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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缚舌交唇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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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了一下:“他只看了那报告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是早知道了似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早怀疑那孩子是他的了,他……对那件衬衫很震惊,我看见他拿着衬衫的手一直在抖……朱喜喜,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7k7k001.com孩子他爹还有江佑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苦笑,他当然会震惊了,那衬衫,可不就是五年前温泉山庄那夜他穿的么?因为染了血和痕迹在上头,我就拿走了,却没想到成了我与他除了孩子之外的唯一凭证。

    “阿宁,你告诉我,江佑容他为什么会突然从婚礼上跑来我家?”我勉强镇定下来,挑着重点问。

    “这我怎么知道,他来的时候跟个疯子一样,两脚就把你家的门给踹开了,然后就是在你那被抢劫过的家里到处翻东西,最后就从床底下找出那盒子,然后,他砸开盒子,然后,他就一边发呆一边发抖了。”

    “那,你说他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他现在正在来西安的路上啊!”

    我吃了一惊,立刻跳起来:“什么,你告诉他我在西安了?”

    “没有,他虽然问我了,可我没告诉他,他就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又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订了来西安的机票……有钱人的效率就是不一样啊。”

    我再次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马上要来西安了?”

    “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那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

    “去哪儿?”

    “去哪儿都不打紧,就是不能在西安——”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次吧,下次再说。”我已经开始整理东西。

    “那……你到了新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女孩子家家的,我会不放心~”

    我没多想,应了一声就挂掉电话,准备离开西安。

    去哪儿都好,反正我现在是无法面对江佑容。

    在今天之前,我之于江佑容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妹妹,他看着我长大,对我一直很好,他做过一个关于我的春梦,他对我也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有他来来往往的红颜知己,有与他郎才女马的未婚妻,而我,也有着跟自己相关的男人,方哲、许建甚至王志明,我的人生注定与他无关,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情愫,永远不会被暴露。可今天之后,他看到了那件衬衫,即使他的记忆依然模糊,他也会知道当年在温泉山庄的那一夜不是梦,我欺骗了他,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他真相,但我没有,不仅没有,我还瞒了他五年,看着他伤心愤怒,看着他出现心理障碍,看着他想当然地为我报仇地整治方哲,甚至到了五年后,我还劝着他跟陈静结婚……更重要的是,我深深爱着方哲这一论调不攻自破,当年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我太爱方哲而为他怀上的,更不是因为方哲不想负责任而逼迫我打掉的,事实的真相是,江佑容酒后与我发生关系令我怀孕,而我为了隐瞒一切自己打掉了孩子——我不能想象,江佑容找到我时会是怎么个样子,出于男人的自尊,他也会掐死我吧,或者用我的头去撞墙。

    ……

    前头就已说过,我在外头漂泊了两个月,头一个月是在西安,而后一个月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漂泊”——为了躲避江佑容的追捕。

    其实,江佑容即使到了西安,也未必能找得到我——西安那么大。可我心里不放心啊,只要一想到我们会在大街上偶遇,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往外冒。

    飞机是坐不成了,他能查到我来了西安,再查我从西安去了哪里想必也不是难事,同理类推,火车也不成。我抓了抓头皮,提着行李去了客运中心,上了一辆陕西省内大巴,去了西安附近一个小城。

    都是漂泊,但有一个人在身后追着的感觉就不好了,虽然他追上我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能令我彻底放心,特别是在我来到那座小城后的两天后。

    相信吗,如果你们命中注定会有无数纠葛,那么无论你怎样逃,都无法逃开宿命,巧合是有缘人的专属名词——当我在陌生的城市看到江佑容熟悉的背影时,就心惊肉跳地想到了这一点。

    那是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我因为无所事事而坐在小咖啡馆喝咖啡,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过过这种没有工作,没有熟人,没有消遣的生活,在这里,我就是一个人,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禁叹息,如果不是因为心情实在不算太好,这真该是一段难得的回忆。

    我坐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望着外头陌生的街道,然后,就不经意地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惊得我差点撒了手里的咖啡。

    他背对着我站在对面银行外的自动取款机前,穿着深蓝色套头衫黑色牛仔裤,很休闲的样子,但仅从一个背影,我就看出了他的疲惫,一向打理得随意干净的头发此时正凌乱地粘在一起,是那种被大风吹过后的形态,低着头,应该是在取钱,斜靠在玻璃框架上,是休息的状态。

