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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人间四月(妙夺父心)

正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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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嫣然一出去,爹爹便起身去关门。关了门,他又往桌案後面走去。

    见百里嫣然走了,我便打算轻手轻脚的走回刚才呆的角落里去,不想这时,爹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殊儿,不要躲了,快出来吧。”

    我心头一惊,我刚才是露出什麽破绽让爹爹给抓住了吗?

    我拧著眉,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屋里走出来,恼怒道:“爹爹,你怎麽知道我在里面?”

    “因为屋子里有殊儿的味道,我一进屋就知道你在里屋了。”爹爹一派从容的对我调笑,心情好似很愉快,全然没有刚才面对百里嫣然时的冷漠。

    “爹爹又不是狗,难不成真能嗅出味道不成?”我冷笑,根本就不信爹爹的话。

    “殊儿近来越来越大胆了,现在居然骂起爹爹来了?”爹爹一挑眉,脸容含笑并未生气。

    “是爹爹的所作所为让我对爹爹尊敬不起来!”我拧眉纠正。

    爹爹左手撑在桌案上,支起下颚。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替得敲击著桌面,他的眼眸懒懒地瞅著我,嘴角弯弯勾起,道:“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是因为我们现今关系近了,彼此之间少了隔膜,所以殊儿现在才会情真意切的自然露出以前对我所隐藏的尖锐抓牙来。”

    “爹爹为什麽会知道我在这里!”我竖眉再次发问,我最讨厌现在的爹爹四两拨千斤的这种岔开话题的卑劣伎俩!

    听到了我的愤怒,爹爹这才正经八百地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眸子深邃地凝视著我,淡淡道:“我去你屋里发现你不在,便唤了暗卫来问。暗卫回报道你正在我的书房里,随後我就匆匆赶过来了。”

    我差点晕倒,我怎麽忘了,爹爹若要找我,只要叫出暗卫一问就知道了。我不仅又气又绝望,“我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由与隐私吗?为什麽我走到哪里,你都要派人跟著我!!”哥哥派人跟著我,爹爹也派人跟著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我就浑身的不自在。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爹爹伸手揉了揉眉心,脸色冷酷,翻脸如翻书,“你整天净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得不烦,我都烦了!”

    又来了!爹爹又对我露出这种样子。这种样子有别与平时他的优雅如莲的形象,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诡异与邪恶。

    爹爹眨了眨纤长睫毛,浅浅勾唇,道:“殊儿,过来让爹爹抱抱~”

    我听之,心下不由怒火中烧,极怒反浅笑道:“爹爹刚才不是对嫣然说你不会禽兽到连自己的女儿也动手脚麽?怎麽?嫣然才刚走不久,爹爹就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儿给忘了?!”。

    爹爹听之,微微一愣,漆黑的眸子向上一瞟,翻了个白眼,只听他正色道:“那不过是场面话而已,殊儿,不必放在心上。”略顿了顿,再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与嫣儿是完全不同。”

    “在你心中我的位置与嫣儿不同?!那你当我是什麽?!是宠物还是玩物?!”我的脑袋轰然作响,情绪骤然失控,双手举起身旁书架上花瓶直往爹爹的方向狠狠砸去!

    “砰!”地一声花瓶在爹爹的额头上破碎,一条红豔豔的鲜血从爹爹的额头上往爹爹的眉毛上流去,又滑过爹爹轻颤的眼帘,顺著纤长的睫毛缓缓滴落,那血像是从眼睛里出来似的!

    我狠狠地倒抽一吸,双手惊骇地捂住双唇。凭著爹爹的敏捷,爹爹应该能够避开我向他砸去的花瓶,可爹爹为什麽不避开?!

    爹爹并不以为意地从桌案上抽起一条丝帕擦拭掉眼上的血丝,然後再懒洋洋的抬起头来,盯著我看:“泄气了吗?”

    “你、你……”我翕动著嘴唇,吓得软倒在地,浑身不住地颤抖,眼泪不能抑制的往下坠落,“爹爹你为什麽不避开?!你为什麽要让我砸中你?!你知道不知道刚才要是花瓶砸在你的眼睛上,你的眼睛就──”当我说道爹爹的眼睛时,我胆小地急忙咽住,不敢继续往下想象,因为那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爹爹优雅站起身来,款款踱步至我软倒在地上的身子前,缓缓蹲下身子来,他的双手缓缓地捧起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浅笑勾唇:“砸伤我的是殊儿,为我心痛的也是殊儿。殊儿啊殊儿,我真看不透你了,你究竟是恨我呢还是爱我。”

    “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乱扯……”此刻的我真真是吓坏了。我不知道最近自己的脾气为什麽会变成这样的急躁,动不动就想砸东西来发泄心中的那团无名怒火!这都不像是原来那个凡事能冷静思考的自己了。

    “看你,小小的身子怎麽颤抖的这般厉害?呵呵……殊儿是担心我吗?……嗯,乖……不要再哭了,我没事,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而已。”爹爹优哉游哉的笑著,语调里充塞的是调戏而不是安慰。

    我颤颤直抖地攥紧拳头往爹爹的胸膛上狠狠的捶打,“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麽就不躲!你为什麽不躲!你就这麽想看我砸伤你後的懊恼表情吗?你就这麽想看我砸伤你後心缩成团後的窝囊样子吗?”

    “抱歉呐,殊儿刚才定是吓坏了!呵~我可怜的小殊儿呀。我刚才真没有想那麽多。我只想著:如果你砸我,你会高兴一点,那麽你就尽管砸吧。我真不介意被你砸个遍体鳞伤。”爹爹耸了耸肩,话语顿了顿,又道:“不过呢,也是你自己活该被吓!谁要你对我总那麽狠心呢?!”

    过度惊吓的脑袋在听到爹爹这句话时迅速平复了下来,一道顿悟闪过脑海,被隐藏了的真相刹那一目了然,我瞪大双眸,狠狠盯向爹爹:“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是吧?”爹爹把所有的邪恶隐藏在清雅如莲的表现之下,让我在一次次疏忽大意,像个白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耍个团团转!为他担心,为他受怕!

    “又来了,又来了!你又对我使这一种烂招!”我狠狠推开了爹爹的身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脚狠狠地往爹爹的大腿上踢去。一脚接著一脚的踢,嘴里不停的在骂:“同是你的女儿,你怎麽能够这麽偏心?待百里嫣然如同掌上明珠,待我如同田坎小草!对她,你就爱护有加;对我,你就任意欺负!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就这麽偏心?!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出,我只是遮出吗?!”疯了,疯了!简直快疯了!我被爹爹逼得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全然是在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此时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只想狠狠打人来发泄的心中的愤恨与恐惧。

    “殊儿,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心究竟是偏向谁多一点,你不会不懂的!”爹爹狠狠地一扯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拉倒在他的怀抱里,大手按在我的後脑勺上,把我的唇压向他的唇,痴狂的亲吻了起来。

    爹爹只把我吻到气喘嘘嘘时才稍稍放开了我的唇。

    我紧紧揪住爹爹的衣襟,泣不成声:“爹爹,爹爹~你让我该拿你怎麽办?我又该怎麽办?你为什麽总要让我失控,我不想发火,我不想打你。可是我一面对你总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呜呜……”爹爹就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他把我紧紧困在迷宫里,我想逃出去,可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後却发现我依然还在迷宫里打转,在我想回头往来时路走时,我又发现我已经迷失在迷宫四通八达的道路中再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路了。我彷徨,我恐惧,我害怕!我懦弱求过爹爹放了我,我甚至还残暴的对爹爹又打又骂,可是都没能改变爹爹想要困住我一生的想法。

    爹爹的唇趴在我的嘴角浅浅吐息,淡淡呢喃:“我们毕竟是血浓与水的关系,刚开始你会闹情绪那也是必然,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退缩的!所以你要勇敢一点!你要慢慢接受我,接受我们之间有了感情的事实。知道吗?”

    我依旧泣不成声,不点头也不摇头,可,女人的沈默往往便代表了某种意义上的默许。

    爹爹显然是深深明白我沈默中隐含的意思,他浅浅勾唇,捧紧我的脸,嘶哑道:“地上凉,我们起来说话。”

    紧接著,我就像是一个布袋娃娃一般没重量,爹爹伸手插在我的肩窝里,轻轻一提,便把我的身子抱了起来,并往书房的榻子上抛去。

    爹爹趴在我的身上,他健硕的胸膛紧紧压在我柔软的胸脯之上,我衣服里的两只奶子被扁扁的压了下去,乳尖儿硬硬的麻了起来。

    “爹爹……”正欲开口说话,不想我的後脑勺倏然被爹爹的大手一按,爹爹温润的唇吸住我的唇,一条温热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齿,软绵绵又滑溜溜的舌头如一条泥鳅一般插进我的口中来。

    “嗯嗯……”我拧眉摇晃著头,把他的舌头摇出来。爹爹俊眉一皱,低低叹息,“你真不听话。”下一秒里,爹爹便更加大力的按住我的後脑勺,不让我的头再移动一分一毫。舌头再次撬开我的牙齿,如泥鳅一般的舌头再次滑溜溜的钻进了我的口中来!

    “唔……嗯……”紧接著,爹爹的舌头缠上我的舌头,“哧咕哧咕”的搅拌了起来……

    爹爹越亲越激烈,他的舌头绕得我的舌头都发麻了,却他依然不肯停歇的继续纠缠。

    “唔……嗯……唔……嗯嗯……”爹爹亲到我快不能呼吸时,方才停止了狂野的亲吻的动作,他一松口,我便张大小口拼命的呼吸,吸吮空气的动作让我的胸脯也跟著吸吮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了起来。

    爹爹见我被他亲到如此虚弱,不由愉悦地眯起漆黑的眸,嗤嗤低笑了起来。越笑他的眸子里颜色就越深,渐渐地,他的唇往我的脖子上亲去。他的两只手也不得闲的插进我的衣襟里,把我的乳房抓住,再一吊一吊的向上提起又放下。

    “啊!”我不由尖叫,但觉自个儿的奶肉像要被爹爹的大手给摘下来似的。

    “殊儿,我下面好硬好难受,你来摸摸……”爹爹嘶哑低吟,抓起了我的小手儿便往他的裤裆里钻去!

    “呀……”我惊恐叫了一声,只因为我的手儿被爹爹强迫得捏住他胯下那条热呼呼的肉棒!

    爹爹妩媚一笑,在我耳畔轻吐一息,火热的鼻息直喷进我的耳洞里去,“我的阳物大不大?嗯?”

    “爹爹,你讨厌……”我烫著脸,连忙扭过去。

    爹爹沈醉地眯著眼,张开了唇,沙哑呻吟道:“哦……唔!啊啊……殊儿的小手儿好软,捏地我好生的舒服,哦……啊!啊!啊!只是殊儿的手真真是太小了,不能把我的阳物全部都捏进你的小手掌心里去。”

    “爹爹……”其实我我想说:‘不是我的手掌心小,只是你的阴茎太大了。’

    “嗯……”爹爹的大手包住了我的小手,让我的手儿紧紧捏住他的阳具,紧接著他的大手拖著我的小手,快速地上下撸动了起来。

    片刻之後,我手中那一根本来是半软半硬的肉棒便奇迹般的呈硬邦邦的石头质地来。

    “硬了!可以使用了。”爹爹在我的耳边低低嗤笑了,他顺便用唇啄了啄了我的脸颊儿。

    正说著话,爹爹的手突然伸到我的裤裆上,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脱下我的裤子,而是十指扣在我阴阜的位置上,双手左右开弓,用力的一扯,裤裆就这麽被爹爹暴力撕开,一条细长的开裆裂缝中露出了我藏在裤裆里的阴部来。

    我惊恐过度,脸色都吓白了:“爹爹,你做什麽?!”

    “天冷,把衣服都脱了你会著凉的,不过没关系的,就这麽做也能把事儿给办地漂亮。”爹爹在我耳边轻轻地调笑道。

    “爹爹,你太过份了!总是想些奇怪的招数来整我!!”我很愤怒,却拿‘变了质’的爹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好怀念那个如莲一般清雅的爹爹,不喜欢现在这个时而狠若蛇蝎时而又温柔如同是一只小白兔似的爹爹。

    爹爹眯著眼,轻吟道,“殊儿净会诬蔑我,我哪里是在整你?我在爱你啊。”爹爹挑了挑眉,一边说著话,一边用他纤长手指绕住我阴阜上的黑毛儿,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待手指头贴近肉了,方才松了开来,紧接著又开始一圈圈的绕在手指头上。

    “啊……爹爹!”我的身子一颤,阴道内有一股水儿被爹爹的这般动作刺激的喷射了出来。

    “殊儿,你不要用幽怨的眼神盯著我了,你自个儿瞅瞅,我这麽弄让你多兴奋啊。”

    “……”我气愤地扭过头去不看爹爹,我讨厌现在的爹爹。

    爹爹低低地笑,他的纤长手指轻轻在我鼓凸起来的阴蒂上戳了又戳,笑道:“好软,像一团棉花一样,一摁就陷下去,一放开就立马鼓了起来。胖嘟嘟的,好生的可爱!”

    我气恼急了,伸手拍掉了爹爹在我阴蒂上作弄的大手。

    可爹爹却并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我的身子重重的一震,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反抗。

    爹爹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垂下眼帘,他嘴角勾起,伸手顺了顺我长了毛儿的阴阜,紧接著便左右分开了我的黑毛儿,一根手指头戳在我小小的穴口前,轻轻沿著洞儿画了一个圆後,指尖略略一施力,小如针孔的穴口便被手指头挤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儿。

    “噗嗤”一声细响,爹爹的手指头刺进了我的穴儿内。

    “啊──”我尖叫,弓起腰身,穴里像进了虫子一般的蠕动了起来。

    “殊儿,不要夹得太紧。放松一点!”爹爹一边细心安慰,一边缓缓得继续把手指头往穴里面插,直插到爹爹温热的手掌心抵在我的软软的毛发之上方才停止了继续往里插入的举动。

    “哈!啊!”本来以为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够了,可是没有想到爹爹竟邪恶地把手指头抵在我的阴道壁上,然後整根手指头如果是在搅拌鸡蛋汁一般的迅速地在我体内转著圈圈儿似的搅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一边连连尖叫,一边无助地扭著腰肢,仿佛如此这般就能减轻手指头对阴道产生的刺激。

    爹爹以这般的动作,弄了我的穴好一会儿後,才把他插进我穴里的手指向外挪动了几厘米。随後再曲起手指头,快速的插入再缓缓的抽出。渐渐地,爹爹的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细缝里的嫩肉在被摩擦了好几十下後,阴道肉终是泌出了汩汩的水儿,水儿又沿著爹爹的手掌心顺著他的手臂逆流而上的把他的衣袖都弄得湿漉漉的。

    一切准备就绪,爹爹撩开衣摆,迅速脱下了他的裤子挂於膝盖上,他的大腿跨过了我的身子,骑在我的身子。爹爹让他那硕大如鹅蛋的龟头抵在我的穴口处,挺著巨长的肉棒,屁股一紧缩,一个使力!他胯下那根肉棒“咕滋~”一声,插进了三分之一的肉棍儿,还有三分之二的圆柱肉棒儿光溜溜的杵在穴口处未能如愿插进穴里穿上紧致的肉衣衫。

    “啊……”我扭了扭下身,但觉张开的大腿之间的肉儿越来越紧绷了起来,穴里的嫩肉儿被龟头戳出了一条圆圆的甬道儿来,随著龟头越挤越深,阴道里的肉儿被龟头上那又软又硬的肉棱子刮得出了一汩汩晶莹剔透的花液来。

    “啊啊!爹爹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往里面插了,我快破了。”我的身子重重得颤了颤身子,小口大张,喘息连连。

    爹爹失笑地用他的鼻子摩擦著我的鼻子,低低笑道:“可是还没插到底呢?”

