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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浪漫的传说

正文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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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伟一边回答,一边发现德敏心不在焉且如坐针毡。

    “昱伟办起事来就是让人放心!”妈妈开心地道:“对了!我们也要着手整理宾客名单,是不是啊,小敏?”

    德敏发现母亲严厉的眼神正盯着她。

    母亲的声音巨大而响亮,在她脑里嗡嗡作响;德敏只觉一阵晕眩与恶心,还有悬在心上的东升!

    她知道逃不掉了,居然还想做困兽之斗,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即将展开,为什么死亡前的窒息如此漫长?她开始怀疑当初为何有勇气割腕以求解脱?现在却没有?绝望前还想做最后挣扎,最后一搏!

    德敏欲起身,她想往洗手间彻底吐掉污秽!

    德敏被医院特有的药水味惊醒,直觉想挣扎开,却传来一阵刺痛;腕上的针筒与架上的点滴瓶衔得很紧密。

    妈妈的声音忽远忽近,终于清晰。

    “德敏醒了!”是爸爸的声音。

    “昱伟呢?”

    “他明天还要上班,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妈妈的口气还算温和,德敏稍稍松一口气。

    “德敏!德敏!”母亲试着唤醒她。

    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德敏痛苦地勉强回答,泪水却一并涌出。

    “傻孩子!怎么哭了?”

    “都快当妈妈了,还这么孩子气!”妈妈又怜又惜;德敏却如青天霹雳,天呀!短暂的快乐竟换来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为什么欲火燃烧时无法冷却,早知会有今日的结果还是不敌贪婪情欲。

    这痛苦的代价、折磨,将随之扩张、蔓延……

    妈妈为什么如此风平浪静?在父母的道德范畴内是绝不容许女儿出轨的,这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呀!

    天不老,情难绝!东升呀东升!今后的喜悲该何去何从?

    “你别再难过了。”妈妈轻拭德敏的泪水。

    “反正下个月就要过门了,应该看不出来……”母亲喃喃道:“都三个月了,也不小心一点!现在的小孩呀,真是不会想……昱伟又是独子,万一有什么闪失呀?可赔不起呀。”有一句没一句像是责备又不完全是。

    妈妈以为宝宝是昱伟的!难怪她会一脸愉悦,心平气和。人的阶级就像是商品的标志,它是良质品,标上专有标志就是良币,昱伟就是那枚良币的代表;而东升,因为杜会不认同、才华不被重视而标上“劣币”的标签,何等不公平呀!

    话虽如此,德敏还是无怨无悔押庄给东升。

    扪心自问,怎能让昱伟背上黑锅呢?往后在昱伟面前再也挺不起身,抬不起脸了。婚约在先,自己居然毁灭约定并委身他人?将心比心,昱伟如何自处?

    显然昱伟并未拆穿秘密,究竟他有何打算?难道他宁可瓦全不愿玉碎?他为什么不为自己澄清呢?这一切的一切要如何折磨?就算是排山倒海而来也要接受了……谁教自己错在先!

    德敏觉得自己像个小孩,明知打针会令身体尽快恢复健康,却又害怕注射那一刻的刺痛,仿佛这刺将成为千古、隽永的痛。

    睡睡醒醒,夕阳余晖已笼罩大地,一颗心却还是忐忑不安;昨晚和东升爽约了,他不知如何了?还有……还有将如何面对昱伟?

    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催促,催得一颗心将要迸出似的,再无处存放。

    “德敏!吃饭了。”

    妈妈准备了鲜鸡汤、菜蔬、水果,一一摆放在餐盘;妈妈还是妈妈,无非是希望子女如愿找到好归宿,只不过表达方式及过程的差异罢了!德敏暗叹。

    “医生说要你好好休养,补充营养,胎儿一切平安。”妈妈喜不自胜地道:

    “不知道昱伟爸妈知道了没?”

    德敏怪罪似地看着母亲,母亲才又道:“昱伟今天晚上不能来了,公司好像很忙……不过,他说明天会来接你出院。”

    德敏又松了一口气,鸵鸟心态!其实早晚都要面对的事,为什么还是希望能够再拖下去呢?

