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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我独行

正文 我独行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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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势总算逐渐稳定下来了,剩下的二十余名男女,在月华使者的有效调度下,也采用相互呼应的游斗术,反而缠住了迅雷剑客四个人,伤亡已减少至最小限,有效地将四人逐渐冲散、分开,情势渐佳。

    魔女已看出己方已逐渐争回优势,更为放心地追逐商姑娘,认为胜算在握,攻击的劲道更为猛烈,每一剑皆用了全力,志在必得。

    商姑娘游走如飞,尽量避免正面接触,也发现情势不利,芳心暗暗焦急,她不能与迅雷剑客联手,以免让魔女重返爪牙众多的斗场主宰全局。

    她必须将魔女引离,愈远愈好。

    已经远在斗场外围三十步以上了,已经不易看清激斗中的光景。

    她抓住一次好机,一剑掠过魔女的右腿外侧,割裂了魔女飘扬起的彩裙,出现三寸长的一道裂缝。

    一声轻笑,她斜掠出丈外、闪在一株松树后,从魔女反击的剑尖前掠走,有惊无险,速度十分惊人。

    “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任意宰割你了。”她逐树闪避、逐渐外移,用激将法嘲弄地说:“这一剑真可惜,滋味如何?”

    魔女紧逐在后,先后攻出了三剑,劳而无功。

    “当你再次落在本宫主手中时,我保证让你知道受人任意宰割的滋味了。”魔女一面追逐,一面咬牙切齿地说:“你商家的流星散手创法,只会鸡零狗碎抽冷子来上那么一两下,在本宫主面前,算什么玩艺?我会逼你放手一搏的,前面是林空,你非进去不可。”

    前面是一处林空,约有五六亩大小,遍生茅草十正是可以全力施展的好地方,在林内交手的确施展不开。

    魔女的武功,比商姑娘高明不了多少,委实奈何不了商姑娘的游斗术,因此小心地逼商姑娘向林空退。

    距林空还有二四丈,中间还有两三排苍松。

    商姑娘也有意将魔女往林空引,打算在空旷处与魔女放手一研。

    一声轻笑,她穿林而出,进入草场。

    这瞬间,她发现眼角有人影移动:

    “糟!这里有埋伏。”她心中暗叫,再飞跃二丈,倏然转身,戒备。

    五个黑衣人从茅草中长身而起,她只能看到黑衣人的背影,心中一博,定神小心戒备。

    魔女也一惊,倏然止步。

    魔女认识中间那位黑衣人的背影,正是在鸿沟集出面向她叫阵,一掌示威吓了她一跳的人。

    她随乃师老魔女闯道的时日有限,对当代的高手名宿,只知名号而不曾见过庐山真面目。

    对方如果不亮名号,她怎知这些高手名宿是何来路?

    这个人武功惊世,是她的劲敌已无疑问,绝非没没无闻的人。

    她怎敢大意?

    五个人一字排开,冷然转身面目阴沉。

    她暗暗心惊,心虚地扭头回顾。

    身后没有人跟来,连耐持金钟玉罄的亲信侍女也不在,远处传来急剧的金铁交鸣声,可知恶斗仍在进行。

    “你该知道我是谁。”那人以震耳的嗓音沉声说:“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万事皆休,要不,你挑吧!老夫五个人,接受你的单挑。”

    她心中一震,暗叫一声不妙。

    这人正是大河两岸,黑道朋友的司令人,名震江湖的仁义大爷,黑道名创客的佼佼者,神剑天绝萧湘,流露在外的威猛气势极为慑人,一代之豪实至名归。

    左右的四个人,定然是威震江湖的四大雷霆使者,这位仁久大爷,把清锐投入这次血腥大风暴中。

    她心中有鬼,进退两难。

    “不必用花言巧语掩饰你的罪行。”第一雷霆使者嗓门更具震撼力,虎目怒张,杀气腾腾:“你既然有勇气劫持我们的人,想必有对付我们的勇气和决心,目下两面相对,只许有唯一的结果。咱们大爷既然宽洪大量,允许你将人交出万事皆休,在咱们这些道义兄弟来说,毫无异议,绝对服从。你如果拒绝、那就等候唯一的结果了,希望你挑我,这是我的光荣。”

    商姑娘收剑,接近神剑天绝右侧。

    “萧前辈,这魔女劫持的人,是丘兄的女伴杨姑娘一而不是你的女儿萧明慧。”商姑娘说:“晚辈也是为丘兄而尽力。”

    “商姑娘,你认识我的女儿吗?”神剑天绝笑问。

    “不认识。”商姑娘摇头:“那晚在郑州,晚辈只听说令媛帮助周府的人,向家父挑战,却被那位神秘蒙面人一剑惊走了,不曾见面,夜间见面也难辨面貌。”

    “去年郑州的事,老夫十分抱歉。”神剑天绝诚恳地说:“那时,老夫与周府订有和平相处的协议,小女上了妙笔生花的当,年轻气盛……”

    “萧前辈,从前的事情请勿再提好不好?”商姑娘也诚恳地说:“前辈也曾经年轻,年轻人谁不心高气傲?向名家前辈挑战,是所有年轻后辈梦寐以求的事,令暖的举动,情有可原。晚辈惭愧,也犯了与令媛一样的通病,以往也曾经尝试向高手名宿挑战的错误念头呢!

    “好在咱们双方都不曾反目相向造成遗憾,请转告令尊,咱们破除成见,为这场血腥灾祸拜尽全力吧!姑娘可知道丘老弟的下落?”

    “不久前,晚辈在三冈村还与他在一起。”

    “哦!看来他也找对了线索。”

    两人一面交谈,一面留意魔女与第一雷霆使者的交手情形。

    魔女已别无抉择,当然挑上了第一雷霆使者,在挥剑攻击之前,她发出了召唤随从的信号。

    第一雷霆使者出创的劲道极为浑雄,剑招更是异常辛辣霸道但政少守多,任由魔女全力发挥,来一剑封一剑,仅在重要关头反击三两剑狠着。

    魔女知道已面临生死关头,不得不全力发挥,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希望能一举毙了对方获取先声夺人的优势,却忘了自己在先天体能上不如人。

    攻了百十剑之后,锐气便渐趋沉落,反而中了对方消耗她真力的计谋,胜机再也争不回来了。

    没有任何一位随从闻声赶来接应,而且远处激斗的声浪愈来愈微弱了。

    神剑天绝已看出情势有利,完全放心了,第一雷霆使者,毫无疑问地已获得稳立于不败之地。

    “萧前辈,杨姑娘好像不在魔女手中。”商姑娘心中焦急,神剑天绝为了保持一代大豪的尊敬,显然重视公平决斗的道义,而第一雷霆大使者,并无必胜的把握,拖下去必定误事,因此她忍不住提醒这位大豪:“晚辈希望能替丘兄尽力,救人如救火必须争取时效,这里既然有前辈处理。晚辈告辞了。”

    燕北双绝将杨姑娘摆平在地下,地下有稀疏不怕松树的杂草生长,不走近便不易看到人影,远在十步外便不知躺着的人是谁。

    商姑娘五个人来得仓卒,现身时远在二十步外,而且燕北双绝显然与魔女正在冲突,怎知地下躺着的人是何来路?

