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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正文 第二十章 封侯拜将
- 这是霍去病第一次踏上广袤的草原，这里是与琉璃般易碎的长安完全不同的风景。千百只马蹄踏上青草绵绵，野花摇曳的土地时，大汉服夷四海的梦想才刚刚开始。穹庐如盖的天空湛蓝高远的仿佛荡尽了千里征尘，远处薄薄的淡蓝色的雾霭笼罩着直指苍穹的群山，呼啸的大风刮过无垠的草原卷起滔天的碧色的浪涛，汹涌澎湃。草原干燥而陌生的气息灌进每个人的胸腔中，一股豪迈之情激荡在天地间，这片辽远而苍茫的大地将是他们今生魂牵梦萦的地方。。
“大人，那里就是阴山！”赵破奴指着西北方向耸然入云的山峦。
“阴山？！”霍去病声音里带着赞叹，“匈奴人的苑囿？”“大人真是好记性！”赵破奴微笑着看着那片苍翠，“阴山木丰水美，最适宜放牧。”
“阴山这里应该有一条石门水，自北向南流，注入河（作者：它奏素黄河，那个时候还不黄……）。”霍去病看了看，指着左边道，“我记得你说过，匈奴人放牧夏日在山阴处搭帐，以避炎热；冬日在山阳处搭帐，以为保暖。”
赵破奴点点头：“胡地五月入夏，八月入冬，这么推算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在山阳处搭帐。匈奴搭帐之处必依河流或溪涧，便于取水和饮马。大人——”赵破奴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霍去病微微一笑：“那我们就沿着石门水回溯而上，见一窝端一窝！你常说匈奴逐水草而居，今天就看你说的对不对！出发！”。1
一声长长的马的嘶鸣声响起，骠骑军红色的战袍点缀在茵茵的草间，如同一只铁色的战船乘长风正在劈开草原上绿色的惊涛骇浪，风驰电掣一般奔向阴山石门水的方向。就在霍去病带着骠骑军追寻匈奴部落的时候，卫青在大营中越来越不耐烦的等霍去病的舌头。“霍去病还没有消息？”他攥着拳头，恨恨的问道。。
亲兵低着脑袋摇了摇。
“我就知道不能放他出去！”卫青现在开始吃后悔药，“一放出去就找不到人，从小就这样！”卫青嘴里说的越重，心里越是担心。。
“大将军不必担心，”张骞宽慰着说道，“去病那里有赵破奴跟着，何况他也知道了不少匈奴的情况，应该不会有大事的，抓几个舌头不过是一半天的事。”。
“你不了解他，”卫青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快两天没有消息了，“他肯定不是去抓舌头了，八百骠骑军外加李敢，都快两天了，抓个舌头用得着这么费劲？”。
“大将军的意思，他不会——”张骞捂住了嘴巴，就八百人还跟着没有作战经验的霍去病，“自己找着匈奴去打了吧？”
卫青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疙瘩，吃了败仗都不怕，有他这个舅舅给顶着，他只要霍去病平平安安的回来。。
与此同时，卫青的坏脾气似乎也影响到了百里之外霍去病的运气。傍晚时分，骠骑军在一处溪涧饮马稍作休息，找了这么长时间连匈奴的毛都没有看见，霍去病只好派赵破奴带着几名轻骑前去探路。剩下的人蹲在小溪旁，捧着河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霍去病灌了一肚子凉水，站起身甩了甩手。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几个士兵窃窃私语，他指着那几个人问道：“你们，说什么呢？大声说！”。那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鼓足了勇气高声道：“大人，我们饿了！”
“你们——”霍去病抬了抬下巴问了问周围的人，“都饿了？”
大家点点头，早上那一顿吃完后，从霍去病到士兵都没有干粮了
霍去病皱着眉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他也饿了，出来的太匆忙干粮没带够，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半途而废。但是这么多张嘴，到哪去找吃的呢？
“报，东北、正北方向派出的斥候回来了”
“发现敌人了吗？”
“东北、正北方向前方六十里未见敌人”
“再探”
“喏”
“大人，就我们800人真的可以找到匈奴人？”
“一定可以”
“大人！”赵破奴远远的高声喊着，奔向骠骑军大部队，“前方百里有一处匈奴部落！”
霍去病听了这话心里一乐：谁说带兵打仗一定要带辎重？端掉了这个匈奴部落，他们的食物不就是我们的吗？“全体上马！”他翻身骑在马背上，对着八百骠骑军高声问道：“饿不饿？”
