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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倾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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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天河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云明,道:“再怎么躲避最后也要上台,怕出丑便不要来。m4xs.com”

    云明淡淡看了他一眼,走上台上,向项长老道:“云明,水元力”

    项长老点了点头,也将银皂珠递给他。云明握上银皂珠,入手温凉,轻轻坐在玉台上,在项长老的示意下运转元力……

    “咦……怎么没什么感觉?”云明皱了皱眉,却发现如何运转元力都没什么变化,开始还以为时间太短,但倾该已过了半盏茶功夫,却不像其他人一样累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台下众人脸上神色微变,俱想:又是中品天赋!只是为什么他不像我们一样那么累?

    孟天河满脸不可置信,云明在台上的时间已开始超过他了。他眼中愈来愈震撼,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超过我?”

    项长老点了点头,道:“此子天赋甚好!”再看一会,脸色不禁大为变色,便连冷飞龙也站起身来盯着云明……

    如若他也像其他人一样累得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还好,可关键他此时气定神娴,竟似毫无压力……

    一盏茶功夫过去……项长老起身惊道:“上品天赋……这……怎么好像还没有极限?”冷飞龙道:“会不会出错了?”

    云明也大感奇怪,道:“怎么了?”

    项长老道:“把珠子给我。”云明翻开手掌心,却见珠子仍是透明无色,竟没一丝变化……

    孟天河见到此物,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讥道:“原来珠子坏了,我还道真的有上品天赋!”此时殿上仍有测试不过者,听到这话,都不禁大起兴灾乐祸之感,都想还以为出了个天才,原来不是。

    冷飞龙眉头一皱,淡淡看了孟天河一眼,又向项长老道:“怎么回事?”

    项长老凝视银皂珠,道:“从没听过银皂珠会坏的。”又从玉盒取出另一枚银皂珠,向云明道:“你再坐到台上,这次含下这珠子,别吞下去。”把银皂珠给了云明。云明大感奇怪,心下惴惴,看了看这珠子一眼,心道:不知脏不脏。还是含在嘴里。

    项知叶又道:“躺在台上,闭上双眼,凝神聚气。”

    云明虽不明其语,但还是依言躺上。却与之前一般,无任何变化。

    项知叶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按理说这枚银皂珠绝对不会出问题,且让他含在口中,躺在床上,压力应该更大,为何没什么变化?

    云明忽感到右手中指一痛,睁眼看去,原来项长老又小心翼翼的拿出怀中的一颗白珠,用针刺了云明中指,把一滴鲜血滴到珠子上……然而却没有什么变化……

    不应该啊……他的体质像是百年一见的天才又像毫无天赋的……但就算是这样的,银皂珠也不应该没有反应啊!

    项知叶道:“把珠子吐出来。”云明依言吐出。

    项知叶取到手上,仔细详看,忽然,他听到咔擦一声,顺着声音看去。

    白色小珠竟从中间开始出现一个小孔,然后,犹如蜘蛛网似的迅速散开,噗噗噗……

    从上面顶端开始粉碎而下,然后……

    银皂珠在一瞬间竟碎裂了………变成一堆银沙洒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项知叶脸色剧变,几如疯子般大吼,便连旁边师兄师弟们也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冷飞龙变色道。

    云明擦擦口水,也奇道:“怎么了?”

    项知叶知道自己失态了,但他却依然克制不了心里的激动和疑问。

    他口如河马吞食般所张开,声音直振九霄,道:“银皂珠……碎了…”手指着地下一堆银粉。

    冷飞龙差点摔倒,身子晃了晃,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也知道项知叶不会说谎,但克制不了心里的激动。

    孟天河等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见项长老状若疯狂,也知道此事绝不简单。众师兄深深看向云明,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位入门弟子。

    冷飞龙到底有高人风范,马上镇静了下来。但项知叶还是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从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银皂珠怎么会碎了呢……怎么会……就算是元婴高手也不能损伤银皂珠分厘的……难道……他是万年一见的天才………但……但是怎么会……明明没有半点根骨啊……可如果是……那么……宗门……千年预言难道是真的……”

    云明爬下桌子,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项知叶、冷飞龙齐看向他。看得他害怕,问道:“怎么了?”

