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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女不韦

正文 难中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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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老大和林老三跪在地上,这样秋日高爽的天气,身体却象处于三九寒冬季节,不争气地颤抖:“那金主在这道上放出的飞竹邀简,说只要杀了吕家父子,赏钱百斤。小人等若早知乌吕两家世交,绝不敢接这生意。”

    罗达两兄弟却昴然不跪,罗达冷笑道:“江湖有江湖上的规矩,既是进了这一行,上了道便六亲不认。技不如人,载了也就认了。要我象这般没志气的跪地求饶,我呸!”

    “对,要杀要剐适随尊便。我两兄弟绝不皱眉喊半句”

    乌倮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沉声喝道:“金主是什么人?”

    马老大和林老三面面相觑,竟然一脸的迷茫:“五日前才接的这单生意,来人是外地口音,并不曾露脸。对咱们道上的规矩和切口都很是熟络,先给5斤的钱做了订金。说只要十日之内在濯水之处交货,可再获赏钱百斤。”

    乌倮知道这两人没说谎。

    要上到黑道解决问题,就绝对不可能留下线索,让对方有找得到自己的可能,所以这中间的联系人多半已经是辗承数层关系。

    “你们绿林中,还有哪谁想要接这票生意的?”目光冷若寒冰,森森一瞟,地上两人不若而同的发抖。

    “金主不愿意太招人眼目,只想在吕家在阳翟与荥阳之间这段路上给解决了。所以,这一带上,除了我们和罗氏两兄弟,估计最多只有两三家能接了。”

    吕承宗目瞪口呆,无比惊震。

    赏钱百斤!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一笔相当诱人的巨大数目——那怕是用来做生意,一般的富商还得掂量掂量。

    究竟是谁,对他这般深仇大恨,不惜重本要将他两父女置之死地。

    吕承宗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如今为重之计,不仅是万分小心谨慎,以应付随时就出现在身边的杀手,更重要的是,找出那个要置他死地的幕后黑手。

    他说对乌倮说:“幸得乌侄智勇,我父子两才得以避过险关。只是纬儿年纪尚幼,我不想她因此而受到惊吓。”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来说,得知自己被人“收买人命”,确实是一件令其深恐难安的震憾事件。

    “小侄明白,如今世道混乱,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时的太平。纬儿聪慧智卓,我想她是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言外之意,这只不过是一桩普通的路上行劫,这如今社会再平常不过了。

    吕承宗点点头。

    乌倮这孩子年少老成,听鼓辨音,说一而知其十,应对从容冷静,可见他办事果断有魄力,手腕更加圆润。

    可幸,吕家与乌家没什么利益冲突,不然……他看着眼前恭敬顺礼的温文少年,不知怎地,突然心底打了个冷颤。

    ——

    不管乌倮和吕承宗是如何出于对吕纬纬的保护目的,而刻意隐瞒了消息。但该来的总还是来了,该面对的总还是得面对。

    傍晚,两骑快马如箭自队伍后追赶上来。

    “老爷!老爷!”快马急奔的蹄足声中,凄厉的声音划过微黛的天空,惊起刚刚归巢的鹊鸟。

    “哑,哑……”不吉利的鸦鸣征兆悲剧如夜幕般缓缓拉开,即将呈现眼前。

    谁也没曾预料这两骑快来得急,来得猛,所其捎来的消息如炸雷惊耳般震撼,给吕家父女带来的几乎是毁灭性冲击。

    吕纬纬听闻呼喊声在愕然中回首时,那两骑已到跟前,马没停步鞍上的人已是翻身滚了下来。她认得一个是吕家在新郑打理商号的掌舍,另一个却是一直留在濮阳养伤的郑平安。

    正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两人已是同时跪跌在吕承宗面前,掌舍声音还带着哭腔:“老爷,大事不好啦。”

    吕承宗腰间一挺,背脊一阵紧绷的僵硬,还没来得及细问,掌舍便哭出来来:“咱们濮阳的宅业已是尽数毁于火灾,夫人与及众家小也……也已经……”声音咽哽着说不下去,干脆放声大哭。

    吕纬纬跳了出起,脸色瞬间退无血色:“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吕承宗强自冷静:“这是怎么回事,你起来好好的说话。”

    掌舍的擦了一把泪,呜咽道:“消息是这位郑小哥带过来的,还请这位郑小哥说一说。”

    郑平安头额上带伤,身上血迹班驳,看样子原来的旧伤没好,又是添了新伤。他说道:“上个月十九,卫大夫府上的大公子屡,不知因何故发狂,深夜率人至吕宅放火杀人……”