    是江佑容。

    我先是惊叹了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和心理感应,这天南地北地,还真邂逅上了,然后鼻头却是一阵发酸,他本该是风光耀眼的新郎官,带着漂亮的新婚妻子去度蜜月,现在却一身疲惫地站在那里……

    江佑容出来的时候我拿桌上的报纸遮住了脸,却从缝隙里往外张望,他进了对面的一家小面馆,看样子是吃午饭去了——都快下午两点了。

    北方的面食对南方人来说普遍偏咸,江佑容吃东西更是清淡,他这会儿跑去吃面,肯定得喝一肚子的水,吃饭时水喝得太多对胃可不好……

    我一直等到江佑容吃完东西出来,在街口拦出租车离开后才走出了咖啡馆,他上出租车前往我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吓得我差点躲到桌子底下去。然而我们虽然有缘分,但这缘分不够多,不然也没有到了同一条街上还不巧遇的道理——我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导致我们擦肩而过的始作俑者是谁。

    ……

    我从咖啡馆出来后直接去了火车站,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上了回南方的火车,在车上给阿宁打电话:“宁姐,我回去了。”

    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什么,回来!那江佑容岂不是扑了个空?”

    “啊?”我心不在焉地。

    “呵,呵呵,他不是去西安了吗,你这么回来,他不是白去了?”

    “我在街上看到他了。”

    “……可他没看见你,所以你又逃了?”

    我默认。

    “……你们倒是挺有缘分的,可就是孽缘。”

    “呵呵。”我干笑。

    “你看见他有什么感受?”

    “胸闷。”

    “有没有激动?”

    “有一点儿吧……”

    “那你为什么又要逃?”

    “我不知道。”

    阿宁在那边叫了起来:“你丫不会是想跟他玩捉迷藏吧!”

    我再度沉默了。

    她叹息:“爱情中的人果然都是变态啊。”

    ……

    我继续在旅行,我继续在逃跑。

    然后,我又遇到了他,而且,这一次他还看见了我。

    如果说第一次在西安附近的小城相遇是我们的缘分,那这第二次邂逅就绝对是一个阴谋了,我知道他能够通过火车站的记录知道我去了哪里,可他怎么能就这么巧今天去火车站查而我也正好今天坐了火车离开?除非他时时叫人在火车站盯着。可即使如此,他怎么就知道我下了火车后会直奔汽车站?

    我都要开始怀疑他其实早找到我了,没直接上来抓是为了想逗着我玩来着。

    因为保险起见,我下了火车站后就马不停蹄去汽车站坐大巴离开,以前就听说南浔是个古镇,似乎挺有些风韵,就想着趁着这次去瞧瞧,却没想到在候车室遇到了江佑容。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真可怕,偶现在已经有了点码字恐惧症鸟,,,痛哭~~~需要童鞋们的鼓励啦啦啦啦。。。

    第一卷  37爱情发酵期1

    我在汽车站的经历是这样的:我先买了一张去南浔的汽车票;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往候车室,却在中途出现三急问题;于是去了厕所。

    厕所的人很多,我排了很长的队;等终于轮到我时;喇叭里却传来了甜美的女音“你乘坐的xxxx次车前往南浔马上就要发车了,请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赶快上车”,于是,匆匆忙忙提了裤子;再度火急火燎地赶往候车室。

    南浔所在的检票口已经没有了人,我卯足了劲,一口气冲到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检了票,风风火火往大巴车那里赶——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候车室里传来了一声大吼:“朱喜喜!”惊得正在跑台阶的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在地。

    然而只是差点而已,事实上,我稳住身形,以超人的速度奔上大巴,同一时间,就等着我一个的大巴司机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离开车站,我最后撩开车帘,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正拦着一个人出检票口,有新的车次从那个检票口检票,那里显得拥挤而杂乱,而工作人员们似乎颇为头痛,那个人还在往外冲。

    我看得发证,却没想到他突然抬起了脸,直勾勾望向了我——那是江佑容恼羞成怒的脸,长着青色的胡茬,眼底还有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巴,还有两个工作人员推搡着他,很是风尘仆仆又憔悴。

