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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缚舌交唇

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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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把他的胳膊放回被子,关灯,闭眼,努力给自己顺气。

    第一卷  25谁被捉奸在床4

    我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满是悲愤且郁闷地望着压倒我半边身体的男人。

    必须要申明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两个还是很纯洁的,会造成现在这种叠罗汉的情形,实在是因为正当我仰面发呆之时,某人翻了个角度过大的身,压住了我的半边身体。而他似乎相当满意我这个人肉枕头,靠在我肩膀上就此岿然不动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我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反正我的半个人早就麻木得没感觉了。可我不甘心啊,我是来观察他的“病情”的,凭什么就这么被他压一夜?

    推了推江佑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心理疾病什么的是好全了,再推,还是一动不动,我扶着自己发麻的腰,只觉得一股怨气往上冒。

    手脚并用,非常十分粗鲁地把身上的人给踹到了一边。

    江佑容从我身上滚下来,卷着被子,重重落回床上,我听见床发出沉闷地“咯吱”一声。

    动静好像太大了,我看了一眼他,幸好没摔下床。默默地坐起来去扯被他卷走的被子,手却突然被握住,江佑容迷蒙的声音:“怎么还不睡?”

    ……

    僵硬,石化——他,醒了?

    说实话,我敢这么不要命地把他踹下去,是料准喝醉了的他应该不会醒,就算醒了也是神智错乱,可照他刚刚问的这句,我似乎做了件蠢事……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是回答他,岂不是露馅了?

    “怎么了?”江佑容动了动,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不过似乎是要坐起来。

    “哦,我拉一下,被子,被子,都到你那里去了……”

    ……

    “呵,”他低笑了一声,“到我怀里来。”

    我讷讷回头,黑暗中江佑容正伸手将我扯近他。

    脸贴上他温热的胸膛之时,我脑子中钝钝地想,他还没醒吧,他把我当成林喜乐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心酸。

    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佑……江先生。”

    “叫我的名字。”半睡半醒中的江佑容嗓音沙沙的。

    “……佑容。”

    他亲了亲我的发顶,双手扣在我的腰间,将我紧紧箍在他怀里:“真乖。”

    原来,他对林喜乐这么温柔,他心里其实是很在乎她的吧,他,根本就没白天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她,不然,怎么会要她夜夜相伴呢?

    我猛地坐起身来,其间,肩膀似乎还磕到了江佑容的下巴。

    他闷哼了一声“怎么了?”

    使劲抽着鼻子,努力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生怕一眨眼眼,在眼眶打着转的泪水就会不争气地掉下来:“没什么。”说话的时候已经不自觉有了鼻音。

    他哼哼了两声,又把呆坐着的我扯回了怀里,他细密的吻落在发顶,酥麻从头皮一路延伸到了脚底板。

    “别这样,我想睡了。”我艰难地开口。

    他却在笑:“等一下再睡,我们……”一边呢喃,嘴唇已经落到我的额角,一路向下,直到四片嘴唇碰到一起。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朱喜喜遭遇非礼事件,而□犯正好是个帅哥的话,我会在稍稍的反抗之后,选择欲拒还迎的。我不是个三贞九烈的姑娘,相反地,我其实很难抗拒来自男人的魅力,像江佑容这样的男人就更别提了。

    在我的认知里,男人是个很吸引我的群体,当然,恶心猥琐男除外,像江佑容这样的,温热顺滑的皮肤,紧致强健的身体,结实却不夸张的肌理,还有那种温柔到了极致的亲吻,都让人目眩神迷,我的脑子一直在嗡嗡乱响,有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沉沦下去。

    然而,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不得不想起他把我当成了别人的事实。我们不是没有接过吻,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他的技巧是高超的,或是挑逗,或是□的宣泄,我甚至能想起他伏在我耳边喘息时的样子……

    可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深情的吻~

    我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耳边回响的只有一句话,他爱林喜乐,他爱林喜乐!

    我甚至在恶毒地想,林喜乐凭什么呢?他们认识了才几天,不过就是一场露水情缘,她有什么好,她甚至还没有发育完全吧!

    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冲上喉咙,突然觉得那条正勾着我的舌面抵死缠绵的湿滑又灵活的舌头像一条毒蛇,正在慢慢吞噬着我的理智、我的灵魂。总有一天,他会让我变成一个变态疯狂又恶毒的女人。

    我没有挣扎,因为那反而像是勾引,而此刻迷迷瞪瞪的江佑容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只是在享受一种叫做亲密的感觉。

    我在他离开我的嘴唇,转而滑向脖颈时低低地开口,以微弱的、带着喘息类似□的嗓音:“江佑容,我是谁?”

