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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河西受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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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二战河西的胜利对匈奴二王的打击是重大且致命的。就在汉军班师回朝的时候,落荒而逃的浑邪王和休屠王找了个临时的地方驻扎下来,离单于王庭还有几百里,浑邪王突然担心了起来,他不知道大单于会怎么处置他。浑邪王部作为匈奴布在汉朝西方的一道防线,如今遭遇全线溃败,他觉得前途一片愁云惨雾。

    休屠王此时格外的善解人意,先是和蔼的对他进行了开解、劝导以及鼓励,发觉浑邪王依然信心不足,便主动提出先到大单于那里进行探探口风,同时要竭尽所能的解释二战河西的惨败责任不在浑邪王的无能,而是因为那个狡猾又残忍霍去病是上天派给匈奴人的克星,是嗜血的恶魔带着成千上万的爪牙给河西带了无穷的杀戮和血腥。

    休屠王连荤带素的劝说了许久,浑邪王终于动了心,先派个说客在大单于面前美言几句并不是坏事,可是派谁去呢?他并不放心休屠王,毕竟他们两都是要对河西惨败负责的,保不准休屠王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身上。可是酋涂王带着五个匈奴小王又投降了汉军,在大单于面前说情,要的不仅是胆识和口才还有崇高的地位,随便派个人只怕又会被扣上蔑视大单于的罪名。

    休屠王看出了他的疑虑,轻声问道:“王兄怕我为求自保而弃你于不顾?”

    心思被休屠王看出来,浑邪王有些羞愧也有些紧张,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休屠王一头拜在浑邪王脚下,浑邪王慌得连忙扶他起来。休屠王甩开他的胳膊,抬起头时竟是泪流满面:“王兄!你都不相信兄弟我吗?”

    “我……”

    “王兄!”休屠王声音里既有难过又有愤怒,“我和王兄镇守河西多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河西丢了,士兵们死了五六万,正需要你我同敌仇忾,互相扶助之时,没想到王兄竟这样怀疑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我虽万死不足以洗刷这样的耻辱!”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仰天叹道:“我与王兄肝胆相照,不想竟落到如此地步,唯有以死明志方表我心!”说着,他拿刀就要抹脖子,脸和脖子被臊的通红的浑邪王慌忙扑到他身上,连抢带夺的把刀弄到地上,抱着休屠王喊着“好兄弟”又哭又笑。

    两人情绪稳定以后,浑邪王毫不犹豫的将说情的任务交给了休屠王。休屠王更是为了表示自己并无二心,将自己的所部的几万人马全都留给了浑邪王,只带十几名亲兵,轻装简从的去大单于那里履行重任了。

    休屠王走后,浑邪王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等待和恐惧中,他终于耐不住这种折磨,并且出于对“休屠王安全的考虑”,派出了几个士兵秘密尾随休屠王前往大单于处探听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浑邪王数着指头算时辰。傍晚时分,终于迎回了胜利归来的休屠王。看到休屠王脸上的志得意满的微笑,就知道消息一准不坏。还废话什么,休屠王是功臣,是救星,是好运,设宴,接风洗尘。

    席间交杯换盏,掏心掏肺的话说了一堆,浑邪王更是激动的涕泗横流:“多亏王弟在大单于面前美言,不然我是难逃一死啊!”

    休屠王放下杯子,握住了他的双手道:“王兄何出此言呐,莫说动动嘴,便是大单于要了我的命,只要能保住王兄,虽死无憾呐!”

    浑邪王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给休屠王斟酒。

    “王兄,”休屠王喝下第四杯酒后,口齿不清的说道,“大单于说让你明日便带着大军去他那里报到,我竭尽全力向大单于求情,可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唉……”

    浑邪王连忙道:“王弟不必懊恼,领罚就领罚,总比丢了命好!明日我便随你去面见大单于!”

