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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至尊魔后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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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牛┝宋饔蛄餍械模冻鱿讼秆那嵘匆律眩ぷ徘鳎夜囊簧渚伲匮┢u转蓬舞,左旋右旋不知疲。

    在众花包围下的花翻,一身晶莹雪白的胡服抓人眼睛,配了一双白色尖头靴子,纤细白净的腰肢裸露,系了一串金色铃铛,随着腰肢轻摆着,

    她披着发,发梢随舞步轻舞。黑发中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她并没有大众美人那尖削下巴妖艳五官。小孩子般略圆润的轮廓,配了璀璨的白雪肌肤,纤长的睫,仿佛十三四模样。

    可霸道的是那双眼睛,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摄人心魄般骄傲,再不是那个软弱的少女。

    她眼尾扫了厅堂欢呼不止的人们,今日又有满堂慕了她的名,拜倒在她裙下的家伙们。

    她爱死了这无法无天的苏扬,爱死了这歌舞不歇的长夜。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活下去。

    曲调骤歇,花翻随意地抽了腰上的铃铛,诱惑地伸出舌尖舔弄一下,狠狠甩在地上!

    人群一愣,杀猪般花痴的惨叫!

    “诸位承让,在座也多是才子贤俊,花翻见笑了。”客套什么的免不了。

    “不瞒诸位,在下师从歌伎柳湜柳公子。”她也爱显摆,众人果然发出“原来如此”的赞叹。

    “花翻娘子今日入账不少啊。”人群中不知谁又在感慨。

    花翻在心中轻嘲,她四十五度昂了头,女王般地即兴作起打油诗:"苏扬天高皇帝远,无钱王孙若等闲。。。。”

    啊嘞,没有欢呼。。啊嘞,这家伙有点眼熟。

    这不是落汤鸡版的烟。。柳二爷么。

    完了,他的眼神恨不得把花翻剜下一块肉来。

    花翻习惯性的掉头就跑!

    “唐。。花翻你奶奶个熊!你个作死的小**又他娘的没事写淫诗换钱,卧槽,本大爷差点叫人给上了,你给我跑慢点你祖宗十八辈!”

    众人哄笑成一团。这种戏码在楚云凄三天两头上演,看客也习惯了他们师徒两个天敌一般的天天作死。

    花翻柳湜,真是苏扬城中中翻花蚀柳的两个祸水。只是不知为何独取了这么悲伤的名字。

    “····”

    花翻又犯了没得救的小儿病,一头钻进那梨花木茶几的圆洞里。

    “你滚出来。”

    “你进来啊。”

    “那么窄这么进得去!”

    “。。。。”

    “。。。。”

    “滚你丫的!”

    “去你妈的!”

    正文 六,浑水

    狂风大雪,铁砂般的雪粒掺了塞外的黄土,能把人的脸皮削出血来。

    寸草不生的旷野上堆满了累累尸骸,刮起十里腥风。刀枪箭矢戳在残缺的血肉里,一只断手还在举着旗帜。看得出是一场激战。

    红的要滴下来的残阳,烧的人眼中落下泪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只有变作堆在一起的残尸与白骨,才分不清哪个是中原,哪个是北胡。

    战场西北七里,就是契丹王的耶律烈的大营。

    黑色的狼牙大旗招展,营门打开。

    一队中原的俘虏被铁链缚了手足,用马鞭驱策着赶进军营,男人不留活口,俘虏都是女人。刚吃了大败仗,胡人们看来十足的暴躁。

    花翻混在队伍不显眼的中后方,她穿一件简单的灰白色棉袍,长长的额发盖住眼睛。

    赶俘虏的胡人骑兵几鞭子下去,队伍更加的东倒西歪。营门在她们身后重重关上。

    队伍中传来啜泣。这些人多是守将或商贾的眷属,何曾受过这等洋罪,啜泣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凄然。