    冷飞龙咬了咬牙道:“送到内门长老测试。”又看向孟天河等人,道:“你们跟我出来。”孟天河再次看了云明一眼,眼中除了嫉妒外便剩下了恐惧。

    冷飞龙望着天空落日,心中思量:银皂珠破碎,那天的金光……难道千年前祖师的预言真的应验了?如果是,那恐怕江湖上又有一番腥风血雨了。而如果是真的,宗主会怎么做呢?如果是真的,御风宗只有两个可能了,宗主啊宗主,或许你该决定了。

    他忽然想到本宗故去高手张道长的谒言:禁地魔林,神器难寻。西漠争起,东火莹莹。生灵涂炭,神器亡灵。银皂尘沙,金光三停。尽海往生,云出即明。

    云明被项长老带着经过一条香花小径,来到内门,这里栽着一些奇花异草,芳香扑鼻。云明不由得心道:“这一路走来怎么都是花草呢。”

    进入内门,就看到几个人悠悠的各做各的事,全没半点组织性。有的在打坐;有的在冥想;有的画着画;有的钓着鱼。

    见项知叶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走进来,这些人倒没什么反应,打了个招呼就各做各的事了。

    云明对项知叶没认识多少时间,小孩子心性还有些胆怯,就不敢问些什么了。只是用眼睛打量着这些学员,发现都是在二十岁上下,个个年轻俊美。他又偷偷的看了项知叶一眼,发现他也是三十岁上下。

    走过学员练习的广场,项知叶一言不发的带着云明来到一座府邸,项知叶对云明说:“等会长老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云明见他表情严肃,心里虽然胆怯,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项知叶恭恭敬敬的走到府前,对两位看门的道:“外苑根骨苑苑主项知叶,有事要凛告南长老,烦两位通报一下。”

    云明心里打量,这项知叶这么恭敬,里面那人身份一定很高。

    看着门的一位肃声道:“项知叶,又有什么事要凛告长老。”

    项知叶笑笑,拉了拉云明,道:“项某不才,为这孩子测试时竟出错了,可能是百年一见的天才,故来请长老测试一下。”

    他不敢说是银皂珠破碎了,如果那样说的话恐怕整个宗门的内门长老都要惊醒了。

    其中一个道:“等等。”然后打开门扇,轻步轻声的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他出来道:“可以进去了。”然后把门打开,守在一旁。

    项知叶拉着云明,对两位看门的道:“谢谢两位大哥了。”

    云明心里直叫奇怪,一个看门的怎么就这么大的地位,连项知叶也是毕恭毕敬。

    项知叶带着云明轻轻走进,只见里面光线不怎么明亮,窗户放着帘布,遮住光线,而四处倒放着几张桌子,几张椅子。桌子上放些纸黑之类的,一抹阳光正直射在墨盘上。而墙上倒是挂着几幅山水画,几幅墨字。

    项知叶带着他走到一个半关着的门,轻声道:“南长老,外苑根骨苑项知叶求见。”

    “进来吧。”从里面传来一声苍老而又温和的声音。

    项知叶打开门扇,拉着云明走了进去。一进来,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在木桌上画画,他头也不抬,道:“这个孩子?嗯!”

    画上最后一笔,一幅山水画跃然纸上。他缓缓走了下来,温和地看了看云明,道:“孩子,来,过来给我看看。”

    项知叶见南长老下来,轻轻鞠着躬,退后两步。

    云明害怕的看了项知叶一眼,见他退后了两步,也不由得心里骂他胆小鬼。

    云明大着胆子走过去,南长老指着一张古风古色的木椅,温声道:“坐。”云明依言坐下,南长老左手在空气中划过,咔咔……空气裂出一个洞,黑不见底的。南长老从其中取出一颗晶莹澈亮的珠子。

    云明见他居然从空气中取物,大为惊奇,害怕也就消散了许多。

    南长老看云明一幅惊奇的样子,微笑道:“这叫做通元珠,可以看出一个人天赋,根骨。甚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前世未来,你握在手中,运转元力我看看你的天赋是什么。”