    敢做不敢当,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汗颜。

    “东升呢?东升能不能为她解决?他曾说过要一起解决,一齐向世人宣布两人的喜讯的。”德敏的心绪又转到东升身上。

    妈妈得理不饶人地想起刚才德敏的眼神:“其实告訢昱伟的爸妈也没什么不对,昱伟是独子,早日有后大家都欢喜,既然都已经有喜了,纸是包不住火,早晚都得见公婆的,怪只能怪你们年轻人,做事都不先考虑……”

    德敏差点脱口而出告诉妈妈,昱伟不是始作俑者,但,最后还是没勇气,没敢告白。

    毕竟已非昔日清清白白、骄骄傲傲的女儿了。

    晚间,德敏避开父母,拨了电话至东升小阁褛;却不见他来接电话。

    究竟去哪儿?为什么这颗心总是挂在他身上,为他欢喜、忧愁……

    德敏失望地挂下电话,轻抚肚上的这块宝贝,人生至此了,只好自己努力而为了!德敏暗自下定决心。

    入夜待父母离去后,德敏二话不说,换上衣物,重新梳洗。

    望着镜中的自己,真是应验古人所言: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她努力涂上口红,希望能为苍白的面孔增添些许生气。至少,在人前是骄傲,德敏自忖。

    德敏离开医院前又拨了一次电话至东升住处,仍然人迹杳然。她轻轻挂上电话,挺直了背,登上计程车,直驱内湖。

    豪宅内一片幽暗,德敏自忖:是熟睡了呢?抑或根本人未归?

    由门外可依稀看见曾用心栽种的树苗及一株株兰花。昱伟向来很用心地经营生活,如今……真真难以启齿。他的杜会地位、他的心,他的人可以忍受被愚弄吗?

    其实他真是个良人,自己何德何能匹配得上呢?德敏发现脸上已流下热烈的泪水。寒风应是刺骨、椎心的,没想到今日负荆请罪,这股寒风竟惹泪水滚热。

    德敏吸了一口气,终于按了门钤;许久未见回声,果然是人未归!他果然忙碌于事业,披星戴月无非希冀在都会中有一席地位,如今他已然是个翘楚了,还是汲汲为营,努力不懈!莫怪乎母亲的疼惜和认定。

    德敏拿出昱伟留给她的钥匙。这把钥匙本是非比寻常的承诺,没想到却在今日派上用场。

    她第一次自己开启他的大门,他的城堡。

    这座城堡德敏并不陌生,犹记得昱伟带她参观时,他领着她屋前屋后;楼上

    楼下走了一圈:她发现他的口吻是平静、谦卑的;并无一般得志者的骄傲,就像他赠给她钻石时一般,并无特殊自恃,只是肯定地替她戴上。

    他的肯定竟换来今天的耻辱!将心比心,如何圆场?

    德敏扭开小灯,倾泻了一屋的柔和。

    回想这段和昱伟交往的点点滴滴……他像一位兄长般呵护、疼惜并宠爱;不断地迁就,甚至适时的进退,不能否认对他的爱源于尊敬与感激。他在她最孱弱时适时伸出援手,给予的点点滴滴恐是今生还也还不清!

    今天已经不是自己该如何面对父母的责难,而是昱伟该如何面对父母的难堪了。

    德敏听见昱伟的车子驶进车库,也见到昱伟由东库楼梯间走了上来,才进客虑,他似无力地依门站立,多少风霜、憔悴一览无遗!在他平日骄傲又谦虚的外表下,态度竟掩饰得如此天衣无缝,第一次见到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德敏惭傀地自责。

    昱伟看见她:“德敏?你来了?还好吧?”昱伟恢复人前时的谦卑有礼。

    德敏理理神,尽量让泪水不溢出:“刚下班?”

