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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回忆的时光—战神霍去病正文 第三十章 备战
- 一战河西虽然损失惨重，但收获的不只是对匈奴的累累战果，更重要的是朝野全军上下对于汉军实力的重新认识。这场恶战非但没有打掉汉军的信心反而让他们积累了更多作战经验，看清了自己的战斗力。
刘彻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加封两千户给冠军侯霍去病只是一个开始，他正信心百倍的酝酿着下一次战略部署。霍去病率领的汉军贯彻了刘彻长途奔袭的思想，闪电战，迂回作战，深入腹地这些方法的运用使汉军对战事掌控的更加得心应手。年轻且思想无羁无束的骠骑将军打出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更是打开了对匈奴作战的崭新局面。
当刘彻的英雄——霍去病带着一身的伤和一身荣耀从未央宫回到家中时，出征前府中那一院樱花已经换做了满目翠绿。刚踏进门里，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如鸟儿一般扑了过来，霍去病顺势将那个娇小的身体搂进怀中，久违的甜蜜涌上心头。
怀中小小的人儿抬起头，笑吟吟望了他片刻，忽而皱起了眉头，委屈起来：“你怎么连军情汇报也没有啊？！”
霍去病又是惊讶又是不解，这么久才回到家中，子合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和和陛下舅舅问的一样。
“担心死你了！”子合埋怨着扎进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生怕他又要跑了一般。
霍去病轻轻的j□j了一声，子合的动作有些重，他身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子合听见声音不对，连忙松开了手，又是紧张又是内疚的问道：“伤的重吗？”说着，便伸出手摸了摸他脸上一条已经结疤的伤口。
霍去病握住她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子合连忙拉着他进了屋。坐在屋里的霍去病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慢慢的褪掉了上衣。随着衣服一层一层的脱去，血迹和伤口越来越明显，子合连惊带吓，捂住了嘴：映入眼帘的是霍去病背上和胳膊上两处深深的箭伤，轻轻一按，似乎能在上面按出两个洞，被匕首扎过的地方也许因为她刚才太过猛烈的动作，正往外渗着细细的血珠，原本光滑的背上，胸口上现在是被刀砍过的，连纱布也不能完全包住的长长鲜红的伤疤，白色裤腿上隐隐现出的血渍说明那里也伤的不轻。
这是经过一场什么样的战斗才能把身为主将的霍去病伤成这个样子？子合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这些伤口，最后落在他消瘦的面颊上。四目相视，久久沉默，她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只觉得那些伤口长在自己心上，疼的她几乎落泪。
霍去病笑着看着她已经红了的眼圈，问道：“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这会怎么不说话了？”
子合站起身，佯装倒水，却背对着他抹起了眼泪。霍去病竖着耳朵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看她哭得一下一下耸着肩，便问道：“怎么？害怕了？还是嫌弃我脏啊？”。
“谁嫌你脏啊？”她呜咽着回答着。
“你不看我就是嫌我脏！”。
子合被他的故意挑衅气的摔了手里的杯子，猛的转过身，用袖子重重的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带着哭腔大声说道：“你怎么这么欺负人啊！我心疼你啊！”
霍去病听了这话心头一暖，抬起手冲她招了招，子合僵在原地眼泪汪汪的瞪着他就是不过去。
“夫君满身的伤，你就这么不听话啊？”霍去病说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明知他故意，可话说到这份上又不能不过去，于是子合便慢吞吞的往他身边蹭。刚走到霍去病伸手能够到她的位置，便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想我了没有？”
她把脸埋进他心口：“天天想。”
霍去病细碎的轻吻仿佛蝴蝶缱绻在子合散发着清香的发间。
“那夫君想我和孩子了吗？”