“饿！”八百骠骑虽然饿着，可是回答的声音还是铿锵有力。
霍去病吼道：“今晚攻下这个匈奴部落，我们就开饭！出发！”
石门水源头处和另一支内流河之间驻扎着一个匈奴部落，部落的首领是匈奴单于的祖父辈的一位老人，名叫产，单于册封他为籍若侯。他们的部落正在准备迎接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叔叔，天色都这么晚了，风又这么大，您怎么不回毡帐啊？”一个中年人走到籍若侯身边，循着他的目光望向夜幕沉沉的远方。。“不知道汉军已经到哪里了？”籍若侯眼中满是忧虑，“二月里汉军斩杀了我们数千士兵，他们还不满足，又在四月里派出了人马。”“叔叔放心，大单于已经派出了大兵，准备和卫青大战一场，我这个侄子，可是不得了啊。”那个中年人脸上满是信心的一笑。。9“大单于是了不起，你这个季父也不要给他丢面子啊！”籍若侯轻轻的笑了起来，心里觉得轻松了些，“话虽如此，可是罗姑比，我们的部落在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不如明天一早我们就挪到阴山以北的塔布河，避开汉军锋芒。”“也好！”罗姑比点了点头，“叔叔，我们回去吧，看看孩子生出了没有，是男是女？”
两个人刚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跑了过来，银铃般的笑声撒了一路：“大父，季父，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那女孩停在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她红润的脸上满是快乐，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清泉一般的眼睛里盛满幸福：“是个男孩，我有个小弟弟了！”“桑宜居次，这是真的吗？”罗姑比和藉若侯激动的问道。
“嗯！”桑宜公主开心的点点头，催促着他们快回毡帐看看她的小弟弟。
大帐中桑宜公主的母亲正抱着一个娇嫩的新生儿，粉粉嫩嫩的小宝贝闭着眼睛，迎接着众人的爱抚。藉若侯从桑宜母亲的手里抱过婴儿，苍老的手拂过孩子的额头，低声喃喃的说道：“愿这个孩子带给我们好运！”部落里的人们涌进了大帐，庆贺着孩子的出生。桑宜公主开心的说道：“母亲，我能给弟弟唱一首颂词吗？”
“当然可以了，桑宜居次。”母亲欣喜的看着她的懂事的女儿，桑宜公主今年十八岁，是草原最为优秀的射手，她的利箭已经征服了不知多少草原男子的心了。。桑宜公主清了清嗓子，看着她的小弟弟，朗朗的唱了起来：
整个家族获得新生儿，
使全家成员既无疾病，
又无疾病痛苦，
既无灾难又无拮据，
使外部的五种四足动物，
既无厄运又无野性
既不会发生干旱，
也不会发生饥馑，
使荣耀的风马旗帜飘扬和招展……（作者：从《草原文化》这本书上笔盈盈来的一段颂词）
沉浸在快乐中的匈奴部落中的人们没有注意，不知何时不远处的山头上已经聚拢一队汉军，他们熄灭了火把，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部已经空虚的匈奴部落。。
“他们唱什么呢？”霍去病疑惑的问道。桑宜公主清亮的歌声随着夜风传的很远很远。
赵破奴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急切的说道：“大人，这是进攻的好机会，他们正在庆祝一个孩子的出生呢！”。霍去病和李敢交换了一个阴鸷的眼神：“出生？马上就让他入死！”“点起火把！”霍去病高声发令，一瞬间，熊熊燃烧的火把点亮了汉军杀戮前兴奋的双眼。
霍去病抽出长剑，直指山脚下匈奴部落：“进攻！”
汉军居高临下，霍去病一马当先，带着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800骠骑冲进匈奴部落里，围在火堆边的几个匈奴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身首异处了。骠骑军四下散开点着了毡帐，里面的人哭喊着跑出来，抬起头就看见汉军的闪着寒光长剑疯狂而密集砍了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马蹄踢翻了火堆，更多的人身上被点燃，皮肉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几欲窒息。霍去病带着赵破奴冲进了大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霍去病从帐中冲了出来，拎起一个士兵打扮的匈奴人，赵破奴问道：“你们的首领在哪？”“那边……”那个人指了指左边桑宜公主母亲所在的毡帐。
