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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命关天正文 第32集 遗书揭秘（下03——04）
- （03）</p>
当日上午。仍在医院行政办公二楼。郑智省院长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孟朝富，偕同女后勤科长，已向领导汇报完工作；女科长稍稍迟疑一下，见顶头上司似有心事，便要识趣的离去；孟朝富颇富深意的扫郑一眼，又见他桌上平放的报纸，故意地：“哎，牛科长，你咋凭‘短把链’哩？刚陪你汇报完工作，你便要当即离去，害得俺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品尝郑院的好烟和好茶了。”</p>
甄黎画外音：按往常习惯，每次相关科室负责人来汇报工作完事以后，这位平易近人的年轻领导，总要挽留其在他办公室多待一会，不再谈工作，纯属谈心拉家常；也就是在这表面看似毫无目的的闲聊中，这位会做思想工作的领导，便能发现对方思想上的问题；于是便对症下药，巧做思想工作，往往产生立竿见影的作用；因之，长此以往，，下属们在向直属领导汇报完工作后，也就养成了多坐一会的习惯；可今天------</p>
女科长犹豫地：“孟主任，我看院长还有事忙；咱就别继续打扰了；你想抽好烟，喝好茶改天再来吧。”</p>
孟朝富瞟一眼郑智省试探地：“郑院长真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p>
郑智省淡然一笑说：“即便再忙，还在乎这一会功夫？牛科长你也别慌走嘛，再陪孟主任喝会儿茶。”</p>
于是当即站起重为二人面前茶杯换新茶叶，倒热茶。孟朝富趁机拿过郑面前桌上报纸，边看边故意朗读出声地：“‘婴幼儿 童的福音——我市又一所儿童福利院在西山县建成’；郑院长，您还关心报上这类消息？难道老家近亲中，还有孤儿需送儿童福利院？”</p>
郑智省初时一愣怔，但很快镇静后故现不满地：“老孟，看你这话问的！亏你还是医院领导干部，一点没有大局意识。难道关心本市邻县新建一所儿童福利院，还非得老家近亲中有孤儿不成？医院和儿童福利院同属公益单位，仅只社会分工不同而已。我们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是‘用热情和爱心，收养培育婴幼孤儿’；要说有区别也就是我们讲经营，人家纯福利。”</p>
孟朝富故作醒悟地：“噢！经郑院长如此鞭劈入理一分析，俺也当即提高了觉悟，增强了大局意识；这才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半年书’哩！牛科长，这会儿你该觉得在院长这儿多坐一会儿不吃亏了吧？”</p>
牛科长：“就再占光也不能长待这儿，白抽人家烟，白喝人家茶；自己不干事，也耽误人家工作吧？”</p>
孟朝富没趣地：“好，好！听从女士建议，我们马上撤离。”边说边头前走去；女科长紧随离去。郑智省重又把注意力收回到报纸上。正当此时，办公桌上电话铃响；郑智省当即一愣怔；他犹豫不决的脸（特写）。</p>
甄黎画外音：说老实话，一年前，老院长完全退下，郑智省名后去掉“代”字，当上名符其实，津水人民医院院长后，那时候真有一副自豪感，亦满足电话中上级下达指示、下属请</p>
示问题，或县直哪单位协调事宜等的那种感觉；但从什么时间开始，他却突然怕听电话铃响了哩？大概也就是那笔20万元巨款，利用职权私自向西山民政局捐出之后，到院基建动工急需用款，他不得不托朋友贷款填空，这段时间；他简至似惊弓之鸟，一听电话铃响，便以为是催款的；尤其近几天，他估算着贷款即将到期，思虑着如何应对时，那每次电话铃声，似敲打在他的心上，是那样的心虚胆颤------</p>
他拿起电话耳机，小心奕奕地：“喂，哪里？哪位？”对方电话中男声似很熟地说：“是俺哪。”郑智省仍未听出地：“你？究竟是哪位？”对方电话中仍未报名：“好我们的院长老弟，真是贵人多忘事，竟连老同学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俊一呀。啊，也难怪你电话中听不出俺声音；这几天害感冒，是有点变声。”</p>
郑智省心里当即“咯噔”一声；他的画外音：嗨，这可真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哩！刚才还在想着贷款即将到期，考虑着如何应对呢；措施没想出来，催款的电话便迫不及待的来了；也难怪呀，2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加上近年金融监管愈来愈严，彼此交情再厚，谁也不可能为对方还贷不力而影响自己前程------</p>
对方在电话中提醒说：“哎，老同学，你咋又不说话了，考虑什么呢？还是为那笔贷款，不是还须半月才到期吗？您何必为此发愁呢？以你医院营利单位的实力，和你正头儿‘一支笔’的权力；区区20万元小数，还能将你难倒？”</p>