霍去病看到她明亮的双眼中满是热切的期待，便半是心虚半是自责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又怎样，想了一次也算想！
霍去病肯定的点点头，一个重重的吻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子合的额头。
“我的儿子呢？”他的双眼在屋子里搜寻着儿子小小的身影，回来这半天这会才想起还没见到这个小家伙呢。
子合连忙站起身，走到门口，让乳娘回房抱了子侯进来。她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霍去病。
小家伙在霍去病怀中十分的乖，不哭不闹，一双乌溜溜亮晶晶的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父亲。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滚圆的手臂，软软的带着奶香的身体，让霍去病觉得自己手中托着一个珍宝。胖呼呼的小手刚从襁褓中伸出来挥了两下，便被父亲的大手捉住，用胡茬轻轻的蹭着，小家伙痒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子合看着一脸温柔的霍去病，笑道：“孩子名字是陛下取的，唤作霍嬗，字子侯。陛下说，要子侯(色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将来和夫君你一样呢。”
“是吗？这小子虎头虎脑，将来肯定和我一样！”霍去病的大手稳稳当当的托起儿子在空中悠了几下，开心的子侯便响亮的“唔哇”了一声。子合见状连忙从他手中抢过子侯，生怕他没轻没重的伤了孩子。看着子侯在母亲的怀里舒服的直抻小胳膊腿，霍去病朗朗的笑了起来，幸福就这样从容平静的姗姗而来，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母子二人。那甜蜜如斯的身影，那温暖如斯的身影，寄托着他对于家的全部期待和渴望。
子合一边哄着子侯，一边道：“舅舅、舅母还有祖父可是高兴呢，派人送来了许多的东西，”她顿了顿，皱起了眉头，“倒是母亲……”
“怎么？母亲不喜欢子侯？”霍去病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当然不是！”子合连忙辩解，“母亲也十分疼爱子侯，你不在家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就来一趟看看子侯呢。只是她总是问我：‘去病做父亲时候什么样？’我就回答说：‘夫君走的时候子侯还没出生呢，等他回来了才知道呀。’”
霍去病握着儿子的手，听着子合的下文。
“她又问我：‘那去病知道你有身孕时什么样？’我说：‘自然是开心了，还特地在家多陪了我几天才去营中呢。’”
霍去病笑着问道：“我就在家多陪了你几天？”
“好几天呢，”子合的脸微微一红，“母亲是长辈，哪能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啊！”她靠在霍去病肩头，看着他逗弄着孩子道：“这些话母亲问过我好多次了，我猜母亲是有什么话想跟你说。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带着子侯去看望一下母亲，这么多天不见想必母亲也十分想念你呢。”
还没等霍去病带着妻儿去陈宅，卫少儿便自己主动登门来看看出征归来的儿子和可爱的孙儿了。
看着霍去病夫妻二人并肩跪坐在自己面前还时不时的彼此对望一眼，那眼波流转之间的深情和默契让少儿有些伤感，不知不觉的便走了神。
“母亲，”子合柔声的叫着，“母亲。
卫少儿回过神来，情绪有些低落。霍去病见状，有意调笑道：“母亲是在怨儿子没有早早的去探望母亲吗？”
“哪里话！”少儿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这一身的伤该好好养养才是。也多亏了你媳妇体贴心细——”少儿对着子合努努嘴，“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该好好疼疼她，生子侯的时候差点就没了命，亏她福大命大，这才母子平安！”
子合笑道：“母亲言重了，这也是托夫君的福气啊！”霍去病悄悄的握住了妻子平放在膝上的手。子合转过脸，对着他嫣然一笑，微微苍白的面孔衬得那双眸子越发的清澈。
“看着你们恩爱的模样啊，我就想起以前……”卫少儿陷入了回忆中，多年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男子，也曾经用这般深情的目光凝望着自己。他的容貌，他的身量，和儿子霍去病几乎一模一样，少儿自嘲的笑了笑，去病就是他的孩子，怎么能不一样呢？和这世间每一对有情人都一样：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直到最后的相许。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去病这般幸运，那没能相伴一生的爱情最终留给她的就只有腹中那个不曾见过自己父亲的孩子。怨恨吗？也许吧，不然怎么一直不肯告诉去病他的父亲是谁；不不不，若是怨他又怎么会让去病随他姓。思念吗？偶尔吧，岁月流逝，那也只不过是掠过湖心的雁影。