    花翻看到自己前面的俘虏们,穿着沾着血污的锦绣棉褛轻貂裘,戴着歪掉的花簪玉钿金步摇, 一张张玉面被泪水污的楚楚可怜,哭的恨不得咳出血来。

    “啧,不要命的蠢货色”花翻想。

    新到的鲜肉立刻招来了胡人的注意,饿狼们几乎是一扑而上,流着涎水讲着胡语,从队伍中胡乱拉拽,俘虏们更加凄厉地惨嚎着。

    几个骑兵上前,拿着鞭子挥退围住俘虏的人群,拿胡语高声吼着,终于让围堵的饿狼不甘心地往后退了一些。

    花翻才听不清他叽里咕噜些什么,反正无非就是“让上头的人挑完再给你们挑。”

    俘虏们捂了被扯得凌乱的衣裳,胡乱理着自己的头面首饰,更加嘈杂地惨哭着。

    花翻被她们哭得皱了眉,“想活下去,就好好护住自己的心脏,死到临头还管那么多的,都是死的快的。”

    她还未越过秦岭的时候,就听到了与北胡开战的消息,

    开始是耶律烈攻下了凉州城,又一路占了渔阳,庆州,势如破竹。随后上官锦年御驾亲征,从庆州攻城北上,一路收复失地,最终把耶律烈逼退在凉州城外。

    等她到凉州城下之时,上官锦年的百万雄师驻在城中,耶律烈的塞外铁骑在城外十里安营,呈对垒之势。

    耶律烈攻下凉州城时,将凉州屠杀殆尽,不仅杀掉活人,还掘开名将唐重的墓穴,曝尸,挫骨,扬灰。

    “狗娘养的胡蛮子,老娘要把你祖宗十八辈的狗尸刨出来剁细碎了喂狗!!”当时花翻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要杀掉耶律烈"她告诉柳湜。

    “不用你去以身犯险,上官锦年自会收拾他。”

    提到上官锦年,花翻突然想要流下泪来,上官锦年在凉州,她在凉州城下,这是他们六年来最近的距离。

    “我是唐家最后的族人,我又怎么会指望唐家的仇敌去庇佑祖先的亡魂?”

    可她的心里却发了失心疯一般想见上官锦年,已经六年了,她甚至悄悄渴求着上官锦年恰巧在这时候登上城墙,让她能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明明隔了血海深仇,可对他的依赖却变成附骨之蛆,六年来,没有一丝的褪减,反倒愈加狠地咬噬着她的心脏。真该死!

    “我要混去契丹的营地去,你可有办法弄开这个锁?”

    “你若不惜命的话,我自有办法。六年了,说不定你的双翼也重新长出了。”

    “。。。。你为何不拦我?”

    “我哪里能拦得住你?六年前也罢,如今也罢,不管是上官锦年还是我,谁又曾拦得住你?”

    “。。。。”

    “你以为我会像话本上演烂的那样拦了你不住,最后还跟你去吗?”

    “你要跟去是吧?”

    “我不会去的。”

    “。。。。”

    “为什么?”

    烟红泪却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说:“别死在里头。”

    俘虏们被领到一顶大帐中。硕大的火盆,半只羊烤的滋滋作响,让人馋涎欲滴。

    几个首领模样的胡人坐在虎皮椅上,拿胡语高声争论着什么,决战一触即发,契丹现在处于下风,日子不好过。

    花翻看了一眼,坐在正中的那个,应该就是耶律烈。他的身形是胡人特有的彪悍。面容也是异族的棱角分明。

    一个奴仆扯了俘虏们一个个让首领们过目。挑选今夜的玩物。女人们哭泣着,誓死不从地推搡着,带着中原的骄傲哭嚎成一坨。

    耶律烈正在烦躁,用胡语喊了一句什么,立即就有几个奴隶拔了刀,把俘虏往外推。不用说,肯定是让全拖出去杀了。

    人群终于寂静无声,进而发出更加凄惨的嚎哭。一刀见血,一个紫衣女子倒下,女人们发抖的海豚音简直冲破天际去。

    花翻默默走至大帐中央,柔柔地跪下去,匍匐在地。她是那么不显眼,以至于几个奴隶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逃脱的。

    她微微抬了头,正对着耶律烈。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流畅的下颌线,柔软的淡色唇,额发覆了眼瞳,看上去更是一片天真,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白色毛皮的小猫咪一般。

    她竟然轻唱起小曲,声音不大,却十足婉转,来自江南温柔乡的靡靡之音,在这蛮荒之地绝无仅有。

    她的同伴们这才注意到她,女人们渐渐止了哭泣,开始切切私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仗着胡人听不懂的谩骂。

    “哪里来的小骚婊…子!”

