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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评点本113】三章 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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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连安从船上下來,吩咐干事把安思惕的头和尸体简单缝一缝,又叫小笙子找來一条毯子包上,头脚扎上细绳,喊两个兵抬到南树林乱葬岗子,夜色黑深,程连安手执火把前行,左瞧瞧,右看看,只觉腥腐之气幽幽透來,风在树林里呜呜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疾行怪走一般,深入七八丈,腐臭味越來越重,前面隐隐可见大团的尸堆,月光从树隙透下來,将尸缝中支离伸出的手掌照亮,好像粪便里长出的蘑菇,

    他心跳越來越快,忽地脚下一滑,身子抢扑在地上,火把撒手滚地而熄,同时感觉周围嗡嗡作响,有无数豆粒从地上射起來打在自己脸上,

    他失声大叫:“有……有鬼。 .”【娴墨:确实有鬼,却不在林中,实实在你心中】

    小笙子拿火把乱挥,光芒拖曳,将“豆粒”赶开,嗡嗡声也都止歇,他赶忙将程连安搀扶起來,道:“祖宗爷别怕,是苍蝇,南方毕竟暖和,这东西还沒死绝呢。”

    程连安反应过來,心中立宽,在他头上抽了一巴掌骂道:“不让你叫了还叫。”小笙子忙道:“是,公公。”程连安打完这一巴掌,看小笙子脸上红殷殷地滴下血來,吃了一惊,心想:“我哪來这么大的劲儿。”忽有所悟,翻过自己手掌照看,只见上面血泥殷红,还粘着半条碾烂的蛆,登时嗓子眼一酸,差点呕出來,在小笙子身上连擦带抹的同时,就着他手中火把照看,只见地下湿腻腻地,原來往树林里拖死尸都要经过此路,血早已把地面浸透了,

    他抢过火來,强压着恶心往前照了一照,光影重重,总感觉尸堆的方向有东西在动,虚虚地问道:“喂,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小笙子伸着脖看,刚才隐约好像确实有半截尸体在爬,披头散发,像个女鬼,这会儿火把照去,又不动了,他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沒有,支吾着往后缩,两小兵抬得手酸,无所谓地道:“一些穷人知道这有死尸,晚上有时候会來扒东西什么的,喊两声就吓跑了。”【娴墨:看完全书翻回头再看,最感慨的反是这段,】

    程连安心不落底,道:“别往前抬了,就……就在这儿埋了吧。”指示小笙子留下看他们挖坑,自己退出來到江边洗手,蹲身前倾时感觉水面亮亮地一晃,忽然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來,

    好半天平稳下來,他往上游方向挪了个窝,一边洗手,一边低声祝道:“你折腾得我也够了,这就安息了罢,这人间的事,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你若不是那样的,也不会受这个激,也就不会就这么死,可见罪由心生,孽由自作,非要怪,就怪你姓安,又起了这个倒霉名字,思惕思惕,倒过來不就是替死吗【娴墨:前已批过多次,人名倒置是解此书第一诀,允锋、郑直,处处可验,不可验的多半要拆字,】,可见这都是上天的安排,跟我一点关系也沒有……”

    他叨念半晌,闭上眼双手合十“啪”“啪”拍了两响,站起身來回奔大营,瞧见方吟鹤和方枕诺俩人围着一堆篝火烤肉【娴墨:两个方,就是双方,成一家人却是双方,此笔用意可知,特将这俩安排在一起,不让曹老大陪着,也是为此,】,便走过來,方吟鹤并不知道深层的事,以为曹老大为自己出头杀了安思惕,程连安多半要挑自己的毛病,因此回话上特别小心,程连安见方枕诺衣带上多了块腰牌,便知是曹向飞给的,算他是在厂里临时行走,和当初的自己差不多,

    程连安这会儿是“老资格”,拍着老腔,说些“待日后班师回京,可再依功劳申封讨爵。”之类的话,和方枕诺聊了几句,总感觉周围还有血腥味,闻闻自己的手掌,不是,左右瞄看,只见旁边不远扔着具无头尸体,两名干事在旁边守着,他皱眉提声问:“哪來的尸体,怎么不处理。”干事:“这是曾掌爷带回的人犯……”方吟鹤道:“废物,死人还有的审么,事事都要人吩咐,拖去扔了。”干事点头称是,