    就在此时,爹爹趁著说话时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便挺动小腹把他硕大肉棒狠狠地往我的体内戳了进去!。

    “啊!啊!爹爹,你不要再往里插了,我真的受不住了!”我揪著爹爹的肩膀,哎哎低叫,拧眉,咬唇,不堪爹爹如此凶猛的插进。

    这时爹爹的大手在我的两片花办儿上摸了摸,笑道:“还没有插到底,怎麽会破掉呢?殊儿太大惊小怪了!”“可是,我里面绷得好紧!有种要被撑破了的感觉。”我拧眉,嘤咛低语。

    “不会的,你里面很有弹性,不会这麽破掉的。”爹爹说著话的同时,抓住了我的触碰他未插入的半截肉棒,笑道:“你看还有这麽长没有插入呢。”我伸手一握,发现还有三指粗的肉棒没有插进去,不由吃了一惊,“我里面那麽紧绷,怎麽还有这麽长的一截?!”

    “今儿殊儿是激动了,把穴儿缩得特别的小,所以我还没有插你到底,你就觉得再插进去就破了。”

    “……”我脸一红,今儿是特别激动,因为今儿是第一次心里毫无压力的让爹爹入穴来。爹爹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的淫荡?我懊恼地捂住眼睛,咬著下唇,很是害羞。

    爹爹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声,他笑道;“殊儿这般反应我高兴还来不及,所以不要害羞。”

    这时,爹爹把胸膛再压低一些,我的奶子一痒,就被爹爹狠狠压住了。“嗯……”我承受不住地勾住爹爹的脖子,在爹爹的脖子处蹭了又蹭,低低呻吟。

    “殊儿宝贝,我的心肝肉儿。听到你到你的呻吟,我真的好开心,心里像吃了蜜那般的甜蜜。”爹爹低低叹息了一声,抱起我的上身子,双臂一紧,狠狠地把我的身子箍进了他的胸膛里。健硕的胸膛紧紧得压在我的奶子上。随後笑问道:“这样压著你的奶儿,觉得紧不紧?”

    “啊!”我胸前的两只奶被爹爹的胸膛压得扁扁的,那高高翘起的乳尖儿此刻也被爹爹的胸膛强悍地挤进了奶肉里去了。我咬著牙闷哼,虽然是被压的很难受,但却也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酥麻感觉。

    爹爹双手捧紧了我的屁股,问道:“殊儿,你想站著和我做,还是用躺得跟我做?”

    “……”我把头歪在一边,因为这个问题我根本就没法回答。“我想啊,站著做比躺著做更刺激。”爹爹嘶哑的声音略微顿了顿,“可是站著做,殊儿的身高和我的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爹爹的话让我脑袋浑然一响,脸儿更烫了起来。

    “你这小坏蛋!怎麽都不答应我的问话呢?”爹爹轻笑一声,食指微微弯起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一勾。

    正说著,爹爹便抱紧我的身体下了榻子,爹爹并没有让我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我的整个身子都晃晃悠悠的挂在了爹爹的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爹爹双腿站地笔直,他的双手稳住了我的屁股,应用腰力前前後後的耸动起了屁股来,牵动胯间粗大的阴茎在我体内飞快地来回抽插,直把我的阴道里摩擦地热烘烘的,像是快要著火了一般。

    “怎麽样?用这样的姿势插,你的感觉怎麽样?”

    我眯著眼,脑袋晕晕的,像在云里飘著,此刻的我反应很缓慢,无论爹爹问什麽,我的嘴巴便会很诚实地去回答他:“好舒服,阴里的肉都在阵阵跳动。嗳儿~哎啊~嗯啊啊……爹爹用力呀……呃~啊~嗳嗳!!!嗯啊,啊啊啊啊啊……”爹爹从我的话语里得了甜头,便食髓知味来了问的兴致,只听他沙哑问道:“殊儿‘嗳儿,嗳儿’地叫,不知道是叫‘痛苦’呢,还是叫‘快活’?”“爹爹,我好快活……啊啊,嗯哈啊!快一点,再快一点!!”我的双腿勾住了爹爹的屁股,扭动腰肢,让下体的摩擦来得更猛烈一些。

    “哦,遵命。我的小殊儿!你可知道我爱极了这般你情我愿的欢爱,做起来好有快感……”爹爹一边说著,一边仰起头,下体飞快的抽动了起来,肉儿拍打著肉儿的“啪啪啪啪”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的响。

    爹爹插的越快,我下面的水儿就越多,又只因摩擦生热,阴里热烘烘的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

    “啊啊啊啊啊──”我被爹爹插得舒服的尖叫出声,阴道跟著我的叫声悸动的缩了缩。

    “啊──”爹爹也被我夹得嘶吼出声,他的阴茎在我的体内突突的跳动,随後他腥红起黑色的眸,臂膀撑起身子的重量,下体上下起舞个飞快,肉棒进出的极其凶猛,竟将我的花心捅的快速的缩个不停。也将我从子宫里喷涌出来的花液插回了子宫里去。

    “哦~嗷~”爹爹今儿的呻吟声很是亢奋,与以往的都不相同,“哦哦,殊儿,做的好!”爹爹发出了赞叹声。

    “爹爹……”我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眸,不知所以地盯著爹爹看。

    爹爹嗤嗤一笑,像是明白我的疑惑似的开口解释道:“你里面突然有一水柱射出,正不偏不移的击中了我阳物的小孔里面,让我好生的舒服,差一点就射了出来。”

    “爹爹你!”爹爹的话儿好生的淫荡,羞得我的双颊更烫了起来。

    爹爹越插越起劲了起来,我阴道里的水儿被捅得一阵接一阵的涌了出来,弄湿了阴毛,使得我阴阜上的毛儿一束一束的黏在一起。在爹爹加快运动时,不知道怎麽搞的,黑毛儿竟然绕在了爹爹的肉棒上。爹爹拔得飞快,绕在肉棒上的毛儿一个劲儿的被抽出的力道牵扯开来,直拉得我的黑毛儿发直,长著毛儿的花办跟著被拉扯,阵阵发痛。

    “爹爹,好痛……”我张著小口,痛得嗷嗷直叫。

    “爹爹这就帮殊儿拨开。”爹爹低低一笑,他缓缓抽出肉棒,只留一个龟头在我体内,再伸手至他那粗大的肉棒上,用麽指和食指,把绕在他肉棒上的毛儿扯了开来。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爹爹抽出来的肉棒便又狠狠地往我的阴里插去,飞快的耸动。一次屏息就插了十多下,张口喘了气,紧接著又开始飞快的抽插了起来……

    就在我欲生欲死的当口,爹爹的大手忽然紧紧捏住了我的臀部,他的掌心紧紧地贴在我的臀肉上,他猛力地一挺臀部,肉棒重重地往里面一戳!子宫里发出了“咕溜~”的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爹爹的龟头插进了我的子宫口里了。

    “啊!”我眼一黑,差点承受不住的晕死过去!

    “嗷!”的一声,爹爹仰头暴吼,只见他快速耸动臀部,猛的一下深击!把全根肉棒插进了我的体内,只留两代阴囊晃晃悠悠的挂在小穴口把风。

    爹爹的肉棒一阵颤抖,紧接著,只听小穴内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响了起来。“啊──”一股热浪涌入子宫,烫的我的子宫剧烈收缩,我眼前一黑,人晕死了过去……

    **

    屋外的小鸟“啾啾,啾啾”的在乱叫;屋内的榻子“咯吱,咯吱”的在摇曳;阴道里的水儿被爹爹的肉棒搅得“滋咕,滋咕!”的在乱响。晶莹的液体随著肉棒的插进抽出,扯出了湿漉漉的水儿滑落在我的私处和大腿之间……

    先前我已经被爹爹的那根肉棒插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了好多次。现在我只觉得下体处隐隐有些酸痛,身子软绵绵的已经使不出半点力儿来,可爹爹的那根肉棒却在我的体内依旧插得滋滋作响。

    我嗳嗳的叫著,似痛苦,似快乐,“爹爹你停止罢,里面好酸,我快不行了。嗯啊啊……”

    我一边说话,一边扭著屁股,想要爹爹停止下来。这时爹爹的大手握紧我的腰肢,沙哑道:“不要乱动。我还想要,今儿不知是怎麽了,我怎麽要你都觉得要不够似的。”

    爹爹一边说著话儿,一边不停歇的扭著屁股,挺著他那根肉棒凶猛的刺进再拔出,将圆硕的龟头狠狠捣入了我的阴道之中,再一个猛力的拔了出去。

    也许是做的次数太多的关系,我觉得爹爹抽插的速度渐渐弱了下去,气喘嘘嘘间,力道已然不似开头时的勇猛了。

    我拧眉,再次劝道:“爹爹你也累了,停下来吧。”

    “嗯……好,但是殊儿也得让我把这一次做完。呃……殊儿,我的双膀撑得好酸痛呐。”那是自然的事,试问谁撑著身子做了一下午的‘事儿’,膀子还能不酸的?

    “殊儿既然醒了,那麽就殊儿在上面动,让爹爹享受一会儿吧。”

    正说著,爹爹一个翻滚,我们两便由女下男上的姿势转换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爹爹扭了扭腰肢,把肉棒调整到最适合抽插的角度。一切准备就绪後,他半睁半阖著漆黑如夜的眼睛,深邃地凝视著我,他的十根手指贴上我的十根手指,掌心贴著掌心,手指头相处错开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动吧,殊儿。”爹爹含笑命令。

    我闭起眼睛,微扬起头,牙齿轻咬著下唇,跪著膝盖,腰肢动得飞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随著性子扭动著屁股,激烈得以阴道套弄著爹爹的肉棒。虽然进出的距离极为短促,但由於女子在上面时阴道比较小,所以对我来说抽插滋味并不比爹爹大开大合的冲刺来得差。

    “嗯嗯……啊!哈!”我努力的在动,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後,但觉爹爹的肉棒在我的体内剧烈的跳动。爹爹咬著牙,他的身子经过一阵痉挛後,便无可抑制地射出了精液来……

    (22鲜币)47俯首称臣

    三九隆冬,天气大寒。抬眼只见窗外莹润雪花如鹅毛般的从天空飘落。

    我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扭头唤道,“小玉。”在小碧和李量的事儿被举报的第三天,小碧就匆匆地嫁了李量。小玉也自然而然的便取代了小碧的位置成为我屋里唯一的一个大丫头(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特别是爹爹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为他的女儿理应该有很多奴仆服侍的,但是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让人服侍的主儿,所以身边一直只用一个大丫头。)只是,我收回的锁门钥匙并没有移交给小玉。

    “小姐。”小玉从外屋进来,福身行了礼。

    “帮我拿件斗篷来。”

    “小姐要出去?”

    “嗯。”我含笑地点点头,道,“前些日子在爹爹那里见了几本书,我很是喜欢,想过去取来看看。”

    “可外面雪下得正大,小姐还是等雪停了再去吧。”小玉拧眉建议道。

    我望向窗外,摇了摇头,道,“这雪啊还会下上好几天呢,难不成看个书还要等上好几天不成?我去取了就回,你不用担心。”

    “是。”小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她细步到漆红衣柜前,开了柜子,从里面里取了斗篷,帮我批上,又系了带子。

    “小姐,不然坐轿子去吧?”小玉蹙眉问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

    “那小姐起码要带个手炉吧。”小玉退而求其次。

    “嗯。”我推之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了。

    **

    飘飘飞雪中,我行步缓缓,走了许久才来到爹爹的书房外。我踱步上了台阶,本想双手推开厚重的房门的,可是里面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和男人急促的呼吸声。我心下一紧,神神使鬼差地,我轻手轻脚地来到窗棂边上,用手指在糊窗的白纸上戳了一个洞,眼睛缓缓靠近,在小小的圆洞里,见爹爹正压在娘亲的身上,而娘亲则闭著眼,仰著头,双手紧紧勾著爹爹的肩膀,浑身软绵绵的任爹爹不停地耸动著。

    我错愕地瞪大了双眼,脑袋嗡嗡在作响,手中的手炉“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红红的碳火把我雪白的鞋子烧黑了。

    “谁?!”屋里头传来了爹爹的怒喝声。

    我心绪紊乱,仓皇的後退几步扭头便没命的往前跑……

    **

    跑太快,胸腔闷闷,要窒息了……

    我双手抓著树干,身子脱力的跪倒再在浩瀚的雪地里。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著,我感觉自己在哭,因为我的脸上有两股湿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淌,而且越流越汹……

    “殊儿!”身後传来爹爹叫唤我的声音,声音里有些急、有些喘。

    我呆呆地转过头去,见爹爹在离我有二十步距离处突兀地停了飞奔的脚步,然後以缓慢的步伐缓缓地向我走来。他的眉头紧蹙,眼睛里是惊悚的恐慌。我不由错愕,爹爹曾经是一国宰相,他运筹帷幄,心思老练,处变不惊,在他的脸上何曾出现过这般的表情?可今日我却在他眼中扎扎实实的见到了无法压抑的恐慌……

    在我恍惚迷朦中,爹爹走近我,他在我的身旁徐徐地蹲下了身子,伸手抓起我冰冷的手,紧紧箍进他的手掌心里,一边轻轻的来回的摩擦著,一边担忧的问道,“这麽冷的天,你要跑到哪里去?”

    我狠狠地抽回了手,冰冷地垂下了眼帘,眼睛空洞洞的盯著地面看,紧抿著双唇,并不做声。

    他的脸色一僵,深深吐了一口气,问道:“说吧,你想要我怎麽样?”爹爹缓缓站起身,随即伸出双手,插进我的肩窝,把我的身子提起,又动作轻柔地拍去我身上纯白的雪花。

    我缓缓的抬头,疲倦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什麽怎麽样?爹爹说什麽我听不明白。”

    爹爹定定地看著我,温柔地微笑,笑容优雅又慵懒,沈默半响後,他才缓缓抬起手来,几分粗鲁、几分温柔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泪滴,声音沙哑地说道,“就说说你为什麽会落泪吧……”

    这时,风夹著雪花在天际翻卷,顺便带起爹爹一头及臀的长发,在空中洒成千丝万线,直把爹爹衬托的宛若天人一般的飘渺不实……

    我的身子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我把嘴角弯弯勾起,“爹爹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吧?”所以就算我回答了为什麽会哭,他也一定不会明白的。

    可能是我的这句话问得太过突兀了,爹爹听後明显一愣,可他却随即便恢复了过来,他双眸含笑,眼神幽远,声线磁性,“殊儿要我的爱吗?”

