不扯这个话题为妙,继续前一话题:“你四舅叫叶卓然,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教授,有名的华裔建筑学家,在美国已经很多年,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很有名。他有两个儿子、一个领养的女儿;你还有个两个阿姨,大姨叫叶妙然,是银监会副主席,她有一儿一女,全在美国。你二姨叫叶倩然,和丈夫儿女在德国生活,是外科医生。”

    说起叶家的家谱,萧磊如数家珍,那时候知道她是叶家的私生女,他就把叶家的人物关系了解的很清楚。

    林燕羽默默的听他讲述,一言不发。这是个辉煌的大家族,可怎么感觉,跟她毫无关系,比起他们,自己像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且她妈妈那时候也从不跟她提起家里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舅舅阿姨们的名字。

    萧磊见她始终不出声,也就不再说话,替她盖好被子。他渐渐的也睡着了,好几个钟头过去,等他醒过来,才看到她缩在一旁,肩头不停抽动,想来是在偷偷的啜泣。

    “不哭了,乖,不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萧磊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悲从中来,才会忍不住哭起来,把她搂过来安慰。林燕羽抬起红肿的双目:“我想我妈妈。”

    那脆弱委屈的表情,小女孩儿一样可怜,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眼睛肿得不能看,萧磊心疼不已:“等我们回北京,我想办法让你去见你姥爷,你会有个家的。”见她苦着脸怔怔的看着他,他温和道:“我给你一个家。”她这才安心,闭上双目。

    这一天,她比来的时候听话多了,予取予求,让她睡觉,她就乖乖的闭上眼睛;让她吃饭,她就把饭吃的干干净净;她乏力的时候,他把她抱到木桶的热水里泡泡;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除了依依呀呀的呻吟,也会跟他说笑。

    到了第三天,萧磊察觉到林燕羽有点不大对劲。起先他还以为是暖炕上太暖和,她身上才会那么热,后来发现她双颊晕红的不正常,问她什么话也只会嗯嗯,似乎没有说话的力气。软扑扑的靠在他怀里,他问她想不想喝点米粥,她轻轻地摇头,脸埋在他心口。他再问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说话,怎么问怎么拍她,她都醒不过来。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乱了。一种可怕的感觉骤然间遍布他全身的每个细胞,他把她抱紧了,叫她名字:“燕羽,燕羽,醒醒……”

    不能睡,不能就这么睡着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稍有不妥,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的声音,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头疼……就像那时候在医院里,头疼的受不了。

    萧磊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神,脸贴在林燕羽额头上,发现额头热的不正常,这才意识到她是发烧昏迷了,吓坏了,赶紧替她穿好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带她回度假别墅。

    一回到别墅,他就给别墅区医疗中心打电话,让他们派医生过来替林燕羽诊治。医生来了以后,很快替林燕羽做了检查,告诉萧磊,林燕羽烧到近四十度。

    “怎么早不通知我们过来呀,成年人高烧会烧坏脑神经的,病人的抵抗力又比一般人弱。”医生不无责备的告诉萧磊。

    萧磊心急如焚,看着护士替林燕羽挂吊针,一滴一滴,药水仿佛滴在他心上。都怪他疏忽,没考虑到她体质弱,照顾不周才会让她变成这样,他自责不已。

    为了降温,护士拿医用酒精替林燕羽擦了擦脸和脖子,萧磊则拿着热毛巾替她擦上身,动作非常温柔。护士眼睛一瞄,见林燕羽胸前和脖颈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心里有了点数。

    想起什么,萧磊让护士替林燕羽清洗□,顺便检查一下。

    “有点发炎了。”护士替林燕羽检查过后,告诉萧磊。见他替林燕羽擦好了上身之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替她脱掉裤子细心的擦拭双腿,护士道:“您去休息一会儿,这些我们来做就行。”

    “谢谢,我自己来。”萧磊坚持要自己做,护士也不多话,拿消炎药替林燕羽轻轻的抹上。这男人到底对这女人做了什么呀,怎么会让她病成这样,而且她的□很明显被人狠狠的蹂躏过,都肿起来了,

