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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集 苦涩邂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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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回:23年前,初夏某日,白天。在由市区开往西山的长途汽车内。当时年仅三旬的甄尚清,孤独地坐在汽车稍后的座位上。由于刚遭丧妻之痛,加之多日来处理妻子后事的劳累和缺眠,尔今完全一付病态:面庞清瘦,眼窝塌陷,显得疲惫不堪;自上车后一直昏昏欲睡。但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脑海中和眼前,还不断交替出现他和妻、女之间诸多往事。</p>

    闪回:少年时代,仍系红领巾的小学生甄尚清和谭安芳,厮跟着走在去城关一小的县城马路上。安芳欲拉尚清的手,他赶紧胆怯的挣开;又探头向身后看看,确定没人“跟踪”,这才重新大胆地拉上了对方的手;安芳倒更大方的将另一只手搭上了对方的肩。此刻,斜出里背影处,突兀蹿出两个男同学。男生甲起哄地:“大家快来看呀,甄尚清和谭安芳俩人谈恋爱呢!你看,连手都拉上了。”甄尚清闻听胆怯地便欲松开对方手;但安芳却把他的手拉的更紧了。</p>

    这时,少年时的谭安立突兀站出来,挡在妹妹和甄尚清的面前,怒喝地:“哼,我看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俺把他门牙打掉。”男生甲不服地:“谭安立,你包庇你妹妹;俺咋是胡说八道了?自古男女有别;俩人手拉手,肩搭肩,不是谈恋爱是什么?”谭安立:“那你说,课外活动班里跳集体舞时,有男同学不敢拉女同学手;老师为啥批评他封建意识?是老师对还是你对?说呀!”男生甲张口结舌地:“这------”</p>

    闪回:长途汽车内。甄尚清幸福满意的面容。</p>

    甄尚清的画外音:虽然当时彼此尚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潜意识中,对对方的那种好感已在不知不觉中产生。</p>

    闪回:又是若干年后,秋期的某日傍晚。县一中放下午学时间。当时已为青年中学生的谭安立,蹬快单车赶上妹妹谭安芳;当两人并肩蹬车走着时,安立玩杂技似地将一张纸条飞快装入对方衣袋里。当晚下自习后,俩男女学生悄无声息在校门外竹林里约会------</p>

    甄尚清画外音:经过时间的考验和岁月的洗礼,两颗年轻的心终于连在了一起,结出了爱情之果。</p>

    迭印:两人在中学与师范频频约会的情景;两人于高师毕业后,相互送别走上工作岗位的情景;两人终于缔结连理,双双穿着结婚礼服,在司仪主持下,举行婚礼的情景------</p>

    闪回:仍在长途汽车内。甄尚清清癯脸上所洋溢的幸福笑容,渐被苦涩和愤懑所替代。 </p>

    迭印:“三线建设”工地。正在指挥部开会的甄尚清,突从邮递员手中接过“妻子病危”电报,面露惊骇伤痛表情,两眼蓄泪的情景;甄尚清在市直医院“302病房”,扑在病床亡妻身上恸哭的情景;甄尚清敏感地从亡妻紧攥着的手里,费劲掏出塑料药瓶,认真观察意识到什么的激动情景;甄尚清在市医院大门口,同内兄谭安立、内侄旭阳和女儿甄黎等拥抱离别的情景;甄尚清在市委组织部告别部长,部长虽惋惜,但亦同情和表示支持的情景;甄尚清重又肩背行装再赴“查访医案踪迹”的新阵地的情景------</p>

    甄尚清的画外音:我原在一市直单位任中层;被抽调搞三年“三线建设工程”完成任务后;按政策不在原单位提拔便调外单位任职。但我为决心查访生产伪劣假冒药品、针剂的“老巢”;找到残害我妻子等患者的“元凶”;为我妻及所有受害者报仇雪恨;我宁愿放弃城市里安逸舒适生活和诱人的领导职位;一概谢绝组织上的“美意”;毅然决然踏上仍返西山艰险之旅。</p>

    闪回:夏末秋初季节,某日傍晚。西山县城长途汽车站。刚下车的甄尚清在站内打个迟疑。附近有一中一青两男子,在无所事是的荡游;但注意力显然在关注着甄尚清这里。</p>

    甄的画外音:现在已是下午6点;县城内机关团体、包括俺要去报到联系的市药管分局,肯定已经下班?这个时候我怎么办?看来只好先去招待所暂住下,待明天再说了。</p>

    于是,他当即拉箱背包,向着县城内走去。而刚才在站内注视他的两个男子,也紧跟后面若即若离。</p>

    入夜。城内某招待所大厅。“登记室”柜台内。一年轻女服务员在值班。甄尚清提箱包进来。女值班员热情地:“同志您好!请问是准备住宿的吗?”甄尚清忙答地:“对。俺来山城办事;天晚了机关已经下班;只好在招待所先住下,明天再去办事了。请问一个单间每晚多少钱?值班员翻看桌上价格表后答:“单间每晚四十元。设有空调、电视和卫生间;很方便舒适哩。”</p>