与此同时。卫生局机关，局长何慎办公室。办公桌上电话铃响；正审阅文件的何慎当即拿起电话耳机，习惯性调整着坐姿：身向后仰；一手拿耳机，一手双指夹只铅笔，上下翻转；威严地：“喂，你是哪里？姓甚名谁？有什么事？什么，您是西山制药厂司总？”边说边当即坐直身子：“哎呀，司老兄，好久未谋面，亦没通电话，说句内心话，俺可真想您啦。”司总在电话中突兀一阵大笑说：“嘿，嘿！说想俺恐怕是托词；主要是想同俺合夥做生意了吧？”何慎认真地：“应该说各占一定成份嘛！”电话中司总亦认真地：“那俺就报告您好消息------”同时。</p>
县医院行政办公二楼，郑智省办公室。郑智省同县城老同学通话继续地：“嗨，老同学耍笑了。这几天俺正为这事发愁哩；眼看还贷日期临近，可款项的来源还摸糊着哩；又不好意思求老同学延期。”</p>
电话那端老同学怀疑地：“我就不信，拿着你偌大个医院，又是营利单位，每天一开门，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流进去；当初就看在您具备按期还款条件，领导才批准将这么大笔款项贷给您的吗。”</p>
郑智省叫苦不迭地：“哎呀，老同学又耍笑了。有句俗语叫什么？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医院收入高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七门八路的支出，也常常入不敷出呢；要不当初俺也不会张咀托老同学贷款填空。你放心老同学，当初你能帮俺救急已经不胜感激，咋还能在还贷问题上，再让你为难承担风险哩？我最近就在考虑筹钱还贷问题。不会让延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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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p>
郑智省刚放下电话耳机，电话铃声却又急骤的响起。这次他没那么慌了；轻松的将耳机再次拿起坦然地：“喂，哪里？哪位？噢，是何局长啊！不忙。刚处理完几件急事，闲下来正喝茶呢。什么，您那里有朋友从福建才捎回的雨前茶？俺当然愿意前去同局长同志分享啦。好，俺20分钟内准到。”</p>
卫生局机关办公二楼东端，何慎局长办公室。郑智省正端坐茶几后沙发上抽烟；何慎正用新启的紫砂茶俱沏茶。郑智省不禁赞赏说：“看样子何局在品茶这方面还挺有研究哩；仅看这套独特的紫砂茶俱就不同凡响。” 何慎边认真沏茶边向下属谆谆教导地：“小郑啊，虽说你牌子正，亦算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但你毕竟年轻，经历简单一帆顺风；所以你不一定懂得生活；人一生也不就这几十年光景？来世上一趟不容易，千万不能亏待自己；这活要活得有质量，还必须懂生活，会生活。你说这单单吃穿享用会花几个钱？那辛勤劳动创造更多价值为什么？有人说是为儿女后代；但我看过一篇文章；那是专讲遗产继承问题的。文中列举前清禁烟大臣林则徐，对有关遗产的辩证看法；他说：如果儿孙继承你大量遗产，他们便会变得懒惰不思进取，反而害了他们；如果你不留或少留遗产，多留给他们积极进取精神，没有财产倒能创造财产；既然不留，那就须懂得自己会享受；而学会品茶，闲时同三、五知厚朋友相聚品茶，既是舒爽享受，且又文明高雅，岂不乐在其中？”</p>
郑智省由衷地：“不在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言不谬；仅今天听局座讲这套‘生活经’，就够俺半生享用。不，岂只对我本人？还可传给后代。但今天正上着班，局长将俺招来，肯定不只是让俺分享新进雨前茶的清香，和单听生活经的吧？一定还有其他更高指示要事安排吧？”</p>
何慎亦当即严肃起来说：“郑院长，你猜的没错。大白天正上着班，我巴巴的将你‘请来’，当然主要不是邀你品茶；向你侃‘生活经’，也仅是顺口一提------”</p>
郑智省急急问道：“那局长主要是------”何慎却不慌不急地：“年轻人，稍安勿燥；既来之，则安之嘛！虽说邀你共品雨前茶不是主要目的；但这上千元一斤的好茶刚刚沏好不抓紧品尝岂不可惜？来，咱边细细品茶，边慢慢向你通报一条重要信息。”</p>
于是，郑智省尽力装作神定气静，煞有介事慢品斟进紫砂杯内新茶，故意现出满意的神情（特写）。</p>
甄黎画外音：谁说这年轻的郑院长“书呆气十足”？只因未到关键时。如现在这局长办公室特殊环境里，面对特殊对像顶头上司时，也便露出了狡滑和机智；前一刻，为满足对方好为人师的高傲心理，他故意装出崇拜他的所谓“生活哲理”；此时为不扫对方雅兴，故表对饮新茶的渴求；其实此刻，他思绪正似海涛般翻滚，猜不透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勿庸督促，“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真面目------</p>