    看这男人的外表,年纪轻轻的,斯文沉默,对床上的女人也是百般疼爱的样子,不像是变态,怎么会把自己女人弄的不省人事了?做`爱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作死了。护士暗自叹息,这些公子哥儿变态起来真是可怕。

    要说她在别墅区医疗中心工作,也有好几年了,这样的事并不少见。来这里度假的这些人,尤其是这些男人,几乎都是部队系统的高干及其子女,把女人带来玩,出了事的也不是没有。

    可今天这样的情形倒是少见,以往那些人,都是把人往医院里一扔,交代几句就算了,像这样把医生护士找到家里来,又亲自看护的从来没有过。

    见那女人有点痛苦的表情,他温柔的用手指替她梳拢头发,轻揉太阳穴,缓解她的头痛,护士看着萧磊的动作,有点动容,主动告诉他:“只要她的高烧退了,就不会有事的。”

    “她身体不好,免疫力低、抵抗力弱,是我太疏忽了。”萧磊望着林燕羽病容憔悴,很是心疼,深深地自责,自言自语。护士劝道:“主要是冻着了,这几天气温一直很低。您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看护,不会让她病情加重。”

    “她……那里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健康?”萧磊指了指林燕羽小腹以下的部位,虽然难以启齿,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

    护士道:“有点炎症,只要这几天按时擦药,应该没有大问题,女人的身体很敏感,为了自身也为了下一代健康,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好,不要用力过猛,否则不仅容易造成各种妇科病,还容易导致不孕。”萧磊嗯了一声。

    病床上的林燕羽一直在恍恍惚惚的做梦,梦见她十七八岁时的那些事,那时候她多年轻,没有现在这种沧桑的心境,才不过七八年的工夫,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许多,而她身不由己,只能飘啊飘,不知道自己将飘向何处。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是她去英国上学后第一次放暑假回国。萧磊刚刚被保送上本校的研究生,要留在学校里参加为期半年的军训,没有回北京。

    “我能去看你吗?”打电话的时候,慕晴问萧磊,她知道军校管的很严,军训都是封闭式管理。

    “恐怕不行。”萧磊遗憾的告诉她,尽管他想见她就要想疯了,还是得顾及学校的规定。“好吧,那你有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慕晴听话的说。

    分隔两地,彼此深深思念,过了不到一星期,慕晴悄悄地想,得去长沙看看他,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有了这个想法,慕晴立刻行动,跟叶馨然说,要出去旅游几天,叶馨然明知道她是想去看萧磊,也没有阻止,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考虑到国防科技大学管理严格,慕晴想了个办法,去跟萧母说,她想去湖南看萧磊。萧母一方面早就想去看望儿子,另一方面又疼这个乖巧的未来儿媳妇,听到这话一拍即合,立刻打电话给萧梓桦的秘书,让他联系学校方面,她要去看儿子。

    司令员夫人一声令下,秘书岂能不尽心尽力安排,不到三天,萧母和慕晴就站在国防科技大学门口。

    “萧妈妈,我们不要告诉他我们来了,给他个惊喜好不好?”慕晴跟萧母提议,想要恶作剧一番。萧母点头:“好,吓那小子一大跳。”

    学校方面派人接待萧母和慕晴,先把他们安排在学校的接待室,又让人替她们把行李拿到早就安排好的住处。

    萧磊正和一队男生在大太阳底下跑圈儿,教导员过来告诉他,他家里有人来看他。萧磊心里疑惑,会是谁呢?之前也没接到家里电话说谁会来看他。

    随意的用手臂擦了擦汗,萧磊向系办公楼跑去,刚拐上三楼楼梯,就看到好几个男生站在那里张望,好奇的问他们:“看什么呢?”

