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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丧女之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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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宝仓促地去了距离有七八里路远的李村,请方圆几十里都有名的李婆婆来接生。走了个把小时的山路,谢天宝终于来到了李村。李村不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的样子。进村后,谢天宝稍微向人打听了,就直向李婆婆的家中奔去。进门一问,才知道李婆婆一大清早就被隔壁张村的一户人家接走了,说是也要生孩子了。没办法,谢天宝只好再次翻山越岭去隔壁的张村。等到了张村,问明了方向,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谢天宝急急忙忙地赶到那户张姓人家,刚跨进屋子,就被一年轻人拦住了。

    “你谁啊?干什么啊?”年轻男人很是诧异谢天宝的闯入愕然地问道。

    “哎,兄弟啊,我找李家婆婆。”谢天宝擦了擦头上的大汗,解释道,“我老婆也要生了,我找李婆婆接生。听人说,李婆婆正在你家啊。”青年男子一听谢天宝的解释,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我老婆也在生孩子啊。”年轻男子说了声,瞧了一眼谢天宝说,“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和李婆婆说声。”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

    谢天宝站在大门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不断的走来走去,喘着粗气,急切的脸上露出了焦躁的表情,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没过几分钟,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从屋子里走出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这恐怕就是李婆婆吧。

    “是你要找老婆子啊?”老妇人温和而恬静地说着,声音很是慈祥,#性爱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你有啥事吗?”说着,还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谢天宝。

    “李大娘,你好。”谢天宝见老妇人问自己,赶忙回答道,“我是谢家村的谢天宝,我老婆今早肚子发痛,恐怕是要生孩子咯,特意过来请你过去看看。我今早还到你家,可你家人说,你在张家,然后我就跑到这里来了。”说完,还想李婆婆轻轻地鞠了一躬。

    “噢,是这个样子啊。”李婆婆恍然大悟,随即又很为难的说,“可我现在走不开啊。张家的媳妇也马上就要生了啊。”李婆婆也为难了片刻,思忖了后对谢天宝建议说:“小谢啊,要不你去请请隔壁乡的毛婆婆来看看吧!我又一下走不开啊!”

    谢天宝听李婆婆这么一说,就立马沮丧了脸,恳求的对李婆婆说:“李大娘啊,那你还要多少时间才能解决这个事啊?”

    “这个,这个谁说的准啊。”李婆婆也很为难,无奈地笑了笑,“这家媳妇也是生头胎,应该是没那么快的,再说生孩子这个事,谁能说得准啊。”

    谢天宝听了李婆婆的话,心里是更加着急了,想去找毛婆婆,又怕是遇到今天类似个情况,他再一次低声地哀求李婆婆道:“李大娘,你就给我个大概的时间吧,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这个。”李婆婆为难的挠了挠头,想想后说,“总得需要个两三个小时吧。”

    还没说完,房门再次被打开了,那个刚才进去的年轻人冲了出来,径直的跑到李婆婆面前说:“李婆婆,我老婆好像是要生咯,你快进去看看。”

    李婆婆一听,也有点慌了,看了一眼谢天宝,说:“小谢啊,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你就在外面先等着,我先去帮张家媳妇接生啊。”没等谢天宝答应,就迅速转身进房间了。

    谢天宝没法,只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李婆婆。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谢天宝在外面的走廊上不住地走来走去,心中还默默地向上天祈祷,祈求老天能保佑,保佑张家的娃娃能顺利的出生,李婆婆能尽快的跟自己回家,家中的媳妇郝春花能平平安安。嘴里不住地唠叨着,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此时是六月份的天,六月份的天开始有点闷热了,就像此刻谢天宝的心情一样,急急的,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或许是刚才的祈祷生效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张家的媳妇终于生了,随着婴儿“哇”的一声,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条新的生命,李婆婆的工作也将暂告一段落了。

    谢天宝终于能带着李婆婆往家中赶回去,一路上有点慌不择路,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妈,春花,我回来了。”还没进家门,谢天宝就喊出来了,手里还拎着李婆婆的接生箱子。里屋的蔡大娘听到了谢天宝的声音,就知道谢天宝已经将接生婆请回家了,她赶忙迎接出来,看到李婆婆,就拉住李婆婆的手,亲切的说:“李老婆子啊,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我的眼睛都快望长了!”

