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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命关天正文 第04集 卧底觅踪（中）
- （21）</p>
三天后某日上午。县医院后院。一副学生装扮的谭皎月（甄黎）来到院办公楼下。</p>
楼梯口向上红漆箭头指示：二楼行政办公处。谭皎月（甄黎）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她在挂有“郑智省院长办公室”小木牌的一处办公室前停下；门在半开着；透过空隙，她隐约看到一中年男子，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案后看什么文字一类东西。稍顿，她轻敲了一下门。看东西的中年男子头也没抬，却清晰地说了声：“请进。”</p>
谭皎月（甄黎）推开另半扇门，大方地走了进去；在距办公案约一米处停下。</p>
中年男子头仍没抬地：“怎么不坐？有什么事？我看完这份材料咱们再谈。”</p>
谭皎月（甄黎）：“请问：您是郑智省院长吗？”大概声音不熟，又是问话，中年男子知道是外来客人，这才抬起头来：“噢？本人就是郑智省。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本院人员来谈工作哩。你是-----”</p>
谭皎月（甄黎）：“郑院长，俺叫谭皎月，是省卫校高护班应届毕业生；来咱县医院实习的。”</p>
这时，郑智省才放下手中正看的一份打印材料；也终于有礼貌地站起来，同时走过来握住谭皎月（甄黎）的手，热情地：“知道，知道。是俺老同学省卫校余校长介绍来的嘛；老余前天来过电话，说你三、两天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年轻人雷厉风行，很好。欢迎，欢迎！快坐下谈。”</p>
谭皎月（甄黎）并未当即落座；而是按规矩先从随身背的坤包里，掏出了“卫校毕业证”、“派遣单”和卫校余校长给老同学郑智省院长的亲笔信；双手恭敬地递到对方手上。</p>
郑智省接过材料和信的同时，哂笑地：“嗨，这个老‘鱼头’！还像在大学读书时那样遇事谨慎小心；电话都打来了，还要再写信；多此一举。”</p>
谭皎月（甄黎）：“郑院长，恕俺直言：不是有句俗语叫‘亲是亲，原则分’吗？俺倒认为您那位老同学余校长这样做的对。介绍个把医卫校毕业生来医院实习，虽不算什么大原则事；但无论是介绍者或接收者，都既要对接收单位负责，亦要对实习者本人负责；一般情况下没啥；可要对实习者审查不慎，万一从哪方面出点问题，须追究责任的话，也免得到时相互推诿。”</p>
郑智省：“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那是要看打交道对像哩；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嘿，嘿！可就俺同‘老鱼头’余校长那关系，几十年下来，别说相互介绍仨、俩实习生什么的些微小事啦；以往即便谁为谁银行贷款担保，三、五十万的，也从没要对方个什么手续。”</p>
谭皎月（甄黎）：“郑院长，俺真羡慕您有如此铁杆互信的同学朋友！尤其在当今商品经济、事事都讲等价交换的社会里，更其显得难能可贵。”</p>
郑智省：“哎，只顾谈俺哩；再言归正传重新说你吧。小谭哪，咱今天虽初次见面，但通过刚才这一交谈，也算是相见如故了。既然你能请得动我好朋友老余，为你来县医院实习牵线搭桥；这既说明你或你亲属同老余关系不错；也证明咱们有缘。原本老同学在电话中一再夸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开始我还以为他为让俺接纳你来院实习，有意识溢美之词哩。但通过刚才一席交谈，尤其你劝我‘亲是亲，原则分’的建议，足见老同学介绍赞赏之词不虚；也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来此实习，最短一年期；时间统长着哩。以后有啥困难或要求，尽管向我老郑提，也不说看老余介绍人面子了；单讲咱之间缘份，我也会尽力满足你。”</p>
谭皎月（甄黎）：“嗬！若真这样的话俺又得给局长提新建议了。嘻，嘻------”</p>
郑院长：“啊？若不领情的话，那我也只得公事公办了呀！不过，按院里规定：凡来实习者，无论医生或护理人员，只要在县城没家又没处住的，院里会给安排一简单住处。这你总不该拒绝不受吧？”</p>
谭皎月（甄黎）：“院里真能给安排一简单住处？那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好像正瞌睡哩有人给送个枕头；高兴满意犹恐不及哩；只有傻瓜才会拒绝呢。”</p>
