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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披错嫁衣赖错郎

正文 身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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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跟新}

    转眼间,在崖底住了半个多月,渐渐就要入九月了。/www.shuanshu.com涮书网/

    这些天,林浅一直忙着将山坳里的草药一一采了回来,需要晒干的晒干,需要研成粉末的研成粉末,便于日后携带方便。

    阿勇每日里尾随着林浅,形影不离,默默帮林浅做事。

    林浅发现,阿勇虽是野人,但却很能干。

    采药、晒药、磨药,样样活他都做的极是麻利。

    待到草药全部处理好后,林浅便开始想着出山了。

    毕竟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想要出去救治一些病人,也不枉采了这么多珍贵的草药。

    何况若是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后,便很难出山。

    那时小动物们也躲了起来,阿勇打猎便更辛苦了。

    可林浅却不知要如何出山,若再从崖底攀到断崖上去,那是不可能的。

    阿勇应是知道出山的路,然每次林浅问他从哪里出去,阿勇都是闭口不言,似是极不愿让她走。

    林浅明白阿勇是不愿让自己走的,但她若不出去,这些能救无数人性命的草药便会烂在山里。

    阿勇不同意,林浅便一直在他耳畔念叨,终于他无奈地答应了林浅,但他也是有条件的。

    他用手比划起来,意思是让林浅带他一块出去。

    带一个野人出去,林浅之前没想过。

    但自从和阿勇住在一起后,她发现他的脾气是很温和的,甚至比外面的人还要好,出去应当不会惹祸。

    若留在山里,到了冬天他可就要受罪了。

    林浅思绪良久,终于答应带他一起出去。

    但林浅要求阿勇将脸上的颜料全部洗掉,这样子出去会吓坏人。

    他极是不愿意,对林浅又是一番指天指地。

    无奈,这次林浅是铁了心肠,就是要他将脸洗干净。

    阿勇一时间十分为难,一个人低着头沉默良久,忽然他拿出一块兽皮遮住了脸:“浅,浅…”

    林浅灵机一动,这块兽皮可以作成一个面具,让阿勇带上便能遮住他脸上花花绿绿的颜料。

    林浅接过那块皮,一边感叹阿勇的聪明,一边试着将上面的毛处理掉,剪成脸的形状,又在眼睛鼻子嘴的地方,挖了几个孔。

    做好后,便将面具戴到了阿勇脸上,遮住了他五彩斑斓的脸。/www.shuanshu.com涮书网/

    阿勇自然极是兴奋,戴着面具跑到河边照了好一会儿。

    临走前的晚上,或许是因为激动,林浅躺在虎皮上怎么也睡不着。

    但又怕自己翻身弄出声响,吵醒了阿勇,便平躺着没动。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物叫声,似虎非虎,似狼非狼。

    林浅正在奇怪这是什么动物,那叫声却停止了。

    就见阿勇忽然从虎皮上站了起来,向洞外走去。

    明日就要出山了,他半夜出去做什么?

    难道还要去打猎?

    “阿勇,你去做什么?”林浅起身问。

    阿勇没想到林浅醒了过来,站在洞口有些僵硬地回过身,望向林浅又是一阵比划。

    见林浅仍一脸疑惑,阿勇极是窘迫地低了低头。

    林浅忽然明了阿勇的意思,人有三急,她怎么什么事也管啊,遂红了脸躺在虎皮上不再说话。

    阿勇见林浅没再多问,遂蹲下身将洞口的篝火添了些干柴,缓步走了出去。

    刚入九月,新月好似一弯娥眉,无数个繁星好似闪烁的眼睛。

    静夜的深山,无数动物的嚎叫声,一声声令人心神俱碎。

    阿勇却丝毫不惧怕,纵深飞跃,身法轻灵,毛绒绒的虎皮在夜色下划出一道霁月般的亮影。

    不一会,他便到了越过了窄窄的湍急河流,到了河的对岸。

    对岸的林子里跃出来两个人影,皆是一身黑衣,似乎和夜色融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人笑着开口:“王爷,您今日的样子,倒是好看了些!”

