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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五斗米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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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邢沛又是想起自己在山洞中的九年时光,孤身一人,刚开始还不适应,但后来也慢慢喜欢上了那里。那里清静安适,与虫鸟为伴,饿了有新鲜的果实,渴了还有小涧流水,和大蟒玩着躲藏游戏,虽有危险,却也有趣。没有仇恨的世界,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这才是自己相往的啊。想的多了,不知不觉得就睡去了。

    翌日正午,忽听得有人敲门,邢沛方才觉醒,穿好衣裳,开门见外面站着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似的道士。邢沛道:“你有什么事?”那道士看看邢沛笑道:“沛哥,你竟然不识得我了,你再好好想想。”邢沛唐突,看了几遍道:“我根本不识得这山上道士。”那道士双手掐过面颊,瞪着双眼,笑道:“还记得吗?”邢沛还自疑惑,见了这样表情,立刻想起儿时的玩伴,叫道:“你是狄费!”

    狄费笑呵呵的点头称是。邢沛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再这里,安心村的人没有死,是不是?”狄费看邢沛眼神充满期许,不由叹口气道:“沛哥,你要冷静,安心村的人除了你我还有你弟弟逃了出去,都死了。”

    邢沛绝望地看向狄费,道:“那我爹娘呢?”狄费道:“你爹爹当年为了救我和你娘一起,被虏弓手射死了,幸亏那时来了一位道长,他武功高强,使得剑法正和你的相似。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张天师的儿子张衡道长。我便跟了他回到了鹤鸣山学艺,拜了他为师。”

    邢沛坐到地上,伤心道:“爹娘真的去了,我做梦还梦到他们活着来找我的呢。弟弟生死未卜,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处!”狄费见邢沛丧气,劝道:“沛哥,你别伤心,要振作,我看你昨天使得那套剑法好生厉害。你既然有了这身本领,为何不去替天行道,为爹娘报仇,为弟弟报仇。”

    邢沛听了这话,豁然开朗,说道:“我知道了,今日我就要下山去。做得三件大事,一件是寻找炼血老妖追问弟弟下落;另一件是杀了青玉帮长老莫风为我大叔报仇血恨;还有一见就是救我义父脱离苦海。”狄费点$淫荡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头道:“你既然有了志愿,就好。”

    邢沛说罢,就取过长剑,准备下山。狄费说道:“沛哥,莫急,大师伯有事找你。”

    邢沛明白事故,放下物件,跟着狄费朝上清宫走去。路上风景悠然,昨日未曾注意,但见遥山迭翠,远水澄清,青松屈曲,翠柏阴森。松柏成林,苍翠欲滴,山涧溪流,泠然有声。

    狄费见邢沛兀自沉醉欣赏,笑道:“沛哥,这鹤鸣山山势雄伟,林木繁森,双涧环抱,形如展翅欲飞的立鹤。”邢沛问道:“这景色确实秀爽,就是不知为何形如石鹤。”狄费说道:“咱们所在名唤‘天柱峰’。”又分别指向左右两边的较低山峰道:“这分别是‘妙高峰’‘留仙峰’。”然后对着邢沛说道:“你看这像什么?”邢沛沉吟片刻,叫道:“鹤的双肩。”

    狄费道:“对了。此二峰左右展开,逶迤各十余里,石骨嶙增,筋肋轩翕,成为鹤的双翼。每当雨霁晴开,仰望鹤鸣山真如白鹤一只,舒颈俯领涧泉,两翼张开坠地。”狄费又行了几步说道:“下面有座红岩大山,乃是鹤尾所展之屏。再下的冠子山,阴岩碍日,林气障天,为鹤之尾。稍下的大坪山,山顶平坦,为鹤之背。大坪山又有各处细分,分别是鹤之颈、鹤之顶……”说了一大堆。

    邢沛听了不禁赞叹道:“真是神奇。之前上山乃从青城山入,未曾远观,此次下山,必要一览。”

    二人又行了几十步路,方到了上清宫。宫门悬仙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走进宫内,只见好大一座炼药炉立于殿中央,墙上挂着一幅巨像,坐着一老道,手执蒲扇,双眼凝视。像下摆着一张陈旧桌子,放着一个香鼎,上面插着几根道香,徐徐升起轻烟。