    “听说来了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儿,我们想看看,长得到底有多好看。”

    “不知道是谁,那么有艳福。”

    男生们交头接耳,一副心痒难耐的神情。军校里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有些专业更是一个女生都没有,因此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孩儿听说来了一个漂亮女孩,都像苍蝇见到血一样,一窝蜂围过来。

    萧磊穿过那群翘首盼望的男生,走进接待室,一眼就看到他妈妈和慕晴,那一瞬间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38爱情是糖

    “妈,你们怎么来了?”萧磊兴奋不已,他有多久没见到他们了,至少有大半年。他激动的看看妈妈,又看看慕晴,几乎傻掉。萧母见儿子跑的满头大汗,拿起纸巾替他擦汗。

    他变黑了、长壮了,乍见之下,几乎不敢相认,慕晴想跟萧磊说话,却见他呆望着自己,忘记了要说什么,不解道:“你怎么啦?”诧异的看着萧磊,不知道他怎么忽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碰了碰他胳膊,让他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嘿嘿!萧磊又是一声傻笑。隔了一个学期久别重逢,料想到再见面是会有些激动,可萧磊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激动,他心里的小女孩儿,真好像长大了似地,变得他几乎认不出。没有梳辫子,一头乌亮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穿着白裙子的样子清纯的像个仙女。

    “慕晴……”他终于叫她的名字。慕晴这才一笑:“萧妈妈想来看你,我就跟她一起来了。”她笑起来真好看,白白的细小的牙齿咬着樱桃般红润的唇,既可爱又有几分羞涩。

    萧母拉着儿子左看右看,对儿子非常满意,锻炼锻炼确实是好,萧磊之前有点瘦,现在一看,强壮了不少。

    “儿子,妈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一会儿你拿回宿舍去。”萧母生怕儿子在学校的伙食跟不上,要是饿瘦了,她得心疼死。慕晴在一旁道:“萧妈妈说你喜欢吃酱肘子,特地给你买了真空包装的,给你放冰箱里,留着慢慢吃。”

    萧磊道:“哪里能慢慢吃,只要我一带吃的回去,肯定被宿舍那几个瓜分了。”慕晴抿着嘴一笑。两人的视线始终胶着。

    学校派了两个老师接待萧司令员的夫人,萧母被院领导和系领导请过去参观校史馆和图书馆,萧磊带着慕晴到校园里逛逛。

    林荫道上,两人一前一后,他的步伐大,在前头,她步伐小,落后一点,手却始终牵在一起。他走路快,慕晴有点跟不上他,报怨:“你急行军啊,走那么快干嘛?”

    萧磊这才慢了一点,回头看慕晴,慕晴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鞋带松了,她松开他的手,要弯腰系鞋带。萧磊抢先蹲下去,替她把鞋带系好了。

    光脚穿着帆布鞋,她白皙光洁的小腿笔直匀称,他悄悄咽下口水,克制住想摸摸她小腿的冲动,鞋带系好以后,他站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

    “你看你热的满头是汗,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吧。”慕晴见他额头不停的往下滴汗,拿起纸巾想替他擦擦。两人靠近了,呼吸可闻。

    这一接触,心里立刻着了火,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几乎要跳起来。慕晴看着他奇怪的样子,猜测他是不是想要一个吻,轻抚他耳朵和侧脸:“又怪怪的。”他忽然抓着她的手,握紧了。

    酷暑时节,林荫道上一丝风也没有,有一瞬间,他们对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彼此间流淌,她的心怦怦直跳,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路上过来过往的男生不管穿军装还是没穿军装的,看到慕晴没有不回头看第二眼的,更有几个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

    “萧磊,这是……你妹妹?”终于有个胆大的男生跑过来搭讪,目不转睛的看着慕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地。这女孩儿从正面看更漂亮,纯纯的。

    “是我女朋友。”萧磊一把将慕晴搂过来,宣布所有权。他早就看到同宿舍的几个男生一直在不远处交头接耳,不知道商量些什么坏事,要是不这么着,那群家伙肯定要围着慕晴献殷勤了。

    “你好,我叫韩家灏,是萧磊一个寝室的室^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友,很高兴认识你。”这男生主动伸出手,要跟慕晴握手。

    慕晴刚把手伸出去,手还没触到韩家灏的手,被萧磊挡住,萧磊拉着韩家灏的手使劲拽了两下:“我代表她,很高兴认识你。”

    韩家灏嘴角一撇,觉得萧磊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跟他女朋友握个手吗,这样小气。他可是跟其余几个男生打了赌的,赌他能跟慕晴握手。