    他在对上我的视线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不过很快就定格成了愤怒,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飞快地说了几个字。

    他说,你给我等着。

    大巴转了个弯,我再看不到江佑容的影子,但我知道,游戏结束了,我被抓住了。

    果然,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来到了南浔,一下车,就看到了闲闲靠在出口处的江某人。

    黑眼圈还在,胡茬也还在,但他的衣服却平整了很多,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表情很轻松,不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不是恼羞成怒后的扭曲,他的嘴角挂着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那个没有牵挂的江佑容又回来了。

    我知道自己这回是怎么也逃不掉了,也就没打算再逃,调整一下呼吸,挺了挺胸脯,迈着正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双手环胸,笑吟吟地望着我,一点异样也瞧不出——但我知道他不一样了,以前如果我像这样走到他面前,他是一定会笑吟吟地说:“喜喜,你来啦~”他是个爱说话的人。

    我和江佑容还站在出口处发呆,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你男朋友,好帅哦!”扭头一看,是刚刚大巴上坐在我傍边的女孩子,她正一脸痴迷地望着江佑容。

    我一脸黑线地瞄了瞄江佑容脸上的胡茬和黑眼圈,心说他现在可大失往日水准了~

    江佑容开口了,是对着那长相很萝莉的姑娘:“谢谢。”把人家小姑娘喜得见眉不见眼的。

    女孩子走了,我摸了摸鼻子,率先开了口:“你也来南浔玩吗,好巧哦。”

    装傻嘛,谁不会啊?

    江佑容大概也不想跟我在这里算总账,而他一贯就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于是他很自然地揽过我的肩,将浑身僵硬的我半抱在怀里往外走:“我已经定了房间,走吧。”

    在逃亡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一直在不停地设想,再次和江佑容相遇时,我跟他会说什么,设想了很多,怎么也没想会是现在这样一脸和谐状地跟他去他订好的房间——偏偏那话茬还是我先提起来的。

    我很郁闷。

    ……

    江佑容没有订酒店,南浔是古镇,他在旅游景点里租了一座民宅里的一个房间。

    注意了,是一个房间,还是一座民国年间的老宅,走进去是红木圆桌,雕花屏风的那种。

    我很吃惊,我很讶异,我很郁闷,然后,我很恐惧。

    之前就说过,我曾经也是一个爱好中国传统文化的小青年,但因为看多了鬼故事,现在对年代久远的东西都不感冒,其中最最最不感冒就是雕花窗格的老宅子。

    我试着跟江佑容商量:“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作耳聋状。

    咬咬牙,我补了一句:“换家酒店,还订一个房间。”

    他扭过头看我,眼神戏谑:“我以前似乎把你想得太纯洁了。”

    我:“……”

    “朱喜喜,在跟我提要求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嗫嚅:“你,想要什么解释?”

    “你所想到的,我都需要。”

    “我,我暂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好,”他点着头去整理他少得接近没有的行李,“在你知道怎么说之前,你没有跟我提要求的权利——朱喜喜,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我哑然。

    ……

    江佑容似乎有在这里长期驻扎的打算,也许是因为出来的匆忙,他几乎没有带什么行李,所以一安排好住处,他就出门去置办东西,而失去了发言权和人身自由的我必须得亦步亦趋。

    等从商场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刚从西安那边回来,这里的晚上显得特别春意盎然,江佑容带着我去买了东西,在路边的夜宵摊上,吃面——他似乎喜欢上吃面了,一面吃还一面还面摊老板聊天,说什么老板你家的面真好吃,跟他上次吃的那个面摊完全没法儿比,把那老板哄得又送了我们一人一个卤蛋。

    我不禁暗暗腹诽,他说上次吃过的面摊是指在西安的那一家吧,这是地域和口味问题吧……

    夜晚的南浔还算好看,因为人少了,真正显出了几分江南水乡的风情,我望着不远处桥洞上晃动的水纹,一时有些出神。

    脑袋被敲了一下,我回神,正看到江佑容从盘子里夹了个卤蛋放到我碗里,皱着眉头:“面是用来吃的,不是玩的。”

    我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出神时候一直拿筷子搅着面条,现在我碗里的情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看了眼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某人,我扫兴地放下筷子。他也没理我,自顾自地吃,直到东西吃完才问:“你不吃了?”