    阿勇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

    那样色彩斑斓的脸,就是他自己看了也觉得害怕,难得林浅对他极是亲近怜惜。

    其实阿勇就是莫迁,自从那日在同心阁跟丢了林浅后,他从辰国调了些人手在烈国四处寻找,也派了暗卫盯着南宫朔的行动。

    因为他知道,南宫朔绝对不会放弃寻找林浅!

    没想到,在南宫朔登基那日他却忽然出宫,莫迁立刻意识到此事绝对和林浅有关。

    果然不出所料,他尾随南宫朔赶到了悬崖,并扮成野人躲在崖壁上,机缘巧合地救了林浅一命。

    一想到当日自己若不这么做,林浅早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仍有些后怕。/www.shuanshu.com涮书网/

    果然应了一句名言,比害怕更可怕的是后怕。

    “外面的形势如何了?”莫迁盯着张谦李明。

    张谦清了清嗓子:“禹竹以三千精兵发动了对烈国的进攻,第一场却意外地失败了,没想到南宫朔虽然外表温润,在用兵遣将上却很是老道,他重用年轻的将领李策以及前朝早已卸甲归田的老将军秋朗,而且他还亲自率兵到前线去督战,我想禹竹若要拿下烈国,应是持久之战。”

    莫迁点了点头:“外面可还太平?”

    “虽有些人心惶惶,但还算太平。”

    莫迁凝眉思索片刻:“那就好,今夜你们找些人手到前边林子伐些翠竹,做一个竹筏,明日我们要出山!”

    张谦李明相互对望了一眼:“王爷,那我们今夜还用打猎吗?”

    莫迁摆了摆手:“不用了。”

    一切吩咐停当,莫迁便回身向洞内走去。

    篝火燃的正旺,照在林浅清丽无双的玉脸上。

    此时她显然已睡熟,呼吸声极是均匀。

    莫迁久久凝望着她恬淡的玉容,右手微颤,终究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脸颊。

    指尖下的肌肤如同玉一般清凉,牛乳一般滑腻,莫迁心底一阵深深悸动。

    他的手轻轻滑着,抚到了她脸颊上那处划痕上,那是当日他盛怒之下在她脸上留下的伤痕。

    此时,那伤痕已极是浅淡,几乎看不到了。

    莫迁久久触摸着那处划痕,思及自己那时的狠厉,内心好似忽然被人揪住了般难受。

    沉睡的林浅似是感觉到了他的触摸,翻了一个身,忽然喃喃开口:“师兄。”

