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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秦时明月之君临天下

正文 71 沧海月明珠有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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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一只伶俐黑鸦自军营上空飞来,一不留神,浮光略影从指尖流过,眨眼便不见踪影。

    空华趁早来到了蒙毅静养身体的营帐里。大将军蒙恬已早先在内,昨夜听完空华的叙述,尽管努力闭上眼睛,但到现在也未得一刻休眠。

    行军打仗,有人伤亡并算不得军营里的怪谈,自古以来疾病肆虐致人性命总是时有发生的,但这一回却是超越了常理,很自然的,对怪异乱神之说从来不眨眼的蒙恬,在这与以往决然相异的危机上态度就有些显在的差别,足够能引起他的重视担忧。

    “昔日的赵国谚城?”咸阳帝都历来有着战国时期每一个大小诸侯国相关的历史&#25991策,偏偏找不到这个叫谚城的,不知是&#25991官出了纰漏,还是被谁抹了去,“在哪里?”

    “东北方”,帐外,蒙恬说道:“自乌邱穿过密林,翻过两座山峰即可抵达”。

    “原来是那个地方,历史上,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空华一整夜没能入睡,思考了很多问题,知道那个地方也不过是经人额外提及的,不想却与今日谈话相关。

    已经证明了杀人的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可即使这个迷惑解开了,又有另一些迷惑蹿了出来,那个自猎鹰之箭下逃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此人定是熟悉军营的,因能自由穿梭在军营里下手。

    自他将信息一一禀报蒙恬后,可以看出身为主将的他眼看士兵毫无价值地死去,真相亦如水中月难以摸索,面色也开始安定不下。

    空华继续说着:“事况发展至今,最接近真相的莫过于马厩的老汉,被杀的原因应是出于灭口,此前种种,如不是特意扰乱人心,足以说明老汉在某一因素下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事情,或说了不该说的言语”。

    听闻老汉近期异常,加上昨夜的悲剧像是在宣告着一场暴风雨的酝酿,若是要从无形风波里找到突破端,唯有从老汉的来历说起了,大将军的办事效率果然迅捷,只用一个晚上,便将早已被埋没的史料翻了个遍,可更让他惊讶的事,提供此信息的竟是秦军副将南公彦。

    说是战国末期,赵国一城波异云诡,其受浮殍之灾,源于黑色焦火,全民迁徙,自始没落,事今,那时残局竟与现下惊人相似,如同奏起了同一只黑色舞曲,后世不乏有识之士探查究竟,所得信息竟与昔日的北方游牧民族息息相关,北方匈奴趁着中原乱世混入不少动荡诸侯国,掠其子民作为诡异杀伤制造的牺牲资源,多半出自巫术实验。

    当下要弄清杀人者手段,或应从往昔的谚城察起,世事变迁,可无论是过去十年,百年,千年,日复一日,总有些蛛丝马迹还能证明点什么,此间,靠近谚城的残余民户后人就是迄今为止最明朗的线索。

    “调查容易,但谁前去调查是个问题”,空华俯首,将话一一说完。

    蒙恬不禁凝眉打量起身旁人,面无表情地直直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用平静里略带波澜的语调问:“军医空华,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空华抬起的视线撞个正着,心咚的一跳,惧怕似的立即低下脑袋,低声应道:“小人空华,秦营军医,为帝国效力十八载”。

    字句分明清晰,蒙恬却听得又皱起眉头,一副好脑子分析得头头是道,身为军医岂不可以,惋惜之余又让人不由得心生提防。淡淡地问:“调查人选难在何处?”