    我听後一阵恍惚,待反应过来时不由嗤笑,道,“就算我要,爹爹你也给不起。”

    他的脸色一僵,随即又展颜,笑道:“试试看,你不试怎麽知道我给不起。”

    爹爹这是在暗示我,他要我求他‘爱’我……

    我摇摇头,冷笑道,“爹爹已经没有给的资格了。”

    爹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垂下眼帘,温温的笑,缓缓地,他伸手把玩我胸前发丝,嘴角弯弯勾起,浅浅道,“有没有‘给’的资格不是由殊儿说了算。”

    不知不觉,眼中又雾霭蒙蒙,我眨了眨眼,哀戚道,“不!……不是我说爹爹没有给的资格,是爹爹的所作所为告诉我爹爹已经没有给的资格了!”

    爹爹表情僵硬,他危险地半眯起眼,浅浅低吟道:“既然这样,那麽殊儿为什麽要为我哭?”

    “……”我蹙眉沈默,无法回答。

    “告诉我,你为什麽会为我哭?!”爹爹上前几步,逼得我後退几步,背後倚上树杆,他庞大的身躯紧紧地把我的身子禁锢在他的胸膛与大树之间。

    “……”我抿紧双唇,把头歪向一边去。

    爹爹低低地笑,他俯下头来,缓缓靠近我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嘴唇,沙哑道,“你不敢回答,那我替你回答:你会哭,是因为你在乎我。”

    我摇了摇头,笑道,“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

    “你说你现在不在乎了?”爹爹声音轻的像是在叹息,“如果不在乎了,你干嘛要故意扔掉手炉发出声音引来我的注意?……你分明是故意要我发现的,你分明是故意让我知道你在看我,你分明是故意让我知道你在乎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使那个女人是你母亲也不可以!是不是?”

    “我……”我身子一震,脸色苍白,我想开口辩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因为爹爹说的这些个‘故意’都是事实。──当时的我并没有吃惊到手炉掉地上的那个程度。因为我事先就已经听到声音了,我心里早有准备会看到怎麽样个情景,在我亲眼证实心里所想的时候,我是故意丢掉手炉好发出声音让爹爹知道当时我在外面的。

    “回答我,殊儿。”爹爹步步紧逼,“你心里想独自占有我,对不对?”

    “……”我睁大双目,无法想象爹爹怎麽可以这般的无耻!

    爹爹性感的声线里充满了诱惑,“你想要什麽就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那麽我就会如你所愿的。”

    爹爹的话让我的身子一震。‘只要你说出来,那麽我就会如你所愿的。’爹爹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他这是在逼我承认对他的感情。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回答,一是因为我不知道爹爹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二是因为如果我真和爹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那麽不就要和娘亲共侍一夫麽?母女共侍一夫,这‘一夫’还是我的生身父亲!这样的事情不仅是超出了道德的底线,还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所以我只能摇摇头,冷声道,“我承认我是故意要让你发现我当时就在书房外,但我并不是为了让爹爹对我承诺些什麽。”

    “是吗?那殊儿当时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呢?”爹爹轻哼一声,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略低头,苦涩道:“爹爹的书房一向是不准让人进去的,不要说是娘亲,就算是大娘,恐怕也没有进过爹爹的书房,而今爹爹却让娘亲进了书房,而且还──”我顿了顿,抬眼认真地看著爹爹,见爹爹认真地在听我讲,我便继续说道,“而且还在几天前要了我的那一张榻子上要了娘亲!……我只是想问问爹爹:爹爹是以怎麽样的心情做出这种母女通吃的事情来?”

    听了我的这一段话,爹爹只愣了一愣,随後便把他的的唇趴在我的脖子处,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答反问道:“你明明知道我的书房是禁地,却一而再的来到我书房。在你心里一直都觉得你自己在我的心里是特殊的,是不是?”

    我愣一下,不由冷笑起,鄙视爹爹转移话题的同时,也是满心的绝望。──我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黑暗秘密’,爹爹居然能毫无困难的就发现了!!人们常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爹爹还会那麽清楚,是不是说明他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我们之间的这种情愫?!想到此,我不由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我闭了闭眼,依样画葫芦的学著爹爹转移话题,不去应承他的提问,直接把话题转回到我在意的话题上:“爹爹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想享受著母女通吃的不伦刺激,对吧?爹爹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对待我,对吧?爹爹对我的喜欢也是一时的新鲜与刺激,对吧?”

    爹爹缄默片刻,声音倏然变冷道:“我不是喜好女色之人,如果对你不是真心,我便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碰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可是爹爹的真心令我很不解……”我的眼眸暗了暗,把话题又引到我最在意的事情上去。“爹爹本来就是娘亲的夫君,爹爹和娘亲行夫妻之礼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能去阻止。可是爹爹以母女通吃的龌龊思想来对待我和娘亲,那便让我从心底无法原谅爹爹!!”人总会有劣根性的,爹爹越是逃避的话题,我越是揪著不放。

    爹爹身子微微轻颤,他并不立即回答,他只是伸手揽住我的腰,俯下头来,把他的嘴唇附在我的耳朵的不远处,呼吸极轻地喷洒在我的耳朵里。“殊儿聪明,我瞒你不过。的确,我的确是为了享受刺激,才叫她来我书房的。”爹爹顿了顿,艰涩的说道,“我只是一时的糊涂,殊儿原谅我一次,可好?”

    心中的想法得到证实,我的身子一僵,我发狠地推了爹爹一把,眼泪无助地流了出来,“爹爹真真是个混蛋!!”

    爹爹一把把我按到我身後的树杆上,炙热的双唇粗鲁的覆上了我的唇。

    “唔唔……”爹爹居然卑鄙的对我用色诱……

    我拧紧眉头,发疯似的挣扎。树上的雪在我的挣扎中,簌簌滑落,打在爹爹和我的头发上……

    爹爹搂紧了我,双眸诚恳地望著我的眼,低低呢喃道:“殊儿,原谅我这一次。”

    我低喝:“够了!”我在爹爹一步步的诱惑下,不知不觉中,我变得不再排斥爹爹了。在爹爹求欢时,我也总是半推半就的和爹爹欢好,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明明知道不可以这样没有羞耻和道德,但是到最後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我无法控制自己被爹爹吸引,我无法控制想被他拥抱。又在爹爹不停的说著:‘你只管接受,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的美好言论之下(虽然我不知道爹爹会怎麽去处理,但是我相信爹爹的能力。),我相信他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我相信他不会让我陷入难堪之中。於是乎,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爹爹给我安排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才猛然发现,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在自以为是,爹爹他不是我所能看透的!!我根本看不清爹爹对我到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爹爹对我的感情不是真的,那麽我掏心掏肺的付出岂不让我自己伤痕累累?

    所以,我不可以被爹爹的三言两语就收服了。於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绝道:“当初我因长空瑜娶了新的妻子,心里就算对他再眷恋,我也绝然的选择离开。这样的脾气,我这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而,爹爹女人无数,所以,我们的关系只能是你情我愿的玩玩而已。”

    “你情我愿的玩玩?”爹爹眯起双眸,大手箝起我的下颚,“殊儿在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垂眸绞著手指,低落道,“我不是在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再则我们毕竟是父女,这段感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我顿了顿,笑容淡淡,很是潇洒地继续说道,“我想好了,既然爹爹不愿意放手,那麽我就继续陪爹爹玩,直到爹爹玩腻味了为止。……爹爹你说好不好?”

    (15鲜币)48凶多吉少

    我两眼无神的躺在临窗的榻子上思索著近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事,一时间头绪纷乱、六神无主儿。

    我本来就是一个感情比较迟钝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是不清楚的,经历了几个月的罪恶与甜蜜,现在我可以确定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了爹爹。──虽然不至於是疯狂的爱著,但是至少是喜欢的。

    可是为什麽等我慢慢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却看到了爹爹的“背叛”。我突然意识到爹爹必未像我自己心里相像的那般对自己是真心时,我的心又经历了一次慌乱的颠覆,心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的一刀一刀的割著。我卷缩著身子,真的好痛,好痛,痛的我全身都痉挛了。

    “怎麽样?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一声轻飘飘的邪魅声音在我的屋里响起。

    “谁?!”我由榻上坐起身来,光著脚丫在屋子里奔跑、转圈,查看屋里子的每一个角落。

    “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了?啧啧,我的主人,你还真是个薄情人呢。”轻飘飘的邪魅声很是愉悦的嘲讽道。

    我一听得“主人”二字便惊骇地张大了眼睛,“风霢?!”

    “呵呵……这下我心满意足多了。至少我的主人儿还记得我是谁。”

    “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有种的话就给我滚出来!”我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仰著头对空气道。

    “主人身为百里相爷的千金怎能用如此粗鄙的话语呢。”

    “滚出来!”

    “我自然是要出来给主人请安的,不然我何必出声呢。”

    他的话音刚落,“仆”地一道风声,一道人影从屋梁上窜到了我的跟前,“风霢给主人请安,不知主人最近可好。”

    眼前的风霢不是用他自己的脸,也就是说他易容了。

    “你是怎麽进来的?”他站的位置离我太近,我防备的往後退了几步。

    “当然是走进来的,主人认为我还能怎麽进来?”他一挑眉,瞥了我一眼,眼睛含著笑,懒洋洋地回答我。

    我蹙起眉头,冷冷道,“百里府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风霢懒洋洋的笑,微微眯著眼睛,一根手指在我的面前左右摇摆著,“万事不可太托大哦,我不就轻轻松松的就潜进来了吗?”

    “你来这里究竟又要做什麽?”

    “我还能做什麽?当然是来看你们的热闹喽~”

    嬉皮笑脸,一副厚颜无耻样!原来我以前看到我的那个冷酷中带点刚直的风霢也是个假的。难道这世界的男人的性情都是假的吗?爹爹是这样,眼前这个该死的风霢也是这样!

    在我心浮气躁的时候,风霢那张伪冒别人家的脸渐渐向我的脸靠了过来,我直觉退後却被他的双手箍住了後脑勺,“主人啊,今儿我再看你发觉你跟一样很不一样了呢。以前的你是多麽的冷静,冷静的让我看了就恼火!!啧啧~不过呢,现在的你好多了。会哭会烦躁,还会暗暗的勾著唇儿在傻笑。虽然你是很无耻、很龌龊的在想你的生身父亲,但是至少是有了那麽点人样儿了。”

    听了他轻佻的话语,我还来不及接口,他就又接著说道,“只可惜啊……可惜你那爹爹对你的情未必如你对他的那样纯、那样真。他一边甜言蜜语的把你哄骗,一边又和你的生母肆无忌惮的在交媾……”

    “你闭嘴!闭嘴!”我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唉!”风霢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以怜悯的眼神看著我,缓缓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何必恼呢。男人欲望总是恶劣又龌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的脑袋虽然聪明,但是你的思想终究是太过简单了。你也不想想你爹爹是什麽人?那样的一个男人怎麽会如此容易就对你这麽一个人锺情了?你有什麽值得他锺情的?是‘聪明’吗?男人‘聪明’可以养家糊口、朝堂做官,女人就算再聪明也是要靠男人养的。所以啊,女人在男人心里只有漂亮和不漂亮之分,没有聪明与不聪明的分别。”

    我脑袋嗡嗡作响,一是因为风霢话语中的内容,二是心焦与风霢怎麽会知道我和爹爹的事,还把爹爹昨儿和娘亲的事儿也知道个一清二楚?爹爹的那些暗卫呢?他们为什麽会没有发现风霢混了进来?

    “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与其在心底猜测,还不如直接问他。

    “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用尽办法的来知道。嗯~你的这里还挺有肉的,难怪你父亲常常会爱不释手的捏在手心里把玩呢。”风霢一边说话,一边冒似很无聊的用手捉起我的乳房在手中掂了一掂。

    “啊!”我直觉得尖叫了一声。

    “呵呵,你叫啊,再叫的大声一点。最好把你们家里的丫头、仆人都叫了来,好让我把你和你父亲的惊天大秘密公诸於世,让你的母亲、让你的哥哥都知道你做的那件丑事!……啧啧~你和自己的父亲都能性交?还真不是个东西呢,我说句实话,你比婊子还不如。”风霢边说边恶心地用他的舌头舔著我的脸颊。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滚出去!”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付他,又不堪他这般的侮辱。让他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随後,风霢的手指很是缓慢的在我的眉宇间轻轻游走,他见我满脸的惊恐,便满意的勾起了笑,可他的笑在我看来却好生的恶心、好生的变态。“你别恼呀,我只是想看场好戏而已。我警告你哦,你千万别生出逃离这里的心思来,要是你跑了让我没戏看了,那麽你和你父亲做过的丑事就势必会公诸与天下。虽然没有证据的事儿总会让一小部分的人不肯相信,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坚信不是空穴不来风,到时候会掀起怎麽样的风浪以你这聪明的脑袋想想就可以知道了。你也别想告知你父亲,再让他派人来杀我。虽然他杀得了我杀不了我还是一个很大问题,但是我还是要把话儿给你讲清楚了:这个秘密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我已经吩咐过我的属下了,若是我真不走运的被你父亲弄死了,那麽他们会立即把你和你父亲做的丑事公诸与天下,让你的父亲名誉扫地!而且呀以你父亲现在的名声,他的名字载入史册也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呢~以你这颗爱你父亲的心儿,你能忍心眼睁睁的看著你的父亲被世人唾骂个千秋万代吗?”

    “你好歹毒!”我脑袋嗡嗡作响,分寸全乱。人往往总是这样,事不关己则已,事若关己,必是分寸大乱、无有主张。

    “歹毒?我再歹毒能有你们歹毒吗?口蜜腹剑,假仁假义,借我之手除掉雨霂後竟想把我也给杀了。简直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到了极点!”风霢眼神冰冷,他的十根手指几乎陷入我的肩膀里头,捏的我的骨头咯咯作响。

    “哼,你若不是狼子野心,我们怎麽会想要把你除掉。”

    “嗤!还不如说你们是惧怕了我的本事,我若活著一日,你们就会寝食难安一日。”

    “作恶者,必诛之。若不杀你,你将来会做些什麽事你心里最清楚!现在你何必扭曲事实把自己说这般的委屈?”