    “这卖国通敌的贱婢!”

    “啐!”她们有的是力气吐唾沫。www.83kxs.com

    耶律烈倒是淡定,随手拿过一把割肉的短刀来,走到花翻面前,一下划拉开她的额发。

    额头上一道红线,渗出血珠,那是一双十分清澈的眼睛,水光潋滟,不掺丝毫杂质,水晶一般透明得摄人心魄。

    短刀向下,毫无怜惜地挑开她的外衣,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与大片雪色冰凉的肌肤。

    刀在锁骨上又绽开一道伤痕,花翻的面庞更加的柔弱,含了泪的眸子楚楚可怜,鲜血在雪肤上蔓延出妖艳的彼岸花。

    耶律烈一挥手。不论是首领奴隶,还是三贞九烈的俘虏们,都退散得一干二净。大帐顿时变得空旷了许多,可以看到屏风后面那张铺了整张白色虎皮的大床。

    他大手一把扯去花翻的衣裳,雪白的襦裙裹了灿烂的雪肤,骨架纤纤,腰肢不盈一握。一把抱起她的猎物,走向那张兽皮大床。

    花翻吃痛地嘤咛,声音在渐热的温度中十分煽情。

    正文 七,朱厌

    耶律烈一把把花翻扔到那张兽皮大床上。花翻没防备给他摔得生疼,暗骂了一句你大爷的,就一个翻身下床,眼瞳早已变得通红。

    虽说距离目标越近越好下手,但这个凶神恶煞的北胡胖子身上浓烈的羊膻味熏得花翻简直要吐出来,若等他扑到自己身上再下手,他死不死花翻都想去见祖宗了。

    火光冲出眼眸,准确无误地冲向耶律烈的心脏。花翻想要一击致命,释出的魔力也分外地大,火光经过,那张悬挂着的羊皮地图刹那化为灰烬。

    可耶律烈竟然避开了,这个看上去十分笨重的北胡蛮子,竟然身手敏捷地一跃躲开,“轰!”那张兽皮大床变成烈焰熊熊 。

    花翻的心猛地一沉,一刹那她思绪飞速转了好几个圈,明明天下无敌的暗卫都不曾躲过自己的法术,这个臭蛮子是中了什么邪?

    耶律烈转眼已欺身过来,千斤重拳直击她的面门。那张狰狞的面庞变得更加诡异可怖。不好!花翻向后一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她炸掉了整个大帐,玉石俱焚也罢,她只有铤而走险。

    火焰中矫捷的白虎一跃而出,她已然没有了双翅,血色的双目灼灼。

    决一死战,她冲向对面的耶律烈……那才是他的真面目,像一只巨大的猿猴,头顶独角,两只长臂仿佛两柄千斤巨锤,红色的双眼目呲尽裂,吼声震天!

    巨拳一挥,扫向白虎,“死长毛猩猩!”,花翻并不避开,继续对准他的心脏喷火,拳头未到,火焰就烧着了他的长毛。

    耶律烈命令般地一声沉吼,周遭嘈杂起来,北胡骑兵,举了火把弯刀,搭弓上箭,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花翻还未及反应,后背已经中了一箭,接着,两箭,三箭。鲜血浸湿银白色的皮毛。

    “单挑开外挂,死一窝长胳膊猩猩崽子!”花翻吃痛,一边躲避着四面八方飞来的箭矢,一边放火烧那些北胡骑兵,一个跑神,兜头一记铁拳!

    天晕地转,巨大的疼痛仿佛让灵魂出窍,白虎发出凄厉的嘶吼,不顾命地冲向耶律烈。又是一拳,生生击在后背,花翻可以听见自己骨架瞬间断裂的声音!眼前一阵阵模糊,口中咸腥。

    耶律烈长吼一声,照着花翻的心脏部位,狠命砸出一拳。沉闷的巨响。

    箭矢雨点般飞来,花翻用尽气力不让自己倒下。痛苦却已经开始让意识混沌。

    她看见自己脚下的冻土沁透了自己的血迹。胡人们举着弯刀,欢呼着包围过来,她双眸凝神,烧了一大片骑兵,包围圈才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要面见祖宗认罪的节奏么?”脑补着自己后背上箭靶子似的画面,她只剩了自嘲。四肢一软,终究是倒在地上。

    视线一层层暗下去,疼痛开始一波一波地击碎意志。

    “凉州,明明守着这片唐家的土地死去,也不是什么憾事了。可为何,我的心却是这么地不安?”