何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小郑呀，不知你信不信这二年我时常羡慕那些无职无位自由人。现时是金钱社会，钱可真是万能，缺了钱啥也办成；光说要提高生活质量，囊中羞涩你提高个屁呀？你看现时政策多宽松，只要你有能耐，有关系，就能大展身手发大财。上级提出，在改革开放中，允许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可我们这些人被一官一位，甚至一个公职束缚着，想干点啥也寸步难行。”郑智省露出稍稍吃惊意外表情（特写）。</p>
甄黎画外音：猛听到面前这位一向道貌岸然，尤其会议场合，喜唱高调的顶头上司，突兀说出如此出格的话，他顿感吃惊和意外；但露出这异样表情仅是一瞬间的事，他马上以一声咳嗽掩饰过去------</p>
郑智省自解嘲说：“看我，真是小庙神没吃过大供享；只顾新茶贪喝哩，差点喝戗了。局座，其实您刚才的感慨俺亦有同感；尤其在工作中遇到困难的时候。可又一想：这针哪有两头快哩？公职人员也自有公职身份的好处嘛！比如说------”</p>
何慎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当即截住话头说：“那当然！毕竟我们生活在中国；国情不同嘛，高度集权的政体，反给公职人员提供了许多保护色；宽松的政策，又给公职人员提供了更多方便和特权。你知道吗小郑？告诉你点小道消息------”边说边从茶几对面凑向郑智省身边，</p>
轻声低语一阵。</p>
这次郑智省禁不住一惊地问：“当真，不少中央领导的近亲，甚至妻子儿女也在做生意？可中央文件不再三强调------”</p>
何慎却诡秘一笑说：“你相信这个？”随又拍拍对方肩膀颇表亲近地：“郑老弟，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难题：你原管着医院基建款，西山老家有事暂时挪用了；基建动工购料急需，没办法只好托银行朋友帮忙贷款填补亏空；可眼看贷款到期急需还钱，一时间却又找不到钱源；所以近几天便急得似热锅上蚂蚁，夜里睡不好觉，白天吃好饭------”</p>
听到此的郑智省当即慌神了；那还有心思品茶？当即向顶头上司迎面跪下，嗫嚅地：“何------何局长，您，您原来啥都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着您搞违犯财经纪律的勾当。您处分俺吧；再重处分俺也毫无怨言；权当拿俺当个反面教员，好杀一儆百警示他人；以后谁再敢无视局长权威就是这下场！”</p>
何慎当即气愤的将郑智省硬拽起来；且表现出更加亲近和恨铁不成钢地说：“小郑啊，你这是干什么？把我老何也当成靠用下属和他人鲜血，染红顶子旧式官僚啦？这是在我局长办公室，就你我二人在场，我才把这事给你当面点出来；不是为了处分你；若想处分你的话，那会在局院哪级班子会或全体会上。而是为警示你，以后再不要把我老何当外人；有啥想法和困难及时告我，也好为你把把关，看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以后关上门就咱俩在屋里，没有什么上司、下属之分，有的只是兄弟情份；既为兄弟，作兄长的仅仅做到为老弟保密免受处分远远不够；还必须帮老弟想办法填亏空度过难关；但眼下兄长还不是‘先富起来’那部份人，还没有多余现金帮你填补亏空；但却能给你出主意并提供生财门路信息。你即附耳过来。”</p>
甄黎画外音：何慎果真老谋深算！熟捻“三十六计”中，“欲擒故纵”一计的真谛；他懂得，若欲落实“暗渡陈仓”——将“地下药厂”司总所制，大量假药偷运津水并临床使用，赚取更多不义之财；离开郑智省这个院长是寸步难行的；此前他们也多次尝试欲拉拢对方加入自己团夥，但均告失败；正瞌睡哩有人给送来了枕头——意外掌握郑智省违犯财经纪律的短处，及他当前急欲还贷求钱无门的信息；于是，便精心导演了今天这出戏------经过刚才一折腾，郑智省似当即被抽空了底气，见上司招手，便当即违心的附耳过去，何慎亦恩威并使的一阵耳语------</p>
甄黎画外音继续：仅从郑智省面部表情不断变化，便可猜到他思想的激烈斗争：定是从刚听到时的意外、吃惊、反感；到中间的彷徨犹豫心神不定；直到最后的无力抗争，不得不缴械投降------何慎当即兄弟般同对方热情握手拥抱，并赞赏地：“这就对了嘛！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在此矣！”郑智省尴尬悔恨与无可奈何的表情（特写）。</p>
（0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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