    不远处的男生们嗷嗷直叫,韩家灏只得跑开了。慕晴抿嘴一笑,这样的事她遇到过很多次,男生们为了找她搭讪,什么招儿都用过,因此她对这些小把戏并不在意。

    萧磊却像是有点尴尬,脚在地上踏了几下掩饰冲动:“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学校到处都是楼,热……”

    语无伦次!慕晴心里直笑,热和有没有楼有什么关系,可还是乖巧的跟着他。走出了校园,萧磊松了口气,摸摸口袋,好像带着钱,他起了坏心思。

    他边走边看,寻找马路两边是否有小旅馆,大学附近的小旅馆方位图他看到室友们传阅过,没仔细看,印象不太深。

    “磊子,你掉钱了?”慕晴忽然问。萧磊回头:“没啊。”“那你干嘛东张西望的,像是掉了东西一样。”慕晴见他眼神乱窜,很是不解。

    “慕晴,我又累又渴,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好不好?”萧磊提议。慕晴没明白他的用意,点点头:“我也渴了。”

    萧磊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又悄悄向店主打听,哪里有环境不错的旅馆。店主告诉他,过一条街就有好几家快捷酒店。

    两人路过一家快捷酒店,萧磊要带慕晴进去,慕晴停了一下:“干嘛来这里?”她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有些矜持,又有些害羞。

    “去坐坐,你走的不累吗。”萧磊强词夺理,不管慕晴答应不答应,拖着她的手就走进了快捷酒店,到前台要开房。

    “学生证行不行?我们只要间钟点房。”萧磊没带身份证,只得问前台服务员。

    “不行,必须是身份证。”服务员警惕的打量站在萧磊身后的慕晴,猜测她有没有十八岁。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走了很久,天气又这么热。”萧磊有点着急,用恳求的语气问那个服务员。

    “谁知道你俩成年了没有,我们这可是正规酒店,警察随时可能会来临检。”服务员见他剃着平头,身上的迷彩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猜测他是不是附近军校的学生。

    “给钱还不行吗?”萧磊还不死心。服务员长得有点欠扁,他很想cei她一顿,可惜她是个女的,他从来不打女人。

    慕晴跟在萧磊身边,见他被服务员几句话一挤兑,脸红红的,没有多话,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上去,顺利的开了间钟点房。

    电梯里,两人都不说话,默默的看着楼层显示。萧磊只觉得喉头干涩的冒烟,脑电波短路了一样,除了她就是她,再想不了别的。余光偷偷瞥她一眼,白嫩的小脸也因为天热而氤氲了两团粉红,那一霎那娇艳的好似桃花。

    他赶紧收了视线,不敢再看,幸亏楼不高,不然的话,他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提前变身成狼。电梯门一打开,他拖着她的手奔出去。

    走进房间,萧磊关好了门挂上免打扰的牌子,一回身看到慕晴正在喝水,几乎是向她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狂吻她。

    他的动作太突然,慕晴没来得及反应,呛了一大口水,萧磊迫不及待的把她身体转过来,喘着粗气就往她嘴上吻下去,激吻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力气大的要把她小小的身体揉成一团。刚才在接待室一见到她,他就想这么抱她,可当着他妈妈的面,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脑海里还有点残存的理智,慕晴摸索着,推他:“你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吧。”萧磊不说话,抱着她,吻够了才去浴室洗澡。慕晴把他脱下来的T恤放到太阳底下晒着,免得他出来以后穿着湿背心难受。

    过了十分钟,萧磊从浴室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慕晴瞄他一眼,见他上身光着,只穿了条军裤,腼腆的移了视线:“你这么快就洗好了?洗干净了吗?”