    程连安明白,一方面他是康怀的人,和曾仕权不对付,二來这也是为安思惕的事在讨好自己,笑道:“曾掌爷的手下,脑筋都不大好使,但凡有点机灵劲儿,也不会往坑里跳了。”

    方吟鹤平时沒少受过曾仕权的气,陷坑前沒加提醒,一半为了确保计策的执行,一半也确是想看他的笑话,厂里四位掌爷,曹老大带出來的人都惧他,吕凉带出來的人都服他,康怀带出來的人都敬他,曾仕权带出來的人都恨他,听程连安这么说,显然对曾仕权也有着不满,这倒丝毫不稀奇的,因此嘿嘿一乐,

    那两名干事拽着脚,把尸体往树林的方向拖,张十三娘身子胖大,拖起來也缓慢费力,程连安扫了一眼,见她身上的肉白白嫩嫩,两颗硕大的**倒垂着,颈子上挂着些碎肉,好像摔烂的西瓜,随着拖动兀自流汁淌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黑湿的血线,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问道:“这是曾掌爷弄死的。”

    方吟鹤摇头:“是大档头,曾掌爷是点心房出身,手头零碎,哪像曹老大这么脆生。”

    方枕诺道:“早听说东厂曹大掌爷行事狠快、鹰武过人,见面时看倒也和气,哪知动起手來,果真是雷霆万钧,那时若非他出手,只怕侯爷已出事了。”

    程连安饶有兴趣地问:“以前闲聊天,我听厂里人讲,说咱们曹老大是什么‘杀手学堂’出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方吟鹤道:“都这么传,但是,好像沒谁听他亲口确认过。”

    程连安道:“我在厂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和别人都好接触,唯独吕凉和曹老大,见了面儿,话也难递上一句。”

    方吟鹤一笑:“吕掌爷其实好说,人有癖则不难交。”程连安笑了:“哦,你知道他,快和我说说。”方吟鹤笑道:“他这人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各种马鞍,若到他家去就知道了,各朝各代的马鞍,金的银的,什么样的都有,手底人背着都管他叫聚鞍公,先前侯爷离京的时候,督公送了一匹三河骊骅骝,那鞍子就是从他那要的,据说是当年元鞑子皇帝的御用品。”

    程连安道:“啊,那个是他的吗,我见着了,的确是好东西,纯银的过梁,还錾着蒙古字儿,但懂蒙文的督公却又都读不出,倒是你们四爷认得,说了一通什么八四八,又是序列五的【娴墨:实八师巴、旭烈兀,想來是用八师巴文,写的是旭烈兀的事】,听得人云里雾里,又说那錾的字是什么……马儿要追着云彩跑……时间久些,倒记不大清了。”【娴墨:借闲话补小常离京前事,穿插不着痕迹,更与后文一克哈屯之喜遥遥相对】

    方吟鹤道:“是,四爷跟我们聊天时也提过,说上面刻的字是蒙古谚语,意译过來,大概有点‘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意思,他在私底下还给此鞍起了名,叫‘追云逐日’,说这鞍子得配条黄毯披挂在枣红马上,趁着夕阳垂低、天澄云淡的时候放在大草原上骑去,那时候天上一朵,地下一朵,马奔起來走金光闪红过绿,就如同太阳在水里的影子,一定好看之极。”【娴墨:东厂人也有浪漫,人只要心境一变,世界就跟着变,心若不变,移民到加拿大,眼里看到的也仍然是**与黑暗,】

    常跑外办事的人,说起马來便提精神,程连安倒是兴致缺缺,喃喃道:“鞍子这玩意儿,*潢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上驮大人,下压骏马,自在中间受折磨,吕掌爷喜欢这东西,难说沒有他的一番深意呢【娴墨:笑,小程有文思,何不写本自传,书名可定为《我的青春沒有小鸟》、《杀死一只青春鸟》、《永别了,小鸟》,做一套青春文学丛书,定比《白雪公主与七个管晋民》好看,】……哎,方先生,你笑什么。”方枕诺道:“哦,沒什么。”程连安道:“大家已是自己人,有什么放不开的,有话就说嘛。”方枕诺笑了笑,似乎觉得惹他存了个心思反倒不好,解释道:“我是在想,爱屋才能及乌,吕掌爷爱的多半不是鞍。”程连安略直一下,会了意,嘿嘿地也笑了,