    酒过三巡,浑邪王和休屠王勾肩搭背说的热乎,忽然从帐外闯入一名士兵,那人正是浑邪王派去秘密跟随休屠王打探消息的士兵之一。只见他浑身血污,双眼凸出,跌跌撞撞的跪倒在浑邪王面前道:“大王!休屠王杀了我们的人,大单于召你回去正欲诛杀!”说完,他蜷成一团倒了下去。

    大帐中瞬时寂静,浑邪王惊的浑身冰冷,接着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休屠王。果不其然,休屠王卖了他!而他还差点替休屠(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王数钱!。

    浑邪王此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还没等休屠王拔刀自卫,他便抽出腰间弯刀,捅进了休屠王的肚子。

    霎时间庆功宴翻成鸿门宴,匈奴王反作刀下鬼。

    杀了休屠王的浑邪王立刻命令所部收拾行装,准备趁大单于还未察觉前逃走。浑邪王带着近十万人仿佛亡命天涯一般,马不停蹄的跑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浑邪王终于放缓了脚步,他喘了口气,望了望挂在浅蓝的天空中那近乎透明的半月,心中无限惶恐和迷茫。他能带着人往哪去啊?别人那里铁定是不能去了,他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只怕别人会押解了他去大单于那里请功;再回河西吗?且不说汉军如何,只怕大单于不久就会提兵来取自己的头颅吧。浑邪王回过头看了看疲惫的军士和百姓,这么多人怎么安置,这么多张嘴怎么吃饭,想想这无垠的草原,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孤独和绝望攫住了他的心,他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悲伤过。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带着全部家当,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这片从小抚育他长大的地方。前方是什么,他不清楚,他只想带着他的人找到一块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

    “大王,我们现在该到哪去啊?”

    听到这个问题,浑邪王心里一紧,不敢去看那个说话的人。过了一会,他抬起头轻声道:“你们说,我们现在去哪里比较好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道:“河西是回不去了,大单于那里更是去不得,去别人那里肯定不安全。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浑邪王苦笑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大王,您违抗了大单于的命令,不久以后,他肯定会出兵来攻打我们,”那人犹豫了一下,“不如我们投降汉军吧!”。

    “什么?”浑邪王声音里的那种惊讶有点假,虽然他也想过这个方法,可是他是匈奴王,这话怎么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如今有人替他说了,他的心中竟有几分喜悦和解脱。

    这人似乎十分了解浑邪王找台阶给自己下的心思,接着又说道:“大王的阏氏和王子都在大汉,如今我们走投无路,前去投降,他们必定诚心以待啊!”

    浑邪王连连推却,大家纷纷劝道:“若是不降,不日将为大单于所灭啊!”仿佛瞌睡的时候有人递给浑邪王一个枕头,他十分的满意大家的反应,也就顺应民意作出了投降汉军的决定。

    黄河边上,大行李息正在堤岸旁指挥着民夫背着柴火和条石加固黄河大堤,以便更好的应对不久就要到来的秋汛。忙活了半天,累的一头一身汗的他撩起袍子一角掖在腰带里,靠着大树做了下来。刚喘了口气,就见一个下属跑过来,连忙道:“回禀大人,黄河对岸有个匈奴人说他是浑邪王的信使,有要事求见大人!”。

    “匈奴信使?”李息眯起了眼睛,他摸不清楚这人的来意,“走,去看看!”

    李息和下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黄河边,只见对面一个穿着白色铠甲的人,骑在马上高声喊道:“我是浑邪王的信使,有要事求见你们管事的!”

    “我是大行李息!”李息站在黄河对岸,背着手高声回应道,“你有什么事?”

    那名匈奴士兵举起了弓箭,下属吓得连忙拉着李息的袖子要躲开,可李息却没有躲,因为他看到信使的弓箭指向了自己身边的空地。一只被白布包裹的箭越过黄河落在了不远处。

    李息走上前,拾起那支箭,取下了上面的白布。下属好奇凑过来,还没等他看清,李息忽然收了白布,藏在袖中,神情凝重,对着对岸高声道:“知道了,让你们大王等着!必有回复!”说完,带着下属快步离开。

    那名下属跟着李息小心的问道:“大人,刚才那块白布是什么啊?”

