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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命关天正文 第03集家恨亲仇（中）
- （14）</p>
闪回：三年前夏天。某日下午。县医院后，柏凌家的豪宅大院。学成归国等待分配的柏凌，独自一人在偌大住宅里，无所事事甚是无聊孤寂。不时从屋里走向院里；再从院里返回屋里------刚在沙发上坐下欲拿本书看；面前茶几上的手机信号响了；柏凌顿时打个迟疑。但瞬间却似有心有灵犀，便当即拿起接听。柏凌好奇地：“喂，你先别报名，让俺给自己赌一把猜猜看。你——你一定是俺回国后一直想联系并渴望相见；却又犹豫再三不敢联系的那位------</p>
谭皎月？”</p>
谭皎月（甄黎）：“哎，这就怪了！柏凌，自你回国后咱可既未相见，又没电话联系过。刚才俺尚没说话哩，你咋就猜到是俺？你长有千里眼哪？”</p>
柏凌：“嘿，嘿！那倒没有。只是这几年在国外课余时间参加个‘八卦推算培训班’；稍学了两手八卦推算术；只要手机铃一响，拿起来不听对方说话便知是谁。这只小菜一碟呢。嘿，嘿------”</p>
谭皎月（甄黎）：“哼，去你的！瞎话也编不圆番。谁不知八卦是‘国产’，怎能到外国去学？”柏凌：“老同学，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改革开放；什么技术不能交流？嘿，嘿------说话逗你玩哩；俺那懂什么‘八卦学’。俺是冒猜哩。说正事吧老同学。俺清楚你这人个性，若无重要事轻易不会主动同谁联系。何况我俩的‘初恋’早已成了‘过去时’。快说有啥事要俺效劳？”</p>
当晚，卫生局家属院，柏家老宅客厅。柏母刘君：“你们姐俩委托的事，早一会儿晚饭时，柏凌已对俺说了。唉，说起来惭愧。在上百人的县医院，俺仅是个药房部主任的小中层。以往不是不爱管闲事；而是位微言轻；说话不大管用。所以------”</p>
听刘君这样说，谭皎月（甄黎）、谭灿星姐妹和柏凌尽皆一惊；不禁面面相觑。灿星性急，更忍不住当即站起发急地：“这么说刘姨，为俺爸请手术主刀的事您是不愿管了？您说自己小中层位微言轻。可俺听说------”</p>
刘君轻把对方按坐下并宽慰地：“孩子你别急嘛！听老姨把话说完。刚才我那样说，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可咱们是啥关系？感情套感情。撇开你姐俩同柏凌好同学关系不说；就在上一辈，我同你们姑母谭安芳还是高中三年同学和好姊妹哩。这层关系你们没听说过吧？今天为我老同学的亲哥、我儿子同学的亲爹动手术，请县医院的权威医师主刀；俩侄女既看起我，亲自登门相求；尽管我位微言轻，也要倾其全力，泼上老脸，走曲线关系，也要争取最终将事办成。至于具体途径和方法嘛——”边说边招手让谭皎月近前，与其耳语一阵；皎月听后不住点头。尔后，当姐俩站起欲告辞时，刘姨又把一封早写好的推荐信交皎月手上，并有把握地说：“你姐俩放心，只要向副局长看了这信，定会全力帮忙。”</p>
次日晚上，卫生局家属院，另一排老式独家小院客厅。年交五旬、但却精干的向副局长，开门将谭家姐妹让进屋里后，表情和态度起着急遽变化；先是看见两人带的厚礼，既喜爱又尴尬，客气地：“看你这俩孩子，来就来了嘛，还干么带这么多东西？我和你们刘姨一个系统，她知我啥脾气？从来不受礼。若托我办事，待会儿走时原物带回。听你们刘姨电话里说，想让我给帮什么忙？”</p>
谭皎月（甄黎）：“向叔叔，我爸害心脑血管病，在县医院住院。想托您给医院的心脑血管病诊疗专家，主治医郜副院长打个招呼，讲讲情，给俺老爸手术主刀。”听对方一述说，向副局当即脸灰了，态度冷了，说话腔调也变了。</p>
向前进：“唉！不是我叫苦；现时人们都清楚：社会人群有‘三难’：这上学、住房的难处咱就先不说了；仅这就医之难俺身在卫生部门就深有体会。嗨，局外人大概不太清楚。难就难在求医者多；想求名医者更多。但医院经费紧张；医护人员缺口大；且权威名医更少。为求名医诊疗，患者都千方百计托关系走后门；时间一长，名医们的胃口自然亦被调高。唉，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你俩既是刘主任介绍来的，不是外人；俺也就实话实说。就你们要请的郜副院长，我的话就不过------”</p>