    甄尚清:“那好吧,为安全其间,就住单间吧。”于是从衣袋里掏钱夹;却掏了半天没掏到,突兀惊诧地:“哎呀不好!俺的钱夹大概是在车上或下车后丢失了。”女服务员宽慰地:“别慌同志。再认真找找看;也许放错地方了?若当真钱丢了也不要紧;只需出示登记一下证件,先登记住下,随后再补交房费即可。”</p>

    甄尚清着急的翻箱倒包重新又找;这次却彻底失望了。直起腰哀叹一声说:“唉,真倒霉!不仅钱夹丢了;所有证件、包括市人事局临来前,给药管分局出具的介绍信,也一并给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哪?”边说边沮丧地一屁股墩在自己旅行袋上。</p>

    女服务员继续同情宽慰地.:“同志,事情既已出了,您先不要着急;虽说以往多次发生过,有谎称证件或钱财丢失,行骗住宿的现象;但俺从面相看,您决不是那种人。不要紧您先登记住下;随后若同市人事局联系上后,让他们给所里打声招呼就行了。”</p>

    当夜,西山某宾馆“经理室”。吕经理正接电话:“什么,你们盯紧看清了?甄尚清丢了证件和钱照样住上了招待所?”招待所登记室门外黑影里。前在车站盯视甄尚清的二人之一,正向吕经理用手机汇报情况。男甲:“当然看清了,我俩从车站一路紧跟他到招待所。现还在‘登记室’外瞄着哩。这会儿正有住宿楼层服务员领他去客房呢。”吕经理咬牙切齿地:“好。算他娃子有本事!你俩也干的不错,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任务。”</p>

    闪回:现时,夜晚。甄尚清蜗居的药厂附近,废弃厂房内,被他临时隔出的陋室里。</p>

    小黄:“伯父,这么说,您初到西山就遇到了不明身份人的跟踪盯梢?”柳乐鸣:“什么‘不明身份’?肯定仍是津水方面犯罪组织得到甄叔来西山的信息,提前通报了西山方面的同伙,他们才派人跟踪盯梢的。”小黄:“唉!伯父,看来您这次出师不利,肯定也是临行前没烧香拜菩萨吧?”冯晓:“是呀伯父,当时您发没发觉身后有人跟踪盯梢?”肖纯:“你俩别打岔。让甄叔继续抓紧讲正题。”甄尚清:“当时临下车前后也隐约被人关注;但一是没经验,二怪自己粗心大意;结果还是遭人‘暗算’。”</p>

    (48)</p>

    闪回:次天上午。县城内,“市药管分局”机关院内。“人事处办公室”。有两男一女干部在办公。甄尚清抬头看清牌子后进来。女干部:“同志,您找谁?有什么事?”</p>

    甄尚清:“俺昨天从市里来;找陈科长询问工作调动的事情。”中年男干部:“噢!您就是那位原在市直一级单位工作;后又来西山支援‘三线建设’多年;本应在本单位提拔或去外单位任职哩;但却自愿重来这里,要为山区建设做贡献的甄尚清同志?”</p>

    甄尚清:“我就是甄尚清。同志,您------”中年男干部当即从座位站起又趋前两步,紧紧握住甄尚清的手,热情有加地:“可敬,可敬!欢迎,欢迎!”</p>

    刚才打招呼问话的女干部及另一青年干部,闻听也当即从各自座位站起,走过来同甄尚清握手“表示欢迎”。女干部:“这就是我们科长陈辰同志。我叫冯媛,他是方童。”</p>

    陈辰:“尚清同志,听说您昨天来时,在车站把随身证件、介绍信和钱夹都丢了?”</p>

    甄尚清:“可不是。都怪俺粗心大意;静给领导多找些麻烦。”陈辰:“哈,哈!这兴许是西山扒界给您的‘见面礼’呢。看您来此思想坚不坚定?”甄尚清:“当然坚定!只要扒兄们手下留情不把俺裤子拿去卖就吓不回俺。”冯媛:“嘻------老甄同志也挺幽默哩。没关系。今上午我就让机关会计将您的食宿费给招待所送去了。至于随身证件嘛------市人事局有关领导已答复将尽快给您补办寄来------”</p>