    “我在学校洗澡都这么快。”萧磊讪讪的笑,他只是简单的冲了冲,实在是等不及慢慢的洗。就算脑袋等得及,身体也等不及了。

    把她扑倒在床上,萧磊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在猎物身上撕咬。如果只是久别重逢的欢迎吻,这样好像已经够了,慕晴勉强推开他一点,喘着气:“好啦,放开我,你快把我压扁了。”

    萧磊不回答,他才不要放开,手覆在她胸前,感觉那里的起伏比原来明显了一点,而且更加柔软有弹性。

    “你不是说走累了,我们一起看电视吧。别碰我……”慕晴试图从他身下逃脱,这样的他让她心慌意乱,还有点害怕。

    “你是我的,我就要碰。”萧磊一反往日温柔的常态,变得有点蛮不讲理,像个小孩子,松开她内衣之后,手在她胸前用力的抓抓揉揉,又靠上去隔着衣服亲吻。

    慕晴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哪有他这样野蛮的,当她不会痛啊,尖叫:“好痛!你不会轻一点呀,我又不是娃娃。”

    会痛?他有点疑惑的抹下她裙子的肩带,果然看到雪白的酥胸上印着浅浅的指痕。“我没用力啊。”他怔怔的发愣,这是他干的?

    “你讨厌死了。”慕晴恼羞成怒,拉好裙子滚到一旁去,想把羞红的脸埋进枕头里。可是他已经跟过来,三下两下就把她身上的裙子褪到腰间,让她裸着上身。

    原来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更美,他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眼睛,看不够眼前的美景。她想躲闪,可是胳膊和腿都被他压着,一动也动不了。

    男人好可怕,他的腿上还有毛呢,不停的蹭着她的腿,又疼又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见了,他变得好像色狼一样,吻的她脸上脖子上全是口水;他的力气也大的吓人,不顾她拳打脚踢,手钳住着她胳膊的力度好像要把她捏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他挤压变形了。

    “不要……不要……疼……好疼!”慕晴在萧磊身下发出细微的呻吟声,他整个人扑在她身上,又抓又咬,让她惊惧无比,本能的想逃开。她想把裙子拉起来,可是怎么也拉不起来,她想哭,可是又觉得没委屈到要哭的程度,她就是怕,怕他这样不懂怜惜的粗鲁。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我亲亲你,亲亲就不痛了。”他低头把脸埋了下去,轻柔的吻。

    “啊……你……”慕晴呼吸都要停了,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么都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他又吸又舔,吞咽口水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他身体的变化了。她为什么那么傻,要信他的鬼话,跟他跑到小旅馆里来,这不是等着给他吃吗?

    “乖,别乱动,跟我比力气你是比不过的,反而还把你自己弄疼了。”萧磊跪坐在床上,军裤的皮带早就松开,松垮在腰上,腿跨过慕晴的细腰,双手按着她胳膊,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他用一只胳膊撑着身体,把肩上的白毛巾随手一扔,低头吻住她,两人光裸的上身紧紧的熨帖在一起,耳鬓厮磨,一切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热吻和爱抚中,她渐渐地失了意识,感觉到他的身体硬硬的抵在她的柔软处,一下一下的碾压,似乎在寻找一个**释放的出口。

    “不行……不行……”她临阵退缩,羞怯的眼睛都不敢睁开,虽然隔着衣服,她还是怕极了,想起自己还在上学,自己才十八岁,不能这么快就……

    “我刚才洗的很干净,我身上还有沐浴液的香味呢,你闻闻,是你喜欢的味道。”萧磊轻抚着慕晴如花似玉的小脸,一个个细碎的吻印上去。

    慕晴哧的一笑,觉得他真是太可爱了,然而她还是怕:“可是……我还在上学,万一给我妈妈知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教你啊,宝贝,一会儿我去买避孕药给你,不会让你有危险地。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对面就有个药房。咱俩的事,你不说,叶阿姨不会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你也已经满十八岁。”萧磊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一边耐心的诱哄她,一边把碍事的军裤脱掉。

