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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青春逆光的伤口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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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号一样诱导着我,让我大受鼓舞,不能自持。于是,我紧紧地把她拥抱入怀。与此同时,我看见自己的舌头像手一样探进了她的嘴里……

    “别闹了,人家的肚子都饿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几分钟后,白慧慧忸怩着身子,用手指头使劲地戳了戳我的后腰。

    我拍拍她圆溜溜的小屁股,说:“好吧,吃东西。”

    白慧慧拢了拢头发,从容地在背包里掏出几袋子零食。我随便撕开一包薯条,“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

    白慧慧撇撇嘴,严肃的说:“声音小点儿,人家还要看片子呢!”

    我立即不敢出声了,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薯条放进嘴里,让它慢慢变软后,再吞进喉管里。而白慧慧则拿了个大大的烤红薯,细嚼慢咽起来,我真怕这丫头吃多了红薯,转眼会忍不住放个什么颜色的臭屁,到那时,这团毒素或许就会冲进我的鼻孔,直接影响我的呼吸道系统正常运行。

    想到这,我忐忑的瞅了瞅白慧慧,她的目光正全神贯注地凝聚在大屏幕上。

    电影的镜头在缓慢的摇曳着。“……下午三点,艾马殊伯爵抱着嘉夫莲,走到戈壁上的岩洞,在空旷的撒哈拉沙漠上,这个时候,艾马殊伯爵的心中充满了狂喊,有背叛,有伤害,有爱。奄奄一息的嘉夫莲环抱着艾马殊伯爵的脖子,俯首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傻瓜,我一直深爱着你。本来一直徘徊在低处的提琴声突然爬升后上扬,艾马殊伯爵的泪水夺眶而出,在一瞬间泣不成声。”台下,白慧慧的眼泪也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毫不遮掩。

    对于这种浅薄的煽情,我始终无动于衷。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在电影院里看《世上只有妈妈好》,这是一部台湾的电影,在那个年代曾经感动了无数个意志力薄弱的人,但当时,我表现的十分麻木,我旁边的一位小妹妹甚至把手帕上的眼泪都甩到我脸蛋上了,可恨我那会儿比较单纯,还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女生,否则我初恋的年龄兴许就要提前了。

    白慧慧的泪滴落在我手指上,我放在舌尖上品了品,感觉甜甜的,味道挺鲜美可口的。

    “咸不咸?”白慧慧问。

    “一点儿也不咸,是甜的!”

    “真的吗?让我也尝尝!”白慧慧抓住我的指头,用舌尖在上面点了点,然后眼睛一亮,说,“嘿!真是甜的耶!”一会儿,白慧慧又伏在我的怀里,用蚊子一样微弱的声音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喜欢了。”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自从我对柳亚男说过第一次这样的话之后,我发现以后再说类似的话,竟然一点儿也不胆怯了。

    白慧慧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她说:“我也喜欢你,真希望我们一辈子都能在一起,到时候,你饿了,我给你做饭;你渴了,我给你倒水;你病了,我陪你去看病;你老了,我们一起去天堂旅游。”听了白慧慧的这番话语,我的心里又起了一层波澜,鼻子有些发酸,连忙转过身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眼泪来。

    我终于明白,其实自己始终都是一个心无定性的人,是个被本能牵着走的人。对于柳亚男,我深深的爱恋;对于白慧慧,也是牵肠挂肚。而她们都同时喜欢着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喜欢她们两个。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过去的二十多年光景已匆匆而逝,大学的三年也会匆匆而过,我无法挽留青春时光的流逝。那么,在我生命的尽头,当我坐在暗淡的黄昏里,回忆往事的时候,柳亚男和白慧慧对于我的生活,又各有什么意义呢?