    “不愧是百里卿笑的女儿,一张小嘴真是厉害的很。不过呢,我不是娘们,你以後记得千万不要用‘委屈’这两个折损男性遵严的字样形容我,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好了,我们聊了这麽久,你那去取饭的丫头要回来了,我该走了……以後我会常常找你聊天的,下次再见了,我单纯可爱天真却不善良的主人儿。哈哈……”

    风霢勾唇,风情万种的笑,笑过後,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他一消失,我的身子宛如虚脱了一样的软倒在地。“吱呀”一声,一阵推门声响起,小玉提著食盒走了进来,她见我双眼呆傻的坐在地上,不由惊呼了一声,放下食盒就连忙往我身边跑来,“小姐,大冬天的,您怎麽坐到地上来了呢?”

    小玉扶著我的身子坐在榻子上,我缓缓转头看著小玉,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说道,“小玉,你去把我爹爹找来。”

    “小姐,爷那麽忙,奴婢要到哪里找?”

    “书房。”我顿了顿,又道,“如果爹爹不在书房里,你就对著书房喊,就说小姐要见爷,自然会有人告知爹爹。”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不过您要先吃饭,大冬天的,饭很容易就凉了。”

    “嗯。”我虽然是点点头,但是此刻的我哪里有心思吃饭?

    小玉又道,“奴婢这就把小几摆在榻子上,小姐您就在榻子上用膳吧。”

    我心烦意乱的摆摆手,拧眉道,“你快去唤我爹爹来,饭我自己会摆。”

    “是,小姐。”可能是此刻的我看起来太过惊慌失措了,所以小玉没有犹豫的向我曲膝一礼後转了身就快步往外屋走去。

    2011.05.13

    (11鲜币)49掩耳盗铃

    百里卿笑(番外)1

    ☆☆

    第一次和殊儿发生关系,那绝对是被风霢设计的;第二次……第二次和殊儿发生关系,那是因为我们吃的饭里被人下了春药,这个下药的人不用说又是那个用惯了下作手段的风霢。

    只不过,打从第二次和殊儿发生关系後,殊儿一见到我就会不自觉的脸蛋红红的,那分明是一副女子遇到心上人的样子。每见一次她这个样子一次,我就诧异一次,平素里虽然我对女色的需求极淡,但是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香豔之事的人,殊儿看我的那种眼神我也曾经在其他的女人眼里看见过,那是一种痴恋和爱慕的眼神。没有由来的,我的心跳也因为自己被亲生女儿给爱上的感觉而不由自主的加快节拍的跳动了起来。

    和自己亲生女儿发生关系的感觉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那种无由名状的快感是任何绝色的女人都给不了我的。我很明白这就是打断骨头还连著筋的血缘关系带给我的乱伦的刺激。

    本来我觉得自己这麽做对不起殊儿。但後来转念又想,殊儿是经历了男人的女人了,守寡的滋味是不好受的,没有尝过男人的未嫁女子自然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麽煎熬,一旦尝到了男女欢爱的滋味的女人就再也放不下来了。心里这麽一想,我也自然而然的心安理得了起来。

    **

    殊儿很喜欢我纠缠著她,我特别喜欢看她受到我纠缠的时候的那种既欢喜又罪恶的样子。禁忌的交欢尝起来特别的有味道。甜中带点涩,我越尝越上瘾。

    说些甜言蜜语哄看上眼的女人是男人天性,见殊儿听了我哄她的话後,脸蛋红红,一副很是喜欢的样子,我便说得一次更比一次顺口了。可是我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女人和男人的思想观念是绝对不同的,女人是玩不起的。我发现她竟然把我哄她的那些话儿都当真了。我苦笑,殊儿再聪明,她到底还是个极单纯的女人,我不该高看了她,以为她也和我一样只当这是一场烟雾,风一吹,雾就能散去的。

    我想我和她的关系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我们毕竟是父女的关系,一时玩玩是可以,但绝对不可以陷进去的。──一旦有一方陷进了,另一方就必须拉对方一把。不然就是搅出遗臭万年的名声来。

    **

    事到临头,我发觉自己竟然不如以前的果断了。结束的话儿,不知道为什麽,我面对著她的时候就是说不出口。於是,我使了个计,我故意三天不去她那里,我算准她只能坚持三天没有看到我的日子,今天是我没有去看她的第三天了,我很肯定她一定会耐不住的过来找我的,纵然是天下著纷纷大雪,她也一定会来我书房的。另外,我特意命人去把毕盈找来,在那日和她交好的榻子上也要了她的母亲。

    细碎的踩雪声在书房外面响起,我的身子一颤,她来了!下意识的,我想把阳具从毕盈的体内抽出,在阳具抽出只剩下一个龟头在毕盈体内的时候,被我的意志力给生生制止住了。我这是什麽了,为何一时间心里竟有一种背叛了她的感觉……

    我烦躁地闭上眼,撑直了手臂,阳具继续在毕盈的体内来由冲刺。

    “砰!”地一声,屋外有东西掉落在地上。我立马僵硬了身子,一瞬间,一种叫慌乱的感觉把我包围。我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不理会榻上毕盈的急叫声,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明明知道不可以去追她的,明明知道这是让聪明的殊儿自动退出的最好作法。可我却违背了自己设计这麽一个局的初衷,如她所愿的跑出去找她……

    ☆☆

    今天必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不然以殊儿的性子她是不会叫她的贴身丫头在书房外喊话的。

    我两步并作一步走的往家里的方向奔去,在我来到殊儿居住的院子里时,却硬生生的停顿住了脚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著让焦急到怦怦直跳的心冷静下来,再以不徐不疾的稳健步伐走向房门口走去。

    可我那强制得来的镇定却在见到殊儿抱著膝盖一耸一耸抽著肩膀无声的在哭泣的时候全部消失。我疾步奔到她的身边,焦急地问她究竟发现了什麽事情。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呆呆的望著我,双眼很红,肿的像两颗核桃似的。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不由低声唤她的名字,“殊儿?”

    殊儿一动不动,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袋娃娃,我缓缓在榻沿上,伸出一只手,麽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头,让她呆愣的眼对上了我的眼,“为什麽哭?告诉我,出什麽事了?”她有如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我很不安,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却在张口说话时还是不能掩藏的透露出一丝能够轻易察觉的颤抖,这是我活了三十多个年头来第一有这样无助的感觉。

    沈默许久,她才眨了眨泛著呆光的眼睛,眸中水光闪闪,声音里带著哭腔,“风霢。……风霢跑进来了,他知道、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见她如此无助、如此不安的样子,一种感同身受的酸楚涌上了我的喉头,我伸手把她的身子揉进了怀里,手掌心贴著她的後脑勺,轻轻的抚摸,我不知道这种抚摸是对女儿的宠溺的抚摸,还是对心上女人的疼惜的抚摸?

    殊儿的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是温热的,是柔软的,也是让我心痛的。

    我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唇吻上了她的小嘴,可是这时她却紧蹙起眉歪开了头,我的呼吸一窒,心竟停止跳动了一下,殊儿从未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从来是不会勉强女人的,对殊儿我也不例外。以前每次或亲或抱,殊儿虽然表现出不愿意,但那也是浅浅的抗拒了那麽一下,接下来就是半推半就的顺从。可今天不一样,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了疲倦和後悔。

    後悔?我们有什麽好後悔的?不,应该说我不允许我们之间有後悔的存在。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要多久的时间?”

    “六天。”我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有种苦果叫作茧自缚,我今天算是彻底领受到了。2011.05.17

    (6鲜币)50临场应变

    水晶窗外,雪越下越大。天地都渗在一片苍茫白色里。

    “吱呀”一声,屋外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在外屋的小玉禀报道:“小姐,二夫人来了。”

    我连忙收回了呆望向水晶窗外的视线,从临窗的榻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外屋迎接娘亲,我一边拍掉她斗篷上的白雪,一边关心地说道,“娘亲。雪下得这麽大,您怎麽来了?”

    娘亲抬眼,定定地凝著我,说道,“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我心下一紧,我从未见过娘亲用这麽沈重的表情跟我说话。我转眸向小玉,道,“小玉,你退下吧。”

    “是。”小玉曲膝行了礼後就退出屋去。

    我挽著娘亲的手臂,徐徐向里屋走去。

    娘亲坐在临窗的榻子上,没头没尾地说话:“那天是你在窗外。”

    我神经一紧,续儿蠕了蠕嘴,艰涩地开口,“娘亲……”

    “你的手炉,我认得。”娘亲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

    “我、我那天无意到书房的。”我低垂下头,做出一副撞见父女做那事时的尴尬和无措。

    “爷出去追你了。”娘亲拉著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乖巧地坐下,垂著眼眸,抿紧嘴唇,根本就不敢接话,因为我不懂娘亲现在跟我说这些话究竟有什麽意图。

    “我从来没有见过爷有过那麽焦急的表情……”

    我点点头,笑道,“爹爹很关心女儿。”

    娘亲侧脸向我,声音平静,“……爷那表情不像是被亲生女儿撞见那做那事的惊愕……倒像是和别的女人做那事时被心爱的女人看到的样子。”

    “娘亲,您这话是什麽意思,殊儿不懂。”娘亲她看出什麽来了吗?

    娘亲眼眸里蓄满了泪,她咬了咬唇,道,“殊儿,你不要再瞒娘亲了,娘亲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爷做的太明显了,我不想知道也不行。”

    我瞪大了眼珠子,慌乱地狠狠摇头,“娘亲!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麽想女儿和爹爹?我承认,爹爹对我是疼爱了一点,但是绝对不会是娘亲你所想的那样!”

    “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娘亲噌地一声,站起身来,“爷那天跑出去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去追女儿的样子。”

    “娘亲!这样的事情,您怎麽可以乱说?!您难道不怕毁掉女儿和爹爹的清誉吗?”我心里突突地直跳动。这世间,真真是害怕什麽就偏要来什麽。

    娘亲坐回榻子上,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语句紊乱道,“殊儿,你听娘亲一句劝,你不要和你爹爹继续下去了。你爹爹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他说的话,你千万别信。你别信他,他是……”

    “哪有娘亲这麽侮辱自己的女儿的?我现在不想跟您说话!您走!走!”我发疯似的把娘亲往外屋的门口推去。

    “殊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娘亲抓住了门框,不肯就此离去。

    我狠了狠心,掰开了娘亲抓著门框的手,“砰”地一声,把门紧紧关上了,又快速地插上了门闩。

    “殊儿,殊儿。你开门啊。”

    “二夫人……”这是小玉的声音。

    “……小姐今儿不太开心,你好好伺候吧。”娘亲毕竟还是顾虑我的,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开了。

    “是。”小玉应声道。

    “……”外面安静了许久之後,我方才听到娘亲越去的脚步声……11.06.13

    (21鲜币)51千方百计

    水晶窗外的雪依旧下的很大,天很冷,稍稍的张嘴,口里吐出的气就化成一团白雾。我除了一颗脑袋和一只拿书的手露在外,几乎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褥里去。

    小玉撩帘进了内室,曲膝一礼,禀报道,“小姐,爷呀您过去前院一趟。”

    “前院?”前院可不是女眷该去的地方,爹爹要我到前院去做什麽?

    我撑起身子,撩了被褥,小玉连忙拿了衣服上前服侍。

    我侧脸看小玉,问道,“来人有说是为了何事吗?”

    小玉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奴婢听来人说爷也把大夫人、二夫人、少爷、二小姐都请了去。”

    “哦。”我垂眉,表情平静如初,心下却浮躁难安了起来。

    小玉帮我披上了貂皮斗篷,我再拿上一个手炉就急匆匆的往前院的方向疾步快走。

    ☆☆

    我刚走进了前院会客的大堂,抬眼间只见娘亲、哥哥、大娘、百里嫣然的前面正立著一位跟我长的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我心下一紧,除了不可思议外更多的是不安。

    那女子一见我,就疾步向我奔来,挽住了我的手,两眼泪朦胧,嗓音哽咽地直唤我“姐姐。”跟在其後的一个中年男子跟著嗓音哽咽地唤了我一声“女儿。”

    我呆了呆,抬眼看向站在堂中央的爹爹,却见他此刻也正拿眼看我,见我看向他,他不由得浅浅勾唇浅笑柔和了深邃的眼眸。我却渐渐拧起眉头,爹爹为何要找来一个与我如此相像的女子?还有,这个女子为何要叫我姐姐?这个中年男人为何要叫我女儿?爹爹的用意何在?爹爹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殊儿,你前阵子跟我说你想家里人了,现在我把你家里人接来了。”

    我瞪直眼睛,一时之间根本消化不了爹爹这句话的意思。

    随後只见爹爹转眸向娘亲,娘亲面白如纸,她翕动著双唇,许久之後才冒出这麽一句话儿来:“众所周知,我的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了……现在的这个殊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什麽?!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双眸死死盯著娘亲,娘亲为什麽要说我不是她的女儿,难道是爹爹威胁娘亲,要娘亲这麽说的?

    爹爹勾了勾唇,补充道,“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殊儿原来的名字叫锦绣。……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见了与殊儿想象几乎一摸一样的锦绣,我认为这是上天给我一个补偿殊儿的机会,於是我便带她回来,让她以殊儿的身份生活在百里家。”

    我心里窝火无比,一时间全身恼得直颤抖,难道爹爹是想由此把我的身份转变成别人的女儿,然後,然後,然後爹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纳我做小妾了?这就是爹爹那天对我说的解决办法吗?

    我转眸看向哥哥,只见他此刻面色死灰,双眸冰冷地盯著我看。

    ☆☆

    稍晚时候,爹爹像往常那般潜进我的屋子。见是爹爹来,我立马抓起枕头向爹爹砸去。爹爹接了枕头,缓缓向我所在的榻子走来。

    “爹爹,这就是你给我说的解决办法吗?”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朦朦胧胧的。

    “殊儿,有这麽一个和你七八分相像的‘妹妹’,人们就不会怀疑你是‘锦绣’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爹爹神情淡然,没有一丝觉得他是做错了的觉悟。他缓缓抬手,轻轻抚摸著我的脸颊,柔柔的低喃道,“接下来我会在民间散播一些关於百里卿笑与锦绣的爱情故事,故事里会提到锦绣本来是被百里卿笑带回来当女儿对待的,但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百里卿笑不能自己的爱上了锦绣,可百里卿笑却又因为锦绣长得像女儿而百般逃避,日日痛苦不堪,以酒消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殊儿,你说这麽一个故事会不会让世人感动?这麽一个故事会不会让世人支持我们相亲相爱的在一起。”

    “爹爹!您简直是疯了!娘亲和哥哥知道我是真正的殊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这是要让娘亲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丈夫,您这是要让哥哥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嫁给父亲啊。”最重要的是,除了爹爹,母亲和哥哥也是我这一世最在乎的人。我岂能为了和爹爹在一起而如此残忍的伤害他们?

