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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伐谋正文 第三章 心还未死
- 一个月之后，刀九清洗了原来帮派内的人渣，然后按照郭剑的吩咐换上了那些老实的近乎木纳的人，至于他原来拥有的那些产业全部被其他帮派给吞并了，对于外界的传言，和那些叫嚣要歼灭墨虎的人，刀九报以冷笑，他知道只要那十四人再次出现之时，延平城内的帮会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墨虎。
延平城东，是最穷的人居住的地方，脏乱，无序，黑暗，尽管那里的人已经穷困不堪，但是那些帮派仍旧没有放过这里的人们，他们依然在这里收钱，欺压他们。
郭剑每天都会来城东，然后坐在街边那个卖牛杂面的老者摊上，点上一碗牛杂，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郭剑觉得很悲哀，尽墨还有他父亲所要守护的便是这样的和平和这样的一群人吗？没有人可以救谁，只有自己才可以救自己，郭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所以他看着那些帮派的人渣在他面前收钱，欺压他人而默不作声。
“老板，付账。”郭剑站了起来，扔下铜板，准备离开。但是十几条大汉围住了他，虽然郭剑不管他们的事，可是他们却要来找郭剑的麻烦。
“小子，把身上的钱拿出来。”为首的男人看着郭剑道，他见郭剑身上穿得颇为干净，觉得今天是遇上了肥羊，不过郭剑身上那股气息却是让他害怕，所以找齐了人手，来找郭剑勒索。
“真是一群可怜的人，你们也只敢在这里欺负他们罢了。”郭剑指着那些宛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冷冷道。
“找死。”被说到痛处，那些人啸叫着朝郭剑扑了上去。
“我不杀你们，因为你们的心早就死了。”十几人都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郭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走了。
第二天，他还是如常而来，依然是坐在那里，点一碗牛杂，静静地看，他没变，但是城东的那些人变了，他们看郭剑的眼神里有畏惧，有尊敬，还有一丝莫名的感激。
整整三天，没有帮派的人来城东，城东的穷人看向郭剑的眼里更多几丝感激，有几个孩子甚至偷偷跑到他的身边，就蹲在那里崇拜地看着他，却不敢和他说话。
第四天，有帮派的人来了，他们在远处欺负那些穷人，郭剑看见了，但是他没有管。接下来的几天，那些帮派的人渐渐地大胆起来，甚至就在他的面前抢钱打人。
郭剑还是坐在哪里，什么都不管，只是看，终于有穷人质问他，你为什么不管？郭剑只是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管，你们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却总想着别人来拯救你们？”于是那些人看着他的眼光又变了，感激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恨，因为郭剑撕裂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怯懦。
只有那些半大的孩子仍旧会看着他，因为他们心里还有着血性，他们想反抗这个世界，只是他们没有力量，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想反抗。
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走到了郭剑面前，问他，“如果我们反抗的话，会怎么样？”
“也许会死，但是没人会再看不起你，那些欺负你的人会害怕。”郭剑看着那孩子，最后道，“而且你未必会死，但是你若不去反抗，活着也等于死了。”
那孩子似懂非懂地走了，他不完全明白郭剑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记住了最后那句话，‘你若不去反抗，活着也等于死了。’
又是一天，郭剑依然坐在那里，然后还是那些帮派的人渣打人，抢钱，只是这次他们还拖了一个女人出来，想要在街上凌虐。
“放开我姐姐。”那天那个问郭剑的孩子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子，像头发怒的狮子。
郭剑虽然还在看，但是他的眼神活了起来，不再是一潭死水。
帮派的人打掉了那孩子的刀，将他打倒在了地上，然后逼那孩子的姐姐脱衣服，服侍他们，所有的人都看着，那些平时和那孩子玩耍的小孩想要冲出去，却被大人死死地按住了。
突然，那个女孩猛地从地上一头撞在了那个打她弟弟的汉子身上，然后死死地咬住了那个闲汉的耳朵，咬了下来。
“啊！”那个大汉叫了起来，然后一巴掌把她打翻在了地上，抽出了刀；这时，郭剑终于动了。
一记朝天直踢，那个站在女孩面前，拿刀的大汉重重地朝天上飞了起来，半空中满是碎牙，然后他的脊椎断了。
怒吼声中，离郭剑最近的三人，拔出了刀子，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然后他们看见的是一幕血色的画面：郭剑劈手夺下了当先那人的刀，然后削掉了他的脑袋，接着又是两记斩劈，另外两人头被劈裂了。
那些原本还在欺负人的恶汉们吓得尿了裤子，双腿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其实他们平常也杀人，甚至还很开心，自诩胆大，可是现在他们像那些曾经被他们杀掉的那些人一样害怕。
“回去告诉你们的当家的，从今天起，城东是墨虎的地头，谁来谁死。”郭剑看着那些满脸恐惧神色的大汉冷冷道，“现在除了他，带着他们，滚。”
