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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天际云正文 章四 老幺与明月儿
- 距离丹山很远很远的地方，这里还是一座山，叫土桥山，山上还是生活着一些人，叫山贼。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十二年，那一年山花烂漫，豆豆降临人世。那一年绿草遍野，一个男婴和豆豆在同一时刻降临。不同点在于，豆豆是根正苗红山林猎户家的儿子，属于本分人。而这个男婴，则是山贼大哥的老幺。
老幺出生时正值春光灿烂，据说随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山林里响起了各种野兽怪异的吼叫声，它们似乎想要说明这个孩子不简单，相当之不简单。在朴素的中国古人看来，但凡有孩子出生时发生什么异常状况，总是会联想到神仙下凡英雄转世之类的故事，就算实际情况与传说大相径庭，善良的人们也总是愿意相信传说。更何况，这可是山贼老大的幺儿子，所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再怎么着也得编一些像模像样的桥段来说明山老大洪福齐天，生个儿子都与众不同。
当山贼们听到林子里各种野兽求爱的吼叫声后，也不知是谁机灵地一拍大腿“这小子不简单，听到没有，百兽齐贺”，于是，老幺打一出生就被人为地赋予了传奇色彩。
山老大姓罗，道上人都称之为罗刀疤。顾名思义，他的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关于这条刀疤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他年轻时和武林高手比武造成的，也有人说是他被官府通缉时血战官兵造成的，不管事实如何，绝对不会有人说是他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不慎滑倒后留下的。
虽然罗刀疤是山老大，说得难听些就是土匪。匪嘛，总要有一些匪气，看上谁家姑娘抢来就是，他却是个例外。罗刀疤一生只有一个妻子罗氏，为他共产下三男两女，以相夫之道闻名于整个山贼界，不时还在山寨里开研讨大会，与女人们共同讨论如何更加科学有效地防止夫君娶小妾的办法纲要，也时常双手叉腰站在自家门前将夫君与一干儿女教训地抱头鼠窜。总的来说，罗氏之强悍世间罕有，空前绝后。
不过，老幺的出生终于打破了这一现状。并非这孩子当真是神仙下凡，生来就目含精光眼带仙灵，全身散发着王霸之气令罗氏虎躯一震当场拜服，实际情况是老幺自打学会走路就开始成为山寨里的恐惧之源。起初人们只是觉得这孩子绝顶聪明，一岁就会走路唱歌，大眼睛忽闪忽闪小脸儿整天喜洋洋地特别可爱。直到有一天，当某个年轻女孩在湖边洗澡不慎发现这双大眼睛正带着猥琐的精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时，祸害来了。寨子里鸡飞狗跳了，老幺干的；姑娘的肚兜不见了，老幺干的；有双眼睛正在偷看夫妻生活，那是老幺。最厉害的是，有段时间人们发现寨子里的半大男孩都集体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直到有一天，大人们察觉这帮孩子每到一个点总会成群结队鬼鬼祟祟地往一个山洞里跑，并且里面还有那个老幺时，情况可能有点严重了。机智的山贼们并没有选择当场质问，而是尾随过去想看看老幺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于是，当大人们偷偷摸摸探出脑袋往山洞里看去后，他们崩溃了。只见小小的一个山洞内升起了一推篝火，隐约可见洞壁上用木炭七歪八扭地画着一些春宫图，半大男孩们纪律严明地坐成一排脱去裤子，然后面色潮红双臂不断抖动。年仅五岁的老幺背着小手面目严肃地来回巡视，遇见困难的不免还得训斥几句“我说过多少回了？啊？发散思维你懂不懂？想象力，imagination！你不是喜欢隔壁家小花么？对对对，就是这个节奏，保持，保持住”
那天罗氏终于哭了，她满脸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儿啊，你以后要什么娘给什么，别再瞎搞了，再搞你爹老大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从此以后，山寨里只有混世小魔王，再无强悍罗家嫂。
在周朝，山贼算是一个新兴行业，水泊梁山的先祖们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将队伍发展壮大，将企业越做越强。这个时候的山贼团体是否强大往往取决于人是否多，也不管是不是精壮男子，只要是个人，那就可以手里拿一把貌似武器的武器往人堆里一站，主要起到一个壮大声势的效果就可以了，说白了就是打酱油。来往的旅人一见你这么多人，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也就乖乖缴械投降了，如果遇到高手，那好说，你走你的道，我回去种我的地，我没见过你，你也不至于往我人堆里扎。
在寨子里，女人们主要负责种地，男人们主要负责耕田，孩子们主要负责玩，老人们主要负责老态龙钟，大家都兼职打劫。记得有一次，罗家老幺站在人堆里喊出了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后，大家都觉得这句话相当有气势，所以就沿用下来了。直到有一天，当大伙兴致勃勃地喊出这句话后，对面旅人突然拔出宝剑就要拼命，寨里人才开始思考这句话是不是太有气势了，对面吓得跑都不跑了，直接拔剑就是干。但就是那一次，罗家山寨仗着人多势众加之对面舞剑的都不是什么高手所以大获全胜，等到大家将旅人们绑成粽子后才发现这是要发呀。