    “殊儿,你听我说。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许会觉得很难接受,但是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渐渐习惯了。”

    我软了身子,任自己软软地依偎在爹爹的怀抱里,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好累,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

    爹爹走後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呆呆地蜷缩在床榻上,下颚托在膝盖上,眼睛直直的望著桌案上跳跃的烛火。

    “殊儿。”一声柔软的轻唤在静寂的房屋里响起。

    我呆呆地抬眼,见是娘亲,不由一愣,喃道,“娘亲……”

    娘亲缓缓走过来坐在床榻上,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软声道,“在想什麽呢?连娘亲进来都没发觉。”

    我缓缓地伸手握住了娘亲抚在我脸上的手,道,“娘亲。那天我不是故意对您撒谎,只是一时间我慌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您。”

    “刚发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爷,你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则是我此生挚爱的夫君。”娘亲说著说著,脸上不由落下两行淡淡的清泪。

    “娘亲……”我翕动著嘴唇,想跟娘亲说对不起,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因为我对母亲造成的伤害不是对不起三个字能够抚平的。

    娘亲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手掌心里去,“殊儿,您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爹爹年轻时候的事情。”

    我抬眸定定盯著母亲看,静静等待娘亲的故事。

    娘亲眸光悠远,思绪陷入回忆里,“我本也是个大家的小姐,只因一次善缘节无意中遇见了爷。那时候阳光淡淡照在爷的身上,爷整个人仿佛是会发光一般。……从此我的一颗心就落到了爷的身上去。於是後来,我不语你外祖母的反对,执意要给爷做妾氏。本来我想,只要我和爷恩爱,那麽再多的苦我也是吃得的……”

    娘亲语气顿了顿,双眸转向我,道,“你一定很好奇娘亲这麽庸俗无知的女子却为何能得爷那麽多年的宠爱吧。”

    我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娘亲垂下了眼眸,低低叹息,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想一直做个温婉文雅的女子,可是你大娘容不下这样的女子存在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一年……那一年爷带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回来。爷很宠她。几乎每夜都会在她的屋子里歇息。那般的得宠自然是遭嫉妒的,那时我也嫉妒她,毕竟她一来就把爷对我的宠爱都抢走了。所以我天天想著怎麽给她使绊子,让那个女人过不好日子。可奇怪的是正室的那位,她不但没有像我一般嫉恨的到处给那个女人使绊子,而是当著所有人的面要大家对待她如对待当家主母一样的尊敬。当时的我很纳闷,想道‘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醋、不嫉妒的女人吗?’,我猜正室那位必定有了对付的手段,於是我沈了脾气,打算静观其变,不再暗地里对那女人动手脚。”

    娘亲顿了顿,眼露怜悯,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人的脾气是被人惯出来的。那位美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可到了後来见正室仿佛是真心对她好,就以为正室是个软弱的主见爷对她好就怕了她,所以她渐渐地就放开胆子享受著正室给她的种种权利,几乎是把正室那位也给死死的踩到绣鞋底下去了。……爷性格中虽然有著不羁,但毕竟是受过良好世家教育的规矩人。他断断是容不得任何女子借著他的宠爱越过正室去。所以那个女子也就渐渐的失宠了。一个妾氏靠的是爷的宠爱,当爷对她的宠爱不在了,那麽她手中的一切权利自然而然的就不会长久。”

    “那个女子後来怎麽样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宅中女人的争斗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死了,说是不小心掉到了假山前面的水塘里淹死的。但凡事有个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爷自然也是清楚的,但是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只叫人把她直接埋掉了事,连看也没去看一眼。那时我见到爷那般对待曾经极其宠爱的女人,惊恐的连著好几个夜都睡不著。然後我就明白了原来男人对女人的恩情是如此的单薄,前一刻或者是真喜欢,下一刻可能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於是我立马收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在正室面前永远装粗俗做无知。但在你爹爹面前恢复当年初见的灵秀不做作,因为我明白只要我保持住当年让爷喜欢的特质就不会被爷遗弃,只要我不被爷遗弃再顺了正室的眼,那麽我的好日子就可以过的长久一些。”

    “娘亲……”我哽咽地紧紧包住了娘亲的手。

    娘亲看著我的眼,眼中泪水朦朦,“爷这人脾气很怪,别人的男人都是盼望个子嗣越多越好,可爷却反其道而行并不希望他的子嗣太多,那时除了正室那位生有一个儿子外,其他的妾氏每次与爷行房後都是给了去子汤药的。我很绝望,以为此生没机会有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上天怜悯,还是我的运气好,後来有一次,因为爷要外出办事走的急,没有来得及使唤下人端给我一碗去子汤药,娘亲这才有了你。”

    “娘亲……”我趴在娘亲的怀里,但觉得喉咙酸的要命。

    “在还没生下你时我总害怕爷会突然回来,还好上天庇佑,让爷出去了一年多才回到家中,那时你已经生下来了,爷想让我打掉孩子也迟了。……你是上天赐给娘亲的宝贝,娘亲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一直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你兜在心窝里疼惜著。”

    我的心隐隐抽动,想起了正室那位,“娘亲在怀著我的时候,正室那位一定想尽办法为难娘亲吧?”

    母亲伸手抚摸著我的後脑勺,摇摇头,道,“没有,因为她不敢。你毕竟是爷的骨肉,在爷还没有回来前,正室那位是不敢向你下手。爷不喜欢妾氏怀了他的孩子是一回事,她敢擅自处理掉他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很聪明,想等爷回来让爷亲自动手处理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刚才才会说是老天保佑我们母女的。”

    我吸了吸喉咙,压下嗓子上的酸楚,继续听母亲往下讲:“我本以为爷会看在你毕竟是他的亲身骨肉的份上,稍稍对你上点心,可未料到几年过去了,爷完全忘记了有你这麽一个女儿。……我开始害怕,害怕没有人的庇护的你将来可能连嫁也嫁不出去。为了你的将来,娘亲必须给你找了个靠山。我一眼就看中了白里裴憬,因为百里府的一切将来都会是白里裴憬的。若他能成为你的靠山,那麽你今後的人生就不必愁了。……於是,我买通了白里裴憬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鬟,让她见到裴憬一来到花园里就来通报我,然後我就会要你去花园里踢毽子。”

    我瞪大了眼珠子,难怪我每次去花园里踢毽子我都会遇见哥哥,难怪娘亲会那麽严厉的要我练好踢毽子,小时候我不明白那不过是个玩的玩意儿,娘亲为什麽会那麽在意。现在我终於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娘亲的用心良苦。

    我翕动著嘴,喃道,“娘亲怎麽知道哥哥一定会喜欢我?”

    娘亲轻笑出声来:“那时的你就长的很可爱。我在赌,赌白里裴憬这个天子骄子一定会喜欢一个像你这麽可爱的妹妹。如果赌成功了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事情,若是没能让白里裴憬喜欢你,那麽娘亲会继续想办法,给你找另一个靠山的。”

    “我赌成功了。我躲在假山里头观察,发现白里裴憬看你的眼睛越来越亮,随著你们相处的时间越了,白里裴憬也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妹妹了。”

    我的眼泪掉个不停,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背後,娘亲为我做了这麽多的事。11.06.15

    (7鲜币)52南柯一梦

    娘亲抹了抹脸颊上的泪,再度握紧了我的手儿,继续说道,“娘亲今儿来不想和你谈别的,就谈你真能和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时会遇到的总总困难。”

    “娘亲!”我的脸色一变,不懂娘亲这话是什麽意思。

    娘亲拍了拍我的手背,温柔道,“别急,你听娘慢慢说。这个世道,只有正室才算的上是妻子。当年那个美如天仙的人儿也只因犯了爷的忌讳,连改错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爷抛弃了。你现在青春年少,人又娇嫩,自然是得爷的欢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美人迟暮的时候,那时你能怎麽办?爷或许对你是有真心,但是这份真心能够维持多少年?世间上并没有什麽东西是永远鲜豔亮丽的,人也一样,你也会有美貌不在的一天。……再说,就算爷再宠你,能给你的名分也只是个妾而已。你从小就看著娘亲怎麽在大娘眼皮子底下过活的,你应该知道做妾有多麽的悲哀。娘亲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想殊儿和娘亲过一样的一辈子。……再则。娘亲认为爷并不是真心的待你。”

    娘亲深深凝视我的眼,道,“虽然你与爷是父女,但我觉得如果爷要真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话,就不会诱惑你做下如此天地不容之事。”

    我心下一紧,很是难受。我不能不承认,娘亲说的很有道理。就算爷能瞒住世人,我们是父女的关系,就算爹爹今後会很宠我,把我抬成了平妻,但我也终归是在正室那位手下过活。身份压死人,我自认为过不惯那样的日子。

    “娘亲,您说我现在该怎麽办?”左眼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

    “殊儿,走吧,你逃走吧。”娘亲捧起我的脸,对我说道。

    “娘亲,一个女子在外面岂能生存?”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傻孩子,你可以向你哥哥要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让他们保护你离开。”

    “哥哥?”我茫然。

    “你哥哥那麽疼你,我想就算是忤逆了爷的意思,他也会帮你。”

    “可是那样做,会不会连累哥哥?让哥哥不再讨爹爹的欢心?”

    “傻孩子,你哥哥是你爹爹的嫡子,就算是爷真的生气也不会太久的。”娘亲顿了顿,嘴角挂上了骄傲的笑,道,“制弩弓,出谋略。我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娘亲相信你出去生活会比男人做的好。”

    “我不够坚韧,不知道能否应付的了。”我虽然制弩弓,甚至为夏侯枭出谋划策,打败风霢。但那终究是凭借著上辈子所学的知识。论起生存能力与谋生之道,我却像个婴儿,这就是我到现在还牢牢依附爹爹生活的最重要原因。

    “再则,人心叵测,我自认自己不是那能收服人心的高手。”

    娘亲目光平静,嘴角处的笑容更加详和了起来,“殊儿,你的能力娘亲比谁看的都清楚。你要相信你自己有那个独自生存的能力,不要胆怯,不要悲观,勇敢的走出去。”

    “娘亲……”原来娘亲一直比我有主见,有魄力,我一直自得於多了一世的记忆总看低古代女子,真真是不应该。“我离开了,您又怎麽办?要不,娘亲跟我一起走吧。”

    “傻孩子,你不用为娘亲担心,娘亲能够让爷宠爱十几年,不是单靠美貌的。娘亲有娘亲自己的方法。”

    我笑,“娘亲是离不开爹爹吧?”

    娘亲愣了愣,随即笑开,“是的。爷是娘亲想用一生来爱的男人,娘亲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我点了点头,懂了。爹爹那麽出色,就算是身为他亲身女儿的我也会经受不住被迷惑,更何况是娘亲这个能名正言顺生活在他生命里的女子?

    “娘亲,我这麽一走,也不知道会何年何月才能见到您?”

    娘亲温柔地笑起,“娘亲不求能与你日日相见,只要你过的好,娘亲就心满意足了。”11.06.20

    (11鲜币)53绝处逢生

    要离开爹爹,用走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只能用逃。只是要逃也要有资本,而我除了哥哥外,身边再没可求助之人。我咬了咬牙,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能听娘亲的话选择拖累特疼我的哥哥。虽然哥哥那时的眼神充满愤怒和痛苦,但哥哥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给了我一批人马,助我逃离。

    哥哥的手腕不错,他派的人带著我顺利的逃出了大宅,并向南逃出了好几个城。可是我们低估了爹爹,爹爹的人脉太恐怖,我们逃的越来越艰难。眼看就要被爹爹追到了,我陷入极度的恐慌中。

    “小姐,喝水。”大胡子陈叔手提一个水袋递给了我。

    “嗯。”我轻应了一声,掩下心中的恐慌,接过水袋灌了一大口水後再凝眸看向这几个月来带著我四处躲藏的十三个大汉,淡漠道,“爹爹马上就要追来了,你们快点离开吧。”以我对爹爹的了解,我很清楚,要是我被爹爹抓回去,那麽这些保护我的人都会出事。

    “小姐,主子命令我们来保护您的。我们这一生都将跟著小姐。”大胡子陈叔第一个跪在地表忠心,紧接著众大汉都齐齐跪地。

    “哥哥要您们‘一生’保护我那是建立在我没有被我爹爹抓到的情况下,现在的情况跟当初计划的不一样!我爹爹的人很快就要追来了,你们不走只会白白丧命。”

    “小姐,主子要我们保护您到我们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们向主子发过誓的,所以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都不珍惜,就没有人为你们可惜了。”我冷著脸走开,骑上马往前奔去。

    众大汉齐齐上马跟来,急急喊道,“小姐息怒。”

    早就明白哥哥给我的这十三个大汉每一个都是不怕死的,可是我想不通究竟是因为什麽原因才让他们连同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要跟随著我?“你们的家人被我哥哥劫持了吗?”我猜来猜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啊?”众大汉明显愣住。

    我眯起眼睛,冷淡分析,“若不是你们的家人捏在我哥哥手里,你们怎麽可能愚蠢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陈叔愣了愣,随後哈哈笑起,道,“小姐您误会了,主子会帮助我们照顾我们的家人,但绝对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卑鄙。”

    我清冷一笑,睨眼道,“性质还不是一样。你们放心吧,回去後我会向我哥哥说明原因,不会让他伤害你们的家人的,你们走吧。”

    “小姐,您真误会了。是主子对我们有恩,所以我们才会对主子如此忠心耿耿的。我们──”

    我摆摆手,截止了陈叔的话。疲倦地说道,“你们是愚忠也罢,是受我哥哥威胁也罢。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你们快点离开我身边就是,要是晚了就来不及。快走吧。”

    “小姐,您不要劝了,我们是不会离开您身边的……”

    ☆☆

    虽然觉得没希望成功逃走,但是我还是选择继续往下个城镇奔去。因为成功与否只是一个结果,重要的是我有反抗的过程。只有这样,方才能减轻我对娘亲愧疚。

    “小姐赶了几天的路,我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我睨了身旁这些个赶不走的大汉们一眼,明白他们是怕我吃不消,我垂下眼,心里热呼呼的。我摸了一把脸,抬眼自嘲一笑,觉得自己不仅软弱还很可耻。我理智上希望他们离我而去,不受我牵连,感情上却很感动他们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不过,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他们是因为什麽原因对我不离不弃,我都不会让爹爹伤害这些人的。

    “去客栈吧。”反正我们无论躲藏在哪里都会被爹爹找到,与其小心翼翼的躲到苍蝇乱飞的地方,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坐进大客栈,美美的吃上一顿,连接好几个月的奔波,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

    马匹嘀嗒嘀嗒的走在青石路上,远远处热闹的围著一大群人,我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往那一瞟,觉得那个坐在桌子後面登记的那个男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眨眨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麽个偏远的地方怎麽会有我认识的人呢?

    等等──

    脑袋里一道记忆闪过,我不由转过头去认真盯著那个人看,是他!墨非!!他可是雨霂身边得力的人,为了制作弓弩,我在鬼越谷呆过一阵时间,雨霂身边的人我是认识几个的,墨非就是其中的一个。

    墨非在这里,是不是说明雨霂也在这里?