那些大汉飞也似地逃走了，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郭剑扶起了那个小孩，然后看向了那个女孩，只见那个女孩长的清秀白皙，秋水似的一双眼睛，到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唇边的那抹血痕让她看上去有些可怕。
“告诉我，你们的事？”郭剑看着将那孩子拉回去的女孩问道。
“我爹要把我卖到妓院去。”女孩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冷漠得可怕。
“如果他们在来，你怎么办？”郭剑盯着那女孩子，却不料那女孩子狠狠地瞪了回来。
“我会跟他们拼命。”女孩静静地答道。
“请您收下我，我想跟您学功夫。”突然那个男孩跪在了地上，朝郭剑磕头道。
“小虎，你做什么，起来。”女孩去拉弟弟道，却被一把挣开了。
“请您收下我。”小虎把头伏在了地上。
“想要跟我。”郭剑嘴角笑了起来，“可是随时都会死的啊！”
“我不怕，您说过，不反抗的人，活着也等于死了，我不想做那样的人，不想。”想着以前的日子，小虎疯狂地叫喊了起来。
“你起来。”郭剑拉起了小虎，然后注视着他，大声道，“人，上跪苍天，下跪祖宗，其他人谁也不跪。”
“想要跟我，就去杀了他。”郭剑指着躺在地上那个被他替断脊椎的人。
“小虎，不要。”女孩想要阻止，却被郭剑拉住了，“让他自己选择。”郭剑看着女孩静静道。
“姐姐，我不要再过以前的日子，我不要再被欺负，我不要再看你被爹卖了。”小虎忽然咆哮了起来，拾起了地上那把锈刀，走到了那个发不出半点声音一点都不能动的大汉身边，看着那害怕求饶的眼神，举起了刀。
看着不断挥刀刺下的小虎，女孩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弟弟是如此憎恨这一切，可是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无力地坐在了地上，眼神空空荡荡的。
“够了，他已经死了。”郭剑抓住了小虎的手，“从现在起，你跟我了。”
“那我姐姐呢？”荆虎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姐姐。
“那得由她自己选择。”郭剑答道。
“姐姐，我们走吧，跟大人走。”荆虎走到了姐姐身边。
“小虎，你不能跟他走，他不是人，是恶魔，你跟他一起，你也会变恶魔的。”荆幼娘拉着自己的弟弟，惊慌地道。
“恶魔吗！”郭剑低语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我会带他走，你阻止不了我。”郭剑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拉开了荆虎。
“把弟弟还我。”荆幼娘咆哮了起来，像头生气的母豹子。
“把他给你，然后继续过狗一样的日子吗？”郭剑冷笑了起来，然后他盯着那美丽的脸庞缓缓道，“你们的父亲是个人渣，这次你没有被卖进青楼，但是以后呢？你还是会被那个人渣卖掉的。”
“你能反抗一次，两次，还是三次，到最后，你终究会屈服，然后躺着床上，任那些男人玩弄你，而你的弟弟也迟早变的和那些人一样，没有灵魂，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这就是你要的吗？”郭剑指着周围那些人道。
“那么跟你走，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是你养的狗罢了。”荆幼娘嘶吼了起来。
“我说过，人，上跪苍天，下跪祖宗，其他人谁也不跪。没有人能让你做狗，除非你自己想做。”郭剑冷冷道。
“跟我走，我让你做人，或者留下，然后有一天被卖入青楼，成为行尸走肉活着。”郭剑最后看了一眼女孩，然后拉着荆虎转身欲走。
“为什么要帮我们？”
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郭剑笑了起来，然后放声道，“因为你们的心还没死，因为你们的血还没冷，因为你们想看的世界不是灰色。”
“我要毁掉这个天下，所以我需要力量，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力量，我只是帮我自己！”郭剑静静道。
“你们也可以跟我来。”郭剑看向了那几个刚才想冲出来的少年道，“你们的心还没死。”说完，他大步地走了。
荆幼娘最后跟在郭剑身后走了，那几个少年也挣脱了父母，跟着一起走了，就像郭剑说的，他们的心还在跳，血仍未冷，他们想看的世界，想要的人生是彩色而不是永恒的灰暗，哪怕跟随郭剑，最终那颜色是血一样的红，他们也愿意。
郭剑放出的话，所有延平城的帮派当家都知道了，对于这个神秘，残忍，武艺高超的年轻人，他们都不知所措，但是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他们讨厌这个嚣张的人，所以他们决定一起联手铲除郭剑，还有他的墨虎。
“刀九，听说那些家伙要找我的麻烦？”书房里，郭剑聚精会神地写着字，那是一个忠字。
“是的，他们三天后，会对我们的堂口发动袭击。”刀九答道，然后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想问郭剑，但最后还是没问。
“告诉堂口的人这件事，留下也许会死，他们可以选择离开或是留下。”郭剑淡淡道。
“大人，您不怕那些人都会离开。”刀九终于忍不住问道，堂口里那些人都是最老实，也是最木纳的人。
“墨虎只要武士。”郭剑收了笔，“老实的人虽然木纳，但是未必是懦夫，而且他们更懂得知恩图报。”
“刀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忠’字上为中，下为心？”郭剑忽然指着自己写的那个忠字道。
“刀九愚昧，不知。”
“只有将主公视为自身的中心，才是真正的忠。”郭剑淡淡道，“而想要让手下的人对你尽忠，你就得让自己的意志变成他们的意志，才能让他们为你去死。”
“我会给他们理想，可以实现的理想。”郭剑想到了尽墨，然后静静道。
“让墨大他们出手，十天之内，我要延平城所有的帮派都消失。”郭剑走出了书房，留下了这句带着血腥气息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