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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猎人血歌正文 第二章 自作孽，犹可活
- 刚刚进到里面，莫纵就看到一个长得像一头野牛般高大强壮的男子揪住了一个身穿元宝衫男子的领子，那被揪住的人身高不过五尺，头上戴着一顶锦帽，蓄着小胡须，细皮嫩肉，腹部的将军肚无比突兀，一看就是个财主。此时，那男子手上正拿着一根大棒子，似乎在下一刻就要一棒槌敲死这个被他揪住的矮胖“猎物”。
而其余的人都在拼命地抢夺自己要的东西，砸掉店内的设施，忙的不可开交，笑声和喊声混成一块，此起彼伏，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定会认为是在开什么盛大的欢乐聚会。
莫纵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瞬间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男子手中的大棒，而后手腕微微用力，只见那棒槌立刻反向往回一敲打在男子的脑门儿上，就这么将他砸晕了过去。紧跟着手腕往前一滑，一把抓起那只“猎物”的手臂就往后门门跑去。“猎物”见自己得救，一直憋得涨红的脸sè才见有些好转，忙叫莫纵跟着自己走，不要乱跑。
后门外边儿乃是一大片的院落，这里是他的本家，七拐八弯来到一个房间之后，二人方才停下。莫纵还没来得急开口，只听那男子喘了口气后慢悠悠地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张，乃是这九华张记的老板。也是这九华郡上的第一富商。”
“看得出来，你简直富地流油。”莫纵一脸淡定地打量着他的肥肚囊道。
“少侠见笑了。闲话不多说，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他rì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张老板拱手作揖道。
莫纵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行这般礼节，连忙将他扶起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家室呢？为何这偌大的店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瞒您说，我的家小早几天前就被安置到了别的地方，只不过这里是祖业，不可随意抛弃，所以就我一个人留了下来。他们这群人没有教养，所以才干出这般蠢事，少侠不必多虑。我现在自身难保，若是您能帮人帮到底，送我前去郡府衙门，我定会给予您优渥的报酬，钱财这里您只管放心就是。”张老板依然十分客气地说，儒雅之人一贯的坏毛病，死到临头了也不忘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注意自己的谈吐措辞。
“还好那群人没有追来，否则你的仪容仪表恐怕转眼就会变成遗容遗表了。”莫纵心里暗道。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剧烈的呼喊传来，有人在混乱的场面之中发现了老板逃脱，正火速赶往了这里。
莫纵连忙让张胖子原地不动，自己则立刻开门往那群人赶来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他还不忘大声谩骂道：“该死的张胖子，你给我滚出来，否则被老子抓住，一定撕烂了你的皮。”
老板一听他狮子般的大嗓门，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但依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见莫纵的演技高超，足以以假乱真。
“这位兄弟，你可曾见到那胖子？”一个带头的男子看到莫纵后连忙问道。
“若是看到那胖子，此时他就已经成为死胖子了。不过我先前看有人影闪过，就往这里追了过来，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就连满是臭鞋子味的床底我都没放过，可不论怎么找也见不到那胖子的踪迹。真不知道他是会飞天还是会遁地。”莫纵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真是谢谢了，若不是你我们还得找一遍，说不定他早跑远了，现在应该还在这附近，我们到别处去找找。”带头的男子一脸感激地道。
“谢什么，难兄难弟的，我看到他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做枕头。我在找一遍，说不定漏了什么地方没找。你们往那边儿去看看，记得要仔细点，这老不死的狡猾地紧。”莫纵特意嘱咐道。几人点点头，连忙往莫纵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莫纵并没直接回去，而是随便打开了一个房间，呆了一下才走出来，见没人监视自己，这才连忙赶了回去。
张胖子见莫纵回来，紧张的情绪这才放松下来，感激涕零地道：“谢谢你啊少侠，要不是你，我就命丧黄泉了，这一下你就救了我两次。实在是万分感谢，请快些送我去郡府衙门，我在里面还有一点小关系，他们会保护我。”话音刚落，他又文绉绉地鞠了一躬。
莫纵觉得不太对劲，于是眯起了眼睛瞪着他，一脸狐疑地施加压力道：“你老实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这么恨你？看起来可不像他们没教养这么简单吧？没如果你不说实话，等会儿他们的棒槌要是落到你的头上，我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张胖子一听顿时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我……我……”
见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莫纵只好佯装转身将门打开，而后准备放声大喊，张胖子见状连忙向前一大步，一把抓住莫纵的衣背，用力一扯将他拉了回来，而后转身用宽阔的背部极为迅速地将门关上。连续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简直敏捷地不像个胖子，反而像只兔子。也不过就这一刹那时间，他就已满头冷汗，满脸布满了惊吓和不知所措。
“说不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莫纵冷然道。
