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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冰火边缘正文 第五章 魔与魔之强强联手
- 北斗将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借着强大的水势，血一般的红水哗啦啦地流入通水孔中。
北斗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每寸头发、每寸肌肤都是湿漉漉。那双眼睛，冷酷；那个嘴唇，仍沾着血迹，却在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迷失了自己。一个全新的残暴的意志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这个身体，以前那个软弱和善的北斗，自从得到天石以后一直被步步蚕食，至今，几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不过，他们的意志有重叠的部分——他们有同样想保护的人，所以，当听到张雪怡受困的消息时，两个意志都燃起不可抹灭的使命感——去救她！
徐梦白临死前那个癫狂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仍如木雕映于脑海。
“怎么可能？”那个眼神流露出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处，不过这么一句。因为抱着玩乐的心态，还没问出所有的有用信息黑铁就已经死了，于是，江南三大高手开始继续抱着玩乐的心态寻找下一个玩具。可没成想，这个玩具居然会咬人！
可怕的白光闪过，那是一道银！瞬间，常绍宫和夏侯无言皆倒下了，只剩下徐梦白，因为结界的保护作用才免于一死。
不过，有时候，死去远胜于活着。死去，可称为牺牲，而活着却要忍受屈辱！屈辱，玩死过无数玩具最后却被人当成玩具的屈辱。当北斗问完所有的问题，冷笑地解开徐梦白身上的冰冻时，不用等北斗出手，黑光如电，黑sè手套如刀深深地嵌入徐梦白的太阳穴中。
纵然是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中，能玩自己的仅有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yīn湿幽暗的走廊，在红灯绿酒的酒吧里，是难得的几分宁静。
拨开门帘，yīn湿充满纸张腐烂味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一张放着几本旧书的书桌上，灯泡聚焦的那一本书，无风自动，每隔两三秒，翻过几页，发出嘶啦啦的声响，撕碎周围虚假的宁静。书桌一角，一个高脚杯仅有一半底座放在桌子上，却不摇摇yù坠，稳稳当当，犹如悬崖边裹着白布早已心态安然的黑美人，这便是机关。
北斗走过去，抓住杯壁一转。
“哗~”一声，一堆废书后的墙壁往后推去，书倒下，散了一地，露出一个暗门。
“果然是这里。”北斗笑了笑，他可不像徐梦白三人，需知晓全部的信息才敢闯入因的大本营。他太自信，至今面对的所有高手，包括水银、东野无月、曹雪龙等无不以他们卑微的能力证实北斗所向披靡的强大，于是北斗已然以为只要自己想去做，天底下没有什么能难倒自己，殊不知前方，被零星灯光点燃点滴希望的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隐藏着同样由于无数场胜利而相信自己所向披靡的强大的一个家伙——
暗之穹。那个家伙诞生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却无法遏制自己心中渴望去追求零星光明。这个世上仅有被困于黑暗受尽黑暗折磨的家伙方才明白光明的可贵，而司徒穹恰恰是这一种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无可选择地成了这种可怜人。
才进入暗门走了十几步，隐隐约约地，北斗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如同猫头鹰盯着猎物一般于黑暗中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没有轮廓、没有形状，却透露着刀一般的寒光。寒光似乎穿透了北斗的每一寸肌肤，于是身体上每一寸都是带着刺痛感的冰冷。