    三月已经接近尾声,伊拉克的炮火并没有停息,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刚刚开始。

    四月一日,今天是愚人节。我躺在床上,叼着香烟,呆望着上面的天花板,思绪纷飞。此时此刻,我正在绞尽脑汁,心里琢磨着如何戏弄一下别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给柳亚男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同学,咱们这么熟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亚男立刻回复了,她说,如果你是查尔斯王子的话,我会考虑的。我懊丧极了,心里嘀咕着,他奶奶的,你也不是戴安娜王妃呀!

    我又给白慧慧发了一条,我说,亲爱的,我想(被禁止)你,可以吗?

    不一会儿,白慧慧也回了,上面说,如果你是我老公的话,我会考虑的?看到这后,我更加郁闷了,在心里想,怎么两个人都是一个腔调呀?真没意思,我要是说自己是克林顿总统的话,你们还不说自己是希拉里是莱温斯基?过节过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这时候,我的手机“嘀嘀”响了起来,我一看,竟然是高中同学刘进铭发来的,这小子在短信里问,哥们,过节了,我们可以搞搞同性恋吗?

    我“呵呵”一笑,马上编辑了一条信息,上面写道,当然可以,不过请先把你的屁眼清洗干净,再抹上几层花露水!

    尹明明和张志超不在宿舍,梁一趴在下铺听收音机,大约半个小时后,他“蹭”的坐了起来,失声说:“张国容跳楼了。”“真的假的?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别唬我了。”

    “绝对可靠消息,广播上都已经公布了。”梁一斩钉截铁的说。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梁一的话。张国容果然在这一特殊的日子里,给全世界人民开了一个永远也无法挽回的玩笑,他纵身一跳,结束了自己辉煌而璀璨的生命,让属于自己的一切转眼化为尘土,归于寂灭。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个曾经演过《风月》的人,演过《英雄本色》的人,演过《胭脂扣》的人,也演过《霸王别姬》的人,他像电影中的程蝶衣一样,在饱尝一切之后,毅然选择了香消玉殒,玉石俱碎,为自己的人生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诚然,张国容是个很好的演员,他能够在电影中把握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用真情去刻画人物内心的性格;然而在生活中,张国容却失败了。我之所以在这篇小说里缅怀他,不仅仅是为了表达对逝者的怀念,同时也是出于对电影的一种热爱。电影始终属于镜头,而生活却属于我们自己。正如一个网友所说,张国容死了,我们都还活着。

    风,继续吹吧。

    有一天,辅导员郝美丽打电话让我去办公室,对于这个不寻常的邀请,我颇感意外。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受宠若惊,心里没底儿。据尹明明推测,估计是老师慧眼识金,她想把我发展成为预备党员了。如果真是如此,我该怎么办呢?我当然是要把自己伪装的谦逊一些,并附带一点儿淡泊名利,清心寡欲,宠辱不惊的隐士风范。当然,我的终极目标还是要配合老师的工作,毕竟他们的选择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相信他们的眼光。

    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办公室。郝美丽正在忙于化妆,她把明清几净的窗玻璃当成一面镜子,悠闲的涂抹着嘴上的口红。尽管化上去的色彩妖艳了一些,但我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好象看什么东西都挺顺眼的。我整理一下衣襟,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郝美丽转身一看,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示意我进来。

    “最近忙吗?”郝美丽问。

    “除了学习忙以外,其他基本都不算忙。”我恭恭敬敬的答道。

    “在课余,都做了些什么?”郝美丽接着问。

    从她的语气中,我发觉她是想试图了解些什么,于是我直接落落大方地说:“老师,您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那好,我就不兜圈子了,听说你们宿舍最近滋生了赌博之风,并在广大同学中影响恶劣,有没有这回事儿呀?”郝美丽说话的口气就跟个农村抓赌的乡村干部一样,这让我心中顿生厌恶。盘问的事儿姑且不说,令我痛恨的是,我美好的猜想竟然在眨眼间变成了南柯一梦。

    “没有!”我冷冷的回答。

    “你确信没有?”郝美丽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真的没有,至少我是没有看见。”

    “那我怎么听某些同学说,有这回事儿!”