    我“嗯”了一声。

    他就站起来付了钱,对我淡淡道:“走吧。”

    我郁闷地站了起来。

    ……

    晚上睡觉是一个问题,房间挺大的,被雕花屏风隔成了内外两间,外面放着长榻,里头则是一张双人床,很大很古朴,看这样式,应该是古代南方使用的叫拔步床啥的东东,反正就是雕了花围了栏还有台阶的大木床。

    江佑容在摆弄房间里的东西玩,一会看老式电话,一会又去摆弄台灯,总之,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而我则望着那张拔步床发愣。

    最后还是他先发了话,他拍着我的肩头示意我往旁边站:“别杵在这,我要睡觉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一脸淡定地爬上床,三下两下铺好被子,躺进去,扭头对我说了句:“你睡前记得关灯。”就把脑袋埋进了被子。

    我盯着那蚕蛹状的被子直发了一分钟的愣,也没见他出来换气,才嗫嚅着说:“我,睡那里?”

    被子里隔了好一会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随便你。”

    我在确定屋里唯一的一套铺盖此刻正缠绕在江佑容身上后,无奈地长叹一声,踩着古朴的木楼梯找老板要被子去了。

    那老板将铺盖给我时笑呵呵地说:“小两口吵架了?”尴尬得我只能随便哼了两声便抱着东西逃了回来。

    我睡在了外间的长榻上。

    这里的晚上果然很恐怖,我躺在狭窄的榻上,一翻身,被子就会掉到地上,于是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望着黑漆漆的窗口发呆。

    江佑容显然是早睡着了,房间挺大又隔着屏风,我基本上听不见他的呼吸,只有外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鼓动着耳膜——这大概是传说中的田园气息,还是复古版的田园气息。可问题是,窗子就在我的头顶,门就在我的脚边,如果有什么黑影突然从那里飘过,岂不是一下就看见我了?我岂不是一下就被…了?

    这么想,就越发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房顶似乎还传来了脚步声,可这是顶楼啊,楼上怎么会有脚步声?楼梯似乎也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起来的,等回神的声音,就发现自己正光着脚丫子飞一样地绕过屏风扑到床前,并直接压到了江佑容身上。

    我保证,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想,耳边只有风声树叶声和楼顶楼梯处传来的古怪声音,外加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和太阳穴上脉搏的跳动声。

    好吧,我承认自己很没有出息,但我们往往只是需要寻找一个可以软弱的借口而已。

    江佑容被我来了个泰山压顶,醒了,但很明显并没有完全清醒——他睡觉的时候一向迷糊,他只是闭着眼睛推我,嘴里还迷迷瞪瞪地说:“重死了,下来睡。”

    我在黑线中从他身上爬下来,睡到了外侧。

    他却在翻了两个身拿脚踢我:“睡到里面去!”

    于是,我很没出息地从他身上爬过……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大概一分钟,我望着旁边黑暗里裹着被子成蚕蛹状的某人,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去把长榻上的铺盖卷拿过来,半梦半醒的江佑容却在又翻了两个身后摸到我冰凉凉的手,然后,带着男子温热气息的被子当头扑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更是补昨天滴,晚上还有一更,可能会有点晚,偶尽量吧,,,,

    童鞋们觉得江和喜喜之后会怎样?结婚or地下交往or谈崩,或者其他………

    第一卷  38爱情发酵期2

    我在黑线中爬了下来;睡到了外侧。

    他却在翻了两个身拿脚踢我:“睡到里面去!”

    于是,我很没出息地从他身上爬过……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大概一分钟;我望着旁边黑暗里裹着被子成蚕蛹状的某人,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去把长榻上的铺盖卷拿过来;半梦半醒的江佑容却在又翻了两个身后摸到我冰凉凉的手;然后,带着男子温热气息的被子当头扑下……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用文言文呢,叫做一夜无话;原因大致是,江佑容很快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一睁眼就对上了江佑容清凌凌的两道目光;原本就糊在一起的脑子更是直接卡主,老半天都没转过弯来。

    我呆若木鸡地让自己继续枕在他的胳膊上,一条腿还夹在他的两条腿之间……

    我和江佑容认识这么多年,同床共枕也有过那么几回,之前那几次都是我醒得早,虽然每次都有些心绪波动,但那都是在我的内心深处翻涌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红果果地在他面前展览,更何况以前每次的姿态都接近他抱我腰,我靠他胸的他主动型,哪里有过想现在这样我半压着他的情况?