郑院长：“这么说你是正式接受了？那好，安居才能乐业；只有及时将住处安顿下来了，才能一扪心思投入实习工作。小谭，你稍等。”于是，当即拿起桌上内线电话耳机：“郝管理员，你上来一下。”郑智省放下电话，同时也走去沙发坐下，边提起茶瓶倒茶边歉意地：“看，刚才只顾说话哩，连茶也忘倒了。”谭皎月（甄黎）连忙说声“谢谢！”</p>
此刻，有人走了进来。谭皎月（甄黎）下意识搭眼睃视，见是一憨厚中透着睿智；老实中显出精明的中年男子。男子伫立在院长面前毕恭毕敬地：“院长，您叫我？”郑智省大咧咧地：“来，郝兵，我给你俩相互引荐一下。”指谭皎月（甄黎）：“这位是谭皎月同志；省卫校高护班应届优秀毕业生，特来咱院实习的；小谭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作为院里老同志，以后应在职权许可范围内，能照顾就尽力照顾着点。”又指郝兵：“这是郝兵。外号人称‘百事通’。院机关行政生活管理员。我老郑的‘嫡系’；从邻县医院随我调动到这里。别看外表憨厚老实，其实骨子里精明着哩；举凡医院里大事小情，是是非非，谁好谁孬，均难逃他的火眼金精。小谭同志，以后谁敢欺负你；哪怕是暗中使坏，脚底下绊；尽管对老郝说；他会维护你。</p>
谭皎月（甄黎）：“哦？有您院长罩着，一般不会。一旦当真有人胆敢欺生，俺一定找郝管理员当面评理，讨回公道。”</p>
（22）</p>
郑智省：“郝兵，你现在就去给小谭同志安排一个住处。”郝兵闻听却顿时面现难色地：“安排住处？这------”郑智省：“怎么，有困难？”郝兵：“院长，咱院的公有住房情况您是清楚的：哪几个单间条件太差，不是昏暗便是潮湿；短时暂住还可以；小谭同志来实习时间长，是当日子过的，咋能随便凑合？有两间条件稍好的，还暂时住着市直医院几个交流学习的技术员；恐怕最早得两个月后才能腾出。除此以外便是四人以上大房间了。除非------”</p>
郑智省：“除非哪里？”郝兵：“除非与龚艳同住。可您知道的，若再安排人住进去，即便当事人能勉强同意，在她干爹孟副院长哪里也不一定能通得过。”</p>
郑智省即时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地：“那是医院公有财产；孟朝富，他凭什么？”但随又冷静地：“这样吧，为顾全大局，不至于把事情闹僵，咱还得讲究点策略。你带上小谭先去试试，那龚艳若不说二话，将计就计，让小谭住进去，生米做成熟饭，他老孟知道也他妈的已经晚了。”</p>
医院办公楼后公住房院。当天傍晚。郝兵扛着箱子头前引路；谭皎月（甄黎）挎包紧随身后慢行。两人来到院子东北角落，一处单间住房门前站住。郝兵：“我上午说的就是这间房了。你看，窗玻璃黑着，看来屋里没人。按往常规律：八、九点钟时间，孟副院再忙，也总要来此坐上一会儿。咱暂候一阵儿。龚艳定会回来的。这里不仅地势稍高，还通风朝阳；且动中能求静。哼，说俺郝兵是‘百事通’，办事精明，但俺都是走明路。而他姓孟的哩？却更猴精猴精！就像那墙缝里的蝎子，就喜暗来暗往。当初哪个西部山区制药厂的年轻女孩龚艳一来，他便当即选中了这间房；让原住这儿的一个临时药工腾出来，给他干女儿住。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图他自己来往方便罢了。”</p>
谭皎月（甄黎）：“郝管理员，问您句闲话：您前后两次说，医院孟副院长是这位龚艳女士的干爹；俺好生奇怪。他们俩是很早就有这种关系呀，还是龚艳这次来院实习时新连上的关系？”</p>
郝兵：“据我所知，龚艳来前他俩并不认识。这从孟副院长接通知后，知道有一个药厂女工那些天要来医院实习；他让我动员临时药工换房；但随后他俩偶尔在我办公室不期而遇；却对面互不相认的情况；足见此前两人根本不认识，更别说存在干父女特殊关系了。”</p>
谭皎月（甄黎）：“如此说来这内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隐秘了。我刚来不知孟副院是否中共党员？起码他是国家干部吧？上级早有明文规定：党员干部不准搞亲情之外的拉帮结派；诸如认‘干亲’，搞‘结拜’一类封建习俗东西。孟副院应该不是白痴；也不会是一时间神经错乱；他竟要冒违犯党纪政纪的风险，公开去认‘干闺女’；这就让人匪夷所思啦；俗话说‘没利不可早起’。那他孟副院到底是为什么哩？”郝兵：“这——这倒是个不解之谜。也许------”</p>
正当两人莫衷一是时，突听近处脚步声。郝兵：“应该是这屋的女主人回来了。”</p>
龚艳猛发现二人站自家门前顿时一愣：“郝管理员，你们这是------”</p>
郝兵：“哦？龚代表，那天俺往你屋送新发茶具时，你不说一个人独住一室太孤单寂寞，夜晚睡不着觉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吗？外宾不舒服是俺这生活管理员的失职。这不，为了弥补过错，俺今儿特给你动员来一位新伴。她叫谭皎月，是新从省卫校高护班毕业，来咱医院的实习生；小谭会较你小两岁，以后你们可就以姊妹相称，出来进去也好有个伴。你开开门，帮小谭把她的行装放进去，趁便也将床铺铺。”</p>
