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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大御医

正文 第三章 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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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姑娘道:“孩子,这次带你来,正是与你说要送你去凡间一事,方才我们一算,几位仙子竟告诉你了,也乐得不消劳动我们。覀呡弇甠等未正时刻,我自会送你前去。”

    李亦然却拒绝了:“我不想。”

    梦姑娘稍稍挑了下细眉:“哦?说给我们听听,为什么?”

    李亦然咬了下唇,一五一十的说:“我家里还有父母弟弟,再者我学业未成,年纪轻轻刚开了个头,正想好好学习一展抱负,才不想去给什么星君扫垃圾。”

    梦姑娘道:“这些自不必你操心,我既用你,自然都替你谋划好,你的父母我们已和财神商议,给他们一笔补偿,你临凡之后,他们变回买到一张中了奖的*彩卷,你的弟弟,更加不用操心,他本身是个上进的孩子,文曲星在凡间会多加照应。这可比你自己扑腾要省力多了,你说呢,孩子?”

    李亦然心中(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轻叹一声:果然是神仙,操控人的人,谈笑间就能改变许多人一生,要么怎么说权利好呢。

    百花仙子又道:“你可是在凡尘有宿日缘分未了?”

    李亦然点点头,易辰还是蛮喜欢的。梦姑娘道:“傻孩子,我昨日去月老那翻看你的姻缘簿子,却得见你这辈子并无姻缘,注定孤老终身,反而那一世里,桃花盛开,花团锦簇,去了,才好呢。”

    百花仙子低声说了句:“莫非这孩子她……”

    梦姑娘悄声回道:“昨日还看见,姻缘簿上往前数着,算上这一世,她已做了九世的尼姑。”

    百花仙子自语道:“这就是了,九九归一,历尽了这个劫,自当偿还了当初那段孽。”又冲李亦然道:“星君,此事不仅关乎你个人,亦关乎天下数以万计的无辜生灵,你学习医术,不也是为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另外,你须知一件事,梦姐姐把你带到这里来,想回去原来那个平行结界是断然不能了,去了只能找另外的肉身寄托,或者,你从婴儿起从新经历整个过程。”

    梦姑娘道:“适才我感受你梦境之中尚有挣扎疑惑,愤愤不平之情绪,然?”

    李亦然道:“没有!”梦姑娘笑道:“让我来试着说一说,一到毕业,你发现许多东西与你想的不同,原本好好学习,成绩却不是最好那一个,那些玩世不恭,荒废学业的临了却能有个好去处。

    找工作有几次进了面试,却不知为何被刷了下来,一方面埋怨自己无能,一方面又不平这世道。一边同学劝你读研深造的好,一边父母催你快些找工作的是。而这些都不是你所想,你喜爱绘画,尤其喜爱中国画,家里却没有条件,这梦也就自然而然碎裂了。再者,这人与人之间,友情与爱情之间,总有这许许多多困惑不解之处,是也不是?”

    李亦然被她一一说中,只好道:“即便如此,我在哪里历练不是历练?”

    梦姑娘要他:“此言差异,难道你没听过,乱世出英才的话。你在先前那太平之世,男耕女织之家,所知所见毕竟有限,能去那世间走一遭,必是你的福气,也能使你早日彻悟,重归仙班。”

    李亦然听她这话,突然好奇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听着像是被扁下凡似的,那于薇呢?也是犯了错?又想,她说的有道理,站高望远,

    这一想自己原本坚持的信念便有所动摇,即便口上不说,心中有了这个想法,身子便往那轻盈飘渺处飞……

    又渐渐沉淀下来,似有千钧大石拉着一般,往下坠去。

    一时间各种光片飞舞眼前,似乎是电影在放映一样,前世今生,形形色色,有的有色彩,有的黑白,

    眼前一张是她高考时在填答卷的情景,短短的头发,恍然前生。待她要再看,却被拉扯下去,四周一片漆黑。

    眼皮似有千钧重,耳边传来呜咽声,四周有种发了霉的味道,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在飞,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见乌黑老旧的房梁,自己正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全身酸痛,倒好象是一场大梦方醒之人。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您怎么能想不开,丢下奴才自个儿呢?”一个梳双髻的小丫头正靠在床头哭泣,

    门外似乎有鼓吹之声,这是哪,在干什么?“啊。”李亦然张了张嘴,却只艰难的发出这样一声,那小丫头抬头看见,又是惊又是喜,脏污的小脸儿上一对无神的眼镜里闪过一丝生气,不然准有人怀疑这孩子也死掉了。

    “太好了太好了,您想要什么?”