张胖子连忙点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莫纵一听，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一脸悠闲地喝了起来。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胖子抹掉额上和鼻尖的汗水，陷入回忆道：“这事还得从上个月说起……鄙人在这九华郡多少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张记的生意做的很大，在这九华郡境内，包括下辖的六个县城，共有酒楼七间，当铺三座，药铺两座，以及绸缎铺等共计二十来间。虽然赚的钱不少，但是每个月的开支也极为巨大。我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玩骰子，就因为这该死的‘带点小方块’，仅仅在三个月内就吃掉了我整整一千枚猎人币，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一下子，我的资金就有些周转不过来了。而就在这时候，我接到了一笔生意，有位客人要从我的药铺里购买一大批的药材。这批药材的量极大，价钱谈好之后，我算了算，竟然净赚三百多猎人币，这简直是救了我的命。虽然开心，但是光进货就需要四百猎人币，为了这一笔钱，我甚至将名下的三家酒楼都转让出去。这才勉强筹到这一笔货款。”
“挑重点说，你这故事就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听得困乏。”莫纵将嘴里含了半晌，已经有些温热的茶水吞下，皱了皱眉道。
毕竟是儒雅之人，张胖子并没受到莫纵的影响改变自己说话的节奏，而是依然慢悠悠地道：“款项筹备好了，我便去进货，说好了两天之内这批货就能到九华郡，可是我等了整整五天，货物依然迟迟不见踪迹。我连忙到供应商那一问，这一下把我惊地浑身冷汗。货款被他私吞了，军部最近大举征兵，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强行将那供应商的儿子征去了，他无奈之下只能行贿，因为是独生子，他便想将这根独苗留下传宗接代，却无奈那军头根本不买他的账。一番斟酌之后，他也只能使大钱，便将我给他的货款全部拿去行贿了。他的宝贝儿子是回来了，但是我的货款却没了。”
“货款没了有什么关系，货呢？”莫纵听到这，不禁脑补了一下，竟身临其境般有些哆嗦起来。
“他只不过是我们九华郡最大的中介，虽说是供应商，却并不是实际供货商，手里没有现货，无法给我提供药材。这是一笔巨大大数目，没有了货物，钱又打了水漂，不要说做生意，我就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了。眼看着这么大的家产就要在我的手下败尽，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我张家的列祖列宗。就是死，我也死地不踏实。事已至此，我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于是我前往了军营，找到那位军头，与他商量之后，向他保证可以给他们提供壮丁，但是他要将那笔货款还给我。那军头本来就着急招人，但是他见我更着急，于是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我提供二十个人，我本来是想用两个人去换那笔货款，这样他们还赚了一个人头数，但没想到他居然提出如此可怕的要求。为了保住张家的百年基业，我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提供了整整二十张的卖身契给军头，换回了那一大笔货款。唉……想一想，我真是造孽……”说到这，张胖子一脸落寞和愧疚。
“二十张，二十个人，换那一笔货款……你知不知道这二十个人很可能就这样回不来了？”莫纵极为气愤地质问道。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张胖子说着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你送到军部的这二十个人，恐怕就是手下这些长工们的兄弟孩子吧？”话音刚落，只听嘎啦一声脆响，莫纵手中的杯子瞬间化为了细小的碎块。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但是我不想死，少侠救我，不要让他们抓到我，否则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成肉泥。我膝下还有三个总角幼儿，上有古稀老母，若我就这么死了，他们可怎么办？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请少侠看在我那无辜的亲人份上，一定救我一命，张某感激不尽！”话刚说完，张胖子直接向着莫纵跪了下来。
莫纵直接用脚卡住了他的体位，不让他跪拜，同时冷声喝道：“你也知道家小的重要，可你把那些人送去军营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他们父母的感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可以救你，但是这个响头你不该磕我，应该对那些为你偌大家业辛垦作业的长工们磕，你若是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保你安全。”
“少侠请讲，莫说三个，就是三千个，我也答应你。”
“三千个！要是真能想到那么多要求，我还真会给你提三千个！”莫纵起身，将张胖子扶起，他知道张胖子本xìng并不坏，只是做错了事罢了。
“第一，在我将他们救回之后，你必须亲自给他们磕头谢罪。第二，多给他们发放钱财，不吝涨工薪，让他们也能过上好一些的生活。第三，凡有病痛**，一律免费医治，补贴钱财，给予工人最好的待遇，所有天命老者，一律销毁卖身契。你可能答应？”莫纵睁开大眼，死死地瞪着他道。
张胖子一听，连忙起身，只见他长袖一挥情绪激动地说道：“只求少侠能挽回局面，张某万事照做，若有半点不实，少侠随时可以来九华郡取我项上人头，鄙人绝无半句怨言。只要张某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一直按照少侠的三个条件去尽力完成。此番言论倘有半句诳语，活该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九死无悔。”
“好，你是一个好胖子，就是死，也是一个好死胖子，我救你！”莫纵点点头，用力拍了一下张胖子的肩膀，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使命感，甚至还有些痛快，这念头无法解释，只能归结于这也许就是他作为一个天下无敌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张胖子满脸开心却又愣了愣神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还请少侠明示。”
莫纵深吸一口气，瞬间目光炯炯如炬，以一个极为高大的身姿道：“你带我去军营，我一个人，换他们二十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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