    胡人策马拖了铁链把她层层围住,弯刀砍断她四肢的筋脉。

    铁器冰凉的触感浇上血液的温热 ,让她仿佛又回到初春的含元殿,回到那个把刀刺入心脏的黄昏。

    她仿佛又看向了那双寒星般的眼瞳。

    “要是那时死去,该多好。”闪烁的红瞳已变成沉沉的暗红。

    “我还是想要死在你的身边,守着你,永远都不用离开。”六年不曾流泪的瞳,滴下冰冷的珍珠。

    长毛猩猩终于转过身去,火焰飞出,击落几个骑兵,一下子在耶律后背烧开。

    “我死,也要把你烧成光腚猴!”又是火焰飞出,耶律吼声凄惨,在花翻眼中变成一个模糊的火球,“一起下地狱吧!”

    她亦是在自毁,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气力。“看似潇洒,可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胸口的钝痛仿佛扯断神经。

    “其实,既然不能活着在一起的话,比起孤独地远走高飞,我更愿意死在你怀里”铁链铮铮,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放缓的声音。

    一阵嘈杂,敏锐的听觉,让她察觉到声音来自北方,不会是周朝的军队,上官锦年驻扎在南边的凉州城中。

    可是嘈杂声音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围住她的胡人也丢掉了铁链去应战。她听到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耶律烈的凄凉的吼声,还隐隐有久违的中原腔调的话语声。

    “明明在凉州城不是吗?。。。”果然是神兵天降的王者。

    “朱厌”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她终于知道了那只长胳膊猩猩是什么东西。

    。。。。

    心跳声也终于几不可闻。她却好像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看到了上官锦年,她可以看得到,一片刀枪混战中,他黑色的甲胄,金冠束着一丝不乱的发,收剑下马,向她走来。

    他似乎越走越近,花翻的视线却又一次越来越暗,却无论如何也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了,再也看不清那双美丽的星眸了。

    正文 十,胧月夜(2)

    不过片刻,阁楼上扔下一只活蹦乱跳的羊。。。

    “吼!吼!吼!吼………”花翻吓的也想钻到上官锦年怀里。

    花翻从小生在深宫大院,去了江南又住在市井之中,不曾见过什么野物,眼看那只受了惊的羊慌不择路地乱跳着,花翻夹了尾巴,低了头就往竹林里窜 。

    上官锦年微微眯了星眸去看她,嘴角突然露出笑来,大概他也被神兽被羊追这千古奇景给逗乐了。

    当那只羊终于跑开,花翻也意识到自己神兽威严扫地,垂头丧气地走出竹林时,却发现上官锦年不知何时已从阁楼上下来了。

    他就站在花翻面前,距离不过一尺。他薄衫外已经罩了一件黑色的云纹鹤氅,长发散在肩上,肩上还趴着那只叫猪肝的老猫。

    猪肝是自己的猫,上官锦年那个洁癖,从前看到它,都是思想有多远踢多远。如今看他们如此相安无事,甚至还有点相依为命,花翻只能感概时间这玩意太神奇了。

    月下上官锦年星眸含笑。他笑起来真好看,花翻又在发呆。虽然上官锦年不常笑,虽然他现在是只是在嘲笑。。。

    “天杀的!”那只能出现在醉里梦里的笑颜,好像明月都变得惨淡无色。却休想再抓住,再拥抱。

    上官锦年朝她伸过掌来,摊开,宽大的掌心放着两块糖蒸酥酪饼。

    “八成是猪肝那个小畜生吃剩下的。”花翻想,从前,糖蒸酥酪饼,是唐明真和猪肝的最爱。

    俗话说胃的记性比脑子要好多了,看到小时候最爱的食物,花翻只觉得肚子雷鸣,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从上官锦年手中一口咬了那饼,锋利的虎牙嚼食这种小糕点十分不便,她胡乱含混了两下就吞下肚去。

    上官锦年看她那傻样子,不由得“噗嗤”又笑出了声。

    花翻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的笑颜。该死,那张脸怎么能一点都没有变!

