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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浪漫的传说

正文 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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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浪漫的传说

    作者:叶幸眉

    男主角:昱伟

    女主角:可君

    内容简介:

    本书《浪漫的传说》是由优秀言情小说作家叶幸眉创作的优秀言情小说文学作品

    正文

    序

    现代传说的浪漫执情者

    初见幸眉文字,让我想起那样一个午后——

    依旧烈阳高照的七月天,走在台北盆地的范畴里,一股躁郁挥之不去。突然,近午时分,天际陡地灰暗下来,原先光耀四射的太阳不见综影。走进一家速食餐厅,择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望着摊在桌上的一些剪报资料,心思却不禁飘向窗外稀疏的人潮、街景。然后,远处山岚响起一阵雷呜,才几分钟的光景,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落下;;出其不意的阵雨,将街上原本三三两两的人群全挤到街两旁的骑楼走道下,宽广的大马路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空旷。

    就在雨势逐渐转弱的同时,一种幽远苍凉的寂寥从我心头乍然窜起。我环顾周遭,场景没变,我的心境却因窗外这场及时雨,仿佛走人一处杳无人迹的高地莽原,毫无理由地浮上一层忧郁,淡得摸不着却又明显得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走人幸眉的文字世界,就好像重回那日午后的情景——一种淡然、恬静却又透着深深叹息的心情转折……倒不是说幸眉的笔下人物都带悲世情怀,故事铺陈都在负面情绪里翻腾;而是,在她巧手安排下,书中人物因顺服命运、在错身而过的刹那,遗憾成了最亮眼的印记:昱伟的内敛使他将对可君的怜惜、欣赏埋藏心底,而可君的率性本质,在无法面对心上人执手另一女子、走上红毯的残酷事实,只能选择远走……

    在上苍早已规画妥当的人生棋局上,“宿命”是否真是没有回程的单行道?

    有人明知错行,固执得不肯回转;有人及时醒悟,钻人窄巷狭弄,另寻出路……

    而幸眉,为她笔下的生命选择前者,于是惋惜、喟叹充斥行间;但她又制造一种契机,让遗憾适时消褪;就好像那样的午后,狂烈的骤雨终究暂短,只要稍事等待,跳动的炽阳,仍将露脸!

    欣见龙吟系列的诞生,因为它让更多执笔者有个呼吸空间;欣见辛眉的处女作登台,因为“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也许笔触仍有生涩,或许情节走势不甚完美,但,只要她曾触动你心,她便值得你热切的掌声,不是吗?

    多情不悔  叶幸眉

    那日,我和我的“非易老师”对坐!他正文思泉涌、振笔疾书。虽在纷乱的课堂上,他仍能游刃余地、自在安然地游走文字创作,实令小女子感佩呀!

    尔后才知,原来是另一个同心、同性的人——在红尘俗世中寻找快活的故事!

    这阵子,整个人几乎在溶入故事的情节内。尤其在拥挤不堪的公车上,漫长的塞车时段中,脑中迸出种种百转千折的情境、情事……。有时,甚至为自己设计或诡异或浪漫或多情的情节发出会心微笑!希望公车上其他“塞车族”不要有与“阿答”同车之感!

    唉!快乐原是这样俯拾即是?

    很久很久以前读过这样的词——

    【  老千牵父亲出门

    老牛带父亲下田

    夕阳带回父亲的一生  】

    每每忆起这类词、诗,总是久久不能自己。

    感动与感谢充塞我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神经。

    我向来是这样一个容易感动、感佩、感怀的女子,期盼藉由文宇传达每一深情记事。而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第一章

    白色奥迪跑车顺着山路滑下,经过大湖公园,偶见天空风筝飘舞。程昱伟急速踩下脚底油门,驶往市区办公室。

    常绿广告行销有限公司EVER  GREEN  Ltd  Co金铜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争辉,这是程昱伟的王国!“常绿”代理各类食品、日用品、化妆品,举凡消耗性强之产品都在他们的锁售网路中,连报章、杂志及电视广告媒体也不乏“常绿”所行销之商品广告。程昱伟在广告界亦颇负盛名,素有“鬼才”之称。

    程昱伟,似一阵旋风地步入办公室。虽届三十而立之年,“唯我独尊”的傲容尽是掩不住的意气风发与自信!