    她们要救杨姑娘,主观上已认定人该在魔女手中,丝毫不曾怀疑燕北双绝脚下的人,是她们急于抢救的杨姑娘。

    五个人都不知道燕北双绝的底细,还误认是黑白道前来助拳的朋友呢!

    “老夫知道人不在魔女手中,但是从她身上很可能获得正确的下落。”神剑天绝虽然比她更焦急,但保持镇静的工夫超人一等,神色上丝毫不紧张:“分头寻找机会要多些,姑娘请便,小心了。”

    “谢谢前辈关注。”她由衷地道谢,匆匆行礼告辞。

    黑白道并非是死对头,商家与萧家以往并无过节。

    去年郑州萧姑娘帮助妙笔生花的事,只是偶发的个人事件,萧姑娘上了妙笔生花的当,要向商家的流星散手剑法挑战,与仇恨过节无关。

    神剑天绝有风度地当面致歉,商姑娘心中甚感兴奋,因此礼尚往来,友好地向对方表示尊敬。

    回到斗场,她大感惊疑。

    现场留下了将近二十具尸体,迅雷剑客四个人,正和一群打扮得像村夫村妇的二十余名男女,有说有笑,像是投缘的朋友。

    她认识两个人,扮成老村夫的龙叔和吕叔,杨姑娘的两个随从,并非随从是保镖。

    这二十位扮村夫村妇的男女,当然不是村夫村妇。

    “姑娘辛苦了。”龙叔抢先含笑向她打招呼。“在下临时请来了一些朋友,为抢救家小姐而奔忙,正好赶上这场恶斗,魔女怎样了?”

    “在前面。”她向来路一指:“神剑天绝萧前辈,带了四大雷霆使者拦住了她,仍在一比一公平决斗呢!不群,你们不要紧吧!”

    “这位龙大叔来得正是时候,被跑掉了几个魔宫爪牙。”迅雷剑客张不群欣然说:“这些魔宫男女勇于拼死,宁可自杀也不被擒招供。咱们去找魔女,不怕她不招出杨姑娘的下落。丘兄很可能仍在三冈村附近找线索,咱们去向萧前辈讨取魔女。”

    “我家小姐可能仍在妙笺生花的人手中,魔女也在向周府的人追查线索。”龙叔肯定地说:“把魔女逼死也是枉然,咱们唯

    一可做的事,是搜寻由妙笔生花直接指挥的爪牙碰运气,咱们分头南下追查,诸位意下如何?”

    “在下认为,何不直接找妙笔生花?”迅雷剑客说:“打烂打头,公私两便。”

    “问题是,咱们并不知道那狗东西躲在何处。”龙叔无可奈何地说:“他的人都走散了,被蒙面人惊破了胆,那些走散了的爪牙,必定知道归队的地方,所以可从这些爪牙口中、逼出重要的线索来。”

    “有道理。”商姑娘表示赞同:“见一个捉一个,多少会获得一些消息,咱们这就分头行事。不群,咱们到三冈村附近去等猎物。”

    双方急急分手,争取时效救人要紧。

    商姑娘对龙叔那些人启疑,弄不清这些表情虽友好,但一个个沉默寡言,骠悍之气内蕴的人是何来路,不得不怀有三五分戒心,不希望走在一起。

    她也明白,龙叔也不希望与她们五个人同行。

    五人略一商量,重返三冈村。

    大直道在村侧,周府的爪牙如果走大道,势必经过三冈村总比在荒野中搜寻方便一些。

    砰一声响,杨姑娘被摔倒在一样大松树下,痛得她眼冒金星尖叫出声,但叫声哽在咽喉内。

    口中有布条紧勒,不可能任情大叫。

    救她的人凶狠地解开勒口布,一把揪住她的发髻把她拖起,贴背揪紧再拔剑出鞘。

    “叫吧!大声叫。”救她的人在她身后得意地大声说,揪住她的发髻不住前后推拉,胁迫她大声叫喊。

    她忍住发髻的推拉痛楚,咬牙切齿用脚后踹。

    双手被背捆,气机也被行家所制住,她只能用基本的体能抗拒,无法运用真力反击。

    救她的人是姜秋华,根本不理会她踹在胫骨上的脚一她感到像是端在钢铁上,毫无用处。

    “你不叫,我撕掉你的长衫和胸围子,再不叫,我脱掉你的亵裤,说一不二,叫大声叫!”

    姜秋华语气凶狠、抬膝在她的臀部撞了一记重的。

    “哎……”

    她本能地尖叫,是被膝盖撞中而叫的,并非被威吓的话所逼。

    “这才对,再叫。”

    不管她肯不肯叫,一连串的撞击不容许她不叫。

    久久,四面八方林空寂寂,毫无动静。

    她的尖叫声,没引起任何变化。

    这里已是土冈的最西端,距三冈村已在十余里外了。

    六七里外的斗场,人已星散各奔前程,没有人留下,留下也听不到六七里外的高频率尖叫声。

    “丘星河,你不出来吗?”姜秋华只好放弃逼杨姑娘尖叫的举动,向林中高叫:“我知道你已经跟来了、甚至知道当我抢先一步将你的恩人救走时,你曾经接近至两丈内,使用指风打穴术向我的背部攻击。

    但是,投鼠忌器无法击中我背部的要害。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必定将这个小女人整治得死去活来:你信是不信?”