    空华看出蒙恬眼中的谨慎之色,躲开他的视线,低头说道:“那座费城周边时有异邦人士过往,如今匈奴势力涉及南下大部领域,期间少不了大量巡查的匈奴武士,如今秦营事态眉急,若要在短时间找到有用信息,必要派出智慧谋略并存,懂匈奴言语的人士,若遇紧急状况,方能避开敌人耳目,或是与其交流探听,可大秦子民一向不和匈奴人打交道,在军中能操匈奴语的怕是无人独占鳌头”。

    “这些信息,你是如何知晓?”蒙恬冷冷逼问,空华口中言辞,就像一个漫读经纶的军事人员,怎么也不能把他与军医这个职业联想到一起。

    空华定了定,将头压得更低了:“昨早将军以性命警告,要小人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找出危机,可在军中任何地方行动彻查,三天了,小人大半时间都在询问往年和近期的军事记载,打听竟可能多的口头相传,今早将军口中的赵国谚城,无独有偶,营中老将提及了当年秦灭赵国时关于潜藏匈奴人的只言片语,如此便能做简单的推论分析,关于谚城近日的敌军情况,是昨夜从洛之狐总兵口中询问到的”。

    曦微晨光里,蒙恬再一次警惕地看着这个洞听军事,似藏韬慧的军医,半晌才爽朗说道:“要懂匈奴言语的人有何难,我蒙家子弟自幼博学强记,除兵略阵战外,还监修二十四史,并涉及各国各地民俗&#25991化,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要不然怎能统领万军与异邦军队交战?”

    “那胜任此任务的不过是您和少将军两人,但少将军重伤不起,不可能执行任务”,看着蒙恬坚毅的脸,空华的双眸攸然深邃下去,他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沉吟道:“难道您真要亲自?”

    “今晚就动身,仅需三个时辰”,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自信,几乎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将军万万不能开玩笑,若出了个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蒙恬心志已定,说道:“你如果说完了,那就准备好,我要带上你和洛之狐,今夜就准时出发”。

    空华自知身份卑微,言语不够分量,可他还是想再次劝说,可蒙恬只是高傲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出事”,用轻蔑的眼色盯着空华,说道:“如今最该担忧的不是我个人安危,而是全军军心,如你所见,军心已暗自动摇,皇帝陛下将军队交给我,可做臣下的却将军队置于险境边缘,在事态尚未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时,我必须在短时期内做出最有效的决定。”

    正当空华束手无策之时,帐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大将军的安危,非同小可”。

    秦军少将清醒过来了,帐外人快速涌了进去,军医伸手探了探蒙毅的心脉,惊讶转为释然一笑,再看蒙恬,虽然眼神黯淡,却能感受到他强烈波动的情绪。

    蒙毅缓缓张开疲惫的眼皮,缓慢说道:“还是末将去吧,我虽不想出事,但更不能让你出事,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况且……”

    蒙恬脸色的隐忧转瞬消散,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蒙毅,你知道的,我身为主将,不可能坐以待毙,就算是你也不可能阻止我。”

    蒙毅闭眼沉默着,犹豫着,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开口说道:“兄长,恕我愚钝,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

    蒙恬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帐口,又语重心长地说:“无关乎值与不值,只在是否做出了正确的抉择,如今还有什么比军的军心更重要呢?”他的眼神是琢磨不透的,快捷的语调表达出了他内心的果断坚决,可蒙毅知道,这个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办事定然不会如此冲动意气,他会这样做决定,必有着更深的寓意。

    谚城根源可追溯到百年前的战国时期,没落于十五年前,城民散去,直到六国一统,这里几经地震,加上地处偏远,荒废的建筑未经修理,逐渐被草木和风雨遮掩,不肯远离的谚城后人定居在郊外形成村户,过着猎捕生活。

    这一夜,人们耳边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怪声,不过,有种说不出的嗡嗡声却在蒙恬耳边萦绕,让他无法确定这是来自现实还是梦中。

    这声音又响在许多人的耳畔,仿佛是雨幕后的灰色曲调,越变越强,把乌丘瀑流下舞动的黑魅点缀得亦幻亦真,最后,它慢慢退却,似与斜斜的星光融为一体。

    之后,三人启程,进去这一片草木欣荣的地带,夜空蓝得仿佛被水洗过的天色隐没在了黑暗里,人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不已。

    北方一阵麻骨寒风掠过树梢,赶路的人不便乘骑在山林中穿行,故只能快速徒步。

    越过一座山峰,之前林中总被浓郁笼罩,如今幸得浓雾面纱卸下了伪装,森林展现出它层角分明的面目,东边的大地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在星光下显得勃勃生机,三人步伐加快,片刻后就隐身在了浓密的森林里。