    慕晴小脸一皱:“你连这个都想好了?”她觉得他真可恶,想的这么周到,可见他每天都在盘算怎么把她给吃了。

    “我当然得想,我都二十一岁了,我得学会保护好你。”萧磊跟慕晴眨着眼睛。那表情看起来很狡猾。

    39甜到忧伤

    慕晴出神的看着萧磊,他也变了不少,多了几许男人的味道;头发剃成了板寸,让他看起来有点酷;胳膊比以前粗了也硬了,肌肉结实,她几乎捏不动。

    在军校呆久了,军人的气质渐渐彰显出来,让他看起来非常特别,怎么个特别?她说不好,就是觉得他比以前还要英俊,还要好看。

    “你这里都没怎么长。”萧磊有些遗憾的轻抚着慕晴柔软的酥胸,注意到她左胸边上有个小小的胎记,凑过去亲吻。

    慕晴哼一声:“我们老师说,不能再长大,就这样最好。我的身高已经超标,体重再不控制,以后就不能跳了。”一米六七的个头儿,才八十几斤,怎么可能有大尺寸的胸。

    “可我喜欢大一点的,摸起来更有手感。”他的手在她身上抓抓揉揉,想着以后得多帮她按摩。

    不能跳了才好呢,他虽然也喜欢看她跳舞的样子,可不喜欢那些跟她一起跳舞的男的,尤其是跟她一起跳《天鹅湖》那小子,因为有托举和旋转的动作,可以名正言顺的抱她摸他,好几次他看到他们训练时的动作,都恨不得上去把他俩拆开了。

    “你摸过多少?”慕晴警觉的抓住他的话柄。

    “没有没有,就你。”萧磊打死不会承认他摸过别的女孩儿,幼儿园那些不能算,小学的也不算。

    慕晴撅着小嘴,没理他。大有什么好,像挂了两个瓜,她有好几个同学就是因为胸太大了,不符合芭蕾的标准体型,考皇家芭蕾舞学院的时候被刷了下去。

    “慕晴……”萧磊轻声呼唤身下的女孩儿。女孩儿迷离的嗯了一声:“干嘛?”“你也摸摸我呀。”他也渴望她的抚慰。“哦。”她还很青涩,不知道该怎么做,微凉的小手无意识的在他背上颈上轻抚,又替他抹了抹额头的汗。

    两人融合在一起,他在她身上起伏,没什么经验,就知道释放、再释放,他觉得好舒服,畅快的感觉让四肢百骸有了全新的感受,魂儿都要飞了似地,他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一股雄性的豪迈油然而生,全然没发觉身下的女孩被他折磨的有点惨。

    “下面疼。”慕晴惨兮兮的呻吟着,嘴唇皮都咬破了。萧磊这才放开她一点,把她腿掰开一点看看,确实流血了,有点慌乱:“我抱你去洗洗?”说话间,他把她抱起来。

    在军校这几年,锻炼的多了,他越来越有力气,她的体重却没有上升过,抱起她越发像抱个小娃娃一样轻松。

    胳膊好有力啊,慕晴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混杂着汗水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伸手捏捏他手臂上的肌肉。

    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扭动,他低下头亲了亲她,把她送进浴室里。她把他撵了出去,独自在浴室里洗澡。

    “你慢慢洗,我去买药给你。”萧磊在浴室外叫了一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并没有答话。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洗完澡已经穿好裙子,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看起来越发清秀。萧磊走过去扶着她腰:“能走么?”她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残疾。”

    “我怕你下面疼的走不动了,以为你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动。”萧磊傻傻的抓了抓头发,对自己先前的行为却无悔意。事实上,他一路都在回味,她怎么会那么美好,那么动人。

    “刚才疼的受不了,现在好多了。”话虽如此,她走路的姿势还是不大自然。萧磊赶紧扶着她:“快坐下。”

    两人坐在床上,萧磊把买来的避孕药给慕晴,看着她吃下去,心里有种既激动又兴奋的情绪。这个女孩儿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世界上第一次有个完全属于他的人,这种满足感把他的心填充的找不着北。

    她的味道也好闻的不得了,他凑在她脖颈边贪婪的嗅。慕晴放下矿泉水瓶,看他一副饿极了的样子,皱眉:“你饿了?怎么跟狼似地?”“没有啊。”他否认。可那口水,差点就要挂出来。

    “你刚才嚎什么?”慕晴脸上微微泛着红。“刚才?我嚎了?”萧磊忽然一点也想不起刚才的事,他嚎了吗?