    “谁呀?能请他出来和我对峙吗?”我理直气壮的说。

    郝美丽在短暂的时间里,领教了我的强硬态度。不过,她马上和颜悦色的对我说:“马可,老师也只是听说而已,口说无凭,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共同搞好我们的班级体工作。www.6zzw.com如果真有什么违规的事情发生,还请你向我们反映一下。帮助老师就是帮助你自己。”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个画面,国民党反动派对我坚强的革命战士,威逼利诱,妄想从他们嘴里撬出组织名单来,但我英勇顽强的革命战士,视死如归,宁愿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出卖自己的战友。多么可爱的同志呀!现在,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些光荣革命战士中的一员,徒然产生了一股“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豪气。任凭郝美丽如何苦口婆心的诱导,我始终坚定自己的信仰,守口如瓶。这让郝美丽颇觉难堪,飞溅而出的唾沫星子把她的口红冲洗的沟壑纵横,班驳不堪。最后,郝美丽颓然坐在椅子上,向我摆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

    “老师,再见!”我举起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其实我本想指指她的嘴唇说,您的口红已经凌乱,需要补妆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匆忙赶回宿舍,进门一看,尹明明正在铺桌子,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城墙堡垒大决战。

    “梁一呢?”我问。

    “出去找高阳和张小帅了,约他们过来打牌。”

    我连忙将郝美丽召见我的经过向尹明明复述一遍,尹明明听后惊愕不已,赶紧把麻将牌藏匿于一隐蔽之处。一会儿,梁一同学带着一群赌友款款而来。我再一次费尽口舌,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梁一破口大骂,说:“他娘的,是谁告的密,有种的站出来和我单挑?”

    “唉,算了吧,看来以后是玩不成喽!”张小帅叹了口气。

    “也好,免得我每次都输钱给你们。”高阳幸灾乐祸地回应道。

    “嘿嘿,你就不想捞回本钱吗?我看你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尹明明对高阳说。

    这句话一下子就揭开了高阳没有愈合的伤疤,他的眼神又一次暗淡下来。

    “我提议,咱们应该开辟新的战场。”梁一说话的口气像拿破伦一样充满霸气。

    话音刚落,郝美丽就率领一帮胳膊上套着红袖章的小喽罗们,进来了。

    张小帅吓了一跳,问:“郝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来体察一下民情,了解了解你们的生活状况。”

    “在您的正确带领下,我们的生活一直是健康向上的。”张小帅不失时机的在郝美丽的马屁股上拍上一把,可谓用心良苦。

    郝美丽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她仔细检查了桌肚、床底、被褥等小角小落,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面带失望的悻悻离开。

    “眼中钉终于走了,继续刚才的话题。”梁一说。

    “那你说,有什么好地方可去?”高阳搭腔问。

    “校门口有一家烧烤店,我感觉不错。”

    “那地方安全吗?”张小帅也来了兴趣。

    “当然安全了,人手不够的话,还可以找老板来凑凑手。”

    “我怕……”高阳犹犹豫豫的说。

    “你怕输的没有裤子穿吧,正好,我们窗口上挂着一条鲜艳的小裤衩,不嫌弃的话,你可以一用。”尹明明打趣说。

    正在这时候,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飘来,郝美丽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如天将神兵一般。

    梁一的手哆嗦了一下,问:“郝老师,你咋又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

    郝美丽环视我们一圈,满脸狐疑的说:“我好几次从你们楼下走过,发现这个宿舍的窗口总是悬挂着一个红色的男生内裤,不知道意图何为?”

    “这个嘛?是为了辟邪!”尹明明集中生智的应道。

    “是吗?无产阶级人民大众还相信鬼牛蛇神?何况咱们知识分子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更不能有这种思想抬头。这到底是谁的内裤呀?”

