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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正文 第三十七章 永固
- 惨淡的月光照在祁连山上，映出朦朦胧胧巨大的鬼魅般的影子，汉军静静的停在一处山坳之中，只见霍去病一个手势，几只火把拢在一起，照亮了他手中的地图：“破奴，给三哥他们说说现在的情况！”
“诺！”赵破奴指着地图道，“我们现在在祁连山，山下不远处就是匈奴据守的永固城，此城地处军事要冲，城防极为坚固。城外有四个牧马场，实际上是卫城，有少量匈奴士兵把守；城外不足半里便是东湖和西湖，是城中的主要水源。”
“所以，”霍去病看了看身边摩拳擦掌的校尉们，“我们必须先解决掉四个卫城中的兵力，所幸不多，我们兵分四路同时偷袭。拿下卫城之后，今晚子夜时分在东西二湖会合，控制住水源。使永固城形成外无援军，内无补给之势，那个时侯——”
“他们可就是瓮中之鳖了！”李敢的眼睛闪闪发亮。
霍去病轻笑一下道：“别高兴太早，他们肯定还要负隅顽抗一阵子。先别管这些，我们出发，子时，东西二湖见。”他想了想补充道：“记住，卫城缴获的辎重全部带过来。”
霍去病、赵破奴、李敢和仆多等四人各引兵马奔向四个牧马场。卫城留守兵力不多，加之汉军来势凶猛且突然，他们听到动静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乖乖的做了俘虏。除此之外，牧马场的马匹和辎重也成了汉军的囊中之物。解决了卫城守军的四路人马如约来到永固城附近的东西二湖驻扎了下来。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照亮了重重山峦，霞光缓缓的拉开了夜幕的黑暗和深沉，带了了无限生机与光明。六月，祁连山正是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好时节。碧色短绒一般的青草铺满了山的阳面，而山阴处却j□j着明艳如霞的山石。鲜红与翠绿交织在一起，仿佛上古神祗相爱时留下的证据——那万里碧野似海般的深情和那熊熊燃烧如火样的热情。
只是今天这火却烧着了永固城城门官的屁股。大清早起来，他跑上城垛就见城外不远处驻扎了一只军队，东西湖畔也被军队守卫着。放眼一看，他心里一惊，汉军竟用战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截断了东西二湖流向城里的那股细流。
湖畔的士兵见他探出头来，便从草垛里推出了一个东西，虽然离的远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很快他就看清了——床弩的弩箭还没等他反应就射在了身上
“汉军！”他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着，靠着城墙倒了下去。城墙上的守军乱成一团，没等他们叫来援军，汉军便摆开了阵势，令弓箭向天抛射，顿时箭矢如雨，城头上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一时间压的匈奴守军无力还击。
等城中援军登上城头时，却发现汉军只是在远处射箭，并没有攻上来的意思。而且攻势已经停了下来。这次小小的试探让双方心里都有了底，汉军硬攻是攻不进去的，而城中还有匈奴的大股军队，但他们也是打不出来的，既然这样就只好僵持着。
一天没动静，两天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匈奴士兵坚守不出等着汉军粮草用尽不战自退，汉军按兵不动等着城中匈奴人饥渴难耐不战自乱。好不容易城头上有些小小的动静，汉军便用弩箭回应了他们对于匈奴人行动的态度。
傍晚时分，城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钻出来一队匈奴士兵。他们连拉带拽想把堵住水源的东西挪到一边，汉军似乎没有想到匈奴人这么胆大，靶子也没以前那么准了，于是，本来堵着的溪流便分出了微弱的一股，流进了城中。汉军骂骂咧咧忙活了好一阵才又将水源堵住了。
然而这小小胜利鼓舞了坚守城中的匈奴士兵，他们靠着那流进来的一小股水居然又挨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夜里，几个人试图趁着汉军睡觉的时候来偷水，可他们刚刚跑出来便被乱箭射了回去。如是往复，几天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回能成功。只是那点水也不够全城用的。但是这方法可行，跑出来的人便多了起来
这会，赵破奴他们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喜欢累赘的霍去病让他们把卫城的辎重带过来。要不是这些辎重撑着，他们哪能和城中的匈奴比谁先坐吃山空啊。汉军每天宰羊杀鹿，好吃好喝，尝到了不少草原珍馐。虽说这样吃确实过瘾，可作战时的饥一顿饱一顿早就让霍去病的胃口大不如前，也让他对饮食极为挑剔。他喝了些夤沆，又吃了些糜肉，便起身走到了东湖边。
湖畔几个士兵正围在篝火边啃羊腿，另一处火堆上架着一锅飘香的羊肉汤。霍去病闻到这味道与在长安所喝的肉汤味道截然不同，便问道：“你们这汤里放了什么？”。
一个士兵好不容易腾出嘴道：“将军，汤里放了盐巴和玉椒，这是从卫城那里找到的，我们家乡煮汤时候就放这个！”。
“将军馋这个？”赵破奴和李敢吃完了饭走了过来。
霍去病转过脸，看了看他们，又望向了城头那探头探脑的匈奴士兵：“火候该到了！”
“早就该到了！”仆多性急，这些天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渴他几天城里早就乱了。”
霍去病轻轻一笑：“如你所言，一则不知城中兵力，二则匈奴若是狗急跳墙背水一战又当如何？”
赵破奴和李敢对视一眼，走上前低声道：“将军有何安排？”
“三天之内，一只老鼠都不许给我从城里放出来！”
对城中的匈奴人来说，这三天比以往更难熬，没有了那股救急的水，这让他们的嗓子眼都冒了烟，脾气也暴躁了许多。他们和汉军用弓箭互相招呼了许多次，也没能成功突围。没过多久地上便积了一层弩箭，士兵也伤了不少。