    方吟鹤也琢磨出了个中意味,只恐顺着话音儿说深了,对大家都不好,岔开道:“呵呵,至于曹老大,倒真是沒什么可说,最著名的,大概就数他那句口头禅了……”他笑容忽然收敛,站起來【娴墨:倩肖夫斯基式悬念】恭身道:“三爷。”

    程连安扭头瞧去,曾仕权笑嘻嘻地已在背后不远,隔空向方吟鹤连连按手道:“坐、坐,自己人别客气。”亲切得好像从來沒有任何芥蒂,跟着也要个马扎坐下來,伸手抓过几串烤肉:“妈的,下午就沒吃上饭,真是饿了,,小方,怎么样,还适应么。”看方枕诺笑着点头,他左右甩腮咬下几块肉在嘴里嚼着,又问:“老大呢。”方吟鹤道:“他和方先生打完招呼,就到别处巡视去了。”

    曾仕权把肉隔着火递给方枕诺一串:“你别瞧老大冷淡,他跟我们也这样,厂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他早不当回事了。”

    方枕诺笑接过來:“是,我们刚才也正谈到他。”曾仕权问谈了些什么,听完乐了:“什么杀手学堂出來的,他就是杀手学堂老堂主的孙子,还是长子长孙呢。”方吟鹤:“咦,这我倒是头回听说,不过,杀手学堂的老堂主,那不就是‘第一杀手’么,此人一向沒名沒姓,神秘得很,这么说原來他是姓曹。”

    栈桥方向叮叮咚咚,琵琶声淡淡而起,随风飘传过來【娴墨:弦调好了】,曾仕权回头望了望,把一根吃干净的竹签扔进火里,扶着膝盖在他们三人脸上瞅了一圈,道:“天下事,咱们东厂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有四大谜团,至到现在也沒查清楚过,这头一个谜团,是第四次武林雄风会上,‘守义戒淫花’这武林至宝究竟为谁所盗,第二个,就是‘第一杀手’的族姓,曹老大虽是第一杀手的长子长孙,却也不知道爷爷姓什么,因为只有继承了‘第一杀手’名号、成为杀手学堂总堂主的人,才有知道这姓氏的权利,而这曹向飞的名和姓,则是他从堂里出來后、闯荡江湖时自己取的,【娴墨:还有两个谜团呢,】【娴墨二评:其实沒有,虚实闪烁,迷人眼目而已,第一个谜团也是配菜,贼笔,】”

    程连安道:“我跟管档案的聊天,听他们说过不少江湖趣闻,据传这‘杀手学堂’专搞暗杀,赚的钱富可敌国,曹老大是长孙,多半要继承堂主之位了,怎么跑到來闯荡江湖,又进了东厂。”

    曾仕权笑道:“要说起这个,那故事可就长了,【娴墨:杀手学堂事,在赴大同途中已有一表,字隔**十万,又细细提來,方才连入正文,此书多处线索极长,好像一幅长卷画轴,直要人拉出二里地來看,沒有耐性的真看不得,看连载的想必更惨,笑,】”据传杀手学堂建立在唐朝以前,和昆仑“毓侠院”、天山“养志塾”齐名,在旧时武林中有着相当的地位,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但和毓侠院、养志塾不同的是,他们培养人才时只是单纯教传武功,并着重于刺杀技术,并不进行武德的灌输,收的学员也大多是捡來的孤儿,或是被刺杀者的遗孤,学堂中的事情相当神秘,地址也常有变迁,不为外人所知,但有个规矩很多人都听说过,那就是:每到一定年限,堂中将选出三名最优秀的杀手竞争,胜出者可升任总堂主,并且继承‘第一杀手’的名号,

    在上一次的竞争中,曹向飞的父亲和另外两名杀手杀入了决胜局,当时另外两人论武功实力比曹父稍逊,但轻功略有过之,偏偏最后一局,老堂主定的題目是:三人在百步外同时起跑,手先碰到他身边这棵大树者为赢,曹向飞父亲知道自己轻功沒有优势,因此打定主意,准备在起点处就向二人动手,这样还有赢的机会,

    不料比试当天一声令下,那两名杀手却同时向他出手,趁他格挡闪避之机,两人又迅速撤手向终点跑去,他奋起直追,可是就那么两步的距离,却始终追赶不上,眼见那两名杀手离终点不远,自己已然沒有希望,他忽地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匕首,大家看他掏刀,都以为他要当暗器扔出去,可是那样只能击倒一个,终究还是要输,谁知他却“喀”地一声斩下自己手掌,抛了出去,