只见单单一个马车里放了各种细软绸缎，满满的五大箱金银珠宝亮瞎了大家的眼。罗家老幺所处的这个寨子与豆豆的那个小山村不同。这山不大，也没有神仙看得上眼，短短一天路途就可以横穿此山，山的那头再走两天就是著名的燕国边镇启。寨里人早就有了每过十天半个月就派人往启镇购买生活用品的习惯，有时候也会带回一些稀罕货讨好讨好罗家嫂以及一干强悍的妇女。所以，这里的人们早就知道了钱的重要性，不然没事干嘛打劫。
当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放在大家眼前时，罗老大是里面最耿直的一个，直接抱了两个大箱就往家里走，剩下的人齐齐一愣，这才一拥而上该干嘛干嘛。
被抢的本是启镇里的大户商人，因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被官府察觉这才连夜拖家带口地离开，没想到刚离虎口又入狼群，漫漫一生积蓄就在眼前被哄抢一空，气的老爷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嗝儿屁了。其实他们在离开前就知道这土桥山里有山贼，还高薪聘请了几个自称一流高手的江湖人士做贴身保镖，怪只怪这些武林高手全是自封的名头，真实实力欠佳才没有躲过这一次大劫。
罗家老幺作为山寨里的混世小魔王当然也在哄抢的人群当中，当他咧着小嘴兴致勃勃地翻看马车里的东西时，一双又白又嫩，战战兢兢的小手被他就这么摸到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在马车车厢重重家当的最里角，一个白花花的小姑娘大眼睛里噙着泪水，紧咬着花瓣一般的嘴唇就这么无辜地看着眼前一脸猥琐样的老幺。老幺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当场鬼号一声跳出八丈远。
尼玛白啊，这么白的女孩儿莫不是鬼？
这是老幺内心当中的第一想法。等到小姑娘被几个寨里人抓小鸡一样抓出来后，老幺才发现，那并不是鬼，而是一个被吓得面色苍白衣衫褴褛加之有些营养不良的小丫头。小丫头大约五六岁，和当时的老幺一般大。经过盘问才知道，她连自己家在哪儿，父母是谁全然忘记了，只知道自己是老爷家的小奴婢，专门负责照顾小公子，每日里除了洗衣做饭还兼着保姆，如果年纪再大点相信还得暖暖床，叠叠被，各种姿势来一次。
本来大家觉得这小姑娘身世可怜就放了吧，再说了自己虽然是山贼，却从不曾滥杀无辜，面对这么小个小姑娘，任谁也狠不下心干点什么。
却在当时，混世魔王居然要收下这她当贴身小婢。这件事立马引起了罗家上下的强烈反对，罗老大的意思是家里还得添口人，这是多了一张嘴啊；罗大嫂的意思是你这小没良心的居然就想着过少爷日子了，把老娘放哪儿了；兄长姐姐的意思是要小婢也是自己先要，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可是，老幺一句话就打消了大家所有的心思“有了她我保证老老实实地”
于是，小姑娘就这么成为了老幺的贴身小婢。
老幺说“你就叫明月儿吧”
不管小姑娘之前叫什么，公子说叫明月儿，那就叫明月儿吧。
那一年老幺五岁，明月儿七岁。
很多年后，明月儿有问过公子当时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老幺眉眼含笑地看了她好久才轻轻道
“纯洁又白皙，不叫明月儿难道叫牛奶儿？”
从此以后，每当老幺深夜作案时，身边总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跑得屁颠儿屁颠儿，羊角辫子乱颤。
必然，老幺从没有遵守过他的承诺。
承诺是什么？可以吃么？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山贼当久了自然就有官府来降妖除魔。
那是一年初秋日，全副武装的官兵席卷整个山寨，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的寨里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没打就喊着要投降了。且不管人们的下场是什么，老幺却机灵地带着明月儿藏到了那个满是春宫画的山洞里，躲过了一场大劫。
等到二人饿得两眼冒金星地走出山洞时，整个山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寨里人也下落不明。却在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路过此地发现了二人。
这大汉一见到老幺立即眼冒精光，搓着毛茸茸的双手裂开一张血盆大口笑道
“好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娃娃，怎么样，跟我回门里当我师弟吧”
老幺闻言嘻嘻一笑
“什么门？”
那大汉浓眉一扬哈哈大笑一声
“我可是魔门里的人，愿意当个小魔头么？”
老幺小眉毛乱抖几下哈哈大笑一声
“我本来就是小魔头”
明月儿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听着二人对话心理打着小九九
“完了完了，那个什么魔门要遭殃了。我得先打个密道，等那些恶人厌了我们好从那儿逃跑”
那一年老幺九岁，明月儿十一岁。两人双双进入了鼎鼎有名的魔道大派金刚教，老幺成为了教主铁山的关门小弟子，明月儿成为了关门小弟子的贴身小婢。
在离开之前大汉问道
“小娃娃，你叫什么？”
老幺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道
“我叫封月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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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儿这下完全搞不明白了
“公子不是叫罗密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