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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天际云正文 章一 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
- 周朝是中国历史上继商朝之后的朝代，共传30代37王，共计约791年。其分为“西周”与“东周”两个时期。西周由周武王姬发创建，定都镐京，成王五年营建东都成周洛邑；公元前770年，平王东迁，定都雒邑，此后周朝的这段时期称为东周。
周朝实行分封制，有齐、鲁、燕、管、蔡等七十一个诸侯国，周边又有戎、狄等游牧部落蛮人无数。但是，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巫”这样的种群出现。他们就像一闪而逝的流星，辉煌灿烂时光满万丈，销声匿迹时无影无踪。
武王伐纣之后，道取代了巫成为当时中原地区的“国教”，各种道观拔地而起，各种名山成为凡人禁地，各种阴阳可以调和，各种“子”第一次出现在中国辉煌灿烂的历史长河之中。
封神之战后，天庭与人间完全隔离开来，所谓真仙再也没有出现过。由人占主导地位的华夏大地上除了一统天下的道教，佛教也鬼鬼祟祟地开始向东方边缘之地宣称我佛慈悲，无数妖魔鬼怪魔宗邪教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在巫消亡过后，整个华夏似乎变得纷繁精彩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追根究底地探寻答案。
便是在武王伐纣之后的第一百年，于整个大周王朝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于群山峻岭环而抱之内的一小块盆地上，一个小村落以一种与世无争的姿态坐落于此。
村落是典型的集体建筑，为防止野兽侵袭，里面的房子上下相通，屋屋连贯。每一屋都由坚硬的木板做墙，以厚实的灌木为顶。村子里壮年男人们组团每天进山打猎，打回来的猎物由村长平均分配到每一户人家，女人和老人们负责腌制肉食以确保在冬天家家都有肉吃。
在这里，孩子们是快乐的。成人礼之前，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成群结队地掏鸟蛋，打果子，果如遇到小型野兽，那么他们也可以手拉着手咋咋呼呼地追出五里地，然后看着野兽惊慌失措的样子捧腹大笑。
这会儿正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间，于村子西边有一棵不知多少年月的古树，树干早已干瘪掏空，却是正好可以容纳七八个小孩同坐。一般来说，这里就是村里孩子们的秘密基地。
“豆豆、豆豆，那最后那个叫小蝌蚪的孩子有找到妈妈么？”
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迫不及待地问道。
树洞里，七八个小孩团团围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豆豆的精彩故事。那个叫豆豆的小男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孩子们都喜欢和他玩，听他讲着天马行空的故事，看他闪亮的大眼睛里温柔光芒好似慈爱的大哥哥。
“找到了哦”
豆豆的年纪和他们一般大，却是与生俱来一种少年老成的味道。在豆豆屁股下是一条又黑又大的家狼，记得豆豆刚刚从林子里捡到它时，它已经奄奄一息，说不清为什么母狼会遗弃自己的孩子，或者她已经遭遇不幸，唯有将幼崽留在这里听天由命。不管怎么说，豆豆最终将它抱了回去，并取名大黑。
大黑百无聊赖地舔舔自己的鼻子，打个哈欠继续睡觉，豆豆的重量对于体型庞大的它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虎子你别闹，豆豆再讲一个吧”
旁边一个小女孩不耐烦地打断了虎子的问询，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每天听豆豆讲一个故事是最开心最值得期待的事情。其他小孩也是极为认同地使劲点头，一双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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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见状微微一笑。
“好吧，我再给你们讲一个猴子捞月亮的故事”
孩子们闻言欢呼一声，却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铜钟响。
“撞钟了”
一个孩子立马判断出了响声所代表的意义。