    难道真的像我所预感的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吗?

    江佑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那一种,只是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淡淡地道:“我记得昨天晚上你是睡在外面的。”

    我尴尬地无地自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他却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似的点了点头,道:“你害怕住老房子,怕鬼,是不是?”

    我没说话,默认了。

    他继续不动声色地望了我两眼,才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以前的确是对你太好了。”

    我哑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就是对你太好,你才敢无法无天的,我就是对你太好,你才敢跟我对着干,我就是对你太好,你才敢欺骗我!我一直在想,我江佑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简直就像是我的克星,”他突然睁开眼直直盯住我,“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你朱喜喜这么傻了吧唧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克星,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我不能容忍的很多事,比如欺骗,是你做了我就能原谅,所以你才敢无法无天,因为我反正都纵容着你。呵,说到底,就是我太宠你了,把你给宠坏了。你说,如果我想把你给修好,是不是不能再宠你,不仅不能宠,我还得对你很严厉?”

    我把头从他的胳膊上放下来,再抽出自己的腿,大喇喇地坐起来准备下床:“你想怎么样都随你,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语气生硬,他那是在跟我宣誓吗,意思是说他以后不会再像以前对我那么好了?

    随便好了,我很稀罕他对我好吗?

    心底升起一股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不可名状的怒气。

    江佑容不为所动,依旧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愤怒。

    “因为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在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我冷哼:“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命令我。”

    他叹息:“我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我有这个能力,相不相信,我可以把你关起来,说实话,喜喜,我现在真不想在乎你的感受。”

    我信,我当然信了,五年前您老人家不就把我关在家里,然后把方哲那个冤大头给整治得惨不忍睹?更何况您老人家现在还说什么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了,敢情五年前您那样做还是在顾及了我的感受的基础上?

    我气得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话。

    ……

    我算是认识到了江佑容的另一面——高深莫测、喜怒无常,也许这一面是他最近才刚刚安装上去的。用喜怒无常这个词其实并不贴切,他并不会发脾气,他只是突然多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而且这种念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比如说我们一起去逛街,明明在这条街看衣服,他会突然拉着我二话不说就走,然后刮越几条街去吃东西,当然,前提是我因为生气不愿意跟他说话。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我是否在不高兴,我说不说话是我的事,他也不多话,只是若无其事地吩咐我去哪里,做什么事,我也只能乖乖地听,不然他会提着我的衣领往前走。

    再次总结我跑到外头的这两月,前一个月是一场男追女的旅行,现在嘛,感觉更像遛狗,狗链子的这头在江佑容手里,那一头正套在我脖子上。

    遛狗第一站——钓鱼,其实是江某人想吃鱼了,想吃鱼就买啊,他偏不,要自己跑去钓鱼,于是,我们去钓鱼。

    钓鱼场里人不多,几乎都是晚年老大叔,白发苍苍却神采奕奕,气氛也算是静谧又休闲,而我看着那些大叔们拿着钓鱼竿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心里就一阵发毛。

    我不是个爱动的人,但不代表我就能静坐这么久,当然,我从来不怀疑江佑容的定力。

    一开始,我只是按照他的要求,所谓的“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坐在他旁边发呆,一会儿摸摸栏杆,一会儿玩玩手机,倒也不是很无聊。

    可有些人不满意了,当手机第十次响起信息提示音时,江佑容终于皱着眉头扭过了头,冷冷地瞟了我捏在手里的手机一眼。

    我悻悻地把手机塞回衣袋,双手托腮,望着水面发起了呆。

    江佑容满意地继续钓他的鱼。

    十分钟后,我也拿起鱼竿——钓鱼总比干坐着强。

    可有些人又不满意了。

    我很少钓鱼,自然是不精通这些,拿着鱼竿在那里不停地拉上来扯下去,不知道吓走了江佑容那边多少条鱼。

    江佑容在翻了无数个白眼却都被我无视后终于发了飙:“你多点耐心可以吗,像你这个样子,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钓到鱼?”

    我把鱼竿往地上一甩,站起身爱就往外面走,谁跟他是我们了?