    “不要管我,杀掉这恶毒的贱女人。”杨姑娘这次真的尖叫了。

    “嘻嘻!”姜秋华得意的笑声在林中飘扬,道:“他不能不管你的死活,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种恩怨分明的人,我看透了他。”

    “他也看透了你这恶毒女人……”

    姜秋华用行动打断她的话,把她拖倒在地,嗤一声撕破她的长衫,毫无迟疑地拉断胸围子的系带。

    刚成熟的美好酥胸暴露在阳光下,连身为女人的姜秋华也感到目眩。

    “哎……你……你……你不……”她又羞又急,拼命挣扎,反而愈挣扎愈糟,胴体暴露得更多。

    虽则对方同样是美艳绝伦的女人,她同样感到羞急交加,被剥衣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真有俗哭无泪的感觉。

    一个女人在江湖闯荡,果真不是易事,比男人的处境恶劣百倍,除非这女人对这种看得开。

    “丘星河真是一条蠢猪。”姜秋华盯着她胸部的曲线、由衷地说:“我看得出,他一直没把你看成动人的含苞待放小姑娘,也许是你经常穿男装的关系吧!忽略了你朵鲜花,却厚颜地打我的主意,不是愚蠢又是什么?他真的该把目光转移到你……”

    “不要动……我……”

    姜秋华猛地一蹦而起,一脚踏住她的胸口。

    “你早该现身的,是吗?”姜秒华得意地说。

    站在两丈外的丘星河,无可奈何地呼出一口长气。

    “姜秋华,你做得太绝了。”丘星河的语气软弱无力:“你也是女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绝事来。”

    “这叫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是的,你达到目的了。”丘星河感慨地说:“为了利用无俦秀士,你可以从高贵的风华绝代淑女,瞬间便变成具有强烈挑逗性的荡妇,那晚你胁诱无俦秀士的手段,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这种人,实在太可怕,我总算完全看透你了,你是什么绝事都可以做出来的,标准的雄霸天下女强人当之无愧。”

    “你也是可因可点的绝世人才,可惜你志不大心不高,而且缺乏霸才,也没有辉煌的家世,以及雄厚的江湖实力,我只好将你看成敌人而不是朋友了,假如你能够积极一些,有志气……”

    “别说了,我已经承认不如无俦秀士。”

    “论武功,你比他强一倍,该是持平之论。”

    “他有雄厚的江湖实力,犯不着亲自和我动手比高下,我奈可不了他,这方面他也比我强。”

    “你就是没志气。”

    “少废话了,你想怎样?”

    “你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

    “这……”

    “你已经没有敷衍我的价码?”姜秋华得意极了。

    “事实如此。”丘星河沮丧地承认劣势。

    “所以我要你诚心诚意的保证。”

    “乖乖离开河南……”。

    “不止这些。”

    “你还有其他要求?”

    “有什么不对吗?我已经有权提出任何要求。当然,我不去要你上天去摘下月亮星星给我当玩具。”

    “罢了,你说吧!”

    “其一,我要求和你结拜为兄妹,不难吧。”

    灵猫戏鼠,慢慢来。

    表面上看,结拜兄妹平常得很,不但不难,而且大多数男人,都会兴高采烈收一个美丽的义妹,日后再打其他的滥主意。

    但以后的问题、可就严重啦!成了自己人,其他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少,他得替无俦秀士摇旗呐喊,替义妹夫打天下。

    “荒谬绝伦!”他咬牙说。

    “还有更荒谬的呢!”

    姜秋华得理不让人,一旦得势便予取予求,忘了得意浓时便好休的古训,毫不留情不留余地。

    “你是一个贪得无餍的可怕女人。”丘星河失望地说:“你永远不会满足,你的欲望永无止境,天生的劣根性无法更改,你老爹老娘的遗传将遗害百世。”

    姜秋华的老爹金鞭太岁姜霸,是太行山的强盗头头,杀人放火的盗魁。

    她老娘天暴星陶冰,是老一代十大魔头排名第二的杀人女魔!

    两人结合,遗传的盗性魔性更烈,所以她要称霸江湖、做江湖的霸主,比她老爹一代的盗魁更神气更风光。

    她大开杀戒,连不相关的江湖人也不放过,为夺几匹健马便肆意杀掉八个人,比她老娘更具杀性。

    这种凶残的杀性,是可以遗传的,连犯罪的叛逆性也可遗传,这是事实。

    因此,主张灭九族的愤世之士,大有人在,认为这才可以拔除犯罪的根苗,才不会遗祸世间。

    不久之前,永乐大帝甚至连反抗的读书人,也下了诛十族的圣旨,把一代读书种子方孝孺,诛十族惨绝人寰。

    除了自杀与擒捉时被杀的人以外,押赴刑场磔死或杀头腰斩的人,也有八百七十二人之多,天地为之变色。

    尽管代代都有族诛的惨事,但世间犯罪的人似乎一代比一代多,似乎犯罪的根苗,几千年来一直就无法拔除净尽,而且一代比一代多。

    人性本善,真的吗?最好是真的,可惜似真还假,因此世间是非多。

    …………………………………

    第三十四章 实生神力

    “少说几句讽刺的话吧!那对你毫无好处。”姜秋华用警告性的语气说:“不管你怎么说,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并不想贫得无餍,只想我希望获取的利益,你如果拒绝我的要求,我将利用一切手段来伤害你。”

    “如果我杀死你,你又能得到什么?”’

    他逐渐有点按捺不住,脸色渐变,虎目中冷电涌现,心底愤火燃起火苗。

    人被逼急了,会爆发出先天的野性。

    “你不会杀死我,因为你不忍心让救命恩人被杀死。你也杀不了我,你的武功和道术比我高明不了多少。”姜秋华信心十足,说的话坚定自信:“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地摆脱你,所以我改变策略,不再带了忠心的随从活动,单人独剑单飞,自由自在,你奈何不了我,其他的人包括天下高手名宿,只能任我宰割。”。

    “真的吗?”

    “你最好不要轻试妄想杀死我、你绝难如意,所以必须听我的,你希望我一脚踏破这假男人的胸膛吗?”

    丘星河眼中的冷电隐去,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罢了,你是赢家。”他绝望地又叹了一口气,表示屈服。

    他不能不屈服,不屈服又能怎样?