一听对方这话，灿星便又急了，说：“可俺刘姨大包大揽说：只要向局长看了她的信，不仅一定尽力办；且一准能办好。”</p>
向副局长：“怎么，你们刘姨还写的有信？”皎月这才想起将刘姨的信递上。向副局长看过信后，态度又真的大变，埋怨地：“这两孩子，真不会办事！刘主任既有亲笔信，干么刚才咋不交给我？险些既误了大事，又得罪了人。既然小刘把球踢到我这儿了，决没有再踢出去之理。我老向的话虽在某些人哪儿不通；但在更有权威人哪里还是管用的。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写封信，推荐一个说话过的人找他，看他还敢不敢推脱？”说罢便又当即写信------</p>
当把信交到甄黎手里后又嘱托说：“县政协何主席家住县委家属院前排第三家，千万别摸错了门。”</p>
次天一早，县城机关团体上班前。谭家客厅。甄黎将向副局亲笔信装进衣袋后出门，抬头向楼上喊道：“星妹，你准备好了没有？”灿星探头二楼栏杆答：“好了。就下去。”舅妈邵芳：“黎黎，托人家那么大领导办事，不能空口白牙。可送一般礼品人家不稀罕，贵重的咱又没有。还是送点钱既实惠又不显眼。咱既托人家办事，也得顾人家点影响不是？这信封里是三千元钱。若人家不好意思收而推辞的话，就说是给的‘润笔费’。现在都时兴这个。”</p>
甄黎和灿星装出早起“晨练”的样子，一溜小跑来到县委家属院前排第三家。正好有人开大门，出来一提菜篮中年妇女。甄黎趋前地：“阿姨，起早上街买菜呀？这是何主席家吗？”中年妇女：“对。你们是------”</p>
何主席在院内问：“刘姐，门外是谁呀？”甄黎：“何叔，是我俩。舅妈刘君让俺来看您。”于是，保姆刘姐拱手把姐俩让进院，关大门后自去买菜。</p>
何家客厅。年逾花甲的何主席客气地接待客人。甄黎将向副局推荐信交何。何看信后作短暂沉思；尔后提笔写信。当把信交甄黎时，发现桌上另封信。询问、摇头、生气、推辞------甄黎画外音：果不出舅妈所料，何主席初听说信封里是钱时，的确表现很生气；但当俺说是刘君姨给何叔的“润笔费”时，对方却又摇头笑笑。何主席：“这个小刘主任，也学会这庸俗的一套！”</p>
（15）</p>
闪回：现时，夜晚。省公大校院，林荫道上。谭旭阳不无感叹地：“唉，‘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原本是医药卫生战线光荣传统；古往今来，医生关心患者疾苦，诊病手术，原为自己本职，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时至今日，医患关系却发生了质的变化，就为请一名医为老人手术主刀，竟得惊动副县太爷！这也算是中国特色啦？嗬，说起来是否有点可叹可悲！”甄黎：“其实亦是见怪不怪嘛。如果就医不难，名医好请的话，那每年的‘两会’上，代表、委员们也就没必要屡上提案讨论了。再说哩，在当前社会上普遍存在‘就医难’；名医难求的现实情况下；人传架子、胃口双大的、那位县医院权威医生郜利声副院长，只要托对人钱亦花到位，也是不难请的嘛！当年俺左手仅拿三千元‘红包’；右手持副县太爷的亲笔介绍信；前去接冾为舅父主刀事宜时，他虽谈不上热情倍致笑容可掬；但其‘服务’热心态度倒是可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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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三年前夏天，一日上午。津水县人民医院，行政办公二楼。一排溜几大处豪华办公室。分别挂着各位院领导及各行政、业务、后勤等职能部门的牌子。</p>