    我连忙拉了马缰,让马停下。

    “小姐怎麽了?”众大汉跟随著我跳下马背。

    我眯著眼睛,对陈叔道,“陈叔,你去看看那边在做什麽。”

    “是,小姐。”陈叔领命往墨非的那处奔去。过了一会儿陈叔回来了,他跑的直粗喘,“小……小姐,前面的……那些人正在招……护院和丫鬟。”

    我的眼睛一亮,声音微微颤抖,带著兴奋,“太好了,也许我们这次能逃的过去。”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种事儿。

    “小姐?”众大汉不解地盯著我看。

    “这里说话不方面,我们找家客栈再说。”

    ☆☆

    我话还没说完,陈叔跳起来反对,“不行!小姐您是千金之躯怎麽可以给他人做丫鬟?!”

    我缓缓站起身来,双眸坚定地望向陈叔,“陈叔,这是目前最好的逃脱方法了。”雨霂能躲得过三个国家的联合追捕,能力不得不说实在惊人。

    陈叔脸露犹豫,“可是……小姐,您怎麽就认定那是雨霂的手下,天下间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您会不会认错了?”

    “不会。这天下间有长的一样的人,但是没有连同穿的衣服和梳的发式都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小姐你毕竟跟他见过面,要是让他认出您来怎麽办?”

    “我见他时是易容的,再说现在我身体长高了不少,他要认出我并不容易。”每个人在十八岁之前都会长身体,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身高和体形都不大一样了。

    “可是……万一要是……”

    “好了陈叔!您不用再‘可是’了。我们现在除了借助雨霂躲避爹、……百里卿笑的追捕外,没有别的办法了。”11.06.25

    (12鲜币)[54-55]新的开始

    54.新的开始

    ☆☆

    墨非是个眼色锐利的人,为了不露出破绽,头面功夫必须做足,比如衣服、面色、言行举止等。

    穷苦人家的脸色和吃饱穿暖的人的脸色是不一样的。

    我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逃窜,但是脸色还是粉中透著光,怎麽看都不像一个穷苦人该有的菜青脸色。

    所以我拿了些菜汁混合在面油膏里头,涂抹在脸上。往镜子里一照,脸色变得很苍白。虽然看著有些别扭,但是总算有七八分像个面黄肌瘦的穷苦人了。

    随後,我们又用全新的衣服和穷人家换了几件有补丁的粗布衣换上。

    “记住,穷苦人家言行举止之间都会带著畏畏缩缩的小心翼翼。你们大江南北四处跑,这些应该有看过吧。”

    他们愣了愣,随後明白的点头。

    我满意地笑了,这是逃离爹爹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道,“那就学一遍给我看看。”为了周全行动,我必须把好关。

    他们脸露别扭的我看你,你看我的好几遍,才拱手应了声“是。”

    ……

    ☆☆

    只是陈叔说错了,他们不是在“招”丫鬟而是“买”丫鬟!

    一字只差,意思却差了很远,“招”是有个期限,三年五载的奴,“买”是没有期限,永永远远的奴……

    我有些犹豫,本来是想在雨霂那里躲上两三年,等爹爹找我的心淡了就出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若要是卖身为奴则不是那麽容易脱身了。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吧。”站在我身後的陈叔低低地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微微侧著头,对他说道,“我们分来去,切不可以让墨非看出我们是认识的。”

    “是。”陈叔应了声,就对其他的大汉使了使眼色,要他们分开来面试。

    大汉们不动声色地四散开去,消失在人群中……

    55.迎接未知

    ☆☆

    容貌好看虽然不会在每个时候都吃香,但是起码在现在,那墨非只粗略地问了我几句就选了我,我想他小部分是看上我的乖巧,大部分则是看上我的容貌。

    只是那些个保护我的大汉可没有我那麽“好运”,左除右排的,十三个大汉只剩下三个相貌较为清秀的入选。不过也算不错了,至少有三个人被选中了。

    接下来我们被分开拎进了一个大宅子里,我诧异非常,暗暗吃惊,雨霂怎麽可以这样大胆的住在这个人潮鼎盛的镇里?我本以为他为了躲避爹爹和风霢,就算不是藏身在人烟罕至的深山林子里也不会这麽招摇的在城里生活。这个雨霂,还真是看不透。

    就在我低头思考的当会儿,在前面带路的青衣人突然停了下来,我也立即跟著停下前进的脚步。

    我微微抬眼,快速地一瞟,只见有一婆子立在前面。

    青衣人对著这个婆子说道,“朱嬷嬷,这个是今儿买来的丫鬟,你带下去吧。”

    “是。”姓朱的婆子很恭敬的应了声,看她对青衣人的态度,我揣测这个青衣人的身份不会太低。於是我认真观察他的特征,记住了这一个人。

    “……”青衣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开口说话,冷冷地转身就走。

    “你跟我来吧。”朱婆子也只看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径直转身往前边走去,我立马跟了上去。

    朱婆子领著我绕了好几道回廊,穿过了好几个月洞门,进入一处偏僻的院子前。

    “朱嬷嬷。”立在院子门口的一个一丫鬟见朱婆子来了,立即上前向朱婆子屈膝行礼。

    朱婆子看著那丫鬟,问道,“哪间屋子还有床位?”

    那丫鬟回道,“东侧的第三间还差一个人。”

    朱婆子点了点头,领著我往院子里的东侧走去,走到第三间房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快速抬眼,瞥见房门是敞开的,里面有三个姑娘正坐在床上,见朱婆子来了,连忙起身向朱婆子屈膝行礼。

    朱婆子点了点头後,转头对我说道,“进去吧。”

    “是。”我也向她屈膝行了礼,再低垂著头,抱紧手中的包裹走了进去,在那张没人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十足是一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乡下小丫头样儿。

    等我再抬头时,朱婆子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可,就算朱婆子走了,屋子里依旧静寂无声无人敢开口说话。

    大概过了几十分锺,一个姑娘猫著身子来到门口处,扒著门框,伸出脑袋向外面张望。随後她兴奋地回过身来,道,“朱嬷嬷走了。”

    听到这话,坐在各自床上的两个姑娘脸色一喜,她们站起身来,笑著向我走来。其中一个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抬眼看她们,虽然她们三个现在都是面黄肌瘦的,但是看她们的五官和身段,到是生的极好看极动人,如果她们肤色好看点就更加美丽动人了。

    我笑道,“我叫小殊,你们呢?”

    “我叫丽珠。”那个刚才扒著门框往外看的姑娘头一个回应道。

    “我是叫灵秀。”问我叫什麽名字的那个姑娘说道。

    “我叫清婉。”另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子说道。

    丽珠垂著头低低地念道,“小殊、灵秀、清婉、丽珠……”随後她抬起头笑道,“这样一念,就属清婉的名字最好听了。”

    灵秀笑说,“那是当然,清婉的爹爹可是个秀才,不像我爹爹,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秀才?秀才在这个时代的地位不低啊,为何要卖女儿呢?恐怕是招了什麽难吧。

    我有些感触地抬眼看向清婉,却诧异地发现清婉正微笑地看著她们,她的脸上不但没有感伤,甚至,甚至有些自认为比人高上一等的得意。

    我愣了愣,看来是我猜错了。这个姑娘,没有一点的为难。

    这时,丽珠坐到我旁边,手臂撑在我的肩膀上,问道,“对了,小殊,你是被牙子卖来的,还是由管事的亲自买来的?”

    “我是被墨非总管买来的。”我心下一沈,隐隐觉得不安了起来。我见到墨非,就只想到要借雨霂躲开爹爹,却没有去想墨非为何不直接从牙子手中买人。

    “那你爹娘一定得了很多的银子吧?”灵秀笑问。

    “呃?”我一脸的茫然。

    “清婉卖身银子是一百两,你呢?”灵秀误会我听不懂她要问的问题,就特地用清婉做例子,说给我听。

    “我也是一百两的卖身银子。”说完後,我低垂下了头。心里却起了警惕之心。

    “唉,你们俩就好了,我和丽珠就只被卖了十两银子。”灵秀低垂著头,失落地说道。

    十两?!这麽一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仔细一想,方才恍然大悟,一百两银子是穷苦人家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难怪虽然是要卖儿卖女,却依旧是挤了很多的人。

    我抚额叹息,看来我是被心事所困,这麽明显的事情竟然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11.07.25

    (7鲜币)56龙潭虎穴

    晚间时分,一个婆子一边在院子里敲罗,一边喊话道,“吃饭了……吃饭了……”

    “小殊,我们可以出去吃饭了。”丽珠拉著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拉起身来。

    我不由失笑,这丽珠真是个自来熟。我来这里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她就好像和我认识很久似的。

    我们四个走出屋子,见东侧和西侧二十几间屋子的姑娘都走了出来。

    我转头向丽珠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丽珠兴高采烈地挽著我的手臂又蹦又跳的说道,“当然是饭堂里吃饭了。小殊,我告诉你啊,这里的米饭又白又胖,咬在嘴里又香又软,太好吃了。”

    我一愣,我还从来没听人这样夸赞米饭的,看来她在家里的时候,一定过得很苦。

    “小殊,你干嘛这样看著我。”盯著丽珠看的时间用的太久,丽珠有些不乐意了。

    我连忙笑道,“丽珠,你说的真好,听你这麽一说,我的肚子也跟著饿了起来。”

    灵秀笑著说道,“我们马上就吃饭了,你饿的正是时候。”

    清婉转头看我们,笑道,“和米饭比起来,我到觉得饭堂里的菜很精致,那是我从没见过的。”

    我听她这麽一说,到是听出她在家的日子过的比丽珠好。起码有白米饭可以吃。不过看她面黄肌瘦的样子,应该也吃的不怎麽好。

    丽珠趴在我耳朵低低地说道,“小殊,饭堂里的饭一个人只能吃一碗,不过是我们自己舀饭,你等会儿要把米饭拍实了再堆得尖尖的才好。”

    我对她一笑,并不开口说话。其实吃饭的时候我只吃一点米饭,其余的都是吃各式各样的菜。也不知道这样的习惯能不能一下子改过来。

    丽珠只当我明白了,高兴地拉著我往院子外走去。

    ☆☆

    沿著铺著光滑地砖的小路一直向前弯弯曲曲地走了几分锺,我们终於到了所谓的饭堂。

    饭堂很宽敞,有二十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摆著好几道菜,有鱼有肉的,虽然做功粗糙,但对很少吃肉类食物的穷苦人家这样的饮食就太好了。

    五个圆形大木桶放在饭堂中央,一个婆子在饭堂边上看著,丫鬟们排成五队去打饭。丽珠果然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把白米饭堆得尖尖的在碗里。她打完後回过头来对我挤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要我有样学样的打饭。

    我对她笑笑,就拿起饭勺舀了一小勺,但见在旁边的婆子皱了一下眉头,我除了诧异外,直觉得多舀了两大饭勺。

    奇怪了,我以为那婆子是在那边监督丫鬟不可以多打饭的,可是实际情况好像和我想象的正好相反……

    丽珠、灵秀、清婉三个人立在一边等我,灵秀见我打好了,就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那一桌。”

    丽珠则对著我的碗皱了皱眉,“小殊,你怎麽没把饭打得尖尖的?”

    我抬头看去,只见每个姑娘都把饭打的尖尖的像坐小山似的。刚才只注意观察那个婆子,倒忘记看姑娘们舀饭了。

    不过我舀在碗里的这些恐怕都吃不完呢,哪里敢像她们一样的把饭堆的尖尖的?

    我转了一下脑筋,想了个说法,“我不可以吃太多米饭,不然我肚子会不舒服的。”

    清婉惊诧道,“啊,这种病我有见人得过,不过你年纪轻轻的怎麽也得了这样的病?”

    我低垂著头,摇了摇头。

    因为有了清婉的“曾经”见过,所以丽珠和灵秀就毫不怀疑的相信了我有这种“病”。看我的目光都露出了同情,我失笑,真是一群淳朴的人,才认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这样信任一个人。

    ☆☆

    我们四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我不动声色的观察著四周来来往往的丫鬟们。可是我越看就越心惊,这次雨霂买来的丫鬟,除了面黄肌瘦了点外,个个都是颜色极好,简直可以用“美不胜收”这四个字来形容了。从这些丫鬟里,随便拎一个出来,姿色都是上上层的。

    我拧了拧眉,这雨霂选的到底是丫鬟还是美人?

    我心中那种不对劲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我好像有一种出了龙潭却又进了虎穴的感觉……

    (15鲜币)57美丽毒药

    接下来的几天,院子里又陆陆续续的住进了好些个姑娘,直到这个院子里的二十五个屋子都住满了人为止……

    ☆☆

    二十五间屋子,一间住了四个人,那麽这个院子总共就住了一百个姑娘了。

    一次买一百个丫鬟回来并不是奇怪,奇怪的是这些丫鬟都是一脸菜色的绝色美人。

    现在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百姓的生活还算过的去,在同一个地方哪里能找到这麽吃得了上顿没下顿,个个还都是颜色极好的姑娘?所以我很肯定这一百个姑娘必定是他们从各地精心搜罗来的。

    这雨霂到底想要做什麽呢?

    我还没想出个之所以然来,院子里就响起了敲锣的声音。

    “?还没到吃饭的时辰,外面怎麽敲起罗来了?”丽珠从床上蹦起身来,拉著我的手往屋外跑去。

    我被丽珠拉出了屋子,见朱婆子正领著一群身穿青衣的丫鬟整整齐齐地站立在院子中的空地上。我认真观察了她们的脸,发现这些个丫鬟长的虽然清秀,但却远远比不上住在这个院子里这些姑娘的美丽。

    “怎麽来了这麽多的人?咦?她们手上捧的是什麽?”灵秀随我们之後出了屋子,她站在我的左边。

    “是衣服吧。”立在秀灵左边的清婉说道。

    “是给我们的吗?”站在我右边的丽珠眼睛发亮的转头看向灵秀和清婉。

    “不知道。”灵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希望那是我们的。”

    “应该是给我们的吧。”清婉垂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满眼都是嫌弃。

@黄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   朱婆子见各屋子的姑娘都出来了,就喊了话,“姑娘们,快过来。”

    朱婆子的话音刚落,所有姑娘都一脸欢乐地往院子里的空地上站去,丽珠也连忙拉著我的手跑了过去。

    朱婆子指了指丫鬟手上捧著的成衣,道,“这些衣服你们沐浴後穿上,明儿起你们就正式开始受训学规矩了。学得好的就成为人上人,以後等著去伺候贵主子,学不好的就只能当个粗使丫鬟。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九十九个姑娘整齐的应声,这声音极为高亢,看来大家都兴奋了。

    朱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好了,姑娘们现在按顺序,一个一个的领衣服。”

    一阵喧哗,大家兴奋地排了队,一个接一个的领了衣服。

    “小殊,你看到了没有?那衣服真好看呐……我好喜欢哦!快了,快了,快轮到我们了!”站在我身後的丽珠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了。

    我回应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并不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轮到我们领衣服了。

    丽珠再压抑不住的高亢地尖叫了出来,“哇,好滑,我还从来没摸过这麽好的布料!”