    我知道江佑容就坐在那里仰头望着我,却没出声,不知怎的,我竟觉得很有些得意——被人仰视的感觉着实不错,虽然他的目光晦涩难懂。

    我站在渔场门口犹豫着是要在这里等还是回住处,或者直接落跑的时候,江佑容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尾鱼。

    我瞄了那鱼一眼,哼,这是他自己钓上来的吗?还说什么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他从我身边走过,瞥了我一眼,突然将手里的鱼递给我:“傻兮兮地站在这里干嘛?”语气僵硬,明显心情不算太好。

    我提着那还微微有些挣扎并且相当沉的鱼,撇撇嘴,跟了上去。

    作为钓鱼活动的后续工作,我们还得负责将这条鱼弄熟并吃下去,江佑容的怪脾气又犯了,非要自己动手做。他还自作主张地进行了分工——他杀鱼我来煮,问题是他会杀鱼吗?

    我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一个人在厨房里七手八脚地杀鱼,握着菜刀不停比划着,似乎很为难要怎么下刀一般,后来居然一刀切了鱼的半个脑袋下来。

    我别过脸,努力稳住自己不断抽动的面皮——他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是该敲一下鱼头,可那应该是用刀背,哪有像他这样一刀削下半个脑袋来,还溅了自己一身,多残忍,虽然我们是要吃鱼,可也得讲点人道主义不是?

    我在他要伸手去掏鱼肚子时开了口:“我来吧,要是把胆弄破就不能吃了。”

    江佑容瞥了我一眼,颇有些讪讪然地走到一边。

    于是,我接下了之后的工作。

    可关键在于我并不十分会煮菜,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在口味正常这一水平,最后端上桌的是豆腐鱼头汤,红烧鱼外加蘑菇片抄小白菜。

    江佑容没说什么,可他的表情很明显地传达着这菜很一般的信息,我也不理他,闷着头只顾自己吃,吃了抹抹嘴,走人。

    他出奇地没说什么,自己洗了碗——我们借用了老宅子里的厨房,老板经过时还笑呵呵地冲我眨眼睛,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和好啦?”把我雷了个外焦里嫩。

    ……

    晚上睡觉时,我照旧在外间的长榻上收拾被子,江佑容却突然走了出来:“这样很好玩吗?”

    我用眼睛瞄了瞄他,表示我的疑问。

    他就哼了一声:“如果你能保证半夜不吓得跳到我身上的话,你就睡这吧,不然就干干脆脆到里面来,省得半夜吵醒我。”

    我瞪着他。

    他却眼含戏谑地笑了一声:“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见我的脸色开始发青,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过来,就把被子一起带上,昨天压得我浑身都疼。”

    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

    这几章会以温馨为主,也算是长久狗血以来的一点小调剂,也是因为他们有意避开了矛盾,但问题依旧存在,喜喜欠江的解释,陈静、佩姨、方哲、林喜乐甚至许建,等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些都会是问题,而且,喜喜五年前怀孕的真相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想象一下他们知道后的表情吧吧吧……

    总是吊人胃口,偶素不素很坏心啊,哈哈哈哈~~~另外谢谢一直支持偶的童鞋。。

    还有,偶日更的承诺到今日就结束了哦,接下来一周能否保证日更就是一个问题鸟,如果还日更,偶会事先告诉大家滴~~~

    第一卷  39强娶1

    这个晚上倒不显得尴尬;床很大,一人一床被子也不显得拥挤;更不会出现什么令人觉得不舒服的状况。

    可我还是不满意——我的犯贱情节已经上升到一定程度,他表现得一本正经;不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这心里怎么就不是滋味呢?