    “老师,是我的。”我哭丧着脸说。

    “是吗?这么小,你能穿上?”郝美丽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她的意思明显是在说,这么小的内裤,你就不怕委屈了你的某个重要零件。

    “确实是我的。”我又一次承认道。

    郝美丽又走到窗户前,仔细观察了这条内裤。然后我们就听她赞叹道:“布料的质量还不错,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风吹雨打,但感觉一点儿没褪色,厉害呀!”此刻,尹明明和梁一已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他俩的眼睛珠子都快憋爆了。

    郝美丽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厉声地说:“你们笑什么笑,对待问题一点儿也不严肃,赶快把这条影响校园风貌的玩意儿给我摘下来。”我唯唯诺诺的点头,急忙搬了张凳子,然后踩上去,缓缓的把红裤衩从高处取下,再叠好放在桌子上。楼下有几个同学,一眼不眨地目睹了这个全过程,纷纷表露出肃然起敬的神情。郝美丽微微一笑,满意的说:“行了,难得大家这么配合我的工作,总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们以后要严格要求自己,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一律严惩。”“是是是,郝老师,慢走。”高阳压着嗓子,小声细语的说。那口吻和神态颇像个混迹于满清皇宫中的什么人物。

    郝美丽终于在我们的目送中,走远了。几个无聊寂寞的男人,围绕着桌子上的红裤衩,开始展开想象的翅膀,去华丽的飞行。

    梁一说:“这条内裤真像是一面旗帜,指引着我们前进,前进,前进进。”

    尹明明说:“其实它更像新娘头上的红盖头,象征着喜庆、吉祥、和谐。”

    高阳说:“它像魔术师手中的道具,让你忍不住想象着里面包裹着什么。”

    “全都是神经病!”我拿起打火机,在阳台上把这条内裤点燃了,在层烟滚滚中,一会儿,它就渐渐化成了一团灰烬,风一吹,全散了。

    天那边,晚霞如血,夕阳正浓。

    第七章

    这段时间,梁一经常拽着我去校园里游荡。本来我是羞于陪同一个大老爷们在校园内闲云野鹤,走马观花,但考虑到梁一同学单身,他心里郁积已久的寂寞或许长时间得不到释放,所以我只好忍气吞声,强打精神地侍侯在其左右,如影随行。

    初夏的风开始缓缓吹来,春天走了,夏天来了,天气也逐渐走向炎热。校园里靓丽的风景线开始一览无余地展览出来。可爱的女生们花枝招展的扭着,摇着,舒展着。她们的脸蛋上涂抹着薄薄的防晒霜,唇红齿白,肌肤剔透,异常生动。偶尔还有一些女生穿着迷你超短裙,无私地暴露着白花花的大腿,春光乍泻,撩人魂魄。

    某天,我和梁一在小河边晃悠。

    “你看,那不是尹明明吗?”梁一忽然指着一个角落说。

    我放眼望去,果然是那小子,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女孩。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李丽娟了。

    “他们俩看起来挺配的。”

    “郎才女貌,物以类聚吧!”

    “是不是感觉有点儿失落?”我问。

    “算是吧!尹明明搞了一个,你小子挂上了一双,就剩下我这个压底儿的了。”

    “你以为我容易吗?现在,我是拆了西墙补东墙,早晚要塌陷!”

    “算了吧,别在我面前无病呻吟了,你这日子使我想起了一首歌儿!”

    “什么歌儿?”

    “左手一只(又鸟),右手一只鸭……”

    “有你这样比喻你嫂子的吗?”

    梁一长叹一声,说:“那有什么,我以前的女朋友不就是只(又鸟)吗?”

    “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吗?难道还有下文?”

