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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归路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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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美妇,少年们跑到堤上一处水龙头旁停下,拥在自来水管前,挨个的猛灌几口,怕热的把衣服一扔,从头到脚冲了个透身凉,一番笑闹,人人湿身,杜斌已经忘记上一次笑的这样开怀是什么时候了。

    嘻嘻哈哈吼爸骂娘中,杜斌也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他回到了九九年的五月十二日,这场球赛是初中告别赛,几个要好的同学组织的,这次踢完,就该埋头苦读向高中冲刺了!

    踢球时没记起名字的,现在也都一一对上号,微胖但灵活的是卢天畅,逢球必铲的刘灿星,坚决履行后卫职责从不越过中场的曹龙,#性爱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技术不佳老爱带球而一带必被抢的旬涛,还有俨然一副队长派头在场上呼来喝去指手划脚恨不得把守门员的活也干了的胡大洲。

    提起救人,大家都兴奋不已,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激动,何况是一群半大少年,此刻全聚在杜斌身边叽叽喳喳,对他的勇敢也是佩服不已。

    “杜斌,你怎么会游泳的,那么急的水,你也敢下去救人?”

    “看到你游不动了,往下沉的时候,我往胎上系绳子,手都在发抖,你看,现在还有点抽抽!”

    听到他们争先恐后的叫嚷,杜斌却是有些后怕,当时情况危急,要不是江浒他们带着车胎及时赶到,他早沉到江里喂鱼了,便随口解释道:“看那个小孩在水里快不行了,也没想那么多,我在老家学过游泳,刚好派上用场。”

    “你怎么知道厂里有绳子的,我一眼就看到了。”绳子是杨辰找到的,抢着问道。

    “瞎猜的,那么大个厂,总能翻出些能用的。对了,今天的事不要讲出去,否则会被家里骂死,你们也看到了,我都不敢告诉那个人我在哪个学校。”杜斌装作害怕,故意吓唬道。

    大家都是瞒着家里过来踢球,家长跟老师绝对是这个年纪最恐怖的生物,听到他这样说,都安静下来,没了之前的兴奋。

    至于推脱掉少妇的谢意,杜斌有着自己的打算,刚穿越回来,一头乱麻,不想再背一个见义勇为的名头在身,徒增烦恼。

    想到少妇,杜斌又觉心跳加速,论气质容貌,后世的明星佳丽也不过如此吧。

    江浒一伙同学毕竟是少年天性,听到杜斌提起,很快便把他的吓唬丢在脑后,此时人已走远,回想刚才尴尬的场景,都是气脉贲张,纷纷讨论起来。

    “那个女的好漂亮,长得像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素贞一样。”

    “不对,像天龙八部的李若彤,神仙姐姐就是那样的!”

    “切,我看的最清楚,像藤原纪香,我不信你们没看到她那里。”江浒一语定乾坤,把话题往限制级扯。

    听他们争的面红耳赤,自己心头的火热也久未散去,杜斌不禁自嘲,美人乱心,少年和大叔莫不如此啊。

    在水龙头旁闹完,回家同路的又嬉笑着走了一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江浒和杨辰不太放心杜斌,毕竟差点淹死,坚持着要送他回家。

    两人都是杜斌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朋友间除了热血还有温情,后世因为工作原因各奔东西,也就过年能聚一聚,此刻两人虽然年轻了十几岁,但重温着儿时真挚的友情,杜斌眼眶微微一热。

    同学们都散了,杜斌心里想着事,杨辰是个闷罐子,江浒独嘴难撑干脆在脑子里意淫,踢完球又救人,都有点累,三人默默的一晃一晃走着,偶尔谈笑两句,话题也离不开江边的美妇。

    杜斌注意到杨辰身上那套已经有些年头的运动衫,衣袖两侧的白色竖条脱线翻吊着,露出白色的线头和针眼,鞋子也是九十年代最常见的回力鞋,鞋面上的红色塑条纹已经磨损得快看不到了。