    他停住了动作,似乎是愣住了,也似乎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半晌,他的唇重新落在我的唇上,同时,有低喃溢出:“喜喜,喜喜……”

    憋了一晚上的泪水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林喜乐、朱喜喜,原来是这样么?

    原来,他知道我是谁啊……或者说,他的所有深情所有温柔都是冲着我来的——这样的认知并没有令我感到欣喜,听到林喜乐这个名字时就似有所感,得到证实,我反而更难受。他逃不脱的,是一个绮丽非常的春梦。

    江佑容在吻我脸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他沙沙地问。

    “因为,”我哽咽着,“到明天你就会忘记这一切了。”

    他在没有醉酒的夜里是怎样的情况我不得而知,可如果他喝醉了……

    在酒品方面,他是一个奇葩,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觉得他千杯不醉,即使醉了,说话也一样的条理清晰有板有眼,可我知道,那完全是他装出来,硬撑的,也许是生意场上的应酬令他练就这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我曾用血淋淋的教训换来一个认知,他会忘了他酒醉后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

    也许他并不曾完全忘记,但至少,他表现得完全遗忘。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他还在温柔地说,我却只能苦笑,怎么不会?

    同样是一个更深露中的夜晚,同样是一张有着其他女人香水味的双人床,同样是虽然醉了但又清醒着的你,同样是这样的一句问话,还有同样的回答。

    我不怪任何人,那一夜是我自己进的房间,是我自己没有抗拒,我不是三贞九烈的女人,我被他蛊惑了,当他准确而清晰地喊出我的名字时,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个曾在我心里帅气迷人,让我微微心跳又终将一切情愫归咎为亲情的,又曾经走得很遥远的邻家哥哥,是从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开始,变成我心底的爱人吧。

    我经常对别人说谎,但从不欺骗自己,我从来不否认,我爱他,从那一个晚上开始,或者,从那一个晚上开始发现。

    可第二天早上,当我满怀羞涩地回去找他,看到的却是他揽着陈静的肩膀远远走过,得出的结论是酒后乱性,他已经全忘了,忘了他一边叫着“喜喜”一边不顾我的疼痛狠狠冲刺,忘了在我的哭泣与求饶中他的粗暴。

    我不怪他,他有什么错?他只是酒品诡异罢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恨他。

    怎么办啊,在黑暗的心底,我已经变成一个变态了……

    而现在,几乎是场景复制,我在美珍的“利用”下“勉为其难”地走入这个房间,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放纵一把,重温旧梦,他能够潇洒地忘记,我怎么不能利落地将他奸之?

    第一卷  26谁被捉奸在床5

    现代社会嘛,其实是很开放的,所谓一夜情,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年轻男女恣意人生一向不考虑后果,我也不会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我和江佑容的身上,或者说,是发生在正和方哲交往的我与正和陈静交往的江佑容身上。

    这也就算了,偏偏彼时天真烂漫的我还以为我即将迎来海誓山盟轰轰烈烈又不被世人所容的爱情,而他却只将它当做了一夜情,不,应该是一场做了就完的梦——这还是算了,平复平复落差,我也就平衡了,可事情却还没完,先是陈静和他分了手,到底是为什么分的手我不十分清楚,但也差不离了。而我和方哲之间,又被他插了一脚。

    后来过了很久,我都在想他是凭什么对方哲做那样的事,凭什么毁了一个大好青年年的锦绣前程,拆开惺惺相惜的一对情侣,回过头来还对我说:“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值得为他这样。”

    我为他怎样了,我究竟是为了谁啊?江佑容,他是个疯子对不对,他还是个傻子……

    我很难形容自己对他的感情,爱吗?爱吧,恨吗?也是恨的,但爱跟很都被狠狠摔到了泥地里,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把我疼到了骨子的大哥哥,怎么可以爱,怎么可以恨呢?