    “嗯!”昱伟走近德敏身旁,如释重负地坐下。

    德敏见他舒服地伸展四肢才定下神:“昱伟!很抱歉。”

    昱伟并不作聱,让德敏更是相形见绌,她又鼓起勇气:“我已经怀孕了,小宝宝是东升的。”

    昱伟双眼深邃地望着德敏,使德敏鼓足勇气再说:“我没办法离开东升……”德敏语未毕已泣不成声。原来诚实是需要绝大的勇气的。

    “是困为宝宝而无法离开东升,或是因为你爱他?”昱伟理智地问,像是处理朋友的感情事件一般,似乎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我爱他!”德敏坚定的回答。

    昱伟舒了一口气,并递上面纸。

    德敏用力地拔起无名指上的钻戒:“我已经没有资格保留它了……”

    昱伟并不反对,静静收下德敏双手奉还的钻戒。

    “求求你,成全我们吧!”德敏诚恳地要求,昱伟却似乎不为所动。

    “你先回去休息吧!夜深了。”昱伟无力的回答。

    德敏愣住了,她着实愣住了!究竟昱伟要如何处置?其实,自己是没理由

    要求人家了;可是,求生的念头却如此强烈。德敏讶异!原来天生的母爱、母性的本能所趋使,使得自己不断往前冲。

    “我先送你回医院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昱伟半强迫地将德敏架上车,把她送回医院。

    “Alex!你的外线电话,是一位吴东升先生,指名一定要找你。”杜敏清晰地向昱伟报告。

    昱伟一贯不见喜怒的口气接了电话,并依约午休时间见面。

    午餐时刻,酉餐厅内应是高朋满座,昱伟特地选了这家格调高雅且不喧哗的餐厅。

    昱伟走近餐桌,东升已起身迎接。

    两人免除了许多客套话,东升一见昱伟便单刀直人:“为什么不成金我们?”

    “是吗?”昱伟不卑不亢地反问。

    “德敏漏夜恳求你,你却半点不通人情……”东升露出不悦的神情。

    昱伟见东升怒不可抑,才慢条斯理考虑回话。“其实,在订婚后,德即若离,时而刻意躲避,我就略略得知端倪……”昱伟像捉到把柄不放似地又道:“尤其前些时日,你和德敏在办公室楼下纠缠不清,我从德敏的神情已经看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苦苦相逼?”东升老大不客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昱伟似笑非笑露出诡异的脸色,着实令东升不知所措。

    “A餐一份。”昱伟不顾东升的反应,迳自向侍者点了一份午餐。

    不久,午餐送来,昱伟大快朵颐地享受着,丝毫不受东升及外界情绪上的干扰,令东升更怀疑。

    “要不要来杯咖啡?”昱伟问。

    东升见他三两下迅速解决午餐且吃得律津有味,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呼朋引友,共饮咖啡。

    东升忍住怒气,摇摇头。

    “好吧!不要,算是弃权。waiter!来杯曼爪咖啡。”他叫道。侍着送来咖啡后,昱伟不加糖亦不加奶精,饮下一口,才道:“你继续说吧!”他的老板作风显然又搬上抬面了。

    东升屏住气:“还是求你成全我们。”他终于低声下气地要求昱伟。

    昱伟亦回遗:“是你要求的?”

    “是!”东升坚定回答。

    “绝不后悔?”

    “嗯!”他点点头,一脸坚决。

    “你确定你能诚心真意对待德敏?”昱伟的口气不像情敌,倒像是父执辈的语态。

    “对!我确定。”东升无怨无悔地接受。

    东升见昱伟不语,唯恐他又心生变挂;未料昱伟却道:

    “什么时候请喝喜酒?”他的神情带着诚心的祝福。

    东升终于会意,并释怀:“谢谢你!昱伟。”

    “其实我并没有要为难你们……”昱伟解释道:“早在德敏向我要求成全你们时,我早就答应了。只不过,那时我听见的是德敏的片面之词,我并不能确知你是否也有此心,所以我不放心将德敏交给你。现在,我已经得到你的承诺了,所以我放心了!”

    东升喜不自胜,脸上一片潮红。

    “我曾经问过德敏,和你结婚是因为有了宝宝不得已的选择或是因为爱你,

    她坚定地回答是因为爱你……我从那时就开始嫉妒你了。“昱伟半开玩笑嘲弄东升。

    “谢谢!谢谢你!”东升已无怒意,只是满心欢喜,且诚心感谢。

    “偌!婚期要赶快决定呀!”昱伟似乎比当事者还急。

    “会!会!我会和德敏商量……不过……”东升眼底忽然闪过一阵黯淡。

    “怎么了?”