北斗知道那并不是一个人的眼睛，但也差不多了。那是一个人的气，用来感知身边一切的气，常人或许会以为那刺痛冰冷是由于暗道里的环境特殊所致，但北斗不会，因为他也放出气去，于黑暗中窥视所有的敌人。
寒气袭来，肥龙刚好到达**，浓稠的**如胶水泼了一地，身子随即一阵发冷。
“爽！第一次这么爽！”肥龙露出满意的憨笑，浑身发着颤道。
而黑暗的尽头，闭眼养神的魔王，忽然睁开了他的眼睛。
“来了个了不得的家伙！”司徒穹叉着手，摇头微笑道：“冰之女神布鲁斯蒂娜，所谓最冰清玉洁、最超凡脱俗的神袛，而现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司徒穹对着发出微弱白光的吊灯，道：“小玲，你知道么？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由痛苦绝望而生既然可以为人类的正义而战，那由欢欣希望抚育的女神同样可以背叛人类成为灭世魔王。来的这个家伙，破坏了异能者的最基本规则，实为异能者中的恶中之恶。这种妖邪若是不除，人类和异能者的和谐世界必将迎来滔天巨浪！”
yīn冷下，吊灯摇曳，回应般地点了点头。
“第六天者？四百年后重现人间，你说我打不打得过？”司徒穹微笑，翻手，赫然两柄业火长刃——黑暗中，散发着黑与死的绝望之光。
第六天：佛教传说中，yù界天有六处，第一，四大天王众天；第二，三十三外天；第三，时分天；第四，知足天；第五，乐化天；第六，他化自在天，此天为yù天之主，以妨碍他人幸福快乐为乐。第六天亦是四魔（烦恼魔、死魔、yīn魔、自在魔中）的第四魔，为众魔之本，固亦称第六天魔王，以妨碍他人修佛成道为乐。而在异能者的历史中，也曾出现一群以杀害其他异能者、食用其天石为乐的怪物。异能者世界中，规矩不多，但有一条所有人必须无条件遵守——那便是不能破坏神袛的天石，因为天石一旦破坏，神袛就此消亡，这实为所有神袛都无法忍受的悲剧。这些食用天石妨碍神袛修业的异能者，由于与第六天魔王的相同xìng质，被称为第六天者。
异能者世界中，一旦出现第六天者，群起而攻之。
无尽漆黑中，北斗行走着，脚步轻得如同发现猎物的猫，而他的气却如同放shè线般shè向四面八方。
忽然，漆黑中，一道寒光，似仲夏惊雷，砸落。
北斗用右手冰刺挡住。
“怎么可能？！！”北斗疑惑：“从那寒光落到面前，自己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来者是鬼魅、是妖jīng、抑或是与米特拥有相同的隐身能力的恐怖家伙。”
“接得很漂亮嘛~”
这声音，居然是个女孩。当然不是黑暗另一头那个浑身散发着力量的怪物，但也觉得是个不寻常的家伙。
女孩的背影犹如一副清新的水墨百合，长发飘飘，圣洁高贵到他人不敢触碰。
她转身。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惊呼。
女孩表情一惊一喜然后又一怒，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转眼，目光冰冷。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也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也只有死这条路可走了。
那女孩，便是将北斗引到这里的家伙。那个在秘密管理局办公室和东野无月**的长相超凡脱俗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朱馨，凡遇男子必诛其心。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北斗道。
“来到这里就证明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你必须死！”态度坚决。
“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还来？”
“我只想救出我想救的人，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既不会计较也不会将它们说出去。”
“哦~听起来你倒是个挺可靠的人。不过，与其相信你能当个哑巴倒不如直接让你做个死人！”
“说得是，死人才是最好的哑巴！”
“那好！接招吧！”朱馨长刃一收，再次隐身于黑暗中，没有气息、没有身形、没有声响，就像她忽然消失了。