龚艳：“哎呀郝管理员，俺哪天不过顺咀一说，您咋可记下当真啦？其实，这大院里整天不断人，有什么寂寞不寂寞哩。当然，俺这样说，也不是对小谭同志住进来作伴不欢迎；而是俺思虑着，当初俺刚报到准备住进来时，不是由俺干爹孟副院长具体安排的吗？现时要新住进人，按组织原则，是否还应该请示一下孟副院长？”</p>
郝兵：“那就不是咱小生活管理员的事了。郑院长说，他会同孟副院长通气的。其实，将小谭安排与你做伴，也是郑院长的意思；俺这小管理员，不过是按领导意图遵照执行罢了。”</p>
龚艳：“哎呀，郝管理员，您这样说好像俺看不起您似的？您别误会，即便郑院长没这意思，单您管理员来安排，俺照样遵照执行。俺刚才说要请示孟副院长，不过是要走个组织程序罢了；如今说郑院长既然也有这意思，那就不必再请示孟副院长多此一举了。”</p>
于是，龚艳当即开门；并相帮着谭皎月（甄黎）将其行装搬了进去。屋里原本就有一张空床的；龚艳先将自己一些东西腾进壁厨里；尔后又帮新伴铺好了床，存好了物。看已将新学员安置下来，郝兵便放心的走了。但在返回的路上，他还是十分不解。</p>
郝兵画外音：嗨，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升上来了！一向有所仰仗，自恃对院有功，行事</p>
独往独来的龚艳；以往几次向其住室安排人，都被拒之门外；为啥今天却能接受？</p>
闪回：上年春季，某日白天。郝兵领一女医实习生，欲安排同龚艳作伴同住。龚艳身挡门口。龚艳：“院领导曾对俺有过承诺：说以后院里再建新房了，定给俺调个一室一庭并配有厨房卫生间的住室；现时不仅新房没住上，就这个单间还要再添住人？俺去问问他孟副院长：当初的承诺还作不作数？”边说边欲向外走，差点同来人相碰。眼小个矮的副院长孟朝富，正好闻声来至跟前接腔地：“不用去找了，俺不请自到。院里当初承诺永远有效。郝管理员，龚艳同志原是药厂实习生；现已被厂方正式定为驻院‘药购代表’；本应提供更好住房条件，住这个单间本就够委屈了，怎能再住进去他人？来人可向另外房舍安排嘛！”</p>
郝兵：“孟副院长，人家是实习医生，平时还有临床诊断任务，咋能安排住集体宿舍？”</p>
孟朝富：“实在不好安排，就院里付费到街上另外租房。”郝兵一副无奈的摇摇头。龚艳一脸胜者的满足。</p>
闪回：当晚，龚艳住室。尔今靠一侧山墙跟的床上，已住上新伙伴谭皎月（甄黎）。因有新的变化，虽夜已深了，室内业已熄灯；透过窗玻璃，从室外射进来的路灯微光，正好照在两人的脸上。两人均微合双目，假装睡着；但从彼此发出的均匀呼吸声，证明均还异常清醒。（特写）龚艳陷于沉思遐想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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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二年前秋天，某日上午。当初仍是全身扑素工装，头扎羊角辫，满脸稚气的制药厂学徒工龚艳，背包提箱，在县长途车站下车。她是根据厂方同县医院签订的《经济协作合同》规定，被厂方首批派来医院实习的。县医院矮胖的行管副院长孟朝富，带着生活管理员郝兵，正站在出站口一侧，手持一“接龚艳”的纸牌等待。龚艳看到接自己的纸牌当即一喜，边向两人走来边叫：“县医院的同志，俺就是你们要接的实习生龚艳------”</p>
孟朝富和郝兵也当即迎了过去。两人分别接过龚艳的箱和包，头前引路，向停在路边的一辆标有、“津水县人民医院”红字的中型轿车走去。</p>
中型轿车在县城街道马路上行驶。郝兵坐副驾驶位；而一向惯坐副驾驶位的孟朝富，今天却破例同龚艳一起坐在后排座。郝兵递司机一支烟；在转身给孟朝富递烟时却颇含深意地：“孟副院长，俺郝兵今天可是‘越权篡位’了；您不介意吧？”</p>
孟朝富：“不介意，不介意。按资历、贡献也该轮你小子尝试一下坐副驾驶位，做领导的滋味了。不过有一条：这只能是偶而一试，别妄想长期霸占哪！”</p>
郝兵：“那当然。只要车上不坐太太、小姐，咱就自动让位。龚艳同志，你放心，以后来咱医院实习，有孟大副院长罩着，肯定没人敢欺负你。”龚艳：“谢谢！”</p>
孟朝富：“咋能仅是俺一人罩着？小龚来这儿实习是外宾，保护她的安全，为她创造良好的实习条件，是我们大家的责任。你也责无旁贷。”郝兵：“嘿，嘿！恐怕还轮不到俺这小小的生活管理员哟。”汽车在城内马路上继续行驶------</p>
（2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