    李亦然刚想问出口,只听砰!的一声,一扇门洞开,刺目的光线半晌尚未能适应过来,就听一声尖利的声音道:“贱蹄子,这会子又闹什么?毛还没长全呢,就学人家吊死,死又死不全,这会子前头事忙的紧,还得巴巴儿的来伺候你个好死不死的来。”

    李亦然揉揉眼,才发现原来这屋子只有这一个门,故而一开才那么亮,光影里站着个着孝服的少妇,身量苗条,只是看不清五官,但就只听这几句话,在李亦然眼里也就那模样了。

    先前那小丫头爬过去抱住她的腿,哭道:“太太好歹饶了小姐吧,小姐刚醒过来,若是再有个什么长短,叫奴才可怎么活呢?”

    那少妇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嫌这丫头身上脏臭,一把薅住头发扔到边上去,戳着食指骂过来。

    李亦然想动一动,奈何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经验告诉她,这是饿得……再加上手脚背上肯定少不了鞭打的痕迹,还有这样的小姐,可真是少见了。

    那少妇尤不解气,端起矮桌上一盆水猛的泼过来,李亦然感觉心脏猛的一跳,似乎就要停止工作,凉水一激,在这寒冬腊月的,还能活吗?

    呼吸开始急促,想咳嗽却连咳的力气都没有了,难道刚来就死回去,不过这也太难受了。小丫头要扑过来,却被人扯住,看来真是要害命啊。

    “住手!”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男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待反应,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住,湿冷的破被絮被扯开丢在一旁,一只温软的手为她轻抚着背心,稍微回过气来。

    小丫头也挣脱开来,跪在床前哭泣:“大少爷。”

    来人冷笑一声,听声音是正在变声的男孩子:“太太好毒心肠,这样治死我姐姐,当真眼里没有半点父亲吗?”

    那夫人拿出袖中的帕子在唇上点了点,冷笑道:“大少爷这话怎么说呢?我不过是看大小姐刚醒,想给她擦擦脸醒醒神再进点饭食,岂料被这个不开眼的奴才绊了一脚,手滑了,不成想泼着了大小姐,怎么就成了罪无可赦,非要砍头的罪过了?”

    男孩血气方刚,一味逞强之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道:“胡说,小心我告诉父亲。”

    那少妇却无半点畏惧之心,抬手理着鬓脚道:“那可就瞧老爷肯不肯见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了。”

    刚说完,又见外头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素衫人来,也是径直来到床前,抱着自己心肝肉叫:“我苦命的外甥女儿,你若出个事,可叫小姨怎么活呢?”

    说完上下打量了会她,见她老病黄瘦,满身褴褛,又全身冰冷,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能招惹三分怜悯之心,更何况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外甥女儿?

    其中心疼难过自不必提,此刻活剥了那薛氏的心都有,好歹按下一口气,脱了自己身上裹的细绒貂皮大氅将她包了个严实,又问小丫头:“苓儿,你们小姐都成这样了,怎么就不给我们通个信息?若不是我今日来吊孝,想着来看看她,岂不是她死了都没人知道?”

    边说边拾起衣角擦了擦泪,那薛氏见此,不敢拿来人发泄,只去训骂门口跪着的小厮:“好个贱奴,怎的亲家小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都作死去了吗?”

    话说李亦然投身的正是在太医院世代供职的李家,这一代传到李正方,与钦天监监正乔沐风家的大小姐结了亲,

    乔家两女一男,这便是二姑娘乔雪诗。

    只瞧乔雪诗听见薛氏这么说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紧接着从门外跑进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也是剑眉星目,腰圆背厚,华冠丽服,气愤愤道:“什么不开眼的奴才,还敢拦我兄妹?”

    说罢又问妹妹:“青梅怎么样,可要紧?”

    乔雪诗指给哥哥看:“看吧,把个好好的人整治成这样,爹娘看见,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乔翼一看,心里也是疼的紧,恨恨道:“我这就去把李正方找来,瞧瞧他的女人都做了什么?”