谭皎月（甄黎）匆匆走进行政楼大门，伫步稍一睃视，发现楼梯口向上指示箭头：领导、行政办公室在二楼。于是她毫不迟疑地上了二楼。在挂有“郜副院长办公室”牌子的、一处办公室前站住；并习惯性喊了一声“报告”。一明一暗两大间办公室的明间，靠后窗并排两张办公案的两侧，分别坐着郜利声副院长，和及乎与他同岁的年轻女医助小龚。听到“报告”声的二人及乎同时一愣。小龚不满地：“你这人咋这样？说话不会轻点声！再说哩，这里是医院行政楼办公室；又不是在部队学校，喊的那门子‘报告’？倒把人吓了一跳。”</p>
郜利声：“哎，哎，小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尊敬你讲礼貌咋不好？我倒挺爱听这一声响亮亲切的‘报告’；它让我仿佛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来，来，小妹妹，快到屋里坐。小龚，快沏茶嘛。”</p>
谭皎月（甄黎）当即大大方方走进来，在一张皮沙发上坐了。郜利声和颜悦色地：“小妹妹，你叫什么？有啥事来找我？”</p>
听问，谭皎月（甄黎）当即礼貌地站起：“俺叫谭皎月，省卫校高护班在校学生。这是俺的学生证。”边说边将一本备用的冒名《学生证》双手恭敬的递过去。解释说：“前几天俺父亲患脑病，在机关正上着班哩突然病发晕倒。俺是专程请假回来为老爸看病的。听人说郜院长是我市我县，治疗这类病的医学权威。俺今特来恳请郜院长为俺老爸手术主刀。”</p>
郜利声：“噢，原是为这事。我院心脑外科有几位医生哩。他们的医术都不错。你可以先安排你父亲办手续住院。待观察几天，住院处报来时，我会安排一位医术高的医生为你父动手术主刀。”</p>
谭皎月（甄黎）：“但俺听别人介绍说，全市、全县医院，就您郜院长医术最高。脑病太复杂难治；俺只信任您。郜院长，求求您。”龚医助：“谭皎月，你咋这样难缠？你既然也是学护理专业的人，都是同行理应懂得：医生也是人，既有上班工作，也得有下班休息不是？若全县、甚至外县人，患了这类病，都指名道姓非要求郜副院长主刀；那非得把他累趴下不可。按郜院长意见你先回去办手续安排你爸住院吧。”龚医助边说边站起似下逐客令。</p>
谭皎月（甄黎）：“那，郜副院长，难道连政协何主席的面子您也不给吗？”</p>
郜利声一惊：“什么何主席面子？小谭同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p>
谭皎月（甄黎）当即将一封信交到郜的手上。郜当即展信来看。看后不禁埋怨地：“你这个小谭同学呀！手里既然持有政协何主席的推荐信，干么不早拿出来，还在给我打哑谜；是想考验我的公正心还是忍耐力？”</p>
谭皎月（甄黎）：“您猜对了，郜副院长，俺没把政协何主席的介绍信，来后及时交给您；就是想看一看，在门诊楼前红漆大字赫然写的：‘本院医护诊疗桌前，就诊患者人人平等’的严肃承诺，堂堂的县医院能否兑现？”</p>
郜利声：“当然兑现了。我院医生凡对来诊患者均做到精心诊疗合理用药；视病情作诊断，该门诊治疗门诊治疗；该住院住院。护理人员当然也做到对来院就诊患者护理服务一视同仁啦。”</p>
谭皎月（甄黎）：“那为啥普通患者若想要挂您郜大权威诊疗号却那么难？”</p>
郜利声：“真是这样吗？哈，哈------这我就不清楚了。”</p>
龚医助：“这方面俺负责解释。因为社会有分工：人的岗位有不同；工作性质有差异；对社会贡献有大小。所以对前来就医者，也应视对像而异。就如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在《反对平均主义》一文中讲的‘不能要求首长骑马我也骑马’。就像你今天持着县政协何主席介绍信来，郜副院长就应先照顾你；同意为你父亲手术主刀。这就是本院的服务宗旨。”</p>
郜利声：“小谭同学，你听懂没有？马上回去送你爸来住院。这类病搅手，一天也不能耽误。”谭皎月（甄黎）答一声“好的。谢谢郜院长；谢谢龚医助。”临出门又回头指着桌上另一封信：“龚助理，麻烦你代郜院长将另封‘信’收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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