    可偏偏,只有心已不再。这家伙,怎么能用那具和从前完全一样的躯体,去拥抱别的女人,还吻得那么忘情!

    对了他温暖如白玉的掌心,花翻带着倒刺的虎舌狠狠一刮,血痕立现,咸腥入口 。上官锦年没防备给她伤了,立刻抽回手,不由分说在那老虎脑袋上揍了一拳。

    花翻眼冒金星,心里讪讪的,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分明还是那个向主人索求宠爱的小玩偶。

    明明如今,她把他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也另结新欢。

    “再没有更多了!”上官锦年以为她是要酥酪饼。“陪朕去走走吧。”他简单地命令,然后自顾自地抱了猪肝走出门去。

    “真把神兽当你家狗了,还没事溜溜。。。”花翻在原地蹭了很久,还是跟了上去。

    雾霭昏暗了远处关山的轮廓。无定河在暗夜中独自涓涓潺潺。悠悠边角声响起,一轮明月照长城。

    黑衣的帝王默默走在河堤上,白虎守护在他的身侧。花翻发现他们与这副边塞夜景意外地相合。

    “你会让朕偶尔念起故人呢”上官锦年说,却不去看那只并不会回答他的蠢老虎。

    “白泽和白虎差好远好吧,比白虎大很多好吧,有翅膀好吧,高级好多好吧!”花翻在心里疯狂地吐槽。

    “朕曾经以为,通灵的圣物已经不存在这世上了。”

    “若不是因为要报仇,我才不愿意做什么通灵圣物!”继续吐槽,反正他听不见。

    上官锦年突然停了脚步,向她转过身来。

    “通灵身死,魂魄还会在的吧?不知,你可否助朕,寻找一位故人。”花翻永远不会忘记他此刻的眼睛,那双世上最冷漠的寒星眸,突然变得游离起来,她一瞬间看见了他眼睛里所有深藏的悲伤,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皓月千里,绝域苍茫。

    花翻没有任何表示,装作不曾听懂。上官锦年的眸子渐渐地变回冰冷。低低的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便再没有说话。

    花翻怔了好久,才重新迈动步伐。

    招魂吗?白痴。明明,我就在你身边啊。

    号角声绵绵如泣,吹的是一曲勾起乡愁的《昭君琵琶》。花翻感到有液体模糊了老虎眼睛。

    稍稍回过神来,花翻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一处庙宇之前。准确的说,是一处道观,道观很大,在这茫茫大漠里,显得孤零零的。从玄色的新漆看来,似是新建而成。

    上官锦年迈步走进,花翻在门口犹豫着。

    “没有什么驱魔的物事,进来罢。”

    花翻这才走进那扇玄色的大门。

    走进才发现,这里是上官锦年建来供奉唐家灵位骨殖的。

    漆黑的殿堂,丹炉里火苗熊熊,白幡在夜风中纷飞。看来,上官锦年已经重新收殓了父亲的遗骨。

    上官锦年抱了猪肝,目视着门外的夜空发呆。花翻看他并不留意自己,悄悄走至灵位前,默默地俯下身体,敬拜自己的祖先。

    “我们回长安好不好?”上官锦年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花翻怀疑自己听错了。

    “既然朕已经安葬的唐氏的骨殖,我们明日就启程回长安好不好?”花翻听到上官锦年转过身来,慢慢走近自己。

    花翻一颤,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阿真,还是。。。花翻?”

