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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正文 第二十四章 立太子
- 平阳公主站在院子里一手捏着把瓜子磕着，看着卫青练剑。不一会，她的眼神就挪到了别处，把手里的瓜子递给一旁伺候的丫鬟，皱着眉头扳起了手指。
“哎？”卫青向平阳站的地方刺出一剑，问道，“数什么呢？”
平阳抬起头，笑着问道：“据儿今年多大了？”
卫青顿了顿手里的动作，道：“七岁了吧。”
“真的吗？”平阳眼中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
卫青收了手中的剑，微笑着看着妻子带着些孩子气的惊喜，道：“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据儿的生日了。”
“你忘啦？”平阳走上前从卫青手里抢过手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陛下可就是七岁被立为太子的！”
“嗨！”卫青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笑道，“说了半天，你就操心这个？这事也不是咱们说了算啊！”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王夫人之子皇子闳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咱们的据儿不但是嫡出长子，而且品行端正温和敦厚，看着陛下不大爱据儿，其实呀心里别提多得意有这么个——嗯——怎么说来着？”平阳公主想了想，道，“‘颇类文景之风’的儿子呢！”
“这话你都那听来的？”卫青笑了起来。
平阳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道：“上次我进宫问何永权，说陛下私下这么说的。”
“是嘛？那要真这样就好了。”卫青轻轻的笑了起来，心里升出一丝希望。
“公主说的极是呢！皇子据殿下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卫青和平阳公主转过头，看到了李敢的妻子王氏和妻妹长灵走了进来。
“长灵！不要乱说话，管好你的嘴。”王氏责备她道。
长灵不以为然的松开姐姐的手臂，跑到平阳公主面前，笑着说道：“公主，您评评理，我说错了吗？”
平阳淡淡一笑，道：“长灵可有一张巧嘴呢！”
王氏向平阳和卫青行过礼，抬起头道：“大将军，公主，长灵这孩子年纪小，总是没规没距的，说错了您别介意。”
“什么风把你们姐妹给吹来了？”平阳挽住了王氏的手走进了大堂。
“您看，过几天就是据殿下的生日了，皇后娘娘特地叮嘱我带着悦儿去呢。可是却不知道给殿下送什么礼物才好。”王氏温柔的说道，跪坐在了正堂下首的座位。
“随便送去点就好了。”平阳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氏为难起来，道：“殿下的生日怎么能随便呢。可是他又什么都不缺，这就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就把你们家悦儿给据儿当礼物吧。”平阳咯咯的笑了起来，“据儿别的不稀罕，可是稀罕悦儿的很呢！”
王氏听了这话，心里又是惊又是喜，连忙低头谦虚道：“小女悦儿资质平庸，怎么敢高攀殿下呢。”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平阳看着王氏诚惶诚恐的样子，冲着院子里的卫青努努嘴，故作叹息，“如今啊，我也是高攀了大将军啦。”
“公主说笑了。”王氏的头越发低了下来。
平阳虽然喜欢王氏的低眉顺眼，可是不免无趣。又见一向话多的长灵沉默了这许久而且在东张西望，便有些奇怪的问道：“长灵，你找什么呢？”。
王氏用手肘撞了撞长灵低声提醒她平阳公主问她话。长灵这时才回过神，笑着问道：“公主您说什么？”
“公主问你找什么呢？”王氏低声道。长灵脸色泛红，道：“校尉大人没有在吗？”
平阳的眼神微微一动，笑道：“你找去病有什么事吗？”
长灵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掩饰一般说道：“我想问问大人打算给殿下送什么去。”
“有他舅舅和我，他啊，从来不管这些事。据儿一见他表哥，就高兴的跟什么似得，礼物早就忘到脑后了。一家人，还用得着这些虚套子？”平阳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戏谑的看着长灵那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你关心的不是这个吧？”
长灵见自己被拆穿，便抬起头大大方方的说道：“校尉大人马上都二十岁了，陛下，您还有大将军都不着急他的亲事吗？”
平阳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讽刺，道：“如今的去病可是朝廷里最年轻的侯爵，提亲的人啊早就从冠军侯府排到了洛城门。这不，他嫌烦，成天躲在营里不回来。话又说回来，去病心里早就有人了。”