    “傻瓜,你明明是嚎了,狼一样。我都吓坏了,幸好你眼睛没变绿,不然我会以为你被狼人附体了。”慕晴慧黠的笑笑。萧磊这才知道她是在挖苦他,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我的好慕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婆,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什么老婆,都把我叫老了,我有那么老吗?”慕晴不乐意了,她年纪还小,还没想过结婚,感觉结婚离她非常遥远。

    萧磊却不这么想,他有很详细的人生规划:“等我研究生毕业了,拿到学位,我就回北京工作,那时候你大学也毕业了,我家可以找关系把你安排进中央芭蕾舞团,我们结婚以后,你还可以继续跳舞。”

    “可是,我妈妈打算办移民了,正在跑手续,只等签证下来,她就辞职去英国。”慕晴为难的把这消息告诉萧磊。萧磊愣了愣,觉得这是叶馨然想拆散他们的手段,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要去英国,在国内又不是不能跳舞,非得去英国跳?”

    “那倒不是,妈妈说,古典芭蕾在国内发展的还不是太好,艺术氛围比英国差远了,她希望我留在英国,所以她也要跟过去。”慕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朋友的反应,看他是不是会生气。

    “那怎么行,你不能留在英国。我是军人,军人不能随便出国,更不能移民,除非退役,你留在英国,我们怎么一起生活。”萧磊才不答应呢,盼着和她团圆,他已经盼了好几年。

    慕晴见他表情凝重,知道他不高兴,赶紧安慰他:“好了,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你上回跟我说,你们学校和桑赫斯特军事学院有交换生的名额,你怎么不去试试?”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许你留在英国。”萧磊仍执着于前一话题,并不被她转移思路。慕晴知道他很固执,只得道:“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我是你的男朋友,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你丈夫,我有权利决定。”萧磊一想到她动了留在英国的心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年他们分隔两地,已经够苦了,他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慕晴听他说什么丈夫,忽然有点好笑,抿着嘴直笑:“老气横秋的,你才多大呀,就想着当人家丈夫了,等你自个儿能挣钱能养家,你再跟我摆谱儿,不然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要当我丈夫。”

    她虽然只有十八岁,可自幼在单亲家庭长大,考虑的比同龄的女孩子多,当初也是因为他沉稳可靠,她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说什么结婚,为时尚早。

    “你尽管放心,将来我肯定养得起你,你只要乖乖的回国来,一切都不要你操心。”萧磊以为慕晴是怀疑自己的能力,跟她下保证。慕晴从他怀里翘起脑袋,见他面容坚毅,一副笃定的样子,忽然觉得他的样子很帅,而且很有安全感,这让她心里踏实。

    “嗯,反正我们还有几年才能毕业,有的是时间商量,也许那时候我妈妈改变想法了也说不定。就算她不改变,我的人生是我的,我自己决定怎么选择。”慕晴轻握着萧磊的手,想起之前他的手对她“可恶”的所作所为,她就恨恨的,在他手上咬了一下。

    “宝贝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萧磊哄着慕晴。慕晴拿眼角瞟他:“我不要听,你一说商量事儿准没好事。”

    萧磊不理会她的态度,自说自话:“你大老远的来看我,我应该好好陪你过几天的,可我妈又跟着,我们想抱抱都不方便,这样好不好,我们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就到这个旅馆来坐一会儿,说说话。”

    “你得了吧,甭跟我这儿抖机灵,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是说话来了?根本就是想……丫个流氓!”慕晴捂着涨涨的小腹,嘴皮子极其利索的挤兑萧磊。

    萧磊憨憨的笑,搂着她:“那咱俩儿一回生二回熟,今儿只是练练,算不得数,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保证比今天好。”“那你可别再狗撒癔症似地咬我,要温柔一点。”慕晴撅着粉嫩的小嘴。

    萧磊又是一笑:“今儿我是瞅见你跟我妈来忒激动了,以后肯定不这样,我向**保证。”“你别乱保证了,**知道你是谁呀。”慕晴咯咯娇笑。

    “我们明天先看看教学片吧,学点经验。”萧磊坏笑。慕晴一时没明白,不过她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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