    “我们最近一直在联系,可就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我感觉内心一直隐隐作痛。有人说,爱一个人,爱的有多深,就要以相同的分量去忍受痛苦。一旦经历了,就再也放不下了。”这时,尹明明那边的局势开始发生动荡。就在那个瞬间,李丽娟突然狠狠的推开尹明明,摆正姿势,选好角度以后,她扬起巴掌开始向尹明明的脸上扇去。

    尹明明没有躲闪,他像小时侯玩的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摆,麻木地傻呆在那里。沉闷的空气中传出了清脆的绝响。

    过了一会儿,李丽娟终于停止了对尹明明的拷打折磨,她甩了甩疲惫的手腕,然后用细细的指头使劲戳了戳尹明明的额头,屁股一拍,转身走了。

    尹明明在原地逗留了片刻,看李丽娟走远后,颓然埋下头,蹲在一棵枯死的柳树下,肩头微微的颤动着。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儿,静静的呆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我和梁一躲在另一棵柳树下,并拿柳条遮掩了我们的面孔。尹明明没有发现我们,几分钟后,他揉揉自己火辣辣的小脸蛋,起身离开了。

    “这小子今天可受尽了苦头,瞧他那狼狈的样子,真让我们男人痛心。”梁一摇摇头说。

    “那小妞看起来比全智贤还厉害,现在的女生都兴这个——野蛮!”

    “你那两位怎么样?”梁一打趣说。

    “有一位还算温柔贤惠,但也不是绝对,熊猫惹急了都敢咬人;另一个稍稍蛮横了一点儿,不过人家是学艺术的,咱们的思想跟不上节奏,总之,我就准备随时为艺术而献身了。”“真同情你们,幸亏你们没有攀上一个玩柔道或者跆拳道的姑娘,说不定哪天,你就该挂了。”

    “你就别再蚕食我那点儿可怜的自尊了。”我笑着说。

    “对了,刚才发生了这事儿就当咱们什么也不知道,见了尹明明那小子千万别吭声,我怕他受不了(禁止)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明白。”

    随后,我们晃到食堂里,各吃了一碗牛肉拉面,然后抹着嘴奔回宿舍。

    在这途中,我们遇见了张小帅,这小子刚刚买了一辆崭新的“三枪”自行车,正喜滋滋的准备载着一个女孩去郊外兜风。女孩的嘴唇很性感,上面的线条如水草般柔润,颜色如樱桃般鲜艳,让人不禁有想爱爱她的清白念头。

    张小帅在一旁低声对我说:“这都是第五任女朋友了,唉,开始都有点儿认生,想煮成熟饭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去培养……”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是在显摆,当时我真想说一句“玩物丧志,玩人丧德”之类的成语来唾弃他,但嘴上还是恭维道:“厉害,厉害,还是你小帅哥有本事,有时间教教弟们。” 张小帅“嘿嘿”一笑,然后就夹起私家自行车,向前驶去。女孩的身子向前一趔,嘴里“哼唧”一声,随后紧紧抱住了张小帅的腰。

    刚踏进宿舍,我们就撞见了满脸通红的尹明明。当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剥了皮儿的煮(又鸟)蛋,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磨擦在脸上疗伤,反正这小子一看我们进来,急忙把(又鸟)蛋塞进了嘴里。

    “怎么了?只吃(又鸟)蛋不下蛋的尹大公子!”梁一扯着嗓子问。

    “唉,我刚才被李丽娟甩了几巴掌,现在脸上还是痛的。”尹明明可怜兮兮的说。

    我和梁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率弄的不知所措,梁一马上做惊讶状,问:“为什么?凭什么打人,这合法吗?”

    “我……我向她提出一起搬出去住宿,结果就……”尹明明自惭形秽的支吾着。

    “哎呀,原来是想脱离人民群众,走资本主义个人路线!”梁一调侃说。

    “这叫同居,现阶段挺流行的一个词,你懂吗?现阶段,大学生早已经将同居,(**)纳入了他们的青春程序,他们已经不满足于摸摸小手的快乐了!”我严肃认真的对梁一说。

    “就是,改革开放都几十年了。现在早已是风气大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尹明明一看我的声援,顿时精神抖擞。

    “那你小子不还是落了个同居未遂?她是不是嫌你不够强壮呀?”

