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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神曲·天国记事 LⅩⅨ
- “怎么了？”佩可夫察觉到路西菲尔许久未曾出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别西卜看得出神，于是忍不住调侃道：“干嘛一直盯着那个阴森森的家伙？难道你爱上他了？”
“爱，干嘛不爱？”路西菲尔眉头一挑，意味不明地说道：“可不就是爱了吗？爱极生恨，恨不得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给拧下来。”
“嗝——”佩可夫下意识地打了一声嗝，“被你爱上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别西卜以前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又爱又恨的？”
“这个故事有点漫长，如果我要是说清楚了，恐怕你就吃不下这么多食物了。”路西菲尔用念力魔法倒了两杯香槟过来，他自己拿起一杯，独自饮酒，“这里也不是个讲故事的好地方，你看别西卜黑洞洞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俩呢。”
“诶？”佩可夫瑟缩了一下，“那我还是赶紧吃吧，不然待会儿就没机会吃了。”说完，他就开始埋头大吃。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会儿。小恶魔把餐盘里的食物全部吃完，路西菲尔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和对方道了别，这才回到舞池中。
“哟，这不是天国的副君吗？穿得这么浪骚，是要卖给谁呢？”
路西菲尔正走着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用转头都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但他还是转过身，微笑回怼：
“哎呀，这不是亚巴顿大人吗？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你的难兄难弟巴尔呢？”路西菲尔完全不把亚巴顿的嘲讽当一回事，“难不成，是听说我要来，怕得连索多玛的城门都不敢出来了？这么说来，同为兄弟的亚巴顿大人还真是勇气可嘉了。”
“你，你胡说！我们恶魔才不会像你们天使一样的胆小鬼！”亚巴顿气得面色铁青。他很想一拳朝着对方漂亮的脸上揍过去，事实上，他也确实付诸行动了。
“我知道宴会上亚巴顿大人非常热情，不过我可没有心情和你这个大饼脸跳舞。”路西菲尔像是早有防备，稳稳地抓住了对方挥来的拳，“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别来烦我。”
他一脸微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谈笑之间握住拳头的手在不经意间使劲。
两者进入一场无声的角力，但这场角力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路西菲尔很快就占了上风，亚巴顿硕大的拳头被对方捏得咯咯作响，只要对方再用一点力，这只拳头就可以彻底捏碎。
“亚巴顿大人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然让巫医给你看诊一下？”路西菲尔风轻云淡地松开了手，轻轻地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
“切，用不着你操心！”亚巴顿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落荒而逃。
目送走了亚巴顿，路西菲尔顿时又觉得有些无趣，跳了那么多支舞也腻味了。他突然想起上帝，环顾了一圈整个宴会厅，没有发现银色天使的身影。
到哪儿去了？路西菲尔一时疑惑，难道被魔女调`戏后害羞得躲起来了？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去外头去找一找。
银色的身影在地狱幽暗的花园中格外的显眼，上帝确实在宴会厅外头的花园里，但他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是路西菲尔想象的那样。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路西菲尔的声音从上帝身后传来，“宴会里的空气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
上帝回头看着路西菲尔，纯白圣洁的姿态依旧令他心生恍惚。不过这种失神没有持续多久，上帝回神，语气冷淡：“确实不舒服。”
“既然你不喜欢地狱，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跟过来呢？”路西菲尔着实不解。
“吾……”吾怕你这身打扮被恶魔给染指了。上帝当然不能直接把这番话说出来，可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只得放弃解释：“没什么。”
“哦。”路西菲尔没有深究深层的原因，他定定地注视着上帝，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这样，是无法更进一步的。”
“……吾是上帝，吾已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统治者。”上帝知道路西菲尔说的是什么，但生而偏执于光明的神明如何克服对黑暗的憎恶，这实在是一个困苦的问题。
“……说的也是。”路西菲尔认同上帝的话，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与上帝比肩的生灵了，唯一与其相对的黑暗神现在暂时也不成气候。但是——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黑暗神虽然被逐出至高天，但他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已经回归到地狱，甚至有居心叵测的恶魔已经解封了黑暗之书，想要借此来掌控神明。”路西菲尔觉得当一天副君还是要为上帝负一天责任，所以他并没有隐瞒黑暗之书的事，“黑暗神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您不能及早处理隐患，新的战争必定要爆发。”
