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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伐谋正文 第十章 初战完胜
- 黑暗中，郭胜抱着昏迷不醒的郭剑带着萧伊人去了天启的城北，一处败落的府邸。
“怎么伤那么重？”替郭剑把脉之后，欧阳松的眉头皱紧了，他是郭胜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少爷他，到底能不能救得活？”郭胜一把抓住了欧阳松。
“他中的是碎玉劲，若非从小习武，身体比一般的孩子要强健，他早死了，我现在只能替他稳固伤势，至于能不能完全医好，我也没把握。”欧阳松据实而道。
“哥，你一定要好起来。”萧伊人握着郭剑的手，喃喃道，然后她站了起来，对着郭胜，“胜伯，伊人想和您学武功。”
“小姐，你这是？”
“我不想永远都只是看着哥哥在战斗，我不想永远成为哥哥的累赘。”萧伊人说得坚决似铁，若非那稚嫩的面容，绝难让人相信她是一个八岁的女孩。
“小姐，学武是件辛苦的事情。”郭胜沉吟了一下，慢慢道。
“我不怕吃苦。”
“那好吧！”郭胜点了点头。
夜晚，萧伊人依旧守在郭剑的身边，不肯离去，见她固执，郭胜和欧阳松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由她去了。
月华似水，照在院落里，有着几许清冷的味道，欧阳松和郭胜坐在石凳上，一把酒壶，两盏酒杯，便搁在那石桌上面。
“值得吗？”欧阳松浅饮一口，忽然问道。
“不知道。”郭胜答道，然后咧开嘴笑了笑，“我知道的是，我是武耀郭府的家人。”
“老头，你真傻。”欧阳松放下了酒杯，叹道，他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而郭胜已经五十有七，论道理他们两人怎么也不该成为朋友，可是他们却偏偏是最好的朋友，世事就是那么奇怪，叫人难以捉摸。
“等少爷熬过今天晚上这关，我们明天就走。”郭胜迟疑了一下，道。
“你不想连累我是吗？”欧阳松轻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要说连累，你已经连累我了，而且老头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打架了。”
“打架，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跟着我们，是打仗，你明白吗？”郭胜摇了摇头。
“打仗和打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人多点，而且会死人罢了。”欧阳松站了起来，“混吃等死的日子实在是很无味，跟着你们也许会比较有趣。”说完他竟是一个走了。
“说我傻，你不是更傻。”看着欧阳松消失的身影，郭胜喝下了酒壶里剩下的酒。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黄杨木镂空的窗户，照在萧伊人的脸上，她才醒了过来，却发现郭胜和欧阳松已是站在了她身边。
“小姐，我们马上得走。”郭胜一脸凝重地道，事实上，天启已非久留之地，除非他们能通过禁卫铁骑的封锁，进入皇城和天机营汇合，不过那似乎比安然出城更加困难。
“我明白的，留在城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作为曾被秋师道认为是天才的萧伊人，智慧并不逊于一个大人，甚至犹有过之。不过却太过天真，可是现在她却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小姐，你？”郭胜惊讶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萧伊人脸上那种思索的神情，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该有的。
“胜伯，你是打算带着哥哥和我杀出去吗？”看着背枪的欧阳松，萧伊人突然问道。
“是。”
“那不是上策，天启的城门甬道极长，而且城卫军军士甚多，硬闯，我们出去的机会不大。”萧伊人咬着嘴唇，自语道。
欧阳松惊异地看向了郭胜，却发现郭胜也正自看着他，不过接下来，萧伊人所说的却让他们更加吃惊。
“其实胜伯，城中常有些贵公子出天启游玩，我们只要威逼他们带我出城就好。”
“胜伯，怎么，伊人说得不对吗？”见郭胜和欧阳松盯着自己，萧伊人不禁慌张了起来。
“不，不是。”郭胜清醒了过来，摇头道。
“那我们走吧！”萧伊人，笑了笑，然后又走到了昏迷的郭剑身边，“哥，你一定会醒过来的！”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东城，蓝羽的车被人拦了下来，然后一个很懒散的男人爬上了他的车，拿着把刀子朝他比划了一下，蓝羽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坐到了一边。
‘漂亮’，这是蓝羽看到萧伊人第一眼后的反应，他不禁很庆幸他刚才没有出手，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能看到如此漂亮的女孩儿。
城门口，马车停了下来，“你是谁？”外面传来了士兵的盘问声，蓝羽朝萧伊人和欧阳松笑了笑，然后从容地拉开了帘布。
“他是我新请的车把式，怎么有事吗？”
“不，不是，蓝大公子，您请。”
“这些拿去买酒喝吧！”
“谢蓝大公子。”
“为什么要帮我们？”欧阳松看着坐回原处的蓝羽问道。
“我只是帮自己，我还年轻，不想太早死。”蓝羽看着目光只在郭剑身上的萧伊人随意道，“而且，我若是拆穿你们，我上哪里去看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哼。”欧阳松别过了头，他已将面前这个长相俊美，一脸慵懒的贵公子当成了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郭胜拉开了帘布，对着蓝羽道，“下车。”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蓝羽又笑了起来，“真是有趣极了，不枉找我出来接这趟生意。”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精致的盒子，打了开来，里面飞出了一只会飞的小虫。