    “这是上层的布料,手感当然好了。”灵秀笑了笑,爱不释手的捧紧了手中的衣服。

    我瞥了一眼那些捧著成衣的丫鬟们,见她们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比我手上的次了好多。

    进了屋子,清婉小声地说道,“这些衣服的布料这样好,根本就不是给丫鬟穿的。我想这府中的主子要选姨娘了。”清婉双眸发亮,很是向往。

    “对啊,这样好的衣服哪里是给丫鬟穿的?清婉你好聪明!──秀才教出来的女儿果然是不一样的。”灵秀又羡慕又嫉妒地说道。

    清婉垂眸说道,“不过我们这院子里有一百个人,府中哪里要这麽多的姨娘,我想有一大部分人要被淘汰去做丫鬟的。”

    沈默了半响,灵秀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当然是啦。”丽珠高声回应。

    我点了点头。

    清婉微微一笑,不点头也不答腔。

    灵秀笑道,“既然是好姐妹,那我们先说好了,今後无论是谁富贵了,都不要忘记其他的人。”

    “嗯。”丽珠很用力地点头。

    我笑道,“我人比较笨,争不过那麽多人的,以後要你们要多照顾我才是。”

    清婉走过来握住了我的一只手,笑道,“那是自然的,我们要互相帮忙才行呢。”清婉这话乍听来像是答应,但仔细一推敲,却很耐人寻味。

    丽珠握住我的另一手,跳脚道,“哎呦,小殊,你不要过分看轻自己啦。你长的这样美……”

    我摇了摇头道,“这个院子里,多的是美丽的人。扎在这麽一群美人堆里,我是不出众的。”我虽然是说自己,但是也有提醒她们的意思在里面。前路凶险,不争反而是好事。

    灵秀挽住我的肩,笑道,“所以呢,我们明儿要努力学好规矩,争取做其中的佼佼者。”

    清婉噗嗤一笑,道,“佼佼者哪里有那麽容易做?我们懂得努力,她们自然也是懂得的。我们应该比她们更刻苦更勤奋才是。”

    “对!清婉说的真好。我们应该比她们更刻苦更勤奋才是。”灵秀现在几乎以清婉马首是瞻了。

    ☆☆

    翌日,朱婆子过来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宽敞的大殿去。

    殿里面的雕花窗棂上笼著粉色的轻罗纱,冬日的阳光浅浅的照射,让屋子蒙上了一层粉红的梦幻。

    殿中左边的朱红圆柱旁,还有一盏鹤形的青铜香炉,浅白色的青烟从鹤嘴里嫋嫋升起,空气中散发著清甜的香气。

    脚踏进屋里,天青色的地砖如一面庞大的镜子一样,照射出我们的身影。

    我转头,但见所有的姑娘都看愣了眼。

    丽珠小声地在我的耳边说道,“小殊,这里好漂亮。”

    “姑娘们,排好队。”朱婆子的洪亮的嗓门在屋子里显得更大声了。

    朱婆子的声音落下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姑娘们就排列整齐了,这速度真是快的惊人,看来,个个都是卯足了劲儿,想做个佼佼者了。

    朱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今儿你们要学的是如何行礼请安走路。”

    ……

    “现在跟著我做一遍。──轻轻地把双手交叠得贴在小腹上,上半身挺直了,膝盖微微弯曲下去……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许动。”

    接下来,朱婆子从三层石阶上下来,在我们中间缓缓地一边走著一边观看著我的膝盖。

    “膝盖不是这麽弯的,这样的姿势难看死了!再直上去一点。”朱婆子抓到一个不合意的,开口就骂了出声。

    那个姑娘声如蚊呐的应了声“是”。

    “太直了!再弯一点。”

    “是。”那姑娘又应了一声。

    “太弯了,再直一点!”

    “是。”

    “又太直了,再弯一点!”

    “是。”那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是个愚笨的!”朱婆子没有耐心再教了,“你站到一边去看大家是怎麽弯膝盖的。”

    “是。”那姑娘快哭出声来了。

    ……

    朱婆子在我们之中走了一遍後,又回到了石阶上面去,居高临下地俯瞰著我们,道,“起立吧。”

    “是。”姑娘们齐声应道。

    “我再强调一次,请安时,膝盖弯曲的动作要软要缓,切不可以端的太急了。清楚了吗?”

    “清楚了。”姑娘们齐声应道。

    “嗯。”朱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後又道,“嗯,既然清楚了,那我就要考试了。你们四个人四个人的过来给我请安。”

    “是。”姑娘们再度齐声应道。

    ……

    “嗯。大家学的不错。现在我们就再学一学走路……”

    “上半身必须挺直,左手先贴在小腹上,右手捻著绢帕交叠在左手上。眼睛注视著正前方。步伐要迈的小,後脚的脚尖只能跨步到前脚脚跟的距离……”

    ……

    ☆☆

    一天下来,我们累的腰酸背疼的。吃了晚饭,洗了澡,我们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

    静默许久後,丽珠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转头问道,“你们说,那个规矩没学好的姑娘现在怎麽样了?”

    我看了她一眼,不由地摇了摇头,丽珠还真是精力旺盛。

    灵秀也从床上坐起身来,道,“朱嬷嬷留她下来练习,还能怎麽样?自然是除了练习还是练习。如果她练的好,朱嬷嬷应该会很快地放她回来的。”

    “不过她今晚是注定是没法吃饭了。”清婉接话道,穷人家最在乎的就是有没有饭吃。

    丽珠见我没应话,就掀了被褥,跑到我的床上来跟我挤一张床,“小殊,你怎麽不说话?”

    “我在想……那个姑娘要是到明儿都没能学好规矩,她是不是真能被朱嬷嬷分配去做个粗使丫鬟?”如果这样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那麽我会效防一下。

    今儿朱婆子教授的这些个规矩根本就不是丫鬟能用的,我更加肯定雨霂不是想要这一百个美人做丫鬟的。不过我也不认为这是雨霂要自个用,因为一百个美人实在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就用不过来啊。难道他是要跟他的属下一起用?!

    清婉道,“这事情不好说。不过我们明儿就能知道了。”

    灵秀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法子,谁要她这麽容易的规矩都学不会。”

    听此,丽珠不由忧心地说道,“也不知道以後的规矩难不难?”

    清婉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只有你认真学,自然就会。”

    (8鲜币)58人间富贵

    後来几天发生的事件证明,事实远远没有我想要的那样乐观。那一两个学不会规矩的姑娘会被朱婆子一遍又一遍的教会了。也不知道是姑娘们自己刻苦上进,还是朱婆子教人的本领厉害。

    看到了这些,我决定先不采取行动,先暗自观察他们,等弄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麽时再想对策。

    ☆☆

    学会了完美的言行举止之後。朱婆子又派了四个人来分别教我们琴棋书画。

    这样的东西完全是享乐用的,这些个连三餐都吃不饱的姑娘们,在以前哪里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所以当她们一见到这些东西就兴奋的不得了。人啊,只要对某种事物有了兴趣,那麽学习起来就特别的用心特别的快。这不,还不到半年的功夫,这些琴啊棋啊书啊画啊,姑娘们都学会了。

    一天,丽珠又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她侧身搂著我,感叹道,“小殊。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自己特别幸福。不仅每天有大鱼大肉吃,还学会了琴棋书画。这些都是我以前想不敢去想的东西,现在居然都能拥有了。还有识了小殊、灵秀、清婉,你们三个好姐妹。……小殊,你告诉我,我这是不是在做梦?等梦醒了之後,是不是什麽都没有了……”

    丽珠说的这些话让我心酸,可我除了笑骂她“傻姑娘”外,其他的话都无法开口对她说。

    ☆☆

    古代小姐们的那些该学的东西我们都学会了後,朱婆子就让我们自由的玩耍,在大宅子里,我们想到哪里逛就可以到哪里逛。

    姑娘们吃好穿美的,就像鸟儿一样的快乐。

    在宅子里走了一圈後,我才发现这麽大的宅子居然找不到除了丫鬟婆子外的其他人。雨霂根本就不在这个大宅子里。

    我疑惑了,难道我以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雨霂不但不想用这些姑娘,也不想让他的手下用这些姑娘……

    那麽他们辛辛苦苦培训这麽多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姑娘到底要做什麽用?

    ☆☆

    又过了些日子,朱婆子把我们一百个人分成十组,一次十个人十个人的带去参观宅子里的各个房间。

    在丽珠、灵秀、清婉的期盼下,终於是轮到我们这一组人去参观了……

    ……

    参观回来後,她们的脸和眼睛都是亮亮的,样子,很是向往,很是欢喜。

    丽珠一脸梦幻地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漂亮的屋子,就像仙境一样……”

    灵秀捧著脸说道,“要是我能在这样的屋子里住,我会幸福死掉的。”

    清婉则垂著头,脸蛋激动得红通通的,并不开口说话。

    我心头一惊,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洗脑吗……?!

    ☆☆

    参观完宅子的第二天,朱婆子又站出来说话了,“我辛辛苦苦的教了你们规矩,又教你们琴棋书画,就是为了让你们享受极致的人间富贵。”

    朱婆子话音刚落,姑娘们哗然了,有的姑娘一脸的震惊,有的姑娘一脸的高兴,有的姑娘一脸的向往。

    朱婆子满意地点头,再次开口说道,“不过是不是真得能享受到极致的富贵,这要看你们的个人本事。”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来一场考试,过关了,你们就可以住进最好的房间。”

    “朱嬷嬷,您要考我们什麽?”一个活泼的立刻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很简单,就考你们近半年来所学的东西。”

    听後,姑娘们个个满脸兴奋,一脸勇跃欲试的模样儿。

    丽珠扯著我的袖子又蹦又跳,兴奋地不得了,“小殊,太好了,太好了!考试後,我们就可以住像仙境一样的屋子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到这样的时候,雨霂的目的,我也隐隐弄清楚了。我终於明白了为什麽他们要费心从各个地方搜罗来这些姑娘都是面黄肌瘦的穷苦人家的女儿了。

    有句话说的非常妙: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低好坏之分。

    有些东西,因为人们从前都没有得到过,所以他们一旦得到了就会更加的珍惜,更加的不会轻易的想要放开手。这样的观点放在感情上或物质上都是一样的通用。

    人,没有得到,就不会去向往,可一旦得到了,就受不了再失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想,今後无论雨霂要这些姑娘们做什麽,这些姑娘都会乖乖的听话的,不是这些姑娘被腐化了,只是享受了这样的一段荣华富贵後,谁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

    (16鲜币)59个人道行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婆子在小院子里又敲起罗来。

    “丽珠、灵秀、清婉,出去吃饭了。”以前一到吃饭的时间,她们就拉著我奔出去,可如今却是我开口叫她们出来吃饭。

    “嗯。”丽珠轻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笔搁在桌子上,又在水盆子里净了手,这才缓缓向我走来。

    “灵秀、清婉?”见她们一动未动的还在看书,我再叫了一遍。

    清婉抬了头,说道,“我们还没参透这棋谱呢,不吃了,你们去吧。”

    我垂眉轻叹,半年的富贵生活早让她们脱胎换骨,她们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对吃最为热衷。

    我又说道,“那我和丽珠出去了。”

    “嗯。”清婉和灵秀点了点头。

    ☆☆

    我和丽珠排了队,舀了饭,然後找一张桌子坐下来。

    “呜……今儿的菜真难吃。”丽珠咬了一口,便把嘴里的一块虾肉吐了出来。

    半年的时间里,饭堂里的饭菜,一天更比一天精致了起来。可姑娘们的胃口反倒越来越叼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丽珠吃饭不再把米饭往碗里堆的高高尖尖的。吃饭时也不会像刚来时的一样,只要有的吃就行,她现在懂得分辨菜的精致与粗糙。做功稍微不好的菜就会吃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这种蜕变是好还是不好。反正见到如今的她们,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悲伤。

    我夹了一只虾,去了壳,放在嘴里吃,味道是差了点,但是还是可以吃的。

    “你吃别的吧。”

    “早知道这麽难吃,就不来了。”丽珠抱怨了一下。

    我轻笑著摇了摇头,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的回应。

    ☆☆

    吃了饭,走出了饭堂,我笑对丽珠说,“丽珠,我想在花园里走走,你那画儿还没画好,就先回去吧。”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丽珠说完,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我提著裙摆,漫不经心地再花园里缓缓地走著。

    现在是该想办子脱身的时候了,不能再拖了,若再迟下去,我想脱身,那恐怕就只有“死”了。

    因为再迟下去,我就会知道雨霂要做什麽了。这是个秘密。既然是个秘密,那麽雨霂自然不会想让人知道,而,唯一能让人永远不开说出秘密的,那就是死亡。

    墨非选中我,无非是因为我有一张好看的脸,如果我这张好看的脸不再好看了,那麽我自然就可以脱身了。只是,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我自然也不例外。要在自己的脸上划上一道疤痕,我实在很难下手。

    我走到树荫茂密处,在一根与脸同高的树枝前停了下来,双眼木木地盯著树枝,犹豫著要不要真的这样做……

    要不然,我叫陈叔他们来带我出去吧。

    不,这样做绝对不行。要是让陈叔带我出去,离开了雨霂的领域,我就会很快被爹爹找到,那麽我近半年来的躲避就没有意义了。这样,我就太对不起我的娘亲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伸手抓牢树枝……

    我既然选择了逃离爹爹,那麽就要学会面对离开爹爹後遇到的种种困难。如果这张美丽的脸,会带给我祸端,那麽就毁了去吧……

    毁容也分很多种,若是伤痕在脸颊上,那麽一张脸就算全毁了。若是伤在额头上,那麽只能说是半毁。

    我选择半毁容。这个时代的女子是允许女子留刘海的。若伤在额头上,想要漂亮的伤痕,只要剪了刘海就成了……

    要用力,必须让树枝划破真皮层才行,不然就算受伤了也不一定会留疤的……

    ☆☆

    “朱嬷嬷!朱嬷嬷!不好了,不好了!小殊的脸被树枝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快请个大夫来啊!”丽珠一边跑一边喊著同样的一句话。听著她渐行渐远的声音,我的眼眶湿润了,丽珠是真心待我的。

    “小殊,你怎麽怎麽不小心,要是你脸上留了疤──”清婉的话顿在这里,她不忍心往下说。

    灵秀咬了咬唇,说道,“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对她们感激地笑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这样的时候,我开口说什麽,都是不适合的。

    过了不久,丽珠、朱婆子还有一个提著药箱的大夫匆匆的赶了进来。

    丽珠两眼泪弯弯地说道,“小殊,大夫来了。”

    我笑著说道,“谢谢你了,丽珠。”

    丽珠道,“我们是好姐妹,你何必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笑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朱婆子就抢了先说话了,“大夫快给她看看。”

    大夫打开了药箱,取出了棉花和消毒用的药粉,帮我清理了额头上的伤口。

    朱婆子开口问道,“大夫,她的额头会不会留疤?”

