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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命关天正文 第28集 白衣幽灵（中）
- （03）</p>
迭印：当晚。药房部周围，到处拥满“讨说法”患者鲁坤亲属、乡邻及学校师生的情景------二舅领一些男女老人，紧紧堵住药房后门的情景------方娟母女则领些妇女儿童守着药房前门；并将原人抬的大横幅，紧靠在药房前窗的情景------晓峰领一班年轻人，正同两年轻男女司药交涉，欲进地下药库的情景------</p>
刘君闻声从办公室出来，故意装腔作势地问：“怎么了，怎么了？药房关系患者健康重地，谁不懂规矩在这儿大声喧哗？”</p>
年轻女司药似获救兵地：“这位大哥带几个年轻人，硬要闯办公室和地下药库，说是要找‘害人凶手’；小单我俩咋劝也不听；刘主任您看咋处理？”</p>
刘君故表和蔼地说：“年轻人，医院倡导‘患者第一’。他们正忙着，无暇接待你们；我叫刘君，是药房部主任；你们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好了。”</p>
晓峰不客气说：“好，你既是这药房的头儿，我们就直接找你。刘主任，你不口口声声说‘医院倡导患者第一’吗？那我问你：对那些不负责任，或故意残害患者的酷医歹护，应该如何处理？我们就是来找这样人哩。”</p>
刘君故作惊讶地：“医护人员都讲‘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因此一向被广大患者和人民群众称誉为‘白衣天使’；难道真还有不负责任或故意残害患者的？年轻人，你们到别处去找吧；据我所知，咱县医院可无这样的人。”</p>
晓峰质问地：“刘主任真敢断定县医院没有这样人？但据可靠信息：这人不仅恰就在你们医院里，且还就在你办公室或地下药库里。”</p>
刘君尴尬地：“真是这样，不可能吧？那你们先在门外等着，俺再回去找找看；若当真有这人，俺马上拉出来亲手交给你们。”边说边欲行动；晓峰：“那不行，俺得派两人跟着你。万一您循私情将我们要找的人放跑哩？”边说边给同伴使眼色，意欲跟随进去。</p>
刘君当即转身拦着说：“年轻人，请相信我，这里只有通药房的门，啥人不走药房，即便札翅难飞；再说哩，这里是药库重地，一切无关人员严禁入内；即便药房之外医院内部人，也不准擅自进入的；又何况局外人哩？你大概听说过就在几个月前，本院一实习护士，因擅自夜闯地下药库，所以便被疑为‘窃贼’当场抓获；身受牢狱之灾，还经受法庭审判。你们大概不愿重蹈覆辙吧？”</p>
晓峰冷笑一声强硬地：“哼，你别拿大话吓唬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敢兴师动众来你们医院到处搜查找人，就不怕进你地下室被反咬一口；若不是相信‘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俺跟你进趟地下室又该如何？好吧，暂且再相信你一次；告你实话刘主任，今儿认准铁定了我们要找的人，就藏在你药房的哪个角落；我们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会一直盯紧这药房的各个门窗；正如你所说的，‘即便那人札了翅膀，他也是难飞出我们掌心的。好吧，请您三思而行。”</p>
地下药库。郜利声和龚翎此时似惊弓之鸟，卷缩在一个角落里，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倾听着来自上边办公室的任何声息；先听刘君下意识咳嗽一声，后见入口处白光一闪，接着便见刘君沿浮梯下来。两人慌忙趋前。</p>
郜利声关心地：“怎么样，那伙人撤退没有？”</p>