让他们更加气急败坏的是，汉军的兴致似乎越来越高，他们几次看见霍去病带着士兵打猎满载而归，晚上便是胡吃海塞大快朵颐。尤其是东西二湖映着那滋滋冒油的烤肉，汉军士兵汲水时那哗哗的声响更让他们心里仿佛有猫在抓。特别是今晚，东湖旁的士兵居然烫了整羊，退了毛，然后把羊开膛破肚作起了诈马宴，霍去病还时不时的过来问一问。那股子肉香，那大锅里煮的东西，那满肚子的怨恨和恼怒，让匈奴人两眼发绿。不一会他们的眼睛就发红了——大概是诈马宴程序太多，时间太久，汉军居然玩起了蹴鞠。
这还得了！这是轻视！这是嘲笑！这是羞辱！永固城的长官——左大都尉登上城楼一看这情形，肺都快气炸了，欺负他们匈奴无人不成！他们都快渴死在城里了，汉军居然还有心思玩！即刻整队射箭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不不不！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这是个好机会。他立刻调兵遣将，准备给汉军来个突然袭击。
计策一定，就看汉军什么时候吃饱喝足放松警惕好让他们捡个大便宜。这次，汉军没让他们失望，月上中天，那些吃的走不动的士兵们就坐在篝火旁你靠我我挨你的睡着了，将军们也已经回到帐中休息去了。
城门就在此时悄悄打开，匈奴士兵们举着弯刀起着马冲杀过来。让他们惊奇的是，那些睡在篝火边的士兵灵敏的站起来飞跑着躲在了暗处，夜空中一声响亮的呼哨，霍去病提着长剑带着人马精神抖擞的迎了出来。
箭头带着火焰呼呼生风的射了过来，匈奴士兵应声落地。眼见着霍去病带着人马掩杀过来，匈奴人赶紧调转马头往城门方向跑去，跑不及的便被砍下了马。
左大都尉看形势不对连忙命令关掉城门，可是已经太晚了，大批汉军紧紧的咬着匈奴士兵冲进了城中。还没等他下令，扭头一看，只见城外汉军架起了云梯登上了城墙。汉军拿着长剑见一个砍一个，吃饱喝足的他们格外的有劲也格外的有准头，一剑下去便人头落地。
城上城下，城里城外乱成一团。霍去病带着汉军冲进城中大道，对着惊恐的百姓高声传递着“投降不杀”的口令。没一会，便有人在城头上惊喜的喊道：“有水了！有水了！”
城外那些本来应该睡在篝火边的士兵按霍去病先前的命令拖走了堵住水源的东西，于是纵贯城中的那两股小溪又注满了清澈的流水，渴了许久的百姓们也不顾汉匈两军正打的难解难分，纷纷奔向久违溪水，一些士兵看到这情形竟也放下了武器捧起河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匈奴的战斗力终于土崩瓦解，赵破奴押着垂头丧气的左大都尉走进了毡房。霍去病坐在正中，看他走了进来，便站起来拱手道：“左大都尉，失礼了！”
都尉跪在地上，低下头仿佛十分羞愧：“败军之将！”
霍去病上前扶起左大都尉，道：“都尉何必如此，我已经命汉军退出城外，愿意投降的士兵都在帐外等候，百姓也已经安顿好了。您依然是永固城的主人。”。
赵破奴把这番话翻译了一遍，左大都尉听了十分震惊，他抬头看了看霍去病的微笑的脸，回想起这些天汉军的表现，“诡诈，诡诈！”他摇了摇头。
赵破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霍去病已经从他的表情猜出了那两个词的意思：“作战时当然兵不厌诈，可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我们便是朋友，我们汉人为人做事最讲一个‘信’字，就(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算你不信我，”他走到毡房门口，掀开帘子道，“也该信他们吧！”。
左大都尉顺着霍去病的目光望去，只见帐外他的勇士和子民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拿着水桶和水壶，牵着牲口匆匆忙忙的去溪边取水，毡房和其他的设施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坏，永固城里祥和的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我们汉人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霍去病浅笑着，握住左大都尉的小臂，“今日您是主，我们是宾，客随主便！来人，做诈马宴为左大都尉压惊！”。
几杯酒下肚的左大都尉终于缓过了神，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此城妄得永固之名啊！”
霍去病放下酒杯道：“我听军中士兵说此城原属月氏？”。
左大都尉点点头，娓娓道来：“永固城原为月氏所有，号月氏城，匈奴曾多次出兵攻打此城，屡攻不下故得名永固。但再坚固的城垣总有攻破的一天，经过我们匈奴无数次的冲杀，终于将占领此城。没想到，将军稍一用计便攻破了永固城，惭愧啊！”说到这里，都尉摇了摇头。
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大铜盘走了进来，盘子中央是一只摆成卧式的完整的羯羊，羊被割掉了两角和四蹄，士兵将羊头冲着霍去病放了下来。
霍去病拿起案上的小刀，站起身走到诈马面前，割下了肥软的羊尾巴尖放进盘中，端给了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连忙站起来用双手接过去惶恐道：“这怎么……”。
“我听说按匈奴人的风俗，应将此物敬献长者以示尊敬！”霍去病笑道。
左大都尉接过羊尾巴尖放在面前，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思忖了半天，然后站起身拿刀割下了诈马的肩胛骨，捧给霍去病道：“此物应敬献给最尊贵的客人。败在将军手下，末将心服口服！”
霍去病和赵破奴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左大都尉的臣服才算真正攻下了永固城！
拜别了热情的左大都尉，汉军再一次踏上了征程，这次的目标是匈奴二王。霍去病回头望去，永固城垛上依然残留着斑斑血迹，城墙下仍旧堆积着累累刀剑，他知道这世上没有永固的城池，只有不败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