    薛氏见此,惊惧万分,又想着李正方未必肯来,二则又奈何不得乔翼。

    只听乔雪诗道:“哥哥莫去,你嘴上的功夫太弱,他李正方若就是一个带着重孝不肯就来,你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妹子去,你在这好生看着外甥女儿。”

    乔翼也觉得妹妹话在理,点头应允。

    半晌,果见乔雪诗与一个四十出头满身重孝的人进来,这才将二人看清楚,乔雪诗天生丽质,身量苗条,媚若秋月。

    李正方直鼻阔口,三缕美须,虽不甚高,好一副斯文模样。看他面上神色,只怕也不知自己的女孩儿住在这种地方,一时间百味齐聚,便看向薛氏。

    薛氏道:“老爷有所不知,前阵子老太太病重,前儿竟撒手去了,想是疼惜青丫头,带了魂儿去,害得青丫头一日里要犯好几次癫,抱住人就撕咬的事也有,老爷瞧我这手,可不是被咬的,

    我也心里焦急,又看才出了老太太的事,不想老爷再添烦心,便想拖拖再跟老爷商量,求医问药,不知投了多少银子去也不顶事,便偷偷去城郊福寿寺施了好多香油钱,问庙里的菩萨,想是我心诚,菩萨指点,须得将小姐安置在一处不见光处,让老太太的阴魂找不见方可,这才想了这个主意,妾身未和老爷商议,着实该死。”

    说罢作诗要跪下寻死,被两个小厮拦住。

    苓儿听完,仗着乔家兄妹在,否则不知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极力争辩道:“太太胡说,小姐只是不肯说话,不肯给你叫娘,你便说要治死小姐!还让底下人作践小姐,小姐才咬他们的。”

    薛氏身边一个丫鬟唤银蝶的道:“你这丫头浑说,大小姐不能说话,便是被鬼魂拘的,你可听见过大小姐说话么?”

    李正风并不知道,这薛氏成日里整治,好好的孩子没人调教,智商只有从乔家回来时候的三四岁,哪里知道什么事。

    李亦然却也不知,觉得喉咙稍稍好受些,试着张了张口,喊道:“爹爹。”

    李正风竟然震了一震,连乔家兄妹也似看到什么奇观一样。

    “既然会说,可见大好了,还挪回去吧。”李正风丢下一句,竟要走,被乔雪诗扯着衣领子一拉,孝服撕拉裂开道大口子。

    “你站住!”乔雪诗尖声叫了声,道:“今儿巧了,当着大家的面,到底把这件事撕掳撕掳,别想再随便便了事,让我外甥女吃这大亏。”

    一面又将青梅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数落:“可怜我早死的姐姐,想当初你才绝京城,多少王公贵族争着抢着给爹做女婿,你偏不依,看上这没权没势的穷酸医生,爹娘无法,只得随你心愿。

    可这李家何曾让你过一天好日子,公婆向来不给好脸色,原本一个吟诗弄墨的大小姐,为维持家计,没日夜的做针线活计,去地里侍弄庄稼,自己落下一身病不说,还被他们赖成生不了孩儿,

    日日里算计,好歹你又怀了青儿,原本想着日子能好起来,奈何他竟学的花天酒地,三暑天不顾怀胎十月的你跟一个戏子厮混,连累你去找他的半路上临产,幸好爹爹把你接回家去,保的母女平安,他却见是个女孩儿,十天半月不去看一眼,一岁多了还没个名儿。”

    这边说已是泪如雨下,李正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屋里几个奴才都是满面悲戚之色。

    乔翼拉了把妹妹,劝道:“罢了妹妹,外甥女儿刚醒,别提这些往事惹她伤心了。”

    乔雪诗却不管那套,接着道:“可怜我青儿,自小没了娘,有个父亲还不如没有,你不满周岁,你那狠心烂肠的奶奶只顾着看你堂弟不管你,你娘出去地里农忙,

    把你个人反锁在屋里,醒了自己爬下床爬到屋门口又哭睡着,带到地头上被土蛇缠住都不知道。

    寒冬腊月,手脚都冻烂,一个破棉袄长到了脚踝子,过年过节哪里见过半件新衣裳的面。

    可怜你娘,熬不住撒手人寰,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你外祖母把你接来好歹过了两年安生日子,长到四岁你爹升了院判,你外祖母又大病,家里照看不过来才回的家,原想着日子好过些能,怎成想竟是这般光景,我怎么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姐姐。”

    说完又一个劲儿的哭,李亦然虽知道一家之言是不足采信的,但见她振振有辞,薛氏又那模样,能肯定的是这个父亲肯定是不尽责的了。

    “好青儿,小姨这就带你回家去,让这帮黑心烂肺的得意去吧。”说着便要抱李亦然,

    先前那男孩道:“姨妈消消气,姐姐病重,虚弱的紧,此时恐难移动,还是在家里将养。”

    乔翼也劝,外头人又来请李正方说有吊唁的客到,好歹才将李亦然挪出那小屋,换进了敞亮大屋,又略进了半碗小米粥养养胃口,梳洗一番,才稍稍感觉是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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