    对杨姑娘的思念和关切,愈来愈强烈殷切,眼看姑娘胴体半裸,被踏住胸膛的痛苦形象,他不但感到心疼,更产生激烈的报

    复意识,无名孽火在心底愈烧愈旺,即将达到爆发边缘。

    但他不能爆发,心中不住向自己警告: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才能智慧生,智慧生才能设法自救。

    生死关头,他必须作破釜沉舟的打算。

    从姜秋华的神意中,他看到了大劫难逃预兆。

    玄门中人重视劫难,认为这是天道常理:你要强行争取某一种利益,就必须付出代价。

    修道人认为生死是必然的,亦即是所谓天数,而且数有前定,强求不得。

    修真有成的人,明知成道成仙是不可能的事,那是逆天,违反天理的,能争取多活几年,已是难能可贵了。

    这小小的争取,与数有前定有所抵触,也几是强求,强求就必须付出代价。

    违反天理,所以有所谓劫难,这就是须付出的代价。度得过劫难,道基就会精进;度不了劫,一切成空。

    雷火刀兵五行劫难,都是致命的劫数。要度过劫难,必须修习度劫的上乘秘技大法,三昧元神的潜力必须发挥极至,度不过骸化形灭,所以每度过一劫,身心俱疲,濒临崩溃的边缘。

    平时普通的小灾小难,使用度劫大法是犯忌的事,等到真正大劫临头,就没有可用的精力度过难关了。

    凭他的道行,他已经知道劫难已临。

    凭常识和感觉,他已确切地知道是五行中那一种劫难了。

    心动神动,他外表没流露任何异象。

    其实是一种神秘难解、迄今仍然不为世俗所知的意识,已在他体内发生作用,默默地吸取天地间那种神秘的无量潜能精华。

    练先天气功的人,那种所谓先天真气,可以利用神意在体内各部位运行,意到气随,内疗疾患,外拒魔侵。

    其实,气是不可能在体内各器官运行的,一个气泡注入血管,必定阻塞血脉在送性命。

    这种内家真气,其实就是在平时的修炼中,以神意所吸引取导的宇宙潜能,这种潜能充溢在全宇宙,无所不在。

    知道修炼方法的人,就可以吸取这种潜能为已所用、威力随修炼的精度而增减,不苦功有天资的人成就惊人。他已经修至不需摆姿势行动,便可默默吸取与凝聚潜能的境界。

    姜秋华自信过,以为经过多次交手,他所流露的竭耗形象,成就有限,所以认为他高明不了多少,敢于毫不留情地向他煎逼。

    以往,自始至终,他都隐藏所学,也无意用激烈手段对付姜秋华。

    现在,他面临重要的抉择,面临生死关头。

    如果他能有机会静下,他甚至右以察觉出对方的心念,融入对方的意识中,主宰对方的行动。

    目下的情势不容许他静下来,到少他必须分神与姜秋华打交道。

    “你已经输定了,承认吧!”姜秋华咄咄逼粉,认为吃定他了。

    “我已经承认了,不是吗?”

    “你是一个挑得起放不下的人,我是愈来愈不喜欢你了。”

    “幸好你不喜欢我。”他咬牙说。

    “当然我喜欢利用你,你是唯一能与我分庭抗礼的人。在某一方面,你比梁少庄主强十倍。”

    “谢谢夸奖。”

    “现在,我说第二件要求了。”

    “我在听。”

    “条件也很简单。”

    “简单而致命。”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嘻嘻……”

    灵猫戏鼠,愈玩愈有趣。

    姜秋华的得意笑声,已表现出有趣的快乐心情。

    “可惜你不想听好听的,比方说,我喜欢你……”

    “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姜秋华不屑地说。

    “所以我其蠢似猪,幸好能及悔悟。”

    “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我还敢喜欢你?老天爷!”

    “喜欢绛宫魔女?我知道她对你又爱又恨,你应该告诉她你喜欢她的,免得她不死心,仍在打梁少庄主的主意,我会要她永远后悔。”姜秋华语气相当凶狠。,

    “我知道你恨她,她不配和你争宠。其实她很笨,我实在看不出像无俦秀士这种男人,怎么能值得她向你的剑尖上爬?她比你差得很远,才貌也差得远。”

    “少废话了。第二个要求。”

    “是你在说废话,但我喜欢废话。”

    他需要时间,分神吸取天地精华速度太慢。

    “你要跟我去会合梁少庄主,当天下英雄之面,焚香插血义结兄妹。”

    “我能拒绝吗?”

    “不能。”

    “好,依你,动身吧!”

    “我不信任你。”

    “什么意思?要我爬在你后面?”

    “我要先制了你的经穴,收缴你的剑,以免你半途生异心,我承认你的武功和道术,都比我高明一分半分,岂敢让你一同动身?”

    “你的顾虑正当。”

    “转过身去。”姜秋华正式下令。

    “遵命。”他当然不敢拒绝,乖乖转身:“我先将剑解给你,本来我就不想佩剑引人注意。”

    他缓缓转身,一面转一面解剑。

    “丢在脚下就好。”

    “遵命!”他将剑信手丢在脚下,鞘尖不着痕迹地指向身后。

    “你有暗器吗?”

    “没有。”

    “星河,求求你,不要……”被踏住的杨姑娘突然拼全力尖叫。

    姜秋华冷哼一声,脚下用了劲,杨姑娘的尖叫声,也随之中止。

    “原来如此!”姜秋华恶狠狠地说。“星河?叫得多亲热啊!

    我还以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顾一切保护你呢!原来他是你的亲密爱侣,他冒死救你就不足为奇了,我会好好处置你的你等着好了。”

    “不许你虐待她,可恶。”丘星河转身怒叫。

    “转过身去!”姜秋华也怒叱:“你真是饥不择食呢!对我余情未断,就转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移情了,我绝不许她缠住你,你……”

    “你想得真卑鄙。”丘星河咬牙说:“我不但对你情义已尽,你也不配管我将情移向谁。你这种恶毒的女人,除了争逐名利之外,你知道什么叫情什么叫爱?”

    “闭嘴!”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丘星河虎目怒张,迈出一步。

    “你再不听,我马上就一剑杀死她。”姜秋华垂下剑尖,指向尖挺的酥胸玉乳。

    “我就会肆无忌惮地凌辱你,至死方休,用你偿她的命,这世间你什么都得不到了。”丘星河厉声说。但不再迈步接近。

    “你不希望她死,是吗?”姜秋华及时转变态度,换上了暧昧的媚笑。

    “如非万不得巳。”

    “我得逐所愿,何必杀她?”