“你一定会让天国获胜，不是吗？”上帝淡然地说道。
“……”路西菲尔一时语塞，甚至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压抑着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的冲动，他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能总把期望寄放在我身上，原本我就不能与神明相提并论，若是轻易地把天国的安危交托给我，一旦失败，恐怕结局更加惨痛。”
“路西，你在抗拒吾。”上帝非常确信地说道。
“哈啊？”路西菲尔柳眉倒竖，他觉得上帝的思维错乱得离谱：我在跟你谈正事的时候，你居然在跟我谈感情？你上帝也不是个谈感情的对象吧？
“因为法则擅作主张的缘故，你对吾失了信任。”上帝语气微沉，似是真的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你是最耀眼的晨星，亦是吾最信任的副君。吾认为信任是相互的，若是不能把隔阂消除，恐怕将来这个隔阂会越来越大。”
“难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还会比你对抗黑暗神更加重要吗？”路西菲尔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上帝的意思了。
“重要。”上帝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如果我们之间不能相互信任，黑暗神就更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你与吾有着共同的敌人，只有处于统一战线，我们才有更大的胜算。”
说完这番话，上帝对自己也颇感诧异：自己常年坐在御座上，从未把视线放在哪一个生灵之上。一贯冷静冷情的神明，视线开始注视向晨星，感情也开始往晨星的身上偏移。
（原本，路西就是吾最优秀的造物；原本，你与吾就应该相互信任。只是命运造成了偏差，才使得我们不得不短暂的分离。以后，我们还要更多的时间……）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路西菲尔不知道上帝的所思，目光依旧狐疑。他觉得今天的上帝不像上帝，平日里无论在圣殿还是星辰宫，对方都不会说这么多的话。而且，他觉得，上帝的话语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他抓不住的东西。
上帝微微颔首，但更多的情愫，他无法用言语告诉路西菲尔。
“那好吧。作为臣子，向主君奉上忠诚也是理所应当的。”路西菲尔勉强认同了上帝的观点，“有一件事，我必须向您汇报——”
“你说。”确定四周没有可以窥看的人或物，上帝才示意对方继续说。
“黑暗之书的封印被解除了，地狱里恐怕有居心叵测的恶魔想要借此控制黑暗神的意志。”路西菲尔所道出的内容成功地让上帝蹙起了眉头，“我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松对地狱的监控，天使殖民军的极限是控制前三狱，更深层的地带恐怕还需要笼络这些大领主为我们出力——不求他们能为我们付出多少，只要关键时刻他们别给我们捅刀子就行。”
“是这样么，吾以为你真的愿意接受那个恶魔领主的示好……”上帝冷淡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心中的一些疑虑也冰雪消融。
“你……都听见了？”路西菲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不小心听到了两句。”这只是个托词，上帝一直都待在宴会厅的角落，距离舞池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个“不小心”实在没有说服力。
“原来是‘不小心’听到了。”路西菲尔颇为玩味地念叨了一句，就见上帝的神情出现了一瞬的僵硬。他笑了笑，说道：“不小心就不小心了吧，地狱的恶魔都这副德行，您又何必当真呢？”
“……”因为你是吾的。
“你该不会是介意我没和你跳舞吧？”路西菲尔自以为自己想通了，颇为嫌弃，“喂，你真的很小气诶。”
“那你愿意跟吾跳一支舞吗？”上帝学着恶魔邀请舞伴的样子，向路西菲尔伸出手，只不过这个姿态和语气完全是硬梆梆的，完全没有千回百转的情意。
“你这种语气是肯定会被女性拒绝的。”路西菲尔使坏地吐槽了一句。
上帝闻言一阵脸黑，“你到底愿不愿意？”大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意思。
“跳，干嘛不跳，就在这里跳好了，省得在宴会厅里你又要害羞了。”路西菲尔握住了上帝的手，接受了对方的邀约，“不过这里没有音乐……你会跳舞吗？”
“没有什么是吾不会的。”上帝自信地说道。
“神明都这么自恋吗？”
“这不是自恋，吾只是在阐述事实。”
“那你怎么不尝试着接收黑暗的力量？”
“……吾只是不乐意而已。”
“死鸭子嘴硬。”
“……吾不是。”
两个白色纯粹的身影在黑暗的花园里迈着优雅的舞步，清风为其奏乐，黑玫瑰作为他们的观众，默默地见证记录着这一段稍纵即逝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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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吃惊）：情话？情话是这么说的吗？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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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占有欲超强的神明，和一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怪兽，怎么都觉得凑在一起都是件很搞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