    人的情感是奇怪的,人本身也是奇怪的,如果说那时候我是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那么在这五年时间里我却怎么也不肯自己找个角落躲起来舔伤口,不仅如此,我还要呆在他身边,一边心情复杂地接受他的关怀,一边在自己的伤口上拼命撒盐,时不时还跟他演一出“好哥哥赶走妹妹身边坏男人”的戏码,心中又讽刺又悲苦又快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吧。无法忍受伤口愈合前的隐隐作痛和奇痒难忍,反而愿意接受一刀又一刀剧烈的疼痛,可能因为那比较爽快吧,也可能因为我比较犯贱。

    现在,二十六岁的朱喜喜和三十一岁的江佑容躺在一起,他是迷乱懵懂的,我是清醒和感慨的。而那时,二十岁的朱喜喜和二十五岁的江佑容躺在一起,我是羞涩慌乱又带着喜悦,而他,还是迷乱懵懂的。

    我盯着黑暗中他近在眼前轮廓却有些模糊的脸,觉得眼睛又热又胀,双手换上他结实光裸的背部,他的皮肤光滑润泽,手感还真是不错。

    我微微扬起身子,寻到他的唇,手也开始慢慢下滑,在他腰部流连。

    男人的呼吸果然开始粗重。

    我在阔别了五年之久的狂热的亲吻与抚触中,思绪变得模糊,隐隐约约又像了回到了那一天,心跳得甚至和那夜一样快……

    那一天是怎么样的呢?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从各有同伴最后滚到了一起?我有些模糊地回忆着。

    那天我是和一个同学结伴来温泉山庄玩,方哲本来也要一起来的,不过他临时有事走不开,只好让我们先过来,他第二天早上再来接我们。说来也是巧,江佑容和陈静也是在那天来的这里,偏偏我们还在大门口碰上了……

    那我又是怎么在晚上去的他房间?

    ……因为我和同学的钱包丢了,慌乱紧张的我立刻想到了他,本来也该等第二天再找他,偏偏同学因为过于担心紧张一直催着我,所以我就打了电话给他……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他喝醉了,可偏偏还能起来接电话,还能语句通顺地让我过来,还能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开门,却在开门后一下倒在了我身上,偏偏陈静不在……

    我模糊地想着他那时看着我的眼神,迷蒙却闪着能灼伤一切的热度,他抚着我的脸说:“喜喜,是你吗?我,我……”然后唇就落了下来。

    他那时是怎样的?热情又急切,几乎是粗暴地撕碎衣衫,他一贯干燥温热的手在我身上流连时留下的是青色紫色的痕迹,我疼得想推开他时,他却说:“喜喜,你好美~”让我含着泪将原本要推他的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张怎样的床?皱成了一团的床单,掉在地上的被子,凌乱的衣物,还有影影绰绰女人的香水味,年轻男人身上迷乱的酒精与烟草的味道,不好闻,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对我来说,都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

    我狠狠咬着江佑容的嘴唇,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他在低低地闷哼,也仿佛是报复一般更加用力的吸吮与啃噬。

    我扭动着身体爬到他身上,他喘 息着把我压回去,他把我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拉下来,固定在头顶,以居高临下强迫式的姿态撕扯我那可怜的背心。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不知道是跟别人都这样,还是今天真情流露……

    传说他是个调情高手,可为什么他掐在我身上让我觉得火辣辣的疼……

    ……

    当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明亮的灯光一下取走房内黑暗之时,我正因为耐不住他掐我又痛又痒的感觉低声抽泣,而江佑容,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按在头顶,侧着半边身子,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另一只手正急切又颇为不耐地扯我的毛线长袜。

    眼睛在灯光的刺激下好一会才能睁开,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门口,陈静正笔直地站在那里,美珍在她身后,一脸的错愕,她在我和江佑容交叠的身体上转了一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而陈静,先是抿紧了嘴唇,然后突然了悟地、嘲讽地冷冷一笑。

    我的脑子又炸了,这是怎么了,被捉奸在床?我刚刚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会主动勾引他?

    对了,是想偷偷地来个告别仪式,是想将心底最私密的心情发泄一下,所以、然后,不堪的乱伦关系就这样被暴露了?