    “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不要逼我。”丘星河恨恨地说,重新转身。

    这瞬间,他虎目中涌现另一种稀有的光彩,嘴角出现阴森莫测的笑意,如果姜秋华看到而且了解这笑意的含义,必定时时刻刻心惊胆跳。

    姜秋华也暗泛冷笑,一脚将杨姑娘踢得滚了一匝,剑尖上升,默运神功聚于剑尖,莲步轻移,缓缓向丘星河身后接近。

    她的左手,也力贯指尖向前举。

    锋尖距丘星河的背心,将及三寸。

    如果她想用手制丘星河的经脉,剑尖该后收或上举,手比剑短,剑不能用来制经脉,只能毁经脉。

    剑不收不举,猛地吐出直射第六脊椎下的灵台穴。

    剑贯灵台,不但督脉断,脊骨地被挤松,这辈子不但行走不便,也可能永远挺不直脊梁。

    人废了一半,一辈子只能任人驱策宰割,武功的根基毁去一半,沦人三流人物也应付不了的可怜虫。

    姜秋华用心极为恶毒,这比杀了丘星河更残忍。

    剑尖贴上了脊骨,迅捷如电。

    以姜秋华的武功造诣,力聚尖一击,足以贯穿内功火候已届纯青的高手胸背,绝壁穿铜无可克当。

    “天哪……”地下的杨姑娘狂叫。

    异象迸发,不可思议。

    一声异呜,电气火花爆射,丘星河已经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剑贴他的胸膛擦过,火花迸射,似乎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坚硬的钢铁,与剑激烈磨擦,因而爆发出火花来。

    那一声异鸣,令人闻之牙龈发酸,的确像是金铁重重磨擦所发的声响。

    剑走空,手指也失去准头,点在丘星河的左上臂,手指突发出骨折声。

    食中两指骨折,幸好皮肉仍在不曾毁坏。

    丘星河似笑非笑,僵立不动。

    嗯地一声惊叫,姜秋华突然脱手丢剑,身躯飞起、后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飞抛。

    砰一声大震,摔了个手脚朝天,然后头部上升,再半空翻转、摔落。

    再升起,再摔落。

    “饶……我……”

    姜秋华声音尖厉,脸无人色。

    第三次升起的头部,颓然重新垂落,躺在草中痛苦地抽搐、发出哀切的呻吟声,起不来了。

    自始至终,丘星河丝纹不动,双手自然地下垂,虎目中神光似电,目光始终随着姜秋华移动。

    而姜秋华自行惯摔,发髻一直像被一只无形的怪手所揪住起落。

    丘星河脚下的连鞘佩剑,突然飞升而起,嗤一声连鞘贯入姜秋华右颈侧,干燥坚硬的草地上,人土近尺,贴颈贯地如受人操纵。

    “噢……”

    姜秋华终于昏厥了,身躯仍在不停抽搐。

    丘星河脸色骤变,大汗突然像泉水般涌出,双手开始痉挛,口角突然溢出血水,双腿一软,向前一栽。

    “星河……”

    惊恐地爬起的杨姑娘,连滚带爬发疯似的向他爬来。

    “星河……”杨姑娘终于抓住他了,尖声叫号泪下如雨。

    “我……我腰带的荷……荷包,有……淡褐色的救……救命九……九转丹,服……服三……三颗……”

    丘星河气若游丝,语声含糊,全身发软,像一具死尸。

    杨姑娘经脉被制,但基本体能仍在,情急驱走了惊恐,手忙脚乱找他的荷包,用口度了三颗丹九。

    “星河,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怎样了?”杨姑娘坚强起来了,似乎平空增加了三倍的精力。

    “带我找……找地方躲……躲起来,我……我需要时……时间……”

    “你……”

    “我……我不……不要紧……支……支撑得……住,要……

    要找隐……隐密的地……地……地方……”

    “我一定可以找得到。”姑娘咬牙说,挣扎着背起他,一步步向林深处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生神力。

    猛兽受了伤,会找一处隐密处藏身舔伤口。

    小兽则找地方静静地躺伏,等候痊愈或死亡。

    丘星河已有逃劫度厄的经验,上次他熬过了三天。

    方圆两百里各府县,都有人寻找他的下落。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中,血雨腥风笼罩了每一寸土地。

    各方人马,在各地奔忙。

    绛宫魔女非常幸运,明时势而且机警,她并不怕神剑天绝,论武功她有自知之明,比神剑天绝差了一两分。

    但她有邪术做后盾,神剑天绝无奈她何。但是,神剑天绝人多势众,她犯不着冒险作生死斗。

    略与第一雷霆使者周旋,便知以她个人之力,绝难抵挡这些黑道豪霸,不久便虚晃两剑溜之大吉。

    她脱走的身法,有如电火流光,把神剑天绝五个人吓了一跳。

    她找到逃出松林的余众。悲愤填膺,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彻底摧毁了她争霸江湖的根基,把商姑娘和神剑天绝恨入骨髓,誓在必报。

    目下,她已经找不到支持她的人了。

    姜秋华拒绝她投向九华山庄,妙笔生花做得太绝翻脸成仇;与黑白道的首要人物生死相见,劫持杨姑娘惹火了丘星河。

    无处可投,她不死心,仍图侥幸。

    丘星河,仍是她希望所寄。

    毫无疑问地,丘星河曾经对她甚有好感,这是一个君子,君子可以欺其方。

    如果丘星河对她的好感消失了,在十家湖村她难逃丘星河的剑下。

    只要她能够把杨姑娘夺回,就有与丘星河挽回往昔情谊的机会。

    丘星河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不然就得黯然远走高飞,一事无成,她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她不知道燕北双绝的下落,猜想在混乱期间,两个身手超绘的高手,脱身该无困难,必定已带了杨姑娘,会合其他爪牙,兼程前往信阳与妙笔生花会合。

    她必须赶到前面去,在路上等机会。

    真阳县向西南伸出一条官道,在明港驿与大官道会合,沿途是连绵的平野,有不少小径穿插其间。

    除非有大群人马显示实力,小规模的人马不敢走官道,以免被对头拦截。

    目下不论是哪一方面的人,都宁可辛苦些,找一条小径赶路,避免被消灭。

    她带了剩下的十余个随从,走小径南奔,亲信只有月华使者一个人,其他的人都难当大任。

    沿途打听消息.行程比在官道行走慢得多。

    这一天一早,动身走了十余里,前面出现一座小村落。

    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村口的栅门上悬了一块横匾,刻了三个尚可分辨的斑驳大字:分水店。

    称店,必定是可以招待过往旅客的开放性村落,不像一般田庄,不许陌生人乱闯。

    没有投店歇马的必要,日上三竿早得很呢!