    望东方看去,在越过柳条河流后,北地则是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终于翻过第二个山头,黑色与褐色的区块在眼前交杂,一直延伸至极目所视的山脚。

    他们沿着谷底曲折的道路前进,绕过一个陡峭的山丘,进去了另一个较为宽广的山谷,接着他们又越过更远处的山丘。

    慢慢地,眼前终于是平缓的山丘,在谷地和丘陵之间,大森林消失在了视线以外,上上下下的奔波途中,空华剧烈地喘息着,砰动的心脏似要从胸腔跳了出来,这难受的作呕如死一般,可前面快速赶路的两个人,步伐始终不渐慢半分。

    眼前是树木和溪流,还有遍地青草的乡间,唯一的声音来自微风的吹拂和夜莺的鸣叫。

    他们步入那个村庄口,整个视野包裹在淡淡的雾色里,越前进越是黑暗,几栋简陋的屋舍簇拥在一起,围成一个紧密相连的院子,有些院子的四壁都是用树干支撑,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大家留意了,不晓得这里会和我们有着怎样的摩擦,我要强调的是,不能与这里的人发生冲突,更不可暴露身份”,站在院子门口,蒙恬细声交代。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着,透过里面屋舍的窗子可以看见一盏盏灯火相继熄灭,轻微的咳嗽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被掩藏。

    良久,始终未有一人走出来。

    在蒙恬的示意下,空华高声说道:“我们是徒过的医员,天色漆黑再难步行,想讨个住宿之所,可否行个方便?”

    “你们,当真……”透过门缝往里看,一个佝偻老妇出现在了夜色里,听到医员两字,急忙一遥一柺地走来,站定在距离门口十尺的距离,哑声哑气地问,“当真,是医员?”

    门缝里,一个精致的银针袋凸现出来,老妇看清后,悲伤哀求:“大夫,你们能不能救救我儿?”

    外边的空华应声:“老人家,你儿出了什么事?”

    老妇沮丧着声调说:“被野兽咬伤好几日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儿,求求你们了!”说着已泣不成声,几欲跪倒在地。

    “野兽咬伤伤口多不规则,深浅不一,流血,局部肿胀、疼痛”,空华用专业的知识述说:“较轻者,发病潜伏期为十天至一年以上,咬伤部位重者,前期患者会出现头痛、疲惫、眩晕、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发热等,重者恐惧不安,伤口疼痛麻木,后期极度恐怖抽搐、呼吸困难,老人家,你儿的症状可是如上?”

    “是了是了”,老妇听完,再顾不得其他,一边哭泣着,一边将紧掩的门锁弄开,将三人带进院里,一眼扫过四周,约有二十来户人家,隐藏已久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老妇推开门,房间里有一哭泣的妇女,昏黄油灯照亮了她半张凄苦的脸。

    “上苍庇佑,今儿来了大夫”,老妇说着,心急火了地坐到了病患的床头。

    空华一看便知患者是狼咬下的症状,此刻面无血色,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着,咳声如撕裂般剧烈,听起来让人有种随时会爆破的不安感觉,空华说:“拖延时日过久,情况不妙啊!”

    床边妇女听此,一把捧住脸抽泣起来,又放开手凄楚地问:“还有救么?”身旁的老妇也在这时添油加醋般的连声呼救。

    “有救”,简短的两字后,空华不再多说,取出备用良药,施展起娴熟而精妙的针灸和推拿之法,不多时,床上那张青黑的面色,如一朵即将调蔽的花,又挤出新生命再次绽放,妇女和老妇看得又惊又奇,身体一阵激动,噗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借此,蒙恬方才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老妇却在听到那件事后,激动之音戛然而止,随后神情又表现得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妇女则漠然地看着蒙恬,眼色在无名的方位闪烁不定,口中喃喃着:“之前……”

    话没说完,老妇抢声问道:“你们要问那个地方做什么?”