“去病，”少儿顿了顿，似乎汲取了一下勇气，她尽力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你也已经是做父亲人了，该去看看你的父亲了。”
霍去病和子合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多少年了，不曾听到母亲提到关于父亲的半个字。
“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是大汉的英雄了！”卫少儿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骄傲，“他叫霍仲儒，大概还在平阳那个地方做他的县吏吧。”
霍去病凝视着母亲无波无澜的双眼，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让母亲如此骄傲，也从未想过母亲心中深藏的故事竟会以这样方式讲了出来。没有尴尬，没有吵闹，只有母子之间的理解与宽容。
“如果见到他，替我问声好。”
卫少儿侧过身望着院子，那儿正阳光明媚，碧玉一般的荷池里已经抽出了嫩嫩的荷叶，微风拂过，轻摇浅曳。
这么多年，你过得可好？
家里的好吃好喝，宫中的名贵药材加之太医奉刘彻之命一日三探尽心尽力，没几天霍去病便脸色红润，生龙活虎起来。只是冠军侯府再大也是不够他折腾的，每日招了赵破奴等人在家中练剑，练烦了便比试射箭，射箭烦了怎么办？总不能在府中跑马。趁着子合陪着祖父去巫祝那里为他祈福，霍去病便拐了儿子霍嬗带着几个亲兵往舅舅家去。。884d《》@Copyrightof晋江原创网@
人刚一进门，卫青便白了脸，就见霍去病一手扶剑一手抱着霍嬗满面笑容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里走，仿佛手上的不是个孩子而是个礼物盒子。平阳公主一叠声叫没长眼睛的丫鬟把孩子从霍去病手中接过来。卫青狠狠的瞪了霍去病一眼，道：“那不是你儿子？”
霍去病看着平阳公主怀中的霍嬗笑道：“谁让子合在家里都不让我碰子侯。”
“她不让你碰是对的！”平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又好笑又好气的说道，“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只怕摔了孩子呢！”
“还真是知夫莫若妻，”卫青捏了捏霍嬗肉呼呼的小脸，笑着对霍去病道，“去病，走，跟舅舅进屋说话。”。
舅甥俩把酒言欢，酒至半酣，言及战事，卫青叹了口气道：“朱和那孩子就这么死了，也罢，朱英该放心了！”。
霍去病略略沉默了片刻，猛的灌下一杯酒，轻轻笑道：“朱和还问我要过斩首偶駼王的功劳呢。”。
卫青想了想道：“太尉大人在城外给朱和立了一座衣冠冢。”
霍去病点了点头，有空该去看看朱和，还有不识，有那么多的战友陪伴着，他们应该不会太孤单吧。
耳边传来的一阵轻咳声把霍去病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只见卫青被一口酒呛的一边咳嗽一边仿佛在生自己气一般将酒杯摔在几案上，怒气冲冲道：“还没老，就喝不动这酒了！”
霍去病笑着给卫青扶起酒杯满满的斟上酒，道：“舅舅才没有老，去病还等着和舅舅并肩作战呢！”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句话说得卫青格外贴心，他顿时笑逐颜开，用力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道：“你在外征战啊，舅舅的心总是揪着，子合难产的时候我真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回来了可怎么跟你交代！可是又怕你有个什么差错，舅舅也没法向他们母子交代啊！”
“舅舅的心去病知道！”霍去病觉得眼睛有些酸，“我和子合还有子侯都是托陛下和舅舅的福气，才能平平安安的。”
卫青的眼圈微微发红，指着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你这次回来一身的伤，舅舅看着心里……”卫青哽咽着摇了摇头再也说不下去了。霍去病身上的伤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孩子，如今身上竟是这般的触目惊心，仿佛厮杀多年的将军。在冠军侯府看他换药的时候，他一头一身的冷汗却吭也不吭一声，等换完了药，苍白的脸上还能浮出虚弱的笑容，不怪子合看着霍去病换药次次都哭成了泪人。
