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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一剑无双正文 第二十二章 剑渊
- 猫妖这般一想，眼珠子也便骨碌碌地四处转动起来。钟不言见猫妖眼珠子滴溜溜转，便笑道：“还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吧，说出来又不怕少什么东西。”
猫妖正想着“越和善的人心里也就越有鬼”，见“对面那人”凑过来，很有一种笑呵呵的“亲近感”，不由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可别靠近我，我娘眼里最不容男人了。等会我娘来了，她可饶不得你。”又觉得被放了两次，很有一种“弱爆了”的挫败感，于是清嗓子喝了一声，见“对面那人”稍稍止步，心想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于是换了个口气，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自被机关(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巨人肆意讥讽后，钟不言心中便生起了一种危机感。从走那绵延一线的甬道起，钟不言便明白这里并非善地，然而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下意识将这些未知的风险摒除在他脑海之外。
最近三年间，他一直试图压抑自己出外游历的欲望，他成功了。他沉寂了下去，在一处无人可知的茅屋中居了三年。然而天劫一现，他压抑已久的冒险因子便燃烧起来，由微弱而至熊熊，甚至乎掩盖了那本该惊醒他的危机感。
危机不可能无所来由，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外界环境的压力——温水煮青蛙——他莫名地想到这句俗语。大约三年前，他亦曾试剑天下，大小战斗不下数百。多次战斗带给他的，除与人争斗的各种经验外，还有一项东西——准确来说该叫异能——这异能能助他预感危机，提前反应。到了后来，至练就“手眼如一，如臂使指”时，他几乎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
这种异能，亦有个不俗的称呼，唤作“心血来潮”。
然，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待在山中三年，虽也日日练剑，但毕竟没了那随时可能压来的丧命之险，“心血来潮”，开始慢慢退化，敏感渐低。随着他在这“幽谷”中面临的次次危机，“心血来潮”的异能，亦逐渐复苏，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危机感，他亦感应愈深。至乎眼下，好像突然绷断了一根弦，几乎是一刹那，他感受到这“幽谷”中几乎无处不在的危机忽如山呼海啸，齐齐压了下来。
幸而钟不言心志颇坚，撑住了。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喘不过气，虽言谈之间笑语依旧，却总有莫名的压抑之感。这感觉若持续压抑下去，迟早会爆发——也是多亏了猫妖，她冷艳的外貌，总给人极具智慧的傲然，然而她虽被称“心机颇深”，其言行举止，却实在是傻乎乎的，不管她是否是装，但那违和感，是妥妥地使人发笑。
所以钟不言笑了。他再也忍不住，夸张地大笑出来。
“咦！”猫妖正被钟不言的大小搞得莫名其妙，忽然猫耳一动，她听到人语声，头往一边转去。
深渊前，一道风呼啸而来，吹动崖下的云海，四下翻卷。三年前，两位惊天动地的存在发动大战，一剑把云端山劈开。并引发了地下暗泉，喷薄迸发，在底下流淌；不仅如此，那二位甚至洞穿了虚空，惹得异界元气弥散，向四方渗透。这异界元气性质偏阴，与地下暗泉相和，竟成燎风助火之势，至去年，此地已渐成一条幽深大渊。
前后不过三年，云端山便完成了往常需要数千万光景才能完成的剧烈变迁——那些大能，虽未真真成仙，但其惊天伟力，恐亦堪比之。我若能得起万一，人生不亦快乎？
马成松负手而立，目光意图穿过层层叠叠之云海——剑渊的云海，时有时无，有时揽遮一天，无时深不可测。他衣袂飘飘，心情有些复杂。追古发幽思——虽则不过三年，但这赫赫剑渊，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远古的气息。深邃，奥妙，无穷。
他临行前，大祭师对他千叮万嘱：
“半个月，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内若祭器拿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然后又被大祭师那枯瘦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哈，不用担心到时候拿到祭器却赶不及，我会派人过来接应你。”
这时候，他听到到来自身后的脚步声。一个身型高瘦的白脸青年匆匆走到他身边，一掌立起，一掌垂下，手腕顶在一处，半躬下身，说道：“护法，赵成欢已经探明幽谷所在，还请移驾主持要务。”
白脸青年所行的，是他们教内通行的敬礼，唤作方礼。
马成松吐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表现得不明显：“赵成欢已经死了？”
白脸青年依然半躬着身，没有半分不耐，声音也好生平静：“不错，为了我方仙教大计，赵成欢死得其所。”
马成松一甩衣袖，转了个身，背向白脸青年：“在哪里？”
白脸青年立即跟上，然后走到马成松前头，说道：“护法请跟属下来。”
一路上，马成松一直默然无语，白脸青年也没有说话。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马成松忽然问道：“如为了至大仙尊的降临，要你死，你愿意吗？”
白脸青年闻言顿了一下，然后保持着先前的速度，继续走：“如果需要我，哪怕杀妻，也在所不惜。”
“是吗？”马成松加快了脚步，与白脸青年并行，“很好……我教正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人，才会如此快就壮大起来！”
再一次沉默后，马成松终于看到七窍流血的赵成欢。
赵成欢僵立在一个临时砌成的祭坛前，一只罗盘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他身周围满了人，那些人都是被指派过来的手下。
这些人看到马成松，立马肃了肃身，行了个方礼，而后齐声道：“护法好！”
马成松一指赵成欢，说道：“为我教献身，理当大葬。”
“护法说的极是。”
马成松终于端起了护法的架子，略一皱眉，“怎么刚一还没回来？”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