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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神曲·天国记事 LⅦ
- 上帝回寝殿之后，路西菲尔翻了剩余的文件，结束了晨间的工作。
路西菲尔靠着座椅的靠背休息，不多时，就有侍从智天使敲门说订购的桌椅床柜已经送到，是否现在就安装。
路西菲尔自然应允，让人进来，心中称赞智天使们办事效率高，原以为还要等个两三天。
接着一行智天使带着板材和工具鱼贯而入，他们谨慎地迈步进入，像副君殿下行礼，不敢用多余的目光打量这座宫殿。
“你们认真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路西菲尔便起身离开，免得智天使们在他面前束手束脚的。
智天使们又是一阵行礼，目送路西菲尔离开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该去干什么呢？路西菲尔原本想去寝殿眯一会儿，走到门前的时候才想起寝殿已经让给上帝了。正好寝殿的门没关，就看见上帝坐在床上翻阅建筑样式。
上帝察觉到门口的身影，抬头正好和路西菲尔的目光对上。
“不好意思，打扰了。”路西菲尔面上不见尴尬，想要转身离开，却被里面一声“等等”叫住了。
“你进来，帮吾看一看。”上帝说道。
“……？？”路西菲尔感到意外，只觉得对方叫自己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看几幅画。犹豫了片刻，他最后只能进了寝殿，“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可别指望我能挑出什么特别好看的。”
他没有直接坐在上帝身旁，而是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上帝对面。
“刚才吾听见很多智天使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上帝虽是看着手上的设计图纸，但心思已经飞到路西菲尔身上。
“订了几个家具，让他们上来帮忙安装一下。”路西菲尔说道。
“……”上帝一阵沉默，他不擅长聊天，路西菲尔把话说完，他无话可说了。
“新任炽天使长的人选，你有没有见解？”路西菲尔看着对方的脸，突然想起对方才是天国的主宰者，这个人选或许给出不错的提议。
“当初吾选择拉贵尔，正是因为他能力出众……”上帝没有直接回答路西菲尔的问题，反而长叹了一声，“吾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可以聆听造物的心声吗？”路西菲尔觉得这是上帝的借口。
“他们在吾面前，都不会流露出心声。”上帝的语气似乎有些沮丧。
“谁会把心声露出来给你听啊？”路西菲尔对此表示相当嫌弃，“你天天坐在御座上，不食烟火的……哦，你是上帝，你也不需要在意这些。”
“……”上帝又是一阵沉默，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造物主当得有些失败？
“啊，你也不用觉得你很失败，毕竟你是造物主，和造物之间总是要有高低差的。”路西菲尔见状，猜出上帝的所想，安慰对方……虽然这个安慰的效果不怎么样就是了。
“路西似乎从不在意这个界限。”上帝说道。
“因为我跟你不熟。”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敬意。路西菲尔一句话把话给说死了。
“……”上帝无语。
（殿下才是聊天鬼才，吾神跟你比简直弱爆了……）创世之书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里默默吐槽。
“唉，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慢慢看。”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对方伤心了，路西菲尔起身准备离开，“新炽天使长的人选，我会慢慢考察，不会乱点兵的。”
如果最后实在没有结果，不排除使用这种方法。路西菲尔心里补充了一句。
“等等。”上帝叫住了路西菲尔，他起身，问道：“你要出去吗？”
“是啊？”路西菲尔回头看了一眼上帝，“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嗯。”为了表明自己出行的决心，上帝也跟着起身，大有一副“吾要跟随你去天涯海角”的架势。
“我要去地狱，你也要跟着去吗？”路西菲尔顺口一问。
“……”上帝的倏地就黑了：为何吾的路西总是爱往地狱里头钻？
“今天没有安排地狱的行程。”路西菲尔很成功地看到上帝的黑脸，心情莫名愉悦，“今天不去，以后也是要去的。你可以选择拒绝跟随。”
“吾是光明的造物主。”上帝压低了声音，但能听出明显的不悦。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融合黑暗的力量？”路西菲尔不解地反问，“这不就说明就算你是光明的造物主也需要接纳黑暗的力量？”
“……”上帝语塞，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过度偏执于光明的缘故，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糟糕透顶的状况。
一直以来，上帝认为光明凌驾于黑暗之上是理所应当的，他击败了黑暗神就是这一结论的最大佐证。至于融合的失败，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既然你已成混沌的造物，那你为何来到天国？”上帝不悦地反问。但话甫一出口，上帝就对自己不善的语气感到后悔。
