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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树灵的女儿正文 结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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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may 22 00:17:08 cst 2014
叶岚疯了之后的故事是叶雪从她爸爸口中得知的，一直在村里游荡，不时跑到野狐岭这边的村子捣乱，把自己弄的七分像人三分像鬼，见人就笑，全身也不知道是从哪沾到的污秽时刻散发着让人不能忍受难以接近的味道。并且跟猴子一样一串能顺着树杆串到五六米高的杨树不费吹灰之力，杨树表皮光滑，一个爬树高手要上去也得花好多心思，而叶岚不同，叶岚一蹦五六尺，仿佛这人疯了之后有神助，成了《封神榜》里面的哪吒三太子，脚下有常人看不到的风火轮，叶岚整整在两边的村子里闹腾了一年。
因为叶岚是叶雪爸爸的姐姐，同是一个母亲奶大的孩子，叶雪的爸爸不得不对叶岚多加关照，时不时扔些东西给她吃以防饿死。叶岚是那边野狐岭唯一的生还者，而这唯一的生还者的下场就是疯了。
叶雪出生那天晚上叶岚在村头的树上高叫着谁也听不懂的歌曲，而叶雪那一声如同猫叫一样的哭泣出了嗓子眼之后树上的叶岚突然停了，停的毫无理由。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一个多月不见叶岚身影，野狐岭这边的村民都觉得，这个唯一的生还者也死了。那边的村子死绝了……
叶雪五岁了，天天跟同村的鲁静腻在一起，两人亲如姐妹，叶雪再见到她姑姑那天也是她整个人生轨道转变的那天，那天傍晚穿着短衫在树上抓知了烧着吃，村子就在后身，一个模样四十岁的她没见过的妇人站在她身后，叶雪没抓到知了却把知了惊飞了，准备回家，妇人却跟鬼魂似的在她周边高速转了一圈，她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妇人蹲在她面前，伸出左手手掌，手里握着那个刚刚她没抓到的知了，活生生的丝毫未损。然后叫她“雪娃娃。”
“你是谁咧（你是谁呢）？”叶雪问。
“我是你的姑姑，从今儿起，我是你的先生（师父用土语就叫先生）。”妇人回答。
“我姑死咧。”叶雪回答。
“雪娃，姑么（没）死，想不想知道姑咋拉住知了滴（想不想知道姑怎么抓到知了的）？”妇人笑着问。
“想。”叶雪回答。
妇人抱起叶雪，仅踏了一块石头借力就飞上山坡，在从林中飞奔起来……
叶雪跟着妇人每天晚上练习心法，搞和全身是伤，叶雪就跟鲁静说是她妈妈打的。年幼的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姑到底为什么要教她这么古怪的运气法门，但严厉遵守跟姑姑的约定，死也不跟旁人说姑姑的存在。让五六岁的女娃娃守口如瓶的原因是姑姑为她进行了浓重并严肃的入茗议式，这个议式在叶雪心中留下无限感慨，因为这个议式叶雪守口如瓶决不食言，任我怎么去问叶雪都不透一字。
年幼的叶雪在一年之内死记硬背下所有运气法门和心法招术，但在某天她赶到于姑姑约好的地方时候看到的却是已经剩下一丝气息的姑姑，姑姑伤势严重，肋骨直接陷入胸腔，常人到这种伤势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十回了。姑姑跟老人一样，用最后的力气逼她背下那三十二个字，同样逼她刻在肉上，然后死去了。
叶岚死了之后叶雪没了师父，学习的内容中断，一隔数十年，偶尔记起之后尝试运气，但效果日减减弱，她回到了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又开始天天跟鲁静腻在一起你来我往。鲁静已经上了高中了，而她却只字未识，并不是她不想上学，而是她父母觉得上学没必要，自家的女娃娃迟早是别家的人，花钱学那些有个逑用，这是叶雪妈妈的原话。偶尔从鲁静那里学到几个字儿，比如“我”、“你”、“崛山沟”、“苜蓿河”等等，日子淡的只剩下长熟了之后嫁人生子了。
鲁静去了上海读书，传说中的大城市，一去无音迅。本来热闹开心的山村在叶雪眼里变的谈而无味，偶尔有一次跟村子里一个大他两岁的男孩子打架，一出手就卸下了人家的胳膊脱臼，人家父母跑到家里来告状，叶雪爸爸妈妈当着对方父母的面爆打了叶雪一顿，对方父母走后叶雪觉得奇怪做了一个小试验，这个小试验结束后叶雪再也不敢和人打架了，因为这心法的力道她完全没法控制——她用自己脆嫩的手骨生生的劈开了跟她胳膊粗细的湿木。
半年前，叶雪在山上被人袭击晕了过去，思维从此没有清醒过，直到在庙里见到我。
叶雪说完了，我本来有一大堆问题要问，结果被后来这个“见到我”惊的心有余悸，所有问题在脑子里不翼而飞。我屁股做的生疼，换了个姿势急急的问：
“我？”
“对，你！”叶雪回答的很清脆，侧着头看我，一脸善意。
“我怎么你了？你又怎么了？啥意思啊？”我是真晕了。
“我也不知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庙里见我吗？”叶雪继续问。