跟着虫子所飞的方向，蓝羽紧紧跟了上去。
天启城外的雷眼山里，郭胜他们到了一处废弃的山村，住了下来。夜晚，村外响起了铁甲碰撞之声。
“爹。”看着郭然，萧伊人终于哭了出来。
“不要哭，武耀家的人，从不哭，就算要哭，也是血代泪流。”郭然拍着萧伊人的脑袋道。
“老爷，老奴无用，让秋师道那个小人伤了少主。”郭胜跪了下来。
“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我该记得，这世上人心最难测，奕剑听雨阁的人，向来是压抑自己感情，去维护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的。”郭然拉起了郭胜，然后坐在了儿子身边。
“剑儿，你一定要活下去。”说完了这句话，郭然腾地站了起来，“胜伯，如果这一仗我输了，你就带着剑儿和伊人走，走得越远越好。”
“老爷，你真地要进城吗？”郭胜苦涩地问道。
“城里还有我六千武士，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郭然一字一字道。
“爹，不要去好吗？”萧伊人看着郭然，怯生生地道，“哥哥，他一定不希望你去的。”
“伊人，乖，陪在哥哥身边，爹一定会回来的。”郭然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爹。”萧伊人看着郭然离去的身影，安静地坐在了郭剑身旁。
“真是个狠心的父亲。”欧阳松在一旁道。
“老爷他不是狠心，我知道。”郭胜看向了好友，“他只是放不下，放不下罢了。”
屋外，铁甲铿锵之声，渐渐稀落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一片寂静。
骑在马上，郭然心中有着几许无奈，他和姬野尘，或者说和苍朝之间的战争从萧伊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随着武耀家的誓言破除，姬野尘不会容许天机尽墨的存在，而他也不可能向姬野尘低头，更不会让尽墨的武士为他们的权柄而战。
交锋，早就开始了，郭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星辰。姬野尘给他的大将军之位，本来就是要绑住他，当年的昭明太子，身为大将军王，不就是领兵在外作战，粮草断绝，最后选择与契金死战，尽数殁于乌苏江畔吗。
“大人，我们如何进城？”封杀策马到了郭然身边，问道，他虽然外貌豪莽，心思却是极细，姬野尘是不可能任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天启城的，内城与外城之间便是全歼他们的最好所在。
“杀进去。”三个字带着无比的森然气息从郭然口中吐出。
忽然，一阵啸厉的箫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那声音极为刺耳，仿佛刀锋刮骨之声，那箫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尖锐，冲得人的脑袋好似要炸开来一般。
“掩耳。”郭然大喝了起来。
他身后的士兵们，痛苦地忍着那刺耳的锐鸣之声，撕下衣角，塞往耳朵。
这时，山道两旁，射出了无数箭支，倾泻向了郭然他们。
“中伏。”郭然眼中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封沙，这里交给你了。”说完，郭然策马狂奔，直杀向了箫声所发之处，这箫声不除，尽墨武士就必须掩着耳朵，军阵之令不能贯彻，损失必大。
一处暗林子里，看着单骑而至的郭然，蓝羽将唇间的泪箫，放了下来，然后周围出现了九人，封死了郭然的退路。
郭然冷笑了起来，那箫声本来就是为了引他来此，为的就是杀他。
“不知武耀大人笑什么？”蓝羽好奇地问道。
“我笑，姬野尘始终不是个霸主的料子，若我是他，何需用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刺客，城卫军倾城而出，我难逃一死。”
“那只能怪武耀大人之名过于厉害，万一您去了别地，带着诸侯的大军杀将回来，恐怕皇上就要寝食难安了。”蓝羽却是道。
“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废话太多，我若是你，早就动手了。”郭然忽然叹道。
叹息间，安谧的林间，扑击之声乍然响起，封堵郭然退路的九人，全倒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十几个悍勇的武士，他们浑身黑衣，手里的刀也是墨色一般，黑夜里，没有半丝光亮。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蓝羽终于明白，为什么魍魉的人不肯接这买卖了，他自诩天下第一杀手，可在这位武耀大将军面前，他的手段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虽是个好人，但是若是没有几分本事，我早死了。”郭然看着蓝羽摇了摇头。
“蓝羽既然一败涂地，也没什么好说的。”蓝羽苦涩地笑了起来，他以为他安排的够精妙了，先是以箫声诱之，然后布以暗弩和九名高手，哪想到却被郭然看得通透，自己的暗子被人做了个干净。
“我知道你是江湖上新崛起的刺客组织，**的首领，你以为魍魉不敢招惹我是因为他们怕事，可是你却不明白一个组织如果想存在下去，有些人是绝对不能惹的。”郭然看着蓝羽道。
“武耀大人，你是不是不想杀我。”蓝羽忽地道。
“我不杀你，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对于蓝羽的机敏，郭然很欣赏，他若是要杀他，根本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武耀大人，请讲。”蓝羽并不想死。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不对我的家人出手。”郭然淡淡道。
“好，我答应。”蓝羽一口应道。
“让他走。”郭然让麾下的武士让开了条路。
“大人？”
“杀他很容易，可是我不想被虫子打扰。”郭然摆手道，杀了蓝羽，**势必要找他复仇，他虽不惧，却没这个必要。
当郭然驰回的时候，封沙已经将埋伏的苍朝军队全歼了，山道上，满是血腥的气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