    程昱伟未坐妥,秘书杜敏已尾随而至,递上例行日报表,并且随手准备记录昱伟的口信。

    程昱伟随手翻阅日报表,约略先浏览,然后道:“通知创意部及业务部,‘钻石’专案负责人员一小时后会议室集合,带文案及市调需求报告。”

    钟可君接获开会通知后,忙不迭地将“钻石”文案再度细细嚼味,一时觉有不妥,灵机一动,将标题全部推翻,重新换上——欠山、欠水、欠你最多,唯有钻石代表我的心!

    钟可君满意地将稿件收妥,看看手表,还差五分钟,急忙奔往洗手间。一关起厕所门,忽然听见女同事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哎!有道是咖啡店论情,洗手间论人是非!真是改不掉。可君自忖。

    “早上在电梯和Alex碰面,我突然发现Alex满帅的!”Alex是程昱伟的英文名字,公司同事都如此称呼他。

    “人是不错,四平八稳、端端正正,有钱又有品味,难怪会令你垂涎!”

    “要死了,什么垂涎?老板对谁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君愈听愈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钟可君的确也不赖,就是太率性了!”

    可君一愣,怎么自己一跃而成话题的女主角?难道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因为是谈到自己,可君只好屏住气,继续听下去。

    “不过人家钟可君大小姐可是名花有主了,Alex怎么还不死心,是不是非卿不娶?”

    “少三八了,你妈没跟你说呀!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讲……”

    “谁教我们老板未婚,又是颇具身价……真是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

    待两名女同事渐行惭远后,可君才“敢”从洗手间步出,思绪还陷在她们的谈话中——

    可君步至办公桌前,猛然一惊!时间来不及了,忙抱着备妥的文件奔向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十分热络,主持会议的程昱伟并不因可君的迟到而延缓开会或暂停会议。

    “‘钻石’集团是我们的新客户,这次接这个cass,时间稍嫌匆促,但我相信各位都是天兵天将,即使排山倒海也难不倒你们!”这是程昱伟的一贯原则,先礼后兵。语毕后,他犀利的眼光扫视在座的每一名工作小组。

    可君轻声地关上会议室门,但同事们眼光一并投向她,她尴尬地耸耸肩,却听见昱伟道:“文案!”

    虽然昱伟没头没尾的,可君仍能捉住片爪云泥,一听便知他的意思。

    可君步向讲台,并打开投影机,投影片映在白板上清晰写着——

    【  欠山、欠水、欠你最多,

    唯有钻石代表我的心!  】

    “这是标题,我认为山、水是永恒不变的景观,可以和钻石的隽永相辉映,后段的‘你情、我心’刚好是重点,甚至还可在片尾加上一排字幕——换我心,为你心。”

    “还有呢?”昱伟紧追不舍,颇感兴味地看着她。

    “没了!”可君摊摊手,些许气馁,静静声待判决。

    程昱伟说道:“我认为情境不够深刻,浓淡不相宜!你没有说服我!”

    同事们略表赞同地看着可君。

    “Alex,这是你个人的看法,并非大众的意见!”可君斗胆地素明态度,男同事们不由然地钦佩她的勇气,女同事则略带嫉妒地望着她。

    可君见昱伟不语,又乘胜追击:“你说情境不够深刻,浓淡不相宜,并不具体。请具体说明,让我明白!”

    缄默不语的昱伟终于说话了:“你连我都无法说服了,如何去说服其他客户群?”

    “那是你的偏见!”