“记得，泥人。”我回答。
“就是当时，我醒了。”
“什么叫当时你醒了？难不成之前你一直在睡觉？”
“不是，之前思维混沌，你不理解的，我意思是，在这半年之内，我对这半年我都做过些什么全然不知。”叶雪沉眉。
“我还是不理解。”
“不奇怪，如果是你，你思维清醒之后看到自己一身淤泥之后会怎么办？”叶雪笑着问我，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我？我一头撞死算了。”我无言以表。
“对，我也想一头撞死算了，清醒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在说‘没吃’，全身还都是淤泥，等你出了庙门跟静静一家走了之后我坐在庙里想了大半天也想不通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而且我还发现，我修为竟然上升了。”
“什么修为上升了？”
“不是那种突飞猛进的上升，是这半年我一直在坚持练习心法，一天也没拉下。”
“不懂，咱能不能直说。”叶雪有头无尾的话语让人心酸又让人头晕，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的醒了我不理解，看到我醒了我更不理解。
“总之，谢谢你咯，你身上有某种魔力，能治疗我的魔症……”叶雪笑容可掬，能看出她是真的在感谢我。
我？我还魔力呢，我要是有传说中的某种魔力，我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陪你天方夜谭的饿肚子？气不大一处来，打断叶雪骂到：“去你丫的，拿我开心呢是不？”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呢，你们走了之后我找遍了周边所有有水的地方，竟然没找到我身上的淤泥。”叶雪从我脸上移开视线。
“然后你就爬到你挖了个洞的坟堆里去了？”
“对，果然找到淤泥了。”叶雪回答的轻轻松松。
“那你第二天从山坡跑下来一身淤泥疯疯癫癫，疯是装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绿的？”我问。
“当天晚上被一个高出我修为十倍有余的人袭击，撒进去的。”
“袭击你撒什么绿玩意？一砖撂倒完事。”我跟本不信。
“想一砖撂倒我不可能，我会避开，他是又想让我继续魔症，那绿色应该是某种迷幻药物。”叶雪笑的胸有成竹。
“迷幻你大爷，那是叶茶汁，花了老子一千多块钱！”我骂。
“医生告诉你的？”
“还能是谁！”
“或许……真是什么茶叶汁吧，无所谓了，值得高兴的是，他的药物于我已经不灵了，你的魔力有抵制药力作用，药到病除绝无后后患，并且一针跟治！”叶雪说。
亏他还有心情“一针跟治”，我头大如斗，摆手了却这个话题接着问她：
“那第二次我们进山找你，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差点把老子下的癫痫！”
“这个说来话长，第一次你们下山之后我在坟堆里的确找到淤泥，而且还找到鲁明生的尸骨，她的尸骨已经腐化，唯有右手硬如磐石，还记得我前面说过的‘玉锁金刚咒’吗？”
原来玉锁金刚是个咒语，我感觉自己不是活在现实，而是活在港台僵尸片中，世界上真有咒语，那之前我对世界的认知完全失效。
我点头。
“我解不开那个咒，想解开的时候想到一个人……”
“谁？”
“你！”
“我？”
“对！”
“去你大爷！”我骂的声大，在这未知的空间响起无限回音，如果让我进去坟堆坐在淤泥里盯着一堆尸骨想办法，你直接给我一个痛快的了事。
“但事于愿伪，我只想吸引你跟着我来，你能解我的魔症，应该也能解长老的玉锁金刚咒，不想静静跑的比你还快，情急之下只能先将静静引到坟堆里，只要静静进去你肯定也会跟着进去，没想到静静没爬到底部，就被你给拖出来了。然后看着你背着静静躺在山坡一直到天亮……”
最毒不过妇人心哪，我暗自庆喜鲁静没爬到底。
“不过呢，你们走后我发现一更让人无语的事。”叶雪触眉。
“还有什么事能比我有魔力更让人无语？”我问。
“静静进去之后你们下山，我气恨不过，想着法子再把你引上山进坟堆，想不出来，后来自己又爬进去了，爬进去却发现，鲁明生的右手已经张开，而且已经腐朽，手里的东西没了……”
我脑子一记炸雷，猛然就想起之前在石子路上跟鲁静的对话，鲁静当时说她在坟堆里见到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个泥疙瘩往她嘴里塞，她自己哟不过就被塞进去了，她还说她都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个绿疙瘩，还是带着哭腔说的。
“能去哪呢……”叶雪还在呢喃，我内心波涛汹涌，如果那半个玩意真在鲁静肚子里，以现在的叶雪，我完全相信她会抓住鲁静杀掉抛开肚子取出东西。
“鬼知道……”我沉沉的压着嗓子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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