    那手掌在空中沥出一条血线,越过两名杀手先行击中树干,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于是,他就这样出人意料地获得了胜利,然而曹向飞却认为,那二人攻击父亲固然不对,父亲这样取巧获胜,也毫沒道理,为此他挺身而出,在学堂中掀起一场论辩,认为三个人都无权继任堂主之位,论辩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学堂中几乎一边倒地认为:杀手行事原该出人意表,三人行径虽然都有问題,却完全都在老堂主规定的范围之内【娴墨:杀手的规定就是沒有规定】,因此结果是“公平有效”的,甚至连那两名落败的竞争者也表认同,眼见父亲就这样坐上了总堂主的位子,曹向飞反而深感耻辱,一怒之下负气而走,就此离开了学堂,【娴墨:写杀手学堂事,实为出一篇《曹向飞传》,细思之,曹老大这少年时代,是坏人么,他又为什么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利落凶狠,】

    方枕诺听完,喃喃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狠的人。”这话指的是曹向飞的父亲,方吟鹤和曾仕权听了却都抱以一笑,表情里很是不以为然,

    程连安很敏感,尤其方吟鹤和曾仕权脸上带笑,却刻意不往这边看,更显出他们是想到了一起,的确,相对于自己來说,成年人砍断手掌的事一点也不稀罕,他笑着【娴墨:三人笑容可思,试思《水浒》中,鲁智深送林冲发配,差人问他是哪个庙的,智深不正面回答,是其避祸之智,临到地方用打松树來震慑差人,差人赞服,林冲却冒上一句“这算什么,相国寺前的柳树也拔了起來。”一句话反把智深來历给泄了线索,智商低到极点,怪的是连金圣叹这样的大读书人也沒读出破绽,《大剑》此一段方吟鹤若拍小程马屁,无非要赞他狠,可怎么赞,听來也不免像带着嘲讽,小权也是狠人,爱争上句,心里必不以为然,但狠人一來不能自夸狠,二來说了就是与曹老大争胜,厂里人听了不免麻烦,东厂狠人太多,方曾二人未必是想到小程头上,但小程自思到头上,是其心中别扭,有怕别人瞧不起自己的心理,他时时拿自阉的狠劲当回事,当成荣耀摆在心里,这样傻事就不显傻,反显他“能人所不能”,因此在他内心里,是盼着方曾二人提一句自己狠的,然而真说出來,反而会令大家都尴尬,故此处之妙,妙在三人相互会心,却都笑而不言,林冲开口,智商大降一百,三人不语,反而各显机心,可见同是官场,东厂真比禁军的水深,方、曾、程三人更远高林冲多矣,】引开道:“那曹老大又怎么进了东厂呢。”

    曾仕权笑道:“嘿嘿,那说起來,可是段佳话,当初咱们厂里的档头有二十几个,比现在热闹得多,当时大伙儿分成两派,一派龙,一派鬼,相互间斗得厉害,鬼派的头目叫陈星,这小子用计害死了龙派的现龙派不但沒倒,反而稳稳当当地撑了下來,原來真正的首领不是死去那个,而是隐藏在背后的、人称‘小郭’的少年,于是又准备使坏扳倒他,可是明里暗里,陷害栽赃,阴谋阳谋,多次策划,硬是弄之不动,实在沒法就想出了个主意:找杀手行刺。”

    程连安道:“那想必是找到咱们曹老大的头上了。”

    曾仕权道:“可不,当时咱们曹老大流落江湖已经有些年了,靠做杀手过活,名头那是相当的响,从來沒失过手,接了陈星的委托后夜潜东厂,进了督公,,当然那时还不是,,的屋子,怎么动的手,谁也不知道,据当时外面巡夜的干事说,看到督公的屋里只是烛影一闪,窗纸蓬地鼓起來,大伙儿赶忙闯进去,就见曹老大跪在地上,旁边扔着把刀子,督公据桌坐着,小身子安闲得像刚品完一盏六十年的老普洱,当时他摆手,让人退出去,大伙儿守在外面,只听屋里问:‘为何自尽,’曹老大说:‘杀手杀不了人,就杀自己,’督公说:‘做人做事,应当百折不挠,你放弃得太早了,你走吧,改天再來,’屋里静了一下,跟着窗户啪地一开,人影飞出,好像扑楞楞放出只黑鹞子。”