    “大妹子啊,我也心急啊!”李婆婆也笑着打招呼,随后,跟着蔡大娘进了郝春花的房间。

    傍晚时分,天气开始变得压抑起来,天上,远方的乌云开始聚集,一团团的云不住地翻滚着,忽地天际传来了“轰隆隆”的雷鸣声。不一会儿,这里的天空也开始变黑了,乌云像是一层层的幕布一样,悬挂的天空中,蓦然间,一道闪亮的光芒划过天际,电光刺眼骇人,接着是一阵阵不住地巨大雷鸣,轰轰的声音震撼着大地,随着电闪雷鸣,疾风又起,人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要下大雨了。果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黄豆般大小的雨滴开始落下,啪嗒啪嗒的砸在屋顶上,让人不由得担心会不会砸碎了房顶上的瓦。

    在第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家里的电就停掉了,屋子里面漆黑一片,还好,经验丰富的蔡大娘将早早就准备好的蜡烛点燃,烛光给房间里带来了点点光亮。虽然不时有几丝细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着蜡烛光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弱弱的烛光在细风中还是依旧顽强的挺立着。

    李婆婆仔仔细细地对疼痛难耐的郝春花做了产检,郝春花痛的满头大汗,嘴里不住地呻吟。李婆婆一边做着产检,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刚检查完就惶恐地对着站在身边的蔡大娘说:“大妹子啊,问题有些严重啊!”

    一旁的蔡大娘一听,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赶忙问清楚:“李老婆子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哎,这孩子是头朝上,脚朝下的啊,在我看来很难调整过来啊。这种胎位很危险呐!”李婆婆说完,瞧了眼额头上正冒着巨汗的郝春花,心里一阵叹息,心中一时不忍:“你们要抓紧时间啊,最好是尽快送她医院去啊,晚了就有危险啊!”

    窗外,忽然地划过一道闪电,巨大的强光照亮了天空,接着是一声巨大而持久的轰鸣,震得大地都隆隆作响,屋外村子里的狗都在狂吠。噼噼啪啪的雨粒依旧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清脆的很响。

    蔡大娘本能的望了望窗外,此刻的她心乱如麻,看了看李婆婆,李婆婆也是一脸的无奈,蔡大娘咬了咬嘴唇,果断的掉过头,向房门走去。

    “妈,春花怎么样啦?”在门外焦急等待的谢天宝一见母亲出来,赶紧问了问,“生了没?”

    “还没呢。”蔡大娘稳住情绪,吩咐儿子道,“天宝,你先别管那么多,赶紧去村子里找几个人,准备好一副担架,随时准备送春花去医院。”

    “哦,好的,我马上去。”听母亲这样一说,谢天宝也知道事情紧急,当下也没多问,撑了一把雨伞,打着手电筒就冲出去了,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不一会儿,谢天宝就和三名年轻壮汉回来了,其中就有自己的堂弟谢天忠。在自家屋内,谢天宝很快就找了张有四只脚的竹床,大家将竹床倒过来,在竹床板上铺上垫子,就做成了一副简易的担架。然后抬着疼痛中的郝春花放进担架里,接着又在郝春花的身上盖上一层薄薄的塑料皮,为她遮蔽风雨。一阵子忙碌后,四个壮汉抬着担架,朝乡卫生院出发了。

    天空中仍不时闪过几道闪电,雷声依旧滚滚。兴许是老天爷也知道慈悲,风和雨倒是小了很多,只有一些有如牛毛的小雨丝依旧飘着,洒在郝春花脸上的塑料皮上,模糊了郝春花的眼睛,不过此时的郝春花已经痛得不省人事了,任由大家抬着。

    夜雨过后的山路更加泥泞,山区特有的黄泥巴粘着雨鞋,大家一伙子为了郝春花一娘俩,低一脚高一脚的艰难的向前行进着。经过一番奋力的拼搏,大家终于赶到乡卫生所了。经过医生的一番抢救,郝春花算是逃过了死神的纠缠,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小家伙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急匆匆的走了。事后郝春花一直捶胸心疼着,整天都无比的悲伤,毕竟这个孩子可是整个家庭期盼已久的,自己怀胎十月多么不容易啊!心灵深处就像被掘了个大窟窿一般。

    第二天上午,郝春花就被谢天宝兄弟抬回家了,回到家中的郝春花依旧是茶饭不思,整天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可是,第三天的早上,郝春花的家里却迎来了意料不到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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