刘君苦笑一声说：“嗨，撤退？我看想也别想；看样子他们是准备‘长住沙家浜’，打持久战呢。一伙人守着前后门窗分班吃饭，轮流站岗；您若想从原门出去似无希望；我已给老柏电话：说晚间家中有贵客；让他提前下班，顺道买些青菜鸡鸭鱼肉回去；并早点将米蒸上，汤炖上；稍安勿燥！再耐心等待一个时辰，听听上面动静；我相信那伙人即便再有耐心，熬不过半夜12点，若看没有希望，便会自动撤退；就一般规律看，凡发生医疗事故牵涉乡下人的，别看才开始闹得再凶；无论提出多少冠冕堂皇理由或要求，说到底都是为个‘钱’字。用钱开路，再大的难题也能解决；再深的矛盾亦能摆平。待沸水落滚之后，改天让老孟带上足够的礼品和现金；亲自驱车去受害患者乡村和住家走一趟；相信问题即便不彻底解决，也留不多后遗症。郜副院，年来您为院里工作辛苦操劳，为广大患者病疾呕心沥血；平时难得休个节假日，可趁这次机会很好休养一下。”</p>
郜利声深为感动地：“刘主任，俗话说‘关键时刻知人心，患难之中见真情’；这次您为俺的事真是煞费了苦心，费尽了脑筋；即便至爱亲人也不过如此；可叹俺郜利声平时同学朋友熟人不少，但关键时刻却没一个能用得上的。今后你就是俺最至近的知己，最亲的亲人。”</p>
刘君却一语道破说：“利害相通，荣辱与共，何分彼此？谁让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哩！”</p>
四人激动同声地：“对！‘利害相通，荣辱与共’，同一战壕战友！”于是，四人八只手当即交叉紧握在一起------</p>
（04）</p>
当晚夜半。迭印：盯守在医院大门口的“讨说法”群众，困倦得东倒西歪的情景------</p>
盯守医院后门群众，疲劳得个个频打呵欠情景------</p>
药房前门、后门，多数年轻人困倦躺、坐情景------</p>
倚墙而坐的方娟，将因伤痛劳顿得昏昏欲睡的爱女，紧紧搂在怀里。她同样伤痛疲惫的脸（特写）。</p>
方娟画外音：要找到当面声讨的“事主”渺无音讯；姓刘的女主任亦逃之夭夭；看样子对方是要同我们打疲劳战？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们在外风餐露宿，对方在家暖床热食；长时间僵持又怎能抗得过他们？眼看乡亲师生们已陪伴俺娘儿俩半夜一天，大家也早都饥饿困倦，明天还都有各自的活；俺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住大家；阿坤的躯体还停在“急救中心”太平间，俺总得想个妥善办法------</p>
迭印：同一时间，柏家客厅。灯光通明。刘君、龚艳母女，将郜利声、龚翎终于领家进屋情景；柏椿、柏冰父女，从院内厨房频频端菜、端饭，热情待客情景；宾主在客厅坐定，正式就餐情景------</p>
次日上午。医院太平间大门上方，突兀挂起一白纸黑字横幅。上书“被害患者鲁坤冤魂不散，定向酷医歹护讨还命账”。</p>
太平间内，新设一灵堂：正面是亡者鲁坤躺着的水晶棺廓；上面拉满了鲜花彩带；棺廓后墙壁上挂着亡者放大遗像，似满目含冤直视着进出吊唁之人。棺廓前点燃着白蜡长香，摆放着瓜果糕点供品；供桌前置一蒲团，专供吊唁人跪拜亡灵之用；太平间灵堂内，忧伤哀怨的音乐从音箱放出来如泣如诉。</p>
方娟母女均一袭黑衣，晓方头束白孝布，在其母搀扶下，背向棺廓面前跪着，向前来吊唁亡灵的乡邻、亲友及村校师生还“孝子”之礼。</p>
与此同时。医院行政办公二楼小会议室。有关“研讨新医疗事故扩大领导班子会”正在召开。参会人全都苦丧着脸情绪低沉。</p>
郑智省院长严肃而又痛心地说：“今天决定开这个会前我犹豫再三，老报忧不报喜，作为院长我深感无颜面对大家。全院的医护员工都有这种体验：医院最高兴也最长脸的事是，治癒了一例疑难杂症，患者及其亲属，为感谢主治医护，敲锣打鼓前来送感谢信；而医院最害怕也最难堪的是，发生了意外医疗事故，治残或治死了人；患者亲属打上门来不依不饶；‘讨说法’要赔偿聚众闹事；干扰得你办不成公诊不成病。</p>
