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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爹地的调皮女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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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当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边并不意味着是好事，就比如所有人都站在船的一边，又比如，当下所有人都失去理智一般站在舞台的前方。
再次遇见祁明哲是在T大的迎新晚会上，作为学校的教职人员而上台表演他最为拿手的吉他弹唱。
很多时候，吉他都是一种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爱情神器。在大学里，最容易呈现出饱和状态的社团永远是街舞社，文学社，还有吉他社。因为这里永远充斥着浪漫的气氛和小资情节。至少没有谁见到过一个研究野外生物科学的社团能攒聚起一派俊男靓女，而后谱写爱的篇章。
各社团中又尤以吉他为甚，毕竟很少有姑娘能阻挡一个少年在寝室楼下谈着吉他向自己表白，当然，极品男除外。
话说回来，重新遇见祁明哲并不在萧冉的认知范围内，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个男人了，不过事与愿违。
舞台上一束明黄的灯光由远及近地投射在祁明哲身上，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立领衬衫，大腿上架着一木吉他，十指灵活地拨弄着六根琴弦，音色透过左侧麦克风徐徐吟唱。
舞台下欢呼声乱成一片，祁明哲早已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天天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活人是不会因为空气增氧而感到兴奋的。那个时候古以柔觉得，英俊幽默如他，即使说冷笑话都有着一股如四月春风般的温暖。
直到在景豫花苑的小树林里亲眼见着祁明哲与向雨薇相拥而吻的场景，古以柔才知道，原来对于祁明哲而言自己才是那让人可有可无的空气。
此时祁明哲在台上一曲唱罢，台下掌声如潮，人堆里蓦地窜出一个要求“安可”的声音，随即得到广大响应。主持人举着话筒配合地起哄，祁明哲微微一笑，嘴角旋起两枚浅浅的米窝。这样的笑容实在太具诱惑力，一众女学生开始为其癫狂。
萧冉站在人群之中举步维艰，最后干脆随波逐流地被挤着。她扭头一看，林汀汀早就已经没了人影。但不用找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只会出现在舞台最前方。
“萧冉，你快过来！”果不其然，林汀汀在人堆最前头挥舞着大把的荧光棒，回头呐喊。
萧冉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转身装作不认识她。恰在这时，舞台上的祁明哲调整了一下姿势，声音清朗道，“我哪位同学愿意上台和我共同完成这首曲子？”
这话就像一瓢水，话音方落，本就炸开的油锅又噼里啪啦地翻腾起来。萧冉打算逆向挤出人群，身边两三个身材健硕的姑娘一把就将她夹挤地双脚离地。
当时场面极其混乱，萧冉并不知道接下去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正身处最最接近舞台的位置，在旁人眼中这个位置得天独厚地令人发指。
刚才那三个学妹斜睨着眼睛一脸鄙夷地看着萧冉，原来是她们奋力往前，却不想竟把这个身材瘦弱的学姐给挤上了舞台。立在第一排的林汀汀一脸疑惑地望着萧冉，萧冉干咳两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正打算起身，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坐在地上，当心着凉。”
萧冉只觉右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温暖从指腹间传递过来。她抬头，心底蓦地打了个冷颤。
祁明哲垂着眸子望着萧冉，明黄色的灯光耀过他发梢，细碎地投下零散的阴影。略带欧式的眉眼轻轻一弯，犹如记忆中的少年，他声音清淡，牵着萧冉的手，“愿意和我一起唱这首歌么？”
简短的一句话瞬间和记忆重叠，祁明哲也曾经这样牵着古以柔的手，轻柔细语，“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灵魂在萧冉的身体中猛地发颤，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一个挣不开的梦魇。换了身体，祁明哲早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不是古以柔，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祁明哲站在萧冉对面足足高出了她一个脑袋，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望着萧冉。他并不介意得到怎么样地回应，总之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谁，这首歌地完成不过都只是一场戏罢了。
“我不会唱歌……”萧冉终是低低开口。
“没关系。”祁明哲勾起唇角，拉着萧冉的手示意音乐响起。