    昱伟不语,这原是一场创意比稿会议,竟演变成斗争会议,实在是昱伟始料未及的,全公司上下也只有可君能令他不知所措。昱伟冷静地再度厘清思考方向,对着试图看“热闹”的小组同事道:“现在进行脑力激荡,企图是推翻可君的文案;若无法推翻,找不到反对意见,就算它通过……”

    昱伟的四两拨千金,终于解除危机,将他和可君间的争战转换为创意激荡,令员工们心服口服。

    着实是一场热烈的讨论,虽已逾午餐时间,昱伟仍不打算休会!不甚投入的两名同事则频频望着手表。

    一点整才终于明朗化,“忽略篇”及“情妇篇”势均力——

    【  忽略篇:欠山、欠水、欠你最多

    唯有钻石代表我的心  】

    【  情妇篇:情妇别离

    典藏珍爱  】

    “我不赞成情妇篇,这无非是鼓励人家老公买钻赠情妇,不够正面!”可君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一种浪漫,一种美丽的遗憾!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最后是殊途同归,还是要人家买它呀!”一名同事解释着。

    面对同事的理论,可君不认输地又道:“我要商品代表一种贵妇的荣耀,而不是负面的宣导情妇则离,慰赠钻戒!”

    “我个人倾向表决,让大家做决定——”昱伟中肯地道。

    可君却不以为然回说:“做市调比较好!”

    “市调固然具有民意基础,未必不可行,但两篇中择一才是我们的共识!”

    昱伟又说:“‘忽略篇’的意境固然今人会心,但‘情妇篇’文藻的隽永在印象方面较上乘……我们还是投漂表决吧!”

    可君虽不表同意,却也无可奈何。细数同事的表决,竟是五比五,不分轩轾。可君一颗心七上八下。

    “Alex,你没投票,我们这总共十一人,你是关键票。”可君咄咄逼人,眼神依恋地望着昱伟。

    昱伟沉默地看着可君。

    战火挑起了,终需有结果!

    “‘情妇篇’的‘典藏珍爱’令我爱不释手……”

    可君不可思议地望着昱伟,心凉了一截。

    “但‘忽略篇’的‘欠山、欠水、欠你最多’,那种意境,也难以割舍……

    我想,两则都成立,加深客户印象。既是美好,就不要割舍!“程昱伟故意卖个关子,吊可君的味口。

    昱伟像圣旨般决定两篇同时成立,两派人马则像蒙天皇恩宠般热烈鼓噪起来!昱伟喜欢这种气气f德被众生。

    下午五点,昱伟终于空暇下来。

    信步踱至窗口,从十二楼往下望,玻璃帷幕清楚映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一辆接一辆,井然有序。路口红灯亮起,一辆辆适时煞车,排列整齐。在无意识状态下,可君的影像竟油然升起!她的豪迈、不拘小节、自然率性,教昱伟好生羡慕她。他不禁自付:为什么一有空档,可君的影像就不断浮现?

    笃!笃!笃!可君轻敲门板。未等昱伟的回答,可君已从总经理室未关上的门走进——

    为什么才想她,她便翩然而至?昱伟理理神:“可君,坐呀!”

    可君并没坐下,站着道:“中午的事,很失礼……”

    昱伟住意到她的碎花洋装,小女人的妩媚在此刻寻回。

    “铁树开花了!”昱伟存心糗她。

    “为什么?”可君一脸不解。

    “‘失礼’这样的字眼竟会从你口中说出,啧!奇迹呀!”

    “Alex,你可是要对事不对人喔!”可君又旧态复萌。

    昱伟欣赏般地点点头,“总算恢复正常了!”

    “少灌迷汤!我还是坚持‘忽略篇’!”可君理直气壮地,丝毫不留情。

    “嗯!对!得理不饶人,且涉及关说!”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可君忽然不安地说。

    “在此范围内,不满意但能接受!”昱伟促狭道:“怎么样,要不要摆桌赔罪?”

    可君迟疑了一下。

    “跟千年难寻的帅哥共进晚餐可是你的荣幸呀!”昱伟企图说服可君。

    “如你所说,前面赔罪的部分接受,后面帅哥啦、荣幸的部分我保留!”说完可君转身离去。

    可君步出办公室后,他的思绪又再度千潮万涌!并非有意乘隙而入,只是每每和可君在一起总能令自己泰然处之。可君的话又再度响起:

    干嘛那么紧张?放轻松!上帝有文代,生活要放轻松!生是一种偶然,死是自然,所以活要泰然!

