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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今夕何夕,霸桥朱栏在,佳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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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今夕何夕,霸桥朱栏在,佳人影却无

    副题:杨柳弱质几残落

    不但位卑身贱的卫子规独承帝欢让**粉黛黯然失色,就是位卑身贱的卫青也能在窦太主府遭人解救满城搜捕三个多月至今仍是音耗皆无!姐姐的旧债未报弟弟的新怨又添进来,皇帝照旧不见个踪影,陈皇后恶气塞胸,无处排解,常拿眼前宫女作法,非杖即骂,中宫走马灯也似换了几拨宫人。 .惟一能让皇后身心稍作纾解的是有宫廷乐师李延年得空儿来奏琴添趣,日子倒也舒坦不少,但每每想起皇帝常被子夫占着,心中不免又生怨愤。听说延年妹婉相貌颇殊,皇后自作主张纳入掖庭,以期分子夫宠,谁知李婉入宫也如自家也似,天天得不着帝踪。皇后计穷,正抑郁无处发债怨,忽闻太皇王太后染恙。母后体瘥,作为儿子的皇帝总要露脸吧,到时在长乐宫相见自要讨番说法。皇后拿定主意,赶往窦太主邸,邀约母亲同往长信太后寝宫探视。

    皇帝践祚两年,百官用命,胡夷不侵,黎庶相安,天下太平,国家殷富,遂采纳众臣谏议,开始谋建茂陵,忙得不亦乐乎。得知母后微恙耗息,急忙赶回省见,却听说皇后现在太**中,皇帝踌躇半晌,只好硬着头皮晋见,先给太后请过安,关切地问:“母后金体一向康健,怎就不适了呢?”“年纪大了,夏秋之交受了点凉,无甚大碍,勿要挂心。”王太后拉着皇帝的手温存地说,“皇儿可见过姑母。”皇帝起身方欲施礼,窦太主赶忙扶住,口中不迭声地说:“贱躯岂敢劳乏皇帝?皇帝快就座,快就座。”皇帝唯唯,在母后床侧落座,并不去理会皇后陈阿娇。宫内竟至寂然。良久,还是太后觉着难堪,先打破了寂寞;她微微喘着谯责皇帝:“闻听皇儿与阿娇琴瑟不和?”皇帝赶忙低首避座,不能答言。太后直起身指着太主,又说,“当年要不是姑母先皇前力保力荐,何来我等今天!皇儿龙升不过两年,可不能忘记当年金屋贮娇的承诺。”躲在边侧的陈皇后趁时作姿作态唏嘘起来,更惹动太后慈悲心怀,“皇儿近来所为,洵是不妥。当年栗姬擅宠,她的三个儿子都有望立储,不论哪个儿子将来成为皇帝,她都十拿九稳是皇后。亏得姑母洞悉栗姬阴狠奸诈,屡屡讽谏先帝,以为储君关乎国运万世,不可仓促马虎,这样才迁延下来。待皇儿稍长,姑母在先帝前时常提携荐引,称皇儿聪俊孝顺,必能缵承大统,终于感动帝心。记得哀家有次携皇儿面圣,适逢姑母带阿娇侍立帝侧。姑母见到皇儿心生欢喜,把皇儿抱置于膝上,只戏问了句:儿想不想娶媳妇啊?皇儿那时也就七八岁,可怜可爱的样子,竟然说:想。惹得大家都笑。”太后轻轻抹去眼角泪滴,完全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先帝那天也是格外开恩,高兴地走下龙座,抱住皇儿遍指身边宫女,问:彻儿相中哪个,朕作主立即婚配。不想皇儿小小年纪却也懂得情爱,偏偏指着姑母身边的阿娇说,彻儿愿娶她为妇。不光先帝,包括哀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惊异。姑母又指示宫女问你是否中意,你都摇头,说:若得阿娇为妇,定当贮金屋!看看,这才过了几年,皇儿那时的话言犹在耳,怎么就忘记了?”皇帝本就屈身床脚坐得不甚舒服,听着太后并不客气的软语谴让,满头满脸的大汗淋漓,擦又不敢,不擦又难受,越发得如坐针毡。太主见皇帝浑身不自在,忙凑到榻前打圆场:“太后玉体紧要,小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阿娇也有不是。”太主掉口诮女,想让皇帝面子上能过得去些,“皇帝国事繁重,日理万机,阿娇应该倾心襄助,协和阴阳,善理六宫,让皇帝省心,让太后放心。”

    “阿娇是好孩子。想起哀家当年所受的苦楚,所受的煎熬,幸有姑母鼎力撑助才得挤走栗姬立为皇后,才有现今的地位。”太后越说越激动,以至哽咽。“都是彻儿的错!往后皇帝若再不善待阿娇,你就当你的皇帝去,别来见哀家!”太主见太后真动了气,忙支使皇后:“阿娇和彻儿叩安,让太后安歇了吧。”