    “浑邪王的降书!”李息迅速布置道,“备马,此事干系重大,我现在就去面见陛下,黄河防汛之事暂时交给你,不许出半点纰漏,没有意外的话,几天之后我就能回来!”

    李息到达长安城的时候,霍去病带着众位校尉刚从未央宫出来。这次,霍去病加封了五千户,几个校尉都封了侯,最高兴的当属赵破奴,因为他跟着霍去病的时间最长,关系也最好,刘彻竟别出心裁的封了他“从票侯”。

    “随从票姚校尉的侯,随从骠骑将军的侯。”赵破奴摇头晃脑的咀嚼着这个封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开心。

    霍去病见校尉们如此好兴致,便提议到自己府上一坐。这个想法刚一出口,便得到众人的响应。几个人说着话没一会便到了冠军侯府。

    进了门,就见子合仿佛没事人一般捏着一只乱扭的大螳螂放在霍嬗眼前,她怀中的嬗儿被那只长着三角脑袋的螳螂挥舞着绿色大刀的怪模样吓的直哭。

    子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却发现是霍去病带着众人走了进来。她又惊又喜,连忙扔了手里的螳螂抱着霍嬗快步走到他面前:“夫君!夫君不是派人来说在宫中赴了晚宴再回来吗?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呢!”

    霍去病听了这话,冲她得意一笑,抱过啼哭的儿子,心疼的收紧了怀抱。

    李敢在一旁笑道:“子合,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去病是明摆着要给你一个惊喜,还问什么,赶紧准备酒菜,晚上陛下肯定又要摆宴召他进宫了。”

    子合听了这话连忙转身要走,却被霍去病叫住。她不解的转过脸,就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却仿佛秋日的阳光,温暖而纯净。子合也含笑望着他,每次回来都一样,他黑了瘦了,可是打了胜仗的那份喜悦和痛快却是眼睛里藏不住的。她知道,再累再苦,他从来也不抱怨,再多的伤再多的痛,他从来也不肯说。她也知道,不用他说,他也牵挂着他们母子,即便不是时时刻刻,可她和他之间仿佛有一根细细的线连着彼此的心

    一个士兵突然闯了进来,跪在众人身后高声道:“陛下口谕,浑邪王率众投降,召骠骑将军即刻进宫商议此事!”

    子合连忙从霍去病怀中接过孩子。霍去病转过身,问道:“浑邪王投降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大行李息在黄河边接到了浑邪王的降书,半个时辰前刚到宫中。”

    霍去病点了点头:“备马,进宫!”说完,带着赵破奴等人便往门口走。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到了满眼担心和不舍的子合。霍去病笑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将母子二人拥进怀中。两个多月的分离,一个浅浅的拥抱,片刻亲密的相偎已经让他心满意足。霍去病松开怀抱,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出了冠军侯府。

    北殿里尽是人声,众位将军和大臣吵吵嚷嚷,对于浑邪王投降这件事,谁也拿不定是真是假。浑邪王拥兵近十万,突然投降让人十分费解。虽说他在降书中说了大单于因为河西惨败准备诛杀他,可谁知这话是真是假呢?若是浑邪王和大单于合演的一出苦肉计,引匈奴大军过河可无异于引狼入室了。

    可如果这事是真的呢?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大汉要是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只怕是会坐失良机,河西好不容易到手,难道就要眼睁睁的送回给浑邪王吗?话虽如此,可谁去受降呢?谁敢去受降呢?匈奴那边号称十万大军,有谁能保证个个都是真心归降,又有谁敢保证匈奴人的投降是真的呢?真心归降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假意归降只怕有去无回啊!

    刘彻听完种种利害分析,越发的犹疑起来,先是为了真降还是假降伤尽脑筋,接着便是被派谁去受降这个问题弄的头昏脑胀。

    看到刘彻进退两难的情形,卫青问李息道:“有几个人送降书?”