    前方正坐这一人,战起身来,转头笑道:“师弟,你来了。”狄费知道二人有话要说,告退去了。

    邢沛低声说道:“王师兄叫我有何事吩咐。”王长笑道:“吩咐不敢,只求你做一件事。”邢沛道:“何事?”王长道:“乃是冀州侠盗裴连义一事。我身为助教,本不能下山,又加上年世已高,不易颠簸。而这山中年轻子弟,就数你武功最强,这事交给你我也放心。”

    邢沛心道:“反正我也要完成三件事,再多一件也无妨。”说道:“好!”王长轻拂长袖,道:“你此番下山,完成四件事后,你还有何打算?”邢沛诧异道:“师兄,我的想法你怎么知道啊?”王长笑道:“老道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天文奥妙,黄老深通。”

    邢沛挠头道:“我虽然是学道家武功,但对道术却未曾学习。”王长道:“你又没有入教,自然不知。”邢沛道:“如果我办完这四件事后,还活着的话,便去边疆之地,救助百姓。”王长笑道:“好!有志气,师父没有看错人。你这次下山,我就送你一件利器。”随手取出了一把匕首,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

    邢沛拒绝道:“这刀甚好,我可受不起。”王长另手一出,只推开邢沛手掌,放到上面,说道:“这是我随身匕首,如今也用不到了,你就收下,防身还有用处。”邢沛这才收下。

    王长捋捋胡子,说道:“对了,你这次回到中原,如果遇到鲁儿,让他早些归来。”邢沛问道:“鲁儿是谁?”王长笑道:“便是师父的孙子张鲁,和你一般大小。”

    邢沛“哦”了一声,辞别而去。刚走出宫门,就见狄费肩上负着包袱匆匆跑了过来,笑道:“沛哥,不对,应该叫作师叔,我才想起来。”邢沛敲了一下狄费道:“谁让你叫我师叔的,你还是以前那般叫我,若是再喊我师叔,你喊一声,我便打你一次,喊一百声,我便打你一百次。”狄费笑道:“师叔,不对,沛哥,我不喊了,喏,这是你的行李,我替你收拾好了,还有这把剑。”随即从背后取出一剑,正是紫阳剑,狄费拿着剑,说道:“这剑太重了,少说也有三四十斤。沛哥,你拿着就不累吗?”

    邢沛把剑拿了过来,舞动两下,笑道:“我从小就拿着他,已经不觉得重了,反而舒服。”狄费道:“原来你这力道,都是这么练来的,回头我也找把重剑耍耍。”邢沛跟着狄费笑了几声,问道:“我此番下山,你跟我去不?”狄费笑道:“我武艺平平,只会给你增加负担,还是不去的好,等我哪日有成,必去寻你。”

    邢沛道:“不如我把流水剑法传你,你在这里练习。”狄费跳了起来,叫道:“太好了,我师父走得早,他还未传我武功去了。这下可好,我终于能学到师父的武功了。”

    邢沛道:“恩,可是当年师父教我武功时,我只学了其中九式,这流水剑法一共有一十八式,其余九式,我却是不通。但这九式,是我一年一式的练习,早已熟悉的很。这就教你!”话语甫毕,紫阳剑只作紫光大现,已然出鞘。邢沛紧握剑柄,挥舞起来,几与剑身融为一体,萧洒流畅。有时如潺潺流水,静观其变,有时奔流急湍,一发而不可收势。

    邢沛使起剑来,分向左右击去,身行瞬变。见那套路,正是昨日与裴连义相斗时用出的一招‘蜻蜓点水’。邢沛随口说道:“这一式‘蜻蜓点水’意在出其不意,以快制慢,先发制人。打个别人措手不及。”狄费见那威势,好不佩服,连声叫好。

    邢沛说罢,双脚抓地,把剑向四面八方击去,不丢一处死角,身法瞬变,留下残影,在外看时,竟与一道屏障相似。邢沛道:“这式唤作‘水溅八方’,以守为主,以静制动。”

    忽而又变化形势,这时手握长剑,步如流星,剑尖如游蛇一般,越游越是威猛。邢沛道:“这式唤作‘湍水疾流’,以攻为主,以动制静。与上招合用,能让敌人防不胜防。”