“能回来便是好的！打了胜仗更是伤的值，舅舅不必难过！”霍去病故意将口气放轻松，想让卫青高兴起来。
卫青重重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双手撑着膝盖，刚想缓缓神，就听霍去病道：“上次子合带着嬗儿去姨母那儿，听姨母说陛下有意不久之后还要出兵河西，我想让舅舅和我一起出战！”
卫青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有些吃惊的问道：“陛下怎么说？”
很快卫青就知道刘彻的意思了——霍去病能到处走动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得立刻传到刘彻耳中，于是他一句口谕便把还在太尉府上被祖父想怪招治伤的霍去病和在家中管教儿子的卫青召进了未央宫北殿。
看着霍去病、卫青、李广、张骞、公孙敖等人陆续到齐，刘彻眼中兴奋的光芒让众位将军有些惊奇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废话，刘彻直奔主题，铺开了绢帛制成的地图，他依次将站在面前的几位将军看过来，目光最后落在霍去病身上：“骠骑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
霍去病一拱手道：“回禀陛下，臣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了！”。
刘彻满意的笑了一下，随即敛了笑容正色道：“朕分析了一下一战河西后的局势，”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立在一旁的巨型地图，宽大的衣袖因为迅捷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匈奴因为上次大战元气大伤，但是甘州、凉州以及河西广大地区还在匈奴二王手中，尤其是居延，为匈奴自漠北南下之要冲，”刘彻的手指过地图，“朔方西北，西南，陇西西北依然处在匈奴势力范围之中，现在河西地区出现了胶着情势，”他悄悄的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明亮的双眼说明他正踌躇满志，“朕想打破这个局面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收复河西地区，截断匈奴人右臂！”
刘彻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朕最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出兵合适？”
“陛下！”张骞拱手道：“匈奴人作战前必须有足够的粮草和战马运转，上次河西之战让他们损失惨重，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际，臣想若能尽快出兵，借着上次大胜之势，正可以给匈奴致命一击，收复河西！”
“霍去病！”刘彻立刻问道，“何时可为朕出战？”。
“随时待命！”
好一个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卫青不禁皱起了眉头，去病这孩子太逞强了啊。
“陛下，”霍去病看了看舅舅为他担心的模样，“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刘彻背对着众人，一直在地图上摸索着。
“臣想和大将军一起出战！”
刘彻的手停在了祁连山，片刻之后，他转过身，看到了霍去病期待的双眼。刘彻淡淡一笑，道：“众将听令！”
“诺！”
刘彻的手自北地直指居延：“此次出兵与匈奴二王主力正面作战，冠军侯霍去病、合骑侯公孙敖，”
“臣在！
“你二人出北地，各领万骑异道而行！”
“诺！”
“博望侯张骞、郎中令李广，”。
“臣在！”
“你二人俱出右北平，也异道而行。
“诺！”。
“半月之后出兵河西，务求全胜！”刘彻看了看半天才低下头去的卫青，微笑道，“大将军就和朕督战吧！”
霍去病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落寞的卫青，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刘彻便道：“去病，朕这一次要亲自到营中视察军情！”
这次军事会议结束后，卫青便被刘彻单独留在北殿，一番推心置腹，一番好言抚慰。卫青嘴里没说什么，神情也一如往常的谦虚谨慎——至少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失态。毕竟刘彻的话也挑不出什么不对来，卫青就这样心里别扭着回到家中。