    小村平静安溢,这条小径本来就很少有长途外地旅客行走,而且不是歇马驻脚的时光、十余匹坐骑缓缓进入村子,仅引起一些村民注目而已。

    经过一处广场,广场后端的一座大院恰好开启,接着右侧的侧门大开,有人牵出不少鞍辔鲜明的坐骑,鞍后都系有走长程的马包。

    大院门踱出不少体面的豪客,有男有女。

    一看便知是主人选客,但是主客双方都看到了经过的绛宫魔女们。

    绛宫魔女的十余个男女,也是鲜衣怒马引人注目。

    主客不再客套话别,全向绛宜的人注目。

    “咦!”为首的那位年约五十开外,相貌威严,穿了一袭水湖绿长衫,佩了古色斑斓长剑的人讶然轻呼,随即举手一挥。

    两名骠悍的大汉飞掠而出,矫捷绝伦。

    “彭宫主,请留步。”一名大汉在路旁高叫。

    上一代的宫主叫彭瑛,大汉看错了人。

    绛宫魔女以艳名四播称雄江湖,据说练成了长青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连那些与她结了露水姻援缘的情夫,也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大岁数,反正她多年来一直貌美如花,妖艳一如少妇;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绝不可能艳名四播。

    大汉看错了人,并不足怪。

    在这次介入血腥风暴中的高手名宿,都认为宫主就是魔女彭瑛,只有丘星河知道她是下一代的宫主柳如烟。

    丘星河与她初次见面,也以为她是魔女彭瑛。

    绛宫魔女勒住了坐骑,眼中有疑云。

    “你认识我?”她一面问,一面打量远处的威猛中年人。

    “家主人有请。”大汉答非所问。

    “哦!贵主人是……”

    “家主人是九华山庄的庄主。”

    绛宫魔女大吃一惊,心中发虚。

    人的名,树的影,九华山庄庄主雷电神剑梁世超,武林三庄主之一,当代的风云人物,名震天下的名剑客,志誉隆的武林世家当家人。

    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

    就算老宫主彭瑛在,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侠义道名宿,剑术固然实至名归傲视武林,内功绝学烈火神功与大天龙掌。同样是武林罕见的绝技。

    魔女的邪术,在这种超绝的内家高手前,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不认识贵庄主。”她硬着头皮说:“赶路匆忙,无暇拜望……”

    “本应在信阳的人,曾经向庄主禀告,有关宫主与家少庄主的牵缠。”大汉沉下脸不怒而威:“禀告的人语焉不详,希望能从宫主口中了解因果。”

    “哦!你们从信阳来?”

    “不错。”

    绛宫魔女心中一宽,情绪趋于稳定、梁庄主从信阳来,那就表示近日汝宁以北所发生的事故,这位庄主并不知道。

    但这位大名鼎鼎,威震江湖称雄武林的庄主、居然不走大道走小径,可知必定知道情势严重,反而大举北上,想必知道碰上事故须用武力解决了*u*——u/電孖書下載,她如果拒绝,很可能发生本来可以避免的风波。

    她用手势示意,要月华使者留意不测,一抖缰,健马驰向院门。

    “庄主远离九华,光临河南行道,想必一切如意。”她扳鞍下马,不亢不卑笑吟吟致意:“令郎如果在信阳、想必对本宫主有所非议……”

    “他不在信阳。”雷电神剑梁庄主的虎目,不住在她的身上身下转,虽然没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情,但欣赏的神态表露无遗。

    无俦秀士好色,乃父大概也对美女有极高的鉴赏力,有其父必有其子,克绍箕裘。

    “哦!想必禀告的人有成见。本宫主与令郎……”

    “他拒绝你合作,不能怪他。”

    “要求本宫主接受他驱策,本宫主必须拒绝。”

    “老夫了解双方的困难。”

    “庄主能谅解就好。”

    “彭立主,目下他有了困难,人手不足。”

    “庄主有何高见?”

    她不否认身分,但也不承认地一言带过。

    “老夫可以作主,与宫主合作,组成第三方势力,暗中替他策应,老夫愿以平等地位相待,宫主意下如何?”梁庄主居然客气地提出建议。

    “庄主别说笑话了。”她嫣然媚笑,浑身绽放出动人魅力。

    “老夫是当真的。”

    “算了吧!梁庄主,你是一代侠义名宿,我是人人畏如蛇蝎的魔女,连令郎也不属与本宫主平起平坐,你我走在一起也会招致非议。”

    “彭宫主。你并没专心听我的话。”梁在主抢着说,是个急性子。

    “谁说我不专心?”

    “我说过,组成第三势力,暗中替他策应,你不会误解暗中两字的含义吧?”

    “暗中?难道庄主不出面?”

    “不错,旁观才能看清。我这次暗中离开九华,船至汉口镇就陆,沿途隐起行藏,如无捷径就昼伏夜行,今天是第一次亮真名号。”

    “哦!原来令郎的行动,是庄主所授意的了?投效周府,也是计划行动之一?”

    “他可以全权处理他的事,用不着我授意。他有他的前程事业,如果他一切都听我的,充其量和我一样保持既有的成就,永远超越不了我,哪能奢望光大我九华山庄的威望?永远摆脱不了武林三庄排名第三的地位,我要他向武林第一庄的大道迈进。”

    绛宫魔女呼出一口长气,心中暗说:妙哉!我们有志一同。

    她也是受到老宫主的鼓励,要求她重振绛宫魔女的声威,更上一层楼,不择手段以达到目的。

    姜秋华也抱有同样的心愿投入江湖,但更积极些。

    共有四种人,投入这场血腥大风暴中,各有自的,各有所图。

    周府的人,目的是制造暴乱,吸引江湖注意,以掩护真正的阴谋顺利进行。

    黑白道群雄,为保护自身的势力与安全而全力以赴。

    九华山庄、姜秋华,绛宫魔女,则为了光大门媚,增长声威而挥刀舞剑。

    这三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别人的血肉,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第四种人,以江湖四怪杰和丘星河为代表,如不是看不惯被逼卷入,就是遭到波及身不由己,脱身事外又不甘心,只好舍命陪君子玩命玩到底。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靠山了。

    “希望庄主一言九鼎。”她兴奋地说。

    “老夫虽不是金口玉牙,但言出如山不容怀疑。”粱庄主豪情不减当年,傲世的神情流露无遗。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庄主要北上?”