    邢沛接着又演示了其余的六式,再经仔细讲解,狄费也粗略记住了。

    狄费一旁看着,想到自己也能学成此等武功,心中喜不自胜,叫道:“这山上通学的正清剑法简直不能相提并论,苦我九年荏苒时光,一去不返。”

    邢沛虽然没练习过正清剑法,但时常见林肃使过,也是威风凛凛,说道:“小费,这正清剑法乃是张天师亲手所创,刚猛无比,确实厉害,怎被你说得一无是处,定是你不认真修习。”狄费忙笑道:“沛哥,你太厉害了,这你都知道。”

    邢沛也笑道:“不说你了。我二叔呢?”狄费道:“他已经在山下等你了,你快去罢。”邢沛取过行囊,又和狄费絮聒一会儿,下山去了。

    邢沛自从得到张道陵所传内功,便感觉身轻如燕,气力顺畅。于轻功也不无好处,当下施展开来,一跃便是几丈之外,比之当年林肃,有过之而不及。只行了不到一刻,已到了山脚下。

    邢沛轻声落地,见前方一人牵着两马兀自等待,也未发现有人下来。邢沛又轻声走去,那人还是没有发现,待行得近了,邢沛叫道:“二叔!”

    林肃是何等人也,见过大小无数事情,当时也是一惊,道:“沛儿?你如何练成这般好的轻功,走路没有声音,吓死我也。”邢沛笑道:“那在山洞的九年里,我每次摘果子吃时,总是跳到树上,生怕大虫袭击。不知不觉就如此这般了。”

    林肃瞧着邢沛,道:“这九年里吃尽了苦头。还好你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又修得这身武艺。这般年纪就超过我几倍了。”邢沛道:“二叔,你就不要夸我了。我九年里就学得这九式剑法,说出来都让人笑话的。”林肃摇头道:“你那九式剑法却顶得上我这正清三十六式剑法了。”

    二人便这样聊着走着。行了几里,忽到了一处。邢沛跳下马来,远观鹤鸣山,拍手赞道:“舒颈俯领涧泉,两翼张开坠地,一尾高矗摩天。真的是只活生生的大白鹤。”

    邢沛欣赏一会儿,继续上路去了。这天已将近深冬,寒风朔骨,二人也不敢疾驰。反而有停有走,冷时,便下马来舞上一剑,直到汉流浃背为止。

    走时就已经是午时,所以只行二十多里路,天已渐黑。林肃道:“这前方有座庄院,我们便在那里借宿一晚。”二人随即朝庄院骑去。

    等到二人到了庄院,天已黑得彻底。林肃和邢沛都跳将下来牵过马匹走至庄门。邢沛只见前方立着诺大石门,上面刻着几个字。邢沛借着月光,读道:“水家庄。”

    林肃敲门叫道:“有人吗?”又敲了片刻,门便开了,站着一位瘦小仆役探头问道:“你们二人有何事?”林肃说道:“我们二人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无处归宿,便寻到这里了。”那仆役把门关上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告知水太公。”

    林肃与邢沛便在门口等待,只等了半个时辰方才听得里面有了动静。林肃刚要走去,却从门缝中杀出一把剑来,林肃躲闪不及,刺中了小腹,幸亏陷得不深,要不了性命。

    邢沛见了这场突变,忙扶过林肃,大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随便伤人!”只听门内喊道:“淫贼,休要猖狂,我让你有去无回!”突然从门中冲出几名年轻男子,手中各持一把长剑,把邢沛围起。

    邢沛看向众人,疑惑道:“我如何成了淫贼?”那群人中一男子叫道:“你还不认,就莫怪我刀剑无情。”随即众人一起拥上。

    邢沛知道形势紧急,顾不得辩解,抽出了紫阳剑,使出了‘水溅八方’。那众人虽然剑锋齐聚,却是近不得邢沛身子,毫无办法。邢沛见众人只想着如何攻击,却放松防守,一招‘湍水疾流’先攻上一人。那人突见来势,慌乱抵挡,被一剑搠倒了三尺开外。众人见了都是一惊,小心对付。一人道:“淫贼,你胆敢伤人!”

    邢沛自是不理睬,一一应付,竟是把众人都打的伤痕累累,有气无力。

    其中一人,唤道:“曹师兄,淫贼厉害,还是请师父来吧!”被唤作曹师兄的道:“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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