其实萧冉并没有撒谎，唱歌向来都是她的死穴，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走音的方式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也正因为如此，过去她才会那么痴迷于祁明哲的优雅嗓音。而当《珊瑚海》的音乐延伸到女声部分时，萧冉终于还是出了洋相。
句不成句，调不成调不一定只出现在伤春悲秋的诗词歌赋中，它同样也会出自萧冉的嗓子。祁明哲闻声蓦地僵住，先前也说了，这种走音方式十分独特，就好比做一百道选择题，你要每题都蒙错而一路过关斩将地拿到零分其实也是件难事，偏巧萧冉就是此中翘楚，她能够把每一个音节都唱走调。
台下一片嘘声，祁明哲放下话筒静静看着身边的女子，她齐耳短发，长相清丽，除了肤色白皙之外，却是和记忆中那个浓眉大眼，笑起来会露出两枚虎牙的古以柔全然不同，只是唯独这种唱歌方式和神态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微微敛了气息，祁明哲目不转瞬地盯着萧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冉愣了愣，不客气地回望过去，“干嘛？”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我叫萧冉，我不认识你。”
“你就是萧冉？”祁明哲细长的眼睛倏地睁大。
萧冉愣了愣，他不可能认识自己，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古以柔的记忆，而于他萧冉却只是个陌生人。
偌大的舞台上回旋着空洞的音乐，九曲十八弯地绕梁余耳。台下众人不知道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见祁明哲微微勾起唇角，嘴巴张了张，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话。舞台追光灯将祁明哲的影子拉得颀长，妥帖地投在一侧。他蓦地眉眼一弯，将话筒重新放回话筒架上，随即转身走下舞台。
萧冉怔愣在当下，直到灯光再次明亮方回神。
祁明哲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见你妹啊！瘟神！
——*——*——*——
祁明哲那句“还会见面”就如同当天不告而别的迎新晚会，着实在T大众人和萧冉心中分别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象。
听林汀汀说，法学系有个学姐整天焦虑不安，心有千千结一般念叨的都是祁明哲的名字。她认为那个学姐搞不好得了狂躁症，不过这一猜测一经提出立刻被萧冉否定，萧冉觉得那个学姐得的应该是臆想症，她把祁明哲当成了性幻想的对象，寂寞如学姐啊！
后来峰回路转，事实很快浮出水面。原来法学系的学姐害的是相思病，她的一众好友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得知了祁明哲的底细。祁明哲是美术系最年轻的教授，二十六岁，专攻雕塑。这学期被上级领导分派下来做了一名专差生的特别导师，而那个专差生就是萧冉。
当法学系学姐拖着病羸弱的身子一步三咳地出现在画室门口时，眼前的一幕很凑巧地让她咳了一口血出来。不过为了发扬当代女子独立坚毅的品格，学姐又硬生生地将那口血给咽了回去。
晨光拐了个弯，被折曲成七十五度斜角照进了画室，窗上的白木条恰到好处地将它们格成了金粉一般的菱形。这样的光线委实灿烂，初秋里最美好的景致纷纷渗透出浓烈的颜料味道。
窗格子下的矮几上铺置了两块蓝白相间的条纹桌布，一束行将枯槁的黄色洋甘菊被浸泡在清透的水里，花瓣微微浮动，透出生的气息。
在矮几不到两米的地方支了方画架，樱木质地透出陈年的香气。萧冉软绒绒的发丝在耳边轻轻浮动，祁明哲就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着。这本就是一幅画，唯美的动人心魄。法学系学姐捂着胸口转身走开，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地大度一些。
许久，清朗的声音打破沉静，“我只当你不擅长唱歌，没想到你画画还不如唱歌。”
“……”握着笔的手怔了怔。
祁明哲眯起眼睛点了点画板，继而又道，“水粉可以拿去刷墙，不要刷在纸上，何必浪费水粉浪费纸。”
萧冉倒抽了口气，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祁明哲又拿起她手边的颜料盒，“你这颜料，硬得要用斧头劈开再画。”
萧冉抿了抿嘴唇，她本来就不喜欢画画，偏偏还要让祁明哲来教。上回她只当他的话是说说而已，直到祁明哲端着两本四开大小的画册出现在唯有萧冉一人的画室里时，她才反应过来，祁明哲的话并不是玩笑。
“我没有斧头，也不想画画，你愿意教就教，不愿意就滚蛋！”萧冉蹙起眉头，自从撞见他出轨后，她就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死亡都不能让自己逃开这个男人？！
“滚蛋？”祁明哲轻轻重复。
萧冉抬起眼睛看他，眼底满是倔强。
“对！没错！就是滚蛋！我画得再差也不需要你这种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来教！”萧冉甩开笔杆子，笔头的颜料随着抛弧线如泼墨一般划开。清淡的蓝悉数散落在祁明哲浅黄色的衬衣袖口，缓缓融合渗出草绿色。
萧冉愣了愣，稍稍收敛怒气，心底却依旧忿忿不平。像祁明哲这种人，一天到晚只会温柔，当你习惯了他的好之后就忽然全身而退，你没有选择，只好接受。
“你去哪里？”祁明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淡淡。
“去见不着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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