    “只有一人,”李息细细的回忆道,“隔着河看的也不是十分清晰,只觉得他声音中带着焦虑,送了降书立刻就走了。”

    卫青点了点头,眉头拧成了疙瘩,情况越发的让人摸不清了。他转过头看了看跪坐在旁边带着些倦容一言不发的外甥霍去病——他带着汉军今早才到长安,在宣室受领了封赏,也许连家门都没进,就又坐回了北殿,听着众人没完没了的讨论匈奴投降的事情。霍去病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可卫青知道,这正说明了他心里对此事早就有了主意。

    卫青刚要叫霍去病,只听刘彻问道:“卫青,你觉得这浑邪王是真降还是假降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刘彻,发觉陛下早就在找目标将这个包袱踢出去:“臣以为,无论匈奴是真降还是假降,我们都应该去受降!”

    “若是假降岂不是去送死吗?”刘彻用指头扣着膝盖。

    “陛下!”卫青站起身,挺直了腰杆站在北殿中央,环视了一遍窃窃私语的群臣,“匈奴投降,未知虚实,需谨慎以待;然事关国体,岂可因畏敌诈降而轻言放弃?”

    霍去病静静的看着卫青,舅舅的两鬓已经生出了几丝白发,可身影一如当年带领汉军叱咤朔方,纵横河南地时那般坚定和高大。

    “国体,一国之大气度。匈奴不过号称十万人马,以臣带兵多年的经验,其数定不足十万;我大汉多少精兵强将,如今却因畏惧这不足十万的败军,而不敢与之交涉。传出去,天下人不会说我们谨慎小心,只会耻笑我们大汉无善战骁勇之士,而多懦弱无能之辈。”卫青对着刘彻拱手道:“诸位将军若是不敢去!臣愿领兵前往受降!”

    一番话让所有持异议的人闭了嘴。兹事体大,不可不察!

    刘彻更是激动万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走着,高声问道:“除了卫青,没有别人敢去了吗?”

    “陛下,”太尉慢吞吞的站起来,拱手道,“既然陛下愿意受降,就请陛下修书一封,让浑邪王带着他的十万人马等在河西岸,大将军可渡河受降,如若有变,大行李息则为接应,可将所有人封在河西,确保河东和朔方万无一失。”

    好狠的计策,可确实是个考虑周详的计划,除了把卫青搭进去以外。刘彻又犹豫了起来,万一真有什么事,卫青可是绝无退路。

    “陛下,”卫青一脸急切,“陛下,太尉此计虽险,但臣的性命若能换得大汉的安宁,臣虽死无憾!”

    霍去病立刻站起身道:“陛下,如此安排不如让臣前去!”

    太尉大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刘彻看了一眼霍去病,他脸上又出现了让刘彻极为熟悉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样子。刘彻委婉劝道:“骠骑将军刚从河西回来,疲惫不堪,而且十万人受降也不是小事,还是大将军有经验些。”

    “陛下,臣比大将军更熟悉河西的情况,况且浑邪王是臣打败的,他的阏氏和王子都是臣俘虏的。有什么比见到战场上的宿敌更让他们害怕的?臣以为,河西受降的人选非臣莫属!”霍去病的口气十分强硬。

    “霍去病!”卫青低声呵斥霍去病。

    “陛下!臣的五千人马尚未解散,请陛下再给臣五千,由臣带领一万汉军轻装简从即刻去河西受降!”霍去病对着舅舅微笑了一下,“此事关乎大汉声名,请陛下速做决定!”

    刘彻觉得霍去病把他挤在了一个狭窄的入口,不进去是不行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修书一封致浑邪王,让他带兵于河西等待汉军前去受降。骠骑将军,朕就再给你五千兵马,即刻出发!”

    “诺!”霍去病单膝跪地,拱手领命,随即站起身准备向北殿外走去。

    “去病,去病!”卫青在一旁轻声叫着。

    霍去病停下脚步,看到了舅舅那一脸的担心,和太尉大人悔青了肠子的表情,自信一笑:“丧家之犬,不足为惧!舅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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