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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丶恋爱有舍有得,心碎裂缝怎愈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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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顿时宁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我摸不着头绪的凝视着江以勤,想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端倪,可惜仍旧只能瞥见她两颊上明显的泪痕。

    她勾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淡淡说道:「老实告诉妳吧,其实我们会交往不过是因为我死缠烂打,我看准他不喜欢解释的性格,所以刻意让班上同学起哄我们在一起,藉此逼迫他承认我,後来他也默认我四处张扬我是他女朋友这件事。」

    「原以为我和他平淡的恋爱能持续到最後。但是大一那年,出现了变卦。」她的表情瞬间苦涩,闷闷的在我胸口蔓延,「某天,我遇见妳和邵翼,他任由妳勾着他的手臂丶逼迫他不爱吃的甜食,甚至还陪妳到处跑丶拍一堆照片,我看了很吃醋,却不敢走出去问他妳是谁。」

    「於是我从诗煜口中得知妳的存在,原本是想和妳认识,让妳知道他有女朋友,希望妳放弃和他结婚的念头。但这计画很快就被邵翼知道了。」

    「他告诉我,不要去伤害妳,我一气之下谩骂他是一个懦夫,明明喜欢妳却不愿意听从伯母的命令而妥协,就只为了他不重要的自尊,还把我当作是挡箭牌,作为和父母抗争的筹码。他连我都可以欺骗,甚至连妳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男人我要来干嘛?所以我提了分手。」

    「不过对於他喜欢妳这件事,其实只是我的推测,他却连解释都没给我,任由我转身就走。」她顿了顿,又说:「我很後悔,一直想挽回他,甚至在钢琴比赛跟妳呛声。诗煜骂我白痴丶说我做错了,因为我的一番话点醒了邵翼,同时也点醒了妳。」

    「妳毕业那天我问妳他连交往分手都跟妳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只是妳在套话,毕竟邵翼从来没主动承认他和我的这段关系,但我却没把实情告诉妳,甚至还装可怜让妳同情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太喜欢他了,喜欢到我还想赌一把,只想换得跟妳平等竞争的可能。」

    江以勤已是泪流满面,却执意哽咽地继续说:「我真的很傻吧,我以为这些年待在他的身旁替他工作能得到他的关注,只可惜什麽也没能得到,只能看见妳和他恩爱的在一起。」

    她简直泣不成声,用发颤的手握紧我,哭着呢喃:「这是我的生日愿望,我希望妳可以跟邵翼幸福的在一起,连我喜欢他的份一起喜欢下去。可以吗?能答应我的愿望吗?韵柔。」

    我凝视着江以勤的脸庞,每一滴掉落在地板上的泪液皆是她深爱邵翼的证明,而她愿意用她的这份心意换取我和邵翼的未来。我止不住感动,眼眶也囤积些许迷雾。

    从前的邵翼对我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即使我黏着他东奔西跑,他也不曾有过怨言,任由我的自我和刁蛮,将他所有的温柔都放在我身上。

    原来那时的他不过是尚未厘清他对我的喜欢丶原来我们在很久以前就有同样的感受。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直在钻牛角尖丶是我偏执的想得到他口中的一句承诺和告白,却完全没去思考他为我做的事情,里头所包含的喜欢。

    我没能控制心底油然而生的甜蜜,霎那遗忘江以勤失恋的心情,喜出望外的直点头,却迅即感应到来自她的凄凉,想出言安慰她已来不及。

    「还有一点,我希望妳能体谅他,别再因为今天的出错而害他受伤了。」她深深吸气,强颜欢笑,「那我就先走了。」

    瞥见她眼底的落寞,我一时不忍心,伸手捉住她的衣摆想关心她,邵翼的梦呓却倏忽传来:「柔柔……」

    江以勤身子一僵,目光无神的回眸瞄了邵翼一眼,生硬的吐出:「韵柔,邵翼他是在叫妳吧,那妳就快点去他旁边,别管我了。」

    她拨开我的手,步调缓慢的走离我的视线,摇摇欲坠的模样使邵蕓轻叹口气,而後跟随着她的身後离开。

    房里顿时只剩我和邵翼两人,而他的嘴巴仍在细语着我的名字。

    我紧抿着唇,碎步走近熟睡的邵翼,情不自禁的朝他脸颊上啄了一下,接着抬起他搁置在一旁的手,原想牵着他让他能感受到归属感,却瞄见他的伤势。

    略微颤抖的握紧他,心底的愧疚再次升起,我低声道歉:「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丶还让你受伤的。」

    话落,我闷闷不乐地趴在他的床边瞅着他的睡颜,轻轻地用手指滑过他身上的每道伤口,想藉此让心里的哀愁能好过。

    而我在不知不觉中,望着他沉沉进入梦乡。

    ?恋爱日记四十八:

    我曾以为我是这场爱情中最难受的那个人,但我没想到我其实是最幸运的那个人。

    ——何韵柔   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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