    头顶一盆冷水激灵灵地灌下,我浑身哆嗦地去推身上的人,连嘴唇都在哆嗦:“陈静姐,美珍,你们,你们不要误会,我,我,”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更让我郁闷的是,身上那个原本迷迷糊糊的人也没能被推开,相反地,他还按住了想爬起来的我。

    我有点呆愣地看着江佑容扭头望了一眼门口,然后转过头来和我对视,然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双蒙着雾气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有两个面色潮红神情慌乱衣衫不整的我。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这一夜的后来,他到底清醒了没有,也无从得知他是否记得那时发生的一切。在我的经验里,明天一早爬起来,他是该什么都忘了的,可这一刻他急剧收缩的瞳孔和清明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是清醒了,他什么都记得。

    我没能爬起来,江佑容按着我,自己却支起了身子,光着上半身默默坐在那里,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昏着。陈静见我们两个这样,咬了咬嘴唇,突然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个耳光。

    我认命地仰头把脸凑上去。

    她的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握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停留在我的脑袋顶上。

    低头,苦笑,不管怎样,他总是这样疼我,疼得我心里都疼了。

    陈静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终于甩下一句:“江佑容,你混蛋!”奔了出去。

    我不顾身上乱七八糟地就想下床去追,明明上次还说会帮她的,我也的确下定决心要帮她除了林喜乐那个妖孽,那事实上现在我都帮到人家床上去了……

    却被江佑容一把拉住,我愣了一下,连忙推他:“快去追,快去追啊!”

    他的脸上没有平时那种春风一样的笑容,只是眉眼低垂,静静地盯住我,直盯得我面部肌肉越来越僵硬,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再没法说一个字。

    他表情平静地对还呆在原地的美珍说:“你去看看。”

    美珍半天才游魂似的应了一声,出去了。

    房门开关间,我看见套房外间似乎站了一个人,娇小的身体被包裹在不合身的大衣里,眼神阴冷,嘴角噙着一丝戏谑嘲讽的冷笑。

    林喜乐!

    我的脑子又炸了。

    陈静怎么会突然闯进来,总不会是美珍通知的,她知道我只是观察江佑容的病情,虽然后来……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多这个嘴,更何况她也没有房卡,不然刚才也不用骗林喜乐出来开门了。

    房卡除了江佑容,只有林喜乐有,我倒成了她的替死鬼了,不,也不是,她大概也没想到我们会在里面搞这一出,她只想让陈静看到我们同床共枕的一幕,却误打误撞,碰到了我正缅怀过去,重温激情。

    林喜乐的眼神让我觉得背脊发凉,不过她很快就随着美珍出去了,大概是怕被江佑容看见,他正侧对着房门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我们两人。

    第一卷  27我可能爱你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要是陈静知道五年前就是我害他们分手,再加上今天这一遭,我要如何面对她?

    难道为了爱情,就一定要将自尊道义友情统统抛弃,像个最卑贱的灰色影子一样躲在黑暗的地底,去做伤人伤己、令人不齿的事情?

    紧紧咬住嘴唇,我暗暗苦笑,污秽和不堪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以爱之名的所有不得已和苦衷都不能代表什么……

    下颚一阵剧痛,我愕然回神,就看见江佑容正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嘴,脸色铁青声色俱厉:“你干什么?”原来刚刚不小心咬到了嘴唇上两人缠绵时留下的小口子,无意识里用力咬着,居然流了一嘴的血。

    难得见他这急火攻心的样子,我有些失神地望着他,心想喝酒还会令人性情大变吗?

    他大概也是发现自己太过粗鲁,神色尴尬地轻咳一声,松开了手:“你冷不冷?”

    这才猛然发现我的背心和文胸都被有些人推到胸口以上,现在这么坐着,那不算雄伟但也绝不平坦的两团正颤巍巍地立在那里……

    我脸色难看地迅速拉好衣服,一抬头,却正对上他直勾勾丝毫没有回避的目光。

    难堪地别过头,我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过毛衣开始往身上套:“你应该去追陈静姐的。”

    “追去做什么?”表情严肃,神色淡然,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跟她解释。”

    “跟她解释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出话来。

    他笑了笑:“所以,没什么可说的,追去做什么。”

    “但至少能表明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他挑眉。

    我咬牙:“你很在乎她,这个态度。”

    “我,很在乎她?”