    程连安奇道:“这么简单就把他放了。”

    “正讲的精彩呢,别打岔,【娴墨:笑,说书起劲儿了,“把手机都关喽。”】”曾仕权手摇肉串,肘支膝头,把脑袋往前凑凑,继续道:“……接下來三个月间,曹老大又來了两次,都沒得手,督公对他说:‘潜入东厂已然不易,你这样很累,以后留在我身边吧,刺杀起來更容易些,’”

    程连安“噗”地笑出來,曾仕权:“……就这样,曹老大留在了督公身边,白天督公吃饭,他也跟着吃饭,督公办公,他便看着办公,晚上督公里屋睡,他外屋睡,,这可把陈星吓了个够呛,还以为这杀手已经被督公收买去了,每天在厂里行走,身边又多带了四个保镖,这是我后來才知道的【娴墨:妙在中间还夹自家后话,谈天之态毕真】,,后來的大半年间,曹老大又刺杀督公二十几次,总之沒有一次成功过,后來又有一次刺杀未遂,督公制住他时叹说:‘你武功不如我,但趁我睡熟、如厕的时候出手,总还有机会的,你却死活不肯,作为一个杀手,你太光明磊落了,这样的人不该再做杀手,应该为国出力才是,【娴墨:曹老大此时是坏人否,小郭又是何等人,】’”

    这下不但程连安失笑,方枕诺和方吟鹤也都露出笑容,沒想到“小郭”也有这么逗人的时候【娴墨:那你看呢,】,

    曾仕权压着笑道:“当时曹老大单膝跪地说:‘我自幼做杀手,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很多武功远胜于我,而今前胸后背、胳膊腿上这百多道疤,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痕迹,,但他们还是死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主,我跟你,’他竟然就这样转身出去找陈星,把收的定金当面退给了他,还倒找了几百两‘误时费’,这事让陈星出了个大丑,厂里一些人原有的看法因此改变,对督公的实力给予了新的评估,这也直接影响到了后來两派斗争的形势,【娴墨:小郭言语中透着认可陈星,可知其还有过人处,只是此人沉不住气,最后还是出昏招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栈桥边的琵琶声如江水灌流,清爽直入胸臆,几人对火静默,郭书荣华悠然运指的形象仿佛也正浮现在焰底,方吟鹤道:“以前我觉得自己很猛,等瞧见曹老大,知道他才是虎,而我至多是条狼,可是见了督公,又不一样,那感觉真说不好,,像骨殖中的一点磷火在阴山洞子里走,沿路照出一片幽凉,洋洋得意,突然山洞尽了,一下來到亮地,眼前阳光普照,万物滋长,自己一下就沒了,连去体味挫折都來不及,就是迎风而散、一败涂地。”

    曾仕权笑了,道:“有这想法就对了,我一早儿就有句话:什么样的脑子搁到督公面前,那都不叫脑子,什么样的武功搁到督公面前,那都不叫武功,在咱们督公面前玩心眼儿、耍花活儿,那是一点意义也沒有的。”说完站起來,似有意、似无心地在方枕诺和程连安脸上瞄了一眼,拍拍屁股,抻个懒腰,走了开去,

    这一眼像揩人酒涡的指头,带着某种宠爱、挑逗和嘲讽,使得他之前讲的故事都有了另外一层深意,程连安只觉从脸颊到耳根都热跳起來,

    方枕诺也沒有说话,感觉内心的骄傲正支撑起一种不以为然,却又不得不承认,郭书荣华身上确实有着某种气质,高屋建瓴、天马行空,有着难言的魅力【娴墨:小郭万事不惧,有自信包容一切,是才思胸怀使然,领导,魅力是第一位的,平哥儿差在这,绝响也差在这,秦浪川看绝响是匠人之资,也是看出他沒有领袖的魅力,用今天话说就是企业组织结构能打好,但企业文化带不上去,做不得灵魂人物,ibm、惠普都能赚钱,可是人们喜闻乐见、愿意追随的是乔布斯、马云、孙正义,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真独立的人少,多数人都从众,喜欢追一个传奇,】,一阵烦躁袭來,令他难以安坐,站起身歉然一笑:“腿麻了,活动一下,透透气。”【娴墨:对手太强大,岂能不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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