    脚上的回力鞋也是打篮球才会穿的,底纹浅平,又没有钉,在草地上极易滑到。今天因为鞋子的缘故,他倒地次数最多,经常摔倒的那一侧,现在还能看出被草汁蹭得湿绿的痕迹。

    父亲早逝,家境贫寒,底下还有个妹妹,母亲摆着个早餐摊子唯生,杨辰的人生是悲剧的,后世同学圈子里人人尽知,虽为他惋惜但爱莫能助。

    家境不好,但足球天赋出众,球感特棒,盘带起来如行云流水,踢球时很难从他脚下断球。他对足球也是无比狂热,高中时曾有专业队教练看上,但从小身体羸弱,体侧第一轮就被刷下。

    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只是个小挫折,但杨辰成长于单亲家庭,比常人敏感且承受能力差,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因身体问题被刷下,从那时起一蹶不振,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

    祸不单行,后来又遭遇一场意外,右腿骨折,手术只能保证他的日常行走,从此告别了心爱的足球,高中毕业后,他独自南下打工,也不知境况怎么样。杜斌在鲲城试图找过他,却一无所获,偶尔有零星半点的传闻,也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有的种种,杜斌回忆的很揪心,这些事在此时尚未发生,只能藏在心里。天意让他回到九九年,预先知晓了杨辰的悲剧,杜斌决定做点什么,让他重新与足球续上缘份。

    至于江浒这家伙,虽然因为老爸破产,没有继续过富二代的生活,但后世也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不用操什么心,知足常乐也不错。

    记得那年,自己试图维持创业,到处找人筹钱,只有江浒一声不吭支援了五千块,从没提过还钱的事。其实江浒警校毕业后,在罗城托关系当了个小警察,每天点个卯吃喝不愁,日子潇洒但手头没积下几个钱。

    就在前两天晚上,不对,应该十四年后的前两天,杜斌从鲲城落魄回家,心里堵得慌,把江浒喊出来找了个小摊,两人凑一块指天骂地长吁短叹喝个烂醉,踉踉跄跄吼着当年的歌在街头晃到半夜。

    想到后世糟糕的生活,杜斌脑子一下乱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片草地,在那里,他一脚踢回了一九九九年。目光在江边徘徊着,似还有些留恋,终在心里作别,再见了,我的二零一四。

    目光滑过江堤,突然间看到少妇的身影,经历过之前的惊险,不敢离水边太近,小孩也抱在身上,她怎么还在那里逗留?

    只见少妇身后跟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子,保持着约三个身位的距离,亦步亦趋,看那卑微的态度,似对少妇极为尊重,不敢跟的太近也不能离的太远。

    身高比少妇高出一头,约有175,身形健硕,穿着很正式,是小孩的父亲吗?不应该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她的追求者?两人间的气氛又不太像。

    少妇突然停下来,手往江边一指,好像说了句什么,男子立刻小跑着过去,弯身捡起什么来,又小跑回来递给她怀里的小若,迅速退回之前的位置。

    看着她们慢慢往江边的停车场走去,杜斌对少妇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貌美如她,带女儿在江边,身后却跟着个奇怪男子,又如此听从安排,丝毫不敢逾越,难道是她家里的司机或者下人?

    江浒见杜斌停下,扭头张望,他顺着目光看了一眼,啥都没看到,忙拉住同样在想着心事的杨辰,眼神朝杜斌瞥了瞥。

    杨辰抬起头,看到杜斌神情落寞的站在路边,走回来关心问道:“杜斌,怎么了?”

    杜斌连逢变故,很是疲倦,急需静一静,也没心情解释,摇摇头道:“有点累,没事!”

    “莫不是还在想那个美妇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直接告诉她咱们是城郊中学的,至少还能见到,现在,只能望穿秋水咯!”江浒觍着脸打趣道。

    “滚你的蛋!”杜斌飞起一脚,骂道。

    江浒跳着避开,怪笑道:“杨辰,你看,被我猜中了吧,他被我拆穿,想灭口,你看,这无影脚恨不得把我踢爆啊。”

    他刚说完,一辆砂石车轰隆开过,激起一路黄尘,江浒龇牙咧嘴,怪叫着在风尘中凌乱。

    “哈哈哈!”,杜斌和杨辰捧腹大笑,心情却也因他胡闹捣蛋,晴朗了不少。

    他们家一个城西一个城北,杜斌家在城东,他想一个人想点事情,便找了个借口,好说歹说让他俩先回家,独自朝街头走去,思绪也飘到了穿越前的二零一四年。

    几个小时前,杜斌耷拉着肩膀,万念俱灰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那块承载着他激扬青春的草地,漠然看着场上大呼小叫、或进球雀跃、或丢球沮丧的少年们,失神回想起大学毕业后毅然南下鲲城的往事:

