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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蜀山迷梦正文 2.小心谋动任波流
- 正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梦成昨日任水流。一朝踏去蜀山剑，不负生平两春秋。
嘴巴里哼唧着自己胡诌的诗句，江生神清气爽的赶个大早。呼吸着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开始有作为的一天。干嘛呢？锻炼身体呀。话说虽然当初在军校混过两年，但也都在过后忘得一干二净。跑步，做操什么的更是久不侍弄了。如今在小院子里跑上几圈，舒展舒展筋骨，打打直拳，伸伸长腿，满身心的透着舒爽和熨贴。
至于被从好梦里拖出来的江雨则没那么有干劲儿。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跟在江生后头，跌跌撞撞的亦步亦趋着。老大不情愿的。心说江哥儿这是闹哪门子疯呀，上午没伙计，不好好贪睡，拉自己起来做什么运动。一阵晨风掠过，顿时，江雨精神了不少，当然，顺带着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晨练过后，两个人出了门，转三个胡同，直奔西门大街。在烧饼铺子那儿，花上两枚孔方兄，且满足的吃上厚厚的素馅儿饼，喝上喷香的油汤。直到太阳暖暖的钻进脖颈，两个人这才舒服的打着饱嗝儿，一步步朝着老铁匠铺而去。
诺大的武昌城里，西门这边多是贫苦百姓。且不说混居杂乱，便是三教九流也多流连此地。西门大街靠城门口第四个胡同，老远就能看见胡同口挑出一杆竖帐，写着一个铁字。紧接着就是当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江雨不知道为何江生来此，但也没所谓。反正打认识到现在，自己浑个儿都跟定了江生了。
想着，两个人就到了铁匠铺门前。一进门，就迎上来一个红脸矮粗的老汉。头上盘着花白的辫子，身上挂着看不出色彩的粗布围裙，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哈哈的道：“两位小哥儿，有啥子需要呀！”声音洪亮非常，恍若放了个小鞭似的。吓了两个人一跳。
江雨一缩头，捂着耳朵后退两步。江生也皱了皱眉头，张了下嘴，又闭上。然后才拱了拱手，说：“老板，我想打两柄短刃防身。不过有些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之所以来这买把武器也是因为昨天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什么法治社会了，个人的武力从根本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存状态。当然，武力不强大，势力也行呀。不过对于江生来讲，可都是奢望了。如此，只好先来点最基本的，防身之用。
“哦，你且说说有什么要求？我老铁匠还没有打造不出来的。”老铁匠似乎有些好奇，另外也对江生的气度有些好奇。看穿着吧，也就一个小厮；看气度呢，却不似常人。因此心里留了几分客气。
“就是大约这么长，剑身长且细，中间有这样的凹槽，三面开刃，要足够锋利。”其实江生也不知道具体数据，只是在博物馆见识过这样的武器，据说很厉害。诸位看官一听，大约就能想到是三棱刺。可老铁匠不知道呀，不过他听到江生的描述，却似乎哪里见过。皱着眉头，嘴巴里嘟噜着“难道是这样，也不太对呀，头不该是平的吗？奇怪，奇怪，妙哉，妙哉！”一会开心一会不解，弄得有些猴儿抓痒一般，看着怪异有趣。
倒是一边的江雨看着江生三言两语就说的自负的老铁匠变了个人似的，着实有趣。心中免不了幸灾乐祸起来，谁叫刚才大嗓门吓着自己了。
很快，老铁匠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仔细打量江生。弄得江生心里发毛，心说我打个短剑不至于还陪人给你吧。却不料，老铁匠突然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这想法却也特别。和古时候的錡器类似，却又有不同。我说小子，不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说完，两眼狐疑的看了看江生，似乎大不相信他能有这份本事。
江生听罢不觉惊讶，心道，原来古时候就有了呀。弄的我还想着怎么开口解释我这想法的来源呢，看来那些什么奇遇山洞白胡子老爷爷都不用编了呀。其实早在《毛诗.豳风.破斧》中就有记载：“既破我斧，又缺我锜（音奇）。周公东征，四国是吪”，錡，兵器，齐刃如凿。