    花翻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上官锦年的脚步在花翻身边停下,安静的庙堂,他的呼吸声的清晰可闻。

    瞬间的空白后,花翻就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都在试探。这两日来的桩桩件件在头脑中翻滚,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是谁?烟红泪?她不敢相信。

    上官锦年蹲下身来,来不及花翻多想,就被他的怀抱紧紧环住,近乎窒息,他冰冷的眼泪打湿花翻的脖颈,天晕地转。

    他冷静的声音带了颤抖:“我们回家好不好?朕为你跑到这大漠。每一日,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花翻的脑子彻底坏掉,闭了眼睛,她只能感到上官锦年温热的面庞,和自己落下眼眶的泪水。

    夜风卷起白幡簌簌,打碎一地清辉。

    家,比罂粟还美的诱惑,她也想要抛弃这一切,就这样堕落在这个怀抱里,再也不要清醒。是非什么,仇怨什么,在这怀抱里仿佛通通飞走,这长夜,似乎永远没有黎明。

    “我在长安就知道了你要来凉州,我心心念念地守着,还是晚了一步,让耶律伤了你。”上官锦年絮絮地说着,他甚至不再用“朕”,换了旧时的称呼。

    他在轻笑“我的小白痴,我是孤家寡人,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哪有什么神兽闲得慌来庇佑?能送上门的,只有我的小白痴。"

    他含了花翻毛绒绒的耳朵,轻轻噬咬着。炽热的丹炉让空气都变得温暖。

    花翻的脑子更加的混乱,太多的前因后果,完全搭不上边。能抓住的,只有这个怀抱而已。

    “皇上,人带到了。”门外响起暗卫那木头般的声音。

    拥着花翻的手臂顿了一下,却并没有松开。“带进来吧。”

    在几个暗卫的押解下,他褐色的长发微乱,面色苍白,瞳色就越发的湛蓝,衣衫不整,沾着斑斑的血迹。花翻知道暗卫的手段,看到烟红泪这副模样,她猛地清醒过来。

    她挣开上官锦年的怀抱,却发现自己已经寸步难行。又有大批的暗卫无声地走进来,守在灵堂的各个角落。

    心下一凉,她的理性也随之归位。天呐,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竟然在家族的灵堂里,与自己的仇敌拥抱?

    脚下顿了一顿,她走向奄奄一息的烟红泪,自有暗卫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她微微低下头,瞳色已经开始变为明灭的血色。

    “放开她”身后响起上官锦年的声音。

    暗卫让开,她走向烟红泪。

    不能对视那双蓝眸,她的目光稍稍偏向一侧。她心中存了太多的疑问,自己六年前自杀后缺失的记忆是什么?这世上究竟还有多少魔族?他为何不跟自己一起去杀耶律?他为何会落到上官锦年手里?

    最想问的就是,小**是否背叛了她,告诉了上官锦年自己的行踪。可是她现在不能言,她也不敢问。六年来,她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如果他都会背叛自己,她真的不知道有谁还可以信任。

    血从他身上那些不明显的伤口里,源源不断地汩汩流着,浸透了衣衫。花翻皱起眉头。

    他的身子突然向前一倾,撑不住一般,血渗出唇角。花翻赶紧上前一步去接住他。

    低下头的一瞬间,花翻听到一句咒语,烟红泪控制她异能时的咒语,花翻心中烂熟 。

    “你不用那样瞪着眼,铃铛似的,大半夜见鬼。”烟红泪大声说。

    花翻听到的却是“西北方向的出口守备不多。”

    “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各顾命罢。”他又大声地无赖一句。

    花翻瞄一眼西北方向,的确守备薄弱,放火烧过去,胜算并不小。

    烟红泪撑起来,故作强硬地扭回头去,花翻却灵敏地听出他的气息已经紊乱地不成样子。

    略作停留。花翻转过身去,步伐缓慢却不犹豫。

    正文 一一,困兽

    反正她是做不来什么各自顾命。

    “带下去。”上官锦年下令。暗卫拖了烟红泪走出门去。

    花翻脚步一滞,停在半途。

    上官锦年看了她的眼睛,终于又下令:“先留他一个活口。”

    暗卫撤出。花翻没有再向前走一步,上官锦年面色沉重。

    花翻转身出门,沿着无定河往回走。东方见白,整齐的边鼓,丧钟一般。

    还未走出几步,突然觉得背上一沉。

    “。。。。”

    上官锦年不知何时竟然骑到她背上去。

    “@#¥¥%!!!……”

    “你说什么?”上官锦年故意问,手却在她大脑袋上拍拍。

    “@#%^&!!!!(滚下来!)”

    “什么?”