“校尉大人心里的人是谁啊？”长灵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样。
“自然是配的上当今冠军侯的人了。”平阳公主和她打起了太极。
王氏听着平阳的话音有些不对，便低声训斥长灵道：“你个女孩子总是打听校尉大人的亲事，也不知羞！”
“姐姐，我是关心校尉大人嘛！怕他给人骗了！”长灵不服气的说道。
“你别胡说！”王氏喝断了长灵的话。
平阳公主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自在，冷笑了一声道：“骗不骗去病心里清楚，还轮不到别人操心。”平阳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道，“说了这半天，大家都乏了，都回去吧。据儿的生日你们要精心准备着，别跌了据儿的份。”
“诺！”王氏连忙回答道，转回头瞪了长灵一眼。
长灵埋怨着姐姐出了大将军府，先是唠叨了一阵姐姐过于小心，接着又抱怨姐姐不帮她说话，说了一会发现王氏置若罔闻，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长灵便打开了车子的窗户，半边身子探出窗外揪着从车边轻轻掠过的带着嫩叶的柳枝。她百无聊赖的回过头看了看王氏有些忧虑的神情，知道姐姐在为送什么样的礼发愁，又探出头去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一看不要紧，长灵激动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转过脸高声对姐姐道：“姐姐，是他！”
“谁呀？”王氏正要往窗外看，长灵就一边高声喊停车一边跳下了车。
“大人！大人！”。
“去病哥哥！去病哥哥！”
霍去病总算知道那个“大人”是在叫他了。他勒住马回过头，看到了长灵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自己面前，问道：“有事吗？”
长灵笑了起来，道：“这么巧啊，我和姐姐刚从大将军府出来，公主说你总在营中不常回来，没想到没多久就遇上了。”
“三嫂也来了？”霍去病抬起头看了看停在远处的车子。
“去病哥哥，”长灵急于把霍去病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霍去病微笑道：“破奴今日成婚，我们都去庆贺一下。”
“那能不能带上我啊，我也想去呢。”长灵哀求一般看着他。
霍去病跟亲兵交换了一下眼色，抿了抿嘴道：“你也来吧。”
“去病哥哥，你带着我吧，我不会骑马！”长灵满脸的笑容，把手伸到霍去病面前。霍去病给亲兵递了个眼色，自顾自的离开。一旁的亲兵提起长灵的衣领，把她拖上了马。
没一会便到了赵破奴家中，惊魂未定的长灵又被霍去病的亲兵从马上拽了下来。等她喘匀了气，发现霍去病已经带着人进去了。本就吵闹的院子里因为霍去病的到来更加热闹。大家都一个劲的羡慕赵破奴面子大，连票姚校尉都早早到了。一对新人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只见赵破奴抱着酒坛走到了霍去病面前，斟满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大人，平日都是我们听你的话，今日你也听我一次怎么样？”
霍去病笑着看了看众人快乐的笑容，朗声笑道：“好啊！”
赵破奴把酒递给霍去病，道：“那就请大人喝下我的三碗酒，就算是对我和荷喧的祝福！”
霍去病听了这话，毫不犹豫的接过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一脸笑容灿烂的将碗举在半空中倒扣过来，众人响亮的欢呼声和笑声洒遍了整个院子。长灵这时也凑了过来，她站在霍去病身边，看着他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和明亮的双眼，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
赵破奴见状问霍去病道：“大人，这位姑娘是——”
霍去病回答道：“这是长灵，是三哥的妻妹。”
“原来是三哥的家人，”赵破奴接过荷喧斟上的一杯酒，道：“不为难长灵姑娘，就请姑娘喝了这一碗酒就好！”
长灵有些为难的接过酒碗，扯了扯正在跟何阳说话的霍去病的袖子，道：“去病哥哥，我不会喝酒。”
一旁的陈林高声道：“长灵姑娘，今天可不要拿校尉大人来压我们啊，酒都已经倒出来了，岂有不喝之理？这可是破奴兄的喜酒！”众人听了这话点头称是，催促着长灵喝下去。
“去病哥哥……”她求助似的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从长灵手里拿过酒碗，向众人示意，道：“长灵是我带来的客人，今天这酒我替她喝了！”
荷喧附在赵破奴耳边低语几句，露出了一脸顽皮的笑。霍去病刚放下酒碗，赵破奴便端着三碗斟得满满的酒，坏笑着上前道：“大人，再罚三杯如何？”
“今天你是东道，你说了算！”霍去病端起早已斟好的三碗酒，一饮而尽。
长灵看着霍去病俊朗的容颜，心里仿佛被蜜灌满了，他肯为她罚酒，肯为她出头，这是不是说明校尉大人有些喜欢她呢？她凑在霍去病耳边，温柔的说道：“多谢去病哥哥。”