于是江生正准备回答老铁匠，岂料江雨看不过去了。蹭的站了出来，叉着腰直冲着老铁匠喊道：“喂，老家伙，江哥儿想出来的怎的？那是我们的本事，告诉你，少瞧不起人。哼！”边说还边扬起下巴，大有小爷就是不服你这瞧不起人的样子之态。可怜他十一二的年纪，做出这等模样，不但气势全无，而且还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江生赶忙拉开江雨，转身向着老铁匠拱拱手说：“老板客气，正是不才陋思粗想，不知您这可做的来吗？”说着，两眼满怀期望的看着老铁匠。
老铁匠人老心明，知道怕江雨得罪自己而使得打造短剑偷工减料。摆摆手，说：“无事。这位小哥儿，你这想法虽特别，却也不难。不过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材料打造？”
“哦，谢过老板。那不知这材料有什么说道吗？”江生探问。
“我这铁匠铺多是打造农具，用的都是生铁。虽然便宜，却也容易生锈。若是你要用上精铁，打造你这么两柄短剑，少说要用一两银子。若加上玄铁，那可就更贵了。”说完嘿嘿两声笑，等着江生回答。
江生一听，好家伙，这么贵。本来怀里这半两银子就足够自己和小雨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才想着拿出一部分打造武器，却不料原来武器这么贵，这可如何是好。低着头，皱着眉，心里就盘算开了。怎么比较合理呢。
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那边老铁匠似乎看出江生为难，于是难得羞涩那么一下，略探问道：“这个..呵呵，小哥儿若是不宽裕，老铁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哦，老板您说。”“你把这新式短剑的想法卖给我，我免费给你打一柄精铁短剑，如何？”
江生一听，对呀，这法子好。反正我也不指望搞什么独家专利，卖给他又如何。当然，表面上还是故作为难的说：“这样不好吧，才一柄短剑，我这想法可是想了许久的。”
“哎呀，你要知道，我们这也是小店经营，我们要赚回来也要时间的呀。已经不少啦。”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句的讨价还价起来，看的旁边的江雨目瞪口呆。不说没想到江生如此有口才，且说这看似豪放的老铁匠嘴上也似乎颇有风范呀。最终两个人经过反复切磋，达成一致。江生把这短剑样式卖给老铁匠，老铁匠负责免费打造生铁和精铁短剑各一把。明日交货，概不拖欠。两个人还写了合约，一式两份，手印为证。结果固然是皆大欢喜。于是，江生两人志得意满的离开了。走在路上，江雨略显好奇的问江生：“江哥儿，为啥我们不要他一把玄铁剑呢，似乎更贵些吧？”“玄铁？哼，就他这破铺子，卖了他也不值呢！”江生看了一眼随风摇动的招牌帐子，冷笑一声，心说，玄铁可是炼制法宝的材料，岂是寻常铁匠铺里所能有的。
中午吃了饭，两人又匆忙赶到黄鹤楼，做那任劳任怨的店小二。一进门就瞅见昨天见到的胖大和尚法元，一个人坐在一楼大堂挨着门口的桌子上，两只眼睛盯着进门的每一个客人，眼光扫在江生江雨身上，直觉得刺眼睛。吝啬鬼费大头则在一边哈着腰，点着头，笑眯眯的作揖和法元说着什么。却直接被无视了。江雨还很好奇想多看两眼怎么回事，江生却拽着他赶紧跑到后堂去了。一进去，就看到胖厨在那里愤愤不平呢。一看到江生来啦，就好似找到了诉苦的人，噼里啪啦的说起个没完。
原来，昨天法元和秦朗一顿酒没喝好，因为招收传人弟子的事情，觉得被峨嵋派压了一头，甚是不平。心想就算斗剑比过人家如何，等人家后辈弟子成长起来，自己这边都是老的老，无用的无用，手底下连个使唤的都无，岂不是断了传承。想到这里，两个人那还有什么心思喝酒。于是，秦朗飞剑一展，直回去和烈火祖师商量扩大门楣的事情了。而法元呢，慈云寺如今被正派的人盯上了，不好大肆收徒扩充。那就只好自己在外收几个得用的好徒弟，根基深厚的传承本事。于是，就把主意打在了黄鹤楼上。
毕竟这是名扬天下的去处，来来往往的才子佳人，三教九流不胜枚举。指不定就裹挟两个佳徒呢。因此，大早上就跑来定做在大堂，一个个的探寻。
法元这观人根骨的本事叫做三才望气。用的是混元祖师五台派嫡传的本领，将内力运在两目之上，以特殊的手法观人的精气神。若有根骨深厚的，则明明如日月；有那根骨差的，则灰暗如豆灯烛火。至于一些老迈将死之人则连看上一眼都欠奉。
这里提说一句根骨。常常有笑闻说“少年，我看你根骨奇佳，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不若收你为徒可好？”虽然奇遇令人笑谈，但根骨之说却是实之有物。这是指一个人天生秉性，于世间万物的理解和分析能力。佛家讲的慧根，道教说的悟性，儒生成就的浩然之气，都是类似的东西。根骨佳者，则事半功倍；根骨不佳者，则事倍功半。那个有本事的不想找个根基深厚，根骨颇佳的弟子传承呀。而慈云寺又可能危在旦夕，所以法元才这么急不可耐。