他们从小就知道，村子正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祭祀台，每年春初村长都会打扮得花里胡哨带领大家在那里祈求山神保佑男子们打猎平安，食物满仓。而在祭祀台上还有一物，便是那五人环抱的巨大铜钟。这口铜钟对于村里人有着神圣的意味，一般不允许有人擅动，除非是有关乎全村安危或者重大事件时才会由村长亲自指挥最强壮的几个男子撞响这口大钟。凡是听到钟响之人，不论你在干什么，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祭祀台前集合，否则就会被赶出村去。孩子们的记忆里，这口大钟只被撞响过一次，那一次趁着村里壮年男子全部进山，几头如山岳巨人的棕熊差点毁了自己的家园，这一次又是什么？
钟响一声比一声急，孩子们如受惊的冬兔弹地而起拔腿就往村子里跑，生怕成为最后一个。豆豆细嫩的眉头轻轻一皱，不紧不慢地走出树洞。
现在正值初秋时节，漫山的树木叶子还没有变黄，草坡上青青绿草也还分外芳香。炎热的天气像极了某处的某个地方。在那里树木冬天常青，红花雪中妖娆。
“豆豆，走啊”
虎子边跑边回过头来招呼自己的小伙伴。豆豆闻言朝远处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拍拍刚伸完懒腰的大黑，一跃就骑到了巨狼的背上。
自从大黑长到一岁，豆豆几乎将它当成战马来用。大黑比一般的狼都要高大，再加上豆豆本来还小，所以跑起来根本不受任何影响，那速度快的来，风驰电掣都毫不为过。
大黑十分排外，除了豆豆谁都不让碰，更不用说骑了。为此村里的孩子们都感到十分羡慕，也曾央求过家里大人也为自己抓一头狼回来骑骑。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不是小狼绝食而亡，就是狼崽不够强壮，根本承受不了一个小孩的重量。有一次还引来了狼群报复，幸好那次村里壮年男子都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乎，大黑成了村子里唯一能骑的家狼，豆豆成了唯一能骑家狼的小孩。
“走”
随着豆豆一声令下，大黑打个鼻响瞬间就跑出了老远，其他奋力奔跑的孩子们都还没回过味儿来就看见一道黑色闪电咆哮而过纷纷发出羡慕又赞叹的声音。
“豆豆你又耍赖皮”
村子里这会儿可是万人空巷。本来只有十几户人家，算来大约百人纷纷集结到祭祀台前，让这本就不算大的空地显得很是拥挤，平常若要见到这幅景象，也只有在春祭的时候。在台上站立的也并非村长，而是一男一女，衣着怪异。
那男子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女子小一些，大约十四五岁。
二人都身穿裹颈遮踝的青布长衫，男子头发高高束起额绑青布头带、脚蹬黑色布鞋。女子秀发瀑布般垂下，额头不知用的什么颜料画了一朵怒放桃花，香足裹香鞋，鞋子粉红无尘分外秀美。
男子眉眼如剑身姿挺拔身材析长，与村中体格健壮圆目钢髯的男子们大相径庭，女子清新香甜眉目含春，是村子里身材臃肿的妇女们想也不敢想的样子。
村子里男男女女都以兽皮配上麻布为衣，又哪里见过这样穿着的人儿？
只是这一对天仙般的璧人都身背长剑，给这绝美的画面添上了一层防备感。
当豆豆骑着大黑赶到时，他清澈的幼瞳一抹惊异一闪而过。而豆豆的特别也引起了台上二人的注意，那男子还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女子却饶有兴致地盯着一人一狼看了良久，眸子里好奇惊讶的光芒藏也藏不住。
不一会儿，其他孩子们也都赶到了。
村长见人以来齐，干咳一声道。
“来齐了就都站好，两位仙长在上可不要失了礼数。豆豆，你下来，像什么样子”
豆豆闻言从大黑背上跳下，刚好被循着身影找来的母亲一把接住。
豆母也算是村子里有名的美女了。当初豆父为了得到她，连着和村中五六个男子掰了手腕，勉强获胜后才能一亲芳泽，可她和台上那女子比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豆母对于豆豆的喜爱超乎村中所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是因为两口子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孩子，都当成手中肉掌中宝，生怕他冷了寒了。为此豆父也常常受到其他男子的善意奚落，说他不行。豆父倒是想得很开，不行？怎么不行了？当年你们几个可没一个掰赢了我的。二是豆豆本身十分懂事，小小年纪就不用父母操心，也不像其他孩子成天缠着家长要这要那。为此他还成了村里大人教育自家小孩的榜样：你看人家豆豆，又懂事又听话，哪像你？又蠢又笨又贪吃。呀？你还不服气？找打是不是？
“我们家豆豆骑狼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给你家虎子整一头狼去，对着一个小孩子喊算什么本事？”