    云明听言将之握在手中,只觉冰凉凉的,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南长老拂拂手,一张巨大的布帆就遮在手中,他双眼突然明亮起来,不再是刚才昏黄的样子。把大帆向上一扔,遮住头顶。屋子中又变得更黑暗了。而项知叶看了看,不由心中暗惊:“通元遮天之术!原来南长老修为已经如此高深了!竟遮住天眼,偷算天机。如此,便可看出这孩子的一生。”

    “孩子,你先放下心神,我引导你去你的灵魂海之中,看看你的天赋。”

    云明紧握着双手,点了点头。南长老一只手按在云明头上,道:“闭上眼睛,想你最开心的事。”

    云明“嗯”了一声,他本来努力想着,但一走过记忆,便停留在那一段:和项曲儿去游玩,看着蓝天白云,钓着鱼,偷亲项曲儿一口,那时候多么开心。还有,父亲打猎回来,他看到打来的猎物那么开心,然后吃着母亲做的菜……………

    当云明沉思时,南长老看着云明手上的玉珠射出一道光,迅速展开,形成画面。

    而项知叶也一脸紧张看着画面。画面出现的先是一片大雪山,拉近后是一片琼楼玉宇,在一座高楼楼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抱着剑,正对着月亮站着。缓缓地转过身来,道:“就凭你也想窥探我的未来?”只见他拔剑一斩,轻声道:“残剑术:残月残雪!”

    南长老甚至没看到那人的模样,只见到一身白衣,便被剑光湮没了……

    砰的一声,所有画面崩塌了,瞬间消散于四周。

    “哇”的一声,南长老脸色剧变,眼中尽是恐惧绝望之色,一口鲜血长长吐出,倒地不起。项知叶胸口“呜”的一声,也跪倒在地,脑海中犹想着那一剑的威力……

    即使那剑没对着他使来,但只因那剑上威势,竟也令项知叶重伤倒地。

    过了一会,才发现南长老倒在血泊中……

    项知叶强忍痛苦,扶起南长老,咬牙叫门外两人进来救治南长老,而自己不要命的跑去见宗主。

    只剩一脸发呆的云明坐在椅子上,灵魂却不知飘到何方……

    一把虎纹交椅上,一个中年男子微眯着眼,摸了摸胡须,道:“冷座,你说,此子可是预言之人?”未等冷飞龙说话,又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画面就差点要了南长老的命,这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冷飞龙微躬身,恭敬道:“只怕……凡尘界又要暴乱了。”缓了缓,他道:“禁地魔林又暴动了,宗主,云道宗、佛宗、天武宗已合盟前往禁地魔林,云道宗已发令催了两次。”

    “噢,事情怎么样了?”中年男子问道。

    “恐怕……那东西真的出现了……”冷飞龙道。

    御风宗宗主手托着额头,感概道:“现在凡尘界真是风云起四方啊。南之蛮荒异兽忽起,而东之神殿又是在算记着什么,让人感动一只狼在盯着啊,西之沙漠的四殿魔尊恐怕要出动了,只有北之尽头没有动静。哼!而禁地魔林又暴动了,恐怕,未来百年,凡尘界将处于动乱之中。”

    冷飞龙静静的在一边等着宗主说话,不敢出声。他知道,这只是宗主在说给自己听。

    御风宗宗主从旁边拿来一杯酒,喝了一口道:“那少年留着,我要未来凡尘界再也没有东之神殿!没有西之沙漠!没有南之蛮荒!没有北之尽头!禁地魔林消失!”