    “我儿还留在北面,老夫打算暗中接应他南下。这条路上黑白道人士太多,老夫不想过早暴露身分,不想引起无谓的杀戮,杀一些小人物,反而有损本庄的声誉,老夫也不想打草惊蛇。”

    “哦!那么,令郎真的往东到太和去了?”

    “恐怕是的,你知道?”梁庄主脸色一沉。

    “这件事早已尽人皆知,不算秘密了。”魔女淡淡一笑,急急解释以免引起误会:“消息是从汝宁府城传出的,各方才化暗为明,大举杀伐。”

    “周府的人,希望这件事闹得愈大愈好。化暗为明其实也是策略之一,展开迟早而已,提前展开正中下怀,可以大开杀戒树立威望,威望是需要杀才能建立的。”梁庄主的英雄心态表露无遗,一副枭雄面孔令人心惊:“宫主从北面来,可知道有关那个什么我独行,姓丘小辈的消息?”

    “庄主要知道有关那一方面的消息?”绛宫魔女镇静地反问:

    “根底?家世?还是武功……”

    “老夫要知道他的下落。”粱庄主对查根底毫无兴趣:“他是老夫第一个目标,我是专程找他的,这小狗可恶,一而再向本庄的声威挑战。”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但都失望了。”绛宫魔女不是笨蛋,不想透露太多:“反正昨天他曾经出现在一个叫三冈村的小地方,以后便失去踪迹,本宫的人在该处,碰上了神剑天绝一群人,损失好渗。妙笔生花弄走了丘小辈的女伴,丘小辈急于救人,不会躲起来,他早晚一定会现身的。”

    “神剑天绝呢?”梁庄主杀气腾腾追问。

    “不知道,大概还在后面。”

    “宫主何不一同北上?”梁庄主颇表诚意提出邀请:“信阳只是一处集合站,移动无常,以后一同南下吧!

    “也好,真该找神剑天绝算帐的。”绛宫魔女欣然同意。

    丘星河这次只是精力耗尽而已,没有内伤外创,更没中毒中瘟,所以复元也快,但贼去楼空,损耗过度,需要时间调养。

    两人在远离大道的一处小农庄后面,躲在浓密的高粱地内养息。

    度过一场劫难,道基更增一分,甚至三分。

    杨姑娘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背着他找到这处隐密处所藏匿,将人放下,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但她不能歇息,强行透支精力,先掩去附近走动的痕迹,必须避免强敌循踪追来,这时候两人都脱力,一个村夫也可以用锄

    头将他俩置于死地。

    回到丘星河躺下处,她快要累垮了。

    “星河,你……你感到怎样了?”她爬伏在气若游丝的丘星河胸口,哭泣着哀叫:“我……我该怎么帮助你?告诉我,告诉……我……星……河……”

    丘星河凝神内敛,似乎已失去知觉。

    没有回音。没有动静,甚至几乎察觉不出脉息和呼吸,双目也没睁开。

    “星河?”她惊恐地狂叫,以为丘星河快要断气,甚至已经死了:“你……求你,不……不要丢弃我,不……要……”

    一声哀叫,她昏厥在丘星河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热浪所薰醒,高粱地密不透风,像个大烤炉。

    她的衣衫干了,丘星河湿了的衣裤也干了。

    口好渴,她是被渴所催醒的。

    最先人目的景象,令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丘星河端坐在她身旁,脸色苍白闭目垂帘,呼吸深长,脸上有安详的表情。

    “星河!谢谢苍天慈悲!”她跪坐在丘星河身前,高兴得热泪盈眶,举手向天感谢上苍的仁慈。

    晚霞满天,热浪蒸人。

    丘星河虎目半启,无神的双目凝注着她,脸上绽起安详的微笑。

    “还得谢谢你呢!”丘星河微笑着说:“小明,我知道你经穴被制,体能虚弱。”

    “我支撑得住。”她捧住丘星河的右掌,贴在颊上轻揉,手掌沾满了泪水:“你平安无事,我好快乐,吓坏我了,我……我那时好害怕……”

    “我们都害怕,但凶险已因你的勇气和决心而过去了,我很难想像,你怎么能把我背离出十里外?”

    “你感到怎样了?”

    “还好,但恐怕还得辛苦作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一她含泪娇喷:“我辛苦是应该的。”

    “复元期间,我必须加倍用功重筑道基,不然不但道基衰退,而且复元无望了。所以,得辛苦你找水和食物,替我护法,警戒防备强敌搜至。这两人内,我无法替你疏解经穴的禁制,辛苦你了。”

    “哎呀!你不提倒好,这一提我快渴死了。”她居然有心情说俏皮话,可知她已获得鼓舞心情愉快的动力,一蹦而起:“我去找食物饮水,目下该是炊烟四起的时候了。”

    “要小心危险。”丘星河叮咛。

    “我会的,我的经验丰富得很呢!

    …………………………………

    第三十五章 一吻情浓

    小农舍中可以买得到食物,水更方便,但无法打听消息。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有如天地的尽头,举目四顾,一二十里外才有邻居,平时根本没有人走动,一无所见,那来的消息?

    丘星河与杨姑娘两人亲亲蜜蜜地坐在一起晚餐,吃得津津有味,填饱五脏庙,元气恢复得更快。

    膳罢半个时辰后才能行动,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交谈。

    “星河,你真笨哦!但我喜欢。”她突然将头倚在丘星河的肩膀上,紧挽住手臂脸红红地说。

    “我笨?”丘星河一头雾水。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值得你用性命去交换她的生死。”她正经八百地抬起头扳着脸说:“何况在那种情势下,我一定会死的。”

    “你不是世间任何女人。”丘星河心潮汹涌,突然激动地紧抱住她,似乎怕她会从怀中飞走或消失,抱得好紧好紧,嗓音完全变了:“自从失去你之后,我才发觉你对我的重要,我在追逐一个虚幻的梦影.而忽略了真实的、互相关切的伴侣,我真的很笨。”

    “嗅!星河!星河……”她依偎在丘星河健壮的胸怀里,激情地、情意绵绵地含泪低唤,痴迷地用面庞在壮实的胸膛揉动。

    “我一直觉得,你并没有离开我,我一直就追逐在你身旁,只是看不见摸触不到而已。我的心一直就在向你呼唤,感觉中也意识到你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听得到我的呼唤。”