    总不会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很希望他对我做点什么吧?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在被子纠结地扭来扭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哼哼什么?”江佑容大概是被我吵醒了;很不满地嘟囔。

    我僵硬地让自己的姿势停顿在扭来扭去中的某一刻。

    “没,没什么。”我别别扭扭地低声回答。

    江佑容那边却没了声音。

    小心翼翼地翻身,我瞄了眼身边;江佑容熟睡的脸陷在枕头里,鼻翼微张,显然是睡着了。

    我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在龇牙咧嘴中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冷醒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被卷到了江佑容那边,而他身上横七竖八盖着两床被子,还睡得昏天暗地。

    我咬着牙,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又用手背揉鼻子,结果鼻涕横流,看了眼身边的人,我很不客气地扯过他的衣服擦了擦手。

    ……

    今天江佑容的心情很不好,早上迷迷糊糊穿衣服时抓了一手的鼻涕——他不是什么有洁癖的人,但鼻涕实在是有点恶心的东西,特别还是别人的鼻涕。好吧,我知道我不应该用手背擦鼻涕,还、蹭到他衣服上——一切都是无意的。

    我们去划了船,一路上他的脸色读很不好看,我也就很识时务地闭了嘴不说话——我一向很明白见好就收的意思。

    南浔是水乡,弯弯绕绕的小河是很多的,小莲庄里更是有些“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趣,可惜现在的季节不对,我感受到的只有,凉风习习春寒料峭。

    提供给游客的是动物形状的卡通游船,人踩着里面的踏板,船就可以前进。

    可江佑容似乎并不满意这种船,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当地的土船,两头尖尖的那一种,有点像绍兴的乌篷船,不过是简易版的,没有乌篷,只有一个船底。据我所知,南浔虽然以水乡闻名,可人们早不玩划船捕鱼那一套了,我们现在坐的这条船的时代至少在二十年前……

    船上有一副双桨一副单桨,江佑容拿了双桨坐到船尾,又示意我坐在他前面用单桨,两个人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划船。

    我们都不会划船,确切地说,我们都没划过船,我和江佑容打小就认识,我俩相差五岁,从我们做邻居到住到一起,彼此都熟知对方的一切,当然,除了我没出生和我小时候没记忆力那几年——我很明白,所谓划船,就是一场笑话。

    果然,我们两个笨手笨脚忙活了半天,船还在原处打转,把不远处岸上的几个工作人员逗得直乐。

    我满头大汗回头去问:“怎么办,划不动啊?”

    江佑容脸色发黑:“你跟我划船的频率不一样,而且你那叫是划船吗,你有甩起点水花吗?”

    我撇了撇嘴,一脸晦气地扭回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划桨。

    船继续在打转。

    两分钟后,江佑容在后头发了话:“你坐着吧,我一个人划。”

    于是,我享受了一次他的服务。

    船总算动了,不过速度奇慢,而且很快后头就传来了某人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很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我继续撇嘴,不知道是方法没用对,还是他体力本来就这么差,或许,是已经有了精尽人亡的迹象……

    ……

    春天的湖面真是有点冷,刚才忙着划船没注意到,这会儿只觉得冷风嗖嗖——江佑容在后头大口喘着气,我在前面拼命发着抖。

    “你是不是很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缩了缩脖子问道,这样的问话,能不能达到我其实很关心他的效果?

    可他似乎玩得兴起,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不累,还挺好玩的,你是不是和冷?诶,我本来带了两件外套,可以给你披一件,可你早上蹭了鼻涕在上面,还老大一块,就没法儿带出来了。”

    我咬着牙干笑:“呵呵,我不冷,一点都不冷,这风吹着,挺暖和的。”

    ……

    江佑容本来有在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打算,可天不遂他愿,我们在划船的第二天就打道回了府,表面原因是我感冒了,实际上是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在湖面上咬牙支持,吹了一个多小时的“春风”,回去之后就脑袋发晕,额头发烫——感冒了。

    江佑容要送我去当地医院,我不肯,他就好声好气地哄我,我还是不肯,他再冷了脸命令,我依旧不肯。

    最后,他铁青着一张脸问:“说到底,你就是怪我害你感冒?”

    我哑着嗓子还是吐字清晰:“对。”

    他气得笑了起来:“朱喜喜,原来你这么小肚鸡肠。”

    我别过脸,当自己没听见。

    他气冲冲地走了,回来后二话不说就往我嘴里灌药,差点没呛死我。

    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在心里腹诽,我没说自己不吃药,他其实不用来强灌的。

    到此,他并没有提出说要回去。

    我睡了一会,其间迷迷糊糊听见他在说话,确切地说,是在打电话。

    他似乎很烦躁,我躺在里间的大床上,他就在屏风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半睡半醒之间听着朦朦胧胧的:“我就是散散心……过几天就回去……公司的事早就安排好了,这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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