    在犹豫惊慌的老妇面前,蒙恬用镇静的语调解释:“家乡遭逢不知来历的怪病,自谚城流民口中知晓了此病竟与多年前的谚城怪事几近相同,当地医员束手无策后,上头特派我等来此寻个眉目,请问老人家能否帮帮我们?”说完特意瞟了眼妇女先前看的那个黑暗角落。

    老妇暗淡的眼睛打量着对面那个精神抖擞,一眼看去就不似普通人的男子,最后叹了口气,哑声说道:“说不清是怪病还是诅咒,见过的人都远远地躲开,像你们这样不仅不躲,还特意前来询问的大夫真是稀罕……我们几户当年不愿远离生养之地特定居在此,虽也亲眼见证了那场悲剧,可我们普通人家谁也不明因果,要得到答案,只怕该去问居住在谚城里的人了”。

    蒙恬又问:“听说那个地方如今已是荒废殆尽,空无一人的废城,你话里的意思,难道还有人居住?”

    “还有一人”,老妇坚定地说;“前些年来了个模样怪异的西域人,那人生性贪财,一生聚敛了不少好东西,走到哪都怕别人染指,索性待在了没人敢去的废城里,时而拿出些物品来这里换取食物,那人除了命大之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他不会拿着性命开玩笑的”。

    ……

    之后,老妇念及儿子的救命之恩,不好推辞,也就带着三人出发了。

    院门敞开时,呼啸的风流涌进,耳边有着轰隆声作响,蒙恬和洛之狐悄悄对了个警惕的眼色,便莫不做声地随老妇前往谚城遗址。

    延绵的丘陵地域已经结束,他们脚下是一座细长的山谷,一路穿过最后两座陡峭的山丘,来到一块宽阔的平原,那里再看不到任何起伏地势,遮挡视野的就是一座战国废城。

    硕大的月色下,许多石柱依然伫立在杂草横生的石板地面上,废弃的宅邸孤零零地伫立在黑夜里,再往前走,极目远视的一条长长街道两旁,旧城样式和规模初见端倪,在深邃的夜空里,一丝一缕的星光将屋顶的各样浮雕映射出来。

    久久地走在这破烂的街道上,没有见到什么异样或内心隐约期待着的现象,这种持久感就像是漫步在没有尽头的长廊里,越来越多的空建筑毫无人情味地驱散着薄雾,万籁俱寂就似一个被麻痹的世界,只有他们几个还活着。

    “到了”,老妇指着一座三层楼阁说,“这里就是他的住址”。

    门没上锁,只若有若无地掩着,进了楼阁才发现里面的三层竟被并作了一层,一排排高大的矩柜从地面延伸到楼顶,占满了整个空间,上千个格子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器械物品,说的出名字和说不出名字的应有尽有,梁上悬挂着草药和兽皮,阴风轻吹着那些长短不一的东西,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蒙恬寻视四面,可未见一人踪影,这时老妇高声唤道:“老先生,有人看你来了。”

    无人应声,只听到某个偏僻角落传出了雕琢的嘈嘈声,洛之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道摇摇欲坠的小门,看到了里面蹲着一个蓬发老头的身影,他用钝器在地板上雕镂着图案,细看之下,是一个庞杂交织的图&#25991,不知其意,挡眼一看,又像一个方圆里围着一栋建筑,四面是密密麻麻的丝线,如太阳放射出的万丈光芒。

    暗淡的油灯下,众人看清了他的脸,皮肤黝黑,衣服邋遢,乱糟糟的金色头发垂在背脊上,一股股地打着结,长长的胡须被特意梳理成一搓滑稽的小辫子,他低头忙着活,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当听到老妇再一次高声唤他时,他才不耐烦地呵斥:“听见了,听见了”,终于暂时停止了动作,扬起头来望了一眼洛之狐,又瞥了眼后面的三人,他的双眸是奇异的深绿色,极容易让人联想到苗疆的土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只大概地看了眼陌生人,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低下头继续雕刻他的图案。

    洛之狐说了句:“你就是那个西域人……你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么?”