    “德敏的父母亲……”东升把忧虑写在脸上。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都已经先上车了还不赶紧补票,以后怎么对小孩交代?当然是先斩后奏了。”昱伟不知何时已感染此气氛,竟向东升献计了。

    东升若有所思地表示赞同。

    昱伟扬扬眉:“好吧!决定好结婚日期告诉我,我愿意帮你们证婚;另外,我先预约当宝宝的干爹。”

    昱伟语毕,昂着头,步出餐馆,随即走人人群。

    东升尾随已寻不着综影,只好自行离去。纵然还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东升由衷感谢昱伟,并想起昱伟的一段话:“我答应当德敏的哥哥,永远爱护她。”

    这冬日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

    第九章

    “merry  Christmas”

    办公室周遭被两棵大型圣诞树包围,同事们各凭所好系上圣诞灯、小饰品、小卡片,好不热闹;起哄的同事还买了礼物及圣诞袜放在圣诞树下,温馨又可爱。

    一阵喧闹后,同事们各自离开办公室。或是佳人有约,或是情侣共度圣诞夜,或是全家一同出游。繁华过后,尽是沉寂与宁静,还带着些许寂寞。

    昱伟眺望窗外,街景已被有心的商人布置得热闹缤纷,树上闪烁的霓红灯,明明灭灭。

    人前的神采与人后的落寞,截然不同。昱伟想想,自己还是适合生活在群众中。

    昱伟顽皮地想起曾做过的一个广告词:

    寻寻觅觅,谁该与我相遇?

    寂寞孤独,情愿与我生活。

    典藏生活,典藏生命!

    虽然是一个城市雅痞的房地产宣传词,却与昱伟的心情不谋而合。

    他几次拿起话筒,按了六个熟悉的数字,却始终没勇气再压下最后一个数字;每晚翻来覆去,可君的影像竟历历在目。

    恍若她仍率性坐在桌子对面,言词犀利地讨论案子,她不经意的沉思、抿嘴,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深深嵌人昱伟脑海。

    她是第一个“敢”反对他看法的人,亦是第一个与他拍案对骂的人,纯真、率直,敢做、敢说、敢当。虽然往日共同工作时,他曾对她颇不以为然,并略带不屑;内心却真是折服于她的才气。初生之犊不畏虎!只有见到她,才像是在生活——直见性命。

    昱伟羡慕她的敢说、敢做、敢爱,却懊恼自己内心的诸多顾虑,不敢做甚至不敢爱。

    曾经有一阵子,竟有一股年轻时的冲动,迫不及待等着上班时间的来临;一旦来临,便迫不及待赶往办公室,为的是想看到她,但一见到她,又退而避之;唯恐感情深处被挖掘,唯恐不可一世的自己被发现也有脆弱的一面。放手,怕飞走;捉住,怕窒息;换来的尽是什么都不留,唯有寂寞与孤独。

    昱伟再次鼓起勇气按下熟悉的数字,刹那间,触及两只电话的感应,声声作响;当它响了第三声,昱伟竟想挂断,末了还是让声音继续作响。无人接听!

    哎!寂寞的恐怕只是自己,谁会像自己一般,繁华热闹的圣诞夜竟独处!太低估他人了!

    即使接通了又如何?

    骄傲自信如昔的佳人早已名花有主了吧?

    请她凤还巢?恐是覆水难收了。

    问好?问候?礼多人不怪?哎!无形中又再度流露自己潜在优柔寡断的性格——感情上最大的败笔。

    旅游作家程昱安归园

    新作品发表会——问情

    热烈回响抢购中

    “昱安呀!起床了,”昱伟促狭地试图把姐姐弄醒,未料姐姐早已醒来,只是静卧不颐起身。

    “干嘛?”昱安一如往常犀利。

    “大作家!报上已把你捧上天了,你还高枕无忧。”昱伟将所见据实向姐姐报告。

    “呀哈!”昱安终于起身,长昱伟三岁的昱安是专业旅游作家,亦是“单身族群”发言人,写作、演讲……好不风光。一头俏丽的短发,俨然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只是内蕴散发的气质无与伦比。

    “起来了!大作家要发表感言了!”