    “对。”我坚决地点头,“你应该让她知道,你很在乎她,虽然……你不小心犯了错,但你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向她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请求她的原谅。”

    “你知道吗,我不喜欢欺骗女人。” 他仰头望着天护板,“我无法做出这样的保证。”

    我默然。

    “过来。”他微笑着朝我招手,穿着小裤衩坐在床上,光着膀子做这种动作,虽然姿态还算优雅,但还是很有些□。

    所以我没挪窝。

    于是,他自动自发地靠了过来,长臂一伸,将我的脸按在他□的胸前。

    “不要这样……”我立刻想要推开他。

    “不要怎样?”凉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就是抱抱而已,相比刚才……再说,也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

    我浑身僵硬地靠在他怀里,他一只手半搂着我,一只手轻抚我的头发。卧室里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我的耳边只听到他胸膛里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鼓得我脑袋一片空白。

    “喜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地出声唤我。

    “嗯。”

    “你说,我跟陈静分手好不好?”

    “不要!”

    “……”

    我听着他依旧平稳的心跳,深呼吸,缓缓地开口:“陈静姐很好,她很爱你,经历了五年的时光,她依旧决定爱你,你们……很相配。佩姨也想你快点结婚,你们……可以考虑结婚。”

    “……可是,喜喜,我觉得,我可能爱你。”

    什么叫我可能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虽然知道江佑容看不见,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地说着这句话。

    “……我知道。”

    我沉默,虽然其实我很想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听听,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们是兄妹。”

    “除了这个。”

    我闭眼:“我在男女关系上有洁癖……你有过太多女人了,你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而且,我无法忍受一个白天和我谈笑风生,晚上却和别人睡在一起的男人……更何况很多时候,爱或者不爱,并没有那么多理由的,不会因为该爱就去爱,也不会因为不该爱,所以就不爱了。”所以明知不该,明知不能,也无法控制自己……

    卧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想我去追陈静,去跟她解释?”

    “是。”

    “你想我跟她结婚?”

    “你们很相配。”

    “那你想我跟她结婚吗?”

    “……是。”

    温热的胸膛远去,江佑容手脚利索地下床穿衣,很快就衣冠楚楚地出现在我眼前,嘴角甚至还噙着惯常的温和笑意。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对我说:“很晚了,你睡吧,我出去了。”在我呆呆地躺下之后,他还细心地替我拉好了被角,表情温暖宠溺。

    我却觉得熟悉又遥远,模糊地回忆起刚搬到他们家时,他就是这样温柔又细心地照顾我,像一个真正的大哥哥……

    躺在床上发呆,我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很多杂书里经常出现的两个词,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到底哪个比较正版啊?

    ……

    江佑容和陈静订婚了。

    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江佑容没有告诉我,没有人跟我说,佩姨没有,美珍也没有。而我会知道,是因为我和陈静又一次在学校的厕所相遇了……

    我想我跟她应该算是绝交了,毕竟当年会认识也是因为江佑容,事实上从那晚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面。所以,当我和她一起站在厕所的洗手台前时,我觉得非常尴尬,或者说,无地自容。

    出乎我的意料,她却很甜美地笑着跟我打招呼:“喜喜!”

    “……陈静姐。”

    “好久没见你了呢,喜喜,明天,你会来吧?”

    “啊,什么?”我一头雾水,事实上,最近我的脑子一直处在慢三拍的情况下。

    她笑得异常甜蜜:“明天我和阿佑的订婚宴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嗯~要不要我叫美珍来接你?”

    原来是要订婚了,美珍也不再只专属江佑容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那恭喜了,陈静姐!”

    “谢谢!阿佑肯定是太忙所以忘记通知你了,他也真是的,虽然我们说要低调行事,只通知几个好朋友,可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

    我甩着手上的水,笑容干干的。

    她洗完了手,亲戚热热地拉着我往外走:“明天我叫美珍来接你,”

    “我,我,其实我明天有事……”

    她抵笑着弯下腰,在我耳边低声道:“喜喜,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恬不知耻地勾引你哥哥,他也不会这么快向我求婚……虽然你是个贱人,但我还是会谢你的,我记得你说过会帮我……送佛送到西,明天你就来见证我和阿佑的百年之约吧!”

    第一卷  28订婚宴

    为了参加江佑容和陈静的订婚宴;我跑去跟阿宁借衣服。

    阿宁对此深深不齿:“我记得你那小坡公寓里明明藏着一柜子世界品牌啊,你说平时穿了太招摇所以不穿;要走乡村田园风,那也就随便你。可你现在明显就是舍近求远啊;世界大师的手笔你不要;偏偏要来穿我那些几百块的地摊货,你说你傻不傻?”

    我摸鼻子:“那些衣服我都穿过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一件礼服被看到穿两次也挺失礼的。”在人家订婚宴上穿男主角买的衣服;我又不是去捣乱的。

    阿宁哼哼:“你摆款姐范儿真是太假了,你要真这么想,怎么不去买件新的?”