    “别扯淡了,她说她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孩,不想这么快就丢失一些珍贵的东西。”

    “对了,以前你不是说她的嘴唇曾经接待过十二个男生吗?怎么现在又保守起来了?” 梁一又抖起了陈年的老黄历。

    “这可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即使量变积累再多,它没有发展到质变,事物的性质还是没有改变。”

    尹明明在情急之下,连政治课的术语都背出来了。

    “那也不能打人呀!”我说。

    “打是亲,骂是爱,我想找人来打我,还没有呢!”

    “李丽娟说,这是为了从(禁止)上教训我,从而打掉我精神上的邪恶思想,打人不是目的,育人才是目的。

    “”那你在(禁止)受难的同时,在精神上有什么感悟吗?“

    尹明明灿烂的一笑,说:“我感觉李丽娟挺纯的,有股子宁死不屈的韧劲儿。”

    我和梁一听后,面面相觑,久久没有说话。

    紧着,梁一又将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他问:“你呢?什么时候走上质变,过上同居共枕的幸福生活?”

    “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罢,我拉开窗户,望着楼下匆匆而过的人影,点亮了一只烟。那时候,有个朦胧的女孩从对面姗姗走来,她的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焕发出刺眼的光芒。

    过了几天,这种口罩在我们周围越来越流行。“非典”已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了。

    “非典”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节奏。例如,国药的地位大幅度提高,多年积压的草药卖光了;当街亲嘴的减少了,社会风气得到了端正;家庭和睦了,色情场所谁也不敢去了;隐私权得到了进一步尊重,大家没事儿不来往了;交通状况缓解了,事故明显减少了。

    随着“非典”受害人员数量的进一步扩大,学校领导接到上级通知,开始对学校进行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禁止随便进出校门。同时,保安在门口严防死守,并对合法的外来者进行消毒杀菌处理。为此,校方专门从老师当中挑选出得力骨干,成立了“抗非”行动小组,口号是“众志成城,战胜非典”,一时间,整个学校人心惶惶,大家弥漫在一片萧索的恐怖氛围之中。

    宿舍里,我们开始加大卫生清理工作,每天坚持打扫,整理,消毒,真正做到一丝不苟,防微杜渐。在形势的压迫下,梁一也不得不养成饭前饭后洗手的好习惯,他的个人素质在危难中得到了提高。

    柳亚男给我买了一个白色的口罩,她笑着说,鬼子来了,你戴上这个真像“731”部队的生化兵。我把口罩放在嘴上比画了一下,说,我咋感觉这颇像你们女孩身上的某些小件衣服儿呀!连名字都只不过一字之差。结果,我的不恰当比喻立刻遭来一顿拳打脚踢,好在心灵上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创伤,我欣然接受了这个口罩。

    白慧慧也给我买了一个口罩,不过是红色的。她告诉我说,这是为你专门挑选的,戴上去就像蜘蛛侠一样,既神气又威武。我问她,那你戴什么颜色的?她说,白色的。我又问,你让我戴红色的,为什么你却戴白色的?她说,我里面的贴身内衣就是红色的,而嘴上再戴红色的,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讲,容易造成审美疲劳。我听后,差点儿昏过去。不过,我还是面带微笑的接受了这份沉甸甸的礼物,毕竟这里面渗透着爱情的纤维。

    对于这两个不同口罩的分配问题,我花费了一番工夫去思考。权衡之后,我决定两个口罩一起戴,对病毒进行双重过滤。如果去见白慧慧的话,我就把红色的口罩戴在外面,白色口罩戴在里面。而去见柳亚男的时候,再将口罩的位置颠倒一下。这样就达到了和谐,统一。此方法在后来的实战中,反映良好,屡试不爽。

    白慧慧每天都给我发短信,提醒我及时去量体温;柳亚男有时候也给我发一些祝福关心之类的小信息,其中有一次,她还给我发来了一副对付“非典”的药方:“大蒜二头,大葱三根,捣碎后,与臭豆腐四块,温水调和至粥样。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于双面颊,为自己制造一个约十平米的隔离区。”这个药方没有被我采用,我怕杀伤力过大,自己把持不住而造成宿舍局面的混乱。