霍去病一扬手将他扔进了附近的火堆。
籍若侯护着桑宜公主他们母子三人跑出毡帐，冲天的火光将部落照成了白昼，族人扭曲而痛苦的死状就他们眼前，汉军手里的长剑映着火光滴着鲜血。。、
“大父，你看！”桑宜公主尖叫一声，指着籍若侯身后。他转过身只见一个年轻的将军提着剑骑着马全速朝自己冲过来，他眼中是狼发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和凶恶。
还没等霍去病冲到面前，斜刺里冲出来骑着马的罗姑比。只见他亮出腰间的径路刀，怒吼一声，拖住了霍去病的进攻的步伐。籍若侯见状，带着桑宜母子三人正往前面不远处的马匹跑去，
罗姑比拍马扬起手中的弯刀猛地向霍去病砍去，只见霍去病侧身一躲，他便扑了个空。罗姑比再次举起弯刀，纵马向前，两人的马几乎贴在一起。霍去病抽剑直刺过来，罗姑比用刀死死的挡住，拼尽全力猛的一吼，将霍去病挡开，再次劈了下来。这一劈不要紧，却露出了破绽，霍去病错过身子提起了他的后衣领，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罗姑比在地上滚了几滚，正要站起身，却被赶上来的汉兵活活制住。（作者：这烂的，吓人啊……“季父！”桑宜公主回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个年轻的将军转向正往远处逃窜的桑宜公主和藉若侯。那张脸是桑宜见过的最英俊的年轻男子的面孔，那本该明亮如星辰的双眼里却满是冷酷和残忍。桑宜从马上跳了下来，“我去拿弓箭！”
十几只燃烧的箭射中了她母亲的毡帐，毡帐顺着风迅速的燃烧起来，桑宜在远处哭骂着霍去病。霍去病不需要知道那个漂亮的女孩说什么，这种情况肯定是在诅咒他无疑了。
“桑宜居次！”藉若侯从马上翻下来，抱着桑宜往回扯，那个年轻的将军就在不远处，桑宜的行为无异自寻死路，“桑宜居次，快跑吧，快！”头顶掠过一阵风，藉若侯猛地将桑宜护(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在身子底下，霍去病的箭从他们头上平扫过去。
“桑宜居次，快上马！”藉若侯推着她，却冷不防身后又是一箭，射中肩胛。藉若侯身子猛地一抖。。“大父！你怎么样？”桑宜公主转过身扶着摇摇晃晃的藉若侯。“快上马，保护好你的母亲和弟弟！”藉若侯艰难的说道，拼尽全力推开了桑宜公主，“快啊！”桑宜公主的母亲在远处呼喊着她的名字，弟弟的啼哭声让她的心一阵阵发紧，转过身霍去病的脸无比清晰。“上马！”藉若侯再次中箭，跪倒在地。
桑宜终于狠下心纵马离开，藉若侯听到近在咫尺的马蹄声，再转过脸时大限已到：“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他用含糊不清的汉语问道，那么年轻的面孔不该这般的冷血。“大汉票姚校尉霍去病！”。霍去病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籍若侯的颈腔里的血呈扇形喷射开来，苍白的头颅在焦黑的草地上滚出一道血迹。。
“票姚校尉回来了！”定襄大营一片沸腾。。
“舅舅，我回来了！”得胜归来的霍去病满面笑容的走进大帐。。
“你还知道回来！”卫青把军令牌摔在几案上，一脸的愤怒，“抓个舌头抓了三天！”
“舅舅，我可抓了不止一个舌头，而且个个都是大舌头！”霍去病收不住脸上兴奋的笑容，“带上来！”赵破奴提着人头带着俘虏走进大帐，抓着那个须发凌乱的人道：“禀报大将军，这个是匈奴大单于的季父罗姑比。”然后转向几个狼狈不堪的官员打扮的人道，“这是他们的相国、当户。”
“还有这个！”霍去病从赵破奴手里拿过人头，扔在地上，道，“这是他们的大父藉若侯！”
李敢拱手微笑道：“禀报大将军，骠骑军斩敌首两千两百级！”
外面的士兵冲进来禀报道：“禀报大将军，骠骑军八百人全数带回！”
霍去病看着卫青难以置信的表情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骄傲。。
卫青和张骞、李广等人震惊的对视着，继而抬头看着霍去病年轻的面孔，十八岁，如此卓著的战绩竟是只有十八岁第一次出战的霍去病创下的。江原创网@
卫青控制住了心中的喜悦，走到霍去病面前，去病的眼睛里生出了血丝，想来为这一仗也是不休不眠好几天吧。卫青理了理霍去病披风上的流苏，道：“票姚校尉，以后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战！”
“诺！”霍去病拱手微笑道，他看得出来舅舅眼中的赞许和自豪。。
霍去病正准备转身出帐，只听见卫青道：“去病，你准备一下，陛下传令让你回去。”