    从一家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当时天不怕地不怕,满怀激情踌躇满志,到鲲城后,他初来乍到,愣头青一个,找工作不断碰壁,骨子里的骄傲被现实击穿,渐渐迷茫起来。

    尝尽辛酸的杜斌,不得不丢掉那身书生意气,开始低调的打拼,小有积蓄后重拾创业梦想,低头隐忍走家串户的陌拜,想趁三十而立前搏他娘的一把,最后还是机关算尽满盘皆输。

    手头几年的积蓄熬过了物价飞涨,但敌不过创业的资金无底洞,万般无奈下只能求助朋友,那帮曾经称兄道弟、举杯尽欢的狗肉之交,不是推来让去就是借种种苍白的借口回避,让他终于看清了人情冷暖。

    偶尔能凑到一点,也是杯水车薪无力回天,最终不得不抵押破产。处了几年的外省女友,只想同富贵不愿共患难,耗尽他最后一点钱,冷嘲热讽一番,当天就收拾完行李,徒留空床孤枕而去。

    无奈卷起行囊回到老家,两鬓已微微泛白的双亲明白儿子心里的苦,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接过行李。之后每个失眠的夜晚,他都能听见爹娘在隔壁房的喃喃私语。

    日子还得过,信奉先成家后立业的两老开始张罗,给他物色了个据称好生养的女孩,就在他打扮一新、前往相亲的一刻,杜斌实在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夺门飞窜而去。

    一路咬牙飞奔,憋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依稀划过眼前的熟悉景色,慢慢勾起了他在小城十几年青葱岁月的蒙尘回忆,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那些年一起挥汗踢球的伙伴,那些年一起吼出的豪言壮语…

    直至跑到那块亲切的草地,杜斌才喘着粗气停下,眼泪已在脸上风干,满腔的愤懑充斥着不甘的心,他真想仰天狂骂这不开眼的老天,为何所有的不如意都应在自己身上。

    就像是老天冥冥中有了回应,一个足球飞来落下骨碌碌滚到脚边,杜斌发泄般的起个大脚,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回到了现在。

    ......

    艳阳西沉,化做夕阳,烧红了一片天,一阵微风吹来,杜斌缩缩肩膀,打了个冷颤,从思绪中走出。

    不知不觉走到了街头,九九年的罗城灰扑扑的,工业化程度不高,两旁矮旧的建筑仍是典型的八十年代风格,远没有十几年后的繁华。

    街道也尚未拓宽,双向两车道,道中间用底宽顶尖的黑白石墩隔开,这条主街在十年后才变成三车道,还是在牺牲了两侧步行道的情况下。偶尔有大车经过,立马灰尘扑面,路旁栽种着绿化用的樟树,树叶上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当初城市的规划者也没想到时代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吧,记得一三年的春节,不说城里的私家车,从农村进城购物的人,车流就能从城东排到城西,还不算两轮三轮的。

    没了往日繁华却因岁月积淀而显得厚重的街头,充满着九十年代的气息,杜斌走在这灰白的景色里,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胸中的烦闷也消淡了不少。

    这时街上自行车多过机动车,一辆辆凤凰和永久“二八式”霸气而过,内地刚开始有了山地车的概念,但基本还是中规中矩的设计,大多数的女式自行车也只是比男式线条稍微圆润一点。

    学生历来是潮流的风向标,不远处就有几个女学生骑着清一色的山寨赛车,叽叽喳喳笑闹着。山地车这时被人称为“赛车”,其实比真正的赛车差远了,纯粹就是把轮胎纹路设计的繁复些,车头再做的时尚一点,就能红极一时,变速和多齿轮的时代还太过遥远。

    杜斌四处张望,十四年前的街头,有种怀旧的新鲜感,他下意识的用后世的思维观察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杜斌!”一声清脆的声音吓他一跳,愕然转头,是个穿校服、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生。

    原来是刚刚那群骑赛车女生中的一个,她看到杜斌后刹车停下,左脚尖支地斜撑着车身,右脚在脚踏板上轻轻点着,见把他吓到,透出一丝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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