豆母护崽心切，又哪里管台上站的是什么人，更不用说这个平时说话根本没人听的村长了。山里人耿直豪爽，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儿，都不顾什么场合不场合的，纷纷哄笑起来，村长在外人面前闹了个不自在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
“哎呀······我又没有骂他，你这是干嘛······”
台上的男子见状面露不快地哼了一声，但发现没什么效果，也不能真就一怒拔剑，干脆转过脸去眼不见为净。那女子却是捂着嘴咯咯直笑，美目弯成了两轮缺月，可爱的不行。
待到笑声渐消，村长才尴尬地摸摸鼻子咕咕哝哝地朝台上二人别扭地鞠了一躬道。
“两位仙长莫气，我们村子就是这样，但人可是真真善良的。他们都到齐了，请仙长发话吧”
二人闻言男子皱着眉头淡淡地点点头，女子倒是没什么表示，看样子，她一切以男子为首。
“尔等凡人听着，此山从今日起正式归入我正阳门下，山中一切皆为我门物，山中之人皆为我门人。你们日后若侥幸遇见山中奇珍不可独占，若被发现便论妖邪处置。也再不必担心有邪魔外道残害尔等，有我正阳门在此，一般魔头轻易不敢进山。可都听明白了？”
男子一席话简短有力，配合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像一根巨大的木槌，声声锤地人心神震荡。
少顷，回过味儿来的人群里嗡嗡议论声如炸了营的马蜂窝骤然响起。村里人虽然极少出山，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
自周王朝建立后数十年，无数道观纷纷拔地而起。他们挣相占领一些名山大川作为自己山门，山中之物也占为己有，若山里有人，便也成了这些门派的“外门弟子”。
所谓外门弟子，其实就是一个名头，不会有人来教他们那些神奇的法术，也不会有人来管理他们，基本做自生自灭处理，除非有什么牛鬼蛇神出现才会引起那些“神仙”的注意。这几年各大门派扩张十分之快，有些巨型门派甚至将一整片山脉据为己有，分出长老带领自己门下弟子分管个个山峰。而村里人所在的山林叫做木乔峰，属于丹山范围。相信，前来的二人也是正阳门下某个管理木乔峰长老的门下弟子。
现下大周除了那些有名有姓的重要都城以及一干诸侯国，境内但凡好一点的山林都有道派入主，并且大周的法律根本管不到那里去。那些所谓的山门更像是自成天地的一个个小王国，在里面，一切都以门规为准绳，“大周”这两个字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在这天下数量众多的道门门派里，尤为强大的要数三家，分别是：道德宗、原始门以及通天教。这三家门派据说源远流长，在商统治之前就有了。也据说当时有巫试图毁灭他们，但最后都没有成功。不管事实究竟怎样，至少实力和名头都是名副其实的前三甲。三家门派统领正道呈三足鼎立状，谁拿谁都没辙。这种情况也在客观上维持了正道的稳定统一，将那些邪魔外道死死踩在脚下。
至于正阳门，属于那种二线门派，有实力，有名头，但都不如前三名，不得不屈居他人之下，占领气运稍弱的山脉，而丹山正好属于这种山脉。
丹山范围不算大，一共只有四个主峰，但每一峰都连绵悠长，相信这是让正阳门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时，人群里有人问了。
“请问小哥儿，我们村子里也能出一个神仙么？”
“叫仙长！”
那二人还未回答，村长倒先急了。他比村里其他人见识稍稍多一些，也稍稍明白一些神仙们的做派。
所谓神仙并非真仙，其实是一些修道之人。他们往往掌握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修仙手段，虽然不至于白日飞升，但飞天遁地，剑舞长空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自封神大战过后，神仙们纷纷遁入天界，人间留下的奇珍异宝或者修炼法诀其实已经十分稀少，根本不能满足人肉身成圣的要求。据传在古代，天界与人间是相通的，人只要有足够的体力与毅力单靠走都可以走到天界最终达成不朽。而那时人间界也不乏大神通者与各种奇异古兽绝世珍宝。但这些都早已不可考，他们犹如那些巫，仿佛一瞬间就烟消云散，踪迹全无。
每过数十年，各个门派都会派出门中长老在自家山门附近寻找有条件修道的孩童并且引渡上山成为正式弟子，所以才会有刚才一问。至于什么是修道条件普通人却是知之甚少。
那二人闻言，男子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拔出背后的长剑一跃而起直接破空而走，那速度太快，以至于村里人都没怎么看清男子是怎样飞上天的。那女子随即也拔出背后宝剑尾随而去，只是在她临走前，俏脸上带着好奇的微笑淡淡看了豆母怀里的豆豆一眼，那一眼温柔而俏皮，似乎还带着别的一些东西。而豆豆也正看着她，一双明眸清绝无害，天真懵懂。
但是在女子转身的一刹那，豆豆眼睑微微一跳，然后看向了身旁吐着大舌头流着哈喇子的大黑。
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