霍去病点点头，目光却挪到了院子里花红似火的木棉树下，只见树下放着一个长条几案，案上相对摆放着两个红漆长方食盒，里面是黍和稷，还有酱、菹、醢、湆各一份，两个食盒之间放着一份切片的荤食。赵破奴和荷喧隔着几案相对跽坐，相视一笑，荷喧的脸瞬间飞上了一抹红晕。
司仪在一旁高声念道：
宜渊上吉，庆逢良辰，三星在户，百辆盈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成伉俪，鸾凤缔证
期绥燕好，谊连秦晋，锦绮鸳鸯，载舞载鸣。
举案齐眉，相偕相敬，际兹盛世，瓜迭绵长……
（作者：从《华夏婚书婚俗》上笔盈盈下来的一段……）
“去病哥哥，”长灵看着荷喧，轻声道，“今天这个新娘子可真漂亮啊。”
“当然了，她是破奴的妻子啊！”霍去病心不在焉的说道。
“她可比我见过的女孩子都漂亮，就是连那个——”长灵顿了顿，盯着霍去病的脸，道，“——子合也比不上！”
霍去病收回了目光，冷冷的看了长灵一眼，抬脚便随着人流往屋里走。
长灵赶上去拦住他，一脸认真的说道：“去病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人的坏话，可是你知不知道子合和护军都尉赵大人不清不楚的事情？羽林里都知道他们两从小青梅竹马，成婚不过是迟早的事，就把你一个人蒙在鼓里。我可不想让我的去病哥哥被那个女人骗了！”
霍去病冷笑一声，道：“他们两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没听过子合在人背后嚼舌头。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也不是你的去病哥哥，我可是冠军侯票姚校尉！”
长灵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看着霍去病渐渐模糊的身影，心痛的仿佛痉挛一般。刚才她的去病哥哥还替她挡酒，还和她说笑，这会他对她来说就仿佛陌生人一般，几句话就把她和他那么亲密的关系否定掉了，去病哥哥，长灵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叫出来，就算她叫了霍去病也不会理她吧。长灵转过身背对着热闹的人群，她这才想起来，子合从未管霍去病叫作“去病哥哥”。她不叫是不是自己也没有资格叫呢？长灵不禁怨恨起子合来，她心里没有霍去病才不肯改口，可是自己呢？霍去病凭什么用子合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卫子夫坐在椒房殿里指点着刘据练字，不时的抬起头看看窗外。此时窗外的风景美得像一幅画，春日暖暖的阳光洒遍整个椒房殿，一院的桃花在风中绽开笑颜。这都不比不上院子里的那对少男少女：卫长公主和曹襄的欢声笑语不时的传来。长公主一声声亲热的“襄哥哥”让卫子夫心里觉得格外的安慰。她看着长公主顽皮的刮了刮曹襄的鼻尖，甜美的笑容让她的容颜越发的动人。和去病比起来，也许襄儿更适合她吧。曹襄总是能找出时间来陪着长公主玩，对她的任性和顽皮也极为宽容，换了霍去病，两个人早就闹翻了吧。卫子夫笑了起来，襄儿才是那个能让长公主幸福的人啊。
“陛下到！”一声尖锐的喊声打断了卫子夫的遐想。她心里一阵紧张，刘彻已经有很久没来了。卫子夫迎了上去，刘彻大步走了进来，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刘据的头发，问道：“干什么呢？”
“回禀父皇，儿臣正在练习写字呢！”刘据抬起头朗朗的回答道。
“起来吧。”刘彻伸手拿起了几案上的竹简，“写的什么？”
“父皇，这是《春秋》。”刘据跪坐在原位，拿起笔认真的书写着。
“写的不错！”刘彻点了点头。
“谢父皇夸奖！”刘据抬起头，笑了起来。
刘彻疼爱的摸了摸刘据的的脑袋。
“陛下，请用茶！”卫子夫小心的奉上一杯茶给刘彻。
“不必了，”刘彻看着刘据漫不经心的说道，“朕来就跟你说一件事，当年朕七岁的时候就被先皇立为太子，如今据儿也七岁了，朕决定改日下诏立据儿为太子。”他看了看几案上摆放的书籍道，“你跟卫青商量一下，给据儿挑好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的人选，朕择日任命！”
“陛下……”卫子夫觉得有些窒息，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的身子晃了晃，手中的茶水洒在手上身上也浑然不觉。这么多年的期待今天总算盼出了头，她以为刘彻早就把她和据儿忘在脑后，却没想到上天垂怜，终于让据儿当上了太子，刘彻心里还是有他们母子的。卫子夫好容易定住神，这才发现刘彻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跪在刘彻身后，声音里带着哽咽道：“谢陛下。”
“父皇！（陛下）”
“你们两也在啊？”刘彻看着曹襄和卫长公主玩的有些红扑扑的脸，笑了起来。
“父皇，”长公主站起身，笑着说道，“襄哥哥经常过来陪我玩呢。”
刘彻打量了一下曹襄，转过脸道：“皇后，上次姐姐跟朕说起襄儿和长公主的婚事，择吉日就让两个孩子成亲吧。也算双喜临门了。”