    可君的慧黠、自在清心令昱伟着迷。

    生——偶然。

    死——自然。

    活——泰然。

    昱伟默默念着。

    烛光下,昱伟再次发现可君温柔婉约的一面。

    白天盘起的长发已放下,随着她的一轚一笑而左右摆动,光顺、柔细!她有

    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略带稚气、活泼的脸庞,及轻巧的肢体语言,在在令昱伟无法自拔!但仅限于欣赏,昱伟自忖。

    “你那个honey,现在在何方筑梦?”

    “你说罗丹瑞呀?”可君知道昱伟指谁。“可能在义大利吧?上次接到他信时,还在巴黎,现在应该在义大利吧!”

    “学歌剧?”

    “对吧!看看歌剧、写写剧本之类的……”

    “你放心让他自我放逐?”

    “傻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昱伟被可君损得无话可说,而可君的“放心”也令昱伟激赏。

    可君不晓得想起什么,轻轻一笑,昱伟好奇地追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其实罗丹瑞也没真正努力追过我!”

    昱伟一脸困惑。

    “那年,我刚毕业,他的剧团也才开始,青黄不接的,傻傻的一脚就踏进他的世界。从美工、布景道具、甚至灯光、音乐,缺什么,我就做什么,真是佩服自己的能耐。一直到剧团经费超支,资金来源不足,团员和罗丹瑞的理念又无法结合……一连串挫折接踵而来,我像似没头脑地一直支持罗丹瑞。最后剧团瓦解了,我失业了,而我还是在他身边!”

    “一直支持到他周游列国、取经朝圣,都无怨无悔!”昱伟半吃醋般地补充。可君愣愣地笑了,“说也奇怪,两人都在一起两三年了,他从没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说至此,可君忽然陷人一阵思考,他爱她吗?

    “最重要是彼此的感觉呀!你不是才说:感情岂在朝朝暮暮吗?怎么马上推翻自己的话?”昱伟略带安慰地说。

    可君并不作答。

    “看你忽然安静下来,好不习惯呢!”

    可君微笑回答:“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词f我还是爱你到老,不会把你遗忘。”

    “那个‘你’是指谁?”昱伟一语双关。虽然他知道答案一定不会是他,但他还是希望可君说谎。

    可君仍微笑不语。

    “怎么,不敢回答?”

    在昱伟的逼间下,可君终于说:“下回分解!暂时保留。”

    忽然,可君想起上午洗手间里论人是非之事,她有股想了解昱伟的冲动。

    “不要光说我的风花雪月,谈谈你自己吧!”

    “乏善可陈。”昱伟随口回答。

    “怎么会呢?有人说有钱人的气质是会吃、会穿、富过三代才能真正显现,我看你可能要推翻此一说法了!”

    可君突然好生羡慕地望着昱伟,昱伟的脸颊竟无端的发烫。只见他端起咖啡杯,试图掩饰靦腆。

    “怎么样?教教我如何致富、如何品味生活吧!”

    “送你两本书好了——”昱伟神秘兮兮地。

    “什么?”

    “[如何在四十岁以前发财]及[休闲指南]。”

    可君明知道昱伟在促狭却又附和地道:“这样够吗?”

    “再参考PRETTY  WOMAN。”

    “这样就距离成功便不远了?”

    昱伟点点头。

    “与成功有约!”两人不约而同说出,随即笑翻在一块。

    昱伟平稳地驾着奥迪,可君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晓得是今晚讲太多话,还是找不到话题可谈?也许是各怀心思吧!

    “今天晚上要问你的事,都被你逃掉了。”可君忽然打破宁静说道。

    “君子无不可说,岂有逃的道理?”昱伟理直气壮地反答。

    “你的风花雪月呀?何时结婚?”

    “风花雪月之事太多,改天再说;至于何时结婚……我想……年底吧!”

    “年底?”可君在心底惊呼!

    早上的洗手间耳语果然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原来他早已是名草有主。当然有主!毕竟池多金又多才情。可君暗自为此感叹!她又错失机会了。

    “不过,我可没保证是哪年年底,因为‘仁人君子’还没来认养我!”