    “那得多贵啊~”我笑;“而且,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场合……”

    她把衣柜里的衣服一堆一堆地往床上丢,漫不经心地接口:“哦,什么场合?”

    “……订婚宴,江佑容和陈静的。”

    手里的衣服“吧嗒”一声掉到了地板上,阿宁张着嘴,表情木讷地愣住了,老半天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哈,是吗,哈哈,那你是穿随便点就好了。”

    我默默地坐在凌乱的床边,知道她一直在偷眼瞄我,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她那种眼神也太古怪了一点吧……

    “其实他们两个结婚也挺好的,毕竟江佑容也到结婚的年纪了,陈静这样优秀的女人也不多见,应该好好把握的……”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去看床上的衣服。

    阿宁立刻附和:“陈静那可是我们学校七仙女之首……长得美不过就是没脑子,你说她怎么就跟了那姓江的呢?姓江的有什么好,不就是长了张好皮,粉红票子又多了点……最多就再是身材不错、气质不错、社会地位也还行,脾气也不算差,咳咳……”发现表达的含义好像出现了偏差,又连忙干咳着补充,“不管他怎么好,跟这种男人结了婚,只要想想他那根家伙此进彼出,彼进此出,就觉得恶心得要死,还得担心会不会得艾滋……咱花一样的女青年,何至如此啊?”

    我面皮抽搐地点头:“对,她真是傻透了。”

    阿宁给我选了一条粉色的短旗袍:“就它吧,这件比较符合你青春的欲女形象。”

    我冷汗:“不要吧,这是订婚宴,陈静肯定穿红色的,我怎么好也穿红色……”

    “那加条白色坎肩。”

    “可这样比较像礼仪小姐吧……”

    “那这件白色裙子,够普通,绝不会碍着别人的眼了。”

    “订婚宴……白色太丧气了。”

    “人家婚纱还都是白色的呢……看来你黑色的也不会要了,那蓝色怎么样,这件衣服我很喜欢呢,这蓝色超有格调的。”

    我摇头:“不,我穿蓝色太好看,还是不要了。”

    “……”阿宁无语了。

    最后,我挑了一条银灰色的长裙,胸口还有一大朵玫瑰花……衣服一穿上人立刻就老了十岁,阿宁在旁边直瞪眼:“天哪,怎么会这么土!”

    我很淡定:“我本来就很土的嘛!”

    ……

    陈静以超乎寻常的热情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订婚宴,再三要求我在家等着美珍来接。

    美珍看见我的时候愣了愣,我拉拉身上的裙子,冲她浅笑:“麻烦你了,美珍。”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半晌摇摇头:“走吧。”

    车内一如既往地沉默,美珍对我一向是惜字如金的,但经历了那件事儿,再怎么我还是觉得有些怪。

    犹豫了一会,我打破了沉默:“美珍……”

    她没看我,只专注地开着车,语气平静:“喜喜小姐,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我摸摸鼻子:“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订婚宴,要不要送个礼什么的?”

    “……应该是要的,这次清的都是平时关系好的朋友,他们订婚,大家是会送礼物的。”

    “喔,”我点点头,“那我还是送个红包吧。”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包,包了个八百八十八块的红封,规规矩矩地在后头写了朱喜喜三个大字,顺便感慨,没有了江佑容的副卡做保障,我的红包也只能这么薄了,不过所谓礼轻情意重……

    美珍沉默着扭头看了我一眼,良久,长叹一声:“江总结婚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毕竟,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这样反而干脆利落……你也该寻找真正能属于你的幸福。”

    ……

    我以为堂堂华江集团总经理的订婚宴至少也该是在某个高级会所里,鲜花红酒、灯光旖旎,烟花气球蛋糕音乐舞蹈一样也不能少,高朋要满座,贺礼要成山,雍容华贵又不失浪漫甜蜜,最好还有几个记者来个现场采访,明天报纸头版头条江总订婚了……

    然而事实上,他们的订婚非常低调,相当低调,没有通知记者,没有生意场上的朋友,只是几个平时的好友在酒店订了个包间,开了卓席面,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低调得让我都觉得怪异。

    果然,陈静说:“因为很快就要结婚,我们其实没打算搞订婚宴,今天大家吃个饭,想请各位好朋友做个见证。”

    陈静今天真的非常巧合地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礼服,我不禁在心底大呼还好还好庆幸庆幸。江佑容则是剪裁合体的西装,因为打着领结更显几分庄重优雅,两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我看了眼堆在旁边包装得十分精美的一堆礼盒,咽了咽口水,拿出红包递过去:“陈静姐,佑容哥,祝你们百年好合。”

    陈静笑吟吟地接过来:“谢谢!”