“可令人不解和遗憾的是，作为堂堂的县级公立医院，近年来，经我院医生治癒的疑难杂症病例却少之又少；更乏敲锣打鼓送感谢信的；但意外医疗事故却时有发生；及乎每隔一段便因意外医疗事故，发生受害患者亲属，集众来院‘闹事’‘讨说法’的；以至于全院上下如惊弓之鸟，一听说此事便谈虎色变。这不，仨月前刚刚处理妥‘冒名顶替，专家坐诊’欺哄患者事件，全院上下才消停了几天？可意外医疗事故便又接锺而来；坏消息前来之快，简至让我们猝不及防。</p>
“我还真就不明白了，拿住上级给我们配备那么好的医疗设备条件，分调来这么多优秀拔尖医护，我们的患者治癒率，却仅赶上较好的乡镇医院；反远落后于二、三所民办医院。这现状不仅无法向上级交差，更无颜面对全县广大患者和人民群众；而接连两次事件、事故的直接责任人，恰又分别是我们的两位副院长；若参照目前外国的民主监督制度，或比照我国新颁布的《国家公务员管理办法》，我们这个班子就该集体辞职。好吧，闲话少叙，在意外医疗事故直接责任人郜利声副院长，为躲避风头而缺席的情况下，我们先初步研究一下如何面对当前事态，及如何做好安抚受害患者亲属的具体意见吧；消极对待或回避矛盾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p>
同一时间。柏家院内。郜利声焦急地来回踱着方步。</p>
他的画外音：不觉间，来此避风已近两天；俺一个一向忙惯的人，猛被束缚在这狭小陌生空间里，无所事事，还要静考虑些烦心事；此情此景，真让人度日如年哪！大白天的，柏家人尽皆上班去了；却留下“客人”的俺，独自在他人家里，真是‘坐着不是站着歪’，感觉浑身不自在------</p>
杂物间突兀一声门铃响，惊吓得郜利声当即三步并两步逃进屋内，还在心跳加快，气喘吁吁。刘君进屋见状轻嘲说：“是俺，郜副院，看把您给吓的？真是风声鹤戾，草木皆兵啦！不就是临时拼凑起来一些乌合之众吗？他们还能把人咋的？俺早说了，相互僵持吧，看谁有耐力？咋样？这还不到两天，没人搭理他们却自动撤了------”</p>
郜利声当即一喜问：“那些闹事的群众撤了？”</p>
刘君：“我刚从药房由地道返回，通过亲自了解和现场考察得知：那群乌合之众从昨天晚上就撤了------”</p>
郜利声以手加额仰天长叹地：“谢天谢地，诚谢观世音菩萨！一场劫难终于化险为夷了。” </p>
于是，赶紧进曾住的卧室，收拾自己衣物书籍；刘君跟进惊讶地：“郜副院，您这是干什么？”郜利声诚实地：“既然闹事群众已从药房外撤离，说明闹事的风头已经过去；俺得赶紧返回院里；本周还有两例手术，予案还没做哩，还得抓紧补上去。再说哩，好店只一宿；您家人越热情客气，俺越不自在驾拘；更不能继续扰乱你家的正常生活秩序。俗话说‘客走主人安’嘛。”</p>
刘君哂笑一声说：“郜副院，您真书呆子气！虽说盯守药房的闹事群众已经撤离，风头亦算暂时避去；但并不敢说事态已经平息，说不定更棘手更麻烦的事变还在后边呢！刚才俺返回院里，除亲眼看到闹事者已从药房撤离外，还探听到两条重要信息------”</p>
郜利声颇为重视地问：“哦，是吗？说来听听。”</p>
刘君极为严肃地说：“一条是关于闹事群众的。多数人虽已从药房和前后门撤离；但受害患者亲属，不知领了什么高人之教？竟把死者尸体运来咱医院太平间，还竟在哪儿设起了灵堂；门头上长条横幅大书：‘被害患者鲁坤冤魂不散，定向酷医歹护讨回命账’；灵堂内终日烟雾燎绕，吊唁人群不断，哀乐传出灵堂很远，听来很是凄惨------”</p>
郜利声苦笑地：“唏嘘悲矣！同为一人，前后评价竟存天壤之别；前日尚还众星捧月患者趋之若鹜，一夜之间却变为某些人眼中的酷医歹护；也难怪呀，谁叫咱刀下不慎，误伤人家亲人哩？俺这全是自作自受。那么，第二条信息哩？”</p>
刘君：“郑智省主持召开，有关此次医疗事故，专题领导班子扩大会；集中研讨事故的动因、危害及上报处理意见；以给受害患者亲属一合理交待。”</p>
郜利声深为关心地问：“那——研讨结果呢？”</p>
刘君：“因会尚未结束，结果尚没明确。”郜利声哀叹说：“那咱就等着最后宣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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