    自从学校被封闭以后,我们与外界的联系渐渐被掐断了,校外烧烤店的养肉串的香味儿再也闻不见了。偶尔出去一次,还得去办公室向辅导员请示,请示之后,再拿着辅导员写的批条去找系主任签字盖章。整个过程十分繁琐,来来回回要折腾好长时间。一时间,校园里怨声载道。与此同时,学校商店的各类东西也纷纷涨价,大发国难财,就连平时无人问津的茶(又鸟)蛋都由五角涨到了七角。尽管商家无道,但几乎所有商品还是供不应求。

    有一天,我和梁一实在憋不下去了,决定出去透透风,顺便吃点儿羊肉串补充营养。

    来到办公室,郝美丽正在和几个学生谈话,气氛并不热烈,内容也是关于“非典”的。

    “呆在学校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想往外面跑?”郝美丽问其中的一个学生。

    “着急啊!”那学生用浓重的地方方言答道。

    我们都低着头窃笑,因为这小子把“着急”和“召妓”的发音混淆在了一起,听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为什么?”郝美丽追问道。

    “解闷儿!”那学生的语言一直比较精简。

    “啊!召妓就能解闷吗?你就不怕染上非典?”郝美丽勃然大怒。

    那学生一听,顿悟。连忙向郝美丽解释,可说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什么,激动的面红而赤。

    郝美丽把头侧向我们,不理他了。

    “老师,我们俩也想请示出去。”我说。

    “干什么去?”郝美丽用千篇一律的冷漠态度斜视着我们。

    “想出去买点儿生活用品,现在校园里的东西卖的贼贵,而且假冒伪劣产品特别多。”梁一说。

    “是吗?你们出去的时候,能帮我捎点东西吗?”

    “能,当然能。”我和梁一没想到事情会半这么顺利,竟油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

    “我把所买的东西写在纸上,你们照着办吧。”郝美丽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阵子。完后,她把纸条和请示条一并交给我,又简单叮咛了几句。

    我和梁一如获至宝,径直敲开了系主任的房门。此时,系主任马建国正在窗户前叼着香烟,腾云驾雾。这老家伙一看是我们两个,连忙裸露出满嘴的大黄牙,笑了。

    “有事儿吗?”马建国问。

    “是这样的,马主任,我们刚才郝老师那里过来,这份请示条麻烦您签个字。”我说。

    “哦,你们为什么出去呀?”马建国吐了一口烟圈,那混浊的臭气蓦地窜进我的喉咙。

    我皱了皱眉头,痛苦的说:“出去买点儿东西。”

    “学校里没有吗?”

    “有是有,就是太贵了,我家庭状况不好。”

    “虽然有困难,但是如果你感染上了非典,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你应该学会忍耐。懂吗?”

    “可是,郝老师也希望我们出去,顺便还可以帮她捎带点儿东西。”我赶紧双手呈上郝美丽写的那张纸条。

    马建国眯着眼睛,上下浏览了一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在请示条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又盖了个章。临出门的时候,他对我俩说:“请转告一下郝老师,以后如果买什么东西,尽管找我就行,不用麻烦学生了。”我和梁一被马建国的热情所感染,连忙点头答应。在路上,梁一打开郝美丽写的采购条一看,傻眼了,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洁婷”卫生巾三包,“小hushi”洁面乳两瓶,“丁家宜”润肤霜一盒……

    一想到马建国刚才垂涎欲滴的丑恶嘴脸,我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变态一个。

    到了校园门口,门卫仔细检查了我们的证件和请示条,然后才勉强的让我们出去,并告之“速去速回”。

    街道上行人稀少,路面全是飞窜而来的风。我们在烧烤店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羊肉串,喝了几瓶苦瓜啤酒。

    小老板在一旁不停的抱怨着,他说:“唉,现在的客人是越来越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你老婆找到了吗?”我问。