    陈辰:“至于工作问题嘛------您这是从上边到基层;从行政到企业;若在以往的话,他们是求之不得,理应表示热情欢迎的呢。但现在不同了:自改革开放后,企业多数都进行了‘改制’;由国营改成了‘股份制’;是承包人当家。药管分局,说是政府职能部门;以前多年掌管着企业生杀大权,叫他们往西他不敢向东。但今非昔比。药管局仅是一个空架子;说是‘管政治,管思想,把方向’;可这都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东西,有啥尺度?人家只要不犯方向路线错误,就可不尿你那一壶。现时往制药进个人,药管局仅有介绍协商权。老甄呀,亏了您支援山区建设一片良苦用心啦!作为制药厂名份上的主管单位,药管分局人事科,我们也只能是尽心尽力,尽量向药厂施加影响。至于您最终能不能进得去,那就只能看您的命运和造化了。”甄尚清:“陈科长和冯、方二位同志,只要人事科能尽心、尽力、施加影响,俺已感激不尽。至于最终能否进得去;既已下定决心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俺会做出不懈努力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俺也笃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古语。”</p>

    当天中午。药管分局机关食堂,小餐厅。分局人事科设宴“为甄尚清同志接风洗尘”。</p>

    主持分局工作的廖局长首先发表祝酒词说:“我代表西山医药卫生战线同仁,对甄同志的加入,表示最最热烈地欢迎!以后咱大家要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夺取西山医药卫生工作更大胜利!”</p>

    陈科长及冯、方等亦分别向新同事敬酒。廖局长正同陈科长低声交谈什么其他事------</p>

    一向心细的女干部冯媛,凑向甄尚清身边悄声地:“老甄同志,其实上午在办公室,俺有句内心话一直想问;因初次认识不好意思开口,怕说出来让您多心。这会儿喝点酒,仗起胆了,这句话不说出来,总是堵在嗓眼里不舒服。”</p>

    甄尚清:“冯媛同志,咱们虽然初次相识;但俺看出来您是个爽快人;同俺一样,说话不打埋伏,有一句说一句;俺喜欢同这种性格的人交往,不累人。小冯,以后咱就是同一战壕战友了,还有啥话不能担待的?但说无妨。”</p>

    冯媛:“老大哥既说到这儿啦,请先喝俺三杯酒,随后俺才敢说。”</p>

    甄尚清:“好的。俺喝,俺喝。”于是,冯媛当即满满斟上三杯酒双手敬上。甄尚清亦很豪爽,双手接过连连饮干。</p>

    甄尚清:“态也表了,酒也喝了;小冯妹子,现在有啥话可该问该说了吧?”</p>

    冯媛:“好,那俺就先问:您从交通便利的市区来此交通闭塞的山城;由‘旱涝保丰收’的行政机关公务员,转向按劳付酬,虽劳酬也难保的企业职员,究竟图的什么?近些年自‘拨乱反正’后,人们都开始注重实际了;不少人都向往大城市生活而求之不得。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和方童。而您在市里有安定的工作,舒适的生活;却要轻易抛去,慕什么虚名?俺不知您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最起码嫂夫人和您孩子们,会支持或同意您来山区吗?”</p>

    冯媛连珠炮似的问话,使甄尚清当即噤声;但从表情看,思绪正在翻腾。</p>

    甄尚清画外音:这个冯媛倒真是直爽!几句丰利的问话,一下子戳到了俺心窝子上。是啊,在拨乱反正,大众人群都开始注重实际的今天;只图虚名,不讲回报;休说别人,就连自己也不会相信。若空讲来西山制药厂,纯粹是为奉献山区医药卫生事业;就连分局人事科这关都过不了,又岂能瞒过制药厂那夥贼人的眼睛?可俺能直说来此纯粹是为打入贼窝,查清贼人“私造伪劣假冒药品,残害患者,募取暴利”的确凿证据;好将其绳之以法;为爱妻等受害患者报仇雪恨?不,不能。俺还不能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动机。</p>

    看对方沉默不语,冯媛当即慌了神地:“甄大哥,是不是俺的问话太直率了,触伤了您的隐痛?那俺立即收回来;也不再问了。”</p>

    甄尚清:“您的疑问很有道理。俺这次下决心来西山,也真不单纯图得‘献身基层’的虚名;因俺早过了‘头脑发热,性喜冲动,图慕虚名,不计得失’的年龄。而舍弃市直称心工作,城市舒适生活,也的确另有隐衷。原谅俺在此暂时不能说透。也许过段时间,即俺不说,依据事情的发展,你们也终将自明。如果我们真交上朋友的话,到时候肯定有许多事需您和陈科长、小方同志等,出手相帮呢!不过在此俺要先声明一点:俺来此正为完成你嫂子的遗愿。”</p>

    冯媛大惊地:“这么说嫂夫人已不在了?对不起甄大哥。俺不该重触您的隐痛。”</p>

    甄尚清:“没关系。止今已事过二年;俺也早已走出了亡妻的阴影。现有的只是遗恨。”</p>

    闪回:现时,夜晚。仍在西山药厂附近,甄尚清蜗居的废弃厂房内的小屋。肖纯轻叹一声地:“甄叔,如此看来,您这次若想得到药厂那帮人相信,还真得费点周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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