    大夫为我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後,从床旁边的绣凳上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伤口太深了,这位姑娘的额头恐怕会留下很深的一条疤。”

    听此,丽珠、清婉、灵秀同时抽了一口凉气。

    “老夫告退了。”那大夫说道。

    朱婆子笑著说道“先生慢走。”

    大夫点了点头,提著药箱出去了。

    见朱婆子没有送大夫出去,便晓得这朱婆子有话要对我说了。

    清婉向朱婆子道,“我们出去洗些水果来。”说完就携著丽珠、灵秀她们一同出去了。

    我下了床,向朱婆子屈膝行了礼,轻唤了声“朱嬷嬷”。

    朱婆子惋惜地看著我的脸,说道,“把包袱带上,跟我来吧。”

    我心里冷笑,一见我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就急著打发我了?

    我应了一声“是”,收拾了平日里穿的衣物,就跟著朱婆子走出了屋子,连跟丽珠她们告别的机会都没了。

    ☆☆

    朱婆子在一个护院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後,就把我交给了他。

    “姑娘,走吧。”那护院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著他出了这座我住了将近半年的宅子。

    一路拐弯,我们来到了一家酒楼,那护院直径带著我登上楼梯,到了二楼。他在一间房门前敲了敲。这时里面传出了一个男性的声音,“谁?”

    那护院弯著腰,道,“奴才张茂。”

    “进来吧。”里面的声音又道。

    “是。”护院应了声,就推门进屋。见我没有跟进来,不由蹙著眉头回过头来瞪我。我连忙跟了进去。

    屋子的男子,正翘著二郎腿,低头看账本。

    护院拱手弯腰一礼,道,“墨总管。朱嬷嬷吩咐奴才把这丫鬟送过来。”

    他回头看了我包扎著白布的额头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看账本,嘴里淡淡说道,“嗯。你出去吧。”

    “是。”那护院应了一声,弓著身子,後退著出了屋子,顺带著把门关上了。

    ☆☆

    我垂著头,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这个男子我认识,他就是墨非。

    朱婆子把我送来给墨非,这麽说来,能够决定我命运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墨非了。

    屋子里安静的诡异,除了墨非偶尔翻账本发出的声音外,空气里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墨非大概是把他手中的一本账册都看完了。这时他才开口说话,“抬起头来。”

    “是。”我轻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头来,静静地瞅著他看。

    他愣了一下,随後眯起眼睛,道,“朱嬷嬷是这麽教你规矩的吗?”

    “?”我怔了怔,不懂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墨非轻轻笑了一声,打趣道,“朱嬷嬷没有教会你,姑娘家是不可以这麽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吗?”

    遇到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交际方法,才样才能得了别人的眼缘,见他在打趣我,我就笑道,“是爷让我抬起头来的。”

    墨非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到这样的时候,你居然还能笑地出来?”

    见他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兴味,我晓得这个男人是对我好奇了。我心里轻叹,这可不是好预兆啊。

    我反问道,“爷为什麽会认为这样的时刻我会笑不出来?”

    墨非被我问地一愣,认真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後哈哈一笑,拍著大腿一下,站起身,向我走来,顺便挑起了我的下巴,眯著桃花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真有意思,我瞅著你看这麽久,你居然也不脸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

    我又怔了一下,没想到雨霂身边的能人之一墨非,居然是这样的性格。我想了想,随後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对爷没有旁的心思,自然不会脸红。”

    墨非又愣了愣,放开了我的下巴,轻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我垂眉,道,“小殊愚笨,倒让爷看了笑话。”

    他摸了摸著下巴,再度眯起桃花眼,道,“我有笑话你吗?”

    我只管垂头,这个时候我是不用回他话的。

    墨非撩了袍,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边用手撑起下巴,一边用手指轻叩著桌面,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猛瞧,“说说吧,你的额头是什麽伤的?”

    我回道,“今儿吃了饭,我去花园散步,不小心被树枝给划伤了。”

    墨非停止了用手指叩桌面,叹息道,“真是可惜了。你既毁了容貌,那麽以後就只能做粗使丫鬟了。”

    我垂眉敛目,应声道,“小殊晓得。”

    (15鲜币)60丫鬟之路

    合了墨非的眼缘,墨非把我塞进了马车,七拐八绕的,进入了烟柳深处的一处大宅子里。

    “你想好了,真要做个整天只能干著粗活累活的粗使丫鬟?”墨非在把我领到了院子里,勾手吩咐一丫鬟搬来一张椅子,悠悠然地坐落,翘了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这麽问我。

    我暗自懊恼,太得他的眼缘了,也是一种错。

    我深了一口气,垂眉敛目,一语不发。墨非这个人,我虽然还了解的太浅,但是我晓得,人就是有这麽一个恶劣处:你越不要什麽,他们偏要给你什麽。这样的时候,我最好的回答就是什麽都不要回答。

    那墨非跟著我,沈默了许久。随後他噗地一笑,道,“去把林嬷嬷找来。”

    “是。”站在他身後服侍的小丫鬟应了声後,就跑开了。

    墨非突然又故意叹息道,“本来是要给你一个选择的,没想到你却不懂得珍惜。唉……”

    我垂著头,依旧一言不发。他说的话,我只当是一阵无影的风。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偏圆的婆子来到了我的左边,对墨非,躬身行了礼,道,“爷。”

    墨非道,“把这丫鬟领下去教下规矩,随後就让她打扫爷的院子吧。”

    我用眼瞟了一眼左侧的林婆子,发现她的身子微微一震,那绝对是震惊的表现,但她到底是个老练的,并没有在墨非面前表露出什麽,只恭谨地应了声“是。”

    随後林婆子转头对我柔和地说道,“姑娘,跟我来吧。”

    我一愣,这林婆子倒是客气。我直觉认为她身为一个管事嬷嬷,不应该对一个丫鬟这样客气,可一时半会儿我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抬眉瞥了墨非一眼,给他行了一礼,便随林婆子退出了院子。

    ☆☆

    用了半日的时间,林婆子给我讲了这里的规矩,她又让我重复了一遍给她听後,满意地带著我去领了被褥、床铺,再带我来到了下人房。

    林婆子推开了门一间房门,道,“今後你住在这里了。”

    我环视了一下屋子,见里面有四张床铺,三张床上放著铺子,一张床上是空的(看地板上有本来的淡淡床脚的印子,这张空出来的床应该是刚放进来的。)。角落里还放置了一个圆圆的漆黑色木质马桶。我呼吸顿时有点不稳,马桶摆在屋里熏人也就算了,怎麽也不弄个布帘子遮一下呢?不过随後一想,也就释然了,这毕竟是丫鬟的房间,丫鬟白天时候是要做事的,只有到了晚上时才回到这里住。

    “进去吧。”林婆子对我说道。

    “是。”我转身对林婆子行了礼,就走进了屋里,把抱在胸前的床铺、被褥放到了床上去。

    ……

    ☆☆

    晚上,与我同住一个屋子的丫鬟回来了,她们见屋里多出了一张床,眉头就不乐意地蹙了起来。见了我,一声招呼也不打,三个人径直说说笑笑,直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垂眉笑笑,并不放在心上。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本来三个人住的好好的,谁愿意多出一个人住?

    隔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拧了拧眉,睁开了眼睛,借著昏黄的灯光,只见我的床边正站著三个人。

    我脑袋晕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们是现在和我同住一屋子的三个丫鬟。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身来,笑著打招呼,“三位姐姐,早上好。”其实她们的年纪不一定就比我的大,但在不知道她们年龄的情况下,称呼她们姐姐比较妥当。不过,这天还早著呢,她们为何现在就起床了?难道有在天还漆黑一片时就做工的事?

    “前儿我们都轮流过了,今儿就轮到你倒马桶了。”

    我一愣,我刚来就要我去倒夜香?这样子欺负人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吧?

    我冷笑,今儿个若是让她们得成了,那麽今後我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我安静地坐在床上,双眸冷冷地盯著她们看,笑道,“昨儿前你们是三个人轮流倒马桶,今儿後我们就要四个人轮流去倒了。”我加重了“四个人轮流去倒”这五个字,随後我又道,“既然你们都轮流过一遍了,那麽我们重新排列个顺序倒马桶也就没有什麽不公平了。……我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所以无论做什麽事情都要有个规矩章程的。今儿若是我倒,那明儿谁倒,後儿又是谁去倒,我们可都要把话说清楚了,这样不仅免了我们以後的麻烦,也免了旁的丫鬟说我们这一屋子人没有规矩这样的闲话儿。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番话,听得她们脸色铁青。我却只微笑地看著她们,等著她们说话。

    一群人中总会有一个人做“老大”主持大局的,这一屋子三个人中也是有一个“老大”的。这不,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

    只见站在中间那个丫鬟笑道,“妹妹这话说的不错。只是这些日子我们事儿忙。妹妹你是新来的,事儿一定不会太多。你就先帮姐姐们倒一段时日,日後姐姐会补给你的。”

    我有些傻眼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这不是非要占了我的便宜去吗?日後补给我?我要是相信,就是个傻子了。

    这世上果然是什麽人都有!不过这样的人,我真还是第一次见到。用这样肤浅的伎俩来设计我做事。不知道她们认为我太傻了,还是她们自己太傻了?

    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回过头来一想,又觉得这麽三个人还真是可爱的紧。

    我笑道,“我初来乍到,有好多事情要学呢,我人比较愚笨,不像姐姐们学的那样快。所以,虽然事情不会太多,但也会很吃力的。姐姐们请怜惜妹妹一番。”突然我又捂起唇,大呼小叫了起来,“啊!我真是笨呐。我昨儿才进的府,连府里我都陌生的紧,这马桶要提到哪里去倒就更加的不清楚了,所以还得请姐姐帮忙带个路儿吧。”

    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倏地变了脸,“哪里有人倒个马桶也要人陪著去的?你出了门子,往右边的直走,出了角门,你就看到一条小溪,你把秽物倒进溪里头就是了。”

    我冷笑道,“天这样的黑,那路我又从来没有走过。要是一不小心,歪了脚,马桶里的秽物倒了一地,只怕我们一屋子里的人都成了旁人家的笑柄了。我自儿没脸倒是不要紧,就怕累得三位姐姐跟著我没脸!所以呢,为了三位姐姐的脸面著想,今儿,明儿,後儿还是由姐姐们倒马桶吧。等我熟悉了这府里的环境後,再由我去倒吧。”

    “你、你……”三个丫鬟被气得脸色铁青。

    我满意地垂了眼,这样就被噎到了?这三个丫头的道行倒是浅的很,跟这样的人相处,应该不会太难才是。

    我歪著身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三件我自个儿穿的珠花,她们一个人分了一件,笑道,“今儿、明儿、後儿的马桶就拜托姐姐了。”跟什麽样的人,就要说什麽样的话,这三个丫鬟道行不深,我要是把话给说深了那就有些滑稽了。

    她们拿了我的珠花後,眼睛就黏在我的送的珠花上分不开了。

    片刻後,她们方才抬起眼来看我,见我正微笑著看著她们,她们不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过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时的她们倒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短短的几秒锺,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速度快得让我惊叹。

    “妹妹叫什麽名字?”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问道。

    我答道,“我叫小殊。三位姐姐呢?”

    “我叫晴雪。”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叫晴虹。”站在左边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叫晴霞。”站在右边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笑问,“你们的名字里怎麽都有一个‘晴’字?”

    晴雪回道,“这不是我们本来的名字,这是林嬷嬷帮著我们起的。”

    我道,“哦,这样啊,那麽我以後也会有个新名字喽。”

    晴霞说道,“我们进来时就被林嬷嬷改了名字的,小殊的名字没有改,可能是林嬷嬷很满意,没要改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晴虹问道,“小殊,你这珠花真漂亮,是你自个儿做的吗?”

    我笑著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晴雪接话道,“你以後可以教我们做吗?”

    敢情,她们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打著向我学手艺心思。我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一阵子,等我熟悉了府里头的环境後,再教你们。可好?”

    晴雪笑地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那我们就这麽说定了。”

    “嗯。”我笑应了声。

    晴雪又道,“今儿就让我去倒马桶,明儿晴虹,後天就晴霞了。”晴雪只说到後天,大後天轮到谁却不说,这里面的讨好的意思很明显。

    晴雪开了口,晴虹、晴霞连忙点头同意。

    “谢谢三位姐姐了。”我笑道。

    (13鲜币)61谨守本份

    本来还以为扫地是件轻松的活儿,可是做了几天後,我便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我长长得吁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克制著,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别的丫鬟能够吃得了的苦,我一定也能吃得的。

    “小殊,前院运来夏裳,我们一起去看吧。”晴雪悄悄地跑过来,抓了我的手臂说道。

    “成衣吗?”我问道。

    晴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府里每年都是做成衣的。”

    每年?我心头一震,这是个很最要的信息。我本以为这大宅是在鬼越谷被朝廷灭了後才卖的,原来不是。

    我转头看她,笑问道,“晴雪,你进府几年了?”

    晴雪道,“我十三岁入的府,已经现在有五年了。”

    我眯起了眼,看来这雨霂是狡兔三窟了。除了鬼越老窝外还有其他的窝儿,难怪那样庞大的朝廷都不能把他给彻底的灭了。

    这时,院子里喧哗一遍,我抬眼一看,只见一院子的丫鬟都往外跑去,就连很少离开屋子的大丫鬟也跑了出来。

    “晴雪,怎麽大家都跑出去了?要是爷回来了怎麽办?”我好奇地问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爷都很忙,哪里有空回院子来。小殊,我们也走吧。”晴雪一边说,一边拖著我的手臂,把我的人往院外拉。

    “晴雪,今儿我头有点晕,想早点做完事就去休息一下,所以就不去了。谢谢你的好意了。”还是谨守著本份好,要是出了什麽岔子,连哭都来不及。

    晴雪把她的手罩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道,“还好没有发烧,我们做奴才的,可是生不起病的。”

    我笑笑,安静垂头,并不说话。

    “那我去看了。”

    “嗯。”我点了点头。

    ☆☆

    日近中午,太阳是越来越热。我汗流夹背,难受地不得了。

    在我头昏眼花地按著膝盖休息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我抬眼一看,只见墨非跨步走进屋里去。

    奇怪,这个时候墨非怎麽回院了?一般这个时候墨非都出去做事了,今儿倒是反常的很……

    “来人,上茶!”这时,我听屋里头墨非在喊茶。

    我只往屋里头瞥了一眼,就低著头继续扫www.173Zhai.com免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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