    花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一仰,上官锦年从她身上滑下来。

    走了没几步,背后又是一沉。。。

    上官锦年这次聪明了些,紧紧抱了她的脖子,脸颊贴在她脖颈上,顺便还可以对了她的耳朵吹气。

    “朕怎么还和小孩子计较。”他轻笑。

    “@#%&…………(我都二十了)”

    花翻朝上翻了翻白眼,干脆虎不停蹄冲向无定河,准备往河里卸货。

    上官锦年终于站起来。

    “算了。”他的眼睛又回归冰冷。“到底是生分了。”

    晓风蚀骨,天已大亮。

    花翻心中凄然,她早就已经不是唐明真,也再也无法和他坦诚相对了。

    她向来熬不得通宵,走进将军府时,已是身心俱疲。循着记忆,找到昨日那间暖阁,看看自己踏得脏污了的四蹄,在睡地板还是睡床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睡床上去。“反正不是我的床” 。

    这床绝对够大,一只白虎四仰八叉趴在上面还绰绰有余, 把头往被子里一埋,花翻睡得黑甜。

    睡梦中,她感到了上官锦年的手臂,抚着她背脊的绒毛,温柔地像幼时和煦的风,她却只有装作不知。

    脖颈处突然一阵冰凉,花翻心下一惊,猛地睁开眼来。那又是一个该死的金项圈,异样从脖颈,眼瞳,再流窜到全身。

    她就这么没防备的,一下子化回了人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变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自己变回人形的时候………是一丝…不挂的!

    阁内温暖,上官锦年也只是穿了单衫,隔着一层滑腻的丝绸,花翻的背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片刻的寂静后,上官锦年一把拉了帷幔。

    刚刚恢复的眼睛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光滑的背脊上突然落下灼热的吻。花翻下死力地想要挣开,肩膀却被他的手臂按在锦被中,无论如何动弹不得。背后的吻渐渐变成略带狂乱的舔舐。花翻可以听到他愈加急促的呼吸。

    身体慢慢放松,坠落。

    龙涎香袅袅,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纹帷幔,让人想到一城锦绣的长安。

    直到花翻感到他手臂的禁锢慢慢放松,上官锦年俯下身来,溺爱地含了她的耳垂,慢慢挑…逗着。

    悄悄吸一口气,花翻猛地拉过他的手臂,重重地咬了一口,推开他的身体,去找那帘幕的出口。

    奈何失了魔力的她那点力气实在微不足道。上官锦年一把把她拉回来,一把推在墙上,花翻的头重重地碰在墙壁上,眼冒金星,天晕地转,满脑子哭爹骂娘。

    身体压上她的,上官锦年一手制住她的手臂按在头顶。“乖。”上官锦年若无其事地说,爱抚的吻缠上她的脖颈,逐渐蔓延燃烧,到锁骨,向下纠缠了一片白玉。

    塞外春日暖阳初升,大漠孤烟经冬雪未消。

    上官锦年的唇覆上那软玉小丘,温润的舌缠绕着樱核。

    花翻听到自己的哭声,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呜咽的声音,在暧昧的空气里,不似抗拒,反倒像是迎合的呻…吟。

    上官锦年抬了手,指伸进她微张的唇,缠绕她的舌,想要堵住她的哭泣,花翻发出不适的干呕,眼泪也簌簌而下。

    “这又算是什么?”连心脏都要苦笑出声。

    手指触了她冰凉的泪水,终于离开她的唇舌。

    痛哭失声,花翻好像要把积攒了六年的眼泪在一朝一夕间全哭出来,直哭的呼吸艰难,嗓音沙哑。仿佛一夜之间,变回那个没有骨头的牵线木偶。

    上官锦年终于收了手臂,轻轻把她环在怀里,替她擦着泪水。

    “这又算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回去,只要我是唐家的后人,就不会和你回长安。”她一字一顿。

    …………………………………………我是暧昧的分割线……………………………啦啦啦…………………………………啦啦啦…………………………………………………………………………………………………………………………………………………………………………………………………………

    “去哪里随你。”黑暗中他说:“只要你逃得掉。”

    “切,你知道我逃不掉会怎么样。”花翻负气的说,六年前的回忆汹涌,两人心里都不好受。

    长久的沉默。

    “我想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逃出去的?明明我亲自看着你。。。。”他终究没说出“死去'二字。六年前唐明真自杀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她躺在自己怀里,猩红的血湿透他的衣衫。