    “还没呢!现在外面非典闹的越来越厉害了,我真担心她呀。”小老板使劲的抓了一把头发,趴在桌子上,起初是流泪,之后是抽泣,再后竟是放声大哭。他的悲伤一下子淹没了我们出来时的喜悦。

    “非典会走的,她也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的,会好的。”梁一说。

    小老板终于平静下来,还多送我们一盘羊肉串。

    出了烧烤店,我们开始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不大一会儿,大部分商品都很快搞定了,就只剩下郝美丽的那三包“洁婷”卫生巾。我把这个光荣的任务指派给梁一,可这小子却以自己单身胆小为理由拒绝了我的合理要求。僵持之下,我们以划拳论输赢。最终,这个重担还是落在了我的肩头。梁一在店外等我。

    我蹑手蹑脚的走向柜台,左瞅瞅,右瞄瞄,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容易暴露的贼,就差没有长个贼眉鼠眼的寒酸相了。一个女服务员闪到我面前,大方地说,先生,需要我帮忙吗?我赶快把纸条拿给她看。女服务员被我的腼腆逗乐了,她向我指了指最左边的货架。于是,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三包卫生巾就往回走,就在我扭头转身的瞬间,一个娇小玲珑的身体一下子撞在我身上,我趔趄一下,卫生巾全部迭落在地上,发出细微“沙沙”的声响。

    我抬头一看,白慧慧正用义愤填膺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

    “哎呀,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面带喜悦的问。

    “哼,快说,你这是给哪个女孩子买的?”白慧慧撅着小嘴,向我紧紧逼近。

    “当然是给我们辅导员买的。难道还是我自己用吗?”

    “真的吗?我不信你们辅导员还让你们买这个。”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你以为我能给谁买呀?”我堆着一脸无辜的神情,解释道。

    “哼,骗谁呢?”白慧慧的嘴快撅到了鼻尖上。

    “梁一和我在一起,他还在外面等着呢,而且我这儿还有证据。”我连忙把郝美丽写的条子拿给她看。

    白慧慧的嘴唇终于舒展开了,她的大眼睛又开始明亮的扑闪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废话,我来买东西嘛!”

    “也是买这玩意儿?”

    “当然了,你们老师竟然和我用一个牌子的。”

    “你是不是这几天那个来了?”我关切的问。

    “是呀,你真聪明!”

    我谦虚的咧咧嘴,说:“那你可要多补充补充营养呀!”

    “你为什么不帮我补充啊?”白慧慧问。

    “好哇,我帮你输血怎么样?我是AB型的,你呢?”

    “这么卖力?算了吧,你亲我一口就当补偿了!”

    “啊!没想到你把我的优点都继承发扬了,是不是和我呆的时间久了,也被潜移默化过来了?”

    “反正我已经提出要求了,你亲还是不亲?”

    “本来我是比较热衷于这些口水战的,但现在非典的传播无孔不入,我怕把病毒传染给你了。”

    “少吓唬我了,姑奶奶我连爱滋病都不怕!”白慧慧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是逼良为娼妓!”

    “哼!”

    “那你怕遇见熟人吗?”我指了指正从门口进来的梁一。

    “哼,今天就饶了你吧,我现在要买东西了,你们回避一下吧!”

    “好的,回头给你打电话!”我对梁一使了使眼色,然后踱门而去。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又回到了校门口,把守关卡的几个门卫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其中一个门卫把我和梁一拉扯到一个石狮子的脚下,拿起盛满消毒水的喷雾器,开始向我们身上喷射。顷刻间,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开来,又湿又浓,还伴随着一层又一层星星点点的水气,似雾,似幻,呛得我们快成木乃伊了。我用手掌遮着眼睛对门卫说:“喂,哥们,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还有没有人权呀?”

    “哟,帮你们免费洗澡,你们还有些不乐意呢?”门卫面带嘲讽的说。

    梁一终于忍无可忍,他走到门卫跟前,压低嗓门问:“你认识倪大业吗?”

    门卫怔了怔,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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