    江佑容的目光在那薄薄的红封上扫了一圈,笑得浅淡:“现在就说了百年好合,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要说什么?”

    陈静眉眼弯弯地望着我。

    我傻气地咧咧嘴:“早生贵子。”

    江佑容似笑非笑:“喜喜,你成语说的还真好。”

    陈静呵呵地笑:“喜喜,你来给我当伴娘吧,”她冲我眨眼,“到时我把花束丢给你。”

    看了眼站在一边浅笑盈盈的男人,我也粲然一笑:“好。”

    ……

    出乎我的意料,许建也出现在了酒席之上,他来得有点晚,一进来就不停说着抱歉恭喜,恭喜抱歉,气喘吁吁地样子。

    我们两个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一起,江佑容的朋友们我虽然认识,但我一向不怎么爱说话,也就不大熟悉,放眼望去,除了春风得意的准新郎官,竟只有许建是我能说上话的。

    许建笑眯眯地给我夹菜:“好久不见,喜喜。”

    “好久不见。”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沧海桑田呢。许建年后去了国外进修,这段时间一直不在,我们偶尔会在网上联系,确切地说,他经常会发一些照片给我,讲讲他在国外的趣事,两个人,嗯,关系还算不错吧。

    “佑容终于要安定下来了。”许建似有所感地说。

    “是啊,希望他以后能和陈静姐好好过日子吧。”

    “应该会的,我了解他,他不会轻易结婚,既然决心给人婚姻的承诺,那就不会再三心二意。”

    我想起江佑容说的不管和谁结婚,都不会对她的一心一意的言论,一脸不敢苟同地干笑了两声。

    许建望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你没有听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回头?”

    “呵呵,我可不是浪子,所以不用回头,我只是在等待。”他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尴尬地干咳一声,我不自然地扭头去夹菜,却一眼对上了主位上江佑容的目光。

    他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亮,一贯上翘的嘴唇此刻正微微抿着,表情浅淡,看起来,竟有些深沉,有些落寞?

    我一下愣在那里,他却已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视线,浅笑着给身边的陈静夹菜,仿佛刚才那一刻只是我的幻觉。

    ……

    因为有着让大家做见证人的意思,江佑容和陈静当着大家的面互换了戒指,大家伙就嚷嚷着要亲一下。江佑容一向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二话不说,捧着陈静的脸就吻了下去。

    看到他捧着她的脸时,我就非常识相低头喝果汁。

    我保证,我只喝了小小的一口,可被大家的起哄声吓了一跳,果汁光荣地呛进鼻子,我一脸鼻涕眼泪果汁、挖心挖肺、很煞风景地大咳了起来。

    第一卷  29订婚宴2

    我保证;我只喝了小小的一口,可被大家的起哄声吓了一跳;果汁光荣地呛进鼻子,我一脸鼻涕眼泪果汁、挖心挖肺、很煞风景地大咳了起来。

    这一咳嗽;立刻引来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亲在一起的两位主角。众人表情各异,他二位更是精彩纷呈,陈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浮起一个暗含讥讽的笑容;而江佑容那个神情,悲悯、了然、自嘲……

    我原本已经将喉间的痒意给压了下去,一看到这种表情;鼻子里的水瞬间倒流,再次咳得昏天暗地,这一次,是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没事吧?”许建递给我一张纸巾,一脸关切地望着我。

    我一边继续咳嗽,一边摇头示意我没事儿,天可怜见,我其实真没事,我真什么也没想,就那果汁里有果粒,又有点冷,我一时没注意,呛到了。

    最后我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表示要去一下洗手间,然后飞也似的逃离,虽然那似乎看起来更像是心虚。

    我在厕所里蹲了半天,本来心里还真有些五味杂陈的,可现在却只剩下了懊恼。卑鄙不可怕,就怕你不卑鄙的时候人家说你好卑鄙。

    我哀哀地想,既然人家都说我好卑鄙了,我是不是可以真卑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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