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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不咋地威龙”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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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丑门海忙完手头的事,发现错过了饭点。她无所谓地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看天气预报又穿上了条毛裤,准备出门买大饼吃。这一年里她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种印度面包,吃起来很方便,不仅可以直接吃,还可以就着咖喱一起吃,如果看书的时候叼着这种面包,书页不会被普通面食掉落的渣屑弄脏。

    最重要的是,这家印度餐馆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几百米——她是个超级不愿意走路的人,即便是几百米的路,每次出门都是巨大的挑战。

    而在每次在回去的路上,她都会忧郁而深情地看着手里的大饼,想起从前的恋情,感慨良多。那天她就是吃着这种大饼把分手的信寄出去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她知道陈灵一定过得很好,在一所非常著名的大学里长袖善舞,受到无数女孩子的喜爱,并且能够结识无数朋友,就像他读学士时一样。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那段感情,就像这种叫做“南”的印度面包,又干净又美好,任何人都无法污染。

    她穿着秋季该穿的衣服,一边走,一边唱着自己写的歌解闷。这首歌因为经常唱,又是自己谱的曲子,所以走调不太严重。

    “北斗的星 是谁温柔的眼睛

    一勺一勺 舀不尽银河水中的星星

    都说相思与春发 我看见相思染尘灰

    锦绣斑斓 那是谁织就苦难和繁华

    我静听风声和水流

    欣赏了广厦千万千

    山平海填 巨龙仍盘桓在天地间

    等我出现

    都说相思与春发 我看见相思染尘灰

    明月不移 潮汐阴晴入了谁的梦里

    我抬袖润我朱砂笔 写下了丹汞的痕迹

    风轻云淡 苍天抬起慈悲的眉眼

    红尘可怜

    ……”

    是了,这在首歌里,其实隐晦地提到了她的职业,一个看遍俯仰衰荣、占断因果、寻龙点穴的,也算是半个修道之人。

    自诸子百家分得儒道法墨名杂农,又有纵横阴阳家之后,道家一直问鬼神,阴阳只管观星辰。

    所谓道的概念,其实非常宽广,不仅仅有卜问鬼神之事,命理玄机,更是自身体质和心境的修炼。

    最起码,丑门海后两者就没修炼好。她才走了一小会儿,刚刚走出居住区的小路走到有巴士的主干道上,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疲劳。她从不承认那是心里作用或者自己太懒,只是萎顿地靠在一个邮筒上歇着。

    她看着自己瘦瘦的手腕,捏捏自己单薄的肩膀,在心里告诉自己:身体不好的人不能走太久,需要劳逸结合。

    到底走了多久呢?可以这么说,要是她舍得动动脖子,倚在邮筒上往来的方向一看,还能看到自己住的房子。

    就在她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一个亚裔的男子把跑车缓缓停在了邮筒前面的泊位上,吸引了她的目光。

    海蓝色的跑车闪耀着“我很贵”的金光,外形好像一只被砸扁的螃蟹。丑门海不想承认,就是这个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美国没有新鲜的大闸蟹吃。只看这辆车也知道男子是位所谓的成功人士,非常成功的那种。尽管丑门海对车子没有任何的研究,但起码好坏贵贱还是分得出来。在她的心目中,长得越张牙舞爪、越奇形怪状的跑车越贵。这个车好像是叫……不咋地?不假地?还是布加迪?反正是译名,怎么叫也无所谓了。

    出于好奇,她往窗内瞥了一眼,发现车主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轻许多。只见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薄外套,中长的黑头发,刘海都用发胶固定在额后。相貌并不是现在时兴的那种有棱角的英俊,而是秀美雅致,五官就像打磨过一般柔和,嘴角一直挂着温和却虚假的笑。让丑门海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开着很新款的跑车,浑身的衣着却很显保守,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更是民国复古的水晶款式,不像现在的眼镜往往有光膜,在反光下极为清澈,显得佩戴者非常儒雅。不是那种为了显称气质而特意的搭配,而是……

    她想,确实不太对,看他举手投足,神色气质,根本不该……

    想到这里,丑门海似乎看到男人用余光瞟了自己一眼,然后点了一下手边的控制键,驾驶座那一边的车窗和靠近自己这边的车窗同时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降下。

    那人随着空气流通,拈起一支香烟放在唇中,用优雅的姿势点燃,把头扭向驾驶座的窗外。

    这是什么玻璃……丑门海艰难地想,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挂在冥府的大门上荡秋千……

    仅仅是刚降下一点缝隙,附近的空气骤变,几乎凝固起来。随着玻璃降下去大半,她感觉有一股味道像在自己身上压了一层土,又压上一层,一点一点把人挤到地里去。

    对方似乎对自己有着极强的恶意。

    为什么?不,不是考虑原因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今天吃不成大饼了?她在心底低低哀叹了一下,直觉告诉自己不可妄动,还是要先观察一下。

    丑门海清楚,就算自己再累也不能再像被人抽了筋一般软软地靠在邮筒上了,借自己的感官,这种恶意有可能把邮筒压扁。到时候邮筒毁了,这人又开车跑了,谁解释得清楚?(这人该不会就准备这么对付我吧?她想。)她微微翕动鼻翼,不甘不愿地直起身来,在很自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道路,掏出手机看着,偷偷用反光观察对方的动作,心想只要对方有什么动作,自己就走往回家的方向走,反正厨房里还有曲奇、大米、鸡蛋和杯面,再好吃的印度大饼也赶不上平静的生活重要。

    仔细去闻,那一种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却有无比熟悉的味道几乎是扑面而来。怎么说呢,可以算是一种臭味。

    越好奇,越想闻,也便越恶臭难当。

    那股腥臭开始越过鼻腔,直钻心底。她想,如果用太平洋把这个味道稀释了,大概有一部分是血腥味。剩下的,暂时辨别不出来。

    有那么一刻,在丑门海对着手机屏幕看得都些松懈的时候,她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仰起头,把脸倒着折了过来,下巴朝天,梳理整齐的头发桀骜不驯地散落下来,对自己发出了一个恶意与玩味混杂的心惊笑容。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定睛再去看,那人只是在抽烟而已她就那样背对着跑车立在路边,重新哼起了刚才的歌,百无聊赖般地玩起了游戏。邮筒旁边有巴士的停车点,在这里等车再正常不过了。她看到,自从这人把车停下来手机就失去了信号,要是装作打电话就太假了。

    男人抽完了那支烟,就把开车走了。从头至尾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可是丑门海就是觉得自己在被用评估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

    她想,听说这个车可以敞篷,万幸刚才那人没那么做……也许这是他仅剩的保守了吧。

    到底是什么味道呢?伴随着极为强烈的恶欲与贪婪的气息。

    死了很久的人绝不是这种味道,更不可能有野心,而且……那味道比这个好闻多了。秦始皇汉高祖,和这人一比就像是喷了高级香水。

    目送着车子驶远,她越想越反胃,不想再做停留,用平时难以达到的行走速度去了那家餐馆。进门时她还不忘了看一眼表:破纪录了!她对自己说。丑门海稍稍舒服了一点,颇感欣慰地对自己说。

    刚刚高兴完,一抬头看到店里的钟表,发现表在刚才已经停了。不过她想想也是,经过刚才的事,时间和空间的秩序都不会是正常的。

    “一点值得安慰的事都没有啊……”她沮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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