    丘星河轻抚她的背心,像在倾诉:“似乎有好几次,我已经触摸到你了。本来,我已经和疯丐四怪杰南下追寻的,但我心潮澎湃,强烈地感觉出你离我很近,就在我身边飘忽幻现,所以我坚信你就在附近,我不能南下,不能走……谢谢天,我终于……

    终于……”

    她忘情地抱住丘星河的脸,痴迷地脸颊相贴,泪水湿了两人的脸颊。

    “星河,我坚信你就在我左近。”她喃喃地颤声低诉:“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当你真的出现了,我好害怕i怕你因我而……星河,我真的希望看到你最后一面就死去,不是因为怕死而害怕……”

    “我知道妖女要用残毒的手段来折磨我们。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丘星河深深叹息:“我觉得人间的爱,实在太复杂了,一旦牵涉到其他利害,单纯的爱便变了质。变成互相残害的仇恨,真可怕。小明,我们要珍惜这份生死相许的情谊。”

    “生死相许,生死相许……”她痴迷地重复低语呢哺。

    两人紧拥在一起,直至夜幕降临。

    丘星河抓住三天的机会,刻苦修炼重筑道基。

    上次他追随恩师至太白参修大成,突破了修真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次劫难之后,他如果不抓住机会及时苦炼,今后不但不会再有进境,而且有退步的后果。

    因此,他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定下心刻苦参修.三天心无旁骛,果然再上一层楼。

    杨明姑娘这两天像个小主妇,张罗水粮巡逻警戒,一切都不需丘星河操心,她自己更是心情愉快,容光焕发。

    明眸中的神采,透露了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情怀。

    她买来了干净合身的村姑装,开始知道打扮自己了,三丫譬换梳了两条村姑大辫子,清清爽爽绽放出俏丽活泼的少女风华。

    她讨厌那袭男人穿的青衫,以往她对青衫几乎着迷,认为扮一个秀气的男人十分惬意,现在她可不这样认为有趣了。

    这表示她的观念,已经在改变,觉得一个被爱的少女。比扮一个神气的男人要快乐多多。

    她觉得,投入丘星河的怀中,被坚强的臂膀拥抱住,是多么可爱的事。

    那种微妙的激情悸动,令她几乎晕眩的感觉,将她带进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天地,使她觉得世间任何事物都出奇地美好,连睡在高粱叶中的感觉也是美好的。

    当然,高粱叶中有丘星河睡在她身旁,要是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高粱叶做床,睡在上面哪会美好?

    丘星河已经用真气导引术,解了她的经穴禁制,并且不时指导她炼气的秘诀,她的三天进境也相当可观。

    一早,她悠然醒来,东方已现曙光,悦耳的鸟鸣声取代了秋虫的喧闹。

    她不想早起,倦缩在丘星河温暖的怀中,惬意地调整身躯,重新闭上明眸。

    “你……你的汗气……”她突然感到脸上发烧,芳心怦怦跳:

    “怪怪地,但好……好……”

    “懒鬼,该起来了。”丘星河在她发热的脸颊拧了一把:“天快亮啦!”

    “嗯……”她感到晕淘淘,浑身发软:“不要嘛!你……你还不是在睡?”

    “我已经炼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刚睡下嘛!”

    丘星河身上热流荡漾,汗湿两腋,难怪汗气散发,她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丘星河起来练功的事。

    每天四次正式炼功,平时也利用机会活动筋骨、炼功之勤,可以决定进步的快慢。

    不用大恒心大毅力刻苦锻炼,成就绝不去从天上掉下来,而且不可能恰好掉入怀中变成你的。

    这种苦炼,一万人中,找不出一个肯投入的人,炼来做什么?

    投入声色大马,多愉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有大傻瓜才肯受这种活罪。

    丘星河必须扮大傻瓜,学而后知不足,经过多次劫难;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坚强,以后危难正多,他将会成为别人砧上的鱼肉。

    他已经投入江湖,身不由己,要想自全,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坚强,才能不受别人宰割。

    “难怪这个窝这么温暖,这么舒服。”她在丘星河怀中挤得更近,男性的气息和体温令她痴迷:“拜托拜托,再睡片刻,我不吵你,你也好好睡一觉。”

    这光景,丘星河哪能睡?

    任何一个正常的大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我听到有声息。”丘星河低声说。

    “不管啦不管啦!”她撒娇地将脸贴地壮实的胸膛上:“天掉下来也不怕,反正被压的绝不止你我两个人,何况……嗯……”

    火热的唇,触及她的烫热粉颊,她浑忘天地何在,情不自禁本能在用樱口迎接这炽热的唇。

    姜秋华的威胁,在这深情的一吻中,从她的意识中飞走消失了,再也不会威胁她和丘星河的感情了。

    天终于亮了。

    她从丘星河怀中,心满意足地悄然爬起,凤目亮晶晶,脸上的羞笑动人极了。

    丘星河沉沉人睡,睡意正浓。

    但愿他梦中有我。”她心中甜甜地自语着:“星河.我这一生已了无遗憾了。”

    她到村中洗漱,顺便带回食物。

    小农舍一家老小都喜欢她,热心地替她准备膳食。

    挽了食篮,她绕屋左而过。

    突然看到里外的平野中,一匹马懒慢地向西走,鞍上趴伏着一个青衣人,健马无人控制。时走时停,失路的神情明显。

    她心中一动,向丘星河的宿处飞奔。

    骑士被安顿在农舍的厅堂,由丘星河替骑士急救、服药、裹伤。

    伤口有两处,左臂被一剑贯穿,右胁是严重的创伤。一枚毒性并不怎么剧烈的三棱透风镖,把内腑弄得一团糟。

    即使镖上没淬有毒药,仅镖所造成的损害,已经不是一般高手郎中所能救治得了的。

    骑士已陷入昏迷境界,本能地抓牢雕鞍伏在马上一任由健马驮着任意所之,骑姿良好所以不曾落马。

    精纯的内家真气疗伤导引术,将骑士的魂硬从鬼门关内拉回阳世,丘星河的金创药与保命九转丹,更是救死疗伤的圣品。

    许久许久,骑士终于逐渐醒来。

    “这是哪……里?”骑士用朦胧的目光,搜寻在眼前晃动的模糊形影,语音含糊不清。

    “一处安全的地方。”丘星河柔和的语音中有安抚的力量:“你可以安心地等候治疗,会有人将你送到城市里找郎中医治,你已经安全了,伤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你是谁?可有能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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