    西域人用晦色难听的腔调说:“通常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死人,死人总带给我安稳,如今活人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倒霉的事情发生,你们滚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老妇上前两步说:“老先生你见多识广,或许能帮到他们。”

    西域人不客气的哼了声,不紧不慢地应道:“我是足不出户的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或许不知道,可接下来就不一定了”,空华脸色忽然闪过一丝嘲讽,伸手向怀中掏着什么,轻声细语的诱惑着西域人。

    果然,西域人的眼睛一亮,兴致昂然的看着空华,等着他的下&#25991,接着,空华唰地抖开那个精致布袋,一排排晃亮的银针映入了那人的眼帘。

    西域人眉毛上扬,略带怀疑的笑:“银的?”

    “对,银的,归你了”空华眼神黑如夜雾,笑容妩媚地斜瞅他。

    “既然这样,那我可能想起些什么了”,西域人走了出来,手指麻利地抢过那套银针,带领众人朝外走去,最后绕到了一个破烂的厨房里。

    老妇结束了她的领路任务,告别众人后,慌乱地迈开步伐离去,蒙恬和洛之狐对望一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都不问问我们想要知道什么吗?”空华问。

    西域人辗转到了锅洞底下,艰难地搬出一堆竹简,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记载在这里,你们要是迟来几天,只怕都变成灰烬了,你们要问什么呢?如果问的问题超出了我的认识范围,那么抱歉,你们白走一遭了。”

    蒙恬随意拿起一卷翻看,尽是旧时赵国&#25991字,便敞开话题说:“我们想知道多年前屠杀谚城百姓,吸人精血的东西是什么?用这种东西害人的是什么样的人?”

    西域人目光攸地暗淡,身子一顿,问:“你问它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就是”。

    “我这里没有详细记载,但我知道那东西叫蛾蟥,匈奴人搞出来的吸血怪物,至于说用这种东西害人的是什么样的人,那当然就是匈奴人了,狗都是追随主人的,蛾蟥也是,主人在哪里它就会在那里,多年前实验蛾蟥的匈奴人离去了,它自然也就跟着离去了”。

    洛之狐冷笑一声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所以你才敢独自一人龟缩在这里,独守财富?”

    西域人用奸馋厌恶的眼神斜瞅着他,沉声说:“休要说出去……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们,听说蛾蟥早在十多年前就灭绝了,因为实验没有成功。”

    蒙恬唇角抿出冷冷的线条,低低对他说:“可如今再次出现了!”

    “是否在城里?”西域人一愣,然后吐了口气,断然说道:“绝对不会在城里,蛾蟥都是潜伏在人多的地方下手,绝不会来到这不毛之地。”

    蒙恬又问:“蛾蟥有什么习性,怎样能把它找出来?”

    西域人狡诘地瞄了眼蒙恬,颠了颠手中的银针,才说:“对于你们这东西的恩惠,我已经回报得够多的了。”

    于是,空华只得再一次将手伸进怀里,西域人便侧目看去,边忍不住地催促:“快点快点……药?我有的是”。

    “可解百毒”。

    空华简短的几字介绍后,西域人赶紧伸手接过。说:“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知道,城中心最高大建筑里的守墓人,你们去问他吧!”

    “城中还有一人?”空华问。

    “嗯!如今只剩下我和他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域人阴阳怪气地说:“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据说是前些年某一个诸侯国的贵族子弟,比我还见多识广,好像什么都知道,胆子也比我大,听说他居住的那个地方还闹鬼呢!”

    蒙恬冷冷嗤笑了一声:“这个世上,死鬼没见过一只,活鬼倒是见了不少。”对于这样一个刚毅凛然的大将军来说,从来都坚信世上本无怪,庸人自扰之。

    ……

    几人按照西域人的指示,接近了城市中心,眼睛看到延绵屋舍中突兀的高大建筑,像极了一座古墓岗,阻碍了此后的视线,像鲜红月色下苍茫的影像流转,又像战国的屠戮巨人述说谚城的兴衰存亡。</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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