    其实花翻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六年前自杀后的大段记忆是完全空白的状态。

    “我并不知情。”她只有这样说,加上她冰冷的语气,听上去很像是耍赖。挣开上官的手臂,转身拿了备在床头的衣物,迅速的穿上。

    “是么?”上官锦年显然不信,他皱眉,声音也没有了温度。

    他这时才去细看那张他朝思暮想了六年的面孔。

    乍一眼看去,这张脸很难让人想起她幼时的模样。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话不假,六年前的她还是一片浑然孩子气,没长开,在同龄人中毫不显眼出众。

    六年后的她五官并无明显变化,骨架却已经舒展成型,天生的异美一下子透了出来,额头,眉骨到下颌,线条流畅地没有丝毫凝滞,一张脸山明水秀,眉眼顾盼神飞。魔族的媚和骄,彰显淋漓。

    “我并不知情。”她尝试让语气诚恳一些,可听起来更像耍赖。

    “大明宫暗卫层层守着,长安城铁桶一般,你是如何逃了出去?”上官继续质问。

    花翻只好负气地顶回去,“我又怎么知道,难道我长了翅。。。”话没说完,花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了”他冷笑:“看来他根本没有废了你的异能,就像现在这般,换了法子,隐藏了行迹而已。”

    花翻也明白过来,自己六年前的逃脱,只能和烟红泪有关。 她现在有太多的疑问,思绪一片混乱。

    “唐明真死了一个月,朕就把他流放千里,说是流放,一出长安,就让人杀了他。”他又开始自称“朕。”

    “看来,他也像你一样,神鬼不知地逃了。花翻柳湜,这名字真是闹腾,你们在江南活得很是逍遥么!”他就像一只被触了逆鳞的龙。

    定了定神,她说:“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早已离开了长安,我决定活下去,只是因为那是一个远离你的地方,我本以为,永远再不用面对从前。。。。”

    她的解释听起来很是苍白,看到他的眼神,花翻就有种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感觉。指不由得发抖起来。花翻知道,他从来不容许背叛。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是你放走了太子。”

    花翻惊了一下,停下了系着衣带的手。

    “为了成全你的心意,朕全当做不知,杀掉了所有知情人,冒了最大的险,扔了一条狗命给他。”

    “你不是想知道朕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么?你以为是谁?他会为了权力装疯卖傻二十年,就不会为了权力卖掉你么?”

    心凉彻骨。

    定了定神,花翻说:“不要杀烟红泪。”

    “为什么?”

    “我还有事要问他。”

    “呵,不管有什么事,暗卫都会一滴不剩地让他吐出来。”他的声音在大白天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花翻咬了唇,终于从齿缝中说出一句:“我求你。”

    “哼,你那是求人的样子么?”

    花翻垂了头,手却紧紧攒成了拳头。

    上官的手臂环住了她,花翻一颤,往外躲。可手臂却只是从她身后绕过,帮她重新系好了结成一个大疙瘩的衣带。

    拉开柔软的丝绒被,兜头蒙住她。“你睡不睡?”上官锦年冷冷的问。

    “嗯。”花翻不咸不淡地哼一声,躺在枕头里。

    天已经晌午,怀了重重的心事,花翻又如何睡得着,假寐而已。上官锦年的呼吸拂过脸庞,他八成也不曾入睡。

    “什么叫同床异梦,这差不多了吧。”花翻在心里自嘲。可他的怀抱却还是旧日一般舒适温暖,错觉吧。

    “这府里后院有一处密室,人在那里押着。”上官锦年说。

    正文 一四,天命(1)

    烟红泪并没有回答。花翻拿了那条湿漉漉的衣裳,作势就要往他伤口上捂。

    烟红泪恼了,勉强撑着坐起来:“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的母老虎!”

    花翻也急了:“你有办法把我的伤治好,就治不好你自己么?”

    经过暗卫的酷刑,与一路逃脱的艰辛,花翻可以听出他的呼吸紊乱,心跳声也开始放缓。

    花翻手足无措。她习惯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小**,怎么都死不掉,什么时候都能把太太平平的日子搅成一窝鸡。

    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是一片湿滑,落下泪来。

    “你哭什么?咒我呢?”烟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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