“剽姚校尉去病斩首虏二千二十八级，及相国、当户，斩单于大父行籍若侯产，生捕季父罗姑比，勇冠三军，故以千六百户封冠军侯！”元朔六年四月，不到十九岁的霍去病带着八百壮骑奔袭百里，以极小的代价换来了巨大的胜利。从此，他的生命和大漠草原永远联系到了一起。霍去病正从定襄一步步的走向人生的辉煌。定襄大营中军帐内一片凝重，赵信投降，苏建兵败，六千人马全军覆没。帐中坐着军正，长史和议郎等人，几个人面有难色低声商量着什么，卫青铁青着脸，问这些半天拿不定主意的人，道：“苏建该怎么处罚？”
几个人推了半天，抬起头发觉卫青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周霸站起来道：“自从大将军出征，未曾斩杀过副将，如今苏建弃大军独自逃回，正可以斩了他以正军威！”
卫青叹了口气，看着军正和长史，道：“你们的意思呢？”
两人连忙道：“不可！兵法云：小敌之坚，大敌之禽也。如今苏建以千人之兵对单于万人精骑，拼死力战一天，兵士尽亡，却不生二心，自归军中。若是自归军中而被斩，若以后再有败者安敢归来啊？苏建罪不当斩！望大将军明察！”
卫青点点头道：“我有幸能以陛下亲属的身份在军中供职，不怕没有威信，但是若是以斩杀苏建来立威，这不合人臣的本意。即便大将军的身份能够斩杀大将，倒不如就把这件事禀报给陛下让陛下做出裁决，据此表明做臣子的不敢以尊宠专权，不知道这么做怎么样？”大家互相看看，微笑着点点头——大将军此计果然周全。。
子合站在荷池边，一只手拿着一只忍冬纹夹纻胎漆碟，碟子里是盛着些鱼食。她捏起一点鱼食轻轻的洒在荷池边，引得鱼儿纷纷上前争食，红白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荷池中心，待放的花苞已经藏在了葱葱郁郁的荷叶底下。
“要不要我给你摘一朵荷花？”她转过身，看到了霍去病背着手正看着自己，脸上锐利的棱角融化在温柔的微笑里。
“让它们好好的长着不好吗？”子合看着那一朵已经从绿萼里隐隐的透出粉色的花苞。
霍去病淡淡一笑点点头，走到子合身边。一阵风吹落了荷叶上的几只小虫，透明翅膀的绿色小虫落到了水面，几只细细的黑背鱼儿从水底浮出，围着荷茎啄食着那几只小虫，水面漾开一圈圈交错的涟漪。。
“听说您打了大胜仗？”子合看霍去病只是静静的看着荷池里引逗荷叶的鱼儿。
“消息传的还真快！”霍去病从她手里的盘子里捏起了一点鱼食。
“八百骠骑军斩敌首两千两百，看来朝堂上又要多一位年轻的军侯了。”子合看着随风摇摆的荷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封侯又怎样！”霍去病颇为不屑，将手里的鱼食重重的扔进荷池，“别人又要说是靠了裙带关系封侯了。”。
子合转过脸看着霍去病倔强的侧脸，轻轻一笑：“裙带关系又怎样？大人身在卫氏家族，这样的议论自然是免不了的。大人担心的是世人只看到裙带而没有看到自己的努力，那也只是说明努力还不够，还不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霍去病眯着眼睛看着子合，觉得她此刻的表情仿佛太傅附身。。
“可是大人您是不是看到了大将军呢，如今还有哪个人敢说大将军仅仅是靠裙带关系获得封赏的呢？军功赫赫，为人宽厚，行事审慎，天下人交口称赞的是大将军卫青，可不是皇后的弟弟，陛下的小舅子卫青，所以仅仅有陛下的赏识和裙带关系是不够的。大人也一样，现在天下人看到的是您显赫的背景和地位，等您也立下不世军功，那个时候大家嘴里的就是霍军侯，而不是陛下和大将军的外甥霍去病了。”她缓缓的说着这些话，霍去病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所以请大人不必在意那些议论，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不如顺其自然。大人心怀天下，不要让这些细小的声音绊住了您的雄心和脚步。他日，大将军也必以您的成就为傲。”霍去病微微一笑，信服的点点头。。“您还没有告诉我草原是什么样子呢！”子合的语气变得格外轻松，脸上带着顽皮的微笑。霍去病凝视着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副娇憨的小女儿情态，竟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子合见状尴尬的转过脸躲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问道：“大人没有受伤吧？”
霍去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用拇指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眉尾，心不在焉的说道：“没什么伤。”子合脸微微一红，低下头躲过他的手问道：“古人常说眉黛如远山，不知草原的山色是不是如女子黛眉一般呢？”