“诺。”卫子夫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抬头看见曹襄却是一脸的喜悦，长公主也娇羞的涨红了脸，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曹襄是不如霍去病有前途，可是前有平阳公主的面子不能驳，后有刘彻的旨意，长公主似乎也对那个一半个月不露面的霍去病淡了许多，现在她的心里恐怕只有她的襄哥哥了吧。既然如此，那她卫子夫还能说什么呢？她自己失宠于刘彻就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能真心相爱的人。这样也好，女人，还能奢求什么呢？
“去病啊，朕听你舅舅说你这兵是越练越好了？”刘彻坐在北殿笑着问霍去病道。
霍去病回答道：“回禀陛下，这次臣的骠骑军有了实战经验训练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上次你带着骠骑军在定襄取得胜利，朕想汉军的骑兵也许并不弱，只是训练不得法而已，朕有个想法——”刘彻顿了顿
霍去病认真的看着刘彻陷入沉思的表情。
“朕打算把北军八校之一虎贲交给你指挥，由你来训练他们。”刘彻看着霍去病微笑起来。
霍去病拱手干净利落的道：“谢陛下！”
“不要让朕失望啊！”刘彻挑战似得看着霍去病。
“对臣而言，多了八千虎贲军不过是扩充了骠骑军的规模，臣会全力以赴训练他们，他们只会比现在的骠骑军更强！”。
“朕也相信把虎贲军交给你就如虎添翼一般啊！”刘彻很满意霍去病的回答，他转向卫青道，“仲卿，下个月就是去病的冠礼了吧？”
卫青道：“下个月去病就二十岁了。”
“去病啊，”刘彻看着一脸严肃的霍去病笑了起来，“你的冠礼，朕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霍去病微笑道：“谢陛下，只是对臣而言，虎贲军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别的——”
刘彻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卫青，打断了霍去病的话，笑道：“不够，还不够啊……”
何永权匆匆的从外面跑进北殿跪倒在刘彻面前，急切的说道：“陛下，太史公落上闳有急事求见。”
太史公紧急求见必是与天象有关了，刘彻抬起头和众人大臣紧张对视了一眼，道：“宣！”
落上闳小跑着进来刚要跪下，刘彻连忙制(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止催他赶紧说话。落上闳犹豫了片刻，在心里挑选了一下措辞，声音虽不大，却让每个人听了个清清楚楚：“陛下，五月日将有蚀。”
“此话当真？”刘彻伸长了脖子仔细盯着落上闳的表情。
“臣不敢有半点虚言，此事为臣与太史令同僚经过多天精确计算得出的结论。不敢欺瞒陛下！”落上闳跪在地上字字清晰的说道。
刘彻的心里一个劲发虚，他又想起了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难不成这说明他这个皇帝又做错了什么事，能有什么呢？还没等刘彻想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汲黯就立刻说出了让他如坐针毡的答案：“陛下，连年发兵，民不聊生，此乃上天警示，望陛下三思！”
刘彻觑着眼睛看了一边大臣的表情，知道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心里十分赞同这个答案，再看落上闳时，却见他有些不以为然。刘彻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么多人总该有一个替他说话，便问道：“落上闳，你也觉得这是对朕上天的警示？”
“陛下，”落上闳讥讽的看了一眼汲黯，“若如汲大人所言，商纣之时，应当漆黑如长夜；尧舜之时，暗夜当如白昼！下官才疏学浅，倒想请教一下汲大人，大人是在何处所见此记载呢？日有蚀乃万物星辰运行所致，万事万物皆按其道而行之。若是上天想给陛下警示，量臣微薄学识，又如何算得到呢？”
刘彻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信谁的话了，似乎都有道理，但是哪一个都说服不了自己。不予理会？自己还洒脱不到能对这样的异常天象完全不在乎；祭天仪式？似乎小题大做而且这正说明了自己的底气不足，以后想发兵匈奴，这些人可就更有说头了。两者折中，不如这么办：
“大赦天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群臣低下头去，他们感受到了刘彻目光里的压力，还能说什么？刘彻已经让步了，借坡下驴总是明智之举。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下诏立皇子刘据为皇太子，大赦天下。抚育鳏、寡、孤、独、衣食匮乏者，赐县三老、孝者帛，人五匹；乡三老、弟者、力田帛，人三匹；年九十以上及鳏、寡、孤、独帛，人二匹，絮三斤；八十以上米，人三石。”
汉元狩元年夏四月，赦天下；丁卯，立皇太子。
五月乙巳晦，日有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