    莫迁心中猛地一缩,好似被人刺了一针般疼痛,他颤抖的收回了手,再也没勇气去抚摸她那清丽的玉容。

    他一直静静坐在那里,深深凝望林浅,黑眸中一片痛色。

    火光摇曳,照耀着他脸上的面具,那厚厚的面具似乎也不能遮挡他脸上哀恸的表情。

    第二日清晨,林浅醒来打理好一切,背上那些晾干研成粉末的药草,和阿勇一起向山外走去。

    湍急的河流边,已放着一只做好的竹筏。

    “阿勇,你什么时候做的竹筏?”林浅甚是诧异。

    他回望林浅却没答话,将这些日子打的野味拉到了竹筏上,用藤蔓绑的结结实实。

    这些野味到了外面还能卖些银两,不然他们身上分文没有,是寸步难行的。

    竹筏顺着河流的流向,一直向下漂移,到了晌午便漂到了一个山口。

    河流愈来愈急,林浅有些担心。

    阿勇忽然走到林浅身畔,试图抱住她。

    林浅刚要挣扎,竹筏便一阵摇摆,头顶上一片黑暗,皆是山石。

    河流更加湍急,冲的竹筏摇摆着向下掉去。

    原来河流到了此处,便成了瀑布。

    林浅惊叫一声,紧紧抓住了阿勇的胳膊。

    他抱着林浅丝毫不惊慌,身子好似沾在竹筏上般,沿着瀑布直直向下跌去。

    凉凉的水珠从头顶溅落,打湿了林浅身上的衣衫。

    过了约一炷香的工夫,竹筏才平稳地漂动起来,头顶上逐渐明朗,他们出了那处窄窄的山洞,漂流在河中。

    林浅惊魂未定地抬头,这才发现河边没有了林立的大山,而是平平的草地。

    原来他们已经出了崖底,到了外面。

    回头望去,看到那高达几十丈的瀑布,飞溅咆哮着流下,林浅心底还是一片惊恐。

    谁能想到那处瀑布便是出口,谁能想到出山是这样惊险,若是没有阿勇,怕是她此生都出不去。

    林浅极是感激地望了一眼阿勇,却见他眸间缭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何时他也有了烦恼,难道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自小生长在深山,如今却为了她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闯荡。

    这于他而言,无异于背井离乡,林浅内心有些惭愧,发誓到了外面以后,定要好好照顾阿勇!

    不过林浅心底有一丝疑惑,他似乎有些武功。

    若非如此,方才他们势必会从竹筏上落到水中。

    一直以来,林浅一直以为阿勇只是凭借一身的蛮力在打猎。

    他若是有武功,又是跟谁学的?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林浅心间,但她觉得此时还是不要问的好,因为阿勇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待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竹筏顺着河流一直漂流,大约到了午后,遥遥望见岸上有一处村落,阿勇拿起竹篙抵住了竹筏的漂动,将林浅抱到了岸上,回身将竹筏连着兽皮野味一起拉了上来。

    林浅背起装着药草的背囊,阿勇拉着竹筏,两人极是艰难地缓行。

    走了不到几步,一阵马蹄声响,几个骑马的人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喂!你们竹筏上的野味卖不卖?”为首的一人高声问。

    另一个人高喊:“真是天助我们,老爷正要举办宴席缺的就是野味,竟有人送上门来了!”

    林浅抬眸一看,瞧他们的打扮似是大户人家的奴仆。

    她本就要卖掉这些东西,倒没想到运气这般好,不用搬到集市上,就有人来买。

    还真是巧!

    “小哥多少钱,你说个价!”为首之人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林浅从没卖过野味,自然也不知道价钱,便随意胡诌起来:“这个鹿二十两银子,这个虎肉五十两,这个——”

    还没说完,那个人便打算了:“好了,我们全买了,这是二百两,包括这些兽皮我们都要了!”

    说罢,向林浅脚下扔了二百两银子。

    林浅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伙人将他们的兽皮野味抬到马上,风驰电掣而去。

    她拾起脚边的二百两银子,放在了背囊里,没想到野味是这么值钱。

    原以为自己开出的价码是很高了,却不想这些人一口答应,还多给了她一些银子。

    二百两,足够她和阿勇用上几个月了。

    当下,林浅和阿勇向附近最近的村落而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是村落而是一个小镇,叫做双河镇。

    一到小镇,林浅便感到一股不平常的气氛。

    林浅不清楚发生了何事,随后带着阿勇先到布庄,买了几套衣物,他们身上穿的兽皮虽说好看,但毕竟还不到冬天,有些太扎眼。

    然后,两人便宿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

    迎君客栈。

    进了客栈,林浅从吃饭的客人口中得知,禹竹已发动了对烈国的战争,烈国太子南宫朔率军亲自到阵前督战,并且已打了一场胜仗。

    南宫朔竟亲自到了阵前,林浅对这个消息不意外,以师兄的为人他会这么做的。

    他决不是一个坐享安逸的人。

    只是没想到,禹竹这么快便发起了对烈国的战争。

    既然有战争,便有伤亡。

    所以最需要药草和医者的地方应是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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