    “仁人君子?”可君一头雾水。

    “对呀!只要仁人君子、有心人士愿意与我共创未来,我当然愿意被‘认养’啰!”

    可君终于弄懂昱伟的语意:原来心上人未出现,婚期当然遥不可及!真是的!意识型态广告搞多了,连话语都呈现‘意识型态’,语焉不详的,害她紧张什么似的。

    车子平稳地停在可君住的公寓前f

    “我上去了。”可君向昱伟道别,昱伟却天外飞来一笔:

    “提起罗丹瑞就令我想起我姐姐,他们俩有异曲同工之妙!”昱伟补充道,

    “我姐姐现在在新加坡找灵感!”可君只是无奈地微笑。

    一直望着可君楼上的灯亮了,昱伟还是无意离去。

    对可君,昱伟先是爱惜她的才情,然后渐渐欣赏她的直率,进而疼爱她的一切!明知她的任性,愈是不易亲近,愈是疼惜。但一切都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可君听见昱伟的车子扬长离去,才安心地将罗丹瑞远从义大利寄来的信拿出来。

    这是刚刚上楼前才在信箱拿到的信,距离上次那封信已三个多月了!还是从

    不同的国度寄出——

    【  可君展信愉快:

    这么久才来一封信,生死未卜会偷快吗?可君自忖。

    当你接到此信时,我已与Libecak在义大利结婚了!她是一名舞者。我和她,初见倾心,再见仍惊!一种直见性命的感觉令我血液沸腾!台湾好吗?你还顺利吗?还记得:要活得泰然吗?

    祝

    顺利

    罗丹瑞  】

    可君读完后,拿着信纸,直拿、横放都不是。

    她的心、情、爱、欲,也随着他周游列国去了,就像旧时女子苦守寒窑仍然无怨无悔,就像丈夫被充军至南洋的妇人,一心只为了等待丈夫平安归来……想不到,这一等竟换来一场“悲欢离合”!

    可君暗笑自己,一颗骄傲的外表下,内心竟如此脆弱!每每初一、十五上山祈福,无非是希望他平安、早日归航,谁知朝企夜盼都是空!

    为什么自己这么“痴”呢?

    豆大的泪珠终于滚下来,然后氾滥……可君久久不能自已。

    还记得佛书上说:贫苦,贪苦,痴更苦。

    终于,她还是走上这最苦的一步了!

    她不知道哭泣是否能洗净委屈与不安、不甘,她只是无法克制……

    泪止后,她一一把往日的情书拿出来,那一封封犹甚性命珍贵的书信如今已一文不值了。

    她将它们一一撕毁,一片片纸片深藏一颗颗泪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了你,忍痛舍弃那人,为了你,忍痛舍牵那情……”

    骗子!骗子!

    信件撕完了,再撕照片……让它们支离破碎吧!

    可君终于能体会昱伟说过的话了!

    “外表愈是坚强的人,内心愈是脆弱;因为要掩饰脆弱,所以故作坚强!”

    果真一针见血!原来自己真是如此不堪!

    枕畔泪原来是椎心刺骨的,可君终于明白。

    第二章

    “杜敏,麻烦请可君进来一下。”昱伟对着电话对讲机向秘书吩咐。

    “Alex,可君今天请假。”杜敏些许抱歉地回答着。

    “好,知道了!”昱伟语气明显不快。

    昨天还挺开心的,怎么今天就请假了?难道是率性过头了?真该检讨检讨了!

    昱伟摊开手边的案子——卡卡咖啡夏季促销案。他正想找可君一起研讨,结果人就请假,昱伟无奈地摇摇头。又翻到上一季“卡卡咖啡”的DM档案,斗大的几个大字映人眼帘——

    【  都会红尘何处可逃?

    浸淫“卡卡”世界!  】

    又是出自可君之手f对她的才情真是爱不释手。

    桌上专线电话忽然响起,昱伟拿起红色话筒f

    “喂,程昱伟。”

    “阿伟!”母亲的声音从遥远的台东传来。

    “妈,最近好吗?”