可谁想到大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遇见过合适的，心中不免灰心丧气。而一边的费老板则不是灰心丧气，而是快气满五脏了。你一个大胖和尚堵在门口，进来一个你看一个，盯得别人难受不说，可不影响生意吗。可是看这五大三粗的样式，又不似一般的客人，定是有本事的。这可好，打，打不得^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骂，骂不得；废了半天口舌，竟然也说不动。实在是好生无奈呀。把气只好撒在了小厮们身上。
眼见大中午本该是宾客满座，却弄得门可罗雀，没个客人，若天天如此，可不得要喝西北风去呀。急的费大老板汗水直流。
听得胖厨如此一说，江生无语至极，也好生无奈。毕竟法元那可是能放飞剑的剑仙，别管是不是邪派中人，反正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不过听到胖厨说，今天客人少，工钱就少一天。江生不淡定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工钱呀。没办法，只好绞尽脑汁，想办法把大和尚支走呀。很快，江生就附在江雨耳边低语几句，江雨好奇看了江生一眼，点点头，出了后堂。
没一会儿，费大头就挪着身子哼哧哼哧的搬进后堂来，略微喘了口气，胖厨赶忙拉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平复了下，指着江生问道：“江三儿，就是你说的有办法把那秃驴…呃不，大师，请开？”边说还边压低声音，似乎怕被听见一样。
“是的，费老板。我觉得您可以这样。那位大师傅要找人，守在门口影响客人不说，人来的少了，大师傅也不能更好找人不是。再说，大师傅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这矗在大堂也不合身份。若是在三楼临江居安坐，一者，正对着大堂，大师看人也方便；二者，大师傅看人累了也能观览风景，歇歇眼目。也好让小的们方便伺候大师傅。您看这么解说可好？”说完，江生笑看着费掌柜不语。
“好！大好呀！”费大头听了拍着椅子扶手大声叫好，眯缝的眼睛看着江生，心说，这小毛头竟然有这份说嘴的本事，平时本本分分，沉默寡言的还真没看出来。嗯，看来要好好用下了。胖厨和江雨还有一些后堂的伙计也跟着欢喜。有了办法，客人就来了，工钱就不必扣了吧。
等费老板端着身子晃晃悠悠的小跑到大和尚跟前，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大和尚就跑到了三楼临江居去了。一众伙计们也开始张罗着打扫大堂，擦桌子，延请客人了。
“哎呀，江哥儿你可真厉害！连费大头都听你的呢！”江雨满是崇拜的盯着江生，好象要看出一朵花来似的。“就是，就是，今天的工钱可不会扣了呀。多亏了你江哥儿呀。”胖厨和一些小伙计们也跟着感叹。“大家都一起做工，应该的，应该的。”江生摆摆手，和大家客气着。很快下面大堂就热闹起来了。没了大和尚当门神，客人们也敢进来了。忙忙碌碌的江生没注意，就在他招呼客人的时候，三楼的临江居，法元和费老板进门前曾不知有意无意的看过他一眼。
就算知道，江生也不会在意了。因为一上午没怎么客人敢进来，下午黄鹤楼爆满，累得伙计们恨不得一个人掰开两半用。等到晚上打烊的时候，后堂的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伙计们，一个个瘫软在桌边，椅子上，角落边，连吃饭的力气也不足了。没办法，只好打包带走回家去吃。
也许是下午客人多赚了不少钱，费老板难得心情好，打发人来后堂说，今天的工钱不扣了，另外这个月多给江生一天的工钱做奖励。实在是难得的大好消息呀。一众伙计大呼感谢老板，十足的诚意呀。回家路上，因为奖励了一天工钱的缘故，江生和江雨脚步也轻快不少，似乎一下午的疲劳也尽数忘却了。
两个人挤在茅屋里，吃着大个儿馒头，满心欢喜。江雨是想，原来江哥儿这么有本事，又能想图画赚大嗓门的钱（他不太理解那个短剑样式图和画有什么区别），还能想出费大头都不会的主意，几句话就涨了一天工钱呀，实在太好了，看来跟着江哥儿就是有前途，以后一定听江哥儿的，自己也能有本事了，当然也能涨工钱，那以后自己就能发达啦，有钱有本事也开个酒馆，不用看费大头脸色，想入非非去也。
而他羡慕佩服的江生却在思考，今天法元似乎开始找衣钵弟子了，说明还没有和陶钧碰上，那是不是陶钧就听自己说的，跑去鹦鹉洲找神仙了呢。如果他碰不上赛仙朔矮叟朱梅，那会不会回来呢？如果回来碰上法元是不是就被撸去当徒弟，那以后是不是就成了邪派中人了呢？貌似也不会呀，根基深厚的，不都是被正派早早盯上了吗？难道陶钧身边有正派中人一直在盯着呢？那有没有注意到我呢？应该不会注意我这么个小酒保吧。
两个人你想你的，我想我的，不一会就吃完了晚饭。累了一天，美美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