    冷飞龙冷汗直流,躬着身子不敢抬头。原来宗主的心如此之大,居然要平定凡尘界……

    在一处楼阁中,一位中年男子对着九名刚入内门的弟子道:“你们九人都是有天赋,有根骨者。如果努力修练,此生兴许可以渡过神通,到达元婴。我们修道者,修的是天道,天道天道,就是不可逆,顺这天道,顺这自然。我们一生会经过九个坎,九道难关,每个坎又有九重天。而我们现在要经历的是第二个坎,也叫炼气,以天地元气融入**。而有的人能吸收所有天地元气,有的人只能吸收一种。但不是越多越好,一种的反而更容易通悟大道。

    我们御风宗仍凡尘界强宗之一,我们修练的功法有所不同,便是御风。御自然之风,风,变幻无道,大时山崩海倾,小时迎面凉爽。只要你们努力,在一年后能达金丹者,便可发放功法,学习御风之术。

    现在每人发一本修练的书册,你们拿回去参悟修习。如果不解之处,就来问我好了。”说完,手一挥五十多本青皮小册就飞到各个学员面前,每个人都是欣喜的藏在衣服中,生怕被人抢去了。

    云明也拿到一本,不过他倒是随意塞到口袋中就去找项曲儿玩去了。

    他自从测试过后心中便总有种隐隐不安,似乎要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也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南长老会突然重伤吐血,出现的那白衣男子又是谁?为何那么熟悉?

    今天才发下书册,他也不去看看,直接跑去找项曲儿了。

    看着项曲儿红通通像个苹果一样的脸,云明就老想咬一口。拉着项曲儿跑到后山溪涧玩,这里水流清澈,青峰戴云,空气清新,花香馥郁,许多鸟雀兔鹿的又四处见到。

    云明爬上一块大青石,对着山峰吼叫,远远传来回音,嘹亮无比。

    “曲儿,来,我拉着你,你也上来。”云明对着站在下面的项曲儿道。

    项曲儿穿着绿色衣裳,如夏天池塘中的荷叶。她摘上裤角,露出一双白嫩嫩的小腿。

    她伸着双手,笑嘻嘻道:“小师弟,快拉我上去吧。”

    云明拉着她攀上青石,指着山峰道:“你看,玉剑峰好美啊!”项曲儿道:“当然美了,玉剑峰是御风宗上最秀丽的地方,也是本宗存放功法的地方。”

    云明也没去管他存放什么功法不功法,对项曲儿道:“曲儿,我们来烧烤吧,在刚好不错,边烧烤边看风景。”

    项曲儿道:“好啊,你要怎么烧烤?”

    云明四处看看,说:“你等着。”跳下大青石,跑着出去了。

    项曲儿叫道:“哎,别跑太快了。”远远传来云明的声音“好的。”

    不一会儿,云明就抱着一包东西回来了,项曲儿跳下青石。见云明打开了一个黄色包裹,里面竟是五六把泛着寒光的铁剑和几个黑乎乎的石头。

    项曲儿不解道:“你这剑是哪来的啊?”

    云明搬开几块石头,叠成一圈。又把几把长剑放上,边做边道:“是从内门拿的啊,他们练功后就吊在墙壁上,我刚偷了几把。”

    项曲儿惊叫一声,就在云明以为她不肯时,曲儿却拍着手笑道:“哈哈,太好玩了。偷了师兄们的剑来烧烤,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那这几块黑石头呢?”

    云明想着,又把剑拿下,在池里洗洗,道“剑得洗洗,不知有没有血。是那个练丹的老头的,叫什么陈长老的,他给我说过,这是可以生火的石头。从很久就在他桌上拿了几个,准备以后下山给我爹爹妈妈烧火的。”

    项曲儿小手堵着小嘴,嗤嗤笑个不停。

    云明弄好后,说:“等着,我去拿些木柴。”项曲儿笑道:“去吧去吧。”

    一会儿,就见云明抱着一堆东西满脸黑乎乎跑着回来。把东西往下一扔,这下项曲儿可呆了,她指着脚下一只身上黑乎乎血淋淋的白鹤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明右手袖子擦了擦脸,道:“别提了,那练丹的臭老头东西真烂。想炸兔子炸不到,害得我搞了一身黑乎乎的。把三个一起扔向这只鹤才炸到的。”

    项曲儿笼着小嘴,笑个不停,双肩直抖擞。

    云明又道:“本来看弹琴的那位师姐琴弹得很好的,没想到这么暴力。”

    项曲儿疑道:“刘师姐人挺好的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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