他的满腹心事自然没有逃过平阳的眼睛，平阳旁敲侧击左问右问，断断续续的问到了这次出兵河西的情况。
如果说上一次出兵河西只是刘彻的牛刀小试，可以不劳大将军卫青亲自挂帅，那么收复河西这么重大军事行动不用卫青简直让平阳难以置信。
“上次是太尉那个老东西暗中作梗！也罢，那不过是试探兵力而已，“平阳气愤的说道，“这次呢？郎中令李广都能率万骑出兵，你到底是那点不行，连他也比不上！”
“哎呀！你小声点！”卫青不耐烦的说道，“陛下这么做肯定有陛下的道理。”
“什么道理？”平阳仿佛和卫青作对一般，声音越发的大，一肚子的火不能跟刘彻发，就只能和卫青发了。
卫青把刘彻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多给去病他们机会，锻炼锻炼年轻将军，日后肯定需要他们为国效力。”
“年轻将军？”平阳气极反笑，“霍去病年轻就罢了，好！张骞年轻也说的过去，李广算哪门子年轻？”
“总该有老将压阵，”卫青都不知道现在是想安慰平阳还是想安慰自己，“霍去病是个愣小子，总不能弄四个将军都和他一样，这仗还怎么打？”
“那老将就不能是你？”平阳步步紧逼，“李广有何战绩倒是说出来听听？就算老将带新人，也轮不到什么功劳都没有的他吧！”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卫青有些生气平阳这么说李广，“李老将军也是时运不济，如今年事已高陛下也想给他立功的机会啊！”
两个人这次都没了话说，互相瞪着对方，过了一会，平阳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累了，便收回了目光站起身，道：“我要进宫去见陛下，把这事问清楚！”。
卫青连忙伸长了胳膊越过几案拽住她的袖子，怒道：“你去添什么乱！用兵乃国家大事。你个女人家去干什么？！你懂什么！”
“我——”。
还没等平阳说出来她懂什么，就听外面禀报说李广和太尉来府上拜访。平阳嘟囔了一句在卫青听来是“两个老东西”的话，便摔了袖子回房去了。
卫青刚拧干了方才因为拉平阳而浸在耳杯里的袖子，李广便笑着走了进来。李广的开心卫青当然能理解，自从元狩六年跟卫青一出定襄无功而返之后，他就被刘彻放在一边，如今总算有机会立功，高兴是肯定的。
“李老将军真是宝刀不老啊！”卫青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今日这么巧，太尉大人也有空来府上一坐。”
太尉笑呵呵的和李广跪坐在几案旁，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坛道：“这是老夫自己酿的酒，大概去病这孩子肚子里的馋虫闹腾的紧，今天从宫中一回来就到老夫那要了几坛酒带回营中，还千叮咛万嘱咐给大将军留几坛尝尝，老夫就亲自送来了。”
“去病这么快就到营中去了？”卫青有些惊奇。
“可不是，”太尉给李广和卫青斟上了自己酿的酒，“子合这会正给他收拾东西呢，他人早就跑了。”
李广端起酒杯，闻了闻赞叹道：“真是好酒！骠骑将军还真是心无羁绊专注练兵啊！”
太尉的笑容越发灿烂，“还是大将军教导的好！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这话有理！”李广赞同的点点头，“骠骑将军可是大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
“自然，自然，”太尉举起斟满酒的耳杯示意众人举杯，“不然去病总是心心念念他舅舅，没有大将军哪能有今日的骠骑将军啊！”
卫青被太尉连珠炮似得恭维弄得有些头晕，但听到霍去病叮嘱太尉给自己送酒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太尉大人此行的目的简单明了，但是李老将军呢？卫青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李广。
李广喝的面红耳热，但是卫青目光里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他放下酒杯道：“我这次来就是跟大将军辞别一下。”
卫青听了这话连忙直起身子，拱手郑重道：“老将军此行多保重，我等着将军胜利凯旋！”
“这次，铁定不能让骠骑将军抢了我的功劳，”李广憨笑着，“我可不能败在一个带兵毫无章法的愣小子手下！”
卫青大笑起来，看着一脸阳光的李广，他还真有点希望这次的功劳能被李广“抢”过来。杯中的酒醇香绵长，几杯下肚，卫青只觉得心头暖融融的，这酒可是去病特意叮嘱太尉给自己送过来的，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就这么一口酒还惦记着他这个舅舅。卫青轻轻的晃着酒杯，褐黄色的酒晕出一圈一圈的光泽，他觉得心中无比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