北斗jǐng惕的观察着四周，前方没有一丝动静、左边、右边、上边皆没有一丝动静。
“试想是自己隐身于黑暗中且被人接过自己一招，那自己会如何进行下一次攻击呢？盲点！肯定是寻找敌人的盲点伺机而动。那……”北斗忽然一转身，冰刺所指，一道冰冷疾风往他右后方刺去。
嗖~
只是这一次却刺了个空。
“得手！”朱馨戏虐般的一笑，原来她一直站在原位，动也不动，只等北斗有了动作再一招刺出去。
“真是个妖女！”北斗夸奖了声，忽然刺尖一转，往背后刺去。速度之快，奔雷莫及。
“怎么可能？”
北斗虽未转过身但冰刺却挑开了朱馨的长刃，直指朱馨眉心。
只是这一刺并没有刺进朱馨眉心，一股极其坚实的力量犹如一堵墙，硬生生挡住了一切。
“你来了？”北斗虽没转身却也知道徒手握住自己的冰刺的是谁。
“对女孩子可得温柔一点，第六天者布鲁斯蒂娜。”声音成熟稳健却又不失优雅，来者正是暗之穹司徒穹。
“第六天者？”
“杀害异能者并破坏他们的天石的即为第六天者，你不是吃了三个异能者且食用了他们的天石了么？”
嘴角那股让人心呕的血气仍在回旋。
“原来是因为吃了那三个家伙啊！可我却没有什么印象。”
“在异能者的世界里准许屠戮却不准许吞食彼此更不要说破坏他人的天石。天石，可是神袛的证明。你这样做是在亵渎神灵，会遭所有异能者灭顶的。”顿了顿，然后司徒穹又补充了一句：“你信不信？”
“信！不过看阁下也不想要当那执行者第一人吧？”北斗转身，手中冰刺寒气如雪，刺破黑暗，传来阵阵严寒。
“聪明人，你是妖邪，我们因在异能界中也是妖邪。妖邪与妖邪相遇，莫说是缘分。”
领会了司徒穹的意思，于是北斗道：“你们小小一个黑帮组织想容下我这么一个怪物，就不怕战力被我吃光么？”北斗微笑，露出森森白牙。
“第六天者绝非只有你一个！而我们因恰恰是收留这种亡命之徒的地方。”司徒穹微笑，血红嘴唇中同样露出森森白牙，犹如掉落在玫瑰中的雪花。
“要我加入你们组织，也行！不过你们得放了两个人，南宫与张雪怡，这两个人还关在前面的狱室中。”
“行！”司徒穹回答得相当干脆。
“你倒是相信我？不怕我违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自从你吃了那三个高官的天石，除了因，你已无处可去。我又何须怕你背信弃义？从今天起，你为毒蛇堂堂主，属下五人，隐藏者朱馨为其中之一，另外几人待会也会叫他们跟你见面。这份工作你会做，而且会做得很好，因为作为妖邪，比起秘密管理局，你更适合这里。从今以后，你便是双重间谍了，你可以将我们这边的情报告诉秘密管理局，也可以将秘密管理局的情报告诉我，随你便。当然，做出选择必定会有后果，若是背叛了因……”
忽然，司徒穹身影一虚。
北斗一跳，往前弹去，直直穿过眼前黑影，然后一个回旋。
白光如月。
当听铛的一声，冰与金属碰撞的声响。
然后，两人同时消失。
无尽漆黑中每秒传来数十声冰与金属碰撞的铛铛声，一朵朵金黄的金属花犹如烟花，在铛声出现的刹那绽放，然后，短暂的瞬间停息，在第一朵花的金黄尚未褪尽，一朵朵金花几乎同时、相继绽放。这儿、那儿，遍布走廊各个角落。
并未陷入战事的朱馨如置身梦幻，铛铛声并未引起她的恐惧，反而让她的心飞起，飘于九霄云外，与那如满天烟花共舞。
她一伸手，不知哪来的电吉他，头一甩，手一拨。原子弹般的吉他音往外破开。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首Powerman的《free》爆破，震耳的吉他音也不能突破四周不断响起的铛铛声。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当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当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如此不知持续了多久。
当朱馨尽兴放下吉他，北斗、司徒穹皆半蹲于地，背对着彼此。
北斗那边朱馨看不见，但见司徒穹伤痕累累的脸上掠过一些yīn邪笑意。
这是怎样奇怪的一种笑，怎么说呢？反正朱馨绝对不会那样笑。
那是一种既满足却又哀伤之至的笑颜，欢欣雀跃之余却又双目低垂、饱含泪水。假，因为不该出现在人脸上；真，因确确实实展现在眼前。
评价这种笑，朱馨不太会，但她至少了解到，北斗与司徒穹二人，从此认可了彼此。
一战过后，魔与魔之间终于强强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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