    昱安笑着不理弟弟,虽然近年来飘泊不定,居无定所,游离的情不改,尤其与弟弟的手足之情更不因时空距离而遥远。

    “清晨感言,我是第一个听众,第一手资讯,值钱哦!”昱伟大喊。

    “少皮了!那是出版杜广告宣博的一种技俩,任何商品都需要包装,不是吗?广告人。”昱安谦虚说。

    “但是程昱安却是票房保证……”

    “嗯!算你答对一半!”昱安微笑,谁教这市场潮流如此。知名度即代表票房!

    “不和你鬼扯了!等你下楼来吃早餐。”昱伟拉上房门探头进来。

    她已回来一个星期了,一下飞机,马上被出版杜、传播公司盯住。又是发表作品、上电视打“书”,上广播电台报告阅历……忙得无暇与家人叙旧,昱安颇感内疚。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竟也一刻不得闲,谁教自己放逐太久,欠下的稿约、人情债太多,只好一回来,马不停蹄还债。昱安想起下午还有一场演讲等着她呢!谈什么呢?还不是那些杜会结构的转变,单身或不婚者与日俱增,大家纷纷充实自我;当然出国游学已蔚为风潮,那就本身经验与之分享吧!顺便再推广新书“问情”,山水有情、人间有情……哎!真是无孔不人,昱安不得不佩服出版杜的经营推锁术。

    她微笑下楼,管它打什么战!先忙里偷闲与弟弟共进一顿难得的早餐吧!

    “黑咖啡。”

    昱伟递给昱安咖啡并送上吐司。

    “帅哥,下个月就要当新郎倌了,好好演练一下吧!”

    “是呀!是呀!我早就具资格当个超级主夫了。”昱伟对着不知情的昱安挖苦道。

    “安排一下吧!”

    “什么?”昱伟明知故问。

    “安排未来的弟媳和我认识一下,大家见见面嘛!”虽然平日浸淫文字领域,昱安讲起话来还是不加修饰,尽量商单化。

    “吹了!”昱伟也不加修饰回答。

    “吵架了?轻言则离?”专业的口气不经意流露出来。

    “她上星期已至法院公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昱伟平静地告诉姐姐。其实脆弱的一面也苦无渲泄之处,还好姐姐的出现也使他得以暂时摆脱。昱伟觉得像是回到旧日时光,像是个无依无助的小孩,终于找到亲人,平安的靠岸。他娓娓向昱安细说从头。

    “我很赞同你对德敏所做的种种承诺与照顾……”昱安支持地道,使得昱伟释怀不少。毕竟,父母那关还未明朗,正苦于无计可施。父母仍被蒙在鼓里,甚至天真的期待下个月为儿子主持大婚。

    “但是,你怎么跟爸妈解释?”昱安的反问使昱伟不安。

    昱伟无言以对。

    昱安见状取笑道:“叱吒风云的大老板,怎么也有‘无解’时?”

    昱伟苦笑,谁教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如此“智障”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可君?”昱安试试图抽丝剥茧替弟弟拆除

    “障碍”。

    昱伟点头。在姐姐面前只有赤裸裸承认了。

    “你追求无色彩、自然的感情,而可君具备了你所要、想要的要素,所以你喜欢她,这是天经地义!但是,碍于她已心有所属,所以你‘不敢’进一步表白,只因为你画地设限、自以为是。”昱安一派了然于心,接着又道:“傲慢与偏见真的让你浪费不少时间哪!”

    昱伟见姐姐条条有理地分析,只能心服口服,无言以对。

    “不过,德敏另有所属对你多少是一种伤害,只是你好汉打脱牙合血吞。你该庆幸呀!”

    “为什么?”

    昱安自信又说:“假如你和德敏有结果,你将承受一辈子的压力,毕竟你不是真爱她,只是想‘保护’她;爱的种类太多了……”

    昱安分析完了,昱伟也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彩。

    “去追可君吧!”