霍去病放下手，微微一笑：“草原群山，翠色流入天际，岂是长安女子黛眉能比拟的！”
“看来，草原带给大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子合抬起头看着霍去病安详的笑容。
霍去病赞同的点点头：“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苍茫的景象，天地原来可以如此的浩瀚和广阔。长安纵有千般丝竹管弦，却不及草原那呼啸的大风刮过。”。
子合环着荷池缓步走着，撒着手中的鱼食：“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长安之美在于其繁华与喧嚣，却失之于雕琢；草原之美在于其质朴与雄浑，却失之于苍凉。大人却游刃于两者之间，用草原的本真洗去长安的浮华，用长安的风雅调和草原的狂野，无怪乎大人的双眼越发的澄澈明亮了。”
“子合，你这将恭维化于无形的手段越来越有太傅大人的功力了！”赵充国笑着走了进来。
“我这不是恭维，不过是体会到了票姚校尉大人身上的变化有感而发而已。”子合脸不红心不跳的辩解着。。“你是欺负校尉大人不知道你拐弯骂人的习惯吧？”李睿从她身后冒出来，抱着胳膊斜睨着她。
“校尉大人听着心里受用就行了，你们抱什么不平？”子合刀一样的眼神剜了他一眼。
“你这么说还不由得我不信了，”赵充国转向霍去病，“去病，她的话你得仔细听，不然被她骂了还在心里美呢。”。子合听了这话，举起手中已经空了的盘子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笑成一弯明月般的双眼，霍去病看着她那副俏皮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几个人坐在廊下，看着子合悠哉游哉的拿着小钓竿钓鱼玩，赵充国转向霍去病道：“去病，你知不知道赵信投降，苏建兵败的事情？”
霍去病隐去了本就不明显的笑容，点了点头：“听说匈奴还封了他自次王，把姐姐嫁给了他。也怪不得他，本来就是匈奴小王，如今叛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睿撇撇嘴道：“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f1周叔庆瞪了李睿一眼：“你别胡说，听大人说话。”赵充国叹了口气道：“本来大将军二出定襄，斩敌首万级可是大功劳，现在两个副将一个投降一个兵败，陛下也没有什么封赏了。”
“话虽如此，可是充国兄你想想，苏建和赵信二人共计带兵六千，最后全军覆没，这也算得不偿失吧！”周叔庆j□j一句。。
“你这叫什么话！”赵充国看着霍去病有些难堪的脸色，反驳周叔庆道，“再怎么样功劳是摆在那的，人人都看见了，带兵抗敌岂有次次都能大胜而归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仗是打胜了，可是两个副将却有失。谁不知道一个军队将军才是灵魂，这样的代价不免太大了。充国兄怎么就不想想赵信投降对军中的匈奴士兵会有什么影响！”周叔庆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苏建将军怎么样了？”荷池边飘来子合一句无心的问话。周叔庆停止了和赵充国怒目而视：“听说陛下不忍心将苏建将军斩首，大将军又求了情，这才让他赎为庶人。”子合点点头，道：“没事就好，反正再打一次仗苏建将军还能封侯，也算是咱们大汉的特有的了，一夜之间从平民到将军，再一夜之间从王侯到庶民。起起落落，人生莫不如此。”
“只是放走了那个赵信，十分恼人，他又熟悉我们大汉的情况，只怕日后跟那个阉人中行悦一般祸害大汉！”李睿愤然道。。37子合看着他恼火的样子，淡淡笑道：“俗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谁祸害谁还不一定呢。”
“若是日后有机会和大将军一起出塞，我必要手刃这个叛徒！”李睿咬牙切齿。“那我们大家就等着你封侯了，”子合晃了晃钓竿，“苟富贵，毋相忘！”
“放心，我肯定给你打个金子做的棋盘！”李睿借机又揭了子合的短。
子合白了他一眼，专心致志的钓起鱼来。霍去病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次很反常，刘彻一向都是不吝封赏的，再怎么说卫青都立了功，陛下只封了上谷太守郝贤为众利侯、张骞为博望侯，其他人连提都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