    阿娇得着母令拉着皇帝拜别太后太主双双溜出。皇帝经了太后苦心点拨,幡然悔悟,想起幼时和阿娇厮处的乐趣,恩爱情意倍增,近来迷恋子夫冷落阿娇,甚觉过意不去,便主动讨好,百般呵护,以弥补对皇后的亏欠。皇后经此波折,好不容易才挽回帝心,自然倍加珍惜与皇帝的这份情意,用尽平生媚惑手段,要死留皇帝在身边。每天刚破晓,皇后就起身亲自准备御餐;天将暮,反复教人去敦促皇帝整点下朝,免为政务拖累;晚间,或是俩人共窗剪烛亲昵情话,或是召李延年携妹李美人婉同来,谱新曲赋新章,乐舞陶陶。皇帝浸淫于皇后的柔情蜜意之中,娱神怡情,没过多久便把个卫子夫抛诸脑后去了,只有次偶说起梅蓉馆,皇后即掩面泣哭:“彻儿但记宫女卫子夫,不记金屋贮娇吗?”皇帝仅一句极平常的话就惹得娇姊不高兴,赶忙温言抚慰,此后再不曾也无暇言及子夫或是梅蓉馆。到了十月岁首,家家贴年画,庆丰收,啖年饭,祭风雨神祗。皇帝皇后早早地*潢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便去太后处请安。太后见俩人和好如初,满心欢喜,殷勤备筵款待。宴罢回宫,路过梅蓉馆,皇帝突然问:“刚才过去的馆内人呢?”“宫女全都打发去浣衣室了。”皇后漫不经心地说。皇帝点点头没再言语。

    子夫此时正就着灰昏的宫灯在思贤苑内河岸前洗衣。娇躯弱质,她何曾干过此等粗活?两个多月来,自被迁出梅蓉室,她起早贪黑地洗,哪天也没有完成过交付的洗衣量,先是招来白眼,后来是斥责以至于鞭笞。子夫身心俱伤,疲累不堪,除了怪怨自已命苦,也只能强忍默受。临近午夜,仍有大半盆衣物未洗完,又要挨鞭了!子夫直起身揉着酸胀的腰肢。果不其然,过来三个宫监,为首的走近前踢了踢衣盆,指着子夫詈骂:“贱婢,延搁了两个时辰也没洗完,偷懒耍滑,朝廷怎么养了你等废物。来呀,把她头发剃了,以示惩戒!”另两个宫人不由分说,凶神恶煞般上前摁住子夫,任子夫如何挣扎,满头鬒发立时被齐根儿剪去!

    如果把女人比做花,内质品味便是花的魂,秀发飘逸当是花的叶,花再好也须绿叶衬啊;况且发肤受之父母,头可断不可辱!子夫经此蹂躏欲哭无泪,欲诉无路。她这是让我死啊,那就满足她吧!子夫义愤填膺:我就是死,做了鬼也不会放过她!子夫趁着夜黑,回到供侍婢居住的自己粗陋房间内扯下床单复回思贤苑走去假山。山上树木茂郁,白昼时有过往宫人,自己死后断不至于曝尸过久。爬上山坡,摸黑挑了棵粗壮槐树,把手中布单拧成股,两头结成环套,往树干枝桠样斜逸的个黑影挂上,咬牙踮脚把粉脖送进套中,闭眼坠身。

    就听树上“哎呀”地大叫了声,在这昏天黑地的山林里,子夫碜得几乎晕死,身子却松落在地,接着从树上跳下个人来:“你要寻死就死吧,把个绳结套我脚上作甚,搅了我打坐。”子夫抖索着爬起来,肚里叹息:人要倒霉寻死都不顺。她默不作声,捡起布单准备离去。身后那人轻喊:“站住!看你是个宫女,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投缳?”那人踱到子夫前面盯着子夫,“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奴卫子夫。”子夫瑟栗着泣不成声。那人赶忙伏身叩首:“微臣东方朔见过卫夫人。”子夫听皇帝提到过东方朔,说他博闻诙谐,豪侠正义;当得知今晚不期而遇的人就是东方朔时,惊喜之余,款移莲步扶起东方朔,却只叫出:“东方大人!”先时濒临崩溃的绝望被方才意外获救的奇遇激起的兴奋心绪贯注全身,早已不能承受死生乍变之忧喜重负,不胜娇弱地倒在东方怀里人事不省。绵软冰腻的娇娆扑怀,倒把东方朔弄得惶悚不安,幸好是在深夜,除了山下远处隐约可见的几点灯光外,四周绝无他人。东方朔抱着美人柔体仓忙出苑,却又犹豫起来:不知道子夫宿住何处啊!正彷徨不知如何进退,子夫却苏醒过来,从东方怀中扎挣着楚楚下拜:“感谢东方大人搭救,奴无以报!”“卫夫人折杀微臣啦!”东方朔借着微弱灯光这才看清子夫窘状,惊异地问,“怎么弄成这样?”子夫索性靠在长大厚实的东方胸前低声呜咽,把数月来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良久,才缓缓收住眼泪,依然是抽噎不止。东方叹了口气安慰说:“卫夫人万万珍重,即便为为天下计,也要惜爱玉体,度过当前,必有贵福。”子夫素闻东方大人学通神鬼能预知人后五百世,听闻东方一番劝导话语,打消妄死念头,盈盈拜谢。

    陈皇后阿娇听浣衣室宫人报称卫子夫依旧在浣衣室当班洗衣,不由得怒气冲天,踹开给她捶腿的宫女,愤愤地说:“这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子,折腾到这步天地了,还死皮癞脸地活着,她究竟想干什么!和本宫争皇帝,她还有机会吗?吴德——”宫外守候的少年太监听到传唤巅巅跑来,在中闺门外叩下头去:“请皇后安!”陈后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请安了,仔细照顾好卫子夫,本宫近几日老觉得心里不安,往后天会越来越冷,她常在河边洗衣,要告知她小心路滑别落水溺毙。”“诺!小的这就去办。”吴德复巅着退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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