    昱伟讶异地看着昱安,并思索她的话。

    “我只是给个建让,做与不做在于你!”昱安潇洒说。

    昱伟希望昱安再明确一点告诉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个性上的缺失:傲慢又偏见。”昱安一针见血:“才华的杰出与能力的肯定是你不容否认的事实,也因为有此前提你才设定自我立场,不敢去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说想说的话。”

    “可是可君已经有男朋友了!”昱伟把原始问题提出。

    “这是公平竞争呀!男未娶、女未嫁,谁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算了,算我说太多了!”昱安诡异地望着昱伟并责怪自己话多,她知道昱伟已中计了,中了她美丽的陷阱。

    ‘下个月的婚礼也许可以如期举行!“昱安喃喃提醒昱伟。

    谁说山穷水尽疑无路,其实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您好!我是程昱伟。”

    昱伟接起客户的抱怨电话,小心赔罪似地向客户解释文案主编可君暂时休息,由新人接手。

    “您放心,这支片子虽然由新人挂名负责,我还是总负责人,绝对会负责到底……”昱伟只好打出自己的名号才使得客户安心。

    “新人嘛!让新人有参与,将来才能成大器……”昱伟不遗余力提携新人,并向客户保荐。不过,一切有昱伟出面背书负责,客户便不再反对,最后双方也达成共识。

    昱伟挂断电话,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才恢复精神,一直以为新旧交替,只要过了阵痛期即能转危为安;没想到,客户心目中唯有程昱伟、钟可君才是他们信赖的。

    蜀中无大将,只好亲力而为了。不过,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先挂了!

    昱伟自我谪侃地想。

    下班前,昱伟接到母亲的电话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破,炸得地转天旋。他战战兢兢拿着话筒回答:

    “喜帖选好样了吗?发出去了吗?礼堂订了吗?饭店呢?菜色如何?不能太寒酸呀!你要逐样逐项好好过滤……”

    昱伟面对母亲连串的质询只是虚应着,只觉身上染有癌细胞,正大肆扩张、蔓延……

    一旦军书下帖,挡不住也逃不了!昱伟摇摇头,希望自己够坚强面对一切。

    昱伟再度拨着热悉的电话号码,只七个拔字为什么好似那么遥远?遥不可及?仍然无人接听!

    可君才离开月余,为什么好似消失在地球上好久了一样?不但电话无人接听,住处更是一片昏暗;像是主人已离去多日,连屋子都冀盼主人的归来。几次造访皆不遇,电话亦是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既无线索,也无综迹。

    可君也实在狠心,怎么连给个只字片语都舍不得,昱伟忍不住责怪。

    其实这阵子经历婚变、事业忙碌……日以继夜用忙碌来搪塞自己一颗无处寄放的心;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的倩影、风采、伶牙俐齿、率真坦白,仍不时走人心坎;尤其夜阑人静时,那影像更是清晰。

    会不会是远赴异国寻找男朋友去了?昱伟怀疑。

    步出小办公室,昱伟听见同事们的忙碌声、电话声此起彼落,才略略令他安心、踏实些。

    “谁?谁寄来的喜帖?”女同事发出尖叫,引起昱伟格外的注意,会是可君

    捎来的喜讯?事实还能改变吗?是的,当然能改变。

    “哇!这帖子好特别哦!好像扑克牌……”那帖子开始传递在女同事间,奇文共欣赏吧!

    谁有如此才情,设计这与众不同的喜帖,莫非真是可君?

    “是‘卡卡’的老板要结婚了!单身贵族又少一人了!”女同事惋借又无奈地望帖兴叹。

    昱伟步近女同事身旁,顺手接过喜帖,果然精致,新郎的名字是“卡卡”的

    老板……朱世昌,新娘是……陈雅莲;帖子的设计巧夺天工,不过,绝非出君手笔,昱伟自信于对可君的认识。真是一场虚惊,他如释重负地将帖子再传给其他好事、好奇的女同事。

    照例在公司上上下下绕了一圈,心情松弛了不少。行经杜敏身旁,杜敏眼底藏着疑问,却是欲言又止。

    “有事吗?”

    “有一些请款单要给你签,下面正等着拿钱。”杜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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