    “时代变了,竟然有妈妈先打电话给儿子,让儿子问好、请安的。”

    昱伟似作贼心虚般地不语。

    “不要因为我追问你什么时候要结婚,就怕得连报平安的电话都省了!跟你姐姐一模一样!”母亲责怪地说,但语气中仍带着疼惜。

    “我和昱安是姐弟,当然一模一样呀!”

    “不要跟我嬉皮笑脸!”母亲正色道。

    昱伟想起小时候和姐姐偷跑到溪边去玩水,不幸被逮着;母亲在众人面前并没说什么,从眼神中也看不出喜怒,他以为逃过一劫了。没想到,母亲竟在半夜里把姐弟两人叫起来,罚抄课文。没有疾言厉色倒也令人难以忘怀。

    “都三十五岁了,该定下来了!该不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吧?”

    “妈!”昱伟欲言又止,却又无所遁逃。

    “我不相信我儿子交不到女朋友,妈对你有信心!不过……还是希望你加加油了。”母亲略带哀求的语气盈耳不去。

    程昱伟挂上红色话筒,竟燃起一股无力感;难道真是“都会红尘何处可逃”?!

    “杜敏,给我一杯热咖啡,不加糖。”昱伟按下对讲机清楚交代。

    不等杜敏送上咖啡,昱伟像一阵风似地迈出公司,登上跑车直驶吴兴街。

    country  Club,这是一家私人健身联谊俱乐部。虽然昱伟所住社区附有健身设备,他还是舍近求远,加人会员俱乐部。算是一种精英独享的心态吧,卸下酉装,换上泳裤,昱伟直扑泳地。

    只见他来回泳地数十趟,似乎有一种压力无法渲泄,直溅得水花四起:数十趟泳毕,躺进按摩浴地,精神才渐渐松弛。他试着不让可君的影像出现在脑中。

    下午,昱伟并不打算回公司,他知道,若有急事杜敏会想办法与他连络。如果芝麻绿豆大的事都需他事必躬亲,岂不表示他领导无方?

    昱伟顺着山路开回家,远处即见午后的阳光轻晒在他的城堡。

    昱伟将车子倒人车库,由车库的楼梯间走往屋内时,行动电话竟大肆响起

    “喂,您好!我是程昱伟。”

    “Alex,我是德敏!”

    “德敏?最近在忙些什么?还好吧?”昱伟客套地问。

    “我刚从日本回来!”话筒的另一端传来的女声有条不紊,不卑不亢。

    “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昱伟鼓气勇气遨请,对方倒也爽快回应。

    赵德敏,人如其名,也是清秀佳人!他们是在一次亲友聚会中认识的,彼此印象都不错,彷如君子之交淡如水般,他们的交情也是幽幽淡淡的。

    他依约准时到达“凯悦”。

    数月不见的德敏已然东洋味十足,既温柔婉约,又不失落落大方。

    晚饭后,昱伟送德敏回家,才回到自己的宁静小窝。

    甫进卧室,昱伟和衣躺进柔软的大床,脑中的思绪却无法宁静。

    赵德敏是个理性的女孩,而可君呢?是个活泼、率性加上感性的女孩;过度理性令生活平凡、安定,但,这又何尝不妥?昱伟瞬然有些许嫌恶自己的想法。

    别人看他三十岁便登上总经理宝座,眼中尽是钦羡;而这五年来的平步青云,“广告鬼才”加诸于身,是荣耀亦是压力,得失之间是相对的;尤其感情世界,为了顾及自己的身分,想做的事不敢做,想说的话不敢说,想爱的人更不敢爱!

    睡不着的午夜,昱伟索性起身,煮一壶咖啡;也似乎唯有咖啡浓谧的香味才能冲淡寂寞感。

    业务部传来捷报:钻石篇的两支广告都蒙厂商青睐,并已签下年度合作合约书。

    昱伟自是喜不自胜,按下对讲机交代:

    “杜敏,通知‘钻石专案’工作小组,晚上参加庆功宴!”

    午休时,公司顿时安静下来,同事们不是熄灯午休便外出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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