（啊，吾神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直躲在后头装死偷听的创世之书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哟，居然会反驳了，有进步啊。”路西菲尔对此并不以为意，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因为没有来过天国，所以想来看看。承蒙上帝您看得上，我就顺势留下了——我的理由还算充分吧？”
“……”上帝又是一阵语塞。他这才发觉，不管自己怎么说，似乎都无法撼动路西菲尔一星半点，到头来却是自己气得半死。
“把创世之书带上，我要到宰相殿下那儿去一趟。”路西菲尔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让上帝准备好出发。
上帝老老实实地把创世之书捎上，跟在路西菲尔身后，全然没有上帝应有的排面。
梅塔特隆所在的行政宫在土星天，出了星辰宫，按照天使们的习惯就要展翼飞行了。
“你会飞吗？能瞬移吗？”路西菲尔想起身后的“天使”是上帝伪装，只得多问了两句。
“不能……”上帝先回答了后面一个问题。
快速地瞬移是需要驱动空间魔法的一种能力。在上帝拥有神力的时候自然可以无视空间限制自由地穿梭。然而在失去神力之后，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顺利地使用，当然他现在不想在路西菲尔面前用，免得失败了又要被嘲讽。
“哦……”还真就一点神力也没有了吗？不然神格就放在衣袖里，他竟是一点也没察觉到……路西菲尔心中腹诽，也不知对方是真的还是在演戏。
（算了，等他说了我再给。省得以为我赶上去巴结他。）路西菲尔总结出一点和上帝相处的经验：不能惯着。
“那翅膀呢？”路西菲尔收拾好了心绪，接着问道：“你现在是炽天使，总该有翅膀吧？”
“有。”这个难不倒上帝，最初的炽天使都是由他亲手创造，什么模样他再清楚不过。
“呼啦”一声，六片金色的羽翼从背后伸展而出。
“哦，会飞就行。”路西菲尔看着觉得可以，就准备使用飞行术飞行。
“等等，你的羽翼呢？”上帝记得路西菲尔的背后有三对宽大又有力的羽翼才对。
“我的翅膀只是摆设，不用来飞。你也可以当作我不会飞。”路西菲尔的语气再自然不过，看到上帝脸上不认同的神情，想到什么，眉头一挑：“你想看我的翅膀？”
“嗯。”上帝微微点头。
路西菲尔也不多说，“呼”的一声，三对宽阔有力、闪耀着光辉的羽翼从背后伸展而出。宽阔的羽翼比炽天使的还要大上足足一倍，耀眼夺目的光辉叫人难以移开双眼。
（这才是路西作为天使应有的姿态。）上帝想着，忍不住伸手触到羽翼的根部，生长着密集羽毛的部分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却是硬梆梆的，像是结痂了一样。
“……？？”路西菲尔感觉到有一种不真切的触感在背后摩挲。他回头，就看到上帝伸手，有些入迷地触碰着他的背部。
“干嘛呢你？”路西菲尔眉头蹙起，脸上并没有天使的羞耻感，只是纯粹没明白上帝在做什么。
“？！”上帝触电似的收回手，一副被抓包的模样。他微微别开脸，有些别扭地说道：“羽翼上的光，好像不太一样。”
“咦，你发现了吗？”这下路西菲尔是真的惊讶了，回过神来想了想，对方是造物主，会发现不一样也是迟早的事。思及此，他坦然说道：“这已经是新的翅膀了。”
“……新的？”原本上帝是没话找话找借口，没想到对方会说得如此坦然。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对方的羽翼上，仔细注视，就能发现原本羽翼上神赐的祝福和神力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力量和胜利的荣光……确实不一样了。
“你原来的翅膀呢？”上帝追问，语气带了几分焦急。
“斩掉了。”路西菲尔迎上对方震惊的目光，多解释了几句：“原来的翅膀已经带不动我越来越重的身体，与其留着毫无用处，还不如斩掉长出新的。”
“嘶——”路西菲尔说得轻松，创世之书听得却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番似的，“殿下，您可真够狠的。”
“不狠活不下去啊。”路西菲尔感概了一句。
“会疼吗？”上帝听着，觉得背后莫名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应该会疼，毕竟也是血肉的一部分。”路西菲尔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感觉，“时间过得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上帝沉默。于天使而言，羽翼若非经过圣的赐福是很难被修复的。若是通过修行，也要有相当的毅力，经历过时间漫长的考验才有重新修得羽翼的机会。
（这样的光辉就不会被黑暗侵蚀了。）上帝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如此，路西就不会堕落了吧……）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路西菲尔问道。
“没有了，走吧。”
路西菲尔闻言便收起了翅膀，和往常一样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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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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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翅根什么的……反正路爸爸是不会感到羞耻的→_→正好可以过过手瘾。
将来路爸爸的翅膀也不会被染黑，这里算是提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