    吕承宗眉头拧了起来,双目闪闪,如灼火般直入人心,似是要看透他五腑六脏般瞪着:“你……休要一胡言。我吕家与卫多年交好亲密,素无嫌隙。卫公子屡又是我自小看待到大的,他又怎会行等事径。”这事情来得太过惊人骇闻,确实难以令他置信。

    反倒是这位郑平安来路不明,行事不端,不由让他更有理由怀疑其居心。

    郑平安咬牙,察言观色知道吕承宗并不信他:“小人一条性命全是吕家所救,绝不相瞒老爷半点。这事在濮阳已是沸沸洋洋,卫屡业已被衙府的关押起来,老爷只需派人回去一问听便是知晓。”

    掌舍说道:“这位郑小哥的话,有吕四作证,千真不假。正是他和吕四冒险奔出濮阳前来报信,路上若不是有他护卫着周全,只怕吕四也捱不到新郑。”

    吕四是吕家大宅中的大家宰之一,在吕家兢兢业业将近五十年,他的话,当然可信。

    吕承宗眼前一阵眩晕,倒退了两步。

    吕纬纬声音颤抖如风中之叶,尖声叫道:“我娘呢?”

    乌倮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的环护着她,说道:“郑小哥你且细细说来听。”

    郑平安道:“那天大夫给我换好了新药后,我便早早的就睡去了。到大半夜里突然被一阵烟火呛醒,见窗外一片火海,火势哄哄的,烧得啪啪得响。我叫醒了同屋的,冲出屋外时才发觉整座吕宅几乎全都在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中,我看到卫家大公子卫屡一手执长剑,一手执火把,站在烟火前放声大笑,突然又怒目大骂,回身挥剑杀了两名来救火的人。我看他神智发狂,身边又带着几个暴徒,于是不敢上前,只急急的前去寻救夫人。那想,夫人……夫人已是倒下在正屋外,浑身是血……”

    吕纬纬身子晃了晃,尖叫一声倒在乌倮怀内。

    吕承宗哆嗦着:“夫人她……”一丝寄望的侥幸心愿,只盼着他嘴里说出:“还活着”几字。

    偏郑平安难过的低下头去,摇了摇头:“夫人已是仙去……”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赶过去的时候,夫人尚还有一丝气息,她只将这样东西交到小的手上,什么也没说,便是去了。”

    吕纬纬泪光朦胧中望过去,见一只小小的墨绿色鞋子端端正正的摆在郑平安双掌间,那正是她曾经撒娇般向娘嚷嚷想的一双鞋子,可见母亲在临死前,念念不忘的正是自己的女儿。

    心念至此,只觉胸间一股哽噎,一口气提上不来,她嘴张了张,便是晕厥了过去。

    ——

    深夜。

    秋风萧卷,满庭落叶凄凄。

    静幽中,有低低的抽泣声隐约传出。

    那是随行的家仆大半都是家养的家奴,惊闻噩耗之余,无一不忧虑担心的。他们大多数家小都在吕宅,当中有人得知家人已是罹难的,固然痛哭失声,其他人等也无一悲愤难制,呜咽同悲。

    室内,一灯如豆,照见灯下的吕承宗两鬓白发,脸上难掩悲愁之色。

    乌倮正在劝说吕承宗:“重回濮阳的决定,还请吕世伯顾虑周全,再三思量啊。”

    吕承宗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卫家纵子行凶,追杀我父子性命,不外是顾忌我会向君上和其他大臣告冤求伸。我若不回去,吕家这一灭门惨案便是没了苦主,没有了原告……以卫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这桩惨案就要不了了之了。那怕是推迟些时日回去,卫泶四世三代在濮阳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同样可以黑白颠倒。我绝不能给他任何一点这样的机会。我得连夜起程回濮阳去。”

    乌倮叹了一口气。

    吕承宗望着他,说道:“小老有个不情之请,望乌侄能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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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倮慷然昂首:“小侄虽只微薄之力,吕伯父但有吩咐,自当全力以任。”

    吕承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纬儿是我中年以后才得的一个宝贝。这次回濮阳,不屑说的,风险重恶杀机重伏,她又是我吕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总得为我吕家留一后,护她个周全。所以……”

    说到这里,吕承宗显得有艰涩:“所以,这次回濮阳只是我一个人独回。我知道乌侄你少年睿敏,处事比起很多大人都在行。因此我才想将这孩子托负给你,万一我回不来……”

    乌倮赶紧跪下:“乌倮自当倾尽所能,顾护纬儿周全。吕伯父此一去自当是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回来。况且,吕伯父该当顾念纬儿年幼,怎么忍她双亲同失。请吕